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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就是一伙的。”

    “是这样……”灵舞惨淡地苦笑,又问:“师父不是说皇后对皇帝有爱么?怎么,她现在也想让皇帝死?”

    孟子陌的回答带着猜测:

    “按理说应该不会,皇后应该知道自己那儿子的性格,太子孔礼若是登了基,实际上就相当于太子妃坐稳了天下。到时候沈氏一族一家独大,她不但没有儿子可依靠,还要看着儿媳的脸色过活。虽说皇后也是沈家的人,但毕竟出了六亲,没什么份量的。这样一来,她便没了杀皇帝的动机。”

    “未必!”灵舞起身,自桌上倒了碗茶端到孟子陌的近前。“师父喝茶!照五儿看,也许,皇后是想要赌一把呢!”

    “赌一把?”

    “嗯!皇后想必明白,皇帝的病就算太子妃不推波助澜,也是撑不了几年的,早晚有一天这个天下得易主。与其冒那个孔轩做上皇位的险,那还不如趁现在选择相信自己的亲生儿子和媳妇。”

    “你……”孟子陌突然抬手指向灵舞,“事到如今,不得不对你另眼相看。自你说要与我一同入宫时我就很奇怪,怎么看你也不像是有这翻心思的人。这深宫内院,见不得光的地方太多了,你不应该属于这里。”

    “是啊!”自他手中接过茶碗,素手不经意地转动着,转而浅笑:“从前的我好像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似的,父亲让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最大的乐趣就是嘲弄一下经常被骗的大师兄。其它人,谁好谁坏都与我无关……可是现在不同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选择了这条路,可能这就是命吧,平淡的生活仿佛就在昨天,谁知道,一步一步的,走就到现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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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穿之今夕是何年》【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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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诉情

    忽地,有一滴晶莹的东西自眼而落,遇了那半碗没喝完的茶,轻轻地碰撞出一朵很好看的水花。

    “如果我带你走,你愿意吗?”

    话一出口,孟子陌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从来未曾生出过离开的念头,怎么就因为她这一滴泪而动了这样的心思呢?

    可是,他不后悔。

    灵舞微愣,只一怔间便明白了孟子陌话里意思。到也是认真地想了想,半晌过后,却还是摇头:

    “以前的我,心中没有念想,就是一天一天的数着日子过。如果是那时候遇到你,也许我会应了你。可惜,现在晚了,现在我的心里有了企盼,有了想要完成的事……”

    “你想要完成的事,就是祝安宁王得到天下么?”孟子陌的话语里透着疼惜也不舍,也带着某些不切实际的期盼。

    怎奈,灵舞还是没能如他所想,她点头:

    “对!得天下!”

    “得了天下之后呢?”

    “……”

    她无语。这个问题想了多次了,每次都是这样,戛然而止。

    “你爱他?!”

    这话既是疑问又带着肯定,灵舞的心被狠狠的碰撞了一下,然后,豁然开朗。

    孟子陌自然看得出她情绪之中的变化,虽不是自己想要的回答,却也总算是让她明白了自己真正想求的是什么。

    这就够了!

    于是,他不再问,只道:

    “这里的情况我已经传了密函给王爷,他看到之后应该会有所行动,我们应该不用等太久了。”

    之后,缓缓地滑下身子,合眼睡去。

    灵舞仍坐在榻前,衬着烛光,脸颊微红。

    她不知道孔轩的行动是什么,现在她能做的只是尽全力拖住皇帝的生命,他知道,皇帝的生命就是孔轩的时间。可是,孟子陌的遇刺也给了她一个提醒——这里危险!

    这一夜过得十分漫长,屋里屋外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着,血腥味满满地充斥着空气,也挑拨着人的神精。

    ——————————

    下午的更新开始喽~

    医家四姐妹系列后两本书明天与大家见面,至此,四本书名全部揭晓,分别为

    是否恩怨《宫医叹》

    混市插科《痞医乱》

    步步惊心《谍医谋》

    生死一线《毒医难》

    亲们是否满意呢?

    该来的,还是来了

    就这样坐在床榻前,看着孟子陌渐渐入睡,自己却是睡意全无。

    “这还真是个被人遗忘的角落。”灵舞轻叹出声,随即又自顾地摇头,“恐怕不是遗忘,是记得太深了。”

    孟子陌说得没错,对于居客宫里的动静,整个儿西离皇宫的人全都选择了沉默。直到第二日天空泛白,才有人悉悉索索地进了这院子,然后不动声色地拖走地上的尸体。

    灵舞听着那脚步声整齐有序,终于明白,原来这种事他们竟是做惯了的。

    尸体拖走之后立即又有人拎来清水,她听到水泼在地上的声音,还有刷子在地上蹭来蹭去……

    不由得轻声低叹,然后双手拄到床榻边沿,假寐过去。

    说起来,这打扫尸体的场面她不是第一次见了。那次孔轩率大冲突靖国都城,就在那皇宫里,将士们也是这样有序地打扫着,只一过会儿的工夫,那地面便又洁净如初了。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灵舞猜测他们的任务已近结束,可是不知为何,好像又有人里里外外地在找些什么。有人进了孟子陌的屋子,随即,自己这间房门也被人轻轻推开。

    她一动不动,静静地听着那人将柳儿的尸体拖走,然后再帮自己重新将门关好,再然后,一切便又恢复了黎明前的寂静。

    约莫半个时辰的工夫,孟子陌转醒,灵舞也自榻边抬起头来,正要寻问其是否要吃点东西,却听见外面突然响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有太监扬声喊起——

    “皇后娘娘驾到!太子妃到!”

    两人相视一望,孟子陌轻轻点头,灵舞起身迎接。

    “草民五儿见过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太子妃娘娘金安!”

    “起来吧!”

    出声儿的是皇后,这是灵舞认得的声音。于是缓缓站起,侧身退到一旁。余光一撇间,一袭粉红色的衣裙一闪而过,跟着皇后走向了孟子陌所在的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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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大家继续鄙视俺,俺继续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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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见太子妃

    “孟先生啊!”仍是皇后开口,“本宫刚刚才听说这边出了事,就赶紧带着太子妃过来看看,你还好么?听说受了伤?”

    灵舞在心里哼了一声,听说?她们又是听谁说呢?

    孟子陌微微起身,做出极痛苦的样子,回道:

    “劳皇后娘娘和太子妃娘娘惦记,请恕子陌身上有伤不便给娘娘行礼。”

    “免了免了。”皇后随意地一扬手,目光却没有放弃在孟子陌身上的搜索。只是他的身子让被子盖着,伤处自然也就看不到了。

    两人又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客套话,而灵舞的目光却带着疑虑地投向了站在皇后身侧的太子妃。

    这个传说中的女人在她们的谈话与多番推测中无数次地出现,但是真正相见,这却是第一回。

    只见她穿了一身粉红色的宫装,大朵的牡丹花衬在上面,更显得雍容华贵。

    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算算日子,应该是八个月往上。在她的左右两侧各有一名宫女搀扶着,许是为了显示自己如今身子特殊,太子妃不时地扶扶后腰,肚子也就跟着又往前挺了挺。

    可是灵舞在看过之后却暗自皱起了眉头,再盯着那肚子看了半晌,一个大大的问号便在脑子里面画成了。

    似乎皇后与孟子陌的对话也到了收尾阶段,灵舞看着皇后从椅凳上站起,便也立即将自己的目光收回。

    皇后娘娘在宫女的搀扶下转身欲走,却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很快的便又转了回去——

    “孟先生!”她语意平缓,却又是那样的不容置疑。“眼下皇上的病也暂时缓解了,其它的事就交给太医院去做。靖城那里一切初始,还需要你在安宁王身边帮衬着。所以,待先生伤势好转后,便带着徒弟回去吧!”

    孟子陌微一愣,却还是道:

    “臣,遵命。”

    ——————————

    今天立春,亲们不要忘记吃春饼呀~

    妮妮也要去吃春饼了,剩下的章节晚上继续!

    太子妃有问题

    听到了他的承诺,这个西离后宫里最为尊贵的女人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无论意识地瞟了一眼灵舞,然后在众人的簇拥下缓步离去。

    “母后!”

    忽地,一直未曾出声儿的太子妃叫住了她离去的脚步,然后紧走了两步,上前道:

    “母后,儿臣听说孟先生是安宁王帐下最好的大夫,所以,请母后先回去,儿臣想留下跟孟先生请个脉。”

    “嗯。”皇后点了点头,“也不要太久,孟先生身上有伤。”

    “儿臣遵命!”

    冷眼看着两人一唱一合地这一出戏,灵舞知道,请脉,只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眼见皇后越走越远,直至出了居客宫,太子妃沈郁轻轻挣开身旁边侍候的下人,踱到了孟子陌榻前。

    孟子陌心中暗笑,嘴上却还是道:

    “臣身上有伤,怕是这脉诊得不准了,不知道太子妃……”

    “行了!”忽地话锋一转,再没了前一刻故作出来的雍容。“本宫不需要跟你请脉,本宫留下只是要你转达安宁王,告诉他,安心的驻守一方,方可一辈子富贵荣华。切莫搅乱朝局,到时对你对他,都没有好处。”

    话闭,狠狠一笑,随即拂袖而去。

    灵舞屈身相送,孟子陌只是漠然视之。

    “伤口没问题吧?”见她走远,灵舞快步上前,扶着孟子陌向床榻后面的垫子上靠去。

    “没事,不疼了。”他摇手。

    “太子妃有问题。”灵舞坚定地开口,随即抬手打断了孟子陌的发问,又道:“别问我为什么,只是一种感觉。”

    见她再无下文,孟子陌也不多问,只是眉头紧皱,思虑了片刻后,低声道:

    “先不管那个了,记住,我们最近都不可再与皇帝接触。昨夜的事显然是对方已经走了极端,我怕再这么治下去,她们杀害的另一个人,便是皇上。总之,先稳一稳,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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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春饼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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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客(1)

    “刚刚不是说让我们尽快离宫么?”

    “嗯!”孟子陌点头,可又笑道:“说是尽快,但也说了要我养好伤再走。那么,至少也可以拖上十来天吧!”

    折腾了一夜,直到此时,灵舞的心才算稍微放松下来。该来的人也都来过了,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这居客宫也该真正的安宁了吧?

    几乎一夜未眠,眼下精神松懈,困意便也侵袭而来。

    径自走到桌台前,将昨夜里匆忙挽好的头发松散下来,正想再好好的重新梳起,却听得“砰砰砰”三下敲门声响,随之一个低低的声音传来——

    “孟先生在吗?”

    两人均是一愣,灵舞有些慌,手握着梳子不知怎么办才好。

    到是孟子陌最先冷静下来,抬手向里间儿的屏风后面一指,她便也立即明白。于是迅速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藏到了那屏风后面,而孟子陌也在这个时候开口应声:

    “在,进来吧!”

    话音刚落门便被从外推开,一个人影快速闪了进来。

    灵舞透过屏风的缝隙看得不算清楚,但还是辨得出那人是个太监。不,应该说是那人从打扮上来看,是个太监。

    果然,她的想法很快便得到了证实,只听得孟子陌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惊讶,也透着置疑。

    他说——

    “太子?”

    来人听罢点了点头,同时将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嘘!”

    “太子是来探望子陌的吗?”孟子陌的声音低沉了许多,但却刚好保持在灵舞可以听得到的范围。“可是——”再往他身上指了指,“您为什么穿成这样儿?”

    来人正是当朝太子孔礼,此刻他穿着小太监的衣服,神色略显慌张,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地向窗外看去。

    “这里安全么?”看了一会儿,还是不放心,终还是出声确认。

    孟子陌点点头:

    “暂时安全,皇后和太子妃刚刚离开,应该不会再次返回。”

    ——————

    稍后继续

    来客(2)

    “哦……”孔礼长出了一口气,有些嘲讽地道:“瞅我这太子当的,在自己家里居然还要防着母亲和妻子。”

    “太子,你……”此时孟子陌与灵舞两人同时存着一样的疑惑,那便是太子为什么来这里?又为什么做这扮相?

    “孟先生!”孔礼还是那副憨憨的样子,一脸的真诚。“我父皇的病怎么样了?我看他好像可以走动了,真的好了吗?”

    屋子里出现了一小段时间的沉寂,孔礼在等着回答,孟子陌却是在思量着该如何回答。

    一时间僵在这里,两人皆是尴尬万分。

    “……算了!”到底还是孔礼手一挥,自动放弃了刚才的问题。“孔礼知道孟先生也有难处,而且你对我也不够相信。可是我孔礼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心里清楚,害西离、害父亲、害弟弟的事我是不会做的。孔礼此番前来主要是想请孟先生帮一个忙!”

    “太子言重。”话已至此,孟子陌再不开口也不大好,于是他道:“只是子陌人微言轻,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得上您的?”

    “你能!”孔礼一把握住他的手,“快快请回轩弟,孟先生快点帮我把轩弟给请回来!”

    此话一出,孟子陌与屏风后面的灵舞皆是一惊。紧接着,又听得太子道:

    “有些事情,不管你信与不信我都得说,我得告诉你,我是被逼的!下了那个让轩弟驻守靖城的圣旨并不是我的本意,是沈郁逼着我写的!眼下父皇病重,说句不孝的话,也许是没多少时日了。可是这个天下我绝不能要!绝对不能!……不是我不想,而我知道,就算是要了,我也只是在那龙椅上坐一坐,摆个好看的样子而已。我只是个傀儡,只会是个傀儡!真正得到天下的,终究是沈家啊!”

    一番话说得恳切,再加上他的那一张本就憨厚的脸,竟是让人无法再去责怪,更无法再去怀疑。

    ————————

    稍后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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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嚣张青春:帅哥,听我的》【完结】

    天下不能落入别人手

    可是,该问的,孟子陌还是问了——

    “太子为什么要与子陌说这些呢?”

    灵舞于屏风后暗自点头,这也是她想要知道的,太子如此做,等于是举了白旗来宣告他是与孔轩站在一方了。

    可是,他为什么?

    一边只有一个弟弟,而另一边,除了母亲和妻子,还有一个完整的天下。怎样选也还是另一头更划算些。

    然而,孔礼自有他的说法,只见他狠狠地捶了一下榻沿,发出了“咚”的一声。随之,整个人的情绪也跟着在理,孟子陌虽无从反驳,但又实在对这懦弱的太子气愤不已。特别是听他说那火台营的兵符已经落到沈氏手中,更是不住地摇头。他不明白,同样都是皇子,为什么他跟孔轩两个人的性子竟差了如此之多?

    深吸一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

    “既然这些你都明白,为什么不自己动手?你目前至少有两种选择,一是将兵符偷回来,二是拿出一个太子的样子!要知道,女人再强大,也是要依附在男人身后的!你说她逼你下召,她又能拿什么来逼?总不成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

    这话说得已然有些过了,甚至对一个太子来说,已经算是大逆不道。可是孔礼并不生气,只是一脸的懊恼,一只手不住地挠头。

    半晌,终于能再说出话来——

    “孟先生,不是孔礼不想!我……我也想好好儿的当这储君,也想将来能当一个好皇上。可是……可是我……唉!”气馁地一拍大腿,“我就是这样儿,让我摆弄花草还行,但是摆弄一个天下,我没那个本事。再者,沈氏怀着孩子,当时下旨让轩弟驻留靖城的时候,她说……她说我若不下旨,她就带着孩子一起去死!孟先生,您也知道,我孔礼就是这个性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就这样被她母亲所伤。另外,这些年来,沈家的势力已经日渐庞大,就算是我有轩弟那样的气魄,也是……也是力不从心了啊!唉!孟先生,我这个太子只不过是个一个空壳子而已,如果您不想看到将来的皇帝也是一个空壳子,那就考虑考虑孔礼说的话,让轩弟行动吧!我言尽于此,沈郁每天上午都会到御花园里去走一圈,你可以趁着那个时候潜到东宫,火台营的兵符就放在她的枕头底下。这里有一张我东宫的简图,你熟悉一下再做打算吧!”

    ————————————

    本文今日入v,谢谢亲们的支持!妮妮的书全是,请骂人的绕道!

    太子可信吗

    话毕,将一张折好的放到床榻上,孔礼起身,想了想,却又冲着孟子陌抱拳深施一礼——

    “如此,多谢孟先生了!”

    “等等!”见他要走,孟子陌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目光不着痕迹地向那屏风后面看了一眼,之后再道:“太子妃快临产了吧?”

    “嗯。”孔礼点点头,“快九个月了。”随即自嘲道:“她那身子刚三个月的时候就把我赶到了侍妾那里,说什么怀孕的女人太丑,说什么也不肯让我睡在她那儿。女人真是奇怪,这会儿也不吃醋了,以前我要是在侍妾那里呆上两宿,她能连着两个月都不跟我说一句话。好了!先生好好养伤吧,孔礼告辞。”

    脚步声渐行渐远,出了门后便再无了声息。灵舞这才抚了抚胸口自屏风后面走出,一头秀发还是那样披着,看得孟子陌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的话,你怎么看?”还是他先开口,只为了赶走自己脑中那些关于灵舞的美丽的想法。

    重新于桌台前落坐,这一次再不敢放松,三下两下便将三千青丝挽作了男人的发髻。再用铜镜照照,确定无疑后,这才转过身,回了孟子陌的话——

    “太子不像是坏人,他的话可信度应该很高。”

    “不像?”孟子陌一扬眉,“单听声音?”

    灵舞掩口轻笑:

    “当然不是。这看人啊,一是要看相貌,第二才是听声音。虽然刚才我躲到了屏风之后,但是之前,太子我是见过的。”

    “你见过?”这一回孟子陌是真的惊了,“你怎么见过他?”

    “你别紧张!”灵舞轻轻地摇了摇手,“是真正的偶遇,我自己随意逛逛,看到了他在侍弄一片花圃。”

    听得她这样说,孟子陌也放下心来,会意道:

    “是了!太子生来便喜欢花草,宫里的几块大花圃都是他亲自在侍弄。他总说用心养出来的花,开得才会好看,才会真诚。”

    地图

    “对呀!用心!”灵舞又想到了那日阳光下被晒得黝黑的人,不由得嘴角向上勾起,弯成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这样的一个人,总不会是坏的。但是……”再看向孟子陌,“他说的方法确在情理,但是难度很大。太子妃既然能把那兵符握在自己手里,便不会轻易的就叫别人偷了去。更何况那是东宫,是人家的地盘。师父,你千万不要去涉险,人身上有伤,一时出了差错,到时候我们俩个就都活不成了。”

    孟子陌点头答应,却仍是眉头紧锁,他在考虑要尽快将此消息传给孔轩。不管太子说的是真是假,早做准备总是应该的。

    在孟子陌的要求下,灵舞还是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回了自己的房间,随后强行将其“扣押”在榻上——

    “好好躺着,就算真的无碍,但也得做个样子给别人看。要不然,皇后就有理由马上把我们赶出皇宫了。”

    不得不承认她的话十分有理,孟子陌无奈地倒在榻上老实当病号,而灵舞,且借口补眠,又回了自己的屋子。

    然,她知道,刚刚太子放下的地图,正落在自己的床上。

    真是有些困了,迷迷糊糊地躺着,好像只一会儿的工夫,再起来,已然就快日落西山。

    敲敲昏沉的头,下得榻来,第一件事便是去瞧瞧对面的孟子陌。

    她的肚子已经发出声音以示抗议了,更何况是一个伤患。

    “师父!”她进得屋来,却见孟子陌正坐在桌前,美美地喝着一碗白粥。

    见她进来,遂朝桌上一指:

    “呶,那份是你的。知道你醒了一定会过来,我便让下人把饭留在这儿了。”

    “吼!”灵舞耸肩,“亏我还担心怕你饿着,一醒了就往这边来,谁成想你都先吃上了。”

    “总不成饿着肚子,我可是病人呢!”

    计划(1)

    孟子陌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肚子,换来了灵舞“切”地一声。

    用餐过后再次返回自己的房间,却见一个小丫头正捧了洗好的衣服过来。

    “五先生!”小丫头巧笑着跟她问好,随即跟着灵舞进屋。“洗好的衣裳奴婢给您拿过来了,呶,这是您的。”

    “哦!谢谢你呀!”灵舞接过衣物,一股淡淡的香扑鼻而来,她皱眉:“怎么有香草的味道?”再笑着抖了抖衣袖,“我看起来不像是擦脂粉的男人吧?”

    小丫头“噗嗤”一声笑了,然后一脸抱歉地看着灵舞:

    “真对不起,可能是给女孩们熏衣服的时候沾了味道,奴婢再拿下去重新洗过吧!或者再给您换一身来!”

    “不用了。”挡住她伸出来拿衣服的手,“我晾晾就可以穿了,不用麻烦。”再瞅了瞅她手里捧着的另外一些衣物,问道:“这是给我师父的吗?”

    小丫头点点头:

    “对,这两件是孟先生的,另外一件是柳儿的……哎!”她扭头望了望,“今儿个咋没见着柳儿呢?往常我一来送衣服她都会扯着我聊上好半天的。”

    “哦!”灵舞微怔了怔,心道原来昨夜的事并没有弄得满宫皆知,看来是皇后与太子妃刻意隐瞒了。“可能是我师父让她去做事了吧!”说着话,自顾地从这丫头手中接过衣物,“就先放我这里吧,一会儿柳儿回来我自会给她,师父那里也由我去送。”

    “好,那就谢谢五先生了!”小丫头乖巧地施了一礼,转身退出。

    瞅着手里的衣服,忽地一个计划便自脑中形成,可是自己也被这样大胆的念头吓了一跳。

    再瞟了一眼那张扔在床榻上的东宫地图,思量许久,终是狠狠一咬牙:

    “罢了!”

    将柳儿的衣服放到一边,自顾地捧着孟子陌的那一身去了他的屋子。

    计划(2)

    听她进了外间,孟子陌轻声问着:

    “有事么?”

    “没!”灵舞答着,直奔了衣柜而去,并没有与他的目光再做接触。“下人送了洗好的衣物来,我帮你收到柜子里。”话说间,一只小瓶子已然握在她的手心。“师父歇着吧,我走了。”

    孟子陌“嗯”了一声,并未发觉不妥。

    待返回自己的屋子,灵舞这才略入下心来。瞧着手中之物,便又想到那些在靖宫里的日子。有那么几天,她与孟子陌两人穿梭在药局间,没有言语,却是一人制出了一种药来。

    她的那瓶给了孔轩,而孟子陌那一瓶,眼下就在自己手上。

    她让得孟子陌说过,这是一瓶迷|药,闻起来很香,可实际上,闻过之人足可晕睡三日醒。更重要的是,她已经吃过解药,孟子陌说那解药吃过之后,天下任何一种迷香都无法将之迷倒,包括这一瓶。

    那么,好吧!孔轩的事,就让她来完成吧!

    终于下定决心,自顾地奔向枕边,半晌,自那包袱里头摸出一颗药丸来。

    和了温水将它吞下,只一刻钟的时间,灵舞那因扮男装而故意变黑的皮肤立即又洁白如初。

    望向铜镜,满意地点点头,略施粉黛,再将头发打散开来,简单地挽了个宫女的发式。想了想,还是自那包袱里头将自己从宫外换下来的那套女装拿了出来,找了找,还有一支碧玉簪子。

    将那簪子插上发髻,又把柳儿那套宫装穿上身,再将自己那套女装贴放整齐。之后,孟子陌的那瓶迷香露便借着屋内烛火沾了两滴上去。瞬间,一阵异香扑鼻而来。

    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随后重新坐回椅凳上。接下来要做的事,就只有等。

    是的,等!

    她得等天再黑一点,夜再深一些。

    那张东宫的地图被她拿在手里,看了再看,直到确定可以将那条通往太子妃房间的路记得一清二楚,这才放心地将它凑近烛火,一燃而尽。

    灵舞潜东宫

    终于更深露重时,灵舞轻缓缓起身,深吸一口气,照着小宫女的样子将那套准备好的衣裳捧在手中。

    轻轻地开门,迎了风的一刹,还是禁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还未出夏呢,夜里竟也是彻骨的凉。

    唉!

    迈出居客宫的时候,自己也不住地摇起头来,哪有人深更半夜送衣服的?自己这理由找得也太蹩脚了些。

    不过倒也无所谓了,这本来就是为了在路上充充样子而已,总不至于让巡夜的侍卫把她当成刺客给抓了。

    话是这么说,可越是往前,心也颤得越厉害。

    她不是大内高手,甚至连一点武功都不会,此去是凶是险,便全凭运气了。

    按着地图所示,眼前这个就该是东宫的侧门了。

    暗里稳了稳心绪,还好,只有两名侍卫守在那里。至于里面还有没有更多,便无从可知了。

    “站住!”不出意外地,刚至门前便被人拦下。那侍卫将手里的长刀向前一指——“干什么的?”

    “我……奴婢,奴婢是来给太子妃送洗好的衣服的。”说着话,将手中的衣物向前一递,见两位侍卫已经凑上前来,再加一句:“这是太子妃特别吩咐拿来的,你们闻闻看,有她最爱的桂花熏香。”

    这话纯是胡扯,她的目的只是吸引那两人再凑近一些。待他二人终于闻到那股异香,并一脸享受地深吸一大口之后,便如她所愿,无声无息地晕倒在地。

    将那地图又在脑子里迅速翻过一遍,灵舞跨步踏入东宫,顺着记忆中的小路直奔了太子妃的房间而去。

    顺利地将房门口打盹的小宫女彻底迷昏,灵舞放了最轻的动作推开房门,随即反手关好。

    于门前站了好一会儿,待双眼终于适应这黑暗之后,灵舞这才再度脚步轻移。之后,暖阁门前的两个丫头便也在浅睡中晕迷过去。

    兵符到手

    见屋子除了睡熟的太子妃之外再无它人,灵舞轻轻地将那衣物放在外间。她知道里面是有身子的人,若再施迷|药,她的良心总是不安的。

    扭头间,置于暖阁门外的一株盆栽引起了她的注意。到不是那植物有何异样,只是在那土里,她闻到了一股草药的味道,而怪就怪在,那味道绝对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灵舞秀眉紧紧篡住,凑进那花盆,再闻……没错!她可以确定,这花土里混了保胞药的味道。

    虽然满腹疑问,但却也明白眼下容不得多想。于是迅速起身,举步向太子妃移动过去。

    轻手轻脚地来到榻前,纱帘掀起,白天见过的那个女子正平躺在榻上睡得很熟。

    犹豫半晌,灵舞还是将手指轻轻地向她的腕间摸去。

    结果,喜象全无!

    再动手掀了被子,果然,肚子是平的。在她的脚边,一只圆枕安安静静地放着,大小,正与九个月的身子相适相宜。

    灵舞的心开始“砰砰砰”地一阵乱跳,是的,她很紧张。

    怎么也没想到,在皇宫里,身份如此尊贵的太子妃居然敢扯出这样一个弥天大谎!

    九个月……就没有人能够猜穿?还是……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

    思索间,太子妃一个翻身,到是吓了灵舞一跳。

    赶紧蹲下身去,直待榻上的人再无动静,这才又敢再悄悄露了头来。

    很好!灵舞精神一震,因为这人的一个转身,刚好将枕下放了兵符的位置让了出来。

    再不多想,灵舞顺着摸去,兵符顺利得手。

    这一切进行得有些太过顺利了!

    回去的路上,灵舞隐隐生疑。有的时候太顺利,也不是好事。

    “站住!”突地一声喊,身后立即有火把燃起,灵舞心中一惊,声音再度传来——“来人啊!抓刺客,有刺客进东宫……”

    落寒潭

    不待那人喊完,灵舞拔腿就跑。当然,她选择了与居客宫相反的另一个方向。她知道,这个时候跑回居客宫,那便是不打自招。自己现在换了女装,只要不被逮到,人们便不知她是谁。

    一路跌跌撞撞地跑,既要顾及身后的追兵又要看清脚下的路。那件沾了迷|药的衣服还被她死死地抓在手里,一来这衣服上的药可以在紧急时刻救命,二来,做贼总是要灭脏的,她总不能把这东西留在东宫里。

    眼瞅着身后追兵越来越多,还有人在不断地大声叫喊。灵舞知道,她跑不掉了。

    许是天无绝人之路,正在绝望间,忽见不远处一潭碧水正闪着波光。灵舞眼睛一亮,想也不想便朝着那潭水奔去。

    “站住!”

    追兵越来越近,前方再无去路。灵舞银牙紧咬,扑通一声纵入水中。

    “贼人跳了寒潭了!”

    后面的人对她这一番举动貌似惊讶至极,却并没有人随着跳水去抓。

    “哼!不知死活的小贼,竟敢夜闯东宫。”

    “咱们回吧!太子妃还等着禀报呢!进了寒潭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出来,咱们跟主子也算是有了交代。”

    “行!”岸上人手一挥,“撤!”

    转眼间,世界又恢复了宁静。

    刚一跳入潭中,灵舞便暗道不好。

    她是会水的,本想沉下身子游到对面去,可谁知这水竟是出奇的寒。不但寒,好像水底还有一股子吸力,直将她的身子往下拽去。

    寥寥片刻,她便已感觉到全身血脉正在迅速凝结,本还划动的四肢瞬间麻木,再想动一下皆是不可能的事了。

    气已闭到极限,胸腔中一阵气闷,双唇不自觉地张开,即刻便有一股潭水猛然灌入。

    灵舞只觉天旋地转,眼见就要失去觉,却在突然间被一股力量迅速向上提起。

    她知是有人来救,却已经再无半点力气去配合。恍惚间,只觉那人手臂一紧,随即俯身,四唇相碰,硬是用嘴渡了一口真气给她。

    初吻初吻初吻

    下一刻,人已然脱离寒海了。

    出水后,那人用力一拍她的脊背,一口水倾然吐出,人也随之转醒。

    灵舞贪婪地呼吸着久别的空气,一颗心以极快的速度跳动着,几乎快要破腔而出。然而,四肢却依然没有半点意识。

    终于可以抬眼向恩人看去,可是……

    她看到了什么?

    一晃间,灵舞只觉自己还是在那奇怪的潭水中,甚至已经死去。据说,人死之前会产生幻象,在那幻象中可以看得到自己思念的人。

    而此时出现在她眼前的……正是孔轩!

    “你……”她弱弱出声,双唇不自觉地打着哆嗦。湿透的衣裳紧裹着全身,遍体生寒。

    看着自己从水里捞出来的这个丫头,孔轩忽就眼眶一热,下一刻,双手抚上她的脸,狠狠地心疼。

    只片刻的对视,灵舞却已经面色发青,整个儿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

    孔轩心惊,用力地揉搓着她麻木的脸颊,一只手臂紧紧地抱住越发寒冷的娇躯。

    他叫她——

    “舞啊!舞啊!”

    堂堂七尺男儿,就这样落了泪来。

    于是,她坚强地抬头,带着一身狼狈竟展了一个粲然的笑。

    那一瞬,月光映着碧波,见证了她的笑颜如花。

    一步一步地走进了这个政治漩涡,时隔数月终再次见他,她便清楚地明白,如此选择,并不后悔……

    “丫头,怎么这样傻呢?”

    实在看不得她青紫的双唇,孔轩轻叹,心间最柔软的地方狠狠抽动着。

    下一秒,四唇相碰,他以这样的方式将内力一点一点地输入她的体内。

    当怀中的身体终于有了暖意时,那唇,早已痴痴地纠缠在一起。

    良久,唇分。灵舞脸颊淡淡的几抹红晕落了这一身玉骨冰肌,称出了妩媚,在这样的夜色下,格外地动人。

    她亦含笑而视,目光干净又明澈。

    恶寒入体

    脸色依然苍白,却已经可以说得话来。

    她道:

    “你来了。”

    他答:

    “是,我来了!”

    简单两句,便已心照不宣,之后,灵舞沉沉地闭上眼睛,倒入他的臂弯。

    孔轩轻叹,警惕地四下望去,待确定无疑后,一展双臂将她抱起,丹田气运,一路施展轻功向着居客宫冲去。

    一个时辰之后,灵舞渐渐转醒,但却动弹不得。

    抬眼,孔轩正坐在面前,两手抓着她的肩头像是在将她稳住。

    灵舞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怎奈刚一吸气,立即拼命地咳了起来。

    这一咳不打紧,正在其背后施针的孟子陌手突地一抖,两根银针掉了下来。

    “舞!”孔轩急忙将她扶住,“再坚持一下,让孟先生扎完最后几针。”

    “好了!”孟子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迅速地收针,然后站起来转过身去。

    孔轩立即拉过被子将她裸露的整个儿后背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灵舞这才觉出身后的阵阵凉意,再看向身前,还好,是有衣物的。

    一瞬间,有些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特别是眼前人……难道她又在做梦?

    “丫头!”孔轩拍拍她的背,“不怕,没事了,啊,没事了。”

    犹豫着再抬眼看去,四目相对,她在那眼中看出了关切之意。紧接着,思绪翻滚,东宫、太子妃、兵符、落水……

    之前的记忆走过场一般在脑中闪现,直到目光再次聚焦到孔轩,那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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