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再说那董卿儿已经是长宁王妃,如果与爷真的有可能,三年前还轮得到我们进门吗?我们先全力对付那个蓝水瑶再说吧,在蓝水瑶成为第二个董卿儿之前,将她扼杀在摇篮之中!”蝶舞狠狠的开口。
“还是妹妹聪明!”江城低声道,话说的有些违心,不是聪明,是狡猾,看来在将蓝水瑶踢出王府之后,她也要好好的防着蝶舞一些。
※
早晨一米阳光斜斜的照在床榻上那个蜷缩成一团的小人身上。
懒懒的张开眼,伸了一个懒腰,蓝水瑶觉着浑身酸痛,不仅因为昨晚劳累,更为了防止那个变态王爷突然出现,她就穿着外袍睡的,有些不习惯。
“夫人,三夫人!”樱桃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有人要见三夫人!”
“谁?”蓝水瑶懒懒的开口,上前打开房门,门外,站着一名五十多岁的妇人,面目慈祥,衣着打扮也皆是上等。
不远处,玥南宸静静的站着,几线初升的阳光穿过金光闪烁的琉璃飞檐,穿过古朴幽深的沉沉长廊,落在那个临江照水一般的身影上,将他面上那淡淡的笑容映照着莫测高深。
炸了锅
蓝水瑶微微的眯眯眼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妇人,容貌之上有五成与蓝水瑶这副身体的容貌相似,她抬眸,将玥南宸那莫测高深的微笑尽收入眼底,心中便微微的有了一些主意。
一身大红衣衫,赤着莹白玉足,慵懒的将身子轻轻靠在房门上,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魅惑,看的那老妇人不断的皱眉头。
“瑶儿,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那妇人说着,上去就要抓蓝水瑶的手。
脸上带着魅惑的笑,身子却冷冷的避开,那妇人身子不稳,差点摔在地上,幸亏樱桃眼尖手快扶住她,“蓝夫人,您没事吧?”
那妇人摇摇头,再望向蓝水瑶的眸中却多了一份心痛与陌生。“瑶儿,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连娘也不认识了?”
蓝夫人原本以为见到一月不见的女儿,女儿一定会跑向她怀中,或许会诉苦,可是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情景,难道老爷说的话会是真的?她真的打了老爷一巴掌?
“对不起,我失忆了,几天前被我们家爷一脚踹下了床,醒来之后就不记得什么了!”蓝水瑶懒懒的抚着脑袋,“如果你是我娘,那么很抱歉,现在我已经不认识你了,如果你想找人算账的话,那就去找你身后的那个人!”
蓝夫人回眸看了远处的玥南宸一眼,身子瑟缩成一团。
她自然不敢去找玥南宸,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别说是踹了一脚失了忆,就是一脚踹死了,他们蓝府也只能干嚎上两声而已,现在已经不比当初!
蓝水瑶冷笑,慵懒的转身,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紧接着里面传来女子娇媚性感的声音,“樱桃,我饿了,帮我准备早饭!”
樱桃赶紧应着,望向蓝夫人的眸光中有些同情,“蓝夫人,您别伤心,说不定哪天三夫人又想起来了呢!”
蓝夫人有些恍惚的转眸看着樱桃,“瑶儿她是不是过的不好?”
樱桃皱皱眉,怎么说呢,以前确实是过的不好,王妃与蝶妃,三天两头就来找茬,就连她,在王妃那儿当值的时候,都奉命扇过三夫人一巴掌,幸亏现在三夫人失忆了,不然的话……不过现在整座王府之中,最逍遥的就是三夫人了,上次王妃与凝香吃了暗亏之后,就再也不敢来了,那蝶妃更是狡猾,王妃的前车之鉴,她自然瞧着,这几日更是不露面,再加上最近王爷向这侧院跑得勤,现在府中所有的下人都在议论三夫人得宠呢,这不,连娘家人都叫来了,可见王爷是多么宠爱三夫人呢,王妃与蝶妃进府三年,都没有过这个待遇。别说是瞧女儿,就算是公事,王爷都懒得回应,可见这次邀请右丞相一家过府是对三夫人多么大的荣耀,想不到三夫人的态度竟然……
玥南宸冷冷的盯着那房门,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影像,那雪白的足与红色的翻飞的衣袍。
相隔不是太远,那女人的话他一清二楚的听在耳朵里,失忆?他精心布置的一切就被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轻轻松松的糊弄了过去?
“爷,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是否请丞相与丞相夫人入席?”福禄点头哈腰的过来请示道。
玥南宸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了福禄一眼。
“呃……好吧,奴才这就去将他们送出王府……”福禄叹了口气,满脸的为难,但是还是去办,没办法,没有人知道爷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就连他这个在王府十几年的老人也猜不透。
一刻钟之后,福禄又跑了回来,手中拿着一封信,“是蓝丞相的信。”
玥南宸冷冷的接过,打开,阅毕之后,眸子冷冷的看了那紧闭的房门一眼,神色有些奇怪。
“爷,还有一件事情……”福禄瞧着爷的冷凝神色,小小声的开口。
“说!”
“吟家的人来了,说是吟少爷去世了,请娘娘回去吊唁。”
“就是那个傻儿子?怎么死的?”玥南宸一皱眉。
福禄赶紧答道,“据说是因为新婚之夜新娘子跑了,那傻儿子就骑马去追,结果一晚上没有回来,第二天就发现漂在护城河里了,看样子应该是失足落下去的,现在吟府已经乱成了一团,吟老爷也一病不起……”
“好了,让她回去吧!”玥南宸冷冷的挥挥手。
“是是!”福禄再次抬头看了脸色不善的爷一眼,吞吞吐吐道,“爷,还有……”
“说!”
福禄开始擦汗了,“明天就是太后的寿诞,这一次是跟往常一样送礼物去,还是……”
“明天我会进宫为她祝寿!”
“咦?”福禄一愣,“那需要准备什么礼物吗?”
“什么都不要准备,我会让她过一个很难忘的六十大寿!”
“是是,那爷是自己去还是……”
玥南宸斜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带她去!”
“是是!”福禄赶紧应着,所有事情都禀报过了,赶紧擦着冷汗溜了。
不是他想带这个女人,是因为无人可带!江城被抓伤的脸还没好,蝶舞又重孝在身,只有她!
王爷要带三夫人进宫的消息一下子让永南王府炸了锅,江城与吟蝶舞实在忍不住怒气冲冲的去找……呃,福禄理论,被福禄两句话都打了回来,没错,江城的脸却是不能见人,而吟蝶舞又刚死了亲弟弟,于是两个女人发了疯,将所有的下人打骂了一遍,这才气鼓鼓的回到了院子中,却没有想到,在傍晚竟然传来了爷要宠幸蓝水瑶的消息,这下子,两人再也坐不住了,玥南宸那儿不敢闹,可是可以回娘家闹,于是一个回左丞相府,叮嘱左丞相明日在太后寿宴上一定要给蓝水瑶难堪,一个回了吟府,向那天下第一富商夫人的老娘讨教怎么将男人留在身边的妙招。
※
蓝水瑶一早就出了门,自然不知道王府之中已经被闹得翻天覆地了。将银子送到影的住处,顺便就在街上溜达,竖起耳朵听些消息,内容么自然是关注谁家有钱之类,想着下次手紧了,好去溜达溜达。
远远的,就看见昨晚上在寒国太子府遇见的那个男人照旧一身妖娆的白衣,扇着一把鹅毛扇子,领着两个看起来像是草包的手下从妓院出来又进了赌坊。
看见那人那身妖娆的白衣,蓝水瑶猛地想起,原来他们竟然在昨晚之前有过一面之缘,他就是上次在大街上遇到的追影的男子。
唇角勾起一抹娇媚的笑意,蓝水瑶扭了腰身就跟着他进了赌场,一来可以观摩这儿的赌场生意,二来也可以与这个有可能是寒国太子的男人套套近乎,寒国富霸天下,可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实,套了近乎,不愁生意不上门。
喧嚣吵闹的赌场里,突然因为蓝水瑶的出现而呈现短暂的寂静。不是没有瞧过女人进赌场,但是这种炫目足够,夸张足够,美艳足够的女人,没有!
她妖艳如罂粟,绝美如玫瑰,红装香粉,魅惑天成,尤其是一双勾魂夺魄的黝黑眸子,顾盼之间,灵动逼人,再衬上那一步三摆的扭腰细跨,所有的男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想起此起彼落的咽口水的声音。
白衣男子抬起那绝色的眉眼,在望见蓝水瑶的瞬间,身体禁不住的颤抖,上前一把勾住她的腰儿颤声喊道,“我就知道还会遇见你的,小娘子,你让我想得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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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明正身
蓝水瑶在他怀中眨眨眼,唇角勾出邪魅的笑,“公子,我们认识吗?”
蓝水瑶的一句话立即引起了赌场中所有人的唏嘘,“去,还以为这小娘子名花有主了呢,原来是个花痴冒认的,小娘子,我是陈员外,这城中六成的绸缎庄都是我家的,有没有兴趣去瞧瞧?”
“小娘子,我是段公子,我家是开酒楼的,悦己酒楼就是在下的,可以赏脸吃个饭吗?”
“小娘子……”
人们献媚的声音此起彼伏,蓝水瑶恍若未闻,抬起白玉手臂轻轻的抚摸上白衣男子俊俏的脸,“公子叫什么名字?”
“冷逸尘!”男子挑起桃花邪魅的眼一笑:“小娘子怎么称呼?”
“蓝水瑶!”此话一出,原先献媚的男人瞬间啊了一声,然后猛地退避三舍,人人脸上如见了洪水猛兽一般。蓝水瑶?她就是右丞相的女儿蓝水瑶?残暴变态永南王的小妾?谁敢给永南王戴绿帽子?
冷逸尘丝毫不将众人的态度放在眼中,低声的嗅了她身上的清香嗓子沙哑道:“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小娘子可还记得?”
“不记得!”蓝水瑶轻轻的将他推开,就势落座在一旁的圆椅上,面前,几枚骰子放着,猜大小。
冷逸尘追上来,喋喋不休的说着那天在大街上碰面的情景,蓝水瑶则一直盯着那骰子瞧,那骰子是灌了水银的,一瞧就知道。
“我们赌两把可好?”将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放在“大”上,蓝水瑶懒懒的抬眸看了冷逸尘一眼。
冷逸尘一怔,立即掏出一张银票放在“小”上,五百两,好大的手笔!
蓝水瑶笑的不动声色,自然是她赢,那赌场有五百两不赢难道去赢五十两吗?几个回合下来,蓝水瑶的钱袋就鼓鼓了,她看了一眼意犹未尽的冷逸尘,黑眸暗暗的染上一抹疑惑,现在嗜赌如命的这个浪荡子,真的是昨晚那个邪魅,冷静的男子吗?不是他的演技太好,就是她的眼力有问题。
“冷公子,天色也晚了,我应该回去了,不过今天遇见你真的很高兴!”将那个“很”字着重的强调,蓝水瑶一指头点在男子的胸前,说不上放荡,只觉着娇媚。
冷逸尘一脸的恋恋不舍,一把想要握住她的手,却被她躲开。
眼巴巴的看着那一抹红色消失在人群中,冷逸尘这才收拾了剩下的银票,与两个手下懒懒的晃着出了赌场。门外,已经是华灯初上,淡月如银。
刚走了几步,那宛如大山一般魁梧的手下远远的迎上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冷逸尘懒懒的皱起好看的眉头,他最喜爱的屏风竟然成为了破庙的门板?不知道哪栋庙宇竟然用得起这么昂贵的门板?
“公子,那屏风……”
“不要了,就捐给那个破庙吧!我现在想要见的是红玫瑰,有消息吗?”将身子懒懒的靠在护栏上,凝望桥下的一汪江水向东流,东面,那是他的国家。
“没有,江湖之上根本就没有过这号人物,或许她只是一个小贼!”大山摇摇头。
“小贼?”冷逸尘勾起那性感的唇角若有所思的笑,不知道为何,他今天遇到的蓝水瑶,那双眼睛竟然与那红玫瑰有些相似之处,不过他闻过了,两人身上的香味并不一样,红玫瑰的更要媚,更要香!
※
本想回府吃晚饭,这样就能省下一点银子,却没有想到竟然被樱桃抓住,一件衣服一件衣服向身上试。
“大晚上的,我又不出门,穿这个做什么?”最后蓝水瑶一把拉起那一缕红纱不耐的低吼道。天好热,现在她宁可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休息,而不是陪着樱桃瞎折腾。
“出门要穿这个?”樱桃惊叫,“夫人您不知道吗?爷今天晚上要过来呢,王妃跟蝶妃都嫉妒的发狂了,一个个都气的离家出走了,三年了,樱桃在王府里待了三年,这可是爷第一次要人侍寝呢!”樱桃说着,眸子里掩饰不住兴奋的精光,仿佛是她要侍寝似的,兴奋的不行。
“呃?”眨眨娇媚的桃花眼,蓝水瑶一把抓起红纱披上,喜得樱桃合不拢嘴,但是接下来……
“哎呀,夫人,您天生丽质,不需要擦这么多……”多的那脸跟猴子屁股似的了!
“哎呀,夫人,您太香了……”香的人三米之外就想逃了!
“哎呀,夫人……”说到最后,就连樱桃也无语了,耷拉着脸,皱着眉,捏着鼻子,夺路而逃。
看来三夫人是兴奋过头了!
窗外,乌云遮住了皎皎月色,令人觉得闷闷沉沉的。
福禄小心的端上茶水,偷偷的觑了一眼坐在主位之上一直在翻着书页的主子。
爷说要今晚要三夫人侍寝,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难道是祖宗有灵,终于让爷开了窍?可是这都三更了,爷还不动,一刻值千金不是?
福禄想要开口,却又没有胆子说,只能随侍在一旁,那眼睛不断的瞟着他,爷翻书,他瞟着,爷喝茶,他瞟着,爷一伸懒腰,他立即凑上前,却不想爷竟然放下手臂又继续看书,福禄只能苦着脸又退了回来。
梆梆梆,敲更声响起来,福禄眼神一跳,巴巴的去看,终于爷抬起了头,“这么晚了?”
福禄几乎要喜极而泣了,爷终于知道天色晚了!
慢吞吞的放下书本,玥南宸背着手缓缓的走出了房间。
“恐歹人残害小女,冒名顶替,烦扰请王爷一验真假,小女出生之时,左腿根部有一红色玫瑰花胎记,此事只有老身一人知道。”这就是蓝穆夫人信上的全部内容,今晚,他就要验明正身!
一推开房门,一阵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差点将玥南宸熏晕过去,勉强张开眼睛,就见床前赫然吊着一个女人,没错,是吊着,手手脚脚被红绫困着拴在了床帮上,雪白的身子裹在透明的红纱中,极尽诱惑……玥南宸一愣,只觉着一抹欲火从小腹处燃烧了起来,他微微的皱皱眉,再看向女人的脸之时,欣长的身躯蓦起一阵剧颤,小腹处的那抹在眨眼间冰冻。
女人忽的将那tun部抬得高高的,所有的口口都对准了他,浑身轻颤着,一副就等着君脱裤子上来的模样。透过红纱,那红色的玫瑰胎记清清楚楚的印在大腿根部,根本就不需要他劳费一点心思!
眸光里溢满了不屑,玥南宸迅速的回头,仿佛多待一分钟都玷污了他的眼一般。
出了侧院,就听见房间里那女人宛如叫一般的媚叫声,“爷啊,您不要走啊!”
玥南宸浑身一,缓缓开口。
“爷,放心!”她还是那样的笑容,处事不惊,袅袅的转身,那眸光却在瞬间变得冰冷。
刚才他差点掐死她!虽然她向来就是一个赌徒,习惯了与命运打赌,但是现在却明白了,这个男人,是个不容易对付的对手,或许,这次太后的寿辰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她会让这个男人欠她的全部还她!
她缓步走出大厅,就见福禄急急的小跑跑了进去,“爷,皇上来了!”
※
小湖傍树荫下,玥南宸半躺在竹椅上懒懒的抬起眼看了神色慌张的玥南轩一眼,然后又懒懒的别过眼,连个招呼都不打一个。
已经习惯了玥南宸的冷漠,玥南轩也不介意,丝毫不客气的在一旁的小马扎上坐下来,丢了一块糕点放在口中,“你知道今天我来是为了什么吗?”
玥南宸连看一眼他都不曾,只是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那波光粼粼的湖面。
从来就没有指望过他接茬,所以玥南轩也不觉着尴尬与难堪,又端起茶来抿了一口,继续说下去,“红莲教还有余孽在活动,在巫山一带……”
“红莲教三十个头目的脑袋还在城墙上挂着呢,区区余孽不成气候!”
“呃……那寒国蠢蠢欲动了,这几日总是向边境囤积兵力,我看他们是要……”
“将冷逸尘拉到边境上杀了,看看他们还敢动么!”
“啊……以前的天合会还记的么,被你平反了之后据说又死灰复燃了,就在玥城北面的那一带行动,最近几天更是猖獗,竟然打出什么旗号,广发英雄帖,要重新选出新头目,扰的我是几天没有睡着觉,吃也吃不下,哎,你说这做皇帝容易么?”玥南轩话说的悲悲惨惨切切,就连声音也可怜兮兮的,只有两眼贼兮兮地偷觑一直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玥南宸。
“你想我怎么做?”终于,玥南宸开口了。
玥南轩一,过完今晚再说!”他懒懒的站起身来,径直丢下可怜兮兮哭鼻子抹眼泪的皇上远去。
“嘎?”玥南轩愣愣的站在那儿,许久,摸出手帕来擦了一下眼角,嘴里嘀咕道,“我就知道没用,母后,你自求多福吧!”
先洞房
玥南轩在府里转了一圈,最后一屁股坐在庭院前的一架秋千上,狠狠出声道,“反了,反了,真的是反了,玥南宸那个混小子不给朕面子就罢了,连这永南王府的下人一个个也这么拽,朕就不信找不到一个人给朕泡杯茶水喝!”他边说着,狠狠的荡了秋千,算是出气。
远远的,福禄领着两个仆人偷偷的跟着玥南轩。
“福爷,能行吗?那可是皇上啊,万一一个不高兴,我们的脑袋就……”其中一个仆人小声的说道。
福禄也是一脸为难,“这是爷的意思,晾着皇上,皇上自己觉着没趣自然会离开!”
身后,匆匆的走过来一个绿衣丫鬟,在福禄面前一行礼,“福爷,夫人要进宫的衣服、首饰全都准备好了,是否给夫人送过去?”
福禄点点头,“好好的替三夫人打扮,出了差错为你是问!”
那丫鬟赶紧应了,起身离去。
“咦?人呢?”福禄转身,诧声道。
远处的秋千上早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一架空秋千秃自飘荡。
※
玥南轩终于知道被人冷遇是种什么滋味了,喉咙里干的冒烟,可是寻了半天都不见一个下人,正恼怒着,见几个丫鬟低声谈论着什么从一处侧院出来,于是就走了过去。
“哗啦,哗啦……”一阵水声传来,玥南轩眸子一热,嗓子一紧,放弃了去追那几个丫鬟,径直进了偏院。
水声是从这院子里的一个房间里传来的,玥南轩只觉着怒火中烧,忿忿不平,上前一脚狠狠的踹开了房门,边踹还边大吼着,“快给老子沏杯茶,老子将你们爷怎么样,难道还不能要你们的……唔……”
房间里浴桶中,一个赤uo的人儿与他对视,那双娇媚的眸子里快速的闪过一抹几不可见的寒光。
玥南轩只是觉着刺眼,女人那秀白如玉温润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烁着||乳|白的光,青丝秀发散乱身后,半披于胸前,点点水珠晶莹,顺着那片||乳|白流淌滑到小腹……玥南轩迅速的别开眼,甚至没有看清女子的眉眼,神色之中有些尴尬,他可不会忘记这是他弟弟的府邸,这女人……
“朕……哦,我走错房间了!”他说着就向外退。
“等等!”突地,女子娇媚的声音响起来。
玥南轩一愣,可是那眸光却没敢向那儿瞟。
“你是要喝水是吗?”女子的声音柔柔的,如铃声一般清脆好听,可是却不知道为何,叫人听到心中,自会不自觉的冒出一股寒气,似乎……
“既然来了,那我就请你喝洗澡水!”女子的声音未落,玥南轩猛地一怔,浑身上下被兜头而下的洗澡水淋了个彻彻底底,面前,一个绝色女子着一件艳红的锦衣,袖口和衣摆下面拿金线绣着纷扬的花瓣和蔓古的青藤,外面罩了一件通体透明白净的镂纱衣,冷冷的斜睨着他,绝美容颜从惊人的脱俗蓦转为骇人的狠酷,双手聚足劲气蓄势以待,准备给对方来个……
“是你?”玥南轩一抹脸上的水惊喜的大声叫道,竟然是她,那个在大街之上让他心魂颠倒的女子!
蓝水瑶一愣,还真是冤家路窄,竟然是上次被偷玉佩的男子,这运气还不是普通的衰,让人堵上门了!
“你忘记我了?我记得上次姑娘还不问自取了我的一块玉佩做聘礼!”玥南轩勾了勾唇角,浅紫的长发垂落在他的脸的两侧,映衬着他那双墨色的美眸,怎么看都是风姿无限,容华绝世,透着一种勾魂夺魄的美,只是那笑容放荡不羁到了极致,让人总觉着有种不正经的感觉。
“聘礼?”既然被捉包,蓝水瑶也毫不避讳,既然他有胆量想给变态嗜血的永南王戴绿帽子,那她就成全他!
“你知道我是谁吗?”勾了湿湿的秀发,蓝水瑶斜睨着眼睛瞧着他,眸光之中泛着一抹邪恶的光。
玥南轩缓缓的打量了房间,房间摆设简单,又在偏院……“王府的丫鬟?”
“咯咯咯!”蓝水瑶娇俏的笑声响起来,肩头不断抖动,不停的摇着头,青丝如云,散落,露出一张优雅到极致,便又透着一抹狐媚与邪气的脸,“那你就跟王爷讨了我吧,你可记住了,我的名字叫做瑶瑶!”
玥南轩挤挤眉眼,“你真的愿意跟我走?”
蓝水瑶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洞房了吧,反正你迟早是我的人!”玥南轩一下子揽住她的腰,将她压倒在圆桌之上,那唇就凑了上来。
蓝水瑶一愣,没有想到这男子如此不好糊弄,眸光一寒,手指一并,直指他背上的|岤位,却被他突然闪开,低眸,没有想到原先挂在脖颈上的影的链子已经在他手中。
“你拿了我一块玉佩做聘礼,我拿你一条链子做嫁妆……”他细瞧了手上的玉马吊坠,“还别说,这条链子还真的很别致!”
蓝水瑶冷冷的盯着他,这个男人能出现在永南王府如无人之境,说明身份并不简单,她不能为了一条链子而打草惊蛇,正思虑着,就见门外福禄带着一行人急急的赶了过来,“皇上,皇上,您怎么……”
扯了身上的衣袍,蓝水瑶一瞄那个嬉皮笑脸的男子,皇上?他就是南玥皇帝,玥南宸的三哥?
福禄复又对着蓝水瑶道,“三夫人,您还好吧?”
三夫人!?玥南轩只觉着手中的吊坠异常的烫手,他那放荡不羁的笑容僵在唇角,愣愣的望着蓝水瑶。
※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玥南宸这才缓步溜达着出府,府门外早已经有马车在等候。
福禄恭敬的打开车帘,玥南宸抬眸就看见了那个半卧在马车里一身繁杂锦衣的女子,抬起娇媚的狐狸眼腻腻的喊了一声“爷!”
眉头微微的轻皱,玥南宸刷的一声拉上了车帘。
他真的不知道带这个女人进宫是明智还是愚蠢,如果不是为了一口气,他……他冷冷的回头,眸光之中闪过一抹阴鸷。
一抹肃杀的黑影缓缓的靠近马车,停在玥南宸的身侧悄声低语。
玥南宸点点头,没有上车,而是转身上马,一车一马向着皇宫而去。
富丽堂皇的大殿上一片珠光宝气,巨大的龙涎香烛,把黑夜照耀成白昼
白日,来给太后庆祝寿辰的各地大臣,王公贵族就已经进宫请安,只有永南王姗姗来迟。
原以为永南王会带着王妃江城前来,却没有想到竟然是他新娶的小妾蓝水瑶,他们两人一出现,便引来了一阵窃窃私语,尤其是左丞相江衍的脸色更加的难看,闷闷的坐在座位之上一言不发。
抬腿过门槛之时,蓝水瑶突地伸出手臂来紧紧的握住了玥南宸的大手。
玥南宸冷冷的回眸看她,她却樱唇一勾,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更是握紧了他的手,不让他有甩开的机会。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眸光都望向这一对璧人,以及紧紧相握的双手之上。
普天同庆
男子绝美、阴冷,睥睨天下;女子优雅,高贵,性感又魅惑,眸中恍若有种淡淡的白雾,有种让人心悸的邪气,可是偏偏美如樱花的唇角又透出一抹直逼人心的纯真。
两人缓步走来,相同气质的切合点让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般配,和谐,就连那笑容都一致让人心颤。
“恭喜,恭喜!”几个识眼色的芝麻小官立即凑到蓝穆的面前,低声的巴结着。
蓝穆客套的笑着,虽然心中的疑虑没有减轻,但是见到眼前的这一幕,他倒希望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女儿!
太后坐在皇上之下,她的身侧就是长宁王与长宁王妃董卿儿,他们四人望着缓步走来的十指相握的一对璧人,各怀心思。
太后的双手有些颤抖,虽然早就知道他会来,可是还是难以抑制那要做,她一定会给玥南宸这个臭男人好看,都是别人的老婆了,还看什么看啊,不过今晚……她默默的垂下眼帘,收敛了光芒,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般,乖乖的跟在他的身旁。
情势急转而下,所有的人都看出了大名鼎鼎的永南王的心思,刚才还在那儿巴结蓝穆的几个人瞬间回到了原先的座位上,江衍更是冷冷的笑,望向蓝水瑶的眸子里盛满了嘲讽。
玥南轩本来恢复平静的心情在见到蓝水瑶那种落寞的小脸之时再次禁不住澎湃,不过他可不会忘记在永南王府中看到的那一幕,他直觉的觉着这个女人,一定不会像她表面看起来那般柔弱,她就像是一团迷雾,才会让他不受抑制的吸引。
长宁王淡淡的抬起俊美的脸额,正好与玥南宸的眸光对上,他淡淡的抿着如花的唇角,不动声色的伸出大手,将董卿儿那雪白柔夷紧紧的握在手中。
董卿儿那娇媚的侧脸更是溢满了幸福的色彩。
玥南宸只觉着眼中刺痛,唇角突地向两边一拉,悄然扬起一抹残酷的笑……
那种微笑……玥南轩只觉着心中一阵痉挛,迅速的从皇位之上迎下来,紧紧的把住他的手,将他拉向已经安排好的位子,“弟弟,今天是母后的大喜日子,你你你你……”
“三哥,我很好!”玥南宸唇角边的笑意不减,突然瞄了殿外一眼,不动声色的将蓝水瑶甩开,两只手慢慢的拢在身前,“今天来的匆忙,也没有给太后带什么寿礼,记得白日三哥说过,因为红莲教的事情有些闹心?”
玥南轩意外又困惑地愣了愣,不解他为何突然问到这边来,“是有些……但是……”
玥南宸唇角的笑意更浓,“那今儿就让三哥安心!”他话声刚落,殿外就听得侍卫一阵大喊,“什么人?”
紧接着就冲进来几十名身着红衣的教众,他们冲上大殿,微微的一愣之后,不发一言就砍向殿里衣装最华丽的太后与皇上。
玥南轩一愣,想拦住,却连那人的衣角都不曾握住。
一刻钟之后……
玥南宸淡淡的站着,回到已经呆愣的玥南轩的面前,慢条斯理地拿布巾擦拭两手血迹;座上,太后面如死灰,全身颤抖,董卿儿更是早已经忘记了矜持躲进了长宁王怀中。
死寂的大殿在短短的静默之后,突地响起一阵干呕声。
良久,玥南轩艰难的开口,“我皇宫禁卫森严,怎么会让这些叛逆进来?”还穿着红衣,大摇大摆的攻上大殿!
“我带他们来的!”
“嘎?”
“是三哥要安心的,亲眼看着红莲教全部的余孽死在你的面前,应该是最大的安心了吧?”
“……你杀便杀罢,为什么要将那些人的心挖挖挖……出来,堆堆堆……在母后的面前?”
“今天不是太后过生日吗?顺便送件新鲜,热乎的礼物!”
“新新新新……鲜?热热热热……乎?”
“逆贼心梗汤一道!”
“那又为什么将那些人的肠子扯扯扯……的每位臣子的水果盘中都是?”
“普天同庆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
“三哥?”
“啊?”
“你说寒国在边境练兵,好像要造反?”
“啊!没有那回事!”玥南轩赶紧摇手,额上冷汗落下一滴,“是误报!误报!”这会儿他不但坚决的否认,还加上摇头的动作。
“那就好!”玥南宸将布巾丢在一旁,“你还说三合会在选新头目?”
玥南轩神情更是大骇,立即做发誓状,“是朕听错了,真的,真的!”
“哦……那就是没有什么让三哥头疼睡不着觉的事情了?”
玥南轩按按发胀的额角,一堆的死尸,一堆的内脏,算不算?
“三哥不回答是……”玥南宸淡淡的开口,那一双眼睛冒着丝丝的寒气。
“没有了,没有了!”玥南轩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
“那就好!这样礼物送上了,三哥也有心情为太后过寿了,很好,很好!”玥南宸淡淡的笑着,将手背负在身后慢慢的踱步到座位上坐下来。
“爷……”突地,一声柔柔的,细细的,娇媚的女声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