“哈哈哈!安卿不必谦虚,长安城各个教坊,谁人不知道安卿曾经以胡歌圆舞横扫各大花楼的事情呀!”李隆基对于安禄山的底细,自然比较了解。
“呃……”安禄山强忍住摸头皮的动作。
想不到当初了为和长安城的文人雅士们搞好关系,故意用诗词歌舞来展示自己的才能,现在竟然会被李隆基当成拉苦力的借口。
平心而论,如果是在平时,或是在私底下,他非常愿意和皇宫中的这些美人们来个肢体接触,对于向皇宫中有名乐师请教声乐,也非常感兴趣。只是看刚才李隆基的决定,分明是准备让自己临时放下一部分政务,主力帮助他排练歌舞。这可怎么行。皇帝昏庸,正是自己地机会,如果自己也参与进去,那就是蠢蛋了。
“安卿!其实你不需要在意上不上得台面,朕前几天成立了一个梨园,里面有好几个歌舞曲艺大师,到时自然会由他们给你评判。而且朕也不是让你亲自上场跳舞,只要给那些歌舞艺人指点一下就行。哈哈哈!你可也是大师呀!”李隆基爽朗地笑了起来。
在他的笑声中,数十各色打扮地乐师,在安禄山刚才看到的青袍男子带领下,走了进来。随后还有一大帮盛装的歌激舞女,款款向李隆基下拜。
那些乐师除了有几个生面孔,没什么异常。不过那些歌激舞女。却是和平常的打扮有点差异。以前地宫廷舞乐,安禄山看过不少,从来没有那次,舞女穿着打扮有这么豪华,豪华到可以说是奢侈。称她们穿的衣服是霓裳羽衣,一点都不过分。
如果不是和霓赏羽衣曲出现的年份上有点差异,安禄山肯定会认为李隆基是准备排练霓裳羽衣曲。
后世曾经有人推测。李隆基的霓裳羽衣曲,其实并不是单指那一歌曲。那一种舞蹈,而是泛指所有穿了霓裳羽衣进行的歌舞。如果这个推论成立的话,那眼下这些舞女,也许真可以算是准备排练霓裳羽衣舞了。
“李先生!朕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朕最得力的宰相,也是你闻名已久地胡人舞步大师,安禄山。安相爷!”李隆基招呼哪个青袍男子和他身后的两人。
按照常礼,应该是先给身份尊贵地,或者亲密的人介绍,李隆基现在先将安禄山介绍给那个青袍男子,显然是将青袍当作比安禄山更亲信的人了。
“李龟年、李彭年、李鹤年拜见安相爷!”青袍男子不卑不亢的和另外两人一起向安禄山行礼。
“安卿!这几位可是现在长安城有名的曲艺师。李龟年大师和李鹤年善歌,李彭年善舞。朕已经将他们请到宫中,担任梨园子弟的曲艺教授……”
李隆基的话,安禄山只是粗略地听了一下。反正不过是夸耀梨园和李龟年等人的话句。但是对李龟年他们这几个人物,安禄山到是非常有兴趣。
作为文艺繁盛的时代,唐代乐工的地位并不低,他们也都有自己的歌迷乐迷,甚至因为这些粉丝的特殊身份,他们的影响力。比现代社会的艺人还强一点。李龟年、李彭年、李鹤年兄弟三人都有文艺天才,李彭年善舞,李龟年、李鹤年则善歌,李龟年还擅吹筚篥,擅奏羯鼓,也长于作曲等。他们创作地《渭川曲》特别受到李隆基的赏识。由于他们演艺精湛,王公贵人经常请他们去演唱,每次得到的赏赐都成千上万。他们在东都洛阳建造宅第,其规模甚至过了公侯府第。不过难得的是,他们非常有气节。是现代社会的不少艺人。没法相比的。
“安禄山久闻李先生大名。杜子美对先生推崇倍加,刚才听闻半曲。安某已觉不虚此行!”安禄山听说了李龟年地名号,到也不敢再对这些梨园子弟有什么轻视。
“哪里!哪里!安相爷谬攒了,李龟年并不善笛,刚才只是临时凑数罢了!那几位,才是真正的曲艺大才!”李龟年面上微红的指了指身后的男女乐师。
李隆基也给安禄山一一介绍另外几个乐师。
这些人,都是长安城中著名的才艺人物,就算是里面最普通的董庭兰、雷海青等人,也是出名的青年才俊。每个人都能看出,他们会前途无量。其他如安禄山已经认识的黄幡绰等人,都是兴庆宫早就有的著名乐工,只不过现在转职成梨园弟子罢了。
最为让安禄山眼睛一亮的,是里面一个女乐师许和子。李隆基介绍她“美而慧,善辞歌,变新声”,认为“韩娥、李延年殁后千余载旷无其人,至永新始继”。她地声音具有极强地穿透力,“喉啭一声,响传九陌”。李隆基曾叫李谟吹笛,为永新伴奏,结果是歌唱完笛亦裂;这还不算,就连乐队也压不过她的声音。
这么一个才艺双全地女子,自然让安禄山目中光彩连连。
虽然色心大动,很想知道当这个女人欢娱至极时,那种叫声,能不能把房檐震塌,但知道这位许和子已经成为了李隆基内官,也就不敢再乱打主意。
“安卿!如何,可愿意与朕合作,一起编排出一曲前所未有的歌舞?”李隆基笑着看向安禄山。
刚才安禄山欣赏的神色,全都落在他眼里,自然知道安禄山此时已经对编排歌舞有了较大兴趣。
“陛下所命,微臣敢不遵从!”安禄山微俯身子。
李隆基的心意已决,自己根本不可能拒绝,刚才只是试图挽回一下罢了。象自己这样很会看脸色行事的人,那里可能对李隆基的意见坚决反对。现在李隆基再问,安禄山立刻顺势答应。
“好!李先生,你起调,先演示一遍,给安卿看看!”李隆基到自己的龙榻上坐下,吩咐李龟年开始。
“是!”李龟年应命。
……
当安禄山从皇宫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将暗的时候了。
君臣两人,对于歌舞曲艺这方面,有着共同的爱好,安禄山刚开始还是半被逼着参与其中,但仅仅是看听了一遍,就对这出由李隆基规划,由李龟年定调的新歌舞,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李隆基不仅仅是一位政治上的圣明天子,在艺术上的修养,也绝对是历朝历代皇帝中,数一数二的人物。这次的舞蹈编排,安禄山就感觉非常欣赏,对李隆基的大才,更是深深的佩服。
只是两人商讨了半天,对于李龟年等人的歌曲定位都没什么问题,对于编舞,却都觉得有点不满意。
总结到最后,安禄山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场盛大的舞蹈,缺少一个灵魂,缺少一个领袖众女的台柱。
野史上记载,霓裳羽衣舞最成功的一次表演,就是以杨玉环和安禄山两人的对舞做领导,周围百十舞女围绕两人转动,才得以达到顶峰。好像此前和此后,都再没有出现比这次更辉宏的表演。
只是对于这个现,安禄山仅仅是暗暗藏在心中,并没有立刻说出来。
自己已经是一个宰相,当然不好意思出面给群臣跳舞,至于杨玉环,藏着还来不及呢,那里可能献出来。
回到府中的安禄山,顾不得休息,立刻召集自己的幕僚。
本来对于韦坚的案子,安禄山都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现在李隆基出乎预料的决定,却是让他措手不及。今天又被李隆基留到现在,再不马上补救,改变原来的一些安排,恐怕韦坚就真的可能会被李林甫无罪释放了。
到时候因为自己的权威没法维护,造成的连锁反应,将会无法想象。
第十一章第六节 第三方势力
第十一章第六节第三方势力
兵部尚书张守硅的府邸上,如今正座满了来京朝见的各地武将。只是草草一看,就会现,今天在座的这些武将,主要都是来自西北方向。
和张守硅临近相坐的,正是非常被李隆基看重、身份显赫的朔方军节度大使牛仙客,下面还有陇右节度使萧炅,河西节度副大使崔希逸,以及北庭、安西等地的一些人。
如果安禄山看到这些人,就会马上根据张守硅曾经是瓜州都督,而判断出,这是一次西北边将的大聚会。作为东北军出身的将领,他对于这样的聚会,绝对不会小视。
“吱……”一声,牛仙客喝干了杯中的美酒。
“咳!还是尚书府上有东西呀,这样价值百金的安东烧酒,我等在边关,可是只听说过,从来没有机会好好的喝过呀!”虽然面色已经微红,但牛仙客还是招呼侍者立刻把酒杯满上。
“是呀!是呀!这样的烈酒,虽然不如葡萄酒甘甜,但是火辣的味道,却是正对我等边关将士的胃口!只可惜,就是太少,太少!”崔希逸也是喝下半杯辛辣的安东酒。
“咕咚!”萧炅非常干脆的一口将杯中美酒喝了下去,然后因为辛辣,“嚯哈……”的扬着脖子呻吟了半天。
“呼!真爽!你们还抱怨个什么呀?”萧炅声音有点干涩,忍不住挟了一口菜吃。才将喉咙上那股火辣的感觉压下去了一点。“张兵部就不用说了,在京城什么没有。牛兄你毗邻安东,要搞点安东酒肯定也不困难!最气地就是崔老弟你了,我几次叫人从长安送酒到陇右,听说每次到河西,就被你的人强行留下。这安东酒流行一年多了,我们陇右的将士。可是半滴都没尝到过呢!今天如果不是托张兵部的福,我……”
萧炅就像是一个被抛弃多年的怨妇。说起来没完没了。
“呵呵!好了!好了!萧节度,大不了你这次回去的时候,亲自押送一车,想来崔老弟这次肯定不会再动手了!”张守硅摸着胡子笑道。
客人对自己的酒菜满意,他这个做主人地当然开心了。
“哼!他敢!”萧炅一瞪眼睛。“如果再敢劫我的酒,就带了手下几万兄弟去河西,把他地东西抢个精光!”
“哈哈哈……”几个武将一起放声大笑。
“萧节度!萧节度!刚才那话今后可不能乱说!”张守硅强忍着笑意。轻轻摆手。“大家都是朝廷大将,要是传到陛下或者安相那里,或许还没什么,要是传到一直想插手边关的李相哪里,恐怕……”
几个将领同时竖起了耳朵,准备听张守硅的下文。
但张守硅却像是匆忙反应过来似的,朝边上侍立准备斟酒的仆人挥挥手,让他们先出去。
仆人也非常机灵。知道主人有要事和客人谈,出去后,还轻轻的把门带上。
“呵呵!张兵部,这不过是玩笑之言,就算传出去了又能如何,何必如此谨慎呢!莫非……”牛仙客淡淡的插嘴。
“牛节度言重了。虽然事无不可对人言,但是如今两相不睦,已经是众所周知地事情了。我等属于安相阵营,受李相监察,却又不是安相嫡系,最是容易受到两边的排挤,平常能安稳一点,就还是安稳一点的好!”张守硅声音有点落漠。
“哈哈哈!张兵部在朝堂中待了几年,到是越来越圆滑了。相当年,兵部在瓜州以几千兵马迎战上万敌军。仍然指挥若定。没有丝毫胆怯,如今怎么说个话。也怕被别人听到!”萧炅对张守硅的谨慎很不以为然。
“话可不能这么说!”崔希逸摇摇头。“自从安郡王拜相后,我等行伍之人,比以前更受人重视。张兵部入省,即是明证。而且今上最重军功,听说还有意在军伍边将中择一人为第三相。如果真的如此,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好事。只是……”
“只是什么?你不是已经说是好事了吗?”萧炅明明是一个文士的样子,动作和性格,到是个真正的武夫。
崔希逸淡淡一笑。
“只怕到时候,入相地那位,只能做两个宰相的应声虫,我们西北边军中,却是要么会多一个文官,要么会多一个安东将领了!”
“唉!崔老弟高见呀!”张守硅点点头。
“兵部,听你刚才的口气,似乎……现在也没什么外人,你能不能说说?”崔希逸轻声问道。
“这件事情,张某本来也没准备瞒列位,知道今上有意再选拔一个宰相,张某就立刻向两位宰相相提起过此事,只是……呵呵,让列位笑话了,两位宰相都认为,调边将来中书,比让张某当宰相合适!而且两位宰相属意的,正是西面和北面的将领!”张守硅眼睛扫过座上的众人。
屋中之人,虽然都应该列到武将行列,但是他们能爬到现在这个官位,各种阴谋诡计,自然不会不熟悉,更何况里面还有几个是身披战袍地文官呢。此时听到张守硅的话,面上的表情大都十分复杂。
能够入朝拜相,做到出将入相,这是每个人的梦想。哪怕是到中书省做应声虫,也足以光宗耀祖了。只是一旦想到,有可能因此丧失现在所有的自由和威势,就又有点舍不得。在边疆地方,他们可都是真正的土皇帝,与取与夺,基本上可以说是由他们一个人说了算。而且边关将士领多少有点热血义气。如果让他们贸然抛弃手下和同僚,前往京城当高官,也会有点舍不得。
两个地方,各有各的好处,一时之间,众人都有点犹豫不定。
“呵呵!如果这样地话,还请张老弟。帮牛某推荐一下,牛某在朔方这些时日。已经基本掌握当地,就算到京城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朔方军节度大使牛仙客最先反应过来。
他这样的话一说,却是让另外几人同时一愣。
本来他们最后地心思,大都是决定不参与中书两宰相地争斗,安安稳稳的在边疆当自己地土皇帝。牛仙客现在这样地反应,自然让他们有点接受不了。
“这。牛兄,朔方军重镇,本来就毗邻安郡王掌控的幽、营两军,如今你一离开,岂不是……”张守硅大感诧异。
“呵呵!突厥未灭,朔方自然是重镇,如今突厥已经重新被扫平,最近朝廷又不断地内迁外迁百姓。朔方军已经不复昔日的重要。而且……嘿嘿!”牛仙客神秘一笑。“为了不让安郡王占了我们的地盘,我们完全可以在某些方面,和李相爷进行合作呀!”
张守硅等人再次眉头一皱。
“哼!早就听说牛节度和李相过从密切,想来这件事情,应该早有约定吧?”萧炅语气不善。
“唉!”牛仙客摇了摇头,面上有点无奈。“诸位同仁。牛仙客自知,在座的众人之中,行军打仗,最无能的,应该就是牛某人了!如今之所以可以能和诸位同列,完全靠的是主持后方的能力不差!到朝中为陛下效力,一直就是牛某人地心愿,并无不可对人言……”
“嘿嘿!不管如何,安郡王出自我们一系,拜相后。对于我将士又多有提携。如今你却去帮助李相。哼哼!实在是让人不齿!”萧炅不客气的插嘴。
“呵呵!萧兄,对于李相的为人。牛某不说大家也清楚,假如牛某人入了中书,也定然不会完全偏向他。只是难道你认为,牛某站在安相那边,安相就会完全信任我们了吗?”牛仙客意有所指。
这些武将,对阴谋诡计有所了解,但并不真正精通,听到牛仙客的话,到也觉得有点道理。
“哼!特别是崔兄,听说郡王派了他的家将,前往振武军,如今已经成了振武军的镇将。那里毗邻吐蕃,战事频繁,加以时日,只怕那个节度大使的位置,就轮不到老兄喽!”牛仙客这番话,也不知道是谁教他的。
崔希逸面色一变,他是节度副大使,因为振武军那边还有战事,这次进京,就是代表节度大使王忠嗣前来地。他平常一直因为能得到王忠嗣的信任,将河西节度大使的位置,当成是自己掌中之物。不过自从哥舒翰抵达振武军后,他就已经感觉有点不妙。现在再听了牛仙客的一番话句,自然是完全猜到接下来可能生的事情了。
“如今朝中,安郡王实掌礼部和工部,我们兵部自然也完全以他之命是从,李相仅掌有吏部和大半个刑部。如今听说户部侍郎韦坚,也被安郡王押下了,如果此事一成,户部必然归安相之人所有。中书省中,基本就由安郡王说了算了!”张守硅说的有点含糊。
“兵部地意思是?”牛仙客听出张守硅话中别有含义。
“呵呵!朝中现在并不是李相一个人说了能算得,所以小弟认为,牛兄想拜相,最好是先得一个实权尚书,这样会简单很多。而且直接入中书,没有基础的话,就算是拜了相,估计也不可能有什么影响!牛兄归安相节制,又和李相交通,那个尚书的位置,应该不难得到。”张守硅眼中满是真诚。
“呵呵!高见!高见呀!”牛仙客满是笑容,端起早就满上的酒杯。“来!张兵部!牛某敬你一杯!吱……”
自顾自喝下这一杯后,面上的红晕,已经扩散到了脖子附近。
其他几人,特别是萧炅和崔希逸,面上却有点难堪。这样一来,等于是他们两人已经将军方代表的人选敲定,那还要他们来干什么。和张守硅、牛仙客相对而言,他们几个确实算得上是真正的武夫。
“萧兄,听说你帐下,有一青年勇将,名唤高仙芝,是一大将之才,如果牛节度上调的话,张某定然会举荐他到朔方!”张守硅何许人也,立刻就看出了两人的心思。
“哦?哈哈!如此就多谢兵部了!那高仙芝,以前一直在萧某帐下效力,但萧某离开北庭都护时,却是并没有将他带走。如果兵部愿意提携他一下,萧某感激不尽!”萧炅面上立刻没有了不满。
萧炅是镇守西北的名将,安西还不安定,调到京中地可能性不大。高仙芝是他带出来地将领,照应他的手下,就是最好地回报方法。这次选择高仙芝,仅仅是因为西北军的青年将领,就属他的名声最响亮,张守硅是在无意中选择了这个目前品级并不高的将领。
“至于崔老弟,呵呵,张某和牛兄,今后一定会多多在京中照应,不管如何,大家都是出自西北一带,可不能让安东来的人,全占了我们的地方!”
这句话一出,崔希逸面上也有了笑容。
“今后就多仰仗两位兄长照应了!”
这样一来,立刻宾主皆欢,特别是牛仙客,举着酒杯,一一向众人敬酒,几乎已经将自己当成宰相在办事了。根本没有顾及到,这件房子的主人,现在还没有获得任何好处呢。
张守硅看到众人确实欢乐,但并没有按自己希望的那样,联合起来推举一个人物临时代表西北军,都只顾着自己喝酒,立刻感觉心里一阵窝火。
此时牛仙客已经喝的非常多了,神志也有点不清醒,就算张守硅说出来,他们能不能听进去,也还未必。
本来以他的意思,安禄山他们不是不中意自己出任宰相吗,那就由西北的军方将领一致推荐,将自己推到宰相台上去。只是那想到,这些人的反应这么不灵敏,竟然只顾着自己的好处,根本不为别人考虑。现在再说,却是已经迟了。何况他比较好面子,这样的话,也根本不好意思说出口。
这次西北军的联合,一开始就隐藏了一丝不安定。
第十一章第七节 鱼翁欲得利
第十一章第七节鱼翁欲得利
李隆基安排李林甫审理韦坚,这个决定大出安禄山预料。
当天晚上回到府里,匆忙做好应对安排,却是已经早过了关坊门的时间。虽然安禄山凭着手中的宰相令符,就是叫开城门也没什么大问题,但为了不引起麻烦,让李林甫觉察到自己的行动,安禄山并没有立刻让人出坊安排。
当第二天坊门刚开的时候,安禄山门前就已经来了两个兴庆宫的宦官,前来请安禄山进宫。
对安怀秀、严庄等人使了个眼色,安禄山草草梳洗一番,就上了内宫派出的马车。
不说李林甫和安怀秀他们怎么使用阴谋诡计,在刑部和大理寺争斗,安禄山在兴庆宫,陪李隆几看了好几遍歌舞,终于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看出的问题说了出来。
“爱卿是说,这个歌舞,缺少一个舞技特别高的领舞者?”李隆基转向安禄山。
唐代的宫廷舞蹈,一般都是一个人为中心进行,这次的歌舞也不例外,现在就已经有一个漂亮的宫女在领舞了。安禄山模棱两可的说缺少一个灵魂,缺少一个好的领舞者,让周围的不少人,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只有李隆基和少数人对这方面比较精通,听到安禄山的话,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宫廷舞蹈的领舞者,一般都是选择受宠的后妃或者是舞技高地宫女来担任,但是她们的水平。其实和旁边哪些专业的歌激舞女,差不了多少,有时候,水平甚至比她们还要略逊半筹。这次的领舞者,到也是舞女中跳舞特别好的,只是她的好,只是相对而言。平不占绝对的优势,李隆基歌舞中百鸟朝凤、盛世唯我地感觉。并没能体现出来。
“陛下!微臣愚见,恐怕就是如此了!”安禄山面上并没有得色。
心中已经在考虑,是不是可以把江采萍或者特训的舞女,叫来充当领舞。
“陛下!愚见以为,安相爷说地不差!”李隆基还在沉思,旁边的李龟年三兄弟已经出来附和安禄山的看法了。“这次的歌舞,展示的是盛世繁华、万国来朝的气象。当然就是以独舞为核心,以合舞为羽翼。花团锦簇,群芳斗艳不如一枝独秀,百花低头来得气势。如今这众女,虽然个个技艺高,但没了高下之判,却是并不能展现应该具有的那种意思!”
“不错!”李隆基立刻领会地点头。
专业人士说出来的,就是比安禄山这个民间艺人强。李隆基听了后。已经完全明白其中的奥妙了。
但是随即问题又来了,让刚刚展眉的李隆基再次眉头一皱。
“李先生,这梨园之中,还有更好的领舞人选吗?”
“这个……”负责这件事情的李鹤年面上一红。“陛下!宫廷教坊之中,已经没有再好的人选了!”
李隆基无声的点点头,心道果然和自己料地不差。
“陛下!能不能请宫中的贵人。出来领舞呢?”安禄山再次献计。
“呵呵!后宫三千佳丽,最善舞蹈者,当属惠妃!只是……”李隆基没有接着往下说,面带温馨笑意的摇了摇头。
安禄山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武惠妃本身的歌舞应该没问题,但是毕竟已经是四十左右的年岁了。本来就宫中地保养来说,身体也应该没什么问题,可这位武惠妃,却是一位高产的母亲,算上最小的卞王。已经生过整整六个小孩了。在这时候的医疗水平下。再好的身体,生了这么多小孩后。也不可能保持原样。如果是选择后妃中的其他人,李隆基却还要考虑一下那位武惠妃的意思呢。
本来安禄山想提一下江采萍的,但看到李隆基对武惠妃那么推崇,丝毫不把江采萍放在眼里,就知道说了也没用。
“安卿!你接手了岐王的万花楼,当时有名的歌舞琴三大家,也应该在你手中吧?”李隆基不想对后宫多加评说,转而问安禄山。
“回陛下!当初地歌舞琴三大家,心芸大家已经为安禄山子之母,其他两位,也已经嫁人好些年了。这几年虽然有几个歌舞不错地女子,但也不知道究竟如何,能不能令符合要求,最好还是陛下亲自选拔一下!”安禄山笑着回答。
对于李隆基会知道自己接手万花楼事情,安禄山并没有觉得惊讶。皇帝肯定有自己的隐秘情报机构,如果连这么一个并不机密地事情都不知道,那才叫做奇怪呢。如今这么说,却是因为他突然动了一个心思。现代社会不是说有两种关系特别铁吗,就是“一起上过学,一起流过血”、“一起抗过枪,一起嫖过娼”,如果自己带了李隆基前去万花楼,不说能不能动摇后宫武惠妃的心思,单是增进李隆基的信任方面,就肯定会有很大的收获。
“哦!那爱卿就把她们……呵呵!她们进宫好像有点不方面!”
李隆基本来想说就把她们都带进宫来瞧瞧,但民间教坊的女子,自然不能和皇宫教坊的人相比,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民间到不会对“脏唐”皇室有什么看不起,御史言官的说辞,却是免不了的。
“陛下!臣在长安郊外有一所别院,或许可以在那里选拔!”安禄山自然知道李隆基的顾虑。
“好!那这件事情就由安卿安排吧!这样好了,为了防止万花楼的人选不够,安卿再从长安城其他教坊之中。选拔一些美人过来,到时候一起让朕瞧瞧!”
李隆基说出来地话,却是让安禄山大感佩服。
皇帝果然是皇帝,要么不动,一动就是大手笔呀。竟然还想让整个京师的著名歌舞激参加选拔。这样一来,别说自己偷偷往宫里安插人手的目的不一定能实现,就是光这件事情的保密问题。也没法解决。
不过李唐皇室,做事想来不会考虑其他人的想法。这个骂名,自己到是不用担心会背。
“是!陛下!臣马上去安排!”安禄山站了起来。
正当他准备告辞的时候,门外一个小宦官,看到歌舞停下,李隆基和安禄山都站了起来,忙上前来禀报:
“启奏陛下!兵部尚书和几位边关节度使求见!”
“哦!”李隆基看了安禄山一眼。
这位主管军务地宰相,立刻知道皇帝是在问自己。知不知道这几个人来干什么。军务上根本没有生什么大事,今天也没和他们朝过面。安禄山当然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突然聚集在一起来见驾了。
看到安禄山一脸的迷糊,李隆基皱了皱眉,示意他先坐下,才对小宦官沉声下旨:
“叫他们进来吧!”
很快,张守硅,牛仙客等人一起进了这间刚刚撤下歌舞器具地宫殿。
“臣等拜见吾皇!”
李隆基仅着常服,他们也不用大礼参拜。
“众爱卿平身!”
几人听话的站直了身体。
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坐在李隆基的下手的安禄山了,牛仙客等人,此时面上的表情并不好看。有人甚至已经已经在内心揣测,是不是自己内部出了什么叛徒,让安禄山先得了消息,抢先到李隆基这儿告状来了。
“几位爱卿。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吗?竟然让兵部尚书,还有几位主管边镇军务地大将,一起进宫来见朕!”李隆基笑着问道。
几个兴致勃勃进来的大臣,现在却是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看到安禄山坐在房间里,不说有些话不能说,就算能说的,也还得考虑考虑己方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叛徒。
“陛下!臣负责审核边疆各镇节度,已经审核完毕,特来呈交表章!”张守硅从自己的袖兜中。取出一份奏折。
“哦!”李隆基点头让高力士接过。
随意的看了看。大致意思就是边疆各镇的将领,都克尽职守。没有丝毫逾越的地方。同时现在边疆并不稳定,建议短期之内不要大规模地调换边将。
“既然不需要换动,以后这样的事情,直接呈报给宰相就行,如果需要大的调正,也可以让宰相再呈报朕!”李隆基淡淡的合上奏章,再让高力士转交安禄山过目。
“是!”张守硅躬身应命。
其实这个规定李隆基早就说过,现在重新提一遍,仅仅是给张守硅面子罢了。张守硅也只是临时找的借口,既然皇帝没有责怪,自己当然不会多嘴。
“几位爱卿,你们呢?”李隆基目光扫过牛仙客等人。
边疆大将和朝廷大臣联袂来访,他才不相信会是巧合呢。
看到张守硅并没有按照约定提出牛仙客的事情,牛崔萧等人,都已经有点不忿。但此时听到李隆基问话,却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
“启奏陛下!臣等本来已经准备在几日后返回边镇,只是昨日听说户部地钱粮度支上出了点问题,就相约一起来面见陛下。因为最近安西边疆异族活动频繁,希望朝廷能够优先解决……”
“哈哈哈!”李隆基大笑了起来。“只是户部度支上出了问题,又不是朝廷没粮,你们担心个什么?”
“这个,陛下!户部惯例,本来就是要延迟放军粮,如今度支出了问题,再补充调拨,送到我们边镇的时候,恐怕将士们都要饿上好几天了!”牛仙客代表众将哭诉。
“是呀!如今户部的调拨钱粮的度,确实不能让边疆各镇满意!”张守硅这时候到是出来帮忙了。
听着一帮将领的哀求,李隆基皱起了眉头。
安禄山已经看完了张守硅的表章,正冷眼旁观这么一群大将,现在像一个多年未见男人的怨妇一样,向李隆基哭诉要钱粮。对于他们心思,也有点把握不透。
“安卿!户部有这样的惯例吗?”
“回陛下!这并非惯例!户部钱粮,向来是优先给边将准备,但是随着疆土扩展,运输的方面原因,再加上其他一些因素,才造成就算及时放,到了边疆也已经延期。”安禄山谨慎的回答。
这粮地时间,本来有严格地军令限制。但官员们为了捞取一点好处,总能想方设法钻空子。长时间下来,约定俗成,又不会真造成什么损害,朝廷上下,也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陛下!臣以为,户部这等陋习,实在是应该改一改了!”牛仙客报拳请命。
“呵呵!难道牛节度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不成?”张守硅仿佛是无意问到似地。
“牛某不敢保证能彻底解决这种陋习,但至少,牛某供应各军后勤,从来没有出过问题,如果让牛某执掌户部,定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在户部生!”牛仙客傲然回答。
“哦!早就听说牛将军对于疏理财物,很有一套,朔方军的府库兵甲,让你管理的整整齐齐,难道对于钱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