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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金带球跑》作者:轻柳

    【内容概要】

    我穿越时空而来,附身季家二小姐季盛夏。

    季家不只有长像普通、盛气凌人的季盛夏,更有美如春花、娇艳如火的季初秋。

    季盛夏不招人待见,季初秋却人见人爱。

    季府中居住着三个男人:

    一个阴冷妖艳独孤离;一个孤傲冷酷上官凉;一个邪肆如风花逐流。

    他们苦苦追逐季初秋,却视我如履。

    一个说我丑八怪,一个说我妖孽,另一个说我老怪物。

    招惹恶男的后果是珠胎暗结。

    身为季家千金,

    容貌一般性子不好,

    还非完璧之身,

    想出嫁难道要等下辈子?

    有一天季府前来了三顶花轿,

    我大腹便便出来瞧热闹……

    江南季府

    慵懒地躺在贵妃椅榻上,我昏昏欲睡。

    “小姐,别睡了,正是赏雪的好日子,你怎么能躲在这里睡懒觉?”耳旁却有一道聒噪的声音响起,唯恐我听不到她的大嗓门。

    此女,正是我的小丫鬟夏菊。

    我将身上的棉褥裹得更紧,只觉四面八方的冷气扑面而来,钻进被褥之中,冷得紧。

    旁边还有火炉,我依然觉得冷。

    “小姐,奴婢求你了,你可不可以出去走走?这不似你的性子啊。平日你不是最喜欢逛园子,凑热闹,还有跟三小姐作对的么?”夏菊又在我耳旁吵道,嗓门有加大的趋势。

    我抿嘴一笑。

    这个小女人搞错了,我可不是以前的那个季盛夏,那个女人,恐已早死了。

    “夏菊说得对,盛夏你那回出事再醒确实变得不大妥当,平日里你最喜欢凑热闹,怎么这一次性子变得如此安静,都不像我的女儿了。”另一道大如洪钟的声音响在室内,却是一个女人,正是季盛夏的亲母叶盛,亦是季府的当家主母,掌握着季府的实权。

    我的运气不错,来到这里,还有一个很好的靠山。

    只要叶盛这根台柱不倒,我的日子就能过得安安稳稳。

    即便有一天叶盛被季逢春休了,我也不会愁太多,最多卷包袱走人,学人家闯荡江湖去。

    “娘亲,我不想出去,好冷。再说了,他们都不喜欢女儿,女儿出去只会遭受大家的白眼,我才不要。”我小声嘀咕道,依然睁不开眼。

    “你的性子要强,看到初秋比你讨大家欢喜才喜欢跟人争。娘知道,你这孩子心地不错,只是不满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初秋夺走罢了。如今可好,你再醒,变得不喜争,娘亲看着欢喜,以后大家也会喜欢你的。”叶盛索性将我从椅榻上拉起来,力大如牛的驾势。

    叶盛比较高大,连名字也是男人名。

    听闻当年叶家富甲一方,而季家只是一般富贾之家。

    叶盛嫁入季家后,持家有道,虽然相貌普通,却带旺了季家,于是便有了今日的天下首富家族——江南季府。

    男人总是耐不住寂寞的。

    在叶盛嫁入季家两年生下季如风和季盛夏后,季逢春再娶了现在的姨太凌秋,再生下季初秋,于是季家又多了一个招牌人物。

    每每提起江南季府,定是说起季家的经商手腕,还有季如风这个商业奇才,当然,免不了再提到季初秋这个美人。无非就是美如春花,淡如秋月,比花更娇一分,比月更雅一分。

    丑八怪

    季盛夏,人人提起便摇头叹息。

    无非就是不可理喻,泼辣刁蛮兼任性。若是有倾城容颜,或许还能让人多几分好感。

    偏生,不只性子不讨人欢喜,就连容貌,亦继承了亲母叶盛的普通。

    身子高挑,略胖,五官平整,唯有一双眸子好看一些。那张脸,让人看过后记不得其容貌,实在太过平凡。

    很不幸,无论古代或现代,爱美之心人人皆有。

    季盛夏与季初秋,两个鲜明的对照,就好比此时此刻。

    我从不知道,江南也会下如此美丽的大雪。纷绘扬扬,不断自高空洒落,仿若倾尽一世的光华。

    听闻江南下雪,还是十年前的事。

    不想我初来乍到,便有幸遇到一回。

    前面梅花树下的美人,亭亭玉立。

    一袭白裘,只看到背影,便能令人砰然心动。

    她微侧着脸,对那个站在她身旁专注看她的男子盈盈浅笑,待看到男人眸中难掩的情意,她忍不住掩嘴而笑,想是笑那个男人对溢于言表她的倾慕之情。

    此女,正是季初秋。

    名美,人美,据说,心也美。

    季初秋身边的男子,眉目张扬,邪肆倜傥,俊颜修眉,身材颀长,风度翩翩……

    我忍不住一声轻叹,若让我得到一个这样的绝色男子,我这辈子已死而无憾了。

    “丑八怪,滚开!!”正当我看着梅花树下的俊男美女移不开视线时,有人在我身后道。

    这人,真没礼貌。

    我回头看那人一眼,笑得灿烂,“丑八怪说谁呢?”

    “说你……丑八怪,你信不信我杀了你?!”来人知道上当,已来不及。他妖眸似能喷出火来,狠狠地盯着我,似下一刻就会把我撕成碎片。

    “照我看啊,还是人家花逐流有机会,你独孤离不过就是一丑八怪,怎么能跟人家花公子相提并论?初秋,你说是么?”我朝前面的那对俊男美女大声笑问道。

    那对男女同时转身看向我,他们转身的默契程度,令我欢喜地拍掌道:“哇,初秋你和花逐流真是绝配啊。我看有些人应该知难而退,趁现在还没死完全赶紧滚出我们季府!”

    我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一眼妖男独孤离一眼。

    只见他气得浑身在发颤,脸色更是铁青,他的薄唇殷红如罂粟,有着嗜血的恐怖。

    我看向他紧握的双拳,赶紧躲到了季初秋身后道:“初秋,你管管这个人,你看他想杀你姐姐我!”

    季初秋的笑容绽放,果真帮腔道:“独孤公子别吓坏姐姐,姐姐只是跟公子开玩笑罢了。”

    不知人美,就连声音,也柔柔绵绵的,听了令人骨头一酥,我这个女人都被季初秋给迷住,何况是男人?

    我痴傻地看着季初秋,一时回不了神。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怎么感觉有人在看我?

    可爱的盛夏

    循着视线强烈的地方看去,才知不是我自恋,确实有人在看我,那是花逐流。

    他脸上的温柔尽散无疑,眸色冰冷地盯着我,像是在看我的笑话。

    我瞪回他,笑得恶劣,“初秋,我要收回刚才的话。”

    季初秋回头看我,脸上的笑容很温柔,很美,专注地看我。

    我得意地对季初秋笑,手指着花逐流道:“初秋,这个花逐流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要他。姐姐给你找一个好男人,比花逐流酷、比独孤离傲的男子。”

    季初秋只是笑着摇头,并不生气。

    我的利眼扫向四周,终于在月门方向看到一个冷傲孤清的身影缓缓行前前来,一袭黑衣,迎着风雪而来,白与黑的交错,交织成诡魅的异色。

    我嘴角扬起笑容,有了玩的心情。

    提起长长的裙摆,我跟到来人的跟前,仰头看他。

    哇,好帅,好酷,看得我流口水,又是一个极品男。

    我嫉妒季初秋,美男子都喜欢她,好歹给我留一个。

    来人与我的眸子直直对上,眸中没有鄙夷,没有清高,只是以那种毫无情绪的眼神看我,似看一个陌生人。

    也罢,我和他本来就是陌生人。

    “好吧,勉为其难,初秋你就选上官凉,比那两个人渣要好那么一丁丁。”

    我再折回季初秋旁,拉着她的纤手往上官凉走去,将美人推至男人的跟前。

    好了,凑成一对,金童玉女。

    那两个人渣瞧不起我,绝对不能让他们两个得到季初秋,否则我还要经常遭受他们的白眼。

    说是说,这三个男人来历不明。反正我醒后就看到有这三个男人,不知娶了季初秋以后是不是要入赘季家。

    若如此,一定要给季初秋选个顺眼的男人才行,否则我的日子也不好过。

    想长远一些便知道,季盛夏的年龄越来越大,却不曾有人上门提亲。嫁出去的机率,实在太小。

    季初秋一愣,随之笑得温柔,反握着我的手道:“姐姐醒后,变得好可爱。”

    感受那软绵绵的手,我的魔爪在季初秋的柔荑上下抚摸。

    三道视线盯着我的手,我扫视他们三个一眼,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然后,以猝不及防的速度抓着那只白玉小手狠狠亲了一口,还啧啧有声,“哇,好香,好滑,好嫩啊!!”

    季初秋首先被我逗乐,她抿嘴轻笑,而后无奈地摇头,“姐姐,你真皮。”

    想当然,她也看到那三个男人好笑的神情。

    他们似想把季初秋自我的魔爪下救出,像看怪物一样来回扫视我。

    他们神情各异,真是精彩,不枉费我卖力表演。

    可爱的盛夏(2)

    “丑八怪,如果你再敢轻薄初秋,我让你死得惨不忍睹!!”

    独孤离率先回神,他对我狠声威胁。

    我看他一眼,没空理他,而是紧握着季初秋的小手,摸完又摸。

    我就要轻薄季初秋,他们三个能拿我怎么着?

    “丑八怪,我说话你听到没有?你再不放手,我把你的手给跺了!!”独孤离不甘寂寞地又朝我吼道。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独孤离,抓起季初秋的手,又往唇边送去。

    这回不只是独孤离瞪大妖眸看我,就连花逐流也收敛了脸上的狂邪之色,紧紧盯着我。

    上官凉稍微正常一些,他的嘴角反而掀出一点笑容。

    我不确定地揉着双眼,是我的错觉?

    果然,只是错觉。

    上官凉依然是冷漠的神情,这一回,他却是看着我,难道是发现我长得不差?

    上官凉走向我,我张大小嘴看他,心跳加速。

    我喜欢这种又冷又酷的男人,如果他能发现我的一点好,进而喜欢上我,我要怎么办啊?

    一切的假设,很美好。

    而现实,却很残酷。

    他直接行动,大力抓着我的手臂,以要捏断我手骨的力度。

    我一阵吃痛,在没办法之下松开手。而季初秋的白玉小手,终于自我的魔爪抽离。

    我抚着自己泛红的手臂,心中暗忖,这个讨厌的上官凉肯定有武功,否则他的力道不可能这么大。

    “初秋,独孤离和花逐流两个是人渣,这个上官凉最变态,居然对一个女人对粗,还是对我这样的美人动粗,不懂得怜香惜玉。这种男人,不要也罢。没一个好人,都去死!!”我朝他们大声吼道。

    反正季盛夏不可能有什么形象可言,都被她自己败坏了,我也懒得维持什么破形象。嫁不出去最好,这样就没人管我的死活。

    我的吼声够大,梅花上的雪花亦被我的吼声震得漱漱下落,美得如梦似幻,眩闪了我的视线。

    我的注意力,瞬间被雪花转移了注意力,尖叫着跑了开去,“啊啊啊啊,好美,好美啊!!!”

    我想,现在的我一定是个疯婆子,可我喜欢这样过日子,无拘无束。

    当然,我最主要的目的,是要让季盛夏这个名字更臭,最好打断季逢春要把我嫁出去仅剩的那点念想。

    “没意思,不玩了,好冷。”我突然顿下脚步,转身朝那还站在雪花下的三男一女大声笑道。

    我跑得很快,因为我曾是运动健将。

    而季盛夏的这副身子骨,很适合我,可以做运动员。

    他们都看着我,难道是都被我迷住了?

    我自恋的一笑,朝他们猛挥手,这才大踏步离开。

    可爱的盛夏(3)

    待回到屋里,我的双手双脚几乎被冻僵。

    以前季盛夏的身子似不怕冷,不知为何我一住进来,这具身子立刻变得没什么用。

    烤火好一会儿,我才回复正常。

    待我去到膳间,所有人都已入坐,只等我来到。

    坐在首座的,自然就是严谨的季家当家主子季逢春,也就是我的父亲。

    接着,便是叶盛,我的娘亲,叶盛旁边的男子,身材颀长,眉清目雅,淡雅如风,他正是季家长子季如风。

    如今季家的生意,几乎都交到他的手中,至今未娶妻,亦未纳妾。

    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可他,似乎也不喜欢我。

    季如风旁的空位,自然是留给我的。

    左侧,是季逢春的妾室云心,生得一张好容貌。虽已三十有五,却依然风姿绰约,宛若二十出头的少女。

    这一点,是叶盛远远比不上的。

    云心旁边的美人,正是季初秋。

    端坐在座位上,静如处子,美如春桃,一举一动,都吸引了她旁边三个男人的所有视线……

    准确点来说,所有人宠溺的视线都投注在她的身上。

    季逢春这个慈父不例外,季如风这个长兄也不例外。

    对季如风来说,他的亲妹妹,应该是季初秋,而不是我这个季盛夏。

    他们都不曾发现我已来到膳间,待到我坐下,最先发现我存在的,却是季初秋。

    “姐姐,让大家好等,正想去叫姐姐用膳呢。”

    季初秋对我露出甜美友好的笑容,软言哝语,听得我好不受用。

    我却白她一眼,斥道:“用不着你假好心,你们巴不得我不来,这样就能把好吃的都占为己有。”

    我可没忘记,在季逢春跟前我要扮演恶女的角色。

    这样他才不会打我的主意,把我随便嫁给一个陌生人,还是那种家里已有妻室的那种富甲之家。

    “你这个孽障,初秋是好心为你,你却小人之心。我怎么就生出像你这样的一个女儿?”季逢春才抓起的金筷,用力地拍放在餐桌上。

    声音太响,把正在埋头苦吃的我吓了一大跳。

    我继续迅速地扒饭,速度极快,一连含着大口饭,嘟哝道:“那是基因出了错,不关我的事。爹,有我这样的女儿,才能够衬托初秋的完美啊,不是么?”

    我伸出筷子,往最大的那块肥肉攻去,它是我的……

    却有人快我一步把肥肉挟起,送进自己的碗中。

    我瞪大眼看他,只见他的妖眸闪着得意的光芒,啧啧有声地吃着,轻启薄唇道:“这块东坡肉,真好吃啊!”

    想当然,独孤离是在向我示威。

    “nnd,独孤离,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居然跟一个女人抢肉吃?!!”我朝独孤离大声吼道,口水喷了在场所有人满脸。

    一掌

    这还不打紧,就连我嘴里的饭也给喷出去,我正对的目标独孤离更惨,脸上不可避免地沾了许多饭屑。

    我忍不住放声大笑,实在是他狼狈的样子,极大地取悦了我!

    “盛夏,你到底懂不懂规矩?食不言寝不语,这点难道还要为父教你?!你这个孽障,越来越变本加厉,是不是不想活了?!!”季逢春一声震天大吼,差点掀了屋顶。

    我吓得噤声,僵住身子,不敢再放肆。

    这次我会不会太过分了?难道要受罚?

    我求救的眼神瞄向叶盛,希望她赶紧替她女儿我解围。

    要真被受罚,我这娇贵的身子怎么受得了?

    “相公,盛夏只是性子闹了一些,还只是孩子……”

    “这就是你养的孩子。年已十八,仍不见上门提亲的人影。初秋亦是我的女儿,怎么不见她像盛夏这么不争气?果真是什么样的人,生养什么样的孩子……”

    我倏地站起来,朝季逢春厉声道:“爹,这就是您的不是了。我娘怎么了?不就是一张脸比不上您的姨太?想当年爹还不是仰仗叶家的雄厚财力及娘的持家有道,才有今日季家的鼎盛和辉煌?男人就是这样,有钱了,神气了,就忘了本,忘了原配的好。爹确实厉害,欺负我娘老实,爹这是典型的忘恩……”

    “啪”的一声脆响,季逢春一掌打断我的话。

    我想,我的脸一定肿了,嘴角有血丝滑落,滴在我的手背。

    季逢春这一掌,打得可真够好!!

    “戳中了爹的痛处,爹是不是难受得紧?”我抹去嘴角的血丝,再度冷言讽刺。

    “把这个孽障拖下去,家法伺候,杖责三十!!”季逢春又一声大吼,这回,我可不会被他吓倒。

    居然要被杖刑,这什么世道。

    “相公,盛夏她只是性子倔,求你手下留情,饶她一回……”

    叶盛刚拉上季逢春的衣袖,便被季逢春大力甩开。

    我看一眼其他冷眼旁观的人,除却叶盛想要替我求情被季逢春厌恶,其他人都是看好戏的姿态,就连季如风也不例外。

    这就是冷暖人情,世态炎凉。

    “娘,别求了,所有人巴不得看好戏呢。所谓的家法,我还不受。我说的都是实在话,不过就是戳中了爹爹的痛处。王法有规定不让人说真话么?若有,爹爹只管送我去官府。这些家法,我不接受!!”说罢,我走出膳间。

    很快,我又折回膳间,把那碗东坡肉端在手上,在众人目瞪口呆地瞪视下,大刺刺地离去。

    “小姐好厉害!”待走远,夏菊对我伸出大拇指,连声赞叹。

    “那当然,我哪能让那些人看我的笑话?就是好多菜我没吃到,好可惜。”我看着手中的东坡肉,郁闷至极。

    一吻

    “夏菊,你要不要吃一块?”我将东坡肉递到夏菊的小手,意思意思地问道。

    如我所料,夏菊对我连连摇头,一边劝阻我道:“小姐要减肥,这不是小姐要说的话么?怎么还能吃这种脂肪多的肥肉?”

    当然,夏菊会知道脂肪这样的词汇,是从我这里知晓的。

    “减肥可以随时减,吃饱再减也不迟。如果饿坏了,哪还有力气减肥。小美人,你说是不是?”我讨好地对夏菊笑,在她柔嫩的玉颊轻佻地摸了一把。

    “小姐……”夏菊娇嗔地道,小女儿家的美态,娇憨可掬。

    “我又不是那些只对美人感兴趣、而且没什么同情心的美男子,你对我撒娇有啥用……”我再将一块东坡肉塞进大嘴,不过再看到夏菊身后站着的高大身影时,东坡肉自我的大嘴又掉回了碗里。

    那人向我们走近,我清楚看到他眸中讥讽的笑意。

    可恶,笑什么笑,难道没见过美人吃东坡肉?

    我愤愤不平地背转身子,继续用手往东坡肉进攻。我吃,吃,吃死为止,把这些东坡肉当成那些讨厌的人就可以。

    “丑八怪,你这样的身子还吃东坡肉,不怕胖死?”那个看似冷漠的妖男独孤离蹲在我跟前,讥讽地扫了我一眼,又看向我碗中的东坡肉,问道。

    我用力地嚼着东坡肉,可以把它当成是孤独离的肉,嚼烂为止。

    悄悄转移身子,我不想跟这种人说话。

    独孤离速度很快地又挡着我前面的视线,逼我不得不面对他。还轻佻地学我刚才调戏夏菊的动作,重施故伎,在我下巴上摸了一把,一边道:“确实很老,年已十八,肌肤像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一般……”

    我忍,跟这种人说话,我是王八!!

    端着东坡肉,我往夏苑的方向而去。

    这回,独孤离又迅速挡着我的去路,吊儿郎当的模样,“诶,别走哇……”

    他一边说话,一边向我靠近,直直地看着我。

    我狠狠瞪着他,这臭不要脸的无赖,到底想做什么?

    “丑八怪,我怎么觉着,你生气的样子有点点可爱?”

    独孤离更凑近我,他的妖眸似有诡异的火花闪过,他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颈项,麻麻痒痒的,好难受。

    我一声轻哼,还是不说话。

    季盛夏可爱,我当然知道,何需这个臭不要脸的王八告诉我?

    独孤离却靠我越来越近,我的头不自觉地往后靠。

    总感觉不对劲,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

    我眼角的余光,看到夏菊瞪大眼眸的样子,好可爱。

    看到夏菊,我的心情突然变好。

    后撤一步,我正要转身跑开,谁知我手中的碗被独孤离拿走。我一时摸不着头脑,正想问他想做什么,他的唇突然落下。

    我反射性地闭上眼睛,只觉唇上有东西轻舔而过。

    于是,我再睁眼,惊吓地看着近在跟前的俊颜。

    好半晌,我“啊”的一声尖叫,可我的尖叫,被人用唇堵住,瞬间淹没在他的口腔……

    多人行

    男人亲吻的动作很狂炽,即便我像个木头人一样怔在原地,而且没有回应,他依然吻得很投入。

    我只觉呼吸不过来,似乎所有的空气都被独孤离抽走。

    他终于停止了动作,薄唇还停在我的唇际,我听到自己在大口大口喘气的声音,更听到独孤离的轻喘声。

    瞪着他,我一掌甩过去,堪堪打中独孤离的脸庞,他的脸上,不可避免地印上一个偌大的巴掌印,真好看!

    他似不相信自己被我打了,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我狠瞪回去,一边破口大骂,“臭不要脸的怪物,居然敢轻薄我,我打死你这个臭王八!!”

    我的双脚大力跳到独孤离的双脚上,用力地、狠狠地踩了又踩。

    独孤离却轻揽着我的腰肢,由得我胡闹,一边蹙眉道:“你这样的性子,这样的身子,怎么嫁得出去?”

    听他这语气,似乎真只是在担心我嫁不出去……

    我瞪着他,他直直地看着我,轻昵地在我鼻间轻捏,“鼻子不好看,脸也不好看,唇……”他的手停靠在我的唇际,轻轻抚触,那种酥麻的感觉,令我好不自在。

    终于回神,我大力将独孤离推开。

    他的脸上还顶着我赏他的大巴掌,这点让我很爽快。

    朝他轻扬拳头,我朝他吼道:“再有下一次,我让你知道我季盛夏的厉害!!”

    说罢,我得意洋洋地自独孤离身边经过。

    怔在一旁的夏菊终于回神,她赶紧狗腿地跟上。

    我却看着前面那个美人,怔站在原地,夏菊就这么撞上我的后背。

    那个美人,正是季初秋。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季初秋的旁边,还站着两个护花使者,正是上官凉和花逐流。他们两个的眼神,也满是不可思议,或许,还藏有其他什么东西……

    我没空研究这些,快速回神,像火车头一样自他们身边经过。

    现在的我,要哀悼我古代和现代的初吻就这样没了,丢在一个死不要脸的妖男身上。

    想到这里,我很生气,回头瞪向独孤离的方向。

    却不知何时,三男一女并肩而立,齐齐看着我离开的方向,出神的模样。

    季初秋站在中间,左边站着独孤离,右边站着上官凉和花逐流。

    美人,美男,很美的一副风景画。

    不知为何,我的心里涌起一种莫明其妙的感觉,仿佛这些人都将成为我生命中不可预知的变数一般。

    这一晚,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眼,就浮现白天那四个人站在一起的景象。

    一声轻叹,我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披着一件厚厚的棉袄,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悄然出了夏苑。

    才出大门,便有大雪迎面而来,打在我冰冷的脸上。

    暧昧雪夜

    纵使是晚上,亦如白昼一般。

    若不是睡不着,我不会知道,晚上的雪比白天下得还美。

    纷纷扬扬自天际洒落,银色世界,纯美如诗。

    江南如此反常的天气,让人害怕,似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有时候天气,会折咪出人间的喜怒哀愁。

    只期盼所谓的天灾人祸,不要降临到我身上才好。

    怔痴地站在空旷的雪地上好一会儿,我才回神。

    很冷,却又舍不得回去。我记得自己白天光顾着发疯,没能好好地欣赏一回梅园的美景。

    不知道晚上的梅花,开得是否比白天的梅花要美?

    可这恶劣的天气,让我却步。

    我的心却远比我这个人来得诚实。

    待我发现自己已去到梅园的月门之前,我不禁失笑。

    像我这种疯子,这世上到哪里再找?

    半夜三更不睡觉,却来到冰天雪地的梅园,不是疯子是什么?

    我轻巧地踏进梅园,踩在雪地上,卡嚓,卡嚓,卡嚓……

    夜很静谧,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雪花自梅花枝头漱漱下落的声音。

    我就坐在梅花树下的石凳上,静静地坐着。

    之前心头的焦躁,在这种静谧的环境中,渐渐沉淀无踪。

    很冷,却很舒服,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人,享受这种喧嚣雪夜中的孤独。

    而我,喜欢这样的宁静,仿若将心的杂质都淘空,再无其他。

    雪花不断降落在我身上,我亦懒得将它们拂去。被白雪覆盖的我,是不是成为地道的雪人?

    不知坐了多长时间,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

    我清明的思绪渐渐浑浊,终于有了睡意,却仍不想动。

    正在此时,有异样的声响自前面响起。这种声音,怎么听都觉着怪,听了令人起鸡皮,而且浑身躁热……

    我疑惑地睁眼,看着前面拥吻的男女。

    一瞬像是被雷击中,混沌的头脑彻底变得清明。

    这季府的疯子,显然不只我一个,还有眼前这对离我很近的男女。

    美人,当然就是季府的三小姐季初秋。

    而这个男人,是花逐流?他和她吻得动情而投入,男人似要将女人揉进自己的体内的架势,或许只有更热情的亲吻,才能抒发自己狂炽的情焰。

    男人粗喘声与女人的娇弱的轻吟谱成暧昧的乐章,在寂静的雪夜,尤其动人心魄。

    可怜我一个未出阁的小少女,居然看得目不转睛。

    我脸儿红,心儿也跳,这不是考验我的定力么?

    非礼勿视我是知道的,可为什么这两人要在我跟前表演这种戏码?看得我口干舌躁。

    他们两个这要吻到何年何月,我快支持不住了……

    谁喜欢谁

    我瞪大眼看着不远处那交-缠在一起的男女双唇,画面陡转,换成白天我和那个妖男亲吻的情景……

    我的脸在燃烧,烫得不行。我真是要不得,尽想些这种不要脸的事……

    “初秋,你也看到了。独孤定不下心性,像季盛夏那样的老怪物也亲吻,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着实可憎……”

    花逐流轻佻的声音传进我的耳中,还伴着粗喘气。

    他才是老怪物,居然敢背着我说我的坏话,到底是不是人?

    “你带我来这里,就只为轻薄我,说独孤的坏话?”季初秋的声音传过来。

    也有些喘,但却有些清冷,声音不似平日对着我说话时那般娇柔。

    “当然不是。方才会亲吻你,是,是因为,我情不自禁……”花逐流底气似乎不足,话顿住,“初,初秋,我,我喜,喜欢……”

    “逐流,时辰不早了。若没有其他话可说,我要回去歇着了。”季初秋打断花逐流的话,冷声道。

    我听了直蹙眉。

    照方才花逐流所要表达的意思,是想对季初秋表白。

    可这会儿,季初秋迫不及待打断了花逐流的表白,是不是因为她对花逐流无意?

    既如此,为何季初秋半夜三更和花逐流在一起,还与他热情拥吻?

    季初秋,她到底喜欢哪一个?

    莫不是,她三个都喜欢。只因不知选择谁,才会任由这种情况暧昧不明下去?

    见季初秋说完欲离开,花逐流眼明手快地抓着季初秋的手臂,沉声道:“话还没说完,初秋,不准走!!”

    “我很累,很困,想歇着亦不可以么?逐流,什么时候你变得如此不可理喻了?!”

    季初秋的声音,依然清冷,还有着愠怒。

    “你以前不是这样。我记得,在独孤没有来到季府之前,你对我很好,很温柔。可他来到后,你的注意力便集中在了他身上。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他,才故意冷落我?今日-你看到独孤亲吻那个老怪物,你嫉妒那个老怪物了,是不是?”花逐流的声音越来越大,差点震落我身上的雪花。

    我僵坐在石凳上,一动不敢动。

    真怕花逐流和季初秋发现我的存在,他们两个的话题,怎么就突然转到我和那独孤离身上?

    再说了,那个独孤离突然发神经亲了我,又不是我的错。如果季初秋以前喜欢花逐流,而后再喜欢独孤离,那也是因为季初秋太花心之故。

    再加上独孤离今日突然吻了我,会不会让季初秋对我心生怨恨呢?

    若果真如此,我就惨了。

    我的脸颊,有些隐痛。本来那一掌的伤已好了,这会儿却听到不该听的对话,进而影响了旧患,更让我心情跌落谷底。

    再被轻薄

    “逐流,现在你不能静心跟我说话。等到你平静下来,我们再谈……”季初秋大声呼痛,似因为花逐流大力抓着她的手臂。

    我现在是在明目张胆地偷听他们的对话,虽不是故意,可听到这些,我心里不舒服,仿佛自己成了偷窥狂一般。

    “初秋,我警告你,就算你对独孤有心,最好趁现在才刚萌芽把它连根拔除。我本不是有耐性之人,可是对你,我已用尽了自己全部的耐心。若你还是执迷不悔,我会直接让你成为我的人,看你还怎么对其他男人动心!!”花逐流的大吼声传进我的耳中,听得我心惊肉跳。

    花逐流的占有欲好强,他喜欢季初秋,便要季初秋也喜欢他,这不是太蛮横么?

    “逐流,我也警告你,别对我吼,也别拿什么来威胁我!我这人,最不屑人用强硬手段。你这样,只会把我越逼越远!!”季初秋并没有吼回去,依旧是轻柔的语气。

    这样的她,反而占据着上风,或许是先动情的那一种,注定是输家。亦或是,以柔便能化刚吧。

    而后,季初秋拂开花逐流的手,快步离去!

    只余花逐流站在雪地中,任雪花一片片洒落在他身上。这样的他,看起来,有一点点可怜。爱情本是两个人的事,若多了第三人,可能就是悲剧。

    何况现在的季初秋,也许真如花逐流所说,对独孤离动了心。

    我仍不敢动弹,害怕花逐流发现我在这里,将他和季初秋的对话都听了去。

    可是花逐流不走,我要怎么回去歇着?

    原本我便坐在石凳上的时间太长,睡着还觉着没什么。

    醒后一直维持这样的姿势,我感觉自己就将要崩溃……

    正当我在心里诅咒花逐流娶不到季初秋之际,花逐流慢慢走向我的方向。

    我瞪大眼,心跳陡然加速。千万别是我想的那样,否则我惨了……

    “老怪物,你说,我要不要杀你灭口?!”花逐流在我跟前站定,蹲下身子,与我平视,他眸中泛着森冷的幽光,这证明他不是在说笑。

    他的手,探向我的颈子,刚好将我的颈子一手掌握。

    我吓得惨白了脸,哭丧着脸,“老大,不是我故意要偷听。我在这里的时候,你们还没来。你说,凡事是不是应有个先来后到?若我知道你们会来,我就不来了,真的,我发誓!”

    现在要我赔礼道歉一点问题都没有,只要不把我的小命取走就好。

    花逐流的嘴角勾出状似笑容的弧度,他凑近我,另一只手粗鲁地箝制我的下腭,疼得我直蹙眉。

    这个臭变态,到底懂不懂“怜香惜玉”?

    就在我在心里骂这个死变态时,花逐流突然大力咬上我的唇,我瞪大眼,看着近在眼前的这张脸……

    屈辱

    等到痛感传达到我的中枢神经,我才想起要反抗恶势力。

    手脚并用,我大力踢着花逐流,动作粗鲁。

    我的重心全部倾向前,想直接把花逐流扑倒,踹死他。

    不想花逐流突然退开,我收不住势头,就这么不受控制地往前面的雪地栽去。

    “哎唷!!”我高声痛呼。

    因为用的力道很大,这一回跌得不轻,膝盖不知是不是摔破皮,还是伤到了骨头,痛得我差点流眼泪。

    我狼狈地趴在雪地上,冷汗直流。

    我仰头,不忘还有一个恶劣的男人等着看好戏。

    见稍动一回都很痛,我便索性趴在雪地上不动弹,静等着花逐流离开。

    花逐流朝我伸脚,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笑得阴狠。

    我心生警惕,大声问道:“花逐流,你这个坏胚子,想做什么……”

    话未说完,花逐流一脚踩在我的腰上,大力地踩了又踩。

    我整个身躯狼狈地埋入白雪,尝到冰冷雪花的味道。

    冰冰凉凉,带有血的腥膻味。

    这个男人他说想杀我,原来是真的。

    他喜欢季初秋是他的事,他得不到季初秋的心,亦是他自己的问题。凭什么将恨意转加到我身上?

    若真,故意忽视身上的种种刺痛,我就能活下来。

    “果然是只母狗,而且是没有了利齿的母狗……哈哈哈……哈哈……”花逐流张狂的笑声震动着我的耳膜,而我,假装什么也听不到。

    我紧握着双拳,再忍一会儿就好了,只需一会儿……

    就当我以为自己快要忍不住破口大骂之际,花逐流终于收回尊脚,在我头顶踢了一回,“这回算你识趣。若你再敢碍眼,我把你这老怪物的身子一截一截切断去喂你的同类!”

    说罢,花逐流一声轻哼,这才离开梅园。

    我费力地抬起头,伸手拂去脸上的白雪,大口大口喘气,差点没被憋死。

    “盛夏,没关系,你只是被一条疯狗咬了几口罢了……”我喃喃着告诉自己,可屈辱和浑身的刺痛还是不可遏止地浸入骨髓。

    大病

    我想挣扎站起来,才发现脚根本使不出力气。

    骨头可能断了,因为刚才撞到膝盖的地方,有一块大石。

    我怎么就这么背?居然撞上这种事情。

    好歹是季府的千金,却被一个外人欺凌,这还让不让人活?

    无力地仰头栽倒在雪地上,我眼睁睁地看着雪花不断飘落,再飘落……

    也许只有等到明天才会有人发现我不见,也许等有人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冷死在梅园。

    就这样,季盛夏被一个莫明其妙的疯子折磨至死……

    又冷,又痛,又困,又乏,这样的我,意识渐渐涣散。

    不知道是睡过去,还是昏迷过去。只知道,有温暖的大衣将我紧紧裹着,好舒服。

    我蹭了又蹭,只想再靠近温暖一些,便紧紧揪着那件大衣,把头也埋进那温暖的源头。

    似乎,有什么东西自我脸颊轻轻滑过,似乎,我被人小心呵护着……

    “小姐,身子好些了么?”见我怔忡地自床上坐起,夏菊立刻坐在我的床前,对我笑得温柔,问道。

    我点头,想要下床榻,动了动腿才知道,我的腿好了。不是断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好了?这古代的疗伤药,好神奇。

    轻轻捏着膝盖,我大笑着道:“夏菊,我好幸福,不用做瘸子!”

    才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像是鸭公嗓。

    “小姐烧了几日才好,膝盖的伤也好了,来,喝汤药,再用膳,身子很快就好了。小姐都瘦了一圈了……”

    夏菊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

    看她那样,我的鼻子也在发酸,眼泪在酝酿……

    这几天睡睡醒醒,虽然意识混沌,却知道只有叶盛和夏菊守在我榻前。

    她们对我好,我都知道。

    “小姐,你怎么也哭了?”夏菊不舍地轻拭我的泪水。

    我不自在地别开头,粗声回道:“哪有,有沙砾吹进了眼眶,我才不会流马尿!!”

    “是是是,小姐说什么都对!”

    夏菊宠溺地对我笑,她的水眸还有点点泪光,很美的一个小丫头,比我这个丑八怪好看多了。

    “小姐才不是丑八怪,可好看呢。现在小姐瘦了一些,小脸也精致,看以后他们还怎么欺侮小姐!”

    听到我的自言自语,夏菊又轻笑出声,对我连哄带骗。

    我又不是三岁孩子,她以为这样就能安慰我了?

    真是个笨丫头!

    待到用膳完后,我浑身又有了力气,便拉着夏菊的手问道:“夏菊,那日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不是小姐自己在夏苑前跌倒的么?”夏菊满眼疑惑,反问我道。

    我瞪大眼看着夏菊,不知该怎么回答。

    以我当时的情况,都以为自己要死了,哪还有力气爬回夏苑?

    若不是有人找到我,那是谁送我回来的呢?

    “你发现我的时候,是什么时辰?”我再问夏菊道。

    初秋来访

    “子时。奴婢本来在熟睡,却听到夏苑外有声响,后被惊醒。奴婢出来一瞧,才发现小姐躺在雪地上奄奄一息。”

    一边回答,夏菊还惊疑不定地看着我,似在疑惑我为何有此一问。

    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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