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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肋骨。很不科学的一句话,却是很煽情的诗句。牧野觉得杉雪就象他身体里的那根骨头。可能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最有价值的,或者说最特别的。但却是最契合的。

    “你没有?”好久没有听到牧野的回复,杉雪开始询问答案。

    牧野冲她笑着,没有说话。杉雪以为答案是没有,所以也很爽快的笑了,反指着自己的鼻间:“我也没有。”

    “为什么没有?”

    “因为回去也没用啊?”杉雪觉得牧野这个问题问得真是再烂不过了:“我回去能改变什么?都说重生,重生有个毛用?我既不能换了那个爱钱爱色的老爸,也不能换掉那个真爱无敌连女儿都不要的亲妈。”

    “真爱无敌?”

    “不是吗?她为了跟那个姓李的,把我留给了我爸。七八年没有踪迹,问也不问一声。不算真爱无敌吗?”杉雪一直以为女人最伟大的地方就在于对子女的爱护,可她那个妈,没有。那么痛快的走掉,再嫁,出国,生子,没有半分的留恋和不舍。

    “可你还有奶奶。”牧野的眼睛有点发雾,纵使他想看清楚杉雪的表情,却有些无能为力。

    “是啊!起码还有一个。”为此应该感到庆幸!庆幸这世上自己不是最惨的一个。杉雪自己和自己干了一下,扭脸看向对面的牧野,眼睛也发雾了,看不清牧野的表情:“你嗯?亲爸不咋样,亲娘咧?”

    牧野无奈好笑,努力想看清楚手里的东西,可是却觉得眼前更雾:“真不象一个妈妈!我都怀疑她是不是从封建社会穿来的。我爸打我们她连句话都不敢说,把我们关起来她连口吃的都不敢送。只会哭!”对那两个倒也罢了,可自己是她的亲儿子。都说为女则弱,为母则强,怎么就看不出她身上有一点的刚强影子?

    话似乎已说尽,剩下的什么尚不在酒精的控制能力之内。

    地台上有些冷了,牧野拉着老婆上床睡觉,软软的被窝里还有一个热乎乎的他〔她〕。没有亲人相伴,甚至连时差都颠倒,以至于连烟花都无法看到的节日里,只有彼此。亦或者:“我一无所有只有我自己。不给别人不给别人,一生都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tk同学的提醒,居然把时差给忘了!

    38

    38、如果我是你

    中国人的爱好哪怕在海外也一样,春节期间走亲戚串门访友是最喜庆不过的事。

    衣华只在初一那天露了个面,往后就难见了。牧野却是成天在家陪杉雪,一点出去走动的意思都没有。杉雪想问,可是初一那天后,牧野的态度又变了。腻味得厉害,干什么都要腻在一处。杉雪有点别扭,有点无措,却也有点想笑,并为此生出了一些好奇。那天……好象聊天来着,自己说什么了吗?只记得好象说苍井空来着,后来说什么就记不得了。好几次忍不住想问牧野,但是牧野亮晶晶的眼神明摆着等着此招。杉雪想了想,还是算了。

    “不和你们那些朋友打个招呼吗?”大过年的,牧野就算是不出门,电话短信却是少不了的。但杉雪的手机似乎生意很惨淡!网都少上。这堆丫头们的交情不是很好吗?牧野有点好奇。

    杉雪笑了笑,没有解释。眼光瞟过桌上的手机……真冷清啊!除了曲婉居然真的一则消息都没有发过来。也是,从那次丹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那种话来后,往来的联系就越来越少了。

    “怎么?那个花泓还在生气?还是她们一起欺负你了?”杉雪的表情十分落寞,隐藏不住的委屈看得牧野心疼,这段日子莫晓东已经把前因后果都和牧野说得差不多了。程识真混帐,齐磊居然……怪不得那些丫头生气。可怜的杉雪,居然因为自己吃了这种挂落。“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柔声道歉,杉雪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把头靠回了肩上,看着眼前洋文满溜的屏幕。国外的电视里广告居然也满天飞!

    “情人节快到了。”各种广告都换了新皮毛。

    牧野说完,眼中突然一亮,低头看杉雪:“你准备送我什么?”

    啊?

    杉雪忽的一下坐了起来,看着牧野,直眨眼睛。眼睛又变圆了!牧野很惬意的躺在了沙发里:“不应该吗?你的礼物我可是准备好了。杉雪小姐,你不是最讲公平的吗?”新时代女性,只收不送吗?“还是你喜欢小日本那套?”玩什么白□人节?而且就算那套,也是女生先送啊?

    这个……这件事杉雪还真是没准备。她从来没过过这种玩艺儿!但是要送什么嗯?

    “你喜欢什么?”杉雪问了个傻问题,直接挨了一个叩蹦。

    “不告诉你。自己想!”

    —————————

    情人节礼物吗?

    杉雪现在独自出门已经一点也不担心了,路过公寓的几路车牌早就背熟,不方便还有text。口语已经差不多流利,简单交流是没问题的。可是,要去哪儿却成了一个大问题!在家里小心翼翼的翻腾了好几遍,衣服衬衣领带袜子鞋靴都有,剃须刀是去年到上海前才买的最新款,本本也没过时的样子,钱包也好着哩。毛衣他又不爱穿,打火机吗?杉雪想了想,不能助长牧野这种不良恶习的养成。可是其它送什么嗯?送只金笔?象是那么回事,牧野似乎真的有手写的习惯,在上海还只用了一半的那只本子现在已经快到底了。可不用自己动手,昨天就发现多了一本新的,和原来那本居然一模一样,而那个牌子杉雪很不熟。笔也好几只,还有两只没开封的。送那个太浪费了!

    “婉婉,给出个主意,送什么?”

    在商城里转了半天,一无所获,杉雪决定还是发短信向好友求助。可是半天都没有得到回复!杉雪看着手机才拧眉,等餐的桌面被一阵阴影覆盖。抬头看……杉雪把早就忘干的吃奶力气都使出来,才没控制住自己想笑的冲动。居然是那个陆小姐!

    “介意一起坐吗?”

    话问得很客气,可动作却半点没商量,直接坐到了桌子的对面。这是一家中式快餐店,地方不算很大,品味也不算高,价钱上就能看出来,比较平民。这条商业街上摩登的餐馆很多,可是杉雪一个人,最不耐烦去那等要装模作样的地方。点了一份鱼贝套餐,东西还没上来,这位就到了。看看这位陆小姐身上的行头,衣服是cerruti,包包是手工制象是日本款,头发烫成大波浪染的酒红色,十分妩媚风情,妆容更是精致。杉雪微微低了低眼帘,自己今天出门好象连妆都没画,衣服倒还算过得去,毕竟是要买东西嘛。要是去书店,大概会更‘穷酸’。

    “小姐,你的套餐。”老板是中国人,服务员也是。

    餐盘设计得很有趣,明明是快餐盘,但却不是冷冰冰的金属制,而是染色漆花的木制,连勺子都是木头的,很有趣。烧汁茶树菇炒带子、海鲜米饭、还有一碗海胆丝瓜汤,外带一杯橙汁。吃了一口,厨子手艺不错。

    杉雪低头吃饭,半句多话没有,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陆晴脸色阴森,看着这个突然跳出来的女人,十指几乎扣到掌心里,痛到嘴里发酸。想想牧野去年到今年的躲避,干脆的回国,突然的结婚,尤其是回到旧金山后和这个女人的亲亲热热……

    “牧野是个很负责的男人。”这个开头不错,杉雪喝了一口汤,打算朝带子进攻。

    “也许你认为当初的事会让他无法接受我,可是,你又知不知道,我和那个人其实并没有结婚。”动作果然怔住了,陆晴为了这个搬回一程露出了微笑:“如果你连这个也不知道的话,那么大概更不知道,那个人是和牧流一道故意接近我的。为的自然是破坏我和牧野的关系,我的母亲有一个很得力的背景,如果我和牧野结婚,那么牧流和牧晨就都得靠边站。申牧,他们一根指头都别想占到。”

    言情小说之情敌见面三大必走路线:真爱无敌型、我本善良型还有最恶俗的富贵荣华型。杉雪看着餐盘感叹,今天来的这个路线还算不错!放下勺子执起双筷子开始挑海鲜饭里的好料。这家老板还真是蛮实在的,明虾的个头很不错,居然还有墨鱼。

    居然又吃上了!

    陆晴转了转左手无名指上的光圈,婉然笑道:“这枚戒指可是牧野花了他两年的奖学金,给我买的。他还真是个倔强,放着家里的钱不用,偏要自己打工上学。日子过得苦哈哈,却还悄悄攒钱给我买戒指。”

    真是感人啊!杉雪心中腹诽,就对你这么好的男人,咋就比不上一西洋帅哥?

    依然沉默,半点不关心的态度刺红了陆晴的眼睛,脾气再也压抑不住:“离开他!你要多少钱?”

    咳咳咳!

    杉雪没留神会碰到这种天雷,呛得厉害了,半天都没喘过来。为了防止这位说出更有趣的话题,杉雪想,还是一劳永逸来的好。擦了擦嘴后,终于坐直了身体。看着对面椅中的这个……比自己漂亮的女人!杉雪心里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橙汁后,终于微笑。

    “陆小姐,对吗?”

    简直白问,陆晴哼了一声没有接腔。

    杉雪也不恼,慢条斯理的玩着手中的餐巾:“你和牧野的事,我一无所知,里面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而且他如今到底做了什么,惹得你这么不痛快,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有一个故事想讲给陆小姐听。”

    这算是什么招术?陆晴没有说话,可眼神中的狐疑已经表明了想法。

    杉雪扭头看向窗外,商业区的人流量向来多,尤其是这等时间,更是繁华。眼前车水马龙,繁华似锦,可夜间嗯?一人也无,冷清得几近死灰,只因为这里不是人家。

    “我有一个朋友,她上学的时候曾经和一个男同学很要好。要好到什么程度嗯?要好到决心考一所大学,一个学系,一起出国,一起回国,一起工作,然后一起过一辈子。不给任何人中间插一杠子的机会,不舍得分开一分一秒,哪怕生命也愿意托付。”

    陆晴心里突然跳了一下,仔细看了看这个女人,脑海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牧野好象有一次透露过,他有一个高中同学,关系很……难道就是她?一阵慌乱,面上却很镇定:“然后嗯?”

    “然后能是什么?世事多变,女孩的家里发生了一些事,一些让她深刻的明白她和那个男孩不可能在一起的事。当然,如果一意孤行也可能会在一起。可是女孩没有天真的机会,不算幸福的家庭很早就教会了她什么叫琐碎的折磨。她没有办法改变她的父母,也认同不了那个男孩的母亲。所以她想了很久后,决定罢手。”

    “噢!这么说,她甩了那个男孩?”牧野竟是这样被甩了吗?陆晴心里闪过一丝好笑和畅快。

    这家店的橙汗不错,只是量不算丰富,杉雪伸手又叫了两杯,虽然陆小姐不赏光。“其实也不能算是甩,只是在考试后,约了那个男孩出来,告诉他,她添了一所和他绝对不一样的学校。不一样到什么程度嗯?”杉雪想了想衣华现在的工作,又想了想岑染的北舞院,叹了一口气:“极道南北吧!如果不出意外,大概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见。”

    真是无趣!

    陆晴有点没耐心:“接下来嗯?怎么重逢的?”

    这人想歪了!杉雪微笑摇了摇头:“没有重逢。”

    啊?“没有重逢?”难道这个杉雪不是那个高中同学?陆晴拧眉。杉雪没有看她,依然看着窗外的繁华:“女孩没有和那个男孩重逢,甚至因为家里的一些事,迫不得已嫁给了一个她根本看不起甚至觉得恶心的男人。”

    陆晴这次没有支声,看来真不是一个人。

    杉雪回头看向这位陆小姐:“那个女孩是个很自爱很执着的人,最讨厌那种风流乱搞的男人。可她的丈夫却偏偏是那种人!为了她要保护的人,她没有办法不结那样的婚。可是并不代表她会为此顺从认命。她会做最完美的贵妇,最懂事的儿媳,最听话的妻子,让男方挑不出她一丝的毛病来。可是她不会爱那个男人一分一毫,不会给他生孩子。哪怕那个男人后来喜欢她,讨好她,也不能改变些什么。”

    这算是个什么故事?

    陆晴弄不明白:“你到底想说什么?”

    杉雪笑笑,反问:“你不想知道那个女孩现在怎么样了吗?”

    “怎么样了?”陆晴不太耐烦,却在听到结局后呆住了:“那个女孩出了意外,变成了植物人,而且已经过了时效,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醒过来了。”

    这……这结果……陆晴不耐烦,可又突然想,难道牧野的那个高中同学变成这样了?难怪他对自己那种态度。可……

    这人又想歪了。杉雪一口气喝光了半杯橙汁,酸甜的口感虽然不足以压住伤感,却足以维持脸上的微笑:“女孩喜欢的那个男孩家里并不富有,甚至有点贫困。虽然那个男孩后来出国了,但是他母亲还留在中国。女孩没有见男孩的母亲,却托了朋友帮忙,直到那个男孩把他母亲接到国外才算罢手。她很喜欢那个男孩,哪怕明知道不可能再在一起,也依然喜欢。可是她没有一丝要打扰他生活的想法,哪怕在女孩的婚礼上听到了很多同学对她的误解,也不作任何的解释。她有她必须要走的路,必须要负的责。而她更明白,她爱一个人的宗旨,是要让那个人幸福快乐,而不是困扰痛苦。所以哪怕是她再痛苦再伤心再难过的时候,都不曾打扰过那个男孩。”

    “你是说,我不该找牧野?”陆晴火了:“如果不是他牧家的乱帐,我何至于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杉雪没有接她的话岔,只是把头再度转向了窗外:“她有很多朋友知道她的这个故事,后来机缘巧合,她的一个朋友甚至碰到了那个男孩。”陆晴讶住,等着接下来的发展。杉雪再度扭回头来看她,脸上微笑,可眼中却清冷伤寂:“她的那个朋友并没有告诉那个男孩,在他不知道的世界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哪怕女孩的朋友很为女孩不值,那个男孩已然忘记了她,可是女孩的朋友依然什么也没有说。”

    “为什么不说?”

    “因为朋友是用来依赖和扶助的。女孩的朋友不愿意违背女孩的想法,更愿意维护她最后的骄傲。”

    “她用她无奈的方式爱那个男孩,虽然笨拙伤感,却是她仅能为他做的。”

    “女孩的朋友不在乎那个男孩的人生和想法,但她愿意女孩的愿意可以持续,愿意女孩心中的爱可以以最骄傲最无私的方法生存下去。”

    “陆小姐,如果我是你,我不会选择继续。我宁可让他歉疚我一生,不愿意把歉疚化成难堪和耻辱,放在身边一辈子。”

    39

    39、牧野的情敌

    那个陆小姐离开的速度和来时同样快,虽然已经食之无味,可杉雪还是吃完了盘中的餐饭。粒粒皆辛苦的圣人教训也许很高贵,可是杉雪这么做却仅仅是因为……曾经很饿很饿过!一天只吃三个馒头的日子,九十斤的体重,一尺八的腰肢……华丽的背后隐藏的到底是什么?没有经过的人永远无法明白。

    祈连曾经问过自己,有必要这么倔吗?支身在外闯荡的日子并不好过,更何况杉雪的文凭专业都不足以让她闯荡出什么名堂来。那样的日子太难过!如果低头回龙马,也许日子会轻松许多。可是,杉雪低不下那样的头。她宁可住在巴掌大的租赁房里听肠鸣音,也不愿意坐到劳斯来斯里听歌剧。一个长的漂亮的女孩,会碰到的机遇和麻烦同样大。拒绝代表着清高的骨气,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骨气是很高贵,可是也真的很贵。

    但除了骨气,还能要什么?

    我一无所有,我只有我自己。

    “你去哪儿了?你快把人急死了。”

    牧野知道杉雪今天出门给他买礼物去了,所以去干了些别的事。六点钟回家,却发现杉雪并不在家。开始没放在心上,可是一气等到七点还没有回来。打手机,却无人接听?这下牧野着急了,打到911问询,幸好没有中国女子遇案事件,可那并不代表不会出事。可到底会出什么事嗯?一瞬间,牧野想到了陆晴,打过电话去,换来的却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牧野,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就是一个疯子?

    果断扣机,在路口等了两个小时,终于看到了杉雪的影子。衣服有些脏了,手上的包不见了痕迹,但人似乎没事。“被偷了还是抢了?”旧金山的治安有时候也并不是很好的。杉雪没有说话,一脸的疲倦。牧野搂着她回了家,才进门就接到了衣华的电话。

    “回来了吗?”

    “回来了。包被抢了,人没事。”

    “那就好,以后不要让她一个人出门了。”

    浴室的门关的时间并不长,牧野准备了跌打酒。杉雪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是手肘处青了一块。牧野动作小心,尽可能轻些,但杉雪的反应……“以后我和你一起出门。国外的治安并没有宣传的那么好。”

    “我又不是没经过这些事。”杉雪已经把情绪控制好,面色开始正常。

    牧野听得却直皱眉,想想杉雪在国内一人,到西班牙游学一年的事。心里很不是滋味:“害怕吗?”

    “怎么可能不怕?”尤其是刚开始的时候,害怕的几乎想哭,蜷缩在被子里连觉都睡不塌实。不友善的房东,形形色色的邻居,带着奇怪眼色的同事,还有打着各种各样主意的上司。生活是种折磨,当你无能的时候,眼泪只是对自我的嘲笑。杉雪不愿意一直那样,她要站起来,所以去报了跆拳道班,虽然花费很大,但起码为此得到了勇气和一定自保的能力。

    屋内的声音变成了安寂,牧野不知道该和这个妻子说些什么。在遇到杉雪的时候,她已经褪去了所有的青涩和无助,不会无理取闹,不会天真近耻,不会幻想虚无。她很塌实的生活,小心的体贴,适度的距离。社交,生活,技能已经成熟完备,看似完美无缺。而事实上也确实没有给牧野带过一点的麻烦。但是……

    “为什么我会觉得心里空空的?”

    杉雪有点累,不想吃饭,牧野给她热了一杯牛奶,喝了就睡了。

    牧野睡不着,打开了电脑,联系到了探索者:“我曾经想过她是最适合我的妻子,可我现在却宁可她不要那么适合。”适合的另外一个词是圆润,而圆润的背后是时光的打磨。“她痛苦无助的时候,我没有陪在她身边。”是省事,享受了现成的成熟,华美炫丽一如空中楼阁。扎不到根,心里恍惚难安。

    “人的缘份是不一样的。牧野,你确定你会喜欢曾经的她吗?”衣华不了解牧野的这个太太,但是每个人都有曾经。“不是每段曾经都会有结果的,牧野,珍惜你现在拥有的,就已经足够了。”曾经的曾经,以后的以后都是虚无,手心里的,眼前的,现在正在经历的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屏幕,牧野闭上了眼睛。

    ————————

    杉雪丢的东西并不多,一个lanvin的手拎包,里面装的她自己绣的十字绣钱包,还有一部三星手机,两块手绢还有纸巾粉盒之类的一些小东西。现金五六百美元,卡倒是有两张,报失起来很方便,银行提示并未被盗取。万幸的是身份证放在衣服内兜里,没丢!不然办起来还是蛮麻烦的。牧野陪杉雪到当地警局报案后,开车带杉雪到中国城一家台湾餐馆去晦气。

    虽然隔了一天,但好歹有个意思。

    杉雪看着专门放在了自己面前的那盘猪脚面线,低迷了一天的心气总算升了起来,一口接一口的吃着。虽然平常并不喜欢猪脚这种东东,但是今天却觉得味道不错。“呆会儿重去买一只手机,要不要买一只一样的?”牧野也丢过东西,重买一样的可以弥补一些遗憾的感觉。当然这种事也是因人而异的,有的人就不觉得这法子好,看见新的反而更加记忆深刻。杉雪属于哪种?牧野没把握。

    “不用一样的。”杉雪反对一切虚假的表相,丢了就是丢了,倒霉的让抢了就是抢了,干什么粉饰太平?况且从现实的角度上来讲,花一样的钱为什么不买更先进更能保值的?

    “一样的就那么不好?”

    依稀有点耳熟的声音,还有昨天才闻过的chanel 5……杉雪没往右面看,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有点变了脸色的牧野。想笑,却还是低下了头。椅子很快被拉开,陆晴坐好后看着这夫妻两个。现在还不到饭点,牧野从来不喜欢吃台湾餐,到这里来的目的就只有那么一个。陆晴可是料到了,专门在这里等着的。

    气氛有点奇怪,杉雪很识相的低头不语。牧野看看陆晴,又瞧了一眼杉雪,无聊的点了一只烟,什么话也不说。

    居然又是漠视吗?陆晴想了一夜才熄下去的火,腾的一下又冒了起来。狠狠的盯着牧野,几乎想咬死这个浑蛋!

    “咳!我去一下洗手间。”

    吃了一半,感觉有点腻了,杉雪识相退场。虽然临走的时候接到了牧野一记狠瞪,但还是动作迅速的闪人。开玩笑,这种场合,自己在有什么用?问了服务员洗手间的位置后,杉雪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那两个人的视线中。

    牧野拧眉瞪向陆晴:“你到底想干什么?”

    ————————

    这家台湾餐馆的装修很‘帝豪’,原石挖的洗手台,金色水管笼头,连纸巾盒都是华丽风。杉雪黑线,国外就是这点不好,中国风格不再受限于地域的广阔,积汇于一,实在挑战情绪极限。

    旧情人对战,从来是需要时间的,而且这两个的往事似乎蛮复杂的。杉雪慢条斯理的解决人类奥秘,然后缓缓的洗手,顺便整理了整理头发。呆会儿要去买昨天丢的东西,杉雪还是要一些面子的。却没成想……天有不测风云的原因变成了地球太小。

    “雪塔。”

    “柏原!”卖糕的,怎么会在这里见到这个人?杉雪看着镜中映出来的这位仁兄,几乎想吐血。这算是上帝的爱好?公平以对?外头一对奸夫yin妇,里面……

    “听说你结婚了?”虽然近几年日本演坛的帅哥偏向花样王子型,仁也、山下、小栗旬一个比一个可爱。但柏原给人的第一感觉是旧式传统的日本男人,冷峻严肃而且霸气生硬。浑不觉一男人站在女洗手间的尴尬。杉雪想起这位仁兄以前的一些事,有点头痛,但还是微笑的点点头。

    “为什么?你不是说这辈子不结婚的吗?”柏原可以接受一个不婚主义者的拒绝,也可以理解杉雪因为他的‘工作’而不愿意相处的的想法。但是,为什么要结婚?“你爱他?”话里透出来的寒气让杉雪有点发凉,摇摇头。可柏原的脸色却为此更加难看,快行几步走到了杉雪面前,几乎把杉雪逼得紧靠在了洗手台上。狭长的眼线里烈焰刀冰,杉雪自认为胆子不算小的,可是柏原的眼神却每次都让她感觉到害怕。

    “为什么?雪塔,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要嫁一个你不爱的男人?为什么不选我?”柏原的中国话说的很不错,可杉雪现在却宁可这位不会说中国话。

    “我要解决一些事情。”不太想引起反弹,所以措辞必须严谨。杉雪回答得小心翼翼,自认识用词不错,却不想柏原冷笑,食指划上杉雪的唇瓣:“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躲避杉庭的卖女计划。雪塔,你的胆子很大!中国的地域足够大,你躲起来杉庭根本找不到。”那个理由太烂了,甭想用它来打发人。

    他怎么知道的?

    杉雪心里跳了一下,脸色开始放冷。柏原看之,退了一步,抖开烟匣示意杉雪,没有回复后自己点了一只。烟气袅然吐出,却不急着开口了。柏原不急,杉雪的心里却开始不稳:“你从哪里听来的?”

    “听什么?你那套为了解决杉庭,而不得不结婚的皮包故事?”这件事不好笑,但柏原却想笑:“你这个女人,用什么样的方法来证明自己不行?为什么要用这种最差劲的方法?”柏原听曲婉说出那个理由后,气得简直想抽死杉雪。丹辰当时受刺激太大,吃疯醋乱放炮,当她喝多了不就行了?干什么非要掉头就找人结婚?“你们中国人不是有那么一个欲盖迷璋的成语吗?”你这么做,就不怕越说不清?

    杉雪没有解释,而是回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表情很完美,既看不出醋意,也瞧不出伤感,平静安宁。

    “如果没事的话,请恕在下告辞。”完美的十三度颔首礼后,扭头就走。柏原手急眼快,一把就是拽住了杉雪。杉雪哪里会依?飞腿就是踢了回来。这招对普通人没问题,可柏原可是走极道的,杉雪的这几只小爪子连毛都挠不到。不出三招便让摁在了墙上:“说,为什么不找我?你要结婚,为什么不找我?”

    这家伙的力气越发大了!挣了两挣挣不开,杉雪的脸都红了:“什么原因,你不知道吗?柏原,我要一份平静的生活,你能给我吗?”朋友太多的负作用就是会认识各式各样的三教九流。柏原,便是这个杉雪十分认同不了的三教九流。

    居然又是因为这个理由!柏原咬牙:“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离婚?杉雪扭转了头:“我为什么要离婚?”

    “我记得你是不婚主义者。如今你证明也证明了,姿态也放够了,又不爱他,为什么不离婚?”柏原步步紧逼,杉雪却气得笑了出来:“就算我离婚又如何?柏原,我不会嫁给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搅黄了这出,你一样没戏。

    以前是没戏,可现在嗯?柏原缓缓低下了头,眼利如狼:“你以为我还会放过你吗?”兀自吻了上去!杉雪左躲右闪,却根本躲不开,两只手让他按在墙上,腿脚全压着,动都动不了……杉雪气得咬他,柏原倒后,还没等说出什么来,半开的门突然被踢开,然后一记狠拳就是打了过来。

    “不行!牧野。”论起打架来,牧野都不是自己的个儿,怎么可能是柏原的对手?紧紧地抱住牧野,不让他动弹,也不给柏原任何进攻的机会。

    “これは、男性を探して何ですか?”这就是你找的男人?柏原从上瞟到下,真没看出来哪里出色。

    杉雪头痛,因为牧野的后面居然还跟着脸色十分精彩的陆晴。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回头看柏原:“我々は、他人が関与していない。”

    我们的事不要牵别人?柏原笑了,他喜欢杉雪说的我们这两个字。收拾收拾衣服,冷冷的又打量了牧野一眼,讽笑走人。当然,走之前不忘说一句:“我等你电话。”

    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

    40

    40、理由与理解

    杉雪常在小说里看到这句形容词:xx的脸黑了,气成了黑色…………

    人的脸怎么能变成黑颜色?这个包涵了医学、心理学、物理反射学还有修辞学的广阔领域。原因不明,证明不据,理论不明,但感觉……牧野的脸变成了黑色。阴得几乎滴水,一路上连半句话都没有,直接拎着杉雪出店,上车,回家,然后咣的一声关上房门,二话不说把杉雪按在了墙上,狠狠的吻住。

    浓烈的烟草味里和着一丝日本清酒的味道……

    这些都不是杉雪本来的味道。牧野几乎想把杉雪搂着嵌进怀里,想用牙咬掉那个男人碰过的地方,洗干净他刚才留下的所有的痕迹。痴烈的缠吻,无休无止,凝深得杉雪几乎喘不上气来。想揍他,却又觉得牧野这样好笑,还有一丝淡淡的甜意涌上心头。不知道吻了多长时间,直到牧野觉得再也在杉雪的嘴里尝不到别的味道后,才是罢手。

    客厅的窗户半拉着,略有些阴霾的天气似乎藏着湿雨,旧金山的雨很多,三天两头下一场。屋里的光线很暗,牧野刚才急气火爆,才进家门就把杉雪压在墙上,门板之后,光线更差。可是牧野的眼神那么亮,亮得杉雪心里的那丝甜意一点点的发酵起来。紧紧地搂住了牧野的腰,偎进怀里。一瞬间从杉雪眼里透出的笑意,灭掉了牧野心里的火气。甜蜜的拥搂更足以抵消适才的不愉快。

    “不要再见他。”牧野讨厌那个男人。

    杉雪在怀里笑着点头:“我的手机丢了,记不清号码。”等电话,等你个毛,等着灰菇凉变黄花菜吧。雅蔑蝶!

    牧野得到保证心情愉快,很痛快的下厨做饭,甚至连事后洗碗的工作都包圆了。当然,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比方说杉雪一直站在一边陪说陪笑陪聊天,更比方说午后的make love。杉雪害羞,很少在白天做这种事。可今天,牧野很急,甚至来不及关上房门便将杉雪扑倒在了床上……火焰腾然爆发,山川无力,微雨承受不住,疾风骤雨却扑面而来。风卷狂焰,水雨交融,象洗炼却又如春水滋润,是水是火已经分不清,谁输谁赢更已经没有了意义。只知道一切归于沉醉,一切不如以往。

    “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一觉醒来,已是近夜。牧野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心里怪怪的,想问个清楚明白。

    杉雪觉得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带荷花去东京迪士尼玩时,认识的。他是朋友的朋友。”肩上突然一痛,杉雪好笑,再深坦白:“他、对我有点好感。but his work is black。”

    “black”牧野讶然,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吧?

    杉雪叹了一口气:“就是你想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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