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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王爷写了什么,让王妃气得要自杀啊?

    莫言歌气恨恨地道:“还能写什么?不就是照你说的,借鉴些古人诗词,直抒胸臆么?”

    “不对呀!这不可能啊!”秦怀扬实在是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就算王爷的诗再怎么不合韵,再怎么不对仗,再怎么不辞藻华美,甚至词不达意,也不至于让王妃要“自挂东南枝”吧?

    结果,当秦怀扬看完莫言歌的“情书”后,脸立马就黑了,恨得直敲自己脑袋,娘的,有这么直抒胸臆的吗?面无表情地看了莫言歌半天,深深地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叹息道:“王爷,这舞文弄墨不是咱本行,还是别跨行了,咱干咱本业,舞刀弄枪去吧!”

    那诗笺上赫然写着——“春宵一刻值千金,绝知此事要躬行!”

    014章蹩脚的演员

    盛夏之际,一场暴雨突降,雨过天晴,顿时凉爽异常。

    上次莫言歌递了那么封没头没尾的“情书”,只叫慕晚晴笑得肚子疼,这日见天气难得的凉爽,又邀她外出游玩。慕晚晴自然知道所谓何来,更不退却,随他一到外出,想看看他又弄什么蹊跷。到了外城,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行人如织,两人并肩而行,秦怀扬稍后,虽然衣饰普通,但男刚女美,还是引来了诸多目光,留恋不去。

    慕晚晴边走,一会儿瞧瞧身后的莫言歌,一会儿看看落后的秦怀扬,心中好笑。

    莫言歌依旧一身暗色服饰,龙行虎步,嘴唇轻抿,神色沉静如水,只是,那一双鹰一般的锐眸却半毫也不往慕晚晴身上转,一望便知心中有鬼。秦怀扬落后两步,见他这般模样,只恨得拿折扇连连敲头,恨铁不成钢。

    这两人肯定有什么猫腻!慕晚晴暗暗含笑,却也不说破,只等着看戏。

    走到一处拐角,秦怀扬忽然大声地咳嗽起来,慕晚晴转头瞧他,他立刻低头连着咳嗽好几声,这才抬头,对慕晚晴笑道:“唉,老了,身子骨不中用了,昨晚上一场大雨,竟然着了凉,惊扰了王妃,实在该死,实在该死!”

    慕晚晴不说话,之抿着嘴,瞧着他猛摇的折扇笑

    莫言歌闻声,神色顿时起了几分波动,转头看了秦怀扬一眼,见他不住地朝自己递眼色,心中暗叹,转身走入了弄巷。慕晚晴知道必定有猫腻,故意问道:“王爷,这巷子未免偏了些,我们到这来干嘛?”

    莫言歌身子一僵,秦怀扬立刻道:“访友,访友!这深巷里住了王爷一个至交好友!”

    这巷子极深,九曲十八弯,两边都是高墙大院,森森而立,别说家门,连个后门都没有,人迹罕至。慕晚晴也不拆穿,看着两人拙劣的演技取乐。没走多久,前面拐弯处忽然探出一张脸来,看见三人,一怔,随即立刻缩了回去,没一会儿,五六个穿着丝绸衣裳的彪形大汉便摇摇摆摆地从拐弯处走了出来,将巷子的路堵得严严实实,横眉竖眼,似乎来意不善。

    秦怀扬立刻冒了出来,昂然喝道:“你们什么人?拦住我们的去路做什么?”

    来了来了!慕晚晴再细瞧那些人,只见他们虽然故意装出一副流里流气的模样,但衣饰严禁,没有丝毫的凌乱,行动间步伐一致,进退有致,眉宇自有一股剽悍骁勇之意,绝非寻常地痞无赖,眼神清澈,只是有些躲躲闪闪,颇不自然,再转头瞧了瞧僵着身子木在一旁的莫言歌,顿时心中有底。

    这些人,八成是莫言歌的属下,而今天这出戏的剧目也就不言自明了。

    只是——慕晚晴再仔细地看看众人,遗憾地叹了口气,这些群众演员太不专业了,太没有演技了!

    领头之人上前一步,两脚分立,不自觉地露出一股挺拔之气,瞪眼瞧着三人,酝酿了半天的情绪,这才咳嗽一声,开口道:“三位请了,在下乃是——”说到这里忽然愣了愣,神情尴尬,转头向身边的人轻声道:“我叫什么来着?”

    见秦怀扬神色不豫,那人忙轻声道:“京城小恶霸龙飞虎!”

    “哦,对,我乃京城小恶霸龙飞虎是也,今日——”那“龙飞虎”忽然又僵住了,继续拨打场外求助电话,“那个,接下来的台词是什么啊?”

    被求助的对象终于恼了,轻声道:“那是你的活儿,我哪记得?”

    “要不,把我这段截了,你先上?”

    “瞧你那德行,真是没用,看我的!”“被求助对象”鄙夷地看了眼“龙飞虎”,上前一步,同样咳嗽一声,张开嘴,却不说话,只神色骄横地看着众人,不住地冷笑。

    嗯嗯,此人尚可,懂得先以气势压人,慕晚晴暗自点评。

    还没想完,“被求助对象”忽然抓狂地靠近“龙飞虎”,恨恨地道:“都怪你,刚刚搅什么搅?害得我现在也忘词了!”

    身后一人猜测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错了,那是草寇拦路抢劫的词,像你们应该说,最近大爷手头有些紧,想借几两银子花花,或者再加上几句,比如,这位小娘子好生美貌,闹得众兄弟心头痒痒的,你们要是识趣,就留下这小娘子,大爷不跟你们为难!”

    听到印象中的台词,众“流氓”大喜过望:“对对,就是这个!”

    正要继续发挥,忽然察觉到声音不对,顿时魂飞魄散,木然转头,看看笑意盈盈的慕晚晴,干笑几声,再看看铁青着脸的秦怀扬,最后转到莫言歌身上,却见他背着手,转过身,仰头看天,似乎与自己全不相干。

    慕晚晴忍笑道:“台词有了,继续啊!”

    众人干笑着,眼巴巴地瞅着秦怀扬,指着他拿主意。

    慕晚晴笑着转头,只见秦怀扬白玉一般的脸不住变色,由红转青,由青转黑,由黑转白,再转红循环往复,跟变色龙似的,最后长长一叹,左手捂眼,右手拿折扇不住地敲头,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

    “秦公子仔细扇子!”慕晚晴暗自好笑,再走到莫言歌身边,侧头瞧着他,促狭地笑道:“王爷,我们还访友吗?”

    015章你愿意吗?

    “不必了。”莫言歌叹息,却也隐隐松了口气,转过身来,淡淡喝道,“你们也别在这杵着了,回营继续操练吧!”转向慕晚晴,神情复杂,许久才道,“你早看穿了吧?”

    慕晚晴娇俏一笑,耸耸肩:“没办法,演技太差了!”

    莫言歌扯了扯嘴角,想笑又没笑出来。

    慕晚晴心中却不知想起了什么,慢慢地隐了笑意,抬眼,深思着瞧着莫言歌,眼波流转,忽然道:“你跟我来,我有话想问你呢!”说着,拉着他的手朝着来时的路跑了过去。

    秦怀扬正欲随上,慕晚晴却回头,冲着他比了个禁止的手势,道:“二人世界,不容第三者插足!”

    二人世界见王妃毫不避讳地拉着王爷的手,再想想先前王妃诸般神态言行,秦怀扬若有所悟,嘴角慢慢溢出一丝笑意,转眼看见败兴的几个家伙,顿时又恼上心来,一扇子砸了过去,想想又不解恨,紧跟着一脚踹了过去。

    “你们这些笨蛋,这么简单的事儿也能给办砸了?猪脑袋啊你们!丢不丢人?”

    这些人都是鬼门关里闯过的,彼此并没有太多忌讳,被打的那个人边闪躲边辩解道:“秦参军,你也知道,咱们不比你,从小就没念过书,那些文绉绉的话实在记不来!再说了,咱们黑松军军纪严明,兄弟们守惯了,这扮坏人太不本行了,下次要让兄弟们英雄救美,那绝对没问题!”

    慕晚晴拉着莫言歌,又转了两个弯,确定秦怀扬等人没追上来,也确定他们听不到说话,这才停了下来,也不说话,只拿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地瞅着莫言歌,直看得莫言歌心头忐忑,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要说什么?”

    慕晚晴还不说话。

    依然握着那双柔软滑腻的纤纤玉手,加上方才的“阴谋”败露,莫言歌更是心虚,动了动嘴唇,低声道:“对不起。这是怀扬的主意,我本来不同意的,只是——”

    “为什么?”慕晚晴终于开口,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莫言歌沉默了好一会儿,几乎是无可奈何地道:“你说,除非我打动你的心,否则——可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想怀扬求助,我们都是粗人,整日里就是厮杀征战,别的什么都不懂,所以一再地——”

    “我不是问这个。”慕晚晴轻叹一声,“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那晚,她说那些话,不过是想将住他,先解了燃眉之急,再者,也为以后逃避行房先找个由头,能过那一晚,能够让莫言歌不再勉强她,已经是万全之想,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真的放在心上,依言而行,虽然屡次弄巧成拙,却只是更彰显其朴实诚拙,那份心意却是明明白白的。

    为什么呢?

    莫言歌疑惑地看着她,迎着那双清澈而又微泛涟漪的眸子,心中微微震颤,沉默着,不说话。

    “你跟安以晴原先情深意重?”所以,爱屋及乌么?

    莫言歌立刻摇摇头。

    慕晚晴微微咬唇,望着他:“那你喜欢我?”

    莫言歌一滞,神情微显茫然。喜欢么?他只知道,跟现在的她在一起,说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偶尔逗笑,远比先前的安以晴更感觉舒心自在,会想笑,会觉得心中安宁喜乐。想了半天,他只能低声道:“你比以前好。”

    这是喜欢吗?他不知道。

    看那样子,听这话语,慕晚晴便略知他心中所感,更是不解:“那为什么?”

    安以晴与他相识时,不过是个婴孩,再后来就成亲,相处两不欢,应该没有太多的情意,他又没有喜欢她,为什么宁愿作出这些傻事,也要照她的意思来讨好她,想要打动她?

    莫言歌已经有些懂了她的意思,想了很久,才斟酌着,缓缓地道:“你是我的妻子,我希望家里能够安安乐乐。”

    你是我的妻子!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似乎解答了很多的疑惑,因为她是他的妻子,所以,他不想强迫她,因为她是他的妻子,所以,她有要求,他就尽力达到,即使闹出笑话也不曾用强,只为她是他的妻子,令妻子满意是他的义务,令家里安乐和美是他的梦想。

    她笑他笨,其实,那不是笨,那是最纯澈的诚恳和朴实。

    这样好的男人,这样顾家而有责任感的男人,应该足以让任何一个有心的女子动心。

    “我真的不懂,安以晴怎么会不爱你呢?”

    对于那个“爱”字,莫言歌似懂非懂,却也明白些她的意思,叹了口气,苦涩地笑道:“也许,是我们差距太大了吧?你是乡绅的女儿,容貌好,世上少见,又识文断字,才华横溢,而我只是贫民的孤儿,长得不好,学文也学不好,只懂得舞刀弄枪,粗俗鲁莽,平日里她说话,我半句也接不上,又常年征战在外,分离多,相聚少,所以——”

    慕晚晴眼睛微微有些湿润:“是,你们是差距太大了。”

    莫言歌苦涩一笑。

    “因为她差你差得太多,根本配不上你!”

    是,他没有浪漫情调,没有那么多风花雪月,大概也没办法应和安以晴的“阳春白雪”,可是,在感情上,他是那般的憨厚朴实,即便与安以晴恶交至此,也依然揽下众多责任给自己。对家庭,对妻子,他有着从心底迸发的责任感,只要做了他的妻子,就注定会得到他全部的心,他全心全意的对待。

    虽然,那不是爱情。

    莫言歌蓦然抬头,望着那张熟悉的容颜,有着一种陌生的悸动,心头翻涌,心情错杂,沉默了很久,却只冒出了句:“为什么你总是称从前的自己为她呢?你不就是安以晴吗?

    “是啊,我本就是安以晴,你的妻子”

    慕晚晴喃喃自语,心头一片交错的混乱,有感动,有疑惑,有震撼,甚至还有着一丝淡淡的莫名酸楚。

    穿越到景华王朝一月有余,她玩笑着,嬉闹着,偶尔也会想想以后的出路,却从不曾认真。对莫言歌那一番话,也只是推搪之词,直到这一刻,她才真的开始考虑,要不要真的做安以晴,做他的妻子,和他共度一生呢?

    一个可以依靠的丈夫,一个安稳和乐的家,不就是一个女人所希冀的吗?

    捂着自己的胸口,听着那里的心跳,她知道,自己开始心动了。

    “阿牛哥哥,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妻子呢?”

    莫言歌一怔,那清澈的眸,如水晶黑玉,那修长的睫毛,如蝶翅阴翳,那微颤的唇,如樱点朱,就那样盈盈地对着他,似乎有些从前所有没有的东西,令他心中微微震颤,就像很久很久之前的那个雪娃娃,那时候,她刚刚学走路,他站在她的前面,对她伸出双手,笑着看着她,等着她慢慢走近。

    那时候,她也是用这般纯净的眼神,看着他。

    只可惜,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她这般的眼神,再相见,她已是刁蛮任性的少女。

    “我的妻子么?”莫言歌看着她,心头微微迷茫,想着,慢慢地道,“不用很美,不用很聪明,不用很有才学,只要,她想做我的妻子,能够与我好好相处,能够好好地与莫安他们相处,能够让家里和和乐乐,能够一直陪着我,就够了。”

    慕晚晴忽然想起在电视上看得那些结婚誓词来。

    “xxx,你是否愿意娶xxx为妻,与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曾经,她觉得这些结婚誓词又肉麻又无聊。

    然而,现在听着莫言歌这番话,才恍然醒悟,这些,原来是心底的期盼。而莫言歌,已经对着他的妻子说了“我愿意”。

    那么,慕晚晴,你愿意吗?你愿意嫁给莫言歌为妻,与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吗?

    慕晚晴,你愿意吗?

    慕晚晴凝视着眼前的人,依然难以决断,想了想,又问道:“阿牛哥哥,你会打你的妻子吗?”

    “无缘无故的,干什么打人?”莫言歌有些失笑,随即想起那次香园的军棍,脸上顿时蒙上一层阴霾,“那次,对不起!”

    那就好,莫言歌毕竟是武将,她可不想生活在家暴之中。“阿牛哥哥,你会娶妾吗?”

    莫言歌想了会儿,答道:“不会,除非万不得已。”

    不错,虽然还有个但书,但对于一个封建王朝的王爷,他已经算好的了。慕晚晴又松了口气,接着想问些什么,一时间却又想不起该问些什么,忽然笑了笑,说道:“今天就先问到这,等我再想起别的问题,再问你!好了,阿牛哥哥,我愿意试着做你的妻子,以后请多关照!”说着,嫣然一笑,竟然忘情地伸出右手,想跟莫言歌来个握手礼。

    莫言歌一怔,但那句“我愿意试着做你的妻子”却是听懂了,顿时大喜过望:“那就说,我今晚能够——”

    “不行!”慕晚晴立刻黑了脸,见莫言歌无措的模样,又忍不住笑了,“阿牛哥哥,我承认,我有一点心动了,可是,还没有到能够跟你同床共枕的地步,最多也就到这个阶段而已!”

    莫言歌惑然“什么阶段——”

    话音未落,慕晚晴已经上前,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顿时脸上一红,云霞飞升,转身跑开,巧笑嫣然,脆铃般的声音远远传来:“就是这个阶段,如果你想再进一步,就继续努力吧!”

    莫言歌怔愣地摸着唇,回想着方才那温柔而甜蜜的触感,顿时有些痴了。

    016章亲错了

    慕晚晴本就是坦率直爽的人,既然明白自己的心意,就绝不会刻意遮掩,肆意放纵本就萌动的心思,只要有空便腻着莫言歌,一时高兴开心,牵手拥抱,乃至亲吻,只由着心意来,常常被总管下人撞见,莫言歌终究是古人,还有些忸怩羞涩,但见慕晚晴柔情蜜意,却也不忍拒绝,便由得她嬉闹,也不约束。

    既有了心,莫言歌自然对慕晚晴更多关注,衣服首饰,簪环日用,流水介地往香园送过去。

    一时间众人都知道,王爷和王妃重修旧好,恩爱逾重。

    这一日,不只是有人提点,还是莫言歌当真开了窍,居然派人送了十来盆兰花到慕晚晴的房间,绿叶白花,还沾着些许露珠,幽幽绽放,染得整个屋子都幽香弥漫,平添几分山林的清幽。

    女孩子天xg爱花,慕晚晴也不例外,一见就十分喜欢。

    赏玩了许久,又对着兰花傻笑了会儿,想起莫言歌的心思,慕晚晴不禁心动甜蜜,忽然跳起来,跑出香园,正巧遇上总管莫安走来,伸手拉住,撒娇道:“总管伯伯,王爷在哪里?”

    “应该在书房吧!”莫安知道两人感情渐好,也觉欢喜,笑眯眯地道,“刚刚来了贵客,正在书房候着王爷呢!”

    听了书房两个字,慕晚晴便一溜烟地跑没了人影儿,压根没听见后面的话。

    书房在靠近前院的地方,或者是因为时近中午,院内也没人把守,只有几丛绿竹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轻响,倒更显幽静。

    慕晚晴有心给莫言歌一个惊喜,正合心意,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放眼环顾,却见外间寂寂,一缕檀香从香炉中悠悠飘升,弥散开来,清心宁气。里间是十余架书架,堆着厚厚的书册,刚转过一架,便见前方书架旁逸出半边身影来,只露了背,似乎正在持书观读,除了莫言歌还会有谁?

    这家伙怎么看起书来?难不成又是

    想起上次的妙句,慕晚晴心中暗笑,亏他能找出那么两句诗来,偏偏连在一起还通顺得很,这次不知道能整出什么妙句来?想着,抿嘴偷笑,悄悄地过去,猛地从背后抱住了他,在他侧脸上一吻,这才把头靠在他肩上,边往他手中的书看去,边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绝知此事要躬行,要不要今晚躬行躬行?”

    那人微怔,轻轻挣了开去,微微侧头,淡淡道:“你做什么?”

    声音如洞箫般轻柔细润,悦耳至极。

    “你还害羞什么?”慕晚晴正待调笑,忽觉声音不对,定眼望去,只见那人修眉凤眼,眉宇间自凝着一股高雅清贵之气,分明是个陌生的翩翩公子,却哪里是莫言歌?顿时倒抽一口冷气,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眼前这人,竟是出奇的俊美,用慕晚晴的形容说,那是绝对够格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了。可这会儿,她哪有心情欣赏美人啊?震惊悔恨还忙不过来呢!

    怎么会这样?

    管家伯伯不是说,莫言歌在书房的吗?怎么会是个陌生人?

    哎呀,亏大了,也丢人丢大了!管家伯伯,你是坏人,你害死我了!她只顾着抱怨莫安,却不知是自己听话听一半。想起刚才的言行,慕晚晴顿时涨红了脸,跺着脚,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抬眼看见那人似笑非笑的模样,情急之下,大脑一片空白,只瞧着他干笑着。

    “嘿嘿嘿嘿”

    那公子同样抱以一笑,勾魂摄魄,还是不说话,含笑瞧着她。

    “那个那个有句话不知道公子听过没有?叫做——嘿嘿”慕晚晴干笑着,眼神私下飘散,忽然转身,以百米赛跑地劲头朝着门口跑去,“三十六计走为上!”

    “站住!”背后传来淡淡的声音,不高,却很有威严。

    傻瓜才站住!慕晚晴撇撇嘴,努力地奔跑着,把自己想像成刘翔,想像成博尔纳,想像成自由翱翔在天际的飞鸟,我跑,我飞,我——我咋这么重呢?怎么就跑不动呢?

    感觉有什么东西拉着自己,慕晚晴回过头,疑惑地望着某人。

    那公子嘴角含笑,朝着她侧边挑了挑眉。

    慕晚晴疑惑地望去,顿时大晕——她的腰带不知何时挂在了书架上,绕了好几圈,怪不得她怎么跑都跑不动呢?不过,还好她今天打的是如意结,够结实,要换了蝴蝶结,一跑跑松开,那她就得上演古代版脱衣舞了。

    正暗自庆幸,忽然想起眼前的难题,顿时又一阵干笑,引开他的注意力,暗中又扯动腰带。

    该死,怎么扯不开啊?她想着,心中烦躁,加大了劲儿。

    那公子也不说话,微笑着,瞅瞅她旁边,再瞅瞅她,叹息着,眼露同情。

    慕晚晴怔然,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高大的书架在她刚刚那阵全力奔跑下已经摇摇欲坠,再经她刚刚那阵折腾,重心失衡,朝着她倒了过来——

    “啊——”

    慕晚晴惊恐地喊着,竟然忘了闪躲,只下意识地抱住头,眼看着那厚厚的书册已经快要砸到她头上,忽觉手臂一紧,已被人拉扯过去,一时没站稳,踉跄两步,倒入一个温暖的怀中,就听的身后“轰”的一声巨响,书册横飞,尘土四扬。

    还好,没砸着,还好,这书架不是一架挨着一架,不然,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来,这书房算给她毁了。

    “现在,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了呢?”

    017章太子楚筝

    慕晚晴这才想起自己还在别人怀中,急忙挣脱开来,往后一退,弯腰正要解开挂着腰带,再度逃跑,却见一双湖蓝绣花的靴子慢慢走近,不偏不倚地踩在地面的腰带上,顿时神色一僵,身子一僵,木然抬首,对上那张妖孽般的容颜,尴尬一笑。

    那人也微微一笑,俯身,瞧着她,神情似缓和,却有着一种难言的压迫感。

    “你是什么人?”

    慕晚晴脑筋急速旋转,片刻间已经打定主意,雷锋叔叔说得好哇,做“好事”不能留名,尤其是像今天这种好事,更是绝对绝对不能留名!于是,她立刻换上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跪倒在地,颤抖着声音道:“奴婢是府里的丫鬟,贵客恕罪。”

    听清楚了啊,是丫鬟,不许找王妃的茬!

    “丫鬟?”那公子审视着她,好看的眉眼轻佻地扬起,“怎么,这是忠勇亲王府最新待客之道么?”

    “奴婢不知贵客驾临,以为是王爷在书房”言外之意就是,我把你错认成莫言歌,你最好别再自作多情了!至于一个丫鬟以为王爷在书房,偷溜进来,又有那些举动,想做什么,你自己想去吧!

    反正,是府里的“丫鬟”!

    “原来是想攀高枝儿啊!”那公子微微一笑,站起了身,“不过,你家王爷这根高枝儿不大好攀,就连青阳公主也攀得艰难,你个小丫鬟,恐怕更难了!我见你倒也有趣,不如,来攀我这根高枝儿吧!不是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么?那就来躬行躬行,如何?”

    切,还没我家言歌高,你算哪门子的“高枝儿”啊?

    慕晚晴撇撇嘴,脸上作出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诚挚无比地道:“奴婢一时念起,才作出这等荒谬之事,以至于错认他人,想来是老天降下的惩罚,责罚我痴心妄想,走邪门歪道,因此,奴婢诚心悔过,顿时大彻大悟,决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好好工作,天天向上。公子一片好意,奴婢只有辜负了。”

    那公子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明知她话语不尽不实,却也不拆穿。

    “你这丫头,倒是越发有趣了,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慕晚晴的手一直背在后面,暗暗地解着腰带,正好已经解开,心中暗暗欢喜,用手握紧,见那公子一幅洗耳恭听的模样,双手用力一拉,那公子不曾防备,只觉脚下一滑,失了重心,“哐当”一声栽倒在地。慕晚晴对他做了个鬼脸,道,“哼哼,想知道姑奶奶我的名字,下辈子吧你!”说话声中,已经一溜烟没了人影。

    “哎呦!”那公子捂着磕到的脑后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一个青衣瓜帽的小厮正巧进来,便往外瞧着边道:“哎,太子殿下,奴才刚才跟一个女的撞了个满怀,隐约看着像是上次在酒楼巧辩铜钱的那位姑——哎呦,我的太子殿下,你怎么摔了?要不要紧?奴才这就去请太医。”说着就要往外跑。

    背后一声断喝:“回来!”

    这公子自然就是太子楚筝,今儿有事到王府来,却没想遇上这么个莽撞的丫头,偏偏又有趣得紧,忍不住想要逗逗她,原本满腔满腹的怨怼,顿时烟消云散。这会儿听舒砚说,正是上次在酒楼那个女子,不觉一怔,秀雅的眉微微挑起,遂站起身来,走到外间,透过窗户朝外遥望,却早不见那女子身影,道:“我没事。言歌呢?”

    舒砚答道:“奴才刚刚去请了,莫王爷这就过来。”

    说话声中,莫言歌正好踏门进来,见楚筝不住地向窗外看,顺着看了眼,却只见庭院中绿竹轻摇,不觉一怔,笑问道:“看什么呢?”

    “没什么。”楚筝轻轻拍打身上沾染的尘土,收回了目光,微笑道,“言歌,你府上的人,倒是一个赛一个的有趣啊!”

    “你来难不成就是研究我府上的人?”想起上次楚筝管他要慕晚晴的事情,虽然是一场误会,而后楚筝也不曾再提起,莫言歌心中却总有些不舒服,转眼瞧见楚筝雪白的脖颈上有着淡淡的淤青,不觉一怔,道,“你那里是怎么了?难不成有人敢对我们太子殿下动手么?”

    “没什么,遇上一只不怎么温顺的小猫,被抓挠了下,不打紧。”楚筝提了提衣领,遮盖住颈部的淤青,淡淡笑道,“太子又如何?敢对我动手的人多得是,我又算什么了?”

    见他这幅模样,莫言歌便知情由:“刚从皇宫出来?”

    “你以为呢?”楚筝敛起方才的轻松,冷冷一笑,“京兆府府尹那个差事,我原举荐了李举贤出任,九弟举荐原隶州刺史闵安泰,父皇准了他的。”

    莫言歌皱眉道:“论才能人望,李举贤都比闵安泰强上百倍,难道皇上不知道么?”

    楚筝冷笑道,“他可有什么不知道的?知道得比谁都清楚,不过是为了驳我的面子罢了!”

    “你也不必太在意了,好在李举贤是个实诚人,知道你是尽了力的,也不会埋怨你。”莫言歌素知他们父子不睦,叹了口气,转开话题,道:“你刚刚心情倒还不错,我原本以为会瞧见一个黑脸包公呢!”

    “我不是为的这个,我就是气不过。”说到这,楚筝不禁微微一笑,道:“本来确实满肚子火过来,准备找你撒气来着,不过,遇上了个有趣的人儿,也就消了。就随着九弟闹去罢,除非父皇真想京兆府民不聊生,纷扰京城,否则,早晚他还是得用李举贤,我就瞧着,看他怎么收场?对了,我出来前,隐约听见九弟跟父皇说,过几天是九弟的寿辰,要你携王妃入宫赴宴,所以来给你提个醒儿。”

    018章钦封的草包

    七月二十是九皇子楚笙的寿辰,楚笙乃秦妃所生,素得皇上宠爱,因此,皇上亲自为其在皇宫做寿,诏令官员携内眷入宫为其贺寿,尤其特意点了忠勇亲王王妃的名,慕晚晴奉召于申时随着莫言歌入宫。皇宫建筑于大处恢弘庄重,于小处细腻雅致,远望近望,略望细望都是景致,加上秦妃寿诞,处处张灯结彩,将秦妃的长钦殿装点得越发热闹繁华。

    时辰未到,众贺寿的人三三两两地候在外院,凉亭边,长廊边,或坐或站,各自攀谈,纱裙羽裳的女眷们莺歌燕语,钗来鬓往,衣袂飘香,个个人比花娇,更是赏心悦目的一景。

    慕晚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又是新鲜又是好奇,一路上又说又笑,兴奋异常。

    携着她的手,望着那张灿烂姣好的容颜,莫言歌宠溺地笑着,心头漾溢着淡淡的柔情,

    就在这时,慕晚晴瞧见远处有丛开得极鲜妍的花簇,一时心喜,甩脱了莫言歌的手,提着裙子就跑了过去。骤然失了手心的温暖柔软,莫言歌不觉心中一突,若有所失,连忙道:“小心些!”

    身后的秦怀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莫言歌瞪了他一眼,侧身在一旁的长廊边坐下,追逐着那道轻盈灵动的身影,眼中微微闪过一丝迷茫。这些日子朝夕相处,耳鬓厮磨,安以晴虽然淘气爱闹了些,但性子却单纯可人,对他又不避嫌疑,亲昵异常,与之前大相径庭,使他感受到从来没有过的甜蜜温馨,短短月余,便陷入温柔乡中,难以自拔。

    只是,安以晴性格骤变,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总令他心中隐隐的不安。

    而且,她也一直推却着不肯与他同房

    远处,慕晚晴伸手摘花,忽然一缩,神情微露痛楚,莫言歌急忙赶过去,拿过她的手,只见葱白似的指尖上,一滴血珠如花般殷红,不由得一阵心痛,连声问道:“疼不疼?”不及细想,就将那手指放入嘴中,轻轻吸允着。

    秦怀扬轻轻咳嗽着,慢慢走了开去。

    慕晚晴心中既喜且羞,白了秦怀扬一眼,不好意思地缩回手来,忸怩道:“没事没事,就是给花刺扎了下,不要紧的!”

    “那就好,那就好!”莫言歌也觉得失态,讪讪地道,转眼瞧见花丛中有一朵红艳艳得开得极好,伸手摘了下来,递过去,道,“不就是一朵花么,犯得着这么急吗?还扎了手指,太不小心了些!”

    望着他递过来那朵花,慕晚晴忽然脸上一红,随即嫣然而笑,眼神如星子般灿然。

    这个笨蛋,一定不知道这是什么花,更不会知道这花的寓意——红玫瑰,它的花语是热烈的爱恋,而一朵红玫瑰,寓意“你是我的唯一”。虽然是无意而为,不过算了他的吧!

    “我们到旁边凉亭坐坐吧!”

    如此良辰,如此佳景,慕晚晴忍不住想要找个寂静的地方谈情说爱,正巧看见前方一座凉亭里空无一人,便起身,拉着莫言歌的手跑了过去。就在二人入亭的当隙,四五个身着官服的年轻人忽然从旁斜跑进来,坐在凉凳上,故作悠然地摇着折扇,神情倨傲,斜乜向莫言歌的眼神里却带着几分鄙夷。

    瞧见这几人,莫言歌神色一凝,颇带了些寒意。

    其中一人约莫二十二三的模样,相貌倒也算清秀,只可惜,眼神带着些浑浊,神色不正,显得猥琐下作,看见慕晚晴的艳色,他眼中掠过一抹亮色,随即轻浮地笑道:“忠勇亲王,你要想进这亭子,且先说出这匾额的来由寓意再说。”

    一腔兴致被扰,慕晚晴本就恼怒,又听他语调不恭,更是气恼,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故作潇洒地轻摇折扇,傲然道:“我乃是上届的第九名进士,秦密联是也!”

    慕晚晴竖眉道:“一个小小的进士,也敢对王爷这般无礼?”

    秦密联见她艳色照人,馋涎不已,见她恼怒,连忙道:“姑娘有所不知,这亭子乃是当年皇上考校我等数人时的场所,考完之后,皇上龙心大悦,亲自为此亭题匾,以纪念此事,并说,此亭乃我等写照,只准我等进入,并说,如果他人想进,需得先说出这匾额的来由及寓意,方能进入。”

    慕晚晴一愣,稍稍后退几步,抬头,果然见凉亭上悬一匾额,上书“竹苞”二字,龙飞凤舞,潇洒异常。

    “这‘竹苞’有什么寓意?”

    见她不解,秦密联忙讨好地道:“这二字出自《诗经·小雅·斯干》中“如竹苞矣,如松茂矣”句,人们常以“竹苞松茂”颂扬华屋落成,家族兴旺。皇上以此匾额意寓我等,乃是金口玉言,昭示我等必将家族兴旺,天恩煌煌,实在令我等不胜感恩!”

    慕晚晴狐疑,只是这么简单么?

    旁边正巧秦怀扬走来,闻言,似笑非笑地道:“各位做了四年进士,也不曾派用,果然家族兴旺!”

    秦密联等人是秦妃的娘家人,恩科之际,由九皇子主考,得中进士,之后又由九皇子举荐为官,皇上甚是看重,亲自考校,便有了题匾赐亭之事,可见龙心之悦,但皇上之后却丝毫不提委派之事,在吏部挂了个候补的名头,已经四年之久,正是心腹之疾,现在被秦怀扬揭破,顿时心痛如搅,怒道:“你——”

    莫言歌神色不豫,携了慕晚晴的手,道:“我们去寻别的地方罢!”

    慕晚晴不愿拂逆,依言离去,临走前仍忍不住最后望了眼匾额,忽然想到了什么,再想想秦怀扬的话,越发肯定,顿时忍俊不禁,指着秦密联几人,笑不可遏。

    众人见状,都不禁疑惑。莫言歌低声道:“怎么了?你笑什么?”

    “秦公子等人才学丰富,才知道什么竹苞,什么松茂,我一介女子,目不识丁,放眼看去,也只是瞧见了四个字而已!”慕晚晴忍了笑,指着匾额,一字一字道,“个个草包!依我看,这亭子未必是皇上赐给你们的,不过,各位公子到真是货真价实的钦封草包,各位草包公子,小女子这厢有礼了!”说着,装模作样地福了福,笑意宛然。

    019章水莲花

    秦密联等人听了这话,细想竟觉得有理,脸顿时涨得通红,瞧瞧匾额,再瞧瞧莫言歌等人,一时说不出话来,而有了“个个草包”这个注释,更不好再在这亭子里呆下去,跺了跺脚,恨恨离去。

    方才几人对峙,早引起了周围人的关注,见状都哈哈大笑起来。

    莫言歌身为忠勇亲王,众人自然识得,而两年前,忠勇亲王拒了青阳公主的婚事,自娶安以晴为妻,是京城众所周知的轶事,加上安以晴深居简出,不曾见过外人,京城众人对其竟是丝毫不知,便更添了好奇心,难得今天忠勇亲王携了王妃入宫,又有了这“竹苞”之故,纷纷注目,心中暗自评论。

    见引起众人关注,莫言歌忙携了慕晚晴离去。

    方才之事,秦怀扬最是开怀,走了一路便笑了一路,边道:“难得瞧见秦密联他们张口结舌得说不出话来,这些人才学不见多少,倒是个个嘴皮伶俐得很,整日抓着王爷不同诗词来说道,折辱人不是一次两次了,今天却在王妃这讨了个没趣,正是活该!好一个钦封的草包,王妃解得好,替王爷出了一口恶气!”

    “这些人?”慕晚晴倒疑惑了:“很多人欺负王爷么?”

    莫言歌不欲在这些事情上纠缠,扫了秦怀扬一眼,正要说话,却被慕晚晴瞪了回去,只能苦笑。

    秦怀扬趁机道:“王妃你不知道,如今有一帮人最是可恶,讲究着出身家世,又仗着自己读过几本书,会几句风花雪月,便天天念叨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整日里拿王爷出身贫寒,不通诗词做文章,处处刁难。偏生王爷不善言辞,若是拿着王爷的名号,经那些人嘴一传,就又成了仗势欺人,飞扬跋扈。”

    慕晚晴一怔,对莫言歌道,“有这种事情?”

    莫言歌叹了口气,道:“谁有那工夫,整天跟他们磨嘴皮子去?”

    “这你可就错了,这些人,你越是忍着,让着,他们就越不知进退,越发嚣张,总要找个机会给他们个教训,才知道收敛。”慕晚晴双眉一扬,明眸中顿时闪烁着湛湛的光芒,道,“秦怀扬,赶明儿你把这些人列个名单出来,王爷没工夫跟他们磨嘴皮子,可是我有,你们看着,我非得一个一个地找回场子不可!”

    秦怀扬击掌道:“对,我同意王妃的话!”

    “你惟恐天下不乱是不是?”莫言歌瞪了他一眼,转头缓了口气,对慕?b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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