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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偏生不知。”嘴上却道:“总算你还不太老的可以,这就写吧!”汪老先生正襟危坐,拿笔犹豫半天,才小心翼翼问道:“怎么写呢?将军大人!”

    王小玩骂道:“就是密函嘛!怎么?我会的话,找你作啥!”

    汪老先生连声称是,却又问道:“那将军大人想禀报什么事呢?”王小玩想了半天,才道:“你就写特命王小玩前往开封府办事,所有地方官见他如见我,听他的话办事。”汪老先生惊道:“这不是替太子下命令吗?这,这要杀头的,将,将……”

    吓得连将军大人也叫不全了。王小玩笑道:“这是太祖他老人家,吩咐下来的,你写的好,给你二十两,写不好,老子先斩后奏。”汪老先生吓得全身发抖,差点又将笔掉到地下,忙俯案构文。

    王小玩见他已乖乖动笔,即坐在一旁,想道:“哼!原来太祖垫下是皇帝老儿的儿子,那为什么不叫什么王,什么公的,而叫垫在下面?喔!这也是啦!就垫在他老爹屁股下。”

    过了片刻,汪老先生抬起头,怯生生道:“启禀将军大人,草民写好了。”王小玩见他一付真的当自己是大将军的模样,差点忍不住笑,忙喝道:“写好就念来我听,妈的,写一笔错字,就割你一块肉。”

    汪老先生吓得魂不附体,登时将方才所写的大作,忘得一干二净,忙抖着手将纸贴在鼻子上,哑着声念道:“特密令王将军小玩往开封公干,所有地方官悉听令办事,太子殿下李亨手谕。”

    王小玩满意的点点头,笑道:“没写错字吧!”汪老先生一连检查了四、五遍,才放心地道:“没有,绝对没有。”王小玩拿出二十两银子,塞入汪老先生手里,悄声道:“这件事乃国家机密,你若泄露半句出去,不但所有家当充公,还要株连九族。再把你全家大大小小,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列出名单来,本将军要留作参考,假如溜掉半个,给我查出来,就把你分七段砍。”

    汪老先生在威逼利诱下,只好再提笔写下自己的家谱,王小玩见他写的甚是流利,料定不该作伪,即坐在一旁想心事,他那知道汪老先生的心里正算计道:“万一他自己不注意泄漏了,却记在我的头上,那我汪家一门不就叫冤无门,我已老迈,行将就木,但好歹得留下汪家的血脉,嗯!东街的小姨春花刚为我生了个儿子,这事连我老婆也不知道,他也就不会查到了,我就略过他母子俩,好留个后代才是。”写了良久,总将汪家大小写齐交差。

    王小玩大喜下,又给了他十两,并嘱咐他走后门回家。汪老先生虽给吓得胆颤心惊,但也赚了笔小财,在半忧半喜下,悄悄回了家。

    心里盘算着如何给小老婆、小儿子添置一些财产,以防日后发生不测。”再说王小玩拿着那道伪造的手谕直摇,心道:“我看那贴在布告栏上的文章,每次都会盖个大印,老子这宝贝货也得盖上一盖,才象成谱。”

    可是上那儿找大印盖呢?去刻一个来,恐怕一时三刻好不了,那可远水救不了近火,想了想已有了计较,出得门来,叫住店小二,说道:“小二哥,这里可有刻印的?”店小二道:“有,有,公子爷要刻个印吗?”

    王小玩道:“是啊!这就带我去吧!”店小二呈难色,支吾道:“天晚了,这……

    这……”玩小玩丢了三两银子给他,又道:“走吧!”店小二立即打恭作揖地带他上路。两人转了几条街,来到一间小店前,店门恰好还留着一条缝,即推门入内。

    一个中年汉子发声道:“俺已关门不做生意了。”王小玩塞了十两银子,笑道:“你的门还留一点缝不算关门,生意不做是不成了,我要刻大印,你拿些样品我看看。”这中年汉子收下十两,不发一语,即从柜里拿出十几颗大印,一边说道:“刻大印,赶工也得三天,今晚不成了。”王小玩道:“我急着看样儿,可没急着要印子。”

    汉子脸色登和,笑道:“那小爷就选个字体吧!”王小玩道:“我先盖盖看,才拿得准。”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叠纸,拿起一个印盖上印,摇摇头后,又换一个,翻一张纸再盖。

    如此连盖十来个印后,选了个字体弯曲的印,心道:“这印象写符用的,一定认不出是什么字。”拿起来,翻到那道手谕上,碰的就盖了下去。

    然后,大叫:“就这个啦!”他本想藉此一叫来引开另外两人的注意力,叫完后,才知道多此一举,原来他在这边盖得用心之机,另外两个却看得眼累,已走到一旁聊起来了。听他一叫,那中年汉子走过来,看了一眼大印,说道:“公子要刻篆文的,不知刻什么大号?”王小玩不加思索道:“小玩大赌坊。”这个名号他已取了数年了当真不用伤脑筋。中年汉子取过帐簿记下,又道:“三天后来拿,一颗是五两银子。”

    他想王小玩刚才给了十两,这下可难算了,但他是老实人,撒谎的功夫半点不会,只有据实以告。王小玩又拿了五两丢下,笑道:“喏!先给钱后拿货。”汉子急道:“你已付了……”王小玩道:“那是赏你的,你可得给我刻漂亮点才行。”

    中年汉子绽出笑容,道:“多谢小爷,小号一向货美价实。”一场交易即成,目的也达到了,王小玩喜不自胜地回到客店休息。一夜无事,次日起了个早,盘算着该怎么做才能到牢里救人,思索了半天,却道:“你娘哩,老子先到街上逛逛再说,搞不好就逛出点子来了。”用过饭即牵着王儿上街,走了半天又走到城外,想到晚上去太守府里,准会碰上那三老师猪御风道长,实在痛快不起来。正懊恼间,忽听蹄声响动,抬眼见两匹马往前而来,仔细一瞧,竟是王修文和张传忠。两人一见到他,均欢呼出声,才翻下马,王修文即急呼呼道:“王兄,太守下令拿你,这事大有蹊跷,所以我和张兄急来寻你。”王小玩大惊,急道:“鸡翅?什么鸡会翅辫子,那为什么拿我?”张传忠见事迫眉间,也笑不出来,只道:

    “是这件事大有奇怪之处,王兄,你真是太子派出来的人吗?”王小玩硬着头皮,大声道:

    “当然是啊!难道太守不认帐?”

    王修文沉吟道:“太守昨夜一直和御风道长在书房密谈,今早就下令拿你,这可奇了?”王小玩骂道:“我就知道准是这老怪物搞鬼。”张传忠道:“这人有古怪?”王小玩怒气腾腾,跺脚大骂:“当然有古怪啦!老子这次千里迢迢到开封来,就是为了他。”王修文两人齐声问道:“为了何事找他?”王小玩登时语结,一时间也找不到理由,只结结巴巴道:“这,这还没查清楚,所以,所以……”

    王修文忙道:“那现在王兄打算如何办好,是直接去找太守,还是……”王小玩摇手道:“不,不,不,他要拿我,我怎能去自投罗网,八成是老子昨天得罪了他。”张传忠道:“昨天在酒楼,王兄在众目睽睽下,直指太守有贪污之嫌,想来程惟亮怕你告到京里,要杀人灭口。”王小玩茫然道:“推屋?老子什么时候说他支摊人家的屋啦?”王修文道:

    “你说他很会攒银子就是,看来太守不清守官廉,所以怕成那样,所以一下令,我和张兄即感不妥,特来通知你。”王小玩迷糊道:“老子说他很会赚钱,是夸奖他,他为何会反目呢?”王修文道:“为官的,最怕人家说他会攒钱,那样是贪官,不是清官。”王小玩这才恍然大悟,暗道:“原来如此,那可大大糟糕,马屁拍在马鼻子上了。”

    三人均是十几出头的小鬼,遇上大事,只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丝毫不会拿定主意应付。正说话间,前面又来了一批人马。王修文皱眉道:“开封的捕快行动倒很迅速。”王小玩叫道:“我的妈呀!我还是逃命要紧。”王修文道:“王兄别怕,我来和他们说理。”

    王小玩急道:“你留着同他们说吧,我先走一步。”张传忠奇道:“你既真是太子派来的密探,何惧来哉?”说着眼中闪出疑色。王小玩见状,心道:“他奶奶的,砍头就砍头,不能让这姓张的小子小觑老子。”即开口道:“他妈的,老子长这么大,还没给人捉过,免不了心慌,哼!老子怎会怕几个捕快,真是笑话。”

    嘴上如此,心下却直念佛。不一会见,那群人来到眼前,果然是开封府的捕头杨大富带了十几个衙役。他一见到王修文和张传忠,脸上现出变色,忙施礼道:“杨大富见过王公子、张公子。”

    王修文道:“杨捕头少礼了,可是遵命来拿王小玩?”杨大富道:“正是这位是不是?”眼睛看着王小玩,却不敢大声吆喝,实是生平捉人,所遇的第一遭。张传忠传哼道:

    “什么罪名?你竟敢随便拿人!”杨大富诚惶诚恐!急道:“太守下令时并无明言,属下只是奉命行事。”

    张传忠冷然道:“你知道这王公子什么来头么?”杨大富摇头道:“不知,太守只交待他形貌、衣饰,别的一概没说。”张传志怒道:“他乃太子密使,杨大富,你有几颗脑袋。

    竟敢来擒他?”

    杨大富大吃一惊,又膝一软,即跪地求饶,说道:“小的无知,请王分子恕罪。”王小玩勉强侧笑道:“不知者无罪,杨捕头请起。”杨大富这才起身,惶恐有加,垂手无策。王修文开口道:“杨捕头,你回去告诉太守,叫他万不可自陷太深,否则后悔不及。”

    杨大富满睑为难,给巴道:“可,可是!我,呃!小得怎么向太守交待啊!”王修文顿了顿后,又道:“王兄,你可身带信物,可以证明你的身份!这样杨捕头就可交待了。”王小玩见事已燃眉,即取出那道手谕,道:“喏!这就是罗!”王修文道:“给我看看。”王小玩老大不愿地交给他,一颗心狂跳不已,怕立时就会拆穿西洋镜,心道:“要是这姓王的小于认破了。那老子可就惨了。”当下觑定王儿所在,想到只要事发即骑了它逃命,应该避得过。然后转眼直瞧着王修文。

    他紧紧盯着他的表情,只要稍有端倪,便要行动。却见王修文脸现喜色,笑道:“原来王兄官拜将军,我们当真是失礼了。”杨大富这下更是相信张传忠所言,忙道:“属下斗胆,请王将军将这道手谕给属下带回去,也好交待太守来恭迎将军。”

    王小玩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王修文笑道:“王将军,只要呈上这道手谕,谅程惟亮也不敢为难你了。”王小玩只得点点头,道:“好吧!不过可得还我。”杨大富躬身道:

    “是!这个当然。”恭敬接过手谕,然后道:“属下告退!”即带了那批衙役退走。

    他一走远,张传忠立即堆笑道:“王将军在朝中是任何职?”王小玩脸一红,支吾道:

    “只是小小的官职,听奉太子命令的。”心下大急,暗道:“这下马脚真要露出来了。张传忠却又道:“可是左右卫率府的?不知是左郎将军?还是右郎将军?”王小玩随口道:“左郎将军而已。”

    王修文笑道:“卫率府御林军,是保卫皇城安危,王将军前程是不可限量了。”王小玩讪讪一笑,心道:“什么左郎、右郎,还是前朗、后朗,哇!对啦!保皇城的,那准是管走廊的,奶奶的,老子是管左边走廊的将军,那不活象门神?”当下,揖手笑道:“王兄、张兄,两位对小弟如此关爱,在下永远记住,以后咱们好朋友,就别将军将军的叫,那多见外,是不是?”

    王修文两人大喜。三人握手成交,一起哈哈大笑。张传忠又道:“王兄,你此次前来是为了御风道长。不知你如何对付他。”王小玩一闻此人,使即大怒,恨恨道:“老子恨不得带一队兵,将他踩扁,让他痛得不能再扁。”张传忠微笑道:“这可容易啦!我就带了五百卫兵,王兄也有三、四百个兵了,合伙可以对付那个牛鼻子。兄弟,不知他身犯何罪,太子要拿他?”

    王小玩听得有兵可用,当真惊喜交集,颤声道:“真的,真的?”王修文却道:“张兄,这,这事万万不可鲁莽,还须向太守知会一声,才能用兵。”

    王小玩心急电转,想到太守和牛鼻子是同伙,如何会答应?登时急道:“他们可能是同谋,那就是糟之糕矣?”张传忠急想讨好王小玩。忙道:“是啊!王兄,你将事情原委说出来,咱们商量个对策。”王小玩眼珠转了几转,神色一定,使长叹道:“这事说来可话长了,那牛鼻子有造反之嫌啊!”王修文两人大惊失色,叫道:“什么?造反!”王修文续道:“他不是捉了个人下牢,说这人有造反之罪,怎地,他自己却是。”王小玩摇了老大四个头,叹道:“王兄,你难道不知凡是做贼的,最喜欢喊捉贼啊!他就有这毛病。”张传忠一想到这委实是立大功的良机,又喜得心痒难搔,急道:“怎么回事?王兄,你就别卖关子了。”王小玩微笑道:“这事机密非常,上头没提出来,两位可不能张扬出去喔!嘿!要是今天你们帮了我,我一定会禀告太子得知,太子自会重赏你们,但你们却不可泄露出去。两位放心,要是我王小玩揽了功劳没分你们,到时你们可以来砍我的头。”

    张传忠登时放心,大笑道:“王兄,这你可太见外了。”王小玩看了王修文一眼,见他皱眉不语,即道:“王兄以为如何?”

    王修文道:“小弟倒不在意功劳,只是此事未免干系太大了。”

    王小玩笑道:“你听完我说的,你就知道这事你非插手不可啦!”王修文点了点头。王小玩即神秘兮兮,低声道:“两位知道那武后则天是怎么纂位的吗?她是得了一部历书啊!”王修文道:“历书?这可奇了。”

    张传忠忙道:“王兄,你别打断王兄的话嘛!”王修文转头见他满脸功利,不禁脸现鄙夷。王小玩却不理他们,说道:“听说这部历书写上一些奇怪的字,只要改上一改,就会换人做皇帝,那则天皇帝只得了半部,就以一个女流坐上龙椅,你看这多厉害啊!”

    王修文忍不住又道:“这事太也玄虚,怎可凭信?”王小玩叹口气,耸肩道:“是啊!

    听来象神话,不过太子知道这件事却宁可信其有,他知道御风牛鼻子有另外半部书,却不肯呈交朝廷,派我来对付他。”

    张传忠道:“那下个命令叫交出,也就是是罗!”王小玩大笑道:“他怎会交出,定然抵死来赖,他还想,说不定还想盗出宫里另外半部书。”

    王修文道:“此事确然?”王小玩道:“是啊!太子早已查证得一清二白,王兄,这些出家人有些是练邪术的,不能不防啊!说不定那部书真有古怪,那可也说不定。太子也听说程惟亮想荐牛鼻子入朝!他怕这老道会用邪术迷惑皇帝,所以,叫我不论用什么方法都要将这半部历书拿了来。”王修文道:“你认得那书吗?”王小玩道:“太子已拿另外半部给我瞧过,里头歪七扭八画符似的,我可看不懂。”张传忠惊叫道:“可能是符录咒,那东西是很有邪门。”这种事王修文倒也相信,即点了点头。

    王小玩见他同意,心下大乐,又道:“可是这种事,怎能明言来要,这不是妖言惑众吗?太子又怕弄得天下百姓人心惶惶,所以派来派去,只好派我这最不中用的人来试试,这样就算揭穿了,也可以说我小鬼胡说八道。”他这样一圆谎,不由得王修文两人不信,还直认为太子处事谨慎,凡事均留后步。张传忠道:“那这,这件事怎么办?”

    王修文道:“王兄,那御风老道武功高强,是极难对付的人,只怕也非我们所能。”王小玩笑道:“所以,这事只能智取,不能力敌,那牛鼻子现在还在太守府中?”王修文摇头道:“他回三清观去了。”

    王小玩道:“三清现?”张传忠道:“在城外清源山下,离此不远,王小玩嗯了一声,仰头思索对策。王修文响了半响,忍不住道:“这御风道长武功高深,咱们遣兵拥将上去,只怕也是拿不住他。”

    他已决心帮王小玩擒拿叛贼,故说话也热起来,便“咱们,咱们!”的叫。不过,他如此决定,倒不象张传忠只是急功近利,乃是禀待良将世家,“忠义!”的庭训,自然容不得有人要意图不轨。

    王小玩想了良久,才开口道:“这牛鼻子既然想入朝为官,那么一定不敢得罪官府,咱们扮成是去拿他的官兵,骗他上当不就手到擒来?”张传忠拍手叫好,连说,“妙计妙计!”王修文道:“只怕他狡猾多诈,不会就这么上当。”王小玩微笑道:“能找了程氏兄弟帮忙,说是太守找他,只怕他非信不可。”

    张传忠一听要找人来分功劳,忙道:“这件事程大守也有干系,程人俊、程人彦找碴唯恐不及,怎会插手帮忙?”王修文脸色一变,结巴道:“王兄,这程太守……“他想和程氏兄弟颇有交情,而程惟亮又待已甚厚,实在该替他们说个情,但这种话却又说不出口,便即住嘴。

    王小玩察颜观色,如何不知这两人的心事,暗道:“这王小子可以做朋友,这张小子却只能利用而已。”当即长笑道:“王兄,你去同程氏兄弟说,只要他们肯帮忙,那程太守摊人家房子的事,我见到太子即绝口不提,让他功过相抵,平安无事。只是以后他又去摊,给别人查到了,那我可莫法度啦!嘿!这样功劳还是两位的,尽可放心。”王修文和张传忠均各大喜。”

    档下三人约好会面地点,便分头办事。王小玩见他们如此尽力帮忙,只喜得扒脑搔头,大声道:“你这中风老道,老子不捅你几个透明大洞,老子跟你的姓。哎哟!这三老师猪姓什么来着?这我可不知道,当真糊涂得紧。”接口又道:“难道姓遇,这性可不好,准是遇上风、遇上鬼、遇上大王八,嗯!这样非得捅上几刀不成,否则可差劲之极。”如此一说,登时想到自己手无寸铁,如何去捅几刀?“嗯!老子得进城去买招刀子才是。”

    想到杨大富已带人回衙,进城当无危险,但还是小心点好。便骑了王儿冲到城门口!然后将马寄放在城外,悄悄进了城,躲躲藏藏回到客店。赶忙换另一套装束,出房对店小二道:“小二哥,这里有兑金叶子的地方吗?”店小二应道:“有啊!”便带了他到附近钱庄换钱。

    王小玩心想买把好刀所费定然极高,便拿了五片金叶子出来,说道:“老板,可以换些大元宝,然后带一些零的。”那老板看了店小二一眼,拿过叶子抨了一秤,道:“一张一百五十两,共七百五十两。”

    说着点了几个大元宝,和碎银子给王小玩。王小玩拿过银子,心下一片迷惘,心道:

    “怎地多了二百五十两,哇!一定是德昌集那老乌龟吭了我五十两,看我不拆了他的钱庄才怪。”店小二见他换了巨款,却一脸忿忿之色,不禁问道:“大爷,你生什么气啊!这陆老板人老实,和我又认识,应该不会短了你银两才对。”

    王小玩叹口气,道:“就是因为他老实,我才知道老子受骗啦!”店小二瞪目以对,觉得这句话真莫测高深,不知所云。接着王小玩问道:“这里有卖刀剑的吗?”严店小二听了委实吓出一身汗,颤声道:“有是有,不过,不过……”王小玩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放心,陆老头没骗我,我怎会找他麻烦,我是买来防身的。”

    店小二这才吁口长气,笑道:“我还以为,以为……“王小玩赏了十两给他,道:“快走吧!我还有一堆事等着办呢!”店小二发了小财,动作就神速起来,不一会带了王小玩来到城里最好的铁器店。

    王小玩见店里挂得一壁全是武器,心下大喜,笑道:“老板,给我一柄刀。”这老板是个瘦小老头,一双眼睛因常年待在火炉风箱边,已熏得红通通。见有客上门,便放了手边工作,抬头一望。竟然是个小孩,不禁一怔,随即撇嘴道:

    “小孩要刀干什么?快走,快走!”

    王小玩大怒,将一个大元宝,冬地一声,放在台上,骂道:“小孩便怎样,老子将你店里的买完了。”老板望了元宝一眼,笑道:“一百两想买走我这门店,真狮子开大口。”那店小二这时插口道:“老板啊!这小爷只身旅游,实在需要防身武器,你就拿来给他挑挑吧!哪有不做上门生意的,你说是不是。”

    这老板听得如此。才起身道:“壁上挂的全是人家订的货,你就别瞧了。小孩打把短刃也就够了,后天来拿吧!”王小玩见他肯卖了,怒气登消,但还是急道:“不行,我现在就要,有没有现成的?”老板顿了顿,指着墙角,道:“那里有现成的,都是别人拿来寄买的。”

    王小玩即跑过去挑选,可是那些刀剑,委实堪称破铜烂铁,怎能跟挂在墙上的相比,忍不住又道:“真的没有别的啦!”那老板只嗯了一声,不再理他,自去干活。

    王小玩肚中骂了一长篇,但迫于无奈,只好再挑,心道:“这长剑老子不会用,这么长反而得手碍脚。这大刀刃又太重了,没挥两下,自己就先给累死了,还是用短剑吧!”随手拣了一把匕首,看了两眼,便扔了回去,骂道:“哼!这刀只能用来削水果皮,还没捅人就先弯个稀巴烂。”那老板听到他开口骂。便笑道:“怎么找不到合意的吧!还是打一把,省得费心生气,呵呵!”王小玩暗骂道:“老子偏拣一把,不打你一把。”抬眼间,看到墙边有一把乌漆漆的匕首,本是被压在最下面,这会儿却给给他翻了出来,便伸手拿了过来,见这匕首不重不轻,刚好称手,抽回鞘来,也是通体乌黑,无甚光泽。本想再丢回去,却瞥见老板正满眼讥色地瞅着自己,怒气一生,便道:“就这把啦!多少银子?”

    那老板看了匕首一眼,记得是几年前,一个落魄书生拿来卖给自己的,还吹嘘是把宝剑,自己可怜他一身破烂,便给了他五两银子,叫他回家乡去,别再招摇撞骗了。那书生脸上红了一红,拿过银子掉头而去,可见这把剑准是破铜烂铁。

    当下也不在意,随后扔到墙边,事过多年,早忘得干净,不想王小玩竟会选中这把破匕首。

    但想一个小孩子用什么好武器,遂忍住笑,道:“好吧!这把剑是五两成本,就这数儿卖给你吧!”王小玩心中有气,给了钱便大刺刺出店。那店小二却拿了个元宝塞给他,笑道:“大爷,你这元宝忘在台子上啦!”

    王小玩微微一笑,又给了店小二十两,说道:“这红眼老头,真他妈讨厌至极。”店小二得了赏,焉有不陪着骂一顿之理。两人一路骂到城门口,才分手作罢。王小玩跨上王儿,即纵马奔驰,来到约定地点,老远即看到一队人马列在前,大吃一惊,紧跟着便看到四个人向他奔近!认出是王修文、张传忠和程氏兄弟。

    五人会合均是大喜,王小玩偏了偏头,奇道:“陈养生怎地没来?”眼见四人均现难色,即知此人不但不会帮自己,说不定还来扯后腿,心道:“老子回到长安,就要他好看。”随即改口

    道:“他进去养他的身啦!咱们还是干吧!”程人俊神色一顿,支吾道:“王兄饶过我爹,我们,我们实在感激。”他是个朴质的人,只能将心中十分的感激,说出一分来,王小玩笑道:“程兄,客气啦!你爹现在怎样了?”程人俊搔搔头,望了程人彦一眼。那程人彦便开口道:“我爹正和杨捕头商议着,我瞧那御风道长定是拿住什么把柄,威胁着我爹,所以,他才不敢惹他。”

    他想只要将御风老道擒住,将所有罪责推到此人身上,那程家还是前途无量。王小玩心道:“趁太守还没识破西贝货,赶快拿了中风鬼,才不失报仇良机。”遂道:“那咱们走吧!”王修文和张传忠即传令兵丁开拔,王小玩本来还是颇为畏惧御风老道,但血仇焉能不报?只好冒险一试。这时眼见将近千人的兵丁,阵容浩大,声势慑人,不由得心中大定!乐不可支。

    第五章借刀杀人

    一行人,没多久即来到三清观前,便依途中所商之计,让程氏兄弟去哄骗御风道长只身出现,王小玩等掩藏在寓观里许之处等侯。王小玩眼见程氏兄弟进入三清观,一颗心即狂跳有加,转头想到一事,遂对王修文道:“王兄,可有称手兵器借我一把,万一那中风鬼意图反抗,咱们有的防身。”王修文即将腰间短刀递过,也是一脸紧张!过了良久,终于看到程氏兄弟护着一顶大轿出现,往前而来,王小玩吸了口气,暗骂道:

    “还坐轿子,真他妈拉风。”紧了紧手中之刀,对王修文和张传忠使个眼色。这两人立即带起兵众,转出道旁,更在路首。等程氏兄弟来到跟前,那张传忠开口道:“太守有令要拿下御风道长,开堂审问。”

    程人彦抢着道:“张兄,我爹何传此令,道长就要去见他啦!”王修文道:“太守已拿下王小玩,此人恐为京里郎将,特传道长前去对质。”程人彦道:“那这就前去,何须拿人?”张传忠大喝道:“不行,王小玩若真是特使,道长有诬告之嫌,太守必须秉公处理,两人以罪嫌对待才是公平。”这时,御风道长缓缓从轿帷内走出,眼见这许多兵丁,不禁暗吃一惊,心道:“这两个小孩怕得罪太子,强要出头,哼!那王小玩分明就是那个兔崽子,我何惧来哉!”当即开口道:“两位小将军著硬是要绑了老道,那就来绑吧!老道一见太守即能获释。”

    张传忠冷哼道:“未必,来人!给我上铐镣。”立即有两个兵丁走上去,拿了铁练铁索,卡卡几声,将御见老道捆个结实。这御风道长虽心下大骂,面上却仍恭谨顺从,因为他知道眼前两人,均是朝中红人之后,万万得罪不起。可叹他空有一身武艺,却因名利蒙心,自甘受捆,步入陷井。张传忠四人见他自愿受铐,均暗暗窈喜,便吩咐兵丁开拔。走了几分钟后那押着御风道长的小队长。

    突然一个踉跄,跌了个狗吃屎,爬起来后,即恶狠狠的踢了御风道长一脚,喝道:

    “你敢拒捕,当真可恶!”张传忠肚里暗笑,嘴上喝道:“好大胆子,给我打!”立即有十几个兵丁持棍持棒,一拥而上,抡起枪棒照头就打。

    御风道长空自叫苦连天,哪里还敢反抗只有逆来顺受,盼望能早点见到太守,以便解脱困危。王小玩躲在暗处,见满头是全身带伤,心中有说不出的痛快,连连叫好称善,只盼活活的就此将他打死。

    忽然间,一个粗壮兵丁,打得过猛,一棒敲在御风道长后脑,登时将他打晕倒地。王修文忙道:“好啦!快住手!”众兵这才停手,张传忠笑嘻嘻道:“王兄!王兄!”王小玩纵马现身,笑道:“妙极,妙极!这场大功劳,咱们立定了,现在就来审他,只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王修文道:“这个容易,留下八个小队长,其余的先回开封营地。”众兵领命而退。

    王小玩大刺刺坐在一块巨石上,王修文四人分坐其旁,先下令将御风道长弄醒,那八个小队长即用力掀他耳鼻,将他弄醒。

    王小玩趁御风道长尚且迷迷糊糊之际,即大喝道:“你杀害三个师侄,是否为了一部输(书)?”御风道长还未会意,只哼哼啷啷。王小玩登时大怒,骂道:“不服是吗?给老子打!”八个小队长立即又拳打脚踢一番,御风道长耐不住铐打,开口叫道:“那三个笨蛋知道历书下落。”王小玩得意洋洋地望了望王修文等人,见他们已全信了自己所言,而人人怒瞪御风老道。

    王小玩又道:“另外半部输(书)你放在哪里?还不从实招来!”御风道长急道:“我不知道!”王小玩脸色一变,一弹手指。那八个小队长就是招呼一顿痛打。

    御风道长一直想抬头看是谁在审他,为何知道这些秘密,但一直饱受痛打,毫无机会,—只好哀叫道:“那半部历书,在我师兄那里,在我师兄那里。”八个小队长这才住手,御风道长忙将头一抬,愣瞪之余,大惊狂叫:“是你!”王小玩笑吟吟,道:“是我,你遇上我这小旋风,还不原形毕露,乖乖认罪!”

    御风道长霎时明白自己上了大当,自受一顿毒打,心下狂怒已极,嘶声叫道:“我,我将你碎尸万段。”身子一挺,向王小玩冲了过去。一个小队长喝道:“大胆!”横身来挡,被他全身一撞,立即倒飞出去。狂喷鲜血,当场毙命。如此一来,王修文等无不大惊失色,纷纷拔刀抽剑。张传忠大叫道:“快拦住他!”

    其余七个小队长,拿起刀抢围住御风道长,人人叫骂不已。王小玩见御风老道,已全身带伤,还有如此神力,不禁心中发毛。

    这时御风老道见自己狂怒下,已打死一名军官,心想若不尽数除掉这些人,那自己一辈子也别想见到皇帝了。”当下怒吼连连,冲向那七名小队长,或撞或踢。顷刻间,又打死了三名。

    他双手被铁链锁住,只能用双足飞踢,这样一来,费劲颇大,除掉三名小队长后,已大喘不止,热汗直流,刚才的一阵毒打,毕竟已重伤了他。王修文拔出长剑,喝道:“他巳快不支,赶快拿下他。”说着挺剑飞刺御风老道左肩。张传忠一心只怕功劳被抢,也挺枪来刺,两人均是武将之后,又曾得良师指点,武功竟是不弱,一举逼得御风老道踉跄倒退。程氏兄弟见状,知道御风老道巳快油尽灯枯,否则怎会让两个小鬼逼得如此狼狈,也齐齐持刀出手。

    剩下四个小队长,见小主人个个奋勇上前,如何敢退,也大叫地挤上前。

    王小玩见御风老道又被八个人围住,身上伤口滴血不止,暗道:“嘿!如此让他流个够,不用打也会乖乖躺下。”直盼他血流得快点。毛躁半天后,又道:“老子上前捅他个大口,这样血才流得完啊!”也不多想,拿了王修文给他的短刀,绕到御风老道背后,伺机下手!

    端看良久,见御风老道虽给逼得手忙脚乱,但出脚依然有力,幸好王修文等先见识过他的神威,又素受训练,懂得闪避,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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