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人的吃相都很好看,规规矩矩的,小口小口地吃,十分地得体,显然是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不像我们这样随随便便地吃。
哇,吃得好饱哦,肚子都鼓起来了。潘小姐摸了摸小肚子。
温可馨笑道:谁叫你饿鬼投胎一样地吃啊,这下把小肚子吃撑了吧。
我偷偷瞄了瞄她的小肚子,怎么看都不像撑的样子吧,一样那么地平。
忽然觉得有第三个人在现场,我就会变得很寡言起来,好多话都说不出口,幽默的细菌也不怎么活跃,大多时候都是在一旁听她们聊天,而自己充当柱子角色。
终于,潘小姐上洗手间的时候,我们才有了难得的独处时间。
可是这时候,好多已经在脑子里模拟了千百遍的话,却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多谢你这次的款待,我们吃得很开心。她打破了沉默,对我微笑。
我还以微笑:哪里,下次你们还想的话,随时可以来的。
那是一定。
又陷入了沉默。
那个这次我先开口了,你和他,还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我早好久之前就想问了,但一直没这个胆,如今在下了不下一万道决心后,我终于问了出来。
她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愣了下,脸上闪过一些不自然,然后笑着说: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她果然知道我说的是谁。
我勇敢望着她:就是想知道。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她这句话,让我的心为之一沉,一般会这样说的,六成就是和他复合了。
我藏在桌子下的拳头不禁握紧。
呵呵我笑得那叫一个傻逼,真话假话有区别吗?
她微微蹙眉:你还很恨他是吗?
我沉默
能不恨他吗?我他妈能不恨他吗?我简直是想做了他!
我很想呐喊出来,我恨他我恨他!但是我爱你!
她看不出我内心的挣扎,更看不出来坐在她对面的这个丑男,会每个夜晚都枕着她的名字入眠。
那我告诉你,我和他
我的耳朵兔子一样竖了起来,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但万分遗憾没有听到下文,因为她的闺蜜香香回来。
啊!!!狗日的!我又有一种被老天菊爆了的感觉
奶奶腿,居然会有这么巧到不巧的事情发生,偏偏在最紧要的关头,姓潘的就回来了,生生打断了我做梦都想知道的答案!我郁闷得想要吐血。好几次,我都想把温可馨拉到一边,姐姐,麻烦你刚才的话说下去好吗,我快别憋死了要。
饭后散步,是个不错的选择,好处多多。
她们两人说要逛街,毫无人权可说的我,理所当然成了移动物件存放处。
咦,那边好像有人表演魔术耶,走,过去看看。潘小姐拉着我的女神就走。
我一看,哟嘿,真有这么一回事。
有两个人,一个拿着部小型的摄像机,在对另外一个人街头拍摄。
在场哪位有手机的?你好小姐,你的漂亮让我吃惊。我是街头魔术师绩奇,请问能把你的手机借给我一下吗,我帮你变一个神奇的魔术。
那街头魔术师看到我们眼猛地一亮,然后走过来和我的女神借手机。
我想说不要,但潘小姐直接就大方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iphone5拿给他了。
disandgentlen,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街头魔术师身上,却不料,那混蛋那个刻字刚落下,直接一下就撒腿开跑了!
跑得那叫一个快,那叫一个突然!
而那个配合的摄影师,也兔子一样往相反的地方逃跑。钻入人群里,三两下就不见了身影。
我草!
果然是够见证奇迹的啊!妈啦,两狗日的打扮得人模狗样,居然是个骗子,我草,次奥草!
快!拦住他,他是抢劫犯!我立刻大吼。
可是没一个人拦,围观的人不是看傻了,就是聪明地让路了。
至于温可馨和潘小姐两人,还傻傻地望着骗子消失的方向,一时间还没成反应过来
第35话 你喜欢可馨吧?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听说过不少的骗术,但这种打着街头魔术的幌子,半骗半抢的把戏我还是第一次遇到,真心有些佩服这些孙贼的高智商,为了不劳而获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当真让我们这些善良的老百姓防不胜防啊。
我把东西往温可馨手上一推,然后说了句,你们在这里等我不要走开,我马上回去。说罢,我就不等她们两女反应,直接撒开了追那骗子魔术师。
因为是商业街,到处都是行人,十分地拥挤,在这种地方奔跑,那是一件十分困难和犯傻找骂的事情。
望着越来越远,差不多要消失在人海的骗子魔术师,而自己前面堆积着一层又一层的人群,我心里发急,情急之下大喊一句:让让,让让!我有艾滋病啊!不想死的就让开啦!
立竿见影,我这话一出,如同一道看不见的力量,把本来拦在我面前的路人生生拉向两旁,给我让开一条通畅的康庄大道。
我泪流满面,打心里由衷发出赞美,咱天朝的人还真是有礼貌啊,一听我是病人,立刻就好心地让道了。
这还不够,必须得让前面的骗子魔术师慢下来,然后我又大喊:拦住前面那个穿西装的,他兜里揣着几十万呢,谁帮拦住他,我奖他十万!
我这话十分地有水平,又十分地没有水平,大部分是没信的,但也有少部分信了,更有甚者行动了!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我不需要全部人都相信,我只要有人相信我的话就行了,哪怕只有一个人。
你做什么事情都不可能赢得所有人的认同,但你不能因为有人反对就放弃了,只要有一个人是支持你的,你就不孤单,就应该坚持下去,证明自己。
有人支持我啊,几个正义的侠士横空而出,帮我拦住了狂奔中的骗子魔术师,我马上狗眼一亮,哎呀大叫:对对对,拦住他,那王八蛋身上好几十万呢!
这话一出,侠士们更加积极了,用自己正义的行动去帮助我这个凄惨的艾滋病病人,伸出爱心之手拦住那骗子魔术师。
站住站住!抢劫是不道德的事情!
快把钱交出来,不然抓你去派出所了!
我去你吗的!骗子魔术师猛地大吼,一拳揍在正面拦住他的那人脸上,然后继续狂奔。
这一拳十分有力,震撼了几位热心肠的侠士,让侠士们知难而退了。
不过这一拦也给我制造了不少的时间,起码我离他没那么远了,起码我凭着我的脚力,能追上他了。
我在后面拼命的追,并没有大喊站住,别跑类似的豪言,而是在默默地跑。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喊了的话,无疑是给打鸡血,让他跑得更快而已。
我很坏,因为如果我不喊的话,他会以为我追着追着就没追了,速度会慢下来,还会偶尔回头看一看,看到我在屎劲地追,他又会马上屎劲地加速,这一慢一快地更加耗费体力。
越来越近了
尼玛我脸上开始冷笑,狗日的,在大爷面前抢东西,还抢的是美女的?我他妈不把你从长打到短,从短拍到扁,你就跟我儿子一个姓!
啊哒!看招!
终于追上了,我一巴掌拍在他脑勺上,直接把他拍踉跄了好几下。
草!你倒跑啊,再跑啊!我戏谑地看着他。
这哥们身板不怎么壮,跟电视上的刘谦同学差不多,长得一脸奶油脸,也就二十岁出头冒尖的样子,一眼看去就是一个大学生模样,不知道怎么会走上这种路子。
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一看到我脸上的那条疤,就知道我不好惹,再加上身板明显比他壮,眼神开始飘忽起来,想着再怎么逃跑。
我如何不知道他的想法,慢慢挽起衣袖,不屑看着他:还想跑?哼哼!那你试试看。
兄弟,算我倒霉,手机还你。他把手机拿出来。
我走过去,他连忙叫住我:你别过来!再过来我直接把手机扔了!
那你试试看,要我不把你揍哭了,我跟你一个姓!我冷笑。
他脸色沉下来: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手机拿来。
我把手机给你,你就放过我?他疑惑着。
我点头:嗯。妈的快点,我赶时间上飞机呢。
他权衡再三,还是把走过来把手机还给我。却不想,我在接过他手机后,瞬间出手锁住他的手腕,然后啥都不说,先往脸上揍几拳再说!
我草!你说话不算数!他两只手被我死死锁在背后,只要他一动,我就用力,痛的丫哇哇直叫。
我说你妈啦个j8!我直接拍了他一掌,老子就说话不算数了你怎么着滴,揍我笨蛋!娘的,年纪轻轻不学好,居然学人又抢又骗,不教训下你都对不住社会对我的栽培!
哥哥哥,我叫您哥了,不,我叫您爹了,放过我吧,放过儿子这一次,儿子再也不敢了。他低声下气求饶。
我又是一巴掌过去,尼玛老子才没你这龟儿子。少废话,洗干净菊花准备蹲号子去吧,什么玩意儿,连我身边美女的手机都敢抢。
衣锦还乡一般,我擒着骗子魔术师光荣回来,享受温可馨和潘小姐两人崇敬的目光洗礼,十分飘飘然,然后把手机还给潘小姐的时候,她居然感激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说我好英勇,让我石化当场。
我靠,你报答换个方式好吧,好歹我的女神在旁边看着啊。我偷偷望了温可馨一眼,触及她似笑非笑眼神的时候,我当时就慌上加慌了,想解释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具体解释什么。
警察同志的办事效率十分地快,一个电话过去,没几分钟就过来了,把骗子魔术师直接拷上手铐,然后当中表扬了几下,说还要配合去派出所做下笔录。我们都不想去,但警察同志说必须要去,后来潘小姐打了个电话,警察同志就善解人意地没有再叫我们做笔录了。
哇,甄文明同学,你好英勇耶。他们都是犯罪分子,当时你不害怕吗?
在咖啡厅里,潘小姐手撑着下巴,用崇拜加好奇的眼神夹我。
她也是个容貌不下于温可馨的大美女,虽然我对她没什么感觉,但作为一个职业的吊丝撸男子,被她这么眼神一夹,也是觉得好不自在,挺紧张的。
我摸了摸鼻子,笑道:英勇说不上吧,当时就是一腔热血,没想那么多,直接就想把手机抢回来。呵呵,呵呵呵。我笑得那叫一个傻逼。
我绝对不会对她说,对比起那个骗子起来,我比他更加犯罪分子,因为我是混子,我提刀砍人的事情都敢做。
那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她望着我:难道一个手机就这么重要吗?
我不晓得她为什么问这种问题,尼玛不重要吗,肾5耶,好几千那里,要咱搬砖多久才能赚回来啊然后我忽然想起她的座驾,对啊,一个手机很重要吗,才几千而已。
这个我努力组织着语言,不是重不重要的问题,咱们是朋友,作为男人,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你手机被抢了吧?
你真是这样想的?
我心里一跳,妈呀,难道这妞会读心术,知道我是在吹牛?知道我是为了想在女神面前表现而出的头?
呃,你不信?骂人骂到哭,装逼装到底,一直是我的人生信条,我当然不能承认在吹牛,因此我假装伤心。
也不是啦,就是觉得,嘻嘻,你挺好的。她轻笑。
对于这种好人卡,我已经习惯了,随意地耸耸肩,没有说话。
对了,甄文明同学,你是在哪里工作?她给咖啡加糖,缓缓地用汤匙搅拌着。
我笑说:念着大学,偶尔出来兼职派传单送外卖什么的,呵呵。
呀!你还在念大学呀,真看不出来耶。她瞪圆了眼,表达自己的惊讶。
我汗死,感情哥们看起来很不年轻是吧。
是吗?呵呵。咦,怎么温小姐还没回来?我只得苦笑,在美女面前,我一贯都是没什么口才的。
温可馨上洗手间了,上了有十分钟差不多,一直没出来,害得我隔没几秒就往那方向瞄一瞄。
然后她忽然说了一句让我尿崩的话,甄文明同学,你喜欢可馨吧?
第36话 心碎无痕
谁谁谁,谁说的!简直胡说!
我瞬间大舌头了,跟吃了十斤朝天椒一样,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一下打乱了分寸,变得结巴起来。我敢保证,我脸上表情肯定是极为慌张的,而且还是慌张中带着不自量力的强装镇定的那种,其程度尤甚被抓j在床。
而我这副反应,就等于明火执仗,百分之二百地告诉潘小姐,你说的一点都对,我就是喜欢温可馨。
看,你紧张了,说话都大舌头了,不会是真的喜欢可馨吧?她捂着小嘴,吃惊中带着揄揶。
我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好像有一万匹野马在胸腔奔腾,随时要跳出桌面来。偏偏我是死不肯认输的性格,是典型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绝症,于是我继续否认,潘小姐你可别乱说,我和温可馨同学清清白白着呢!不信你问她。
看到我一脸的严肃,脖子都伸直了,她又偷笑,那一声声的轻笑,如一道道飞刀,剥开我洋葱一样的内心,让我彷徨失措。
我没说你和可馨不清白,我只是说你喜欢她而已嘛。其实可馨她蓦然她瞪圆眼睛,十分地惊讶地对着我身后轻叫:啊!可馨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的心跳瞬间跳到极致,脸一下苍白起来,连忙往身后一看,却惊愕发现空空如也,哪里有温可馨的踪影?
擦,被骗了
我提起的心脏慢慢降落下来,幸好啊幸好,她没听到刚才的话。如果真被她听到了,我该如何面对呀。
噗哧一下。
骗人的那小妞又开始偷笑了,眼都眯成了一条线。望着她那张好看的脸,我满肚子的火气一下泄掉一半,想骂娘的粗口也死在了嘴边。算了,人家是高了不止一个档次的白富美,咱搬砖的农村吊惹不起,反正都是两个世界的人,见了这次没下次,我何必跟她计较?
我如此安慰着自己,充分发挥着阿q精神。
你紧张的样子很可爱哦,甄文明同学。她对我眨了眨眼睛,样子很萌。
但我一点都没有欣赏的心思,因为她不是我的女神,我对她不来电。
拜托你不要这样玩我好吧,会死人的,真会死人的。我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
她微笑道:你生气了?
我半死不活,不敢不敢,哪敢啊。
那你拉着一副驴脸干嘛,还说不是生气了?
妈的,这白富美还真欠采,明知道我生气了,还他妈逗我,很好玩吗。要不是你是温可馨闺蜜,要不是你是白富美,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下,要不是在大白天,要不是我这么正直善良,我他妈早就把你狠狠摁在地上玩美女和金刚游戏了,草
我不说话,拿无语的眼神夹了她一下,然后呵呵。
她见好就收,却在继续着刚才那个话题:甄文明同学,你还没告诉我,是不是喜欢可馨呢?如果是的话,我可以帮你追她哦。
我忽然发现甄文明同学这个昵称,除了我的女神之外,其他人叫我听了都不怎么喜欢。因为我很自私地把它当成了我和女神之间的一种特殊的默契,就像我叫她温可馨同学一样,是一种恋人之间的称谓。
你觉得呢?潘小姐?我反问。
她点头:喜欢。
听到两个字,我还是很不争气地心跳加速。
冒昧一问,我能说你挺自以为是吗潘小姐?
她翻了翻白眼,然后戏谑道:难道你敢说你不喜欢可馨?别想骗人,我可有好几次看到你在偷偷看她了。
我表情一僵,想笑,却笑不出来,十分地勉强僵硬。尼玛原来我做得这么明显啊,那作为当事人的她,会不会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因为我在恐惧,我在菊紧。
然而姓潘的她还在不断的揭穿我:拜托,你都这么明显了,还想装下去啊,别当我是傻瓜好吧。再说了,又不是小孩子,喜欢就喜欢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难道你敢说你不喜欢可馨?
我的思绪已经乱了,无力去分析她的话,满脑海都是喜欢与不喜欢这两词眼,情急加羞恼之下,我脱口而出:谁说的,我才没喜欢她呢!
我才啊!可馨!我的话刚落,她就忽然一声惊呼,双手捂着小口,眼瞪得浑圆,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表情十分地逼真,仿佛跟温可馨真在我背后似的。
我嘴角抽了抽。简直无语了,尼玛同样的伎俩,你还想在我面前使两次?真当我甄文明是傻子了,要这次我还中你的招,我直接撞死在桃桃的豆腐上得了。
拜托,你要玩都玩过第二样吧,同样的错误还会犯两次吗?我指着面前的酒杯,呵呵,如果可馨真在我后面的话,我马上把这酒杯抄熟了吞进去,还不带打嗝的!
然后我举着酒杯缓缓回头,却看到,一张绝世容颜出现在我眼帘
砰!
酒杯碎了,摔碎的,摔在坚硬的地板上七零八落,片片支离,如凋零花瓣,洒落一地。
伴随着破碎的,除了酒杯,还有我那一颗脆弱的小心脏。
我的女神,温可馨同学,她真真就在我身后!
触及她那一张不自然的脸,我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海一片空白,白茫茫一片,除了空就是白,除了白就是空。
甚至,我失去了呼吸的能力,窒息,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哑然,嘴张的开开,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我的表情肯定是很精彩的,会有后悔,会有悲伤,会有黯然,会有心痛,会有绝望,会有无限留恋。
但不可否定,我脸上刹那失去所有血色,变得死灰苍白。
我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她望着我,我望着她,最后还是她先勉强地笑了:咦,你们在聊什么呢?聊得这么欢。
这借口太过苍白了,简直就是烂借口!她的尴尬掩饰,她的牵强微笑,把我最后一丝妄想给狠狠踩碎,她,是真真听到了,听到了我亲口说不喜欢她。
天啊,请赐一道闪电把我劈穿越了吧!
请别再玩弄我了老天爷,难道我受的伤还不够多吗?
一地的玻璃碴子,她竟没看到,反而目光飘忽地制造话题,太假了,假到三岁孩童都耻笑的地步!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们刚正聊着你呢。潘小姐对我道:是不是啊甄文明同学?
我目光空洞,无力点头。
哦,聊我?不会说我什么坏话吧。她同样心不在焉。
我问甄文明同学
我猛然打断她的话:别说!
太大声,太激动,引得满场人都看着我。
我脸红如关公,哀求地看着潘小姐:不好意思,我,我太激动了。我眼神透露着一个信息,求你别说,别说她看明白了我的哀求,轻轻点头。
我尽最大的力量,嘴角扯出一抹僵硬到极点的笑,然后低头捡那一地如花瓣的碎玻璃。
我帮你吧。
她蹲下身,帮我一同捡碎玻璃。
不用不用,我自己会捡哎呀!
太急了,我是笨蛋螃蟹八只脚,手忙脚乱之下居然被碎玻璃划破了手,血一下流出来,掉在地上,开成一朵妖艳的心伤之花。
哎,你出血了她一下握住我的手,主动帮我挑开插在肉里的玻璃碴。
我无情甩开她的手,不用,谢谢,我自己会弄。
我彻底乱了分寸,一下子站起来,头也不回,逃一般地冲向洗手间。
呼呼,呼呼呼
我把自己关在空间狭隘面积不过两平米的厕所单间里,靠在门后,用粗糙的面巾纸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不断冒出来的鲜血。
但是我的辛勤劳动徒劳无功,血还是一点点地冒出来,跟顽童似的,在嘲笑我的无能。
很奇怪,划开了那么大一个口,血不断地流,我居然感觉不到一丝疼痛!颇有种大话西游一中,白晶晶三味真火烧的是菩提老祖的手,而非至尊宝的神奇。
终于,在擦了足足有五分钟后,血终于止住了,我摁下冲水键,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团团红艳的纸巾转圈进坑,消失我面前。
忽然有一阵尿意,我掏出老二,站了半天却尿不出来,最后我恼火了,一巴掌拍过去,狠狠骂了声,妈的,连你也笑话我,什么玩意儿,活该你二十多年没进过洞!
我出来洗脸,凉凉的水冲击我的脸,让我终于有了那么一些真实感。然后我喜欢上了这种感觉,一遍又一遍地洗,直到旁边有个哥们好心问我,朋友,你没事吧?我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草,关你屁事,我就喜欢洗,怎么着了,碍着你了,狗日的想打架是不是?
那哥们风一样地走了,最后撂下三个字,神经病。
然后我大吼,你他妈别走,有种单挑,看我不整死你。
我真神经了,很想打一场架,打人或者被打都无所谓,就是想寻找一些肉体上的痛觉,以麻醉内心的疼痛。
半个小时后,我出来了,看到一脸担忧的女神和她的闺蜜,我换上了一副无所畏惧的笑脸,快步迎上去。
第37话 上门
咦,你们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长花了吗?我一脸的春光灿烂。
她们两人对望一下,然后潘小姐问:你确定你没事?
我反问:没事啊,能有什么事,就划了道伤口,出了点血而已。
但是
我打断道:哪有那么多但是,就是这样,也只能这样,出了点血而已。这样也好啊,出点血有益健康,我也免得去献血了,呵呵。
我的女神开始说话了:不好意思,都怪我,不然你也不会受伤了。
这话是一语双关吗?我表情又是一僵,三分钟前好不容易才控制好的平静瞬间被打破,心又开始乱了。这让我又明白一个道理,人是不可能一夜之间就蜕变的,即便你经历了天大的事情,接受了最好的教育。蜕变,或者说是成长,必须要有一个过程。
我又不敢再正视她的眼光了,因为我心乱如麻,我害怕被她看出什么。
没事了。咦,你们吃饱了没,吃饱了我们就走了吧,我先去结账。我转移了话题。
接下来我们再兜了一下风,逛了一下街,潘小姐一直想挑动气氛,在不断地找着话题,但换来的只是我和温可馨的心不在焉,最后,她也沉默了。
很诡异地,下半场我们就这样沉默地度过了,最后散场的时候,她很客套地说,多谢我今天的陪伴,下次有空再一起出来。我说好啊,这次玩得真开心,下次带你们去吃更好吃的农家菜。
我们都在自己骗着自己骗着对方,而且还乐此不疲。我心想,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默契了吧?
我是一个人回家的,拒绝了她们宝马接送的好意。一个人走在街头,静静的,忽然下起了下雨,一丝一丝,打落在我头上。我仰头,张开嘴,让牛毛细雨落入嘴中,尝尝这雨的滋味到底是甜的,酸的,辣的,还是苦的。最后我愕然发现,是苦中带辣的。
喂,翔子,干嘛呢现在,出来下,咱喝两杯。
我想醉,然后搜索了一遍认识的朋友,除了曹翔之外,没有更好的酒友了。
曹翔到了,单手骑着单车,单手打着单伞,从雨中而来,活脱一猥琐的大龄单车王子。
咋滴,这么急把哥召唤出来,是失恋了?不对,你丫就一吊丝撸管男,没有失恋那命。曹翔把单车停好,一边收着伞,一边走来损我:哟嘿,看你那一脸的衰样,真受了什么打击不成?哥猜猜,是街上看到哪个美女被猪拱了,还是工地包工头没有给钱,又或者是被小师妹捶了?
滚粗!什么事情到你嘴里都变猥琐了,简直就是一人渣败类。我给了他一个中指,但无需质疑,他的出现,让我的心情好了不少。曹翔就有这功能,和他在一起,总是会不知不觉地让你忘记烦恼,跟着他一起嬉闹耍疯。
他坐下来,倒茶就往嘴里灌,然后说道:说罢,咋了,是身体哪个零件不行了,让我这个杏林高手给你看看,不治好不收钱。
接着他爪子就往我手腕一探,要为我把脉,啧啧啧,喜脉呀喜脉,恭喜甄先生您有喜了,三日后就可下蛋,可喜可贺!
有你妹,下你妹,贺你妹!我把手撑在台上,挑衅对曹翔挑了挑眉,敢掰两把?
曹翔哟嘿一声,眉毛活了一般在不断地跳,小样,胆挺肥啊,就你那小身板还敢跟哥掰,就不怕用力过猛折断了噻。
的确,身板外在看起来,的确是曹翔这厮比我更有卖相,他一米八五的身材足以秒杀一大群吊丝。
我没他那么高,手臂也没他那么粗,但我中学的时候经常打架,又经常干活,练了一身腱子肉,力气也不是盖的,在同龄人里,同等身材间,少有力气有我这么大的。
我记得有一个格斗教练说过,看一个人的力量大不大,主要看他的脖子粗不粗,肩膀宽不宽,筋脉粗不粗,很不好意思,这三样我都符合。
少废话,来还是不来!我对他勾了勾小指头。
草,在我翔爷字典里,还没有不来这个单词。他掰住我的手。
我嘿嘿道:说好了,谁输了谁请客。
他听了马上脸一变,想要撒手,却被我牢牢握住,他连忙摇头:不来了不来了,没吃那么饱。
我翻了翻白眼,就知道他怕死,于是道:算了,尼玛抠门抠到脚趾头了,我请我请,得了吧。
嘿嘿,哎呀我忽然又饱了。他不要脸地说。
我简直无语了。
其实我和他力气伯仲之间,但每次掰起来十次有九次都是我赢,他不和我赌,是明智的选择。
一二
次次都是这样,我才念到二,三字还没出口,两人都先发力了,十分地无耻。
我憋足了劲,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右手上,要尽全力把曹翔掰倒!
而曹翔也不赖,他一张狗脸涨得通红,卯足了劲和我彪,我估计他连翔都快要挤出来了,嘴里不断发出嘿,嘿的吆喝声。
我两旗鼓相当,都彪满了力量,短时间内谁也奈何不了谁,始终在六十度到一百二十度之间来回移动。
我相信,就是一颗铁丸,都要被我们两个给搓扁了不可。
半分钟过后,我们的体力都不见了七成,只剩一口不认输的气在那里吊着。我们彪力引来了不少的围观眼光,一边吃东西一边欣赏我们的表演,有两个小孩子甚至跑过来为我们打气。
现在我们拼的就不是爆发力了,而是体力,持久力。
又过了近十秒,我一声暴喝,来了最后的大爆发,终于把他狠狠掰了下去。
啧啧啧,没意思没意思,高手寂寞啊。我对他竖起一个尾指:马蚤年,回去搬砖练个十年八年,再来跟叔叔比吧。
切,小人得志语无伦次,哥这是让你知道不?要是哥彪起来,你丫小伙滚早就被哥拗断了,哼。他还是那副明明输了都嘴硬的欠揍样。
出了这一通力,流了一身的汗,我感觉舒服多了,豁然开朗不少,和曹翔互损喝酒,好不快哉。
他没有问我因何憔悴,因为他知道,如果我想说的自己会主动说,如果我不想说,他问也是白问。铁哥们不仅仅要能为两肋插刀,还要深知你的脾性,知道什么话该问不该问,什么事该做不该做。我这么多朋友中,也就曹翔最了解我,也最合得来。
下午回宿舍小睡了一觉,然后晚上就回粉城了,要看场子。
文哥,你回来了,今天一天没见着你,去哪里玩了?
我刚一回来,桃桃就立刻迎上来,贴心地给我泡了一壶茶。
她穿得依旧那么性感,一身得体紧身的ol服,上衣解了两颗纽扣,露出鼓鼓的|乳|沟,要俯身的话,还能隐隐看到她的蕾丝罩罩,十分的诱惑。再加上她妖艳的气质,勾人的眼神,还有散漫整个办公室的体香,让我这个老处男蠢蠢欲动,心跳频率加快。
嗯,见了个朋友。我细细品茶,然后打开电脑,登录qq,听起音乐。
我喜欢听经典老歌,类似王菲,张学友,张国荣这些实力派歌手,一首乘客和吻别如何都听不腻。或许你这几天听腻了,再隔几天回来再听,一样带感。
在之前我是喜欢听流行歌曲的,类似周杰伦徐良汪苏泷这些年轻歌曲,但这阵子就无感了,转型钟情于90年代经典老歌。我心想,这应该是我变成熟了吧,在两个月以来,我的心理年龄以不正常的速度增长了。
高架桥过去了,
路口还有好多个,
这旅途不曲折,
一转眼就到了
王菲悠扬好听的声音,从高品质音响里传出来,十分地有感,我靠在老板椅上,闭着眼,舒舒服服地听着这首王菲的《乘客》。
两只小手轻轻贴在我两边太阳岤,温柔地帮我按摩着太阳岤,轻轻的柔柔的,很舒服,舒服得我要呻吟出来。
是桃桃。
这次我没有拒绝她的好意,我依旧闭眼,享受她的服务。
文哥,你有心事。她轻轻说。
我轻嗯了一声:你感觉出来了?
她轻声道:能说给我听吗?
我摇头:等有合适的时候吧。
桃桃给我的第一印象是马蚤,很马蚤很媚的那种,但相处久一点,我发现她其实不算太马蚤,隐隐觉得她的马蚤是故意表现出来,仿佛是挺有故事的一娘们。
或许这只是我的一种幻想,因为我没有接触过太多的女人,更没有遇到过桃桃这种恨不得把你整个人都吞进肚子的女人,我不敢妄下结论,说不定她就是那种阅尽群男的黑木耳,玩一套勾引玩得是炉火纯青,造极登峰。
我是绝对不相信,桃桃第一眼就喜欢上我的,我没有那魅力,她也没有那么肤浅。她勾引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