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思
内容介绍:
“喂,您好这里是沈家平先生的办公室…”电话中传来女子特有的细腻之声。
季凝握住电话的手有些抖:“请转告沈家平今天是他和我结婚三周年纪念日,希望他忙完之后回家一趟。”
“好的,沈太太。”电话被挂下。
一小时,五小时,十二小时…
“您拨打的电话在通话中…”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
“家平,给我买这个好不好…”
季凝看着前面说是正在忙的丈夫,轻轻扯起唇角,还真是忙啊…
拔掉戒指,扔在垃圾桶里。
千万不要爱上不爱你的男人!!
*
“地震啦……季凝,季凝快跑……”
季凝听见声音,瞬间眼前的高线变成平地,她不能拒绝大自然,也不会拒绝,看着成片的房子倒塌,她的世界豁然明亮,清晰。
沈家平,祝你幸福!她闭上双眼,微笑着……
***
“沈秘书……夫人住的地方发生八级地震……”
黑暗中的男人怎么也抑制不住那种眩晕的感觉,他紧抓着椅背的手条条青筋爆现,他想站起来,却发现太难了。
他狼狈的推开椅子冲了出去,膝盖狠狠撞在椅子上,头脑中闪过一片一片的火丝,脚下一滑狠狠摔在地上,血液顺着心口全部流了出去。
站在那片废墟之上,他的心被挖空,到处是红和黑的交缠,眼底里只有血的红,他站在哪里,讥讽的看着眼前的茫茫大地。
“季凝……”
我一定会找到你,就算你死了,我也要找回你。
生死不离。
***
虐文!虐恋情深!虐心,虐肝,虐脾。虐肺!进坑请谨慎!!
本书标签:豪门 背叛 豪门
如果这是爱
沈家平对于十五岁之前的回忆只有两个字来形容--困苦。
困苦何解?
十五岁以前他从来没有吃饱过,一次也没有。
沈家平从记事以来就从来没见过他爸,他的妈妈是聋哑人。
他住在一个筒子楼里,三家一个厨房,三家一个卫生间。
他妈妈做的就是这个社会上最底层,最肮脏的工作,而他,就是吃这些用他母亲双手换回来的食物长大的。
他早早的就明白了这个世界的冷酷无情,每天放学后去街角的垃圾站接回母亲和那些可以养活他们母子的垃圾,对别人说这些东西是脏的,可是他却没有嫌弃的权利。
果然回来的时候,楼下有的小孩子嘲笑的叫喊着:“沈家平就是小哑巴……”
“沈家平他妈是个哑巴,沈家平也是……”
沈家平会说话,只是很少说,他冷眼跃过这些人,拉着他妈的手走进楼内,老旧的房子,到处都是潮湿的味道。
到了冬天,垃圾就少了,他们的来源少了,他妈总是用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眼光看着他,然后啊啊比比他面前的饭碗,让他快吃,别人的家里都有暖气,而他们却安不起暖气,屋子里很冷,空气中流窜着冰冷的气丝。
沈家平快速扒了两口饭,然后快速站起身,将碗推给他妈。
“我吃饱了,今天别人有带吃的给我,妈你吃吧。”
然后走到一边写作业。
身后传来母亲的啊啊声,仿佛在说好,可是那碗饭被他妈端了出去,沈家平放在桌子上的手握得有些发青,他死死闭着眼睛,仿佛只有这样眼泪才不会流下来。
他知道,只有他出头了,他妈才可以象别的阔太太一样,吃好的,穿好的。
十三岁他的个子已经长到了170,整个人瘦瘦高高的。
他在学校那边成了打手,只要给他钱,他就可以为任何人卖命,有的时候回来总是鼻青脸肿着,这就是代价。
他妈问,他不说,母亲一个人坐在他的身后啊啊表达着什么。
学校有很多的老师都很叹息,这样的面容长在这样家庭里出生的孩子身上,只能说可惜了。
沈家平的成绩是学校最好的,但也是叫老师最头疼的人物。
夏天房子不通气,就算将窗子都打开了,依然不能流通,他满头满背都是汗,他妈妈就坐在他的背后,拿着扇子为他扇着风,摸摸他的头。
你若是问15岁以前的沈家平,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沈家平会不屑的说,是不是我说就会给我呢?
15岁,母亲发生车祸,那一天他永远不会忘记。
从学校回来,就看见胳臂的李家妈妈着急的冲他大喊。
“家平,家平……你妈妈出事了……”
沈家平扔开书包,快速想巷尾跑去。
他妈就躺在那里,躺在地上,满脸满身的血……
有一辆黑色的车子快速从沈家平的身边开过去,恍然间他看见了一张年轻的脸,年轻而慌张的脸。
身后的邻居们叫骂着:“有有搞错喏?撞了人就这样子跑掉了?有没有良心哦,老天不长眼啊……”
沈家平从来没觉得那小小的一步会这样的难以跨越,他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全身的呼吸在这一秒全部被抽走,他大口大口喘着气,看着满脸是血的母亲冲着他伸出手……
“家平,家平,你妈在叫你……”
沈家平即使在怎么努力也抑制不住全身的发冷,心被开了一个洞,什么流失了。
母亲脸上的笑容就像是毒蛇的信子一般,他每走进一步,都觉得离死亡又进了一步。
母亲满是老茧的双手握住了他的,晦暗不清的眼眸开始一点一点涣散。
就是这双手,靠着这样的一双满是污迹的手将他养大……
家平弯下身子,将头贴在母亲的唇上,颅腔的一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他的神经,在拿着刀片割据着他的神经,眼前模糊成一片,整个世界扭曲。
他的母亲,他孤苦的母亲只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亲了亲他的头,然后带着笑垂下了手。
那双有些黑,有些污迹的手,就那样在空中笔直的垂落了下去,摔在地上面。
沈家平快速起身,身后还有邻居们的叫声:“家平,家平你回来啊,你妈妈怎么办?……”
沈家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追赶那辆车子,他什么都看不见,他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条街,也许是因为路不熟,也许是因为……
那个人的车总是距离他一点点的距离,他仿佛可以听见车子里面男孩儿传来的害怕而抖动的骨头缝声音。
车子最终停在一个雕花的大门外,他透过大门看着那栋宏伟的小四层别墅。
里面快速走出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快速坐进车子里,用白色的帕子在方向盘上擦着什么,然后将车子开了出去,门里男孩被一个贵夫人圈在怀中,贵夫人说着什么,然后和男孩儿的目光一起看过来。
贵夫人拉着男孩儿从那道很美的大门走出。
“撞了你妈妈的人现在已经去自首了……”
沈家平就像是一直豹子,快、准、切狠的扑向那个男孩儿,一拳一拳打在那个不敢看他脸的人。
贵夫人尖叫着,然后别墅内快速跑出一群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拳头开始落在他的肩上,后背上,脸上,头上,可是他只认准那个男孩儿,一拳一拳不要命的打在他的脸上,男孩儿被他打得满脸的血,牙齿更是掉了几颗。
“我的儿子啊,你们都在干什么,给我弄死这个小瘪三,想敲诈是吗?”
贵夫人的脸就象是来自地狱,狰狞着然后露出红口白牙。
女主人下了命令,有人取过放在一旁的铁锤,重重的敲打在沈家平的背上。
沈家平只觉得脑子一红,有片血红闪过,然后一口血喷了出去,他的身体摇晃着,他不肯倒下,他就像是天边的一抹浮云,也许随时都会消失掉。
他的眼睛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锐利的刀子,他口中的血滴落在手背上,地面上。
“是……你……”
男孩儿受不了这样的场面尖叫着一声昏了过去。
沈家平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的东西落在自己的身上,胸口,后背,后脑……
他的身子终于慢慢滑落,脚下的是一条血河,他的头咣当一声贴在地面上。
他想,他要成为人上人,要成为踩着别人的人。
妈,只要我不死,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贵夫人怀中抱着儿子大喊着:“叫医生……”
而沈家平被围在地上,即使他已经昏迷了过去依然有无数的脚踢在他的身上,而另一面沈家平的妈妈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警察将现场围了起来,那辆还带着血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年老的人满面是泪的抓着警察的手,说自己不是故意。
最后撞了沈家平的人去坐牢,没几个月被查处患了绝症在没两天就死在了里面,而他拿到了7000快的钱,警察叹息着,说那一家人老婆和孩子早就跑了,这钱还是雇主看他可怜才给的。
沈家平拿着那钱,7000块?他母亲的一条命就值7000块?
将钞票扔向半空。
****
昏暗的房间内,一切的光线都被黑暗所遮挡,男子略显冰凉的手滑开女子的睡袍,单手将女子的两只手固定在头上,女子被冰凉的空气激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修剪得整齐的指甲,饱满的指腹,如蛇一般在女子的身上游走着。
女子的肚子有些微微拢高着,她呼吸不稳定的艰难的说着:“家平,小心孩子……”
她身上的每根汗毛都肃立了起来,整整齐齐的暖流一阵一阵的流窜全身。
孩子?
沈家平听见孩子的时候,手下倒是顿住了一下,而讥讽嘲弄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然后俯首咬在她的胸前,女子闷哼一声。
他的全身都是冰了,就好像是个死人一般的没温度。
手指优雅的顺着她的脸滑下到脖颈,然后是胸口,慢慢慢慢往下蔓延……
房间里的喘息声交织成一片。
然后很久很久 ,传来女人的喊声。
女人的身体仿佛被分成了两部分,痛苦的抓着沈家平的手臂,涣散的目光,长长的指甲嵌入他的手臂。
疼,无言的疼……
她能感觉到鲜血顺着她的腿流淌了下来。
瞬间,陷入死寂。
沈家平的手指感受着那血液所带来的粘稠感,眼角有一丝笑意迸开。
季凝,知道什么是地狱吗?
现在我送你下去,要是不够,我可以在补上一脚,一定要送你直接入十八层。
女人痛苦的弯曲着身体,长长的头发遮盖住满是汗液的小脸。
沈家平取过她的一缕头发把玩在手间,细细去嗅她发间的香气。
他弯下身子。
“季凝,疼吗?”他的眸子象是一颗黑色的珍珠,散淡着恶毒的冷意。
季凝点点头。
他的手从她满是汗水的额头滑下,滑向她的肚子上,然后温柔的抚摸着,然后重重一压……
女人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他看着流淌得越来越快,满床的血,满意的从床上起身,整理整理衣服。
“你,再疼也不会有我疼。”
门外的阳光透过门板流淌着进来,屋内被染上了一层名为阴冷的空气,袭击着她的身体,而她的面孔就在这阴影之下微妙的覆盖了一层暗影。
她眼角有泪。
其实从一开始不就都知道了嘛,女人淡淡的笑着,闭上眼睛笑着……
沈家平,我一直都知道的。
命运(一)
沈家平的成长之路离不开一个人的帮助,如果没有这个人也许他还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流浪。
母亲去世之后,那些钱又被他扔了,在医院躺了几个月身体才慢慢转好。
沈家平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张贵夫人的脸,一辈子都不能忘。
回到家中的时候,有人在后面叫住他。
“家平……”
沈家平停住脚,他已经猜到来人要说什么了,他可以从一个的语气中听出她想表达的。
果然,上了一些年纪的居委会大妈满脸的难色。
“家平啊,本来呢,这房子是政府借给你妈妈住的,你现在又这么大了,你妈妈也走了……所以……”
来人说着不靠边的话,沈家平到底是沈家平,幽暗的眸子一转。
“我马上搬。”
那人欣喜,不过眼中马上又带着担心:“你要去哪里住啊?你不读书了?”
在这一片,谁不知道沈家平那是天才,读书的天才,可惜啊,没摊上个好人家。
沈家平的唇角不屑的轻轻扯开。
他抬起眸子直直看向来人,那人心里一惊,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一个孩子眼里怎么会有着毁灭的光?
沈家平转过身子快速消失在楼道里。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么的无情。
钱,可以买到一切。
世界就是这么简单。
钱与权,有了这两样你就可以俯瞰着这个满是乌烟瘴气的世界,可以轻易的去置人于死地。
那种痛他永远不会忘。
手中抓着杯子竟然被他狠狠捏碎在了掌间,玻璃片刺入手掌中,这种近乎残虐的疼才能使他不能忘记母亲的恨。
有朝一日,这个仇,他沈家平要连本带利的找回来。
胸膛中潜伏跳动的脉搏,这就是生命的证明吗?
即使在卑微,即使被人随意的践踏,他也要活下去。
沈家平看着血肉模糊的手掌轻轻扯着薄唇。
一缕艳阳难得的从封闭的窗子中照射进来,透过那细小的缝隙,轻轻柔柔的打在地上,在地上折射出一条影子,拉锯在整个房间之中,仿佛在嘲笑这个世界的无情。
沈家平来到学校。
“你说什么?退学?”班主任老师定定的看向他。
办公室内的老师们都转过头看向沈家平,眼中都带着不解。
“家平出什么事了?你身体不是好了吗?你还这么小,不念书你要去哪里?”到底是教了沈家平几年的书,班主任觉得这个孩子真的是不容易,那样的家庭能出这样的苗子太不容易了,百年都难得遇上一次的。
沈家平的眼睛依然是一样的清冷,不夹带任何的情感,清澈而又寒冷,仿佛那天山上终年不能融化的积雪。
老师是觉得沈家平是真的太可怜了,母亲被撞死,结果那个人有病死在了里面,就赔了7000块钱,听说还是那个司机的雇主看这个孩子可怜才怜悯的赐予的。
“胡闹,谁准你退学的,你退学要去哪里啊?沈家平这个世界上只有知识才能换钱花知道嘛?”随后而来的校长差点将胡子喷飞了。
这所学校难得遇上这么一个天才一般的孩子,他怎么能让他走?
沈家平敛下眸子,眼神变得有些朦胧,有些不羁,慵懒的靠在桌子上看着,衣服的扣子散开着两颗,微微露出青紫交加的胸膛,即使过了这么久,这些伤还没有淡去,可想而是当时究竟伤的多重,脖颈出的血管跳动着。
“不然你提供我的学费生活费?”
一直低敛的眸子徒然睁开,冷漠的挑起唇角。
校长支吾了两声,这到真是个问题。
“沈家平别人可以半工半读你为什么不可以?你可以用晚上的时间去赚钱,白天在来念书……”校长的话一出口,遭到来自四面八方老师的鄙视。
沈家平的眸子和一种动物很像,七步蛇。
黑色的眸子一闪,校长人退后了一步,他冷笑着:“是啊,为什么我不可以呢,只不过现在有比读书更重要的事情。”说完大步流星的走出教学楼,不管后面火鸡校长的吼声。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迎面冲过去一个小女生重重的撞在了沈家平的身上,他倒是没怎么样,女孩儿跌倒在地上。
沈家平走到她身前,伸出手,女孩儿握住他的手站起来。
“谢……谢……”沈家平不在意的快速转身而去。
女孩儿看着他的背影,好看的眉头皱成了一团,有什么不开心的吗?
“季凝,季凝……”楼口那边传来尖利的喊声。
季凝耸耸肩快速象楼口跑去。
“别喊了,我来了……”
时间已经马上进入冬季,沈家平全身只有街道发给他们家的最后一个月的救济款,不到150块。
他走的时候,去了埋葬母亲的树下。
风一吹,树叶哗啦哗啦的响着,上面的叶子已经掉的差不多了,只有几个还摇摇玉碎的挂在上面不肯掉下,被风一吹,胡乱沙沙作响。
天气很好,万里无云的,沈家平蹲下身子,用手添了两捧黄土。
“妈,你等我,不管一年也好,十年也好,这个仇,我一定会报。”沈家平转身离开,树上的那几片树叶也终于掉落了下来,那一捧黄土之上有点点的血痕。
一个14岁的少年可以做什么?这条路选的好了他也许会成为这个社会上有用的人才,选不好,也许就从此堕落成为了这社会上人人不齿的人渣。
年纪小工作不好找,他白天在工地筛沙子,没干过这种活的人不会明白其中的艰辛,他卖的不是自己的体力,而是他的灵魂意志,晚上找个地方穿着破破烂烂的棉大衣盖上帽子也就睡了。
后来沈家平想,天气越来越冷了,他要总是睡在外面早晚有一天他会冻死的,他知道若是平常的地方他没有身份证不会有人敢收留他,所以他必须找个能收留他的地方。
他知道这座城市里有一间设在某处之内的澡堂,那里进出的都是曾经战功赫赫的老干部,沈家平想他必须要混进去。
无论想象如何,实践起来总是困难重重,最终那个守门的人也是看他可怜,沈家平就坐在守卫的对面,一句话不说,什么都不说,那人悄悄告诉他,里面都是不得了的人,要小心,不然到时候会惹大麻烦的。
沈家平正是开始了他的搓澡生涯,听见这个词,是不是觉得有些可悲呢?
觉得这个工作很低贱或者是低下呢?
他在那里足足待了七个月,他不说话,有一段时间甚至很多人都以为他是哑巴,不该看的他不去看,不该管的,他不去管。
将满15岁的时候,一个经常出现在这里的人将他带了出去,说跟着他走吧,沈家平就跟着他走了。
后来沈家平就想,其实人的一生就是一场奇遇记。
他被送进了沈家,送到了沈备山的身边,第一次见到沈备山,是在那个没有窗户的房间,一整列的假窗折射着琉璃之光,沈家平就站在门口,沈备山不说话他也不说。
沈备山看了他的档案眉头一直就没松开过,皱得死紧。
“你叫沈家平?”
沈家平直视着那双仿佛淬了毒的双眼,点点头。
沈备山没再说什么,只是让下人带着沈家平出去,就这样,沈家平成了沈家的人,成了沈备山的人。
有的时候,人生会发生怎么样的巨变,谁会想到呢?
婚事(二 )
“沈秘书……”
沈家平和旁边的人交待了两句,然后伸出手和前方的一些老者握住手,身子低了几分,在一位老者耳旁说着什么,那人拍拍他的肩,很快几个白发的老者被后面的保镖簇拥着走了出去。
“沈家平……快看,是沈家平……”
酒店内骚动了起来。
“哪儿呢……”
女秘书穿着窄裙,顾不得会跑光,赶紧奔了过去。
“20分钟后办公室那边会有人过来,才接到电话让你过去招待一下。”女秘书上下喘气着。
沈家平看了一眼腕表,敛下眸子,黑色的鞋尖一转,大步走了出去,女秘书赶紧跟上,在他身后小跑着。
沈家平坐进车内,女秘书跟着坐了进去。
“我今天都有什么行程?”
女秘书尽责的掏出记事薄:“1点有个内部会议,3点有个研讨会,这是你上次已经答应的,不能在推了,还有晚上今天是所有老干部年前的最后一次聚会,你必须要出席。”
沈家平俊美的脸飘闪过一丝疲惫。
“打电话给阿安,让他马上送过来一套西装,要灰色的,把衬衫领带都配好,十五分钟后送到我办公室。”
秘书小姐点头,赶紧开始拨电话。
沈家平揉着眉心。
***
酒店内的人伸长着脖子看着急速飞奔而去的一长串汽车,纷纷八卦着。
“知道沈家平吗?”
“你这不是废话呢嘛,你应该问谁不认识啊,这个年纪能在沈备山手底下掌握一片天的,世界上能有几个沈家平。”
“你说他真的是被收养的?”其中一个人狐疑的说道。
另一个人哈哈冷笑着:“那些事啊,摆在阳光下的,人家怎么说你就怎么听,收养?怎么不见你被收养?这世界上有那么巧的事情吗?要是能被沈备山收养,我也去当孤儿去。”
“也是,听说这沈家的孙子管沈家平叫哥,沈正那是亲弟弟也没见沈让叫一声啊,里面玄机不要太多……”
“闭嘴吧,让人听见了,想死啊你。”
其实外界对沈家平身份的怀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切好像太凑巧了,也姓沈,而且沈让和谁都不亲,可是和沈家平却很亲,颇叫人看的意味深长啊。
***
高尔夫球场
沈让穿着黑色的西装坐在一旁的小车上,茅侃侃干脆直接躺在地上晒着太阳。
沈家平左手带着白色的手套,将球推进洞,然后将球杆交给球童。
“打完了?”沈让挑眉。
“最近医院很忙?脸色不大好。”沈家平接过身后人递过来的水瓶喝了一口。
沈让不在意的笑笑。
“圆圆呢?”
沈让斜靠在车座上,眸子里飘散着细细索索的暗光。
“去香港了,你也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我听说你买了10万的金公子?”
沈家平和沈让并排坐在前面,沈家平将球车开了出去。
“你也知道嘛,金公子的赔率是3,我们才5,当然要买一手做退路的了。”他淡淡的发笑,眉眼异常的黑,双眸之中的暗光快速一闪。
沈让揉着眉心:“别玩死人家了。”
沈家平但笑不语。
熟知沈家平的人那么一定会知晓他背后的力量---四海集团。
这家公司是沈让沈家平两人联手共同出资打造起来的,明面上看着是许圆圆在管,暗地里的主子却是沈家平。
一大早空气中都仿佛带着香气,沈家平和沈备山一起用过餐之后回房换衣服。
下楼的时候,沈备山在看报纸。
“家平,过来坐。”
沈家平走过去,坐下。
“你看看。”沈备山扔给沈家平几张纸。
最上面有一张小小的照片。
“找个时间大家见一面吧,那孩子我见过,既文静又漂亮会是个好妻子。”沈备山说话的时候似有意又似无意的略了沈家平一眼。
沈家平看着那张白纸上面的照片,好妻子?
应该是吧。
***
茅侃侃坐在车内等着沈家平出来,沈家平一坐进来,他好奇的抢过他手上的东西。
“季凝?”语调略略有些高。
“认识?”他沉思着某些茅侃侃弄不清的东西,那双黑眸不见底。
茅侃侃摊摊手。
“她妹妹和她哥我到都认识。”
“亲哥亲妹妹?”
茅侃侃点点头又摇摇头。
“是亲哥,不过那妹妹不是亲的,是她姑姑家的,她姑姑死了之后孩子就姓季了,过继到季凝父母的名下,我说老大,你未来的妻子家庭什么样你一点都不知道啊?”茅侃侃觉得自己反倒是象要娶季凝的那个人。
沈家平不在意的扯扯唇。
他眼角略略抬起,浓密的黑色睫毛在侧脸留下了很好看的阴影。
“你对她感兴趣?”
茅侃侃举起双手。
“不是我感兴趣,而是你太孤陋寡闻了好吗?听说这两位季小姐经常在家大打出手,不过依我对她妹妹的了解,估计都是季芯弄出来的。”
沈家平没再说话。
***
“呦,stephen……”茅侃侃和沈家平正并肩走着,对面迎过来一群人,启首的男人带着墨镜,后面跟着几个保镖模样的人。
茅侃侃懒得理这样的人,和沈家平交换一眼,从后面撒了出去。
“王先生你好啊……”沈家平笑着伸出手。
两个男人的手握在一起。
“stephen今天看好那匹马了?”被称作王先生的男人口中叼着雪茄。
“王先生这不是在说笑呢嘛,当然是金公子了,我前天还特意吩咐人去下注给王先生捧捧场呢。”沈家平眼角有一刻的冰冷,然后凝集成一丝笑容挂在脸上。
两人说了几句分开。
“老板……”有人从后面送上白色的帕子。
被称作王先生的男人取过帕子狠狠擦拭着手,然后将帕子扔在地上,皮鞋从帕子上踩了过去。“老板,为什么要和沈家平说话啊,不过是个卒子……”后面的人赶紧狗腿的说道。
那王先生斜了后面的人一眼:“蠢货,四海是谁说了算你都不知道,废物。”
那人赶紧连忙说是,然后狐疑的说着:“可是沈家平为什么买我们的马啊?难道他也知道我们从英国特意请来了那个冠军骑师?”
王先生狠狠一巴掌拍在那人的肩上。
“我们的赔率是3,而他们的马赔率为5,傻子都知道今天是我金公子的好日子,哈哈……”
***
包房内
“季凝?”沈让蹙着眉头看向沈家平,在他的脸上没有看出什么。沈让在沈家平的眼中看到了闪烁的光芒,仿佛有什么东西依稀可见,可是一转眼就不见了。
“你答应了?”
沈家平接过望远镜看着场内的赛况。
“为什么不呢?”
那一句带着沁凉的温度直直落地。
季早儒。
沈家平敛下眸子。
“王从德那人你怎么看?”
沈让单手支着下巴:“建议你不要和他有冲突,我们是玩正面的,他玩的阴面,靠着炒外围地皮身价炒到了几十个亿,不是一般人。”
沈家平点头。
茅侃侃在玻璃窗外冲着沈家平比了大拇指,沈家平放下望远镜。
谁的妈?(三)
比赛开始之前,骑师在场地之内遛马,许圆圆抱臂站在最直接的位置,手里拿着通讯器。
和骑师做了一个交流,知道今天马的状态,温度湿度草皮都不错,许圆圆对骑师比比拇指。
赛马场内人声鼎沸,每个人都激动着,骑师和马一字排开,两边举旗人员做着最后的准备。
开闸……
“6号6号……”
“9号9号……”
一时之间声音捅破了天。
9号安东尼一出闸就保持着良好的势头,力压6号金公子半个头,跑到转弯的时候,已经是差了半个身子。
楼上包厢之内。
啪!
王从德啪一声将望远镜摔在地上,阴狠地看着身后的人一眼,快速离开,后面的人直抹冷汗。
许圆圆高举双手,对着茅侃侃举起右手,侃侃做了一个非常棒的姿势,然后看向玻璃罩之内。
沈家平的眸子依旧黑的不见底,放下望远镜,平静的穿上西装。
沈让起身将西装的扣子扣上,唇边扯开淡淡的笑意。
两人相协走出包厢的大门,正巧对面王从德怒气冲冲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王从德马上换上满面的笑意。
“stephen恭喜你了……”
沈家平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王从德咬着牙离去。
沈家平和沈让快速离开。
***
季家
“出去……”
“妈……”季凝有些激动的拉着季夫人。
季夫人上下打量着跟季凝一起走进来的男人,挑高眉头。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想娶我女儿?你拿什么娶?你有房子吗?一个月收入多少?”
男人显然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侮辱,满脸的青紫,悲愤交加。
季凝拉着男人的手,再次恳求的说道:“妈,你了解伟杰吗?”季凝怎么也没想到,母亲说要她将男友带回来却是这么个态度。
季夫人坐在沙发上,保养得根本看不出实际年纪的脸上全是厌恶,丝毫不遮掩的厌恶,手指上硕大的宝石戒指似乎在嘲笑男人的不自量力。
徐伟杰在也受不了了,推开季凝。
“伟杰……”
“凝凝,你给我站住……”
季夫人站起身:“过两天你去和沈家平认识一下,那样的男人才是你能嫁的明白吗?”
季凝简直不敢相信的看着生她的母亲。
“妈,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要和他结婚……”
季夫人只当没听见,转身离开。
季凝只觉得有气没有办法吐出去,她追着徐伟杰冲了出去。
季早儒健身回来正好和妹妹撞在了一起,将季凝稳住,季凝又接着追了出去,季早儒耸耸肩,走进屋内。
“今天人多吗?”
季夫人走到季早儒的面前,为儿子擦着汗。
季早儒不在意的取过毛巾自己擦拭着:“凝凝怎么了?”
季夫人淡淡的挑起修剪得精细的眉梢:“她说要结婚。”
季早儒吃惊:“结婚?”
季夫人点头。
季早儒看向季夫人:“你没管?”
这不太象他妈一贯的做事方法。
季夫人嫣唇一扯:“他们成不了的。”
那个男人……哼,季夫人敛下眸子。
“不过可能马上家里就要双喜临门了。”
季早儒蹙着眉头:“双喜?”
季夫人想着两个女儿都要嫁人了不是双喜是什么?
“听说过沈家平吧。”季夫人在心里拿着沈家平和才走掉的徐伟杰做着比较,眸子里闪过冰冷,有些不耐的眯起眼睛,妆饰得完美的脸孔轻轻放松下来。
季早儒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水杯,灌了两大口。
“听过啊,年轻有魄力。”
季夫人满意的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