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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一次战役
“祈连，你说男人的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杉雪弄不懂那个问句的涵义，所以没有回答。一路沉默的回到公寓，洗干净一身的浮华后，打开了本本。没有用qq和msn，而是选择了一个只有祈连一个好友的新通讯工具。灰色的对话框很快变成了彩色，只是语言却只有一个问号？杉雪看着屏幕想笑，刚才那个问题实在是奇怪了点，可是这种事不问男人又去问谁？
什么叫你会抢吗？简直是个集沙猪、水仙、无齿于一身的qy狗血傻冒问题。杉雪之前没吃过猪肉，却看过无数的猪走路。每一段感情都有过甜蜜，蜜月期的男人都是童话世界的王子，可是生活不只是蜜月，激丨情总会褪色，而王子也总会变身。曾几何时，牧野怎会问出这样失礼的问题？可现在，他问出来了。而且还是在杉雪已经用‘你想被抢’做为解释之后！
持久没有得到回复，对话框那头打来了一句：“遇到麻烦了？”
“你说嗯？人生狗血，无处不在。”言情小说三大必备软件：前女友、变身男还有说不出的误会。昨天到今天，日子可真的‘充实’。
“想后悔了？”
没有比这更令人警醒的四个字了，杉雪看着屏幕，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卧室里杉雪有她的本本，书房里牧野也联系上了刚送完女伴的衣华。电话中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得到了衣华几乎披头盖脸的痛骂：“你脑袋进水了？她的意思不是表示得很清楚了吗？”你想被抢，她就不作为，你不想被抢，今天舞会上sally可是再没有过来串悠。问题问到这里就可以了，这个牧野竟然在后面加了一句。我的天！你会抢吗？“你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东西，还是认为她不是个东西？”
“我不是那个意思。”
牧野早就没有了年青时候的自傲，认为所有的女人都会欣赏喜爱自己。问那句话的意思……“衣华，我想我是中邪了。”根本不该说出口的问题，而且已经引起了杉雪的误会。她一路的沉默，回到家的视若无睹。牧野觉得自己今天实在办了一件再蠢不过的事。可是当时的感觉真的无法压抑。杉雪的眼神一晚上都在衣华身上打转，牧野觉得自己快酸透了。他想知道杉雪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在她心里自己现在到底算什么？值得几分？值不值得她付出努力去夺取？然后……鬼上身了。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再过二十个小时，可有个比sally更难搞的。”斯坦福在旧金山工作的华人同胞大联欢，无数的人脉关系网利益链，一个控制不好，筹划两年的准备就会全部泡汤。这个时候，牧野居然鬼上身！？衣华气毙之后却开始苦笑，看着窗外流转的星空，低叹：“牧野，你动心了。”在爱情的战场上，谁先动心，谁爱得比较多，谁就是注定要受折磨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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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次日醒来杉雪看看空落落的另一半床，十分无奈。头一次分居吗？昨天跳了很多场舞，着实累人，前半夜还有警醒，后面就完全陷入了梦乡。以为牧野会过来，却不想他比想象中还在傲娇。到浴室洗漱干净，对着镜面，挤出了一个微笑。好吧！他不低头，她低头。要维持一段幸福的婚姻，总要牺牲一些东西。
打定主意，拉开了房门，一股鱼片粥的清香味自餐厅传了出来。杉雪心里动了动，压住脸上的一丝笑意走进餐厅。果然，一个贤惠的煮夫大人正在往桌面上摆早餐。鱼片粥象是牧野的手艺，可是这笼水晶蒸饺却象是前些天走访过的某间唐人街的招牌。杉雪头一次没有帮忙，坐在椅子里托着腮，歪头看牧野，直看得牧野囧得笑出来才做罢。
“对不起，我想昨天那句话……”
“喝多了？”牧野不怎么喜欢跳舞，只开头象征性的跳了两曲，就立在一边当台柱。为此自然喝了不少酒。杉雪自觉找了个不错的理由，可牧野并不接受，把杉雪揽进了怀里，抱进环围，让她的脸颊贴在心房，看不到自己的窘迫：“我只是……吃醋了。杉雪，你为什么那么注意衣华？”
吃醋？还是吃衣华的醋？杉雪推开了牧野，眉头拧得几乎要死。不敢置信的上下扫扫一脸认真的牧野，几乎想哀叫：“老兄，你怎么想的？那是你朋友耶。”有这么往自己脑袋上装绿油油的吗？安的太没天理了？
“可是你对他的态度太反常，昨天晚上一晚上都在看他。你让我怎么想？”牧野的埋怨让杉雪几乎想抽筋，更控制不住的想笑。这件事实在太诡异了！无厘头、狗血、天雷滚滚啊，玛林啊，你劈死我吧。
“杉雪。”
看杉雪笑得趴在桌上几乎断气，牧野不知道是该先窘一下好，还是喜一下好。似乎是自己猜错了，可是杉雪对衣华的态度实在让牧野不得不往歪里想：“我给莫晓东和齐磊打过电话，他们都说没听说衣华。”杉雪本来快忍住了，可是听到牧野的‘证人证词’后再度控制不住的暴笑，气得牧野简直想拎起杉雪来，好好打一顿pp。但、那似乎不是个好办法。
一路忍到杉雪笑得不再笑，却发现摆好的粥有点凉了，端回去重热。微波炉一分钟，速度很快。叮咚一声，戴好手套，才要开门，腰上环上了一对香臂。杉雪？
“其实昨天我一直在想如何和你解释这件事。这是我答应过朋友的一件事，要烂在肚子里也不能对任何人讲的事。很抱歉，我不能食言。但我对他实在没意思。牧野，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
“可莫晓东……”
“莫耶没有让我们任何人见过他，他们现在的关系也只是暧昧一点点。他知道的很少。而且就算有一天莫耶和他真的在一起，那么，也并不代表他会知道一些我们向朋友保证过的秘密。”杉雪话说得很认真，牧野没有道理再往歪里想。可是：“我嗯？杉雪，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一个答复？而我什么时候才可以通过考验，真正的了解你？”
如果给牧野一次重来的机会，那么他不会同意杉雪跳楼甩卖的婚姻。他会好好的对待这个女人，他觉得最适合自己也越来越喜爱的女子。可偏偏天下的事就是这般奇特，没有当初的各有所需，便不会有后来的互相尊重，稍有距离的相处表现出了最好的一面，慢慢的吸引没有办法拒绝以及回头，却奈何走在了一条注定会留下遗憾的歧路上。他们的婚姻开始是无可置辩的利用，甚至不曾遮掩。在这样土壤上开出的花朵，牧野不知道它能活到哪一天。开得太美，担心会与日俱增。对尚在未知的果实有了前所未有的期待和渴望……
“杉雪，我想让你知道，我不再只是喜欢你了。”
“我想要更多的你，全部的你。”
“可你对我却仍有距离，当然，我不能说我对你做到了百分之百的坦白。”
“所以嗯？”杉雪的话音里有了一丝明显的颤抖。牧野把她的指尖放到了唇边：“我告诉你我所有的秘密，然后，你也开始告诉我，好吗？”
牧野这间公寓的位置极好，东北角上，楼斜四十五度，从晨曦到晚阳皆是可见风景。杉雪起来时已是九点多，叽歪几许时候大概更是不早。餐厅连着厨房，半面通透，没有比上午更充足的阳光了。
牧野就站在杉雪面前，身体搂在一起，亲密无间。可杉雪却觉得自己好像头一次仔细看他。蜜色的皮肤并不白净，眉头拧着，过浓的墨色眉羽透露着硬朗坚毅。一双眼睛……以前竟然没有发现，这个家伙是内双，虽然双层小了点，可好歹是双的。亚洲人的瞳仁深栗色的居多。杉雪游学的时候，一些外国女同学常说这种眸色的眼神看上去最温柔了。杉雪当时听了，肚子里直翻白眼，温不温柔的关眼睛什么颜色？但现在看起来，好像是挺好的。
“杉雪！”好久没回复，牧野有点犯急。摇了摇这个跑神的女人，杉雪把眼帘低了下来，语气有点怪怪的：“你真愿意什么的告诉我吗？”
牧野深吸了一口气：“是。”
“那好，你先说说你第一次是和谁？”
啊？牧野呆住了。
“不好回答啊？那就再换一个。你那后两任女朋友，哪个在床上更讨你欢心？你们在做运动的时候有没有特殊爱好？喜欢哪个牌子的雨伞？”牧野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可杉雪却好像有一肚子问题要问，而且还再一次委曲求全：“这个也不想回答吗？那就说说那些没有固定伴侣的日子里，那些偶尔消遣的419吧。都有些什么皮肤的？有绿眼睛的吗？腰最细的是哪一个？最多一次玩了多长时间？”
“杉雪！”牧野想吐血，自己怎么开了一个这种头？那些事情……牧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杉雪似乎也不逼。低着头从微波炉里拿出她的粥碗和蒸饺，坐在餐桌上背对着自己默默吃饭。吃得很慢，越来越慢，甚至肩胛开始慢慢颤抖，发出小声的抽泣……
“杉雪！”牧野觉得自己这两天真的蠢透了，一件事比一件事干得蠢。人怎么可能把所有的秘密告诉别人？哪怕最爱最亲的人也不可能。更何况那是她朋友的秘密。自己苛求了！沉下气，走的杉雪身后，抱住她，准备为自己的行为道歉。可是，玻璃桌面的倒影里映得却是一张笑崩了的脸？
“杉雪！”牧野这次再也没忍住，捞起杉雪一路回到卧房，扔在床上，按见就想痛打一顿小pp，可杉雪的四段不是白拿的。力气比不过，技巧一上牧野就不行了。
“说，到底有几个419？”女王在上，狠狠的压住某不听话的傲娇。
牧野的两臂被绞成了一个奇怪的造型，一点力气使不出来。瞪着坐在身上的杉雪……
“marlin！饶了我吧？”
“女王陛下，我再也不敢了。”
“亲爱的小心肝，小宝贝，饶我这一次？”
傲娇不说话？杉雪很热心的帮忙配台词。牧野听得几乎吐血。“我收回那句话，不再打问了行不行？”
“不行！”女王斩钉截铁不说，还龙颜不悦。腾出一只手来，抽了牧野臀臀一下：“说，为什么不问？不想向陛下效忠了？”
牧野头一次让打得笑喷：“我可从来……”想说从来不玩那些花样，可话才说到一半，杉雪就跳到了床下，脸色似乎变了，踩上拖鞋就往外走。牧野赶紧跳下床抱回来，语气恳求：“雪塔，别生气好不好？那些事……我……以后不会再有了，可以吗？”
“要是我说不行嗯？”很可怕的台词，很正常的情绪。牧野表示可以理解，但……突然想了刚才的把戏，搬过小脸来一看，牧野气得想狠狠咬这死丫头一口。一脸的忍俊不禁，嘴都快笑歪了，斜弯回来的眼神刁滑得象只鱼钩！牧野脸色郑重，是掐死好？还是打死好？
杉雪转身回来，邪恶的揪着新长出来还未被扫荡的青须：“可见秘密这东西是没办法分享的。亲爱的，我们不是青梅竹马。”秘密总会有，前奏更常有。无法追究！
“可我有你的以后，对吗？”第一次交锋，完败。牧野叹气，却也只能如此。
“为什么要这样想嗯？”杉雪可不大喜欢牧野摆出来的这副小样。对于秘密这个字眼，杉雪有她自己的理解和想法：“任何人都是有秘密的，没有秘密的是不存在的。可是那个东西真的会影响我们的生活吗？”影响感情的原因有很多种，诱因更是多到数不过来。秘密可以成为其中的一项，但并不会是最重要的主导因素。
“牧野，我觉得谁有什么样的秘密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已经是一个成年人。很自然的会有你过去的经历，如果我拿那些来为难你，不如说是在为难我自己。”一个三十多的处男？太逗了。就算这方面没秘密，又怎么能保证其它方面没有？
“就象我昨天说的那样，你不再爱她，那么我就没有必要多问。我尊重你的过去，并且那些事情并没有影响到我们的现在和未来。”有这，不就已经足够了吗？
牧野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把老婆抱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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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婚姻对戒
“真不知道这些人搞这么多聚会干什么使？”
本来起得便有些迟，再加上一顿交流，于是早饭变成了午饭。今天是圣诞节，从窗看出去，大街小巷一片节日气氛。红绿白三色错织交编成一道浓丽的风景线。杉雪对这种东西没什么兴趣，可牧野嗯？“你在这边很多年了，有入乡随俗否？”带点淘气的反问，换来牧野的一记狠咬。咬的耳珠，倒不是不想咬别的地方，可杉雪在上妆。
晚上在威斯汀圣法兰西斯酒店有一场旧金山华人圈的圣诞联欢宴会。发起人是华人会主席，本市有点人缘头脸的都在邀请之列，足可容纳一千人的宴会厅……
“哪件好看？”那次上街买了四身晚装，昨天要跳舞，穿的是银色的碎瓣流苏裙，今天嗯？杉雪抓了两件出来。牧野倒支在床上看了看，指了指左面那条水红色的斜肩长摆裙，高高的束腰拖着轻如纱雪的白色腰带，妩媚又清纯，加之杉雪身材高佻，越显摇曳。挑好衣服自然就好梳头发了，牧野坐在床上，看着杉雪手段熟练的摆弄她自己的头发。以前这些事，她们都是到会所去做的，可杉雪似乎不太喜欢那些地方，而且她居然一个人就可以做出很多漂亮的发型来。从上海到旧金山，牧野还没有看过重复的花样。
“从哪里学来的？”
“莫耶是化妆造型师，你不知道吗？”互通有无，各授所长，在经济条件不宽裕的年代，这些手艺替杉雪省了很多钱，装了很多门面。杉雪不喜欢头上戴那些叮叮呼呼的，再加上这套礼服买的时候有送缎纱，便取来绕了几圈，又压了一只绢花，便算告功了。项链是牧野新给买的，手包也是。唯一怀旧的行头就只有那枚不太显眼的戒指了。
“怎么？你还想换它？”打扮漂亮，圆地转圈供牧野参观评鉴，却不想傲骄变闷骚，一句话不说只是执起了杉雪的右手。杉雪不喜欢玩美甲，在d城的时候指甲修得极短，还是这阵子才养起来的。却也并不长，修得也只是圆润而已，
“你今天怎么了？”有点呆呆的，问了也不回话，这情形可不多见。
牧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拿起大衣来给杉雪穿上。执手出门，一路上碰到很多邻居，merry christmas说了不知道多少句，当然也有your wife is very beautiful之类的。牧野平常蛮会演戏的，可今天却显得有些兴趣杉杉。而且五点到场的聚会，下午才三点就出门？杉雪有点好奇，可是和一个故意要扮闷骚的男人问答案，实在不是件明智的事。坐进车里一路顺行，却不料牧野居然把车停到了union square？
“你不会真要买个更大的钻石给我吧？”克拉数大了，拉风归拉风，可事实上真的蛮土的。
杉雪自以为推测无极限，却不料牧野居然突然回眸一笑：“恰恰相反，我准备让你给我买一个。”
男戒？
本着礼上往来的份，好象是应该有这么一个东西。以前是大家各存心思，可现在……杉雪一惯是公平的，而且钱包里的马内好象也足够给他买个戒指，当然要是在正常范围值内的。进店前，杉雪很平静，可是在听到牧野和店员说的那句we want to choose a pair of 后，呆住了。
on the ？对戒？
国人的结婚爱好仍然停留在封建社会，男人给女人买结婚戒指是天经地义。钻戒似乎成为中国人结婚戒指的形象代言人。
可事实上……杉雪以前对这东西并不太清楚，那年在西班牙游学时才真正了解了对戒这个名字。求婚时才用钻戒，结婚时……电影不是白演的，对戒才是夫妻戒。
牧野……杉雪木呆呆的随着牧野坐在脚凳上，看着店员端出来的一盒盒对戒。深蓝的绒布上是铂金，黄金却摆在鲜红的绒毯上。当然，还有镶着宝石钻石的……品种齐全繁复，几乎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可是杉雪好象真的有点傻了，怔怔的看着一派认真的牧野，有点不知所措又好象有点窃窃欢喜，可更多的则是迷惘，怎么会走到这种地步？
“傻呆着干什么？还不过来选？”牧野略瞪了一眼杉雪后，开始认真看着柜台上的拖盘。“你好象不太喜欢黄金，玫瑰金的怎么样？纯铂金的镶钻才好看。当然也有混色的，这个如何？”很快牧野就挑了一对他满意的。杉雪低头看，是cartier最出名的那款trinity lanieres ，环圆弧的线条简约而利落，却拥有丰沛而温润的情感——以白金表达友谊、黄金寓意忠诚、玫瑰金演绎爱情，娓娓道出对世间最真挚情感的纯粹向往。杉雪曾在一朋友的手上见过，价值不算高，但确实很漂亮。
“不喜欢？那这对嗯？”同系列，却不是三色混金，纯粹的铂金洁白无瑕，男戒的表面只有cartier的字样，女戒却中镶着一圈细小的碎钻。而且最妙的是，牧野手指的尺寸和杉雪的尺寸配起来，那只女戒恰好可以藏在男戒里面……
“雪塔，你愿意嫁给我吗？”戴在戒指之前，牧野问了这辈子最认真的一个不想得到任何异议的问话。
杉雪依然在神魂和现实中找不到感觉，牧野果决的给她戴上，然后把男戒放在了杉雪的掌心，并将左手的无名指递到了杉雪面前。
很简单的一个动作，可是杉雪却觉得手腕那样的沉，本该冰冷的物件在掌心中却散出炽热的烈焰……
“雪塔。”牧野问的很温柔，可女主角的魂还在希玛拉雅山上飘荡。
柜台里的店员们看着有趣，今天圣诞节，客人这个时候不算多，这对客人的情况似乎很有趣。
maybe the help
叽叽喳喳一会儿后，有一个店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朵红玫瑰，挤眉弄眼的凑到了牧野跟前，不无遗憾的提醒：sir, the proposal should be kneeling 。牧野恍然大悟，接过红玫瑰，站在杉雪面前，二话不说单膝就是跪在地面之上，举起那象征着爱情的玫瑰，执着又崇慕的请问：“雪塔，你愿意嫁给我吗？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永远爱着您、珍惜您，对您忠实，直到永永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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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太这是怎么了？”
在守时这项美德面前，衣华似乎要比牧野差一些。原以为牧野会先到，可没成想，临到五点开场，才看到牧野挽着她太太杉杉来迟。牧野的精神很好，甚至有些喜气洋洋的。可他太太的表情却比前两日更怪，说笑不象笑，说哭又似乎只有那么一点点意思。挺大的一双眼睛却没有神，空洞洞的象只提线木偶跟着牧野走来走去。衣华纳闷，从见到牧野这位太太的那天就开始纳闷。网络上听牧野说过无数次，这位杉小姐虽然久不在富贵打滚，可是社交礼仪很好，怎么这几天总是反应怪怪的？
压低声音问牧野，今天他这位太太反应加剧的原因。却不想，牧野很显摆的伸出了左手。闪亮的铂金圈上清清晰晰的cartier……衣华笑了，捶了牧野一拳：“你这个家伙。”八成是搞突袭，看把这个杉雪给惊得。不过：“你这样，有把握吗？”没有挑明之前，退场可以保全脸面。可一旦挑明，甚至象牧野现在，压下心注，那么……
“我会赢的！一定会。”
衣华的女伴是他的秘书，一个混血女孩，见boss和牧sir有话说，很体贴的想挽牧太太到一边去，却不想牧sir竟然把太太挽得紧紧的。而且毫不避讳的和boss说实在不方便让太太听到的话。
“陆教授还没到，不过威森加纳的那兄弟两个已经到了。”牧野顺着衣华的眼光扫过去，远处一对掺了gold的混血兄弟正和一堆生意经闲聊，感觉到牧野的注视，遥遥的举了一下杯，并没有过来的意思。
“老伯德没有到？总不会和他太太，继女一起登场吧？”
衣华耸肩：“有可能，不是吗？”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时间已经到了这会子，陆晴不和她妈，继父一起出现，难不成还能劝得动陆教授？
“陆教授是个老实人。”典型的中式男人，温雅博学。妻子受不了他的平稳淡然，毅然离婚。可为了女儿一直没有再婚！这次陆晴归来，闹出的风风雨雨，第一个心痛的是陆教授，可最反对的也是他。
“伯德太太可不这么想。”斯坦福学生是很多，可关于教授私生活的流言有些往往却是代代相传的。听说曾经的陆夫人，现在的伯德夫人在离婚时曾发过一句狂响：与其说温厚，不如说老实。与其说老实，不如说木讷。这样的婚姻与死亡无异！然后陆夫人很痛快的跳出了那个围城，甚至连女儿都没有带走。一转多年，这次露面，才晓得她终于嫁了一个不木讷的男人，得到了一段激丨情的婚姻。老伯德在纽约金融街是出了名的old dandy，寡居多年风流韵事却处处不断。五年前突然结婚，对象是他的助手，一个离过婚的华裔女子，甚至已经称不上年轻。可谓传奇，更可谓终于如她所愿。
“你结婚的事，已经不再是秘密。”旧金山就这么大，这个圈更小，加上牧野有意为之的一些举动。伯德夫人和陆晴想不知道牧野结婚的消息都很难，可是却一直没有动静。衣华觉得这里面的情形好象不太简单。
台上的华人主席已经开始讲话，牧野和衣华站在人圈最外，靠近东南处的一个角落。离门很远，没有看到讨论的焦点一家是否到临。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如何，又关咱们什么事？”该准备的情况已经准备充份，该付出的赔偿也已经足够丰厚，甚至她想要更丰厚一些的也可以办到。虽然她要的和牧野愿意给的已经不再一样。
“不打算和她说说清楚吗？”
衣华对牧野太太仍然在魂游的本事表示钦佩。和牧野说了这么多引人瑕想的话，居然还在神游，怎能不让人兴叹？当然，如此她已然回神，充分听到，却仍然能做出此等表相来，就更加值得一赞了。
牧野好笑的把杉雪往怀里揽了揽：“为什么要告诉她嗯？上午的时候，她新和我说的。她认为我的时候，我已经是个成熟的人。拿往事来纠缠，与其说是为难我，不如说是为难她自己。更何况，谁都有不能分享的秘密，她尊重我的秘密。只要不影响到我们的现在和未来。”
衣华闻言，兴趣浓厚的又看了看杉雪。看到她的睫毛颤动了无数后，终于低了下去，笑得抿起了嘴。送给了牧野一个你行啊的眼神，牧野坦然受之。台上讲演已经结束，四十分钟的报告会后，自动餐点已经呈送上来。牧野拉着杉雪去收菜，一个盘子里有她喜欢的鱼贝类，也有牧野喜欢的肉禽类。
“这道柠檬焗鳕鱼是主厨的拿手绝活，尝尝看。”
“鹊巢百合腰果带子做的也不错。”
“我看见那面有冬茸蟹肉羹，要不要帮你拿点？”
与会者都是揩伴参加的，正值恋爱甜蜜期也有不少，感情不错的夫妻也不是没有。可牧野这般端着一个盘子，还动手喂wife吃饭的就不多见了。杉雪感觉到了来自各方的注目，尴尬得要死。可是低头一看，左手无名指上一道闪亮的光圈……
whether prosperity or adversity, rich or poor, in sickness and in health, happy or sad, i will always love you, cherish you, for your faithful, forever 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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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哪个更好？
“曲婉，你说一个男人让你和他戴上对戒，意昧着什么？”
没有本本，却有手机。这种宴会场最大的作用就是拉人拉关系，那个衣华的业务好象蛮繁忙的，可牧野却一直守着杉雪，吃完东西，坐在一边看风景。有好几拨人马过来说话，也只是浅浅几句就打发掉。专心只和杉雪说着接下来几日的打算：什么旧金山的新年过的其实很隆重，唐人街那边会举行很多活动，舞龙舞狮的传统项目外还有很多民族传统表演。战争纪念歌剧院里有新年音乐会，歌剧，芭蕾舞名曲《胡桃夹子》。牧野把节日菜单安排得很丰富，可杉雪却觉得身上一阵热一阵冷，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托辞方便，钻进了洗手间。拿着手机，向地球另一边的朋友求救。
很快，得到了回复：“还能证明什么？雪塔，其实你心里很清楚那意昧着什么，不是吗？”在婚姻之前也许只是过程，在结婚七个月后郑重的专门买了对戒，就只能有一种解释了。
“雪塔，那个男人爱上你了。”
手机的屏面渐渐黑去，隔板间外嘻笑交谈声音隐隐，可杉雪却觉得这间咫尺大的地方变成了幽阁，单指厚的隔板仿佛化作了粗砺高耸的墙砖，一层层的那么码上去，直到天的尽头。却奈何，低头便看见那莹灿发光的指环。
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永远爱着您、珍惜您，对您忠实，直到永永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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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面对太多的人，所以等隔板外的声音渐渐退去，才出来。站在水池前，看着镜中的女子。依稀仿佛还是原来的那个杉雪，可为何觉得有点陌生？
“牧太太，原来您在这儿。”不太地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抬头，看到对镜走来的sally。这个女人今天打扮得更加美艳，黑红相间的晚礼服紧紧的贴在身上，充分彰显她那优越感十足的火辣身材。九颗红宝石连珠的金链华贵耀眼，还有指上那枚戒指，足有五克拉！
“您好。”没有多余的话，很简单的两个中文字。五星级酒店的笼头水温调得十分宜人，洗手液的味道也不错。雪白的小方巾整齐的码在台面上，杉雪取过一方慢条斯理的擦着水珠，不急也不燥。
sally看得冷笑，这就是牧野心目中的妻子人选吗？“我和他交往了两年，我一直以为牧野会娶我。”很有意思的开场白，杉雪没有打断别人倾诉的爱好，也没有走的意思，明显这位是来堵人的。与其麻烦，不如让她一次说清楚。只是这个地方实在不太好：“我们去阳台好吗？”杉雪不想在洗手间里解决这种问题，情调太不好了。
“你这是在等待救兵？”sally不屑的看了一眼这个哪里也比不过自己的中国女人：“不用想了，麦伦被人缠住了。”
杉雪挑挑眉，没有说什么，只是离开洗手间，到了走廊不远处的阳台上。已经是八点多，夜色已浓，可街面上的节日气氛却依然浓烈，甚至有很多烟花腾空绽起，刹那芳华，转眼凋零，却让世人千年来乐此不疲。
“他娶你不过是因为你是个中国女人。”sally自见到杉雪后就反复思量，唯一的差别便是血统。东方人的思维观，sally叹为观止。“不过你也不要多想，我已婚，没有出轨的打算。”只是心气不平，来奚落两句吗？杉雪依然不语，沉默的反应让sally起火，瞪着这个只顾看风景的中国女人：“你不要以为你和麦伦结婚了，就不会再有变故。你是中国女人，陆晴也是。”
陆晴？
杉雪怔了一下，扭回头来看这位大姐，脑海里响起了刚才衣华和牧野的对白，什么陆教授继女老伯德之类的。难道第二号女主角叫陆晴？
“麦伦没有和你说吗？”
sally看着杉雪的反应，有些讶异。讶异完，心情却突然好了起来：“听说东方人喜欢一个叫相敬如宾的字眼。牧太太，您的婚姻很奇特。”这么重大的事，居然不知道，真真好笑。
“知道又如何？这位女士，您的婚姻似乎也很奇特。拉着前男友的妻子喋喋不休，可不是什么体面的风度。”有些时候，杉雪其实也蛮会刺激人的。sally无所谓：“起码我可以保证我的婚姻。你嗯？陆晴来势汹汹，麦伦又一向是个最认债的，他害了陆晴，一定会补偿。而陆晴也不缺别的，只缺一个丈夫。”
这种挑拨离间的招术真是太差劲了，杉雪不待再和这个女人说些什么，缓步迈回了宴会厅。
厅里人很多，可杉雪很快就看到了牧野。
一个人数颇多的交流圈，牧野和衣华外还有西班牙老头jonathan，几个牧野曾经的衣华现在的同事，另外还有一家子。一对兄弟站在外侧些，中央站的是一个金发老头，不，用老头来形容太太合适，五六十的模样，可身板却年轻健硕。身边站的一对母女，长的很象。这就是刚才说的老伯德一家了吧？
那个年轻的女人应该就是陆晴。
很漂亮的女人，比杉雪漂亮，五官精致又灵动，象个sd娃娃一般。可眉眼间却露着一股怨气狠戾，看向牧野的眼神凶冷得象把钢刀……
“waiter, please tell me, i am somewhat uncomfortable, waiting for him at the ”
侍应者得了小费，很快就传到了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满圈都听到。牧野很抱歉的道了一声告辞，然后便快步向门口离去。一丝不曾回头，衣华瞟了陆晴一眼，低下了眼帘。
杉雪走的很慢，牧野却行动快捷，很快在电梯口便追上了杉雪。
拿号牌取回了大衣，乘着电梯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