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叹了口气,眉目间却不知为何隐隐地有些愁容:“不……这位是家父。”
父亲和儿子的年龄居然看起来差不多……果然这一家子并不是人类吗?虽然心中微觉讶异,但路歧却依然毫不犹豫地向面前的男人伸出了手:“不介意我称呼您为d先生吧?麻烦您帮我照顾这孩子实在是不好意思,现在可以将他还给我吗?”
长发的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用深邃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面前的女子几眼,一边用纤长的手指轻轻抚摩着婴儿的脸庞一边悠悠地开口说道:“这个孩子是真正的人类呢……夫人您是稻荷一族,严格来说这两个孩子根本就不能算是您的血脉,您又何必要为他们做这么多呢?”
路歧几不可察地愣怔了一瞬,放冷了声音反驳道:“……这种事情和你无关吧?”
“呵……这么说起来的确没错呢。”男子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即竟是毫无预兆地将右手放在了婴儿的颈项之间,“人类啊……真是脆弱呢,只需要在这里轻轻一扼就能够杀死了……相比起他们而言,夫人您却是如此的优雅而高贵,您实在是不应该受这些弱小的事物牵累。”
“……可笑。如果你真的觉得我弱小的话为何不敢与火灵直面相敌,反而要骗得d将叶交到你的手中用以威胁我?”一直沉默不语的好突然冷笑出了声,软濡的声音中尽是满满的杀意,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除了股宗之外没有人在冒犯了他之后还能够全身而退!
这个男人的脑子不会是有问题吧!她记得神经病杀人是不需要负责的……但既然是神经病就不应该放出来乱咬人啊!路歧安抚地伸手拍了拍好的额心,阴沉着脸色没好气地转向青年问道:“阿天呢?他可是答应过要帮我照顾这两个孩子的——他不想要我的血了?”
d微启了口尚未来得及回答,方才还不知所踪的银发少年的却霎时间如凭空出现一般站在了几人的身边,面带歉意地向路歧双手合十道:“实在是抱歉……这父子俩我谁都不能偏袒。不过你放心啦,d先生他只是在开玩笑罢了,他是不会伤到你的孩子的。”
虽然阿天这么保证了……但面前这男人的杀意却并不是虚假的。她可不会将自己孩子的安全赌在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性之上。路歧微微眯起了眼,不待对面的男人再行开口便毫不迟疑地对其发动了瞳术,在对方的目光陷入茫然的那一瞬间立刻抢步上前将其怀中的婴儿夺还了回来——虽然她已尽量放轻了动作,但那一瞬间的轻微震动却还是令原本熟睡着的婴儿哇地一声放声大哭了起来。而对敌极其狠辣的女子却对哭泣的自家儿子全无半点办法,唯有一边苦笑着一边再次重复起了拍哄的动作。
在短短的一分钟之后,迅速回过了神来的男人目光陡地一凝,非但没有丝毫怪罪对方的意思,甚至还几乎是痴迷地死死盯着面前的女子看个不停,直到路歧几乎打算将其当作色狼一巴掌拍飞的时候才赞叹着开口道:“……这就是稻荷一族的能力?实在是太神奇了!在下在各大洲都有自己的产业和庄园,不知夫人您可愿意跟我一同前去呢?即便是带着这两个孩子也没有问题!无论犬子应允了您什么条件我都可以数倍地给予你们……只要您愿意呆在我身边就好!”
这算是在和她求爱吗?难道这家伙不光是神经病还是人`妻控?路歧手下的动作几不可见地一顿,微抽着眼角开口说道:“我留在你儿子店里的条件是获取他的血液,而且我也已拿到了先头的款项,所以抱歉,我拒绝……”
在愣怔了一瞬之后,原先还颇为冷静的男人反而变得神情不愿的声音道:【……的确是这样没错。】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路歧不由得满意地弯了弯唇角,直接转向对面长发男人的方向开口问道:“如果我跟你走的话你现在可以给我六百毫升的血吗?”
“自然是可以的,就算是双倍甚至三倍的量也没问题——只要不致死就好。”男人露出了一抹略带惊喜的笑容,非但毫不犹豫地颔首答应了下来,继而甚至还说风就是雨地向站在一旁的银发少年挥了挥手。阿天认命地叹了口气,变魔术般地从虚空中露出的洞窟中摸出了一套取血器具,走到男人身边一边开始熟练地再次重复护士的工作一边似真似假地抱怨道:“不带先生你这样挖人墙角的啊,如果她不留在这里的话我就得不到她的血了呢……”
男人心情极佳地为少年顺了顺毛,温和地出口安抚道:“放心吧,会有机会的——唔,取血的动作稍微快点,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和夫人她相处了呢……”
注意到男人不时投向自己的几乎可以用迷恋来形容的表情,路歧顿时感觉到了一阵恶寒——看这家伙的模样如果真的跟他走的话说不定他会将自己做成标本永久保存吧?骗到了血之后她绝对要迅速带着两个孩子跑路才行!随即略带心虚地扫了一眼身旁咬着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小手绢顶着一脸被抛弃的哀怨表情的青年,在心中默默地为自己的违约行为向对方道了句歉——之前自己说他是拐骗犯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其实有个神经病恋物狂老爸也不是他自己愿意的呀!而就在她胡思乱想的同时,阿天却已熟练地自男人裸`露出的血管上拔出了针头,将颜色鲜红得有些诡异的一大包血浆递回到了对方手中:“呐,别忘记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否则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是会去找你们的!”
如果他真的能够再次相见的话她自然并不会吝惜那么一点血液,只可惜大概已没有那个机会了呢……路歧眯起眼打量着男人握在手中的透明密封包,笑吟吟地向其伸出了手去:“那么d先生,既然我已答应了跟你离开,那么你是不是可以现在便将血给我呢?”
“当然,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您能够和我签下一个契约。”男子轻笑着点了点头,直接伸出手去在虚空之间一握,在下一瞬间手中竟赫然已多出了一份金色纸质的契约书。
“契约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条:十年之内您不能离开我方圆百里之内。只需要夫人您和我签下这份合约我立刻就将血给您。”似乎是注意到了面前的女子目中一闪而过的警戒之色,男子立刻笑着开口解释道:“只是一点小小的保障罢了,我可是很担心夫人您在拿到了这血液之后便会弃我于不顾呢……犬子不就是前车之鉴?”
虽然她并不担心这份莫名其妙的合约会具备什么法律效应,但她却也同样不相信对方让自己签署合约的行为只是为了做一份无用功……谁又知道这纸合约上是不是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手脚?要是她糊里糊涂地签下了什么主仆契约之类的东西岂非是得不偿失?路歧不动声色地冷冷直视着面前的男人,既没有摇头拒绝却也并未开口答应,过了半晌之后才突然叹了口气:“这血现在我非得到不可……抱歉了,d家族的两位。”而就在两名以d为名的男子因为看到了她的眼睛而一瞬间陷入呆滞的同时,主神微带急切的声音却陡然自脑海中响了起来:【任务完成,得到永久性邪眼以及邪眼使用说明——警告!邪眼二十四小时内只能使用三次,在第二日零点之前无法对同一人使用第二次,违背规则将引发效果随机的反噬!此次反噬后果:一分钟之后将引发范围为五平方米的空间乱流,倒计时开始——六十、五十九……】
空间……乱流?路歧不由得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急急追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即是说你会立刻穿越到另一个空间,具体位置目前尚无法计算。一分钟之后停留在你方圆五米内的一切人类和其他事物都会被空间之力绞成碎片。】
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但是她的两个孩子……路歧只觉得心中陡然一凉,目光自怀中的婴儿和被火灵抱在怀中的好面上一扫而过,叹息一般地在心中问道:‘如果前去另一个世界的话那么我的主线任务就无法完成了,我会不会被……抹杀?’
主神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在下一刻却陡然沉沉地道:【我承认这次我也有一定的责任,算了,再给你一次机会……支线任务:获得天狐之血,1毫升即可。奖励:免罪书,效果——在无法完成任务时无条件获得一次不被抹杀的机会。】
果然这位主神是个亲妈啊!千钧一发之际居然陡然发现了死里逃生的可能性,路歧顿时眼睛一亮,将怀中的婴儿向火灵怀里一塞,随即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一划而过,直直地将自己犹在流血的手腕递到了少年的身前:“用我的血换你的,你应该不会觉得吃亏吧?”
“呃?”银发的少年讶异地睁大了眼,继而却陡然笑出了声来,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手腕递向了刀刃之上,“当然不吃亏喽,我求之不得呢!”当两人血液交融的那一刻,主神那宛若天籁的声音终于再一次响了起来:【任务成功,获得免罪书——路歧,你还有二十一秒的时间和你的孩子道别。】
路歧无言地叹息了一声,迅速闪身来到了距离几人数米的安全之处才面向着火灵的方向苦笑着开口说道:“我也很想亲手将你们抚养成|人,但是恐怕已经没有机会了呢……抱歉呢。好……我知道你现在的力量照顾自己已经是极限了,如果没办法的话便将叶送回麻仓家吧。无论你想要灭世还是做其他的事情都无所谓,只是我并不希望你和叶手足相残——这是身为母亲的我对你们唯一的要求。”在下一瞬间,仿佛时间突然静止了一般,一团漆黑的迷雾竟陡然以女子所站的位置为中心席卷了开来,待到雾气再次散开的那一刻在几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下处于风暴中心的女子竟赫然已不见了踪影。
25正文(一)所谓附身
在一片朦胧难测的混沌之间,漂浮在虚空中的已恢复了银发银眸模样的女子一边勉强维持着神智的清醒一边百无聊赖地在脑海中问道:‘主神,我已经在这个地方呆了大概有一整天了吧?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达你所说的‘另一个空间’?我不会在这个地方永久地漂流下去吧?’
在女子耐心地等待了好半晌之后,主神那略带了几分恼怒的声音才悠悠传了过来:【由于这次时空穿梭并非由我主动引发,因此必须等待与另一个时空交错的机会方可前去……这次保住你的生命我已经算是违背‘规则’了,你不要要求太多好不好!】
‘……是、是,我知道你是个一心为下属着想的善良神。’路歧漫不经心地随口敷衍着对方,借助着身周微弱的浮力调整了一下悬浮着的姿势。而就在下一瞬间,莫名地带上了一丝急切意味的回声却骤然再次响了起来:【空间交错的时机到了,你快点准备好!】
‘这么突然?’路歧略略吃了一惊,方自准备屏息凝神地摆出防御的姿态,头脑间却陡然爆出了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即便以她精神之坚韧在猝不及防之下也不由得低低地呻吟出了声,在其再次缓过神来之时却发现自己的头脑中却已硬生生地挤入了一份陌生的记忆,而目光所及之处也骤然自无边的虚无转换成了一群身着东瀛武士服装的男子一脸狰狞地举着刀的景象。
就在这一无论怎么看都是千钧一发的时刻,路歧却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虽然仍旧保持着清醒,但不知是不是附身的后遗症,在这短短的一瞬之间竟是连一根手指也无法自由地控制。而就在她头脑间犹自一片紊乱的同时,面前那些武士打扮的男人却已各自持着东瀛刀齐齐向她四肢和几处不致命的位置砍了下来,甚至没有给她一丝一毫地反抗的机会。而在在场的那些武士的眼中,原本柔弱地哭泣着揽着一名男童坐倒在地的女子的目光竟是陡然一凝,随即竟是勉力地抬起了左臂抵上了那处于最前方的一柄利刃,伴随着刀刃刺入骨缝间的刺耳声响,女子竟是不露半分痛楚之色地用手臂向相反的方向狠狠抵了回去,令其直直地划过了持刀的那名不及防范的武士的颈项。而就在女子准备反手用自己尖锐的指甲刺入另一名武士双眸的时候,却骤然仿佛体力不支一般微微晃动了一下。就在耽搁的短短瞬间,一柄锋利无匹的东瀛刀却已自她的后心处透体而过,其力道之凌厉甚至连其怀中的男孩一起扎了个通透。
心脏已经被刺破了啊……这样的情况就算是防御型的战士恐怕也没有多少生还的可能吧?试图调动妖力却再一次遭遇了失败的路歧无声地叹了口气,苦中作乐地趁着对方从自己身上拔出刀来的间隙调侃道:‘突然把我送到这种地方,非但身体的素质大幅度下降,连妖力的使用权限也一并收回,甚至连邪眼也无法使用……主神,你不是在公报私仇吧?’
【……只是个巧合而已,因为这次的穿越并非我自发的行为,所以在身体和灵魂完全融合前你是无法使用任何能力的,不过你放心吧,在这个世界上死亡并不是真正的结束。】
死亡不是真正的结束……什么意思?虽然模模糊糊地这样想着,但失血严重的身躯却已不足以令她支持接下来的分析,而就在路歧感觉到了一阵久违的疲惫之意并打算认命地闭上双眸陷入永眠的时候,脸颊之上却骤然感觉到了一抹淡淡的湿热,随之传入耳中的却是一道强忍痛楚的稚嫩童声:“母亲大人……”
“……小右。”仿佛被什么蛊惑了一般,路歧强撑着眼皮垂首望向了蜷缩在自己怀中的那名虽然胸腹间流血不止却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约莫三四岁的棕发男孩,而不待她从脑海中多出的那份记忆中查找出对方的身份,口中却已不受控制地下意识叫出了一个名字。不知是不是因为对上一个世界两个孩子的移情作用,在听见对方那声“母亲”的称呼的下一刻,路歧竟是鬼使神差地低低安慰道:“小右,忍着些,马上就不会痛了。”
“是,母亲大人。”男孩乖巧地抿紧了唇,纵使脸庞因痛楚而发白也不曾再一次呻吟出声。路歧默默地叹了口气,腾出另一只未受伤的手将对方逐渐变冷的身体揽得更紧了些,而就在下一瞬间,几乎痛楚到麻木的身体却陡然毫无预兆地一轻,待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竟发现自己已与怀中的小童一起并排漂浮在了那些武士的头顶上方。
他们这算是变成幽灵了吗?看来这就是主神所说的“死亡并不是真正的结束”的真意了吧。路歧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倒在地上的那具那具与她在大剑世界之时的模样除了发色眸色之外全无二至的身体,很是无语地抬手揉了揉额角,而其身旁的男孩则是一脸好奇地抚摸着仿佛从受过伤一样的前胸,不敢置信地开口说道:“母亲大人,真的不痛了呢……不过这根锁链是怎么回事?啊!母亲,你的眼睛和头发的颜色怎么变了?
路歧随手摸了摸自己不知何时重新转为了银白色的发梢,继而又拎起了那道垂在胸口之前的断裂成两半的锁链看了一眼,不是很确定地开口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呢……大概这就是身为鬼魂的标志吧。”继而垂首瞥了一眼犹自有些懵懵懂懂的男孩,安慰般地轻轻抚了抚对方的头发,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份淡淡的怜悯之意——如果她头脑中的记忆没有什么错误的话,这母子两人之前所遭遇的事情即便是以狗血到无以复加来形容也并不为过——因为美貌被占作大名侧室的女子因为受到没有生养的正室迫害非但连同儿子一起被赶出了家门,在此之后甚至还一路被出身高贵的正室派人追杀,一心倚赖妻族势力的丈夫虽然明知妻子的动作却懦弱得只懂得装聋作哑……更倒霉的是这位一心一意地等待着自己夫君的拯救、一遇到危险就只会搂着自家儿子哭个不停的女人竟和前生的她长着同样的一张脸!而就在路歧心中纠结的同时,方自接受了自己身为幽灵的新身份的男孩却陡然一脸担忧地注视着她开口说道:“母亲,即便我们变成了鬼魂也请您不要害怕,惣佑介会一直陪在您身边的。”
路歧稍稍怔了一下,原本深邃无波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下来——接收了那位名为蓝染佑子的女子的记忆的她虽然并没有同时融合对方的情感,但在对上那双带着满满的信赖的目光时难免还是受到了些触动,在轻笑了一下之后方自打算开口调谑这人小鬼大的孩子几句,脑海中的那道熟悉的声音却骤然响了起来:【灵魂融合完成,瞳术解锁。觉醒者血统封印度80。第二个世界——《死神》,主线任务:成为护庭十三番任一番队的队长,任务期限:一百年之内。成功奖励全套牧师技能,失败则抹杀——路歧,我提醒你,你已再没有第二次机会。】
牧师技能?虽然对于她这个防御型觉醒者来说是个鸡肋一般的奖励,但是反正技多不压身,也算是聊胜于无吧……路歧眨了眨眼,很是无辜地抬首望向了天空的浮云:‘啊,我知道了……不过护庭十三番?那是什么?’
主神仿佛哽了一下,随即没好气地道:【你会知道的!还有——这个叫做蓝染惣右介的孩子是那个身体的儿子,严格来说和你并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不想管的话可以不理,但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如果你这样做的话有可能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
真是的……主神这家伙明明知道初为人母的她对于像这样子的小孩子是最没有辄了的,居然还故意说这种话?路歧无奈地吁了口气:‘放心吧,不用你提醒我也不会弃他与不顾的……’口中的话语尚未说完,却陡然望着下方的那几名一脸滛`秽地凑到一起商量了几句之后竟开始将手伸向她曾经的“尸身”衣袂的男人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那具身体的容貌的确是尚能入眼没错,可是毕竟已经死透了啊!看那浑身的血迹、惨白的眼珠……如果这些家伙真的还想对其做那种事的话也未免太过于生冷不忌了吧!而就在她怨怼之下准备用自己好不容易解封的瞳术狠狠地给这些衣冠禽兽一个教训的时候,主神那道仿佛同样带上了些许无奈之意的声音却再次响了起来:【……处于灵魂状态之时此能力无法对活人使用。当然,你的阴阳术和妖力也是同样。】
搞什么名堂!难道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男人[哔——]尸不成?虽然那具并不是她的身体,但是毕竟容颜和前世的她一样、而且她也在里面呆上了几分钟好不好!不过既然事不可为……也只能眼不见心不烦了。路歧强自按捺下了心头翻涌着的淡淡杀意,叹息一般地伸手蒙上了身旁男孩的双眸,不抱多少希望地再次问道:‘主神,没有别的办法了?’
在沉默了了半晌之后,主神最终却还是开口答道:【并非如此,如果你能够自主将妖力转化为灵力的话或许会有所转机……限于‘规则’我只能提醒到这里。】
26正文(二)所谓企图
将妖力转化为灵力?虽然有了上一个世界化身为茎子的经历她大概明白这其间的原理,不过这根本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做到的事吧?路歧暗自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她现在总算是确定了,她的这位上司也就只能骑在她这唯一的一个员工头顶作威作福罢了,最多也只能通过驱使她的行动的方式来影响一下所谓的“剧情走向”,除此之外根本就无法凭借自身的能力对世界造成任何影响,甚至还要受到那个所谓的“规则”的制约——因此虽然对方或许对她这个员工已算是相当宽容,但真正能够对她付出的帮助却毕竟极其有限。思及此处,路歧毫不犹豫地抱着怀中的孩子转过了身,用无师自通地领悟的幽灵漂浮技飘飘然地向远离战场的方向飞了过去,主神仿佛愣了一下,随即略带急切地问道:【你准备干什么去?】
这家伙不是拥有读取自己心声的能力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注重他人了?路歧狐疑地挑了挑眉,在脑海中回答道:‘离开这里,下面那具身体从生物学的角度看来充其量只是一团蛋白质混合物罢了,管他们是将其煮了吃掉还是[哔——]尸都无所谓。’
【……你就打算这样任他们为所欲为?难道你便不觉得愤怒和不甘吗?】主神沉默了一下,继而响起的话语中却怎么听怎么带上了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路歧脚下的步伐微微一顿,略有些莫名其妙地反问道:‘反正他们不可能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是吗?而且即便愤怒也是于事无补,又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主神不由得窒了一下,仿佛想要开口回驳却又不知说什么是好一般,过了好半晌才闷闷地接道:【我感知到一名死神正在向这里赶来,你不必离开,就在这里等待对方魂葬!】
‘唔?魂葬是什么意思?死神又是什么?’
主神已是对自己属下的一无所知完全无语了,很是无力地解释道:【魂葬是将灵魂送到尸魂界的过程,而死神则是……啧,真是麻烦!总之你带着这孩子等在这里就好!】
‘呃……你确定?这样的场景可是会教坏小孩子的,如果给他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可怎么是好?’路歧垂首瞟了一眼繁复的服装已被扒掉了大半的女尸,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微微的纠结。而这时被她掩住了眼睛的男孩也已开始略有些不满地挣扎了起来:“母亲,您在做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啊,实在抱歉,很难受吗?”路歧慌不迭地松开了捂住对方眼睛的手掌,但与此同时却调整了一下男孩的姿势将其反搂在怀中,用自己的身体挡去了其射向地面的视线。就在此时,在她视线所及之处却陡然有一名身着黑色和服的佩刀男子踏空飞步赶了过来,虽说其脚下的步伐看上去颇为潇洒从容,但其那副看上去只有三十不到的年纪,却满脸俱是青黑之色,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模样却着实是令人不敢恭维。当他看见下方诸人行径的时候先是意味不明地略略皱起了眉,在其目光落至面前银发银眸的女子的容颜上之时眸中却又闪过了一抹隐约的惊艳和贪婪,带了几分戏谑意味地开口说道:“夫人您还的容貌还真是美丽呢……真想不到下面那些人竟忍心辣手催花啊。”
容貌美丽?或许的确是这样吧……即便在大剑世界中她的容貌也不止一次地被路过的盗贼甚至村民觊觎过,之前那些人起初也似乎的确打的是先重伤了她再一逞兽`欲的主意,最后大概是被她过于,只是定定地直视着那只巨大的手掌,直到对方颇为不屑地将手中的小小身影扔到了一旁才满意地转开了视线,在此期间竟是根本没有向男孩的眼睛望去一眼。好不容易喘过了气来的男孩勉力自地面上撑起了身子,苍白着脸颊喃喃地说道:“母亲,您为什么要舍身救我……明明您自己是可以逃走的啊……”
“……没事的,小右。”路歧毫不在意地轻声安抚着对方,丝毫没有抵抗地任锁链拖拽着自己向门内行去。就在男孩准备奋不顾身地踉跄着脚步追上前来的时候却陡然侧首?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