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言凭着模糊的记忆,左穿右拐,终于让她们找到那间小黑屋了。
“真的找到了!”
尚诺有些欣喜,又很害怕。
“她们要是还在里面怎么办?”她小心翼翼地问。
姜泽言做了个噤声动作,牵住尚诺的手,来到小黑屋的一扇窗户前,从缝细里往里头望去。
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全是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他侧耳倾听了好一会,确定里面没人,才对尚诺说:“我们是去看看。”
推开门,一阵潮湿的味道扑鼻而来。
地板上,一片狼籍,像打斗过一翻。
角落还有那个巨大的铁笼子,
尚诺捂住鼻子,皱了皱眉:“这里怎么这么乱?”
虽然昨晚她们也在这发生过挣扎,但并没有打架,怎么现在乱成这样?
不仅如此,她还在地上捡到一条属于女人的**?
“这……”
一阵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荒山野领的地方,除了她和黄莺是女人,还有别的女人吗?
可黄莺的**又怎么会掉到这里来?
难道……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姜泽言也猜得出尚诺的心里在想什么,牵住她的手说:“我们走吧。”
“你不担心她吗?”她看着他问。
“有什么好担心的?”
姜泽言冰冷的脸不带一丝感情,好像她提起的人,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毕竟是你老婆!”
尚诺始终觉得姜泽言不该这么绝情,毕竟黄莺也是她的女人,如果她有事的话,他是不是也该担心一下?
“我已经跟她离婚了!”
又是离婚!
尚诺的心一寒,女人对他来说到底是什么呢?
利用工具吗?想利用的时候,就娶进门,用完就可以直接离婚?
是这样吗?
她甩开他牵住她的手。
姜泽言感觉到她不高兴了。
“怎么了?”他又哪里惹她不高兴了?
“没什么!”她冷着一张脸说道,逞直往门外走去。
到处都是树木,风一阵阵地吹着。
尚诺打了个寒颤。
手下意识抱住双臂。
“冷吗?”姜泽言在她身后问道。
他身上也就一件单薄又破烂的衬衫了。
尚诺摇摇头不想说话,继续往前走。
她已经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
连姜泽言都听到了。
“你累了吧,坐在这等我一下,我给你找点吃的来。”
他对她说道。
尚诺想起叫住他,他已经跑得没了人影。
她见他走了,也就叹了一口气,找个阴凉的大树坐了下来。
这里真是一个树林啊,长这么大,尚诺还没在这种地方呆过。
白皙的手臂被蚊子叮了好多红色的小疙瘩。
这里的蚊子大得像拳头似的,一叮就起泡,痛死她了!
她手背上就有两个大水泡,轻轻地吹了下,隐隐作痛,带着一丝冰凉。
忽然,她听到草丛里传来声音。
该不会姜泽言回来了吧?
她正想说什么,一只手从她背后紧紧地捆住她的脖子——
“啊,救命啊,救命……”
尚诺拼命挣扎着,捆住她的手越来越紧了,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好熏,她非常地难受……
忽然,草丛中钻出一道身影——
刀光一闪!
身后的手慢慢地松开了。
“尚诺,你没事吧?”姜泽言抱住尚诺,紧张地问。
尚诺摇摇头,慌乱的泪水都流出来了。
“我没事……”
她擦了把眼泪,目光移到地上的尸体。
那尸体上插着一把刀,脸和嘴唇都是瘀青色,还全身发肿,看起来很恐怖的样子。
这男人,她记得,昨天跟黄莺在一起的其中一个人!
这岛上,除了黄莺,还有的就是那几个男人了。
他怎么会来袭击她?而且,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尚诺伸手想去触碰什么,身后低沉的声音及时响了起来——
“别碰他!”
尚诺缩回去,疑惑地看着他。
“他身上中了毒!”姜泽言蹲下身子,捡起手边的一根棍子撩了下他的衣服。
果然,胸膛亦是一片瘀青!
“他怎么会无缘无故中毒了?”尚诺想想都觉得可怕,第一次亲眼看到死人,她的心很慌张。
“泽言,我们杀人了,怎么办……”
“我们没有杀人。”姜泽言很淡定地皱了皱眉,“这人早就已经死了!”
早就已经死了?什么意思?
他猜测:“他应该是中了一种剧毒,这么短的时间内,身上的皮肤已经开始腐烂,但意念还在控制身体。”
“就像行尸走肉一样?”
“比行尸走肉还要可怕!带有攻击性。”
“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毒?”
姜泽言没有说话,像这种荒岛,会出现这么奇怪的现象,也是正常的。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办法离开这里!”
尚诺还没反应过来,姜泽言已经牵着她的手。
穿过层层树林,她们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树林里每一处地方都很相似,根本认不出来。
就像个迷宫,不管走到哪,都像在原地踏步。
忽然,尚诺发出一声尖叫:
“东城,你看那是什么?”
草丛中,一双白皙的脚踝露在草丛外面,腿上沾着血液,还有泥巴,看上去甚是恐怖。
姜泽言挽住尚诺的肩膀,“别怕。”
他慢慢地走了过去,拿了根很长的树枝,揭开草丛——
一张熟悉而狰狞的脸映入他们的眼帘。
尚诺吓得再一次尖叫:“啊……”
竟然是……黄莺?
她全身赤、裸、裸地躺在草地上,眼珠翻白,白嫩的**布满瘀青和伤痕,显然是生前受过凌辱所导致。
那狰狞的脸,带有一丝恐惧,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尚诺看不下去了,别过脸,双手制不住地在发抖。
姜泽言看着黄莺的尸体,眉头紧蹙着,深邃的目光涌起淡淡悲伤,毕竟这女人也曾经与他同床共枕,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他心里也不好过。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些人不是她带过来的吗?怎么会把她……”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了,声音沙哑硬咽。
她虽然对她不好,与她有仇,但也罪不致死吧!
姜泽言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李哀顺变吧。”
这话听起来,怎么一点也不觉得惋惜?
尚诺抬起头:“你不觉得难过吗?她是你的老婆啊。”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他难过又能怎么样呢?可以挽回吗?
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住尚诺的手,安慰她“别担心,你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让你有事……”
尚诺跪到她身边,双手捧起地上的沙子,盖在她的脸上。
☆、这东西也太硬了
尚诺跪到她身边,双手捧起地上的沙子,盖在她的脸上。
姜泽言看出她的意图,也蹲到她另一边,用手挖起地上的沙子,盖到她的脸上,身上,脚上……很快,沙子将她身体全部埋住了。
这也是她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
“走吧。”他伸出手对她说。
她却没有跟他说话,逞自扶着地面站了起来。
姜泽言也察觉到她似乎真的不高兴了,像似对他有什么不满,也不懂她为什么突然对他这么不满?
是因为有人死了,吓到她了?她不高兴了?
“尚诺,你怎么了?”
他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她。
他不想面对她冷冷的脸。
“我没什么。”尚诺的声音都是冷的。
“你——”姜泽言有点生气了,他对她都这么好了,可以说是低声下气了,如此迁就她,她还这样跟他闹脾气?
不过,他还是强行压下内心的怒气,心平气和地对她说:“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有什么事,等离开这里再说吧。”
在这样的一个荒岛上,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真出了什么事,也得两人共同努力,携手合作,才可以破解困难。
现在,绝对不能闹脾气,产生分歧的时候。
“我知道。”
她才不会跟他闹脾气!
“那就好,我们走吧。”他想牵她的手,她却避开了。
“我可以自己走。”
虽然又累又饿,但走几步路,她还是可以撑过去。
被她这么拒绝,姜泽言也没说什么,只能咬咬牙,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他要控制自己的脾气,不能再在她面前发脾气了。
为了弥补之前的过错,他可以改掉一切不好的习惯,包括他的脾气。
为了她,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姜泽言在她身后跟着走,对她说:
“小心看路,这里地势险恶,四处荒凉,随时会有危险的事情发生。”
比如蛇,蜂窝,还有可能出现可怕的动物,会不会出现野狼或野猪什么的,都有可能袭击他们。
心里这么想着,突然,眼前的草丛里飞快地钻出一抹黑色的小身影,“嗖”地一下子就钻到另一边的草丛去了,速度之快,根本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
尚诺吓得闪点往后倒,幸好姜泽言及时扶住她的腰:
“没事,是只老鼠而已!”
老鼠也会这么大?太惊人了!
尚诺拍了拍受惊的胸口,这才发现自己被他搂在怀里,赶紧推开他的怀抱。
怀抱一空,姜泽言的内心有些失落,但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漠然。
“我们往那边走吧,那边路我们好像没有走过,应该会有发现。”他指着一个方向说。
尚诺点了点头,可脚一迈开,肚子就很不争气地“咕噜”一声作响。
声音之大,连姜泽言都听到了。
“再撑一下吧,这里似乎没有什么食物,连个野果都没有。”他说着,忽然想到什么,看着她的肚子,若有所思。
“你看什么看?”尚诺下意识捂住肚子。
“那孩子,还在吗?”他的声音有些不自在。
“这是我的孩子!不用你管!”尚诺有点赌气地甩过头。
也是,这也许是韩东城的儿子,是她和他的儿子,与他无关!
姜泽言突然有些说不出的味道,但她还是对他说:“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找食物。”
“我也要一起去。”
她才不要坐着等他端来呢!她也要自己去找!
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说什么也要活下去。
姜泽言见她这么坚决,也没再阻止她,更清楚明白地知道,他阻止不了她。
草丛很高,他们不停地拔开草丛寻找着。
忽然,尚诺眼前一亮,大喊:“喂,你快来看看!”
姜泽言走了过去。
“这个是什么?是灵芝吗?天啊,这地方竟然长了这么多灵芝……”尚诺漂亮的大眼睛惊讶地一眨一眨。
在一棵大树下,长了好多好多像灵芝一样的蘑菇。
是灵芝还是蘑菇,尚诺分不清,她也没有见过真正的野生灵芝,只是感觉它长得很像书上说的灵芝!
她伸手想要摘一朵,身后的声音赶紧喝住她:
“别碰它!!”
尚诺的手顿住了,她转过头,不解地看着他:“干什么?”
“小心有毒!”
姜泽言将她拉到一边去,自己蹲下身子,仔细看了一下那所谓的“灵芝”,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神色,“这不是灵芝!”
“不会吧!明明就是灵芝啊!”尚诺始终认定眼前的植物就是传说中的灵芝!
“这绝对不是灵芝!而且毒性很强!不信你看它的根!”姜泽言说着,用一块很大的味子包住“灵芝”,连根拔起——
果然,它低下的根都是红色的,深红似血!而且仔细一看,还有一粒一粒的黑色斑点。
“这个,好奇怪。”尚诺皱了皱眉,她看过书上的介绍,灵芝好像不是这样的吧。
“这东西毒性一定很强,小心为妙,碰了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咦,树干上还有好多,不过好像有被人摘过的痕迹。”尚诺指着树干上的“灵芝”说。
姜泽言眉头一蹙。
果然被踩摘过了!
在这个荒鸟上,除了他和尚诺,应该就只有黄莺一干人等。
不是他和尚诺摘的,就肯定是他们摘的!
难道刚才那男人就是因为摘吃了这个,所以中毒了?
他有不祥的预感,再呆下去肯定会有危险!
“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尚诺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她牵着手往另一个方向走。
走了不知道多远的路,尚诺终于受不了了。
“我饿了!”说完,她干脆坐到地上,喘着粗气。
姜泽言看了下天空的太阳,都已经午时了,她也确实饿了。
“你在这等我,我去找找看。”
“不,我要跟着你一起去。”
经过刚才的事,尚诺有点胆怯了,不敢一个人呆着。
“那你跟着我吧。”姜泽言牵着她的手,慢慢地往前走,这次,尚诺没有甩开他的手,但她的目光一直没有看向他。
牵着她的手,心里一股甜丝丝的感觉。
走了没多久,她们终于找到唯一的食物了!
“你看那是什么树?”尚诺指着远远的一棵树。
他的目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往上望去——
是一颗很高大的椰子树!
对上有几个青色的椰子,好大。
“你站远一点。”姜泽言对尚诺说完,使力摇晃着树干。
可是树太粗壮了,根本摇不动!
没办法了,爬上去吧!
姜泽言脱掉鞋子,光着腿抱着树往上攀爬……
“你小心点啊……”
尚诺紧张地大喊着,想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他早已经爬得很高很高。
虽然是第一次爬树,很吃力,但姜泽言还是很努力地爬上去了。
“哗啦啦”四五个椰子掉下来了。
他这才从树上爬了下来。
尚诺捡起地上的椰子,好大好重的椰子,她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皱眉了:“这椰子的壳这么硬,我们怎么吃?”
“让我来。”姜泽言接过椰子,手有些微微发颤,尚诺注意到了。
“你手怎么了?”尚诺想抓过他的手看一下,他却飞快地缩了回去。“我没事。”
姜泽言用石头敲开椰子的皮,然后用手使劲地把皮剥掉。
皮很厚,很硬,他剥得很费劲,却一声不吭,额上的汗珠一滴滴地往下淌。
“可以了。”他把一只剥掉皮的椰子递到她面前,“先把里面的椰叶喝掉,我再把里面的肉弄出来。”
尚诺接过他递过来的椰子,上面有两个小黑洞,隐隐可以看到里面白嫩嫩的椰子肉,一股清甜的椰汁清香扑鼻而来。
她真的很饿了,舔了舔嘴角,“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大口,这才满足地递给姜泽言:“你也喝两口吧!”
他摇摇头:“你喝吧。”
她都饿一天了,应该多喝了一点补充体力。
他饿一下没关系,但是她不同,她还有孕在身。
姜泽言的目光移到她的腹部,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神色,又匆匆别过脸,捣弄起第二个椰子来。
尚诺见他在弄第二个椰子,也不管这么多了,一口气把整只椰子汁喝个精光,这才满足地打了个饱嗝,肚子都涨起来了!
他看她喝得心满意足的模样,唇边露出一丝微笑,很快又恢复过来。
“给我。”他拿过她手里的椰子,找了块大石头,用力一砸。
“哐”地一声。
硬绑绑的椰子不但没有破开,反而像皮球一样弹了起来。
“小心!”姜泽言及时抱住尚诺闪过,才没有被椰子砸到。
尚诺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这鬼东西也太硬了吧?”
姜泽言捡起地上的椰子仔细看了一下,竟然一道裂缝都没有。
坚固成这样?
他双手捧起椰子不停地往石头上敲击,发出“哐哐”的声音。
“还是算了吧,我们再找找看,应该还有别的东西吃。”尚诺怕他这样敲下去,会伤到自己。
硬成这样,跟石头似的,哪弄得开?
☆、我想去看看他
硬成这样,跟石头似的,哪弄得开?
姜泽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敲着手里的椰子,眉头紧蹙着,敲得更用力了。
额头细密的汗珠聚成豆大般的汗珠,一颗颗地往下掉。
突然听到“砰”地一声巨响。
椰子裂开了——
“哇!”尚诺看到白嫩嫩的椰子肉惊呼。
姜泽言挖出椰子肉,递到尚诺面前,“吃吧。”
尚诺接过,目光在他手上扫了一眼,忽然抓住他的手:“你的手?”
他的手被划了很多道细细的小口,还有椰子上的木碎都夹在肉里面了,淡淡的血液在渗透着……
“我没事。”他缩回自己的手,若无其事地继续剥另一个椰子。
“你别再剥了,你手都受伤了,不疼吗?”她硬是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下去。
“这点小伤不碍事,你要多吃点,这里能吃的食物太少了,你将就一下吧。”
他拉开她的手,继续剥。
这次,他剥起来的速度快多了,一只椰子很快就被他剥掉,又要开始敲壳了,他一下又一下地敲着,是那么地专心致志,连尚诺那心疼的目光,都没有注意到。
当他把第二个椰子肉剥好递到她面前的时候,他才发现,她哭了,眼泪一滴滴地往下。
“怎么了?”他有些不解和疑惑,指尖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
他的手有血,尖指划过她脸颊之际,带过一丝淡淡的血迹。
她的泪水,流得更凶了。
“别哭。”他笨掘地擦着她的脸,插在肉里面的木碎刺痛着他的手,可他却一点都没感觉到疼似的。
也许他自己都没感觉到吧,此时,只有她的眼泪,才是最让他心疼的。
尚诺抓住他的手,摇着头说,“我没事,你别剥了好不好?”
她不想再看到他受伤。
“好,我不剥了,你快吃吧。”他的目光移到她的肚子上。
大的不吃,小的也要吃。
不管她肚子里怀的是谁的孩子,毕竟也是一条生命,而且最重要的是,是她的孩子。
尚诺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哭着点了点头,一口一口地咬着硬绑绑的椰子肉。
突然,草丛中传来“沙沙声”……
越来越近……
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姜泽言抓紧尚诺的手就跑。
“啊——”
尚诺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牵着跑了起来。
当她往后一看,吓得脸色都苍白了。
好几个人——噢,不,那已经不是人了,是中了毒的尸体,在地上一步步地爬行了,两眼暴露凶光,看到他们的样子,像恶狼见到羊一样,一下子就扑过来了,跑得飞快。
尚诺吓得尖叫,死死地牵住姜泽言的手,往前奔跑——
“我好累,我跑不动了……”
“再坚持一下,尚诺,一定要坚持下去……”
他边跑边不停地鼓励着她。
很快,两人来到海边,已经没有路了。
那些中了毒的尸体一步步地在靠近,尚诺咽了口口水,紧牵住姜泽言的手。
他们人多,姜泽言一个人是肯定打不过的!
姜泽言咬了咬牙,抓紧尚诺的手:“会游泳吗?”
“我不会啊!”
“不会也要会了!”
他说着,牵着她就往水里奔跑。
“啊,不要!”那不是要她自寻死路吗?
“相信我!不会有事的!”他坚定的目光看着她。
现在唯一的一个办法就只有这个了!
还没等尚诺反应过来,姜泽言抱起尚诺,就往海里跳去——
“救命……”她扑腾着双手,冰凉的海水让尚诺的身子不住地发颤,不会游泳的她不停地往下沉。
“抓住我!”姜泽言一把抱住她,单手游划着,岸上的尸体似乎怕水,没有再追过来。
他们游得越来越远,离岸也越来越远了。
尚诺情急之下,喝了几口水,被呛得厉害,意识渐渐开始模糊了。
“尚诺,坚持住,快醒醒……”姜泽言也慌了,轻轻拍打着她的脸,还得稳住身子,飘浮在水面,他抱得她很紧,生怕一松手,她就会从他怀里消失。
“我……不行了……好累……”她真的累了,好想大睡一觉……眼皮很沉,很沉。
“再累也不能睡,给我撑着,睁开眼睛,尚诺,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睡,不许睡……”他的声音越发急促,捆住她腰间的手更紧了。
他有不好的预感,她这一睡,会不会再也醒不来了?
她不能睡,绝对不能睡……
尚诺听着耳边渐渐模糊的唤声,心中竟然有那么一丝丝说不出的味道,是甜蜜?还是什么呢?她没有力气去想了,眼皮很重,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殆尽……
当尚诺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看到韩东城的脸。
是作梦吗?她竟然看到他了?
“尚诺,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韩东城紧张地抓住她的手,激动的心情无法容易。
尚诺淡淡一笑:“东城,我梦到你了,真好……”
“不,这不是梦,这是真的,我来救你了。”韩东城轻抚着她的脸,眼眶都湿润了。
这一切都是真的?
尚诺的脑子一下子清醒多了,她看了看周围,很小的房间,装修却很精致,欧式的床头灯,旁边是一扇小窗,望出去可以看到蓝蓝的海洋。
难道她还活着?
“这里是?”
“是船啊!你还活着!”他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说:“幸好,我来得及时,要是再晚一点,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尚诺,对不起,我没有好好保护你,对不起……”
是船吗?她真的还活着吗?
“泽言呢?他在哪?他也被救上来了吗?”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姜泽言,既然她被救上来,那姜泽言应该也被救上来了吧?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韩东城的心有那么一丝颤动。
“嗯,他也救上来了,在另一个房间里休息。”
“他还好吗?”尚诺的心一紧,脑子里回忆起失去意识之前,他的呼唤的声音犹然在耳。
“他没事,就是累得有点虚脱,睡一觉就会没事了。”
听他这么说,尚诺悬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突然坐起身想下床,韩东城按住她的肩膀:“你要去哪?”
“我想去看看他……”
“不行,你现在身子还很虚弱,要多加休息!”
尚诺不顾韩东城的话,硬是站了起来,可很快脑子一阵晕眩,幸好腰间的大手及时扶住了她!
“看吧,都说你身子虚弱,你还不听?”韩东城扶她再将躺回床,温柔地对她说:“我饿了吧,我叫你熬了粥,很快就好了。你这几天肯定饿坏了,要多吃点补回来。”
尚诺听话地躺在床上,有点无力地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会找到这里来?”
“我怀疑此事与姜泽言脱不了关系,从他老婆黄莺开始查起,很快就查到了,要不是那破岛信号不好,我早就找到你的位置了!”
原来如此。
提到黄莺,尚诺又想起那具草丛里的裸尸,心中微微有些难过,沉默了好一会,等她回过神来,韩东城已经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来到她面前。
“来,喝点粥。”韩东城勺了一勺子粥,轻轻吹了几下,确定不烫之后,递到她唇边,示意她张开嘴。
尚诺不习惯被他喂食,想接过碗,韩东城却不让,那坚定的目光,不容拒绝,她犹豫了一下,只好张开嘴,乖乖吃下。
“冬冬怎么样了?”想起宝贝儿子,尚诺的心中一阵挂念,才几天不见,感觉像好几年没见到他似的。
“他很乖,我跟她说你这几天有事要忙,过几天就会回来。”
“那我肚子里的孩子呢?”尚诺突然想起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心中一紧,天啊,她刚才水里晕过去了,孩子没事吧?
“孩子没事!”韩东城赶紧安抚她,“这孩子生命力很顽强,连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
换作别的孩子,估计早就流产了,但这孩子,竟然还活着。
尚诺紧紧抓住肚皮上衣服的手慢慢地松开来了,心中松了一口气,幸好,都没事,大家都没事。
短短的几天时间,发生了那么多惊险的事,最后都逃过大难,尚诺以为,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但后来发生的事,确让尚诺再一次陷入困境。
喝过粥后,尚诺感觉身体虚浮的身子变得有力多了。
☆、当初他就不应该放弃
喝过粥后,尚诺感觉身体虚浮的身子变得有力多了。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有点事要处理,一会过来看你。”韩东城说道。
尚诺点了点头,闭上眼睛,韩东城体贴地为她盖好被子,便离开了房间。
听到关门的声音,尚诺下了床,随后也跟着走出去了。
海风很大,凌乱的头发在空中狂舞,她抚了抚头发,随手拉住一个从她身边走过的男子问:“请问,刚和我一起被救上来的人在哪?”
海风很大,凌乱的头发在空中狂舞,她抚了抚头发,随手拉住一个从她身边走过的男子问:“请问,刚和我一起被救上来的人在哪?”
那人很快认出尚诺就是刚从水里救上来的女人,指了一个方向说:“在船舱底部的小房间里,你沿着一直走下去,第一个房间就是了。”
“好的,谢谢。”
尚诺一直走到船舱底部,很快看到那里有一扇门,似乎是一个货舱,窄是窄了点,不过环境还算简洁,放了张小床,姜泽言就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的脸色有点苍白,身上换了件简洁的衣服,呼吸是那么地均匀。
尚诺的心微微地一颤,一种莫名的冲动,让她不由自主地迈开脚步,走到他床边坐了下来。
她的动作很轻,很柔,抚过他额前的刘海,那高挺的鼻梁,那浓浓的眉毛,都是那么那么地熟悉。
想起他在她昏迷前的那番呼唤,她的心一颤又一颤地,有点感动,又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他在乎她吗?
想想又很快否定了,一个连自己老婆死在面前都不伤心难过的男人,怎么会在乎她呢?
她只是他的前妻而已!
前妻,代表过去式!又怎么还会在乎她?
想到这,尚诺的心微微一疼,正想站起身离开,忽然一只温热的大掌抓住她的手!
“尚诺……”沙哑的声音低低的传来。
手心传来的温度让尚诺微微一怔,她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的时候,正好对上姜泽言那双布满红丝的眼睛。
她心一下子软了。
“你,还好吧?”
他点了点头,想坐起身,尚诺弯腰扶了他一把。
“你也没事吧?”问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肚子上。
尚诺顺着他的目光望着自己的肚子,手下意识抚了上去,“嗯,没事。”
“那就好……”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他也会为她的孩子担心吗?那还不一定是他的孩子,他会担心?尚诺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她别过脸,努力理清自己的思绪,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他也会为她的孩子担心吗?那还不一定是他的孩子,他会担心?尚诺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她别过脸,努力理清自己的思绪,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她转了个话题。
现在的他,已经一无所有了!姜氏一倒,他什么都没有了!
他扯了扯嘴角,一抹苦涩的笑容扬在唇边:“走一步算一步吧。”
“姜老爷还好吗?”
“还好,他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说到这,他脸上的笑容更苦涩了。
尚诺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无奈又苦涩的笑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么大的一件事,能隐瞒多久了?姜老爷迟早会发现的,他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要是知道的话,恐怕会气得心藏病复发也说不定。
他现在一定很烦恼又无能为力吧!
他的人生一直都是那么一帆风顺,现在却糟成这样,如此强大的反差,他能抵得住吗?
“泽言,你不要气馁,一切都会过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尚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安慰和鼓励的话,我不需要,也不想听,你也不用为我担心,这点小挫折,我能抗得过去。”
那声音听上去,又恢复了一点自信,不过尚诺的心还是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她沉默了一会,“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来找我,我能帮的话一定帮你。”
虽然她现在什么能力都没有,帮他似乎不可能,不过应该还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吧。毕竟曾经夫妻一场,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帮他一把。
姜泽言听了这翻话,心像被什么东西触动了。
他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自从他落魄之后,以前跟他好过的女人,个个见到他就像见鬼似的,躲都来不及了,手机号码也通通换掉……而她竟然还会帮他?
凭她现在的本事,又有什么能力帮他呢?
不过她能说出这翻话,他已经很感动了。
“谢谢!”他甚少与她道这两个字。
“如果你想帮我,就照顾好冬冬,照顾好自己,那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了。”
尚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咬着嘴唇,飞快地低下了头。
她不敢注视他的眼睛,不知为什么,他的话让她鼻子酸酸的,想到今后两人再也没有交集,也许再也不会见面,尚诺的心,微微地刺痛。
一颗晶莹的泪珠滴落,连尚诺都惊愕了——她竟然流泪了?
该死,怎么这么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