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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凌迟她一双花季般的美丽妙目。

    远离这间殿,避开这间院,楚翘闯进了旁边一处殿苑。

    还在反酸呕吐不止的她忽然间眼前一怔,所有的目光都只能定格在那副天下唯一的画面上

    宫灯荧荧,殿阙深深,银月幽幽,飞花似雪,正是在这样绮丽绝美的背景之中,一名‘女子’夭夭而立……一拢红衣,锦丝织就,垂顺得毫无一点褶皱,如墨青丝飞瀑般长及脚踝,逶地散开,丝丝缕缕在殿阙夜风下飘飞着,时而拂过侧面一点潋滟红唇。

    ‘女子’红衣红履,手撑一把朱红茜纱伞,那样绝艳妖冶的红原该是艳俗无比,放在这‘女子’身上,竟是如此惊鸿至极,魅惑心魄!

    淡淡飞花随风飘动,柔柔依恋,环绕在红衣‘女子’眉梢眼角,芍柳肩头。

    盈花缭绕间,红衣美人仿佛是天地之间最耀目的一道风景。

    碧玉穹天之上,凡尘艳世之中,惊心震撼。

    那‘女子’仅仅只留给她一抹背影,已然有着说不出的美丽和妖冶,那种决绝的美,简直令人柔肠寸断!

    咱家妖魅绝伦美不可方物马蚤包毒辣滴的千岁王爷隆重登场~

    来点掌声。

    爷,您不露菊,娃娃们不给收不给评呀。

    嗯?老子是万人无敌千岁爷,让老子露菊。花,后妈去屎!

    55~

    第五章 救人,美人姐姐别怕

    章节名:第五章救人,美人姐姐别怕

    生平没有哪个时刻,让楚翘像此时一般落寞。同为女人,能长成这个样子,还让其他的女人包括她怎么活?怔怔望着红衣‘美人’,楚翘潜意识想拿头往墙上撞。看看人家那身段,看看人家那手,看看人家那发,看看人家那妖娆倾城的气质,她不由地叹气:祸水啊。

    在这‘大美人’面前,所谓羞花闭月,沉鱼落雁,国色天香,千娇百媚等等这些美好的形容词都黯然失色。如果非要用到一个词,也许就是‘怜惜’。

    楚翘惊了,的确是怜惜,同为女的,她也不由自主的想要将这大美人呵在怀抱,护在掌心,抱得紧了怕勒着,握得实了怕化掉。甚至……甚至她还不介意含在嘴里,尝尝那殷红嘴儿的滋味。

    心中这么龌龊的想着,渐渐一股怒火涌上来。看看美人一副‘伤春悲秋’的神情,她准确将美人定位为祭祀牺牲品,和其他房间的女人一样。尽管这美人穿戴奇异了点,但其他房间的女人也各有独特,想必都是为了祭祀才打扮成这般。至于为何‘美人’没有戴着铁链,或许是下一个就要被送去祭祀的。那不行啊,如此绝世佳人,想着要被挖目,烹煮,炮烙,剐皮……不论哪一种,都是惨绝人寰令人发指的画面。

    救人。

    那必须得救。

    万没想到,冷静无比的她有一天会为美色当前而失了分寸。

    其他房间守卫不多,这间更是没有,只园墙外立着两个小太监。或许他们认定房间里的女人们根本没能力逃走。听着祭祀殿内断断续续传来的惨叫,楚翘不再耽搁,于暗处飞出银针,轻松放倒小太监,环顾四周确定没其他人守着,她小心走进来。

    “咔……”脚底踩中一根细小枯枝,发出微弱响声,茜纱红伞下,美人淡淡:“回了?”

    一树秋棠开得正盛,累累花朵缀满枝头,粉白的花瓣在清风下簌簌摇曳,随风而起,化成一阵旖旎花雨,‘美人’红衣红伞,青丝散开三千丈,风声里似乎还能听间细碎奇异的“叮铃”声,正在郁郁对花‘伤心’的美人儿蓦然回首

    ‘回眸一笑百媚生’这句话瞬间在楚翘脑海碎成渣渣。原来美人即使回眸不笑,也是颠倒众生,倾国倾城,妖娆万千,摄魂夺魄的。

    脑子被美景惊怔,但她动作没停滞,踩中枯枝时立马矮身一跃,便单膝叩在海棠花树台阶之下,仰头看向红衣‘美人’,食指竖立放于唇上,比了个嘘的手势,冷静说:“别怕。”

    花雨阵阵,月色妖岚,美人夭夭独立,她抬头仰望着美人,清晰的看见红伞下那张脸!银色的月光恰恰辉映着那张容颜,浓密飞羽般的长睫投映出醉人心魄的阴影;阴影之中,一双冰墨般较为细长的凤眸似是含情脉脉,撩人沉醉;窄挺的鼻翼下,唇形轻薄如花瓣,殷红滴血;他的肤色更是雪缎般的顺滑白皙……整张容貌上有种妖娆刻骨,妖艳撕心的震撼。

    楚绯夜打娘胎出来,活了二十七载,这是第二个对他说出‘别怕’两个字的人。也正是因为这两个字,才让他在眨眼的瞬间,打消了取这肆意潜进来的小丫头的性命。

    他眼风轻轻一扫,白皙玉指划过伞下接了朵儿海棠花,四周隐藏的暗卫悄然退下。也是这一秒之间,楚翘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她朝楚绯夜伸出手,眸光沁亮:“信我,我带你走。”

    这也是生平,楚绯夜第二次听见这句话。

    真巧。这丫头全占了。

    楚绯夜俯首睨着楚翘,她里边似乎只穿了件单薄的中衣,外边披着一件禁卫的衣袍,头发以一根皮筋随意扎着,露出来的脸上黑糊糊,血糊糊,根本瞧不清长相。听声音最多不过十八岁,只是个年轻少女。他冰墨般的凤邪长眸淡淡在她伸出来的双手上顿了一秒,睫羽扇动,手撑红伞,魅笑拾阶而下……

    楚翘看着红衣‘美人’移开步子朝她走下来,行走时的风情,颇有种妖娆颓靡的美,那瞬间风吹花影簇簇,仿佛是一个妖艳仙子从天而降,欲落在她的臂弯里。

    是错觉么?她怎么在大美人的神态中瞥见了一点妖媚的笑容?难道这大美人也被吓傻吓疯了?“不出一时三刻的,他们大概就要来了,留下便是死,先跟我走。”

    楚绯夜打着茜纱红伞,层层阶梯下到她的面前,并没有握住她的手,迤俪魅眸幽幽地不辨深浅:“这是祭祀禁宫璇玑殿,难道你不知道?丫头,你是谁?”

    “现在没法子解释,不想死得很惨,姑娘就跟我走。”她是脑子被门压了,才会冒险来救人,自己好像也是个泥菩萨吧?

    姑娘?楚绯夜冰墨凤眸微微一眯,一点子寒沁沁的冷光掠过,他将指尖那朵白色棠蕊一别,便是别在了自己鬓边,妖媚呵笑:“我为何要走?这里是祭祀禁宫,是璇玑殿,是整个云溪皇朝最神圣恢宏的地方,更是离神灵最近的地方。被选中到璇玑殿的女子,都将做为最神圣的祭品,被奉献给紫扶大帝,献给摇风皇后,献给先祖神灵。佑我云溪,护我子民……这是最圣洁的仪式,是最荣耀的归宿。”

    楚翘同情可怜的看着楚绯夜。果然,‘大美人’和其他房间的女人一样,要么是沉默的绝望,要么是变态的疯狂,要么是被洗脑式的崇拜。

    圣洁的祭祀?

    人神共愤差不多。

    “我敢向你们的先祖发誓,想出这种血腥祭祀的人,他日必定不得好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不说,必将遭到你们先祖严厉的惩罚和唾弃。”楚翘冷嗤道:“这种人残忍毒辣,自私忘我,心里阴暗龌龊加变态!姑娘,信我,神灵绝对不会容许这样野蛮的祭祀行为存在。”

    楚绯夜一听这话,幽幽凤眸里寒光浓溢,进而又漾起一抹魅笑。如果他此刻对她说,她口中这个‘龌龊自私残忍毒辣变态’的人就是他,不知这丫头会是怎样的表情?

    第六章 错认,悲催千岁爷

    章节名:第六章错认,悲催千岁爷

    楚绯夜心中也不过是略微一想,他并没有拆穿楚翘的误会,而是幽幽地凝着她,似笑非笑的问道:“丫头,你从何处来,竟然说出一番如此大逆不道之话,你可也是祭品?”

    “我叫阿翘。”楚翘直起身子,语气变为冷冷淡淡,“红衣姑娘容貌倾城,想不到个性却如此愚昧无知,可惜了。不过这也更能解释为何你容颜绝世,却仍被贬入冷宫。”她淡淡一嗤,“算我多管闲事。”

    人家自愿赴死,还当成荣耀,她实在没道理阻拦大美人‘慷慨赴义’。

    甚至她还找回些许的平衡,果然人不是完美的,长得再倾国倾城又如何,也不过是只绣花枕头。

    “阿俏(翘)?”楚绯夜瞅着这小东西,是完完全全把他当成了一个悲惨的冷宫女人,如今就要被送去做为血腥祭品。他生平也没少被人误会成女的,不过那些误会他性别之人,多半已入土为安。

    但……

    他睨了睨眼前血糊糊的楚翘,纤纤玉指轻压鬓发,自是有一股诱惑人心的妖艳风情流泻而出:“阿俏妹妹……想不到这年头,还有像阿俏妹妹这般心地热忱之人。”

    “热忱?”还真不是,天知道她一向不爱主动沾惹麻烦,为何今日偏就做出出手救陌生人的蠢事来。她只是觉得,如此倾城佳人,被虐成渣渣,实在有悖天理。当然她绝不会如是回答,遂撒了个小谎,“许是阿翘在红衣姑娘身上,看见些微亲娘的影子?”

    眨眼,妖娆倾国的楚绯夜,沦为一个脏丫头眼中的娘。

    他手撑红伞,另一手伸出朱红锦袖,便接了几瓣头顶飞下的海棠,蝶翅一般的长睫幽幽垂下,眸光里含水默默,那般空渺哀伤的姿态简直令人为他心碎:“……人们将这海棠花比作花中贵妃,又称它做解语花,世上又有几人能真心懂得彼此的心,纵是朵解语花,也需一个能知花解语的人欣赏它的美……否则宁入冷宫,不侍君侧。女人,从来都只是男人掌心玩物……既被圣上择为祭品,我们怎么想又有什么用处,重要的是,在云溪,在皇朝主君们的眼里,这就是件荣耀圣洁的事,而这里的女子,都是用来被献给神灵先祖的神圣祭品。呵……这是命。我逃不掉,你,亦逃不掉……”

    “原来你只是在自嘲?”当一个人濒临绝望时,他的心或许会变得空无一物,如果死是必须的,又何妨笑着去死。不过,她从来不信命,也绝不等死。

    “你错了!”她沁冷玉眸中,似有繁花流离,在暗夜中焕出光彩,“不值得的死亡,哪怕最后一刻都不该轻贱生命,若为值得的人事赴死,笑着面对又何妨!该死的是他们,所有该死之人,你要想着终有一日,你会亲脚将他们踩踏进地狱,教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噢?”楚绯夜幽幽盯着楚翘,这丫头身上,竟难得有股子冷和狠,那种冷狠并不尖锐,而是一种淡淡的会沁入骨髓,缓缓侵蚀人心的信念。

    这年头,有信念,有信仰的人可不多了。

    但老j巨猾的楚绯夜很快想到,这丫头嘴里口口声声该死之人,说的可不就是他么?他一边想着是该将这小东西油炸了,还是烧烤了,或是剁碎成一块块,或是蒸熟了制成丨人彘标本?嘴中却又问道:“姐姐很好奇呢,阿俏妹妹可有愿意为他生,为他死的人?”楚绯夜扭着腰肢,马蚤包万种地又下了两层台阶。

    “没有。”楚翘淡淡,“但阿翘不介意将来找一个肯为我生,肯为我死,不计较得失,不计较我好坏,疼我,爱我,宠我,溺我,祸福与共,生死相随,病老不弃的……”

    “的什么?”

    “的爱宠。”人?nonono,事实证明人往往没一只哈巴狗可靠。

    “好巧,姐姐我原也想找一只这样的‘爱宠’……”楚绯夜斜斜而立,风吹动他的红衣,楚翘又隐隐约约听见一点‘叮泠’声响。她忽然忆起自己置身何处,拉下脸:“这阴森森的宫殿里可没什么爱宠,我说美人姑娘,你不觉得站在这地方聊天,太嚣张了点?”

    “丫头,你是不可能逃得掉的……”

    “不试试怎知道。”

    话不多说,楚翘陡然欺身而上,将这位美绝人寰就是嘴巴有点嗦的大美人索性一扛,扔在了肩上。想不到大美人看起来高挑清瘦,居然这么沉。她使出吃奶的功夫,扛着大美人麻溜地闪人。

    再磨叽下去,她相信自己今夜也会成为一滩烂肉的其中一堆。果不其然,当她扛着‘楚绯夜’前脚刚逃,那边永巷里便传来太监的步伐声。

    方才楚绯夜也不过是怔了半秒,便被这脏兮兮的小东西给扔到了肩头,一个倒栽葱挂在楚翘的身板上。她死死抱住他的大腿,他半截身子在她背后,手里还不忘撑住自己的茜纱红伞。他只需要轻轻将伞柄一点,便可在她背上开个大窟窿,让她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楚绯夜睨着眼前圆圆的翘屁屁,奔跑时在他面前一晃一晃,他妖艳绝美的脸蛋就这么一下一下撞在某个坏丫头的翘屁屁上。

    嗯?今儿先是被这丫头唾骂,再是被这丫头诅咒,后是被这丫头以臀相对,生生折辱他这张惊为天人的脸,楚绯夜算计着这份罪孽是否该让她下个十万八千层地狱?

    也就是在刚才,这一眨眼间。

    隐于暗处的扈从险些惊掉了下巴:“看见了吗?”

    “看见了。”

    “千岁爷被人抓走了没错吧?”

    “你没看错。准确的说是被人‘扛’走。”

    “那要不要护驾一下?”

    “你敢么?”

    “不敢。”

    “咱,咱也不敢……”

    刚刚他们可是明显的看见千岁爷冰墨邪眸里飘来的一道寒光,手势微抬,则代表没千岁爷开口,他们谁都不得轻举妄动。千岁爷向来令出必行,既然千岁爷被贼子扛走依然没所表示,他们冒然出现,便等同抗命。踟蹰纠结间,他们一致认同,应该默默看着千岁爷被人‘扛’走……

    悲催马蚤包妖娆绝色的千岁爷被某个坏丫头吃豆腐啦!

    千岁爷:靠,老子跟你没完!

    来来来,碎碎念‘求亲们加入书架,加入书架,加入书架,加入书架,加入书架……留言留言留言留言……通通都滚到千岁爷的碗里来吧’唔,没爱不幸糊。~

    第七章 逃宫,九叔叔

    章节名:第七章逃宫,九叔叔

    楚翘扛了楚绯夜就走,虽说她同情大美人被当成祭品,而浑浑噩噩出手相救,但实则并没十成十的把握可以离开这未央宫。身为穿越女她还在努力适应古代环境,身为‘楚红鸾’的魂魄,记忆中可用到的东西也少之又少,在这偌大的宫殿内,她只能凭借感觉,临机应变。

    她医术毒术压倒众人,武艺高超,一手七魄银针出神入化,但轻功着实一般,此刻又带着个人,更觉吃力。跑了没多少步,便只能将楚绯夜放下来,并淡淡的低声敬告:“要是不想死,你我二人通力合作,离开未央宫,未必没有机会。是想死还是想活,自己抉择。”

    她说话同时,于暗处小心打探周围的情形,血糊肮脏的脸上一双琉璃沁冷的眸子盯住了宫檐下走过的一群小太监。

    楚绯夜如闲庭信步般的神情带了点子诱人的媚笑,他徐徐整理被弄乱的衣袂和长发,垂首注视楚翘:“丫头,咱们出不去的。姐姐奉劝一句,阿俏妹妹还是莫要痴心妄想,乖乖认命……”

    楚翘却没理他,径自闪身而出,快速逼近那群太监,同时放倒最末两个并拖至花坛里,动作干净沉着,扒下两个太监的外衣和帽子回来:“换上”

    她解开身上禁卫斗篷,转而披上太监服,扣上帽子。换完了却见楚绯夜拎着手里的衣裳轻轻一扔,颇为嫌弃:“此等腌的阉人之物,岂能穿在我的身上。”

    她不得不怀疑,大美人脑子是否正常:“大姐,你以为这是在逛街么?”

    楚绯夜幽幽睇着她,掩袖萦萦一笑:“再如何假扮,阿俏妹妹也不可能带着我逃离这儿,丫头,你可知道今夜这祭祀禁宫内,有谁在呢?”

    楚翘也抬头睇着红伞下的楚绯夜,方才那萦萦一笑,说不出的魅惑妖艳,使得她不由自主恍了会神,待抽回思绪,她蹙眉:“谁?”她还真想知道,主持这场血腥祭祀的大魔头是谁人,莫非是那几个小太监嘴里说的‘千岁爷’?

    “自然是当今千岁爷。”

    “哪个千岁爷?”这不怪她,楚红鸾自幼长在贱民村,回府后直接入宫,这后宫里地位卑微的掖庭宫中更是不准私下议论是非,楚红鸾自然不大清楚当今云溪皇朝具体情况,所以,她也没办法从灵魂的意识中获得清楚认知。

    “嗯?莫非,云溪皇朝还有两个千岁王爷不成?”如果不是想再试试这丫头能有什么花招,他此刻铁定要在她脑袋上开个洞,挖出里面的脑髓当蹴鞠来踢。这没眼力劲,有眼不识金镶玉的笨东西。

    ……

    听大美人的口气,敢情云溪皇朝只有一位千岁爷?楚红鸾倒是知道,她们楚家便有一位,那就是她的九叔叔楚绯夜。这么说来,她方才嘴里唾骂诅咒不屑的大魔头,其实是她,嗯不,是楚红鸾的……叔叔?

    楚红鸾所知有限,只知道她们楚家祖上乃是士族出身。楚令公,也就是楚红鸾的爷爷楚戬,年轻时从军参加芬南之役,和崇武皇帝深相结纳,后又率领水军南下攻打长陵,灭小国长陵,封为大将。晚年时又参加了和拜幽皇朝的一场大战,战功赫赫,进爵为国公爷,官拜大将军。

    楚家在楚令公时正式跻身朝廷大臣行列,楚戬育有九子一女,香火旺盛。长子楚廷中正是楚红鸾的爹,现年四十三岁;第九子楚绯夜年仅二十七,和长兄相差足足十六岁!

    楚令公四十出头便战死疆场,楚红鸾的爹身为长子,承袭了国公爵位。之后十五年,谁也没想到楚家又出了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楚家第九子楚绯夜屡立战功,率大军灭了云溪皇朝死对头拜幽皇朝。二十三岁官拜大司马,掌兵权,封紫微王,又号称‘千岁王爷’。

    至此,楚家一时间荣耀无极。

    这些是楚红鸾记忆中简单的认知。

    身为现代人的她,只知道千岁爷称呼由来,最开始指的是皇帝所封诸王,还有历史上封为千岁爷的太监魏忠贤,所以,她以为千岁爷,也就只是一位王爷而已。

    听红衣美人的语气,在这个朝代里,千岁爷并非泛滥称呼,代表的意思或许更纯粹。

    那就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惟他独尊!?

    敢自称千岁,一个异姓王爷,却能进入这云溪最尊贵之地未央宫,于璇玑殿主持朝廷祭祀大事,肆无忌惮的渲染着恐怖的血腥,这样一个人……楚翘将这些串联一起想通后,瞬间理解了大美人的心态。

    “紫微王……”真没想到,这大魔头居然就是楚红鸾的九叔叔,这感觉,就像是她的亲叔叔,而她骂的是她自己家门的人。

    楚绯夜修长玉指撑着红伞,斜斜慵懒而立,似笑非笑的妖眸魅意丛生,睨着她:“这是千岁爷奉太后命亲自主持的祭祀,一年一度的大事,今儿这禁宫里被带来的人,有千岁爷在,凭你插翅也难飞。阿俏妹妹,你还是别妄想了,倒不如趁死前,好好多瞅一眼人间月色,到了阴曹地府怕再难得见了。”

    对于大美人不断的泼她冷水,楚翘始终沉着,嗤笑:“他是千年妖魔,我乃千年人精,那就试试看。”

    人精?倒的确似个人精。楚绯夜瞅着楚翘,看来这笨东西是不大认识他这位风靡扶摇大陆的千岁美人王爷,否则,她知道紫微王,又怎会仍旧认不出他来,也没任何怀疑。

    咱们风情万种妖娆万千的千岁爷正琢磨着,是否该对这丫头普及一下他这位王爷的美名和种种,这里楚翘盯住他手中碍眼碍事的朱红纱伞:“现在是在逃命,有必要么?大美人,阉人衣服你不愿穿,罢了。可能否把你这宝贝红伞给扔了,现在没下雨没下雪没下霜更没下刀子,撑着它等于到处招摇,当活靶子,你说能不被你们的千岁爷发现?”

    “嗯?”楚绯夜妖眸忽一暗,似有让人寒颤的佞冷杀意掠过:“这伞……阿俏妹妹有所不知,除非我死,否则它必不离身。”

    大年三十夜,菲祝所有筒子新年愉快!年年吉祥,岁岁平安!咳咳,别忘了咱们的千岁美人和小翘翘~来逛撒。

    第八章 猜心,媚骨香

    章节名:第八章猜心,媚骨香

    稀奇,伞比性命还重要么。

    楚翘:“为何?”

    楚绯夜:“姐喜欢。”

    “……。”

    楚翘森森觉得自己做了件生平最不理智的事情,那就是救下这脑缺的大美人。

    “行,你喜欢就喜欢,那能不能请你把伞收起来,不要打开?美女,有点逃生的基础知识好么?”

    “阿俏妹妹与其盯着我的伞,倒不如瞧瞧你身后,说不准,咱们两个人连这块地方都离不开。”大美人似乎铁了心不愿放弃他的伞,慵懒瞄了一眼楚翘背后,以示提醒。

    两个人耽搁了一会时间,方才那群太监察觉到少了人,此时已折返回来,楚翘迅速的伸手将招摇的大美人拉扯至暗处角落,沉着环顾四周,琢磨着怎样打发这群太监。

    楚绯夜不动声色瞅着楚翘,妖眸中笑意迷离:“我已看透,咱们是不可能跳得出千岁爷的手掌心。不过阿俏妹妹尽可以自己逃生,带着我反而是个累赘,可丫头你偏偏不放弃,其实是想利用我‘姐姐’我可有说错?”他看准楚翘不熟悉宫廷地形。

    而楚翘也从楚绯夜言语间,猜想‘大美人’很可能对未央宫熟悉,她原打算拿出点诚意带他逃出璇玑殿,再询问大美人,如果大美人果真熟悉未央宫再好不过,自然一起通力合作逃离皇宫。如果大美人和她一样陌生,那……十有八九她会甩了这只包袱。

    其实,这才是她本心。

    她或许会一时冲动,但不会无脑的冲动。

    毫无利益又有性命之虞的事,她不会做,做了也会立即纠正。

    也许是自己内心最隐秘的想法被人窥测到,让楚翘感到些许惊讶,但那点惊讶的光芒只在她眼底一掠而过:“怎么会,我连美人姐姐你是谁都不知道,如何猜想你熟悉皇宫。”

    “正因为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所以你一定不熟悉云溪皇宫,不熟悉云溪,你想离开未央宫就必须清楚了解逃生路线,没有比身边随时有张‘活地图’更利于丫头你逃跑。至于……丫头你怎么猜到,很简单,似我这般绝世倾国的大美人,被关冷宫,之前也必定是皇帝身边当红的妃子,再加之我语气中对未央宫的敬畏,只有越了解,才能越产生敬畏,才能清楚知道要逃出这座皇宫,几乎是不可能。”

    是不是顶级美人都会有无比自恋的癖好?

    楚翘重新审视楚绯夜,一个能如此敏锐观测到她用意的女人,表面的行为却脑缺抽风,不免很矛盾。

    “你到底是谁?”

    楚绯夜朝她贴近了些,将两人纳入红纱伞下,近距离看,他的容貌更绝魅妖娆:“你揣测得不错,我的确熟知未央宫每个角落,要我助你一臂之力不是不可以。逃不掉,便也就是一死,若能逃离未央宫,丫头你得答应我件事儿。”

    看着那群太监越来越近,实在不容她多想:“什么事。”

    “这会子尚未想到,等事成了后再想也不迟。”

    “我怎么知道,美女你不会趁机坑我?”

    楚绯夜懒懒一笑:“同为女人,姐姐我还能‘吃’了你么?”

    可楚翘怎么觉得,这大美人的眼神藏着一点不怀好意的腹黑坏味?

    “成交。”说时迟那时快,话刚落,楚绯夜便被楚翘给出其不意推了出去,一袭逶地红衣,一把茜纱红伞,想要那群太监不看见都不行,“何人在此?!”

    楚翘则纵身跃上琉璃屋顶,飞走两步,当太监们将注意力集中在楚绯夜身上时,她再一跃而下手臂成刀,砍倒一个,劈昏一个,毒晕两个,岤道点中一个。

    虽说她一手银针绝活出神入化,但能不用时,她更愿意用武功来解决。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索。但是她微微蹙眉,刚才她出手的瞬间,似乎在这群太监的脸上瞥到一点惊恐的神态,仿佛见到了什么十分可怕的东西,但似乎又不是因为她。

    “阿俏妹妹身手真是了得,竟擅用毒?”何时这未央冷宫里关了她这号人物,莫非这丫头不是今晚的祭品,而是另有来头。

    “祭品失踪不见,很快要被人发现,有这功夫在这闲扯问东问西,不如逃命要紧。”楚翘顺势拉了楚绯夜的手,楚绯夜睨了眼握住他手的细白玉手,若是换成别的时候,这只嫩滑的玉手早已被切断了丢去喂狗。

    “等等……阿俏妹妹,你这是要走哪?”

    “当然是偏门。”

    “这儿是祭祀禁宫,殊不知偏门角门后门隐藏的守备更多。而看似最危险的路,反而才有一线生机。”楚绯夜反将楚翘给拉回来。

    琢磨了会子,她也觉得这话不无道理,遂转而调头朝来时的路去。远处祭祀大殿里断断续续传来那凄惨无比的叫声,楚翘紧紧拉着楚绯夜,在暗处里潜伏前行。楚绯夜幽幽睨着她的手,思绪有三秒钟的怔仲……距离上一回被人如此的紧紧握住他的手,似乎已将近二十年了。

    那个人,也曾如此紧紧握住他的手,带他在无尽的黑暗中前行,对他说不会放手,不会放弃,不会留他独自一人。

    这里,楚翘则全神贯注的探寻可走的路线,并未察觉到大美人的异样神情。她忽停下脚步,楚绯夜猝不及防撞上来,踩中她的脚,她吃疼,被撞得往前趔趄,楚绯夜展袖将她卷入怀抱!

    他动作极快,楚翘正欲发泄她的不满,猛地抬头,却被近距离的一张极致媚惑妖艳的容颜所震住,一缕淡淡的香气从大美人的身散发出来,淡淡萦绕她的鼻端,大美人诱惑绝美的红唇和她的嘴轻轻一擦而过……

    楚翘没被这似有若无的亲吻震住,却被另外东西怔住。

    这香!?

    身体相碰,肌肤相亲,切切实实让她感受到大美人身上独有的幽幽香气。

    如果她没有闻错的话……这应该是‘媚骨香’?

    此香调配而成,主要成分乃是鸳鸯心,从香气上闻,并非是擦的,或是熏的,更像是从大美人体内自然散发出来。也就是说,这位倾国妖娆的大美人,时常吃‘媚骨香’这种邪秽的东西?

    第九章 秽香,下作物事

    章节名:第九章秽香,下作物事

    顾名思义,‘媚骨香’乃是房中之术用以迷惑对方的一种方子,此方多是用来绑在左臂上,虽不算烈性chun药,但也是邪之物。大美人将此方改良,直接服用,长而久之,便可使身体散发出淡淡幽香。

    看来书上说的不错,古代后宫女人为博得皇帝喜爱,使劲浑身解数,更有甚者悄悄备下邪的药丸药汁药粉等这些下流物事,用来迷惑皇帝,征服她们心目中的天子。

    相隔一寸的距离,楚绯夜那张惊心动魄的美丽让人无法承受,楚翘呼吸一滞,退后半步。

    不巧,她刚好踏在台阶上,免不了又是一个趔趄。

    怪不得刚才以他的身高,能碰到她的唇,原来她刚才正好踩在两阶石台上。

    楚绯夜又是一个卷袖将她拉回,意味深长地笑:“不用谢。”

    她谢了吗?

    楚翘一抹鼻子,仿佛她的鼻子上还沾着厌恶的邪秽香气:“走前面!”

    楚绯夜挑了一眼前方远远走来的人影,他也没说什么,衣襟带香的越过了楚翘。楚翘则尾随在身后,视线盯着迎面走过来的一群太监,他们手里又押了两个黑布袋罩着的女人。

    “别停下,走过去,我自有办法。”她在背后低声的说,肮脏的脸上,一双美眸里清光闪烁。走在前面的楚绯夜如闲庭信步般,踩踏着华丽步伐,一步步逶迤走出来,浓密长睫下,掠过一点幽寒诡谲的光芒,藏着一丝淡淡的魅笑。

    “何人在此鬼鬼祟祟?!”前面的太监见这边有人影从花园小道上走出来,尖锐的嗓子喝了一声。她把身子一躬,便打楚绯夜身后跨出来。也就是在这两秒之间,她并没有看见,那群太监登时睁大的双眼,“千”

    字没脱口,楚绯夜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挥开宽长的锦袖,遮挡了楚翘的视线,他的手指只那么在唇上一点,为首的一名着瑾墨绿脚穿银丝绣履的太监登时大喝:“大胆!是什么人在这装神弄鬼,做死么!”这声大喝,自然也阻止了身后一群小太监的开口。

    楚绯夜颇欣赏的望了眼那名太监,小树子这狗东西,倒是越发的机灵了,不错,深得他心。

    原来这就是被楚绯夜器重,平步青云的小太监木小树。

    那必须的啊,他木小树没点子本事,如何能讨得千岁爷的欢喜,说起灵机应变的功夫,内廷里还真没几个比得过他。倒是他身后一群奴才,各个茫然惊诧!

    可是,千岁爷您为何在这?

    楚翘自然没发现他们的异样,躬身到了面前,低眉哈腰:“公公息怒,是奴才。奴才可不就是奉了命要把这祭品带回冷宫么。”祭品?木小树整个人一怔。

    一缕寒芒溢过,楚翘猛抬起脏污的脸,勾唇冷笑:“千岁爷还说……没有人能从他手底下逃走,可我,偏要试试。”

    “不好!”木小树惊觉,急急往后退去,惨叫声起,四五名小太监捂着自己的脸痛苦滚到了地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被黑袋子罩住的女子也摸不清方向撞倒在地上:“救命,救救我们!”

    “你,你是何人?”木小树险险避开,“来人!有贼子要带走祭品,还不将这贼子拿下哇呀!”可怜木小树话没说完,已被欺身上来的楚翘狠狠揍了一拳,她一脚将木小树踩踏脚下:“作恶的狗奴才,你也来尝尝我这‘黑天蝎’的厉害,是毒瞎你眼睛,还是毒成个哑巴?”

    不,不会是来真的吧?木小树匪夷所思的看了眼红伞下的楚绯夜,谁能告诉他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眼看楚翘手指微动,便要下毒,木小树愣是在一瞬间伤心欲绝,千岁爷这是嫌弃他,要除掉他了呀?

    天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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