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远处,一身明黄的青年正向这里走来,可是看到夕阳下两人牵手对望的场景确实矗在了那里。
胤礽在大婚后已经有四个月没有见到胤禟了,思念一直折磨着他,让他越发暴躁颓靡,本是鼓起勇气想和少年说几句话,没想到却是看到了这样的画面。
心中犹如针扎却也不觉得痛,胤礽狠狠的握住拳头,望向两个少年,却是眸中含着一丝狠戾。
作者有话要说:银月冰月、彼岸花和依米亲们扔的地雷!么么哒!雄起!
前几天感冒了,头昏脑热的,本来说好的更新也没赶上,看来接下去我一定要拼了命的更新才行了,啾啾!
章节目录 第128章 出征·太子要找茬
康熙三十五年的正月,北京城内下着漫天大雪,然而此刻午门外广场上,却是红妆素裹,琼玉铺地。
数万军士顶盔带甲在广场的东、西、南三面,排成了三个方队,在这大雪纷扬的寒冬中,一动不动地站着,赫然是一支军纪严明、百战百胜的王师。
奉命留守京城的上书房大臣张廷玉、索额图和佟国维,率领王公大臣、文武百官,簇拥着监国太子胤礽和众皇子,站在右掖门前等候着恭送皇帝御驾亲征。
上书房大臣之中,明珠被革了职后,除了剩下的两个老人索额图和高士奇,就还有一个年轻新进的张廷玉了。
康熙对索额图心存疑虑,于是下旨,命自己生母佟佳氏的小弟弟佟国维也进了上书房,让他和索额图打擂台。
佟国维可以说是康熙皇帝的嫡亲舅舅,而且此人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心胸大,气魄也大。
又和索额图一向有矛盾,明珠倒台后没多久他就上任,索额图本以为扳倒明珠自个便是上书房第一人,不想跳出来一个程咬金,虽然恨得牙痒痒,可佟国维也是国舅,背后有皇上撑腰,他也只能忍了。
而此次出征事关重大,康熙自然不能让索额图一个人控制了朝堂,于是佟国维便派上用场了。一来可以监视索额图的一举一动,二来也防止索额图在朝廷中拉帮结派。
军乐号角之声响起,一面明黄的龙旗,在广场中央冉冉升起,迎着狂风怒雪,猎猎作响。
太子胤礽代表众皇子跪在康熙面前,将酒樽高举过头高声说道:“儿臣敬请皇阿玛满饮此杯,愿皇阿玛此去旗开得胜。儿臣必遵从父皇之命,在京督办粮草,静待皇阿玛捷报!”
康熙见他眸中满是真情,也不免心中感动,接过酒樽动情说着:“好,好,这酒,朕用了!皇儿,你留守京师,责任重大,凡事都要与众大臣商议,有委决不了大事,要飞马报与朕知道吗?”
“儿臣谨遵圣谕,请阿玛放心。”
康熙笑着把酒水一饮而尽,亲自将他扶起,末了还不万嘱咐几句,让太子不要忘了读书,好好对待各皇子,不可轻易责罚等等。
胤礽自然一一点头应下,康熙这才满意一笑看向其他皇子阿哥,他的目光触到胤禟时不由顿了一下,没想到才让他到军营中一个月,少年眉眼间就多了一股英气,虽然相貌依旧太过俊美了些,倒也不会让人错认为女子了。
康熙满意的点点头,不过他也没和少年多说什么,既然谙达和徐师傅都说九阿哥聪敏好学,文物非凡,那么他便让他到军营中磨练一番,少年是否能委与重任,便看他能不能吃苦了。
康熙转身刚想下令全军出发,却是突然之间,对胤礽说道: “明珠是有罪之人,不能参与今日的阅兵大典,你传旨给他,让他随军出征!”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大臣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康熙为什么要带上这个罪臣,不过皇帝下令他们自然不能违抗当即就有人下去传旨了。
胤禟闻言桃花眸子闪过微光,却是明白了康熙的意思,佟国维和索额图一同留守京城,本是相互牵制,但若是佟国维趁此机会与明珠相互勾结,那局面就无法预料了。
胤禟正思索着却是感到一道清冷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抬眼看去正是一身戎甲的四阿哥胤禛,不过两人视线稍稍一触,便分开了。
胤禛淡淡扫了一眼少年便收回了视线,眸子平淡无波让人看不出情感。
怎么感觉,四阿哥又变冷了?胤禟不由微微挑眉,却是猜不出此时少年的心思。
“三军出发!”就在这时,康熙大喝一声,接着全军纷纷响应。
龙旗飘荡,鼓乐高奏,康熙皇上疾步走下五凤楼,翻身上了马背,便率领着随行的阿哥和众大臣,带着数万御前精锐铁骑,在北风虎啸和漫天的飞雪中浩浩荡荡地出了京城。
众人望着远去的西征的军队渐行渐远,站立良久后,胤礽命令众人回宫,不过胤禟因为被康熙‘惩罚’却是要去京西锐健营军,只好与众人分道扬镳。
“九弟!”胤礽却是将他叫住,好意说道:“今日大雪气候严寒,况且又是大军出征的特殊日子,去军营学习也不在乎这一日。你不如随孤一同回宫,也省的来回奔波。”
“谢太子关心,皇阿玛曾下旨令胤禟去军营学习,亲身体会,胤禟并不敢不敢有一日荒废。”
胤禟微微一怔,心中虽知太子是关心自己,不过还是婉言推辞。
太子被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面子也是有些挂不住,冷冷哼了一声就带着众人先下了五凤楼。
胤禩路过少年时,不由得停顿了一下,对着少年小声的叮嘱了几句,让他多注意保暖,早些回宫。
胤禟闻言对他浅笑,摇摇头并不多说,胤礽回头正好看到这一幕,两厢一比较,更觉心如刀刺,脸色忽的阴沉下来:“八弟,你傻愣在那里做什么?我等要回宫,难道你要让文武百官等你一人?如此托大,这就是你身为阿哥该做的吗?”
本是件微不足道的事,被胤礽这般不留余地的指出,众人纷纷望向温润如玉的少年,不由心中猜测八阿哥是不是什么时候惹恼了这位太子爷了。
“臣弟有错,还请太子责罚。”胤禩被他这么突然发难弄得一愣,看了一眼身旁少年,心中多了某种猜测当即也不狡辩,恭恭敬敬的拜下认错道。
胤礽心知胤禩这是以退为进,毕竟刚刚自己说过要‘好好对待各皇子,不可轻易责罚’的话,眸中阴冷越深,嘴角多了一丝讥讽,“这次便免了吧,如有下次,定不轻饶。”
“起驾,回宫!”胤礽最后深深望了一眼胤禟,沉声下令。
目送太子一行回宫车架,胤禟眉头微微皱起:刚刚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恐怕此次太子监国,他和胤禩的麻烦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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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没有时间让胤禟多想,他让人找来一匹马,翻身上马后便策马向皇城西郊行去。
策马至锐健营外,那些士兵见到胤禟也不奇怪,自然而然的就然他进入督练大营。
不过因为康熙西征军营中的士兵也少了很多,整个大营显得格外的空旷,胤禟将马交给了其他士兵后,看了眼其他士兵训练便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毕竟他是皇子阿哥,就算康熙说待遇与佐领等同,其他人对他还是免不了显得拘束了些。
通过一个月健锐营内的学习,胤禟也对营内的军务基本了解,或每日带着将士们操练,与他们一同吃喝。
或是听其他参将商议军务,也不指手画脚,偶尔说几句发人深省的话,也让将领们对他刮目相看。
如此一来,却也收买了不少人心。
待到申时,一天的军营生活又结束了,胤禟便有策马离开了,不过在回到皇宫前,他去了一家京城有名的酒楼--醉霄楼。
这个酒楼也没什么特别,不过酒楼的老板是胤禟一年多前让人收服的任伯安,那个胆敢贩卖人口的j商。
酒楼内一雅间,布置的格外清雅舒适,胤禟刚坐下没多久,便有一个中年人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地上。
”奴才任伯安,给爷请安。”
跪在地上的人,四十岁上下,圆胖脸上带温顺的微笑,扭着肥胖的身子请安,不过他的眼睛时而闪过精明的光,却是个狡猾多端的。
剧情中他为了自保出卖了九阿哥,胤禟可不想重蹈覆辙,直接一个高级傀儡术,便把他给收拾妥当了。
“起吧。”胤禟喝了一口放在手边的茶,才不紧不慢的让他起身:“人手培养的如何了?”
任伯安站起身,候在一旁答道:“回爷的话,奴才按爷的吩咐收留了上百个十多岁的少年,都是手把手培养,其中有几个突出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独胆一面了。”
“很好。“胤禟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人手不是用来从军的也不是入宫的,而是用来经商赚钱的。
皇宫戒备森严,胤禟自己出来一趟都难,更别所带个人进去,而军营虽然可以安插人手,可是身无背景,想要熬出个资历,却不知要何年何月。
更何况有宜妃的娘家势力帮衬,也并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反而引人耳目。
“那两件铺子,查的清楚了么?”
许久后,胤禟又问了一句。
”回爷。奴才已经查过了,京城城南的水粉斋和宝轩银楼这两个铺子,的确和董鄂府脱不了干系。”
“奴才暗中派了不少探子,估摸着,这个两个铺子其背后的主子应该就是都统齐世的女儿。”
董鄂·婉婷这个来自21世纪的穿越女还真是未雨绸缪啊,听罢,胤禟粉唇不由微微勾起,”吩咐下去,打压水粉轩和宝轩银楼的生意,爷很想见见这个董鄂氏。“
“爷,这个董鄂小姐一直很少入面,想要引出她恐怕并不容易”
“爷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只要办成便可!“胤禟淡淡看了他一眼,平静说道。
屋中一下静可闻针,压得人心悸,任伯安被少年气势吓了一跳,擦擦额头冷汗连忙答是。
胤禟随后又吩咐了几句,又给胤礻我那个贪吃的带上了一些小吃,也就驾着马回宫了。
夕阳西下,紫禁城被笼罩在了一片金色的寂静,更显得高大而神秘,胤禟入了宫门便下了马,缓缓向阿哥所行去。
只是还没等他走多远,却是被一个小太监给拦住了,“奴才方全,给九阿哥请安。”
胤禟微微挑眉,抬眸一眼,这个眉目清秀的小太监,不正是前年生辰时替太子送贺礼的那个么。
那么太子这次派他来,又是要做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太子的玻璃心受伤了,于是决定软的不行,来硬的!
威逼利诱啊威逼利诱!小九要肿么办呢,好像不管这么样,都感觉太子要悲剧了,不过八阿哥也悲剧了
章节目录 第129章 太子黑化了
胤禟跟着小太监方全前去毓庆宫,到了门口时,却见守门的侍卫和太监各个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样子,不免心中奇怪。
没时间多想,就径直走了进去,哪知刚进门就见毓庆宫中央的空地上,跪着一名伤痕累累的小太监。他的发辫凌乱、脸上又青又紫,衣服上还有点点血污,显得好不可怜。
更何况如今正是严冬,就这么跪在冰天雪地中,他的身子不断发着抖,如此下去怕是不出几个时辰,这个小太监就要没命了。
“九弟你来了?”正思索着,背后就传来太子的声音,顺着胤禟的视线,胤礽无所谓的解释道:“这个奴才不守规矩,我惩罚了他一番,让他跪在这好好思过。”
“太子,如今天寒地冻的,他这么跪下去,恐怕是要出人命。您不如换个处罚方式,如何?”胤禟建议道,小太监闻言心中一喜,眸中不由带着希意。
“九弟,你可知孤为何罚他?”胤礽冷冷看了地上的小太监,沉声说着:“孤乃堂堂一国储君,这个小太监竟是出言不逊,完全不把我这个太子放在眼里。这么一个目无主上、吃里爬外的奴才,不管怎么处罚都不为过。”
“孤只不过是让他在雪地里跪两个时辰,清醒清醒,好让他想清楚,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太子这火气,是冲着他来的?胤禟微微挑眉,也不再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太监,面上从容说道:“太子说的是。”
“只是太子找臣弟来此,难道就是为了看这个奴才受罚吗?”
“当然不是。”胤礽一笑,上前亲热的拉起少年的手,说道:“孤让人找你来,自然是为了其它的事。皇阿玛惩罚你去军营学习,肯定吃了不少苦,我这个做兄长的也是于心不忍。”
“谢太子关心,胤禟并不觉得苦。”胤禟淡淡回答,哪知胤礽又一手揽住他的肩头,道:“九弟,天这么冷,我们先进殿聊。孤早让人备了吃食和酒水,咱们也好联络联络感情。”
说着就带着胤禟一同向里面走,胤禟回头望了一样跪在雪地上的人影,却是未动。
胤礽一笑:“没想到九弟如此心善,也罢,既然你看不得这样的场面,今日就便宜这个奴才了。”
他回头,对着那太监道,“看在九阿哥的面子上,你退下吧。”
小太监闻言大喜,一脸的感恩戴德,便一瘸一拐地退了下去。
“走吧,九弟。”胤礽对着胤禟一笑,一手握着少年的手,一手揽着他的肩头,就这么半搂半抱着他一起进了毓庆宫。
一进门就有热气扑面而来,殿内早让人备了炭炉显得十分温暖,一丝一袅漾出些檀木的淡香,不由让人感到舒适。
桌上更是摆满了山珍海味,伺候的太监为两人也奉上酒水后,便悄悄地退了开去,随手把房门也掩了起来。
“太子”两人坐下后,胤礽仍不放手,胤禟看着落在他肩头的手,不由出声提醒。
“怎么了,九弟?可是这桌上的菜,你不喜欢?”胤礽宛若未觉,却是问着其它问题。
胤禟愁眉,两人挨的极近,他被人如此揽着,就如同投怀送一般,“这些菜,臣弟都很喜欢。不过,太子是君,君臣有别。臣弟不敢同座,坐在下手便好。”
说着,少年微微施了巧劲,肩头一抖便挣脱了胤礽的手掌,坐在了另一椅子上。
“九弟怎的如此见外?孤和你乃是兄弟,亲近一些也是应该。”
胤礽还想伸手,可手掌还没触到少年,就被他一指点在了手腕处。
望了望刚刚突然发麻的手腕,胤礽一愣,却是忽而笑道:“怎么?难道你只和八弟亲热,却是不理其他兄弟?”
半是玩笑半是嘲讽的话,让胤禟眉头皱的更深,他看着眼前这个一身明黄的青年,只是冷下了脸,沉默不语。
胤礽被少年冷眸注视,心中一痛,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加翻涌的滔天怒火,他这是默认了?
那个老八有什么好?不过是个辛者库贱婢之子,众阿哥中哪个不是暗中嘲笑他。
也只有这个傻子从小就帮着他,拿老八当个宝,天天和他在一起。真不知道老八对他使了什么手段?
胤礽越想越生气,他的脸色霎时涨得血红,鼻翼急促地翕动,眼中冒着滔天怒火,沉声质问:“你对我就如此冷漠?同为兄弟,难道在你眼中,只有老八才是特别的吗?”
一想到自己在大婚后整日颓靡、暴躁易怒的落魄样子,反观他与老八的你侬我侬、柔情蜜意,他的目光更是阴沉得可怕,袖中的拳头暗暗握紧,牙齿紧咬着,似乎下一刻一场盛怒就要爆发!
“在我眼中,你们并没有什么不同。”胤禟抬眸直直看着青年冒火的眼睛,淡淡说着:“八哥和我,只不过是正常的兄弟感情。而太子,您对我的情感,已经超出了兄弟范围!”
对上这双洞彻一切的桃花眼眸,胤礽的气势瞬间凝滞了下来,怒火被生生憋住,少年一语道破他的心思,让他的脸色变得忽青忽白,既然如此,他也就直白的承认了。
“对!我是喜欢你!”说道着他顿了一下,冷笑道:“不过,你以为你的那个八哥心思有多干净,他看你的眼神和我并没有两样。”
胤禟眸子闪动却是没有回答,太子说的没错,那个外表温润如玉的少年并不是表面上的温和,他待自己的好也早就不是一句‘兄弟感情’可以说清的了
“怎么?说不出话了?”胤礽得逞一笑,伸手抚上少年面颊:“老八对你有多好,我对你只会更好。况且我是太子,他不过是生分低下的阿哥,你到我身旁来,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到你身边?”胤禟挑眉,唇角勾起玩味弧度:“那,你要如何待我?”
声音带着丝丝蛊惑,少年桃花眼眸微微上挑,似乎中充满多情,让人轻易就会沦陷,青年喉头滚动,忙道:“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只要是我有的。”
“全部?”
粉唇溢出一丝笑意,就像是恶魔的微笑,明知十分危险却又美丽让人自甘堕落,胤礽只觉身心都被少年给蛊惑了,只能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好!只是”
胤礽听罢,心中大喜,以为少年答应,当即就将胤禟抱入了怀中,想要好好亲近一番,不料少年接着说道:“我想要得到那把龙椅,太子,你给我可好?”
一句话,他的喜悦尽散,就连抱着少年的手臂就觉得有千斤之重,胤礽的脸色僵硬无比:“九弟你,是在说笑吗?”
“并不是。”胤禟抬眸与他对视,好看的桃花眼中半丝笑意也无。
胤礽一下收回了手,狠狠一拍桌子,冷下声音:“九弟,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竟然竟然如此大逆不道,目无君臣你”
虽然用词严厉,可是青年却是有些色厉内荏的味道,见他又气又惊的僵硬脸色,胤禟突然感到有趣。
就见少年上前挨近他,抬手扣着他的下巴,语音温柔:“你不是说,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我么?”
“可那是皇位怎么能?”胤礽见少年突然靠近,吓了一跳,气势尽散,结结巴巴说着。
胤禟被他的样子逗乐,手指细细摩挲的他的下巴,似笑非笑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喜欢?”
胤礽吞了口口水,却是无法回答。
“也对,你自小便是太子,生来就是当皇帝的,是我强人所难了。”
胤禟站起身,望了他一眼,便走了出去,空气中只留下了少年一句,淡淡的话语。
“能让我为之停留的人,除非是奉上他的全部”
目送的少年远去的背影,胤礽长长呼了口气,悄悄松了口气可心头却多出了一丝怅惘。
他不知少年想要皇位是真是假,不过想到少年离走时的那句话,却让胤礽无言以对,奉上全部么?这怎么可能?
不说皇位,就说这个皇宫中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能有一片真心便已很难,更不用说全心全意、毫无保留,这无疑是痴人说梦!
实在是可笑至极!胤礽想要勾起嘲讽笑容,可却有抹苦涩在心口蔓延,缠绕着莫名的忧愁,让他连勾勾嘴角都十分勉强。
他郁闷的拿起桌上的酒壶,一杯一杯,自斟自饮起来。
直到酒盏一空,他扔掉了杯子,拿起酒上的另一壶酒就往嘴里灌,不少酒水从嘴角边滑过,落在了明黄衣襟上,他也索然味觉。
碰的一声,他扔到了酒壶,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看着桌上的山珍海味冷冷一笑,猛地一用力却是将整个桌子都掀到了,哐啷声在屋内响起,杯盘狼藉散了一地。
门外候着奴才们各个战战兢兢不敢出一点声音,太子近日来脾气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责罚下人,想到刚刚被罚跪在雪地里的小太监,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恐惧。
太监方全听着屋内越来越大响动,眼露深思:太子对九阿哥的感情实在是令人怀疑,而且,索相让自己关注太子近日的反常,这件事到底应不应该说呢?
摸了摸腰间的厚厚的一叠银票,方全狠了狠心:也只能对不起太子爷了。他左右瞄了瞄,见没人注意自己,便不声不响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在西北方的战场
康熙帝以三路清军约期夹攻葛尔丹,他下令先以一军为诱饵勾住葛尔丹,再以两大主力投入战斗,果然形势急转直下。
葛尔丹的军队,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强敌,稍一接触便纷纷败退下去。
五月,清西路军在大将军费扬古率领下,于昭莫多大败噶尔丹,歼灭其主力。
六月,噶尔丹部将丹济拉偷袭翁吉,企图劫夺军粮,又被清军大败。
接连几仗,清军在飞扬古的指挥下,连连取胜。到了九月之时,葛尔丹更是损失惨重,已经只剩下二万人马了,而且全部被包围在乌兰布通峰的山拗里。
如此大捷,清军营中到处洋溢着胜利的喜悦的气氛。
营地之内杀猪宰羊,虽然费扬古下令不许任何人饮酒,并派出部队,严加巡逻,防止葛尔丹劫营,不过人人人脸上皆是兴高采烈。
在这千军万马之中,只有一个人却是十分怅惘,那就是被罢了官的明珠。看着别人都有带着笑脸,别人都痛痛快快地吃喝说笑,惟独他是个罪臣,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由得心有孤凄。
从军以来,身旁虽有十几个护卫候着,可明珠心里清楚,这些人全是索额图派的。他们不过是名为保护,实则是监视他的行动而已。
今晚,乘着大伙高兴,他便出了帐篷。
看着营那边,灯光辉煌,戒备森严的羽林军士,以及远处皇上的御营许久,明珠深深地叹了口气,正要往回走,却被一个人叫住了:“是明大人吗,你怎么在这里?”
明珠回头一看,来人却是高士奇,连忙躬手施礼:“高相,您老吉祥……”
“咳,还是被别叫高相了。”高士奇不适应的咳嗽一声说道:“咱们是老朋友了,不用来这一套。没想到在这看到你,正好我奉了皇上的命令给你送点肉食。”
明珠一听顿时愣住,看高士奇向身后,果然后面有个侍卫拖着端盘,盘中是一些煮好的肉食,他的嘴唇颤动,感动问道:“这是,这是皇上叫给的?”
“是啊!”
明珠听罢双眼含泪,连连叫着皇上,感谢皇恩。
高士奇见他感动,笑了笑说道:“老明兄弟,你且在军中多忍耐些时日。葛尔丹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大清歼灭,到时候,你也不用在军中受苦。”
“不苦不苦”明珠连连摇头。
“那好,我还有什么事要办,也就不和你多说了。”高士奇微笑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老兄弟,等一下!”哪知明珠再次将他叫住,拉着他来到一旁轻声说道:“老兄弟,求你在皇上面前替我进一言。”
“葛尔丹虽然今日打了败仗,不过葛尔丹其人实在狡猾多端,如果大军全力进攻的话,他极有可能向西北方向逃窜。万一逃跑了,茫茫千里沙漠草原,想聚而歼之那可就难了。所以求皇上在西北方向一定要派驻重兵,严加防范才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高士奇被他说的一愣,笑了笑便离开了。
然而明珠这个建议,没能传到康熙那里,很不巧的是,当夜里高士奇就奉了旨意,火速赶往南京催促军粮去了。
而康熙在军务繁忙之中,只顾布置全歼葛尔丹之事,却没有想到葛尔丹还会逃跑,结果这个军事上的失误,就造成了战争的时间的延迟。
更加没有令他想到的是,千里之外的太子胤礽早已经是大变性情,以往的贤明、敦厚全然渐渐消失,开始变得乖戾暴躁不说,更是在索额图的纵容下越发的纵欲无度,喜好龙阳了!
此刻太子的毓庆宫不光有广罗而来的美女,还有不少相貌俊美的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点厚呦!太子肯定要小小虐一下的啦,(__) 嘻嘻……
章节目录 第130章 与穿越女的初次见面
康熙皇帝亲征准噶尔部之际,命二十二岁的皇太子胤礽坐镇京师处理朝政,没想到他却会性情大变,乖戾暴躁不说,并且浸于荒滛。
这日索额图到乾清宫时,却看到一众大臣都跪在地上,他一愣,疑惑的走到为首的几位大臣身边问:“陈相,出了什么事了?”
陈廷敬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太子说了,今日朝会,这些臣子都迟到了,罚他们跪班。”
“臣子们跪班,陈相您同为上书房大臣何必在这跪着呢?哎呀,快起来吧!”索额图说着就要将他拉起,陈廷敬并不理会他,“我适当值大臣,我陪着跪。”
“陈相,请起吧!”索额图再劝,见他无动于衷,转头对着众臣子高声道:“我说列位大人,快快起来吧!我去求太子谕去。”
一臣子道:“索相大人,您别去了。皇上西政,太子掌朝,竟然比皇上更威风,没打我们杀威棒就不错了。”说着深深叹了口气,显来是对太子近日来的举动心有怨言。
索额图解释:“太子奉旨监国,凡事不免更加谨慎小心。我们做臣子的应该多体谅一些才对嘛。”
一人凉凉说:“是啊,我们正跪着细细的体谅呢。”
“哎呀,列位公务繁忙,快快请起吧。”
索额图对着跪在地上众大臣说道,可是在场大臣们皆是心存不满的自然无人理会,他心中叹了口气道,“你们且等着,我这就去请太子谕。”
哪知他刚要走,就听到佟国维不怀好意的说:“索相,您比我们到的更晚,您是不是也该和我等同甘共苦,一并罚跪呀?”
此话一出,殿内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的声音,其中更是有不少人暗暗点头,索额图见状冷哼一声,也不和佟国维废话,一甩衣袖直接去了太子的毓庆宫。
可到了毓庆宫后他就感到了一丝不妥,果然还没等他进入内殿就被门口的小太监给拦住了,并且寝殿内传来一声声暧昧的呻】吟。
“索大人,”
索额图皱眉:“太子爷呢?”
“正在理政呢。”
“理政?”索额图冷笑,一推房门直接跨了进去,目光在殿内搜索,果然看到了纱帐内榻上两具相互交】缠的身影。
“谁?”胤礽正压在少年身上,准备再战一番,不想被人坏了好事,不由怒声喝问。
“老臣索额图,拜见太子爷。”
“是你啊!”胤礽听了心知无法继续,不免扫兴:“稍等片刻。”
紧接着帐内床来稀稀疏疏穿衣服的声音,索额图郁闷的在殿内踱着步。
“索相。”
不一会,一相貌精致、拥有挑花眼眸的少年从帐后走了出来,看到索额图怯生生的请安。
索额图淡淡看他一眼,少年便识趣的离开了。
“索相,有何要事?”胤礽一边理着衣裳,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皇上离开京城,太子爷真是天上人间了!”索额图嘲讽。
“皇阿玛在的时候,孤日日学习,处理公务。二十年了,天天目不交睫地苦读诗书礼义,实在苦闷,现在难得片刻偷闲。”胤礽一笑,坐下说道:“再说,九儿也是你送我的呀?”
索额图心中有是生气又是恼怒,更多的是怒其不争:“太子爷,十几位二品以上的大臣跪在乾清宫外。跪着多时了,太子爷您忘了么?”
“没忘。”胤礽听罢,冷冷笑道:“孤这个太子表面光鲜,其中苦楚又有何人知晓?这些家伙,平时根本不把孤放在眼里,这个储君,不过形同虚设。这回,得叫他们好好学点规矩!”
“皇上西征,您就该好好治理朝政,笼络众臣之心,以备将来之用。怎么如此挟嫌报复?”
“笼络人之心,也不可失了威望。孤只不过是恩威并施,何况,那些家伙都是明珠的余党。”
“未必吧。”索额图为以为然的笑着:“太子爷,您仔细瞧瞧,那些跪着的大臣都是忠于皇上的,您不能因为他们不屈服于您,就说他们是明珠的余党。”
“好了好了,你叫他们回去吧。”胤礽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还是太子亲自前去,好养宽慰一番。”
“也罢,孤去。可还有别的事?”
索额图心想倒几日在养心殿的眼线传来的密保,神色有些不自然,四下张望,小声说道:“老臣是为了”
醉霄楼内,胤禟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当听到索额图的谋划时剑眉不由微微挑起,原来他是想对付佟国维,铲除异己,控制朝堂。
如果是一个月前,索额图虽然有了异心,但还不会如此狠下心。
可在知道康熙收到弹劾自己私通西藏的秘密奏折,他哪还不知道皇帝早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只不过是还没有空收拾自己罢了。
那么等到西征队伍回京滞后,用不了几年,索额图就要复归明珠的老路了,或许还不如他。
因此索额图才要先下手为强!
至于,太子胤?br /≈ap;
胤禟对着这个太子并没有多大的感觉,正如他当日所说,几个阿哥在他眼中并被有什么不同。
只不过是,胤禩、胤礻我和他更为亲近一些而已。
太子大婚那天,当青年失魂落魄离开,他的内心也是起过一丝涟漪,只不过在太子故意在无逸斋责罚胤禩时,胤禟真是对这个太子一丝好感也消失了。
几个月来胤禩被胤礽罚跪了好些回,有几次连教书师傅们都看不过眼,更不用说小十了,差点没和他打起来。
而胤禩却是默默受着,将这些都忍了下来,记到了心里。
对于因自己而起的这些事,胤禟不由扶额:这个太子恐怕真的是被康熙宠坏了,二十年来日日苦,谦和有礼,大半也是因为康熙皇帝对这个儿子太过严格。
行事中规中矩也可以说是太谨慎不敢有半点错出,性格敦厚倒还如说是心机不深。
事情再这么发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