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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盏橘色的灯在等待着他呢?

    “先生,什么时候要走?”司机有些不耐烦,最开始他以为后面的人是在等人,可是等了这么半天,就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沈家平费力的掏出皮夹子,掏出十张粉红色的钞票递给前面的人,司机接过然后选择闭嘴,将椅子放低,然后开始休息。

    沈家平看着那扇窗户,如果在结婚以前他对季凝的是满腹的恨,那么一段带毒的婚姻已经抵消了,现在从这一秒开始,剩下的只是他满腹的抱歉,对她只剩下无奈的爱,刻在骨头上的爱。

    他的自尊和道德的防线似乎已经摇摇欲醉了,不然他怎么会在这么漆黑的夜晚去偷窥别人的妻子。

    可是理智根本就不站在他的一侧。

    ****

    季凝约好杨乐儿去游泳,杨乐儿本来是打算推了的,后来一想,算了还是去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游泳池。

    季凝看着波澜的水蓝色,她其实真的很幸福,以前什么都学过,什么都有人带着她学过,看向一个角落。

    “来,凝凝,抓着哥哥的手……”

    那是十岁的季早儒,他张开双臂看着不敢下水的小女生,一旁她的爸爸妈妈在看着她。

    当哥哥的手抓着她的手……

    “凝凝……”杨乐儿突然拍了一下季凝,季凝回神,眼前什么都没有了,心中有一阵的失落。

    “你怎么了?”杨乐儿看着她的脸问。

    季凝笑笑:“没有。”

    季凝和杨乐儿相继下水,季凝游的真的很棒,杨乐儿看着前方像是一条美人鱼的季凝,良久才戴上泳镜,将身子投入水里。

    老太太提着保温桶站在杨乐儿的公寓外,杨乐儿和家里闹掰了,搬出来一个人住,老太太想,估计她家那边一时半会的是不会原谅她的,大清早的就让小莲炖汤,才炖好就紧赶慢赶的赶了过来,结果人却不在。

    电话响起,老太太看了一眼,蹙眉。

    “喂,屏屏啊,我现在没有时间……什么?在哪里?”

    曹屏屏一边对着镜子描画着红唇,一边漫不经心的回道:“我在海世界那里看见了季凝和上次有幸见了一面的小姐……那位小姐你认识吗?看样子她们两个似乎有些不愉快呢,拉拉扯扯的……”

    老太太立马挂了电话,快速坐着电梯下楼。

    “去海世界。”

    到了地方老太太没等人来开门就冲了出去,连车门也没顾上关,就一阵风似的冲了进去。

    老太太买了票,换了一双拖鞋就往馆内冲。

    “等等,客人……”领班拦下老太太,看了一眼,然后愣住,最后摆了一个微笑:“没事了夫人,脚下滑,请注意一些。”

    老太太穿过一个一个的门庭。

    季凝和杨乐儿比试着,季凝游到岸边突然发现杨乐儿没了,季凝倒是没担心,因为杨乐儿小的时候请的是游泳冠军交的游泳,比她不知好上几千倍,又等了一会儿,季凝才开始担心,慢慢的游过去,游到中间的地方的时候,突然脚下传来一阵拉扯,她一慌,竟然忘记了,什么都不记得,人就被扯到了水里。

    季凝又一个毛病,那就是她不喜欢戴泳镜,被扯进水里,她的眼睛是自动的选择闭紧,什么都看不见。

    她保持着憋气的状态,突然腿肚子上一阵刺痛,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季凝一紧张,嘴就张开了,然后吐着泡泡,大量的水灌进她的口中,她开始迅速的降落,腿开始抽筋儿。

    就这个时候就听见有人喊。

    “有人落水了……”

    紧接着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清楚,只知道有人将她拉上了岸,有人在她的心口做着挤压,她吐了两口水,醒了过来。

    看着一旁脸色苍白的杨乐儿,第一个意识就是乐儿落水了,季凝赶紧起身,身子有些不稳,头好疼,小腿肚子的地方更是疼,她仔细的看了一眼,可是什么伤都没有,难道真的抽筋儿了?

    她跪在杨乐儿的身前,拍着杨乐儿的脸孔:“乐儿,乐儿,你怎么了?”

    游泳馆里的教练为杨乐儿做着挤压,然后看着季凝问:“你们是怎么回事?我刚才还看着你们好好的,怎么会突然……”

    季凝没办法回答,因为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太太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她冲过来,扒开人群,蹲在杨乐儿的身边,恶狠狠地看着季凝。

    “你对她做了什么?”

    妈?

    “妈?你……”季凝想问老太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太太脸一冷:“你可别叫我妈,我受不起,季凝我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

    季凝对于目前发生的情况有些闹不明白,老太太和杨乐儿认识?以前没听说,再来老太太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让教练将杨乐儿抱着,帮忙送到外面,教练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杨乐儿点点头。

    季凝紧跟着,甚至连泳衣也没有换,跟上车的时候,老太太看了她一眼,不耐烦的让了一个位置,她抱着杨乐儿,轻轻拍打着杨乐儿的脸蛋。

    “乐儿,乐儿……”

    季凝的身上裹着大浴巾。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医生检查说没什么,只是喝了点水,腿可能被人重击过,所以抽筋儿了。

    听医生这么说,季凝出神,被人重击过?

    到底是谁想害她还是想害乐儿?

    季凝打了个冷战。

    老太太带上病房的门,看着季凝,用一种季凝没见过的冰冷。

    “说说看,你约乐儿出去做什么?”

    季凝知道了?老太太狐疑着,按理说不可能啊,杨乐儿不可能说,火点就更是不可能说,那她是怎么知道呢?

    这件事想来是有些离奇,可是怎么会那么巧,她约出去乐儿的腿就抽筋儿了?

    还是她知道了什么故意……

    想到这里,老太太的脸怎么也好看不起来。

    “妈,你是在怀疑我推了乐儿?”季凝简直不敢相信,老太太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杨乐儿是她的朋友,她的腿也抽筋儿了。

    老太太看着季凝,目光里带着审视:“你都知道了?”

    想来想去在,只会是这一种可能。

    知道?知道什么了?

    季凝才要开口,就听见一阵急乱的跑步声,她回过头。

    “怎么了?哪里受伤了?”火点上上下下打量着季凝的身体。

    老太太阴阳怪气的瞥了儿子一眼:“她没事,有事的是乐儿,乐儿现在还躺在里面呢,她肚子里的孩子……”

    “妈。”火点的语气有些重。

    季凝迷惑的看着老太太又看了一眼火点,孩子?

    杨乐儿怀孕了?

    怎么可能,在说就算是乐儿怀孕了,也该是她第一个知道不是吗?

    “乐儿怀孕了?还有你们认识乐儿?”

    这事情太过于诡异,如果火点认识乐儿为什么不说,从他讨厌杨乐儿的程度来看,根本像不认识的,这里面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你有哪里受伤吗?”火点问像季凝。

    季凝摇头。

    火点将季凝打横,抱起来,就往医院外走。

    “火点,你不要太过分,你不进去看看乐儿……”老太太跳脚,这要是让杨乐儿家里知道,说不上还会惹出什么乱子呢。

    季凝的心有些堵,她说不上来。

    “你认识乐儿?”这个问题其实她没必要去问,因为答案明显的摆在那里。

    火点僵硬的点头。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难道乐儿肚子里的孩子是大哥的……

    季凝想到这种可能捂住嘴巴,等等……不对。

    她结婚的那天,乐儿说她的未婚夫结婚……难道……

    她瞪大眼睛看着火点:“乐儿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不是。”火点几乎是马上否认。

    季凝还是狐疑,总觉得有些怪,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

    病房里杨乐儿已经转醒,她透过那个小小的玻璃看着已经走掉的影子,眸子暗沉,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

    “乐儿,你跟妈说,是季凝推你下去的……?”

    杨乐儿勉强笑笑:“妈,不是的,是我自己不小心,你别多想……”

    沈让推开门,翻开病例卡看了一眼:“杨乐儿小姐?”

    沈让看了一眼老太太,然后敛下眸子若有所思。

    杨乐儿看了一眼沈让,再看他胸前挂着的胸牌:“我是杨乐儿,医生你走错房间了吧。”

    老太太拦住杨乐儿:“没错,做个全方位的检查,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火点这孩子你等我回去的……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孩子……”

    “妈……”杨乐儿有些紧张的抓着老太太的手然后看了沈让一眼。

    沈让一脸的无动于衷,老太太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闭嘴,看了沈让一眼。

    “心在要做检查吗?”他的话音里有那么一点的不耐。

    老太太皱着眉,这医生怎么这个态度,才想说话,杨乐儿拦住她,对沈让笑笑:“不做了,我没事的。”

    沈让看了杨乐儿一眼,然后再病历卡上签了个字,最后合上病例转身离开。

    老太太心里狐疑着,这医生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转一想,她也经常来着医院,估计是看到过吧。

    没错,她是见到过沈让,不过是在一个聚会上,因为沈让和沈备山的关系一直就不太融洽,所以几乎很少人知道沈让是张什么样子,倒是沈家平经常跟着沈备山出入,有的人甚至认为沈家平就是沈让。

    沈让出了病房的门,想了很久,还是给沈家平去了一个电话。

    沈让将自己抛进座椅中,叹口气,他似乎总是遇见这样的事。

    沈家平挂上电话,皱着眉,给阿虹去了一个电话。

    “帮我查一个人,要全部的资料,一点都不要放过。”

    “大哥要查谁?”阿虹有些纳闷。

    “杨乐儿……”

    季凝虽然是怀疑也没多想,也根本没往不可能的哪方面想,毕竟火点讨厌杨乐儿她都看在眼里的。

    周末的时候去了一趟香港,主要是来看苏依的,停留在苏依家的门前,鼓足了几次勇气都没进去,因为她怕。

    季凝虽然有些事都想起来了,可是她怎么失忆的,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记得好像是在季芯的家里,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想起季芯,季凝又是一阵的神伤,徐伟杰进了监狱,季芯去了郑州支教,她想季芯是真的爱徐伟杰,徐伟杰的妈妈死了,季芯将责任怪到了自己的身上,前几天姐妹俩通话,季芯还说自己过去太任性了。

    人真的是很奇怪,以前她和季芯两个人水火不容的,可是现在却成了真正的姐妹,一对无话不说的姐妹。

    “凝凝……”苏依的母亲听到下人的通报出来一看,可不是季凝嘛。

    她快步走上前,拉住季凝的手:“凝凝,你去哪里了?他们都说你失踪了。”

    苏母眼泪唰唰地落下。

    苏依干的那些混蛋事,她都看在眼里,其实早儒出车祸的事情怨不上季凝的,和季凝有什么关系啊,苏依这狠毒的丫头竟然将季凝的手都给毁了,她做母亲的,看着苏依那个样子,她什么也不能说,只是对季凝有了更多的抱歉而已。

    季凝对苏依的母亲笑笑。

    “阿姨……”

    苏母拉着季凝的手进了房间。

    “苏依呢?”

    苏母擦擦眼泪:“她爸爸带着她出去买东西去了,季凝啊……”苏母将季凝的手放在自己的两手之间:“你别怪苏依,她不是有心的,她是太激动了,你都不知道这孩子变了,她去司悦和严真的家……”

    说起这件事苏母心里就慎得慌。

    之前也没听司悦和严真出什么事,可是苏依一去,司悦和严真就离婚了,严真还扔下孩子跑了,苏依到底干了什么他们也没办法问米酒怕她在激动。

    季凝一愣。

    苏依去司悦和严真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过这些她也不关心。

    “苏依好点了吗?”她怕自己的出现会在刺激到苏依。

    苏母点点头:“好了,几乎是正常了,医生说她是压力过大,想的太多,季凝啊,怎么说你还是苏依的小姑子,别和她一般见识,她伤心是因为她太爱早儒了……”

    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一听眼泪差点落下来。

    苏母似乎也不想触动季凝伤心的那根线,让季凝上楼去等苏依。

    季凝推开苏依的房间,这道门她曾经推开多少次,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举步维艰的。

    室内的阳光很充足。

    季凝站在房间正中,看着墙壁上挂着的苏依和哥哥的结婚照。

    季凝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她一直以为哥哥和苏依在一起也不过就是两个寂寞的人找到了温暖,却没有想过,苏依是真的爱上了哥哥,在一个角落悬挂着一件西装,季凝认得,是哥哥平时最喜欢的。

    好不容易压下的眼泪就冒了出来。

    门被推开。

    她红着眼睛回过头,看着进门的人。

    苏依将头发全部都剪了,剪了一个很短的娃娃头,穿了一件风衣,很瘦,几乎托不起来衣服。

    “来了。”她淡淡的说着。

    脱掉衣服,将衣服挂起来,将手提包放进专门放着皮包的地方。

    “依依对不起……”季凝哽咽。

    苏依淡淡的笑着,然后抱住季凝。

    “你都好了吗……”

    “你都好了吗……”

    两个人相视一笑。

    苏依也知道了季凝那段事,她不愿意提,因为她体验过,知道那是怎样的难堪。

    “依依你怪我是吗?”季凝幽幽的出声。

    苏依叹口气,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满足的闭起眼睛。

    “以前吧,想不通,认为是你害死了你哥,现在不会了,生死在天,你也别往心里去,我那时候是疯了……”苏依自嘲。

    苏依拉过季凝的手,抚摸着:“早儒要是知道我把他唯一的妹妹手给废了,应该会很伤心吧……”苏依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季凝也没忍住抱着苏依两个人冰释前嫌的抱头痛哭。

    两个人一起想起了很久的以前,那时候真的是幸福,不知世事,不懂爱恨情仇的。

    “凝凝,你要小心点乐儿。”苏依突然如此说。

    季凝一愣。

    小心乐儿?什么意思?

    其实苏依自己也不敢肯定,可是上次乐儿来看她,她在乐儿的眼中看到了她想毁灭司悦和严真时的那股子狠劲儿,她说不上来乐儿哪里不对,可是在乐儿说到季凝的时候,她敢肯定乐儿的话里带着一种置之死地的狠绝。

    季凝虽然不知道苏依为什么这么说,也没有多问。

    晚上两个人一起睡在一张床上。

    谈起曾经最好的四个人,季凝说到严真的时候看了一眼苏依。

    苏依笑了:“害怕我伤心?不会,早就不会了,司悦我曾经是爱过,可惜的是后来遇见一个比他更好百倍千倍的男人,所以理所当然的就把他忘记了……”如果不是严真的话,她根本就不会选择报复。

    “你知道严真的下落?”季凝问。

    苏依笑笑:“怎么会不知道,她和我的缘分真是太深了,当了我大伯的情妇,你也知道我大伯那个人最怕老婆的,被我大伯母给逮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她现在可出名了,哎,听说跟过很多的老男人……”

    苏依没说的是,严真前阵子因为惹怒了一个道上的大哥被追杀。

    严真染上了艾滋,结果传给了那位大哥,其下场可以预见的。

    苏依打开灯,翻出曾经那张青涩的照片,照片上四个不同特色的少女抱在一起比着v字,那些时光都一去不复返了,就好像昨天发生过的一切一样。

    当我们慢慢的长大,才发现有很多的东西都被我们遗失掉了,那些快乐,伤感以及纯真。

    苏依送季凝上飞机,临行的时候,苏依突然问季凝。

    “你不爱沈家平了?”

    季凝愣了几秒,然后笑笑,没有回答。

    爱与不爱已经不重要了,就像苏依曾经不能理解她一样,她现在对沈家平已经说不清是怨恨是恨还是其他了,她也不愿意在去想,想的多,只是会让自己难受,毕竟哥哥死了,毕竟大华已经不在她手里了。

    苏依了解的抱住季凝,双手环住季凝的后背。

    “凝凝,你要健康快乐,要好好的活着,你开心了,早儒才会安心。”

    季凝的眼泪打在苏依的肩上。

    她回抱着苏依:“依依,如果遇见了好的男人……”她想和苏依说,如果遇见了好的男人就嫁了吧,可是这话她实在说不出,如果是昨天之前她有可能说出来,可是在今天确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的。

    因为苏依对哥哥的那份心,她季凝已经看到了。

    苏依吸吸鼻子。

    “我对爱情已经免疫了,现在每天学钢琴,想以后学成了,代替你在早儒的面前弹给他听……”

    季凝带着满脸的泪水上了飞机,飞机起飞的时候,她就有一股冲动想下去告诉苏依,其实哥哥也是爱她的,可是最终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的流着眼泪,看着云层。

    以前觉得哥哥和苏依真的不合适,可是现在看来,也许是哥哥高攀了苏依,苏依一直就是那个苏依,那个天真善良,喜欢笑的苏依,只是她现在的笑容里总是带着那一丝丝的惆怅,那些惆怅是为了一个男人而流,是为了一个叫做季早儒的男人而流。

    她的哥哥去了,去了继而世界和父亲母亲相聚,扔下她和苏依两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这个世界上,她还好,可是苏依呢?

    苏依只能靠着对他的那份想念活下去。

    回到家后,竟然生了病,火点自然是陪在身边,可是季凝心里的那一抹阴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亮不起来。

    打针吃药,中医西医,几乎所有的医院都跑遍了,就是不见好,火点差点把医院给烧了。

    病了七天终于见起色,季凝清醒之后只是抱住火点。

    这个男人是在她最难堪的时候给了她一份温暖,她爱他不是吗?这有的怀疑吗?过去都过去了,不要想了。

    火点本来是想,不管杨乐儿留着那个孩子还是选择生下来,都不管他的是,可是现在他的想法改变了。

    他有预感,如果这个孩子留下来,季凝早晚都会知道,那么这一场他求来的婚姻,一定会瓦解,他不能冒这个险,所以他必须要解决掉那个孩子。

    推开杨乐儿病房的门,却意外的又看见了自己的母亲。

    “你来了。”老太太抬起眼看了他一眼。

    火点将手里的水果篮放下:“妈,我有话和你说,你出来一下。”

    老太太放下手里的碗,嘱咐着杨乐儿:“你多吃点,我先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杨乐儿点点头。

    老太太披上外衣,走出门,顺手带上了房门。

    “有什么话要说?”

    火点靠在墙上:“这个孩子不能要,我会让她打掉。”

    “你疯了。”老太太惊怒。

    火点看着自己的母亲:“妈,我知道你喜欢杨乐儿,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季凝是你的儿媳妇儿,她要是知道了,你要她将自己摆放在哪里?你也是女人,你怎么就不能站在她的立场为她想想?她和杨乐儿是朋友,她们一起出去游泳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情,是一件多么平常的事情,可是在你看来,你认为是她推了杨乐儿,是她想害死杨乐儿是吗?妈,你不是平凡的家庭妇女,这一切你好好想一想,你怎么知道她去了哪里的?我去了游泳馆,里面的人告诉我,季凝的腿抽筋,她差点死在了里面,有人亲眼看见了事有人在水下面拉着她的脚,之后无论我怎么问那个人什么都不说了,只是说她当时大叫了一声,然后杨乐儿和季凝两个人就都被救了上来。”

    老太太听儿子一说,心里顿时很不舒服。

    “这也不能代表着什么,也许就两个人都落水了……”

    火点笑笑:“你可能还不知道杨乐儿曾经拜过一个世界冠军做过师傅吧,我去找了那位教她游泳的教练,我可以百分之一千的说,谁都可能落水,但是杨乐儿不会。”

    老太太愣住。

    她心里又两个声音,一个说,火点一向不喜欢乐儿,一个说,好像是有点不对。

    曹屏屏……杨乐儿……

    老太太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火点,推开病房的门,取过自己的皮包。

    “妈,你走了?”杨乐儿笑笑。

    老太太看着杨乐儿的脸,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像啊,可是现在听她喊自己妈,就是觉得奇怪,不得不说火点的话,在她的心理起了作用。

    “你先好好养着我,我有点事情现在要马上赶回去处理一下。”

    杨乐儿点头。

    老太太走出门的时候只留下一句话:“你先什么都不要做。”

    曹屏屏如果去了游泳馆一定会有记录,哪里是会员制的,她先直接奔着游泳馆去,为了怕楼下,特意查了几次,可是几次的结果相同,根本就没有一个叫曹屏屏的人来过。

    她取过电话,查找着几天之前的来电记录拨打了回去。

    曹屏屏在外面喝茶,看了一眼号码,挑眉,她怎么会打来?

    “喂,黄姨,我是曹屏屏。”

    老太太脸上挂着笑:“屏屏啊,我是想问一下,海世界的门票你是在哪里买的?”

    曹屏屏愣了一下,票?什么票?

    “啊,那个啊,是朋友给的。”

    老太太几乎可以肯定曹屏屏是在说谎。

    她打着哈哈说自己的蜂蜜喝没了,曹屏屏马上许诺马上去弄。

    老太太挂了电话,给了画廊总负责人打了一个电话:“给我查一下,一个叫曹屏屏的女人,看看她是什么时候加入的。”

    电话那头很快就回了信,信息却真是出了老太太的所料。

    资料显示,曹屏屏根本就不会会员。

    不是会员怎么会出现在画展的?还一连几次?

    老太太坐在沙发上,揉着眉心,这一切太可怕了,到底是曹屏屏的计划,还是杨乐儿的计划,还是她们两个一起的计划?

    她几乎都不敢想,这么想着,突然一些事情似乎就通顺了。

    为什么杨乐儿的家人在她入院这么久都没有出现,因为也许她的伤是假的,如果她的家人知道了,和她们家的关系会更僵,也许将来有一天她加入他们杨家,她必须将两家的关系弄顺了。

    一想到这里,老太太太阳丨穴跳跳的发疼。

    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有心计的女人,最恨的就是别人拿她当枪使。

    当然现在这一切都是她想出来的,她需要证据,也许这一切只是巧合,她不能冤枉一个人,如果事情真的是那样,那么那个孩子,就算生了下来,也和他们老杨家没有一点的关系。

    也不能怪她狠。

    老太太毕竟也是在官场混过的人,手腕比一般的女人要狠些,说做马上就做。

    ***

    沈家平捏着自己手里的两份资料,在谋一份资料上停留许久,然后起身。

    “沈秘书,沈秘书……”小秘书在他身后叫着:“一会儿有个重要的会议……”

    人已经不见了。

    小秘书看着消失的背影,开始打他的电话。

    沈家平将电话的电池拆了下来,在拆下来之前给别人去了一个电话,一切都安排好,直奔曹屏屏的家。

    曹屏屏听见门铃声响,狐疑着是谁呢,一打开,看着外面的人,大喜。

    “你怎么会过来?”还是在上班的时间。

    曹屏屏忙着给他倒水,拿水果。

    沈家平低敛着眸子,有一抹阴狠闪过。

    “别忙了,你过来坐。”

    曹屏屏摸不准,不过她可以肯定沈家平今天的心情不错,要不然怎么会在上班的时间过来这里,一定是想和自己复合吧?

    曹屏屏有些紧张,心里埋怨着要是他来之前告诉自己一声多好,画个妆,哎。

    她双手绞着。

    沈家平将一份资料仍在桌子上。

    “你打开看看。”

    曹屏屏满脸的笑意,打开。

    浑身的血液都冻僵在了脸上,她一个不稳,跌坐在了地上,口中喃喃的道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紧接着沈家平将另一份文件仍在桌子上:“签了吧。”

    他的双腿交叠着,从某个角度看过去很是优雅,他的身子被阳光所遮掩,一身的黑暗,像是暗夜的王子。

    曹屏屏抖着手,打开,傻了。

    离婚协议书。

    “这栋房子给你,别的我想你也不需要。”对于他没感情的女人,他是一毛钱都觉得给了她是浪费,给了这栋房子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

    曹屏屏仍开协议书大叫着:“我不签。”

    沈家平的腿放下,微笑着。

    “不签?好啊,没关系,不过这件事情传出去,我想……”

    曹屏屏看着眼前的男人。

    “沈家平,你不是人,对自己的老婆这么狠?”

    沈家平阴冷的眸子转向曹屏屏的脸,曹屏屏有些心虚的转开,心里已经翻腾了一百八十个歪,她不相信文件上说的,可是……

    她有些急,她必须要马上去医院证实一下,也许沈家平只是在炸她。

    没错,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曹屏屏突然有了自信,将离婚协议书推了回去。

    “想跟我离婚,好啊,用大华来换。”

    她得不到沈家平的人,她就拿大华出气。

    凡是季凝的东西她都要毁灭。

    沈家平听见大华两个字突然严肃起来。

    “曹屏屏,大华我谁都不会给。”

    曹屏屏用力起身,笑着不屑地看向沈家平:“你爱上季凝了是吧,可惜啊,你结婚的时候她是亲眼看见的,她也知道和我之间的协议,也知道大华你要送给我的母亲,你想,她会原谅你吗?”

    “是你说的?”他的话音里带着无尽的寒冷,让曹屏屏不尽打了寒战。

    **

    “是啊,是我说的,怎么着吧。”曹屏屏索性放开了,两腿交叠在沙发上。

    你让我不痛快,我就一定要让你难受。

    沈家平笑了,眼中的笑意更胜。

    “你笑什么?”曹屏屏大怒。

    沈家平起身,扣上西装的扣子,淡淡的看着曹屏屏:“离婚协议书我劝你还是签了比较好,你不签也没关系,只要你不介意出名就好。”从西装口袋里将最后的照片砸在茶几上,黑色的皮鞋踩在白色的地毯上就要离去。

    曹屏屏抖着手,捡起照片,只看了一眼,快速将照片扣上。

    沈家平,你够狠!

    “要我离婚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曹屏屏一句话让沈家平成功的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回头,依然背对着曹屏屏,似乎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可以签字离婚,但是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我们已经离婚的事实,如果不是别人问你绝对不允许说出去。”关于离婚曹屏屏想到的就是无论如何一定不能再让季凝回到沈家平的身边。

    沈家平现在被季凝搞的自己母亲的仇都忘了,她只能走捷径,季凝结婚了,目前暂且不会和沈家平联系,她相信季凝也不会主动去问沈家平离婚了没有,所以就算她被那个人踢出局,季凝的下场好像也只有一个。

    “你答应,我现在就可以离,不然我们就鱼死网破,你可能还不知道,季凝当初失忆的那一阵子,脑子出了点问题,如果不是杨火点将她捡了回去,她一个傻子在街上也许就被人……”曹屏屏挑眉。

    季凝也真是命好,那么漂亮的一张脸蛋,竟然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早知道她就送她几个男人。

    想到这里曹屏屏不由得恨死了自己。

    沈家平的脸色终于起了变化,原本从容冷淡挂在唇角的微笑消失不见,一股黑色的风暴在他的瞳孔里急速的聚集着,可以看出他牙关紧咬,因为面部的肌肉开始变得僵硬,连表情也变得痛苦不堪。

    “真是,你看看,沈家平,季凝之所以变成了那样是因为你亲手杀死了你自己的孩子……如果有一个男人这么对我,我宁愿死了都不会再要他……”她就刺激他。

    她的话还没有全部说完,一双毫无温度的手快速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冰冷毫无一点的温度,像是生长在地下室里阴湿的青苔一样,冰冷粘腻,让人不由自主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沈家平的眸子聚焦着,冷冷看着曹屏屏,曹屏屏指着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他松开手,曹屏屏抖着手在协议书上签了字,然后飞快的躲开,沈家平拿着协议书走出大门。

    曹屏屏半响才咬着牙打出去一个电话。

    “我和沈家平离婚了,你想怎么玩?我都配合,我一定要季凝生不如死。”她摔了电话。

    沈家平一出大门,整个人摔在地上,他的脸色很白,胸口有一口气憋在那里,眼看着就有可能会将胸口撑爆。

    好不容易才将电话从怀里取出来:“阿虹,我在曹屏屏这里,过来接我一下……”

    说完电话掉在地上,他捂着胸口,想着曹屏屏所说的话。

    他都做了些什么?

    捂着脸,整个人的影子被黑暗所笼罩着。

    阿虹赶来的时候,一出电梯就看见坐在对面的沈家平,沈家平捂着脸,他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他的身影周着弥漫着一种绝望的气氛,阿虹推推沈家平,他没有动,阿虹又推了一下,沈家平的人竟然顺着地面就倒了下去。

    阿虹将沈家平背起,毕竟沈家平再瘦也是个一米八多的汉字,阿虹几乎是咬着牙才将他背起。

    医院--

    沈让坐在地上,看着手里的东西,越是看越是心惊。

    一个女人有多疯狂,他见识过,因为韩晓宇那个疯狂的女人简思吃了很多的苦,就算他陪在身边依然吃了那么多的苦,现在的季凝甚至比当初的简思还要惨,简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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