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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刘婕  广告公司策划总监,女强人,体育样样好,26岁,6月24号生日

    男:穆查晔 新加坡御典珠宝行首席设计师,英国皇家宝石鉴定师fga,冷淡尖刻却不失善良的男人,28岁,体弱有哮喘,水平座

    男配:宋明朗  百货公司财务总监,开朗、自信,28岁,射手座

    梁志敏御典珠宝行中国总执行总监

    “砰――”全倒!

    刘婕满意的弯起嘴角,转过身发现明朗同志正在慰问捂着水晶指甲的同事,另一个叫什么红的女孩倒是盯着上面的计分器,不过关注的是隔壁球道。

    “这局我又赢了。”刘婕回座招呼。

    “啊?噢。好呀,好呀!我们……回去吧?”宋明朗看看另两位的表情代为提出意见。

    “好啊。”刘婕爽快的回应。

    真没成就感!真没劲!踩着高跟鞋款款的跟在两女一男后面,其实刘婕肚子里有好大一股内火。她26岁的生日就这样消磨掉了?真是撞了邪了才会答应挑今天相亲。恶一下,什么“值得日后回忆的美好开端”!家乡土菜很好吃,打乒乓连赢,打保龄球又连赢,真是有面子又玩得过瘾,但今天穿的是特露紧身超短套装啊!相亲不是应该端端正正在哪个有情调的店里点两个精致小菜或者找幽静的茶楼品茶吗?哪有运动了一场又一场。还有,那个男的,相亲还带了个同事,那同事竟然再叫了同学……听那位女同事翘着兰花指和同伴介绍这是单位里有名的“钻石王老五”时她真想冲口问一声几克拉的。是,是有一辆广本可以代步,是有一个一百多方的房子能够遮风避雨,但这些都没有她今天会来吗?再说虽然是抽奖中来的,但她也算是有个宝莱,老爸老妈住的房子迟早也是她的。

    “刘婕,走吗?”宋明朗忍不住提醒那个盯着车门板着面孔的人。没想到老同学这次真给他介绍了一个尤物,散着卷曲的长发穿着黑色性感三件式套装,即使态度欠佳仍让人不注目也难。

    “你们管自己走吧。我很近的,方便。”刘婕果断的做出了决定,挥挥手转身离去。跟着那些人城东城西一圈逛下来最后才回家太折腾人了,还不如抓紧这个时间最后自祝一下生日。离十二点还有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做点什么呢?啤酒加香烟……?

    宋明朗看着隐入黑暗中的窈窕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样主观而又强劲的女人,不过……他喜欢。

    刘婕有些后侮,她刚应该买好东西打车回到家再庆祝。为寻求刺激、写意端了两罐啤酒边走边喝,走的累了才发现想打车都叫不着。走呀走,不知什么时候身后跟了两个身影。她走快几步后面也走快几步,她转弯后面也转弯,而且跟得越来越近,但还有十分钟的路程才到小区门口……咬了咬牙,犯不着为了风度没保障。

    刘婕拔开腿就跑,眼看过了最后个拐口就进小区,砰撞上一人。那人肩膀微晃了晃直挺挺朝她这边靠过来,刘婕惊惶之下往外推,一声闷响,那人横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喂――你还好吧?你没事吧?你……你不会死了吧?”刘婕推着眼前面无血色毫无知觉的男子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身后跟上来的两个人听到“死”字相互看了看,转身溜了无影无踪。

    “喂――不许装死,你给我醒醒!”刘婕咬咬牙使劲拍着那张苍白的脸招呼。没月亮,没星星,白森森的路灯照着生死不明的人,听脚步声她还要应付闻声过来巡查的保安,她的26岁的生日怎么这么衰!

    有点晃眼的白墙,熟悉的从被单上散发出来的消毒水味道。自己怎么进医院了?穆查晔眯起眼睛避开直射的灯光还有些糊涂,随即后脑和胸口传来的阵阵钝痛提醒了他,是,他想起来了——他在黑夜里被一个黑衣女人袭击了。

    “你好。很高兴天还没亮你就醒了。”刘婕把凳子靠床边拉拢些,举起手里的单据沟通,“这是我先帮你垫付费用的清单。120急救费80元。标准上写着是白天六十,夜里八十。住院费150元。现在是5点00分,你可以一直在这里待到13点00分。还有检查、治疗、输液费300元,总共是530元。我知道我撞上了你,应该要担一些责任,四舍五入,你给我500元好了。”

    ……

    “你听得懂我的语言也听得懂我的意思吧?”

    “上面是你签的字,当然你付。还有要赔我打车回去的钱20元,我原来可以在1点的时候回到家里继续做事,但现在却要躺在这里。一小时一百元工期延误费……四舍五入不多算……你再给我五百就行了……”努力把话说完,穆查晔累得不想再理会了。见钱眼开的势利女人他也见得多了。由他,智商没问题应该非常明白他的意思。

    “你口袋里装着治哮喘的气雾器,你胃里干净的一点食物残淖都没有。医生说了,你晕倒的原因二分是我撞了,三分是身体不好,五分是自己饿的。凭什么?凭什么我要这么倒霉?”

    “喂――!”刘婕看看躺在床上打死不予理会的人。也许遇到一个拖着五块钱的塑料拖鞋,穿着十五块钱衬衫二十五块钱牛仔裤,全身上下除了药就四张五元纸币,穷得要饿晕的家伙,她活该倒霉。

    2#发表于 2007-9-27 18:49 | 只看该作者 第一章

    空气粘湿而闷稠,太阳依然灼热但天际边的阴霾预示着即将而来的暴雨。刘婕拉了拉身上低胸的玫色长裙。她喜欢这件衣服,裙摆有着自然蓬松的弧度,腰间的线条烘托着装者的身材婀娜高贵,只是整条裙子全靠肩上手系的两个蝴蝶结固定,走光系数颇高,而且真丝面料也经不起一点汗湿,所以让她不得不束手束脚,一直矜吟保护慢步细语的优雅态度。这次是新加坡御典集团下的御典珠宝行首次在国内的珠宝展,为了留下一直关注企业动态的好印象,她正想办法如何能不留痕迹遇到已打过几次交道的对方执行总监梁志敏。计划中她想打扮得更商务和干练一点,但现在看上去只是更女人,为什么她必须听丽丽的话穿这身衣服来呢,刘婕思索,明明她是老板……

    “这一款‘玫瑰的梦’由御典企业首席设计师year设计,并获第五届欧洲珠宝设计大赛的第二名。它主要由深浅不一的红宝石镶嵌而成,由花瓣形状演化的委婉曲线流转在整个作品中,主体项链坠子部分可以拆卸单独做胸针用,花心是一颗重105克拉的红色钻石,虽然他的个头在着多名钻中并不突出,但他的奇特色泽让每个见过它的鉴定家赞叹不已……”

    “嘟嘟――嘟嘟――”手机的信息提示声让刘婕从耳机里的讲解中回神过来。「美好关系的开始一定是建立在某种心灵相通的默契上。就像在另一个城市,不用电话联系我也能找到你一样。梁志敏」合上手机,刘婕想,他们合作对象梁先生还真是个情调家呢。转身欲寻找梁志敏的身影却不轻不重撞上一堵墙。

    “你真喜欢撞人!”一个抽气切齿的声音。

    “是你?”刘婕费力的才想起这是上次被自己撞得进了医院的家伙。一个月前的拖鞋t恤衫和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人影重合难免有些意外,不过这引不起她多大的兴趣。“我还没抱怨你的一付骨头杠到我的鼻子呢。”低声回敬一句无暇多扯,刘婕脸上飞快的挂起笑容,看到梁志敏正风度翩翩的向她走来。

    “被它迷住了吧?这可是我们公司的第一宝贝。不过如果我们定下了后面的推广合作,你可以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天天看到它。”梁志敏显然远远看到了撞人的糗事,善解人意的把过失怪于珠宝的魅力免得刘婕尴尬。

    “的确是太漂亮了。那些线条和光芒都带着迷幻诱人追寻,就像它的名字。不过我觉得依御典的实力,它被称为第一宝贝因缘于这是穆总裁送给穆夫人的结婚定礼,所以格外珍贵。”刘婕才顾不上尴尬,依话而上夸奖对方的企业实力。

    “呵呵,你对我们公司做了很多了解?那你知道这颗红钻的历史吗?”

    “啊,这颗红钻……”刘婕暗暗咬一下自己的舌头,干什么多嘴炫那些八卦消息,这下给难题了。

    “这颗红钻产自御典企业自己的亚维纳钻矿,开采出来时裸钻净重180克拉,后由御典在纽约钻石切割基地的三位高级专业切磨师耗用八个月的时间,精心研究设计,被切割、加工和琢磨成一颗重105克拉的主钻和7颗附钻。这颗钻顶部有48个面,底部有38个面,腰部有35个面,御典首席设计师year考虑到他非凡色泽量身设计了‘玫瑰的梦’,而后成为御典总裁送给总裁夫人的定婚礼物。”穆查晔插语道,微微顿了顿平顺下呼吸,“大凡这样贵重的珠宝都不免有沾血的历史,我以为如此清白又宣扬着爱情才是这颗红钻最为宝贵的地方。”

    梁志敏打量眼前身材欣长却略显单薄的男子,并不掩示脸上的意外和欣赏,“刘总,你们公司真是对我们企业花心血做了深入了解!我必须诚实的说,我所接触的五个企业,你们虽然规模最小却最让我满意!”

    “我们每个员工都很用心在这个企划案上。”刘婕向左一步和边上那位靠得更紧些。

    “我能感觉到,比如上次……”话未完,梁志敏的手机叫了起来,“今天第一天开展,事情有一些多,你们先到处看看行吗?晚上住这里。我可以给你们在花园酒店打对折,再请你们吃晚饭。”挂了电话,虽有急事要先离开,梁志敏仍是非常周全礼貌。

    “不用了。s市离h市这么近,我明天又安排了很多工作要急着赶回去。”刘婕摇摇头微笑的谢绝。

    “那要半个月以后等这次展览结束来你这里看方案时再见了。”梁志敏甚为遗憾的握手道别,“不过我有种预感,我们一定会合作,并合作愉快。”

    完美的穿阿曼尼的男人。看着梁志敏离去的背影刘婕不由想,那种自然而然的亲和力,礼貌却又保持商业距离的社交魅力如果能让公司机房那三个家伙学到就好了。或者……是四个家伙?斜眼看身旁的家伙,面色虽然仍是那种不晒太阳的苍白,但一身精裁的黑色西服让整个人精神许多。没有领带,白色衬衫颈部的钮扣都未扣上,可以看到单薄身子的锁骨,有些漫不经心的风格却不得不承认很合适他。如果不是他先开口抱怨,她是绝对不会和那个寒碜病鬼的形象联想到一起。

    “刚才谢谢你!”刘婕微笑的伸手,“我们是不是应该一回生二回熟?”

    “只是还你上次的人情。刚才帮的忙,加上你今天撞我、脚背上的鞋印,够不够五百三?”

    “够吧。”收回空候的手,刘婕提醒自己对方从来不是个有礼貌的绅士,“你怎么也特地过来看展览?”

    “我学的是珠宝设计。”懒散敷衍的回答,穆查晔抬眼望去新进来人的雨具都套上了防水塑料袋,看来外面下雨了。

    “怪不得你这么内行。你做什么的?”刘婕并不罢休直接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

    “我没工作。”穆查晔打算结束话题,绕过这说话虽细声细气但得喋喋不休的女人去呼吸些新鲜空气。

    “可是我想,依你的经济情况你需要工作。有想法来我们公司做有关珠宝的推广研究吗?”刘婕不着痕迹的小移一下,正好挡在正前方。

    重新审视眼前的女人,她的脑袋正好到他的下巴,头顶几撮卷曲乱翘的头发暴露了她玫色淑女裙下的不安份。一双圆瞪的杏眼里有丝狡诘。她是在算计什么?但她说的没错,他现在没钱,如果还计划要一个人悄悄的待一段时候,那只有找一份工作。

    “我们还不够彼此了解,但没关系,我们有三个月的试用期可以磨合。你也想学以至用是不是?”刘婕看出了那一点点的犹豫,“我现在就可承诺你正式工的底薪不低于三千,试用期底薪对半但奖金提成一样享受。”

    “试用期两千,正式合同期不低于四千,少了不干。”

    “成交!”刘婕已习惯对方这种无所谓却很霸道的态度。她有她的小算盘,只要三天,只要三天她就能知道这个人值不值两千了。试用期间可随时请退,至于三个月以后,呵,她只需要用他三个月,真有情况到时候再谈又何妨。

    “怎么称呼?”

    “查晔。”穆查晔习惯的隐去了姓氏。

    “茶叶?”刘婕愣了愣,“怎么写?”

    “木日一,日华晔。”穆查晔有些不耐烦,和这个女人有瓜葛是对的选择?

    “那个做姓氏的时候读zha!你的语文成绩看来不怎么样,啊,不对,难道你家里一直都是叫错名字的?”

    “我就喜欢人家叫我chaye!”穆查晔一时疏忽不知如何解释,恼羞的快走几步不想再多理会。

    “玫瑰的梦”是整个参观中最后款压轴珠宝,两人一前一后不约而同的走出展厅。天空划过一道绚目的闪电,黑暗的云层已经开始泛回些白光,一声声滚滚的闷雷中,暴雨如注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

    刘婕看身边的男人。他很强辩,但更多时候似乎更习惯沉默。灰暗的天空黑白两色的他,她最受不了这种溺人的死寂了。“茶叶呀,没有更多的要求吗?比如休息时间?交通补贴?”

    “……”挑挑眉毛对方一脸不甚明白的表情。

    刘婕被完全被打败。“是不是也要回h市?不过即使你现在能从身上变出伞来,这个风也能把你刮到医院里去。好了!不用犹豫了!你搭我的车一起回去,然后我们可以有一个狭小安静的空间好好沟通沟通。”

    ※※※※  ※※※※    ※※※※    ※※※※

    “小姐,我都没发现你功力渐长越来越厉害了。”朱丽丽随便敲下门算是打了招呼,直接风旋的速度冲进来。

    “大小姐,我又做错了什么?”刘婕放下手里最新的《时尚》打算听训。平常丽丽叫她“小婕”,等变调叫“小姐”的时候八成要侃她。

    “你用什么法子去s市看个展览就搞来个冰水帅哥?”

    “呵,冰水帅哥?这个人态度是不太好。不过先别抱怨,我们要给新人两三天熟悉的过程……”

    “不是抱怨,这么热的天来点冰水也不错。”朱丽丽不客气的拿起桌上的橙子占为己有,“我是来摸底的,这家伙用一个上午的时间帮我把翻字典请救兵搞了三天都没成的中启英文宣传搞定了。”

    “哈?感觉被抢了饭碗?”

    “你哪挖来的?”朱丽丽才不会回应这种损人的问题。

    “自己撞上来的。”刘婕从柜里抽出人事登记资料,“他说出来打工包被偷了,证件都没了。只剩个复印件——广东东莞邯顺县宜乐村大桥东路3号人士。写的毕业学校是东莞高级职业学校珠宝专业。”

    “邯顺县宜乐村大桥东路?小地方出来的人读书都特别厉害吗?”陈丽丽眨巴眨巴刚种了两天的超长睫毛。

    “也许是吧。”刘婕耸耸肩,“很高兴他没看这去这么不经用。”

    “嘿嘿,在你眼里有经用的男人不?宋明朗你都看不上!嗯――你该不会是看上了穿阿曼尼的男人吧?”朱丽丽指指《时尚》上的广告男,长笑关门而去,“记得,是宋明朗给我们介绍御典的业务,你不喜欢他也要回礼谢一下!”

    查晔无聊的把手里的样本往桌上一丢。整个公司由一个大开间隔成几个区域,隔音太差边上机房里的另类音乐时不时来刺激一下他耳朵。他今天的工作就是要把御典珠宝行提供的资料都看完,但如果不是太吵,剩下的时间他只想睡一觉。

    “茶叶——我这里有一些英文的其它珠宝公司的资料,也给你?”

    查晔望着手上捧着一尺厚资料的朱丽丽,犹豫一秒起身接下。

    “你……有兄弟叫茶杯、茶罐、茶水吗?”给了东西的朱丽丽并没要走的意思。

    “你们两个是一个学校毕业的?说的话都一样。”查晔头也懒得抬。

    “嘿,这个玩笑有人开过了……其实我过来……”朱丽丽清清喉咙,“主要谢谢你帮我提前完成工作,谢你个橙子!”

    桌上有个碗大的橙子。查晔不知道两个手都捧着书过来的朱丽丽是怎么变出来的。但的的确确突然――多了一个超大的橙子。

    花了两天的时间,查晔已把三色广告整体都有了解。这是一家老板经营亏本,整套设备全部由员工集资买下更改法人才两个月的影视广告公司。刘婕是资产重组后新上任的法人代表兼策划总监兼业务主管,朱丽丽是股东兼文案兼平面设计,机房三个黄毛的是股东兼影视剪辑及三维制作后期人员,除了兼职会计李老太,每个人都是他的老板。目前的业务主要是以前的遗留问题,感觉挺忙但都没效益,到年底能不能反亏为盈全看能不能接下御典的案子。

    这两天的时间三色的所有人员也对查晔也有了些了解。英语好,珠宝知识专业,记忆力强(相关御典的客户信息已烂熟于胸),性情冷淡少言语,但不是很无聊的问题一般有问必答,做事不主动也不推脱,不喜欢花花草草,不抽烟,不喝酒,不吃鱼,不吃虾,不吃梭子蟹炒年糕,还有即使已经等了三班客满的电梯都别指望说服他从三楼食堂走楼梯回八楼办公室。大家已习惯“茶叶,茶叶”的叫他,虽然朱丽丽说的冰水似乎更是贴切些。

    “喂――!七点了,走不走?”刘婕用车钥匙敲敲桌面提醒眼前人。

    “朱丽丽让我帮她把中启的修改稿和我翻译的内容对一下。”

    “虽然是夏天但夜风吹起来还是有机会让人感冒的。你确定骑自行车回去?不搭便车?像你的身体,除了遵照医嘱小心饮食,还要避免着凉,不要过劳。”

    “别盯着我,”刘婕翻个白眼,“提醒一下你,我是在医院里认识你的。”

    “这是你两天来第一次和我说话,我很想找到能说明你在关心一个下属的证据。”查晔慢悠悠存盘关了电脑,“但是表情不像,声调平板,动作很不耐烦。”

    “是!我只是不想这么好用的人,才用上两天就废了!”刘婕气得甩门走人。

    透过百折帆布窗帘,房间里昏暗得各人的表情只能看出个大概。刘婕按下空格键,白墙上显示出最后一页的幻灯片――“谢谢观赏”。

    “好了,我的阐述已经结束。从情感传递、品质保证、超值收藏这三个方面别来对御典珠宝进行包装和宣传。你们觉得如何?”

    刘婕看朱丽丽,朱丽丽挠挠直溜耳垂长的娃娃头,“我保留意见先听听大家的吧。”刘婕看杨帆伟,这个三维制作精英抬起手欲有畅言,在空中停顿了两秒,“我觉得还不错。”他放下手。刘婕看金竞――他们的长发音乐总监兼剪辑师。金竞轻声鼓掌作势,“我满意,反正我是想不出更好的了。”目光移到金震,即金竞的哥哥影视广告制作的导演、编剧。“整个构想四平八稳,应该推广起来也是稳赚不亏吧。如果要有别具一格,我想要从平面和影视上的表现入手。”然后看到了查晔。整个内部方案研讨会不过半小时,做在沙发最末,在幽暗的光线下清缓的背景音乐中这家伙——舒服的快要睡着了。

    “茶、叶、你说说你的观念吧!”刘婕咬牙切齿了。

    “要我说?看看过得去。但是拿来竞争不太有什么力量。”查晔坐直身子打了个哈欠,“和别的同类产品没区别,可能以后提案的时候也和别的公司没区别,不具备感染力。如果要保留公司在御典那儿的美好印象,不如借口说其它业务太忙现在就放弃。”

    “哈?真直接,我喜欢。”刘婕耸耸肩假装不在乎。郁闷的不知要如何才能宣泄,只能从包里找出烟,点上猛抽两口。烟雾因为投影灯的关系在墙上形成幻变的阴影,一时室内静得掉根针都听见。

    “即使不是最好的,但也是小婕这几天苦思冥想的最好最全面的一个。”朱丽丽转过身子正对查晔,“你没花精力在这个方案上,没资格对这个方案说三道四。”

    “那你们叫我来工作的意义在哪儿呢?你们不是想由我对珠宝的专业来判断和修正你们企划中的误区的?”查晔站起身离开这个空气已被污染的房间,“由你们吧,反正也是认识一些关系户才接到这个业务,说不定还能借此脱颖而出。”

    刘婕狠狠按掉手上的烟蒂,“你给我站住!……从你对珠宝的专业来判断,这个方案应该怎么样?”

    “不知道!”查晔停了脚步却没转身,“不过靠看看《时尚》上的广告,从网上搜一些过时的数据信息想做好,不太可能。你没对这个城市所有的珠宝销售、宣传做了解,你甚至没有体验过购买这类贵重物品时的心理……”

    “我的项链坠子是镶钻的。我有这种购买心理体验了!”

    查晔转过身子,“你脖子上的充其量叫洒了点钻石粉末。”向上牵一下嘴角礼貌的把门关上,隔断了刘婕气炸的脸。

    白炽节能灯下的夜色虽宁静如水,但七月空气中已到处流窜着三伏天特有的燥热。

    查晔的身体情况让他不太适合对着空调或电扇猛吹,但幸好他还能用笔。像现在,仔细构想的方案用狼毫宣以淡彩,这个过程让人心神宁静的忘记周围的一切,像是古人所说的心静自然凉的道理。这是他在这里暂住后的第五份手画稿,他需要一个足够好的作品参加12月的欧洲珠宝设计大赛,但这款足够好吗?皱皱眉,这个合适做身价上亿富婆的第n份收藏,但不是他的收藏。由得画板上的作品自然晾干,放下笔给自己倒杯水,这才觉得肚子空荡得有些刮肠的涩冽。原来计划八点去吃碗大馄饨,没想到一不小心竟到夜里十二点了,如果给家里人知道这事又该有得唠叨了。

    一切从来。一切!为什么自己要听那个阴死鬼的话?重来谈何容易!外头天热,里头内火更热,刘婕气愤的把眼前的稿纸揪成团扔在已经满了的废纸篓边。最困难的是如何忘记以前,从另一个方向走得与众不同。要忘了花了她这么久时间才形成的方案就像阉割自己的思想一样!或者来点酒精让自己不这么清醒?刘婕看看时间,挣扎了一下,最后决定出门让大脑必要的透透气。

    “是你?”“是你?”

    从s市搭便车回来后,刘婕就知道查晔其实就住她家后面两幢,但没想到在夜里十二点还会遇上。

    “我们好象总是能撞到噢?”

    “嗯~~”查晔鼻子里轻哼了一声,“总算我没像上两次这么倒霉。”

    “喂――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何况你是男生,吃亏是我才对。”

    “物理学的很好?”

    “一般般,读书时候学得是工业模型……”

    “怪不得没点女性温柔。”

    “你……我是看漫漫小道无处可遁才陪你说说话的!”瞄着那双穿露趾拖鞋的脚,刘睫很有踩两脚的冲动,但想想这似乎更是落了“不淑女”的口实只能闷声赌气。两人一前一后的走,无奈越是好的小区似乎园内建设越深远,而刘婕更是那种憋不住话的人。

    “你半夜三更跑出来做什么?找酒?”刘婕故意把声音搞得含含糊糊,自言自语般。

    “我出来吃晚饭。难道,你是跑出来找酒的?”查晔实在忍不住又从上到下把身边这个女人好好打量一通。

    “看什么?”刘婕神气的抬起下巴,“现在是夜里十二点半,你不觉得这个时间喝酒比吃饭正常点?”

    “又抽烟,又喝酒。女人,你不怕老得快?”

    “查晔!”刘婕一个跨步转身正对着挡在前面,“白天你在这么多人前下我的面子,刚才你说我不温柔,还没过三分钟,你又说我老得快。我提醒一下你,20天以后给不给你工资可是看我心情!”

    “我说你‘不怕老得快’……”

    “怕――!但我更怕不发泄一下会被你搞得郁闷死!!”刘婕瞪着眼前的男人,自己那天是哪根筋绊住了会找他来上班的?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凭什么这家伙随便不负责任的说两句,自己就辛辛苦苦推翻想了再想的方案,还在心里把自己郁的一文不值。御典珠宝不痛不痒拔了八千元算是辛苦费,付了这八千元他们就有资格要求他们做这个方案想那个计划。朱丽丽金竞他们说前帐未了,要把主要精力放在遗留问题的解决上,把以前的客户早点打发就是帮她的忙。李老太是会计,最多的话题就知道要钱要钱要钱,水电费,物管费,垃圾费,电话费……那她汽车的油费,房子的租金,还有父母的养老钱——为收购这烂摊子在家人面前豪情壮志借下的十万元去问谁要?她只是在两个月前运气点,拿八块钱抽中了一辆宝莱罢了,却一下子被推到最前面担起这一切的责任来了。谁都可以要求她,说她的不是,又有谁能真的帮她呢?眼前的这个也最多是会挑些刺!

    “你又怎么能理解被轻易的抹杀一切创意,怀疑自己能力的痛苦呢?”刘婕忍住委屈转过身。

    “理解的。真的。”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拍拍那突然耷拉的肩膀安慰一下。查晔不太适应刘婕的情绪转变,早一秒还怒气冲天,转眼瞪他的眼睛又水蒙蒙变得楚楚可怜,人也偻了起来,“唉,走吧。我有二十块,够请你吃个夜宵沙锅算赔礼。”

    结果查晔先陪刘婕去超市买了两罐啤酒,然后刘婕陪查晔去吃由他请客的卤肉米粉沙锅。

    “你也来一点?只一点啤酒嘛,应该不会有事。”没心没肺善于忘记烦恼的刘婕小心把酒倒得淹过杯底递过去。查晔皱着眉头盛情难却的抿了一口,她正想笑话,没给机会一口干完了。

    “呵,一脸严肃。这点酒不要紧。你不要总把自己饿到要晕倒边缘再出来找食才正理。”

    “你废话真多。”

    “好那不说废话。”刘婕一口干完满满的一杯,为方便看清楚对方的表情两手支住乱晃的脑袋,“明天和我去做市场调查吧。你说要做的。会挑刺的人也要有自觉担起责任。”

    3#发表于 2007-9-27 18:49 | 只看该作者 第二章

    简约的一字型米色帆布沙发,小小的一个冰柜上面搁着只微波炉,屋里唯一的桌子上散着些颜料画笔和画稿。29寸的壁挂等离子电视正对着有些凌乱摊着深蓝色被褥的大床,床角还放着台手提电脑,床后隐藏的嵌入式衣柜半开着,露出里面一堆的廉价地摊货。阳光从阳台穿过收拢在两头的深蓝色织布落地窗帘照入室内,一室一厨一卫的单身公寓虽是什么都不少却透着许冷清。

    八点四十五分。对着洗手间里的镜子矫正窄窄的深紫色休闲式领带,查晔还在犹豫这么热的天要不要衬衫西裤的在九点正去门口等刘婕。毕竟昨天提要求的时候某人在四十分钟里喝了两罐啤酒,说的也许是醉话也不定。

    镜子里的自己刘海斜落下遮住了眼睛,头发因为许久没有打理有些长,穿得正式的时候就显得很不适宜。犹豫了一下查晔还是拿了镜柜里的定型水喷了几下,但立刻又俯下身子拧开水龙头那里把那刘海上的药水洗得干干净净。喘息着坐在凳上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查晔已无法顾及快要迟到了的问题。这次冒险让他正式确认非纯植物提取的定型水对他脆弱而敏感的气管而言,就像虫子直接面对杀虫剂一样危险。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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