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此刻却不自知,只顾警告我:“简言,你最好放听话些,不要惹我生气,别忘了,你弟弟简安还在我手里。”
简安……简安……在心底叹一口气,我垂下眼睑,抛下好不容易捡起的自尊,再开口,沙哑的声音中已经多了一丝哀求:“莫总,董芸流产是我的错,你可以将所有的恨发泄在我身上,我只求你放过简安,简安是个无辜的孩子,因为我他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他在国外三年,受的苦太多了,就当是我求你,行吗?”
“你求我?”莫云沣冷呵一声,幽深的眸中闪过一道寒光。
我敛眸点头,沉默不语。
莫云沣擒住我的下巴,眸中发出微亮的星光:“想让我怎么放过他,就要看你怎么做了。”
我扬起苦涩的微笑,任凭泪水划过脸颊,眼中满是哀伤,像是对他说,又犹如在自言自语,“我能怎么做,除了这条贱命之外,我身上还有值钱的东西吗?我连真爱都给了你,你还想要什么?”
要命吗,真的想要,那我就给你,我能在世上活到现在,只有两个原因,一是我舍不得你,二是我舍不得简安,我原本想要深藏对你的爱,带着简安在你们之外的世界过活,可总是事与愿违,我卑贱的走到你身边,和简安阴差阳错……如今我真的已经爱不起你了,简安也弄丢了,这个世上,真的也就没有我留恋的人了。
“简言,我不要你的命。”他摇摇头,沉默片刻,突然声音变得异常温柔,俯身在我耳边低声道,“我只要你在我身边。”
我骤然抬起头,错愕的看着他,可是不等我看清他眼中的光芒,一个打横抱起,我已经落在了他的怀里。
走到我们住的房间,莫云沣一把将我扔在了床上,摔落的太猛,我忍不住嘤咛了一声。
恍惚间,我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双手被人拉了起来。黑夜中,我倏地睁大眼睛,好不容易将眸中的水雾和迷茫拨开,竟然看到莫云沣抽掉自己脖间的领带,迅速的将我的双手紧紧地捆绑于头顶!
“莫云沣,不要这样,你放开我。”双手被他捆绑,我觉得心里满是屈辱。
可是莫云沣犹如没有听到一般,“撕拉”一声已经撕开了我的衣服。
抬起惊恐的眼神,我看见莫云沣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只是这一双没有情绪没有波澜没有喜怒哀乐的眼底却是满藏愤怒,这一刻,我内心的恐惧就像是带刺的蔓藤,紧紧的缠绕在我全身,我露出惊恐的眼神,不停的向床头蜷缩,想要离这个男人远一点,再远一点。
但我的挣扎在他面前显得很徒劳,即使我已经用尽了全力也抵不过他的两步,一把抓过我的手,莫云沣有些发狠的将我双手按在床头:“简言,你还想逃?”
我闭上眼,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回答我!”一声冷厉粗暴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震的我耳膜发懵,但我依旧倔强咬住下唇。
他的手猛地掐向我的大腿和臀部,我痛的轻颤了一声,眼中尽是氲氤,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密密的汗珠。
我无奈的摇摇头,有简安在,我怎么敢逃。
可他却几乎是粗暴的,俯身咬住我的唇,狂烈的吮吸,疯狂的撕咬,我知道这不只是一个吻,这是他在宣泄,在发泄他所有的情绪,他的怒意和他的恨意。
我开始轻喘,却无法反抗,我的双手被他捆绑,每动弹一步,他都会以更大的力气向我扑倒过来,即使我心凄凉,可是这一幕却无法躲闪。
只有在他动情的时候,我才敢小心开口道:“你……能放开我的手吗?”
“那样,你会逃的。”**充斥在他的眼中,让我看不清他说这句话时眸中究竟是怎样的情绪。
简言,你还想逃吗?——那样,你会逃的。
我身子微微一颤,今晚,他好像格外的害怕我会消失……
“你分神了!”他突然轻咬住我的胸前,磁性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
我恍然回神,他已经握住我纤巧的足踝分向两边,将自己抵在我的臀间。
“痛,痛”我身体一震,水气氤氲的双眸大张,一时间无法承受我体内的勾动。
“这是对你的惩罚。”他喃言一声,俯下头,薄唇同时再次向我的唇瓣啃咬,下一秒我的痛苦已经全部被他吞进了喉咙里,呼喊不出的撕心裂肺。
带着惩罚性质的爱,莫云沣一点也不怜惜我的身体,这一晚上,他都在不停的索求,就像是一个大地主,想要榨干奴隶身上的每一份力,直到我承受不了的昏睡过去,才能忘记他野蛮粗暴的一晚。
坐了一天的飞机,又经历了那场凶猛的情事,我倒头就睡着了,可是我睡的并不安稳,甚至还做梦梦到简安。
简安站在一栋大楼的天台上,傻傻的望着天空。
在白云恍惚之中,他看到了我的微笑,也呆笑的望着我。
我笑着向他招手,他神情有些恍惚。
哑语了半响,他才迟缓的喊出一句:姐。
我说:简安,快过来啊。
他点头露出灿烂的笑容。
然后他从天台上摔了下去,粉身碎骨……
我从梦中惊醒,死死地抓住被角,嘤嘤哭泣,这个梦,给我的惊吓太多。
莫云沣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伸出结实的臂膀环住我的肩膀,将我轻轻揽入他的怀里。
我睁大眼睛,空洞的望着黑夜,泪水在我眼中终究没有散去。
“莫总,你一直都不相信我吧,在你眼中,我真的什么龌蹉恶心的事都干的出来对吗?”
莫云沣身子轻微一颤,并没有说话。
“我知道,两年前的自己有多让人厌恶,在你眼中,我更是刁蛮任性,不知好歹,找不准身为莫家养女的位置,甚至还天天让你在外面为我收拾烂摊子,我承认,那个时候我想要嫁给你,做梦都想,十六岁生日宴会上,我明知道你会拒绝我,可是我依旧抱着一丝希望对你表白,在所有人眼中,我应该是最想爬上你床的女人吧。”我神色悲戚的望着黑夜,回想起往事,只
☆、第八十三章:性情突变让我疑为夏末同志皇冠加更3
迷迷糊糊的睡着,我觉得全身都酸痛无力,就连皱眉都能牵动神经的疼,呼吸声也越来越沉重。
我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难受?我想要努力的睁开眼睛,但全身的力气积攒起来都无法让我睁眼,犹如置身在一片汪洋的大海,被海浪打沉在水下,沉重的海水重重的压在我身上,我无力呼吸,更无法呼救……
隐约中,能听到一道温怒的声音:“她发烧了,应该是这两天奔波太累,没有休息好,再加上心思太重,忧虑过深,才会累垮了身子。”
“她已经昏睡了一天,今天晚上,她一定要醒。”男人声音阴沉中带着霸道。
和拿到阴沉的声音不同,他的语气满是不满:“我只是医生,又不是救世主,你折磨她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下手轻点?”
我在心底浅浅一笑,这是顾离的声音。
“我怎么对她要你管?”沉怒的嗓音,夹杂着隐隐的寒意,“要是她今晚醒不来,你的医院也可以关门了。”
“威胁我也没用,简言现在的身体状况很糟糕,她不醒来,你拆了我医院我也没办法。”顾离冷哼一声,替我说话道:“简言从小就是孤儿,还在牢里蹲了两年,虽然我没听她提过狱中的伙食,不过看这样子,也知道她在里面过的不好了,莫总,你要是真的喜欢简言,就好好对她,若是不喜欢她,还是早点松手比较好,你和董小姐的事,全国人都知道,她跟着你,若是还得不到你的爱,到头来,只能落得一场空。”
“看在莫叔将简言带回莫家,对她悉心关照的份上,你就算是再讨厌她,也不能这样她啊。”顾离叹息一声,在半刻的沉默后才开口道,“她,毕竟只有十八岁,谁能把十八岁过的这么糟糕?”
“你只管治好她就行了,其他的事我自有分寸。”
见男人无视他的话语,顾离声音也变得冷漠:“要是治好了依旧被你伤害,那还不如让她就这样睡下去,虽然床上的她难受,但你至少也不会好过。”
“你这是什么逻辑?”冷傲的声音响起,还带着冷厉的讽刺:“你能学医全是我们靠我们莫家资助,现在你学有所成了,就要罢工不干了?”
“你不在乎她,她的死活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只是发烧而已,不严重的话她休息两天自己就可以修复,严重的话顶多烧成脑膜炎,再往严重的程度想去,也不过是烧成傻子,莫总,你也不用太担心。”顾离突然戏笑一声,“莫总,你不是很忙吗,你女朋友还在医院躺着呢,你怎么悠闲的好像没事做一般在这个小房间呆了一天?”
“顾离,你今天是存心来找茬的吧!”男人的声音满是阴霾,“不想治病就给我走,这天下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医生!”
“临时换医生,再给病人重新做一次身体检查,那简言恐怕就真的傻了。”顾离倒是一点也不惧怕他的怒火,“莫总,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究竟喜不喜欢简言。”
“我也再说一遍,我的事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男人怒吼一声,“砰”的一声摔门而出。
顾离叹息一声,走到我面前,像是知道我已经醒了一般:“简言,能走就走吧,呆在莫云沣身边,不是长久之计。”
我本想继续装睡,可泪水却不听话的夺眶而出,我睫毛轻颤,扬起感激的目光,“不管怎样,谢谢你今天问的这番话。”
顾离看着我眼神深邃,收起了之前洋溢在外成功人士的自信,转而神情落寞的看着我:“简言,别太倔,我们和莫家人永远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若是想走,我可以帮你。”
我摇摇头,无奈的苦笑道,“顾离,现在已经不是我想不想走,而是我已经走不了了。”
“为什么?”顾离疑惑的看着我。
我闭上眼,语中带着轻微的颤抖声:“简安……在他手里。”
久久,顾离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眼中满是压抑的怒火,“莫云沣他不是人!竟然拿简安威胁你,这种事他怎么做的出来!我去找他理论!”
“没用的顾离。”我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他想要做的事情,谁都拦不住。”
顾离努力的深呼吸半响,才将内心的怒火压抑下去,再看向我,眼中满是痛惜:“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就这样留在他身边,任他予取予夺?”
我敛眸,淡淡的一笑:“不知道,可能这就是老天对我的报应吧,谁让我一开始会同意当他的情人呢。”
“简言,不要这样想,你肯定有自己的苦衷。”
我摇头轻笑,“顾离,不用说了,我只后悔当初没有跟你一样好好上学,走进这样的胡同路,也是我自找的,现在,只要简安能好好地,我就满足了。”
在给我打完点滴,又开了药之后,顾离在张秘书的再三催促下,不舍的离开。
顾离打的安神针真的很有效,让我烦躁不已的心难得能有片刻的平静,可是即使他特意为我加重了安眠的剂量,我也睡不着。
满脑子想着简安,我真的好想见他一面。
背对着房门侧身看着窗外,我以为出了监狱,我就不会再侧往夜空,但事实却偏偏相反,窗口的那片夜空早就被我看熟了,一颗颗璀璨的星光在遥远的天际闪耀着光辉,我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一点星光,可悲的是,那遥不可及的星光一抓就碎了。
忽然,我感觉到身后一道灼热的视线停留在我身上。
缓缓回过头,看到莫云沣正站在门口,我微微一怔。
他……也生病了吗?俊朗分明的棱角,依旧光彩迷人,可是神色中竟带着说不出的苍凉和落寞,冒出来的胡子渣显得很是突兀。
被他炽热的眼盯着,我无处躲藏,只好敛眸,无力的垂下头。
“醒了?”他喉头轻动,好像是在刻意放柔自己的声音,虽然有些生硬。
我点点头,对上他,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轻声走到我面前,坐在床边,依旧没有移开他放在我身上的视线。
我有些赧颜,想要侧过脸,可是刚一动,他修长白皙的手猛地就落在了我的脸上,我微微一颤,立马躲开在我眼中无限放大的手。
轻微的颤动从我脸颊边缘滑过,那只手就那样呆滞的停在远处。
“还疼吗?”静静的又过了许久,他开口道。
我这才意识到他是在问我昨天的那一巴掌,仰起头,我微怔的看着他,好像我在他的话语中听到了一丝慌乱。
摇摇头,早不疼了,那个时候,比巴掌还疼的是心。
良久,我们之间依旧是沉默。
半响,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饿了吗?要不要吃些饭,我让张秘书找了保姆,以后专门留在这里照顾你。”
☆、第八十四章:境遇堪比牢中苦
“莫总,你……”我眼中的错愕更是明显,高傲冷贵如他,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莫云沣好像并不觉得他今日的变化有多奇怪,反而叫到旁边的一个小护士,“拿药酒来。”
看着莫云沣给我擦药酒,为我放轻动作,他是这样温柔认真,背离他以往出众的凌人气质。
直觉告诉我,莫云沣有事情瞒着我。
“莫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睫毛轻颤,他的那句“对不起”究竟是因何而说。
莫云沣摇摇头,继续为我轻柔的揉着手腕。
“莫总,我想见简安。”我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咬咬牙,我恳求的看着他,“我不带他走,只看他一眼,可以吗?”
“简言,只要你听话,我自然会让你们相见。”
“那……我想再听听他的声音。”我握住莫云沣的手,眼中满是渴望。
“现在不行。”
直到他离开,也没有答应,更没有透露半点关于简安的讯息。
躺在床上,我有些焦躁,头疼的厉害,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但是脑子却清醒的厉害,睡意全无,一晚上辗转反侧,头疼的厉害,可是我依旧睡不着,我甚至开始怀疑简安是真的在他手上吗?为什么连听一下他的声音这种最卑微的请求都不被他同意。
这一晚,我又失眠了。
好不容易盼到天亮,顾离终于又来了。
“你昨天没有休息好?”顾离看着我疲惫的面色和黑眼圈,开口问道。
我点点头,又是一夜无眠,从在医院里我被莫云沣赶走之后,就再也没有睡好过,不过我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
趁着顾离单独给我换药的时间,我看着顾离,眼中满是不安:“顾离,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
“帮我联系上莫轲,或许他能帮我找到我弟弟。”我已经迫切的等不及要看到简安了,如今我已经知道他和我已经处在同一座城市里,我更要用我尽我最大的力找到简安。
“好。”顾离点点头,“我也希望你能找到你弟弟,再这样下去,你会熬不住的。”
“什么熬不住?”我疑惑的抬起眸,却正好撞进他担忧的眸子里。
顾离叹了一口气:“你的睡眠质量很让人堪忧,敢照一下镜子吗?”
接过顾离拿过来的镜子,我明显被镜子里的人吓了一跳,我露出惊吓的表情,镜子里的那个人也露出惊吓的表情,我对镜子里做了一个哭丧脸,镜子里面的人便也做了个哭丧脸,我这才相信,镜子里的人真的是自己,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神色焦虑。
我呆滞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昨晚,莫云沣看到的也是这样的我吗?
“简言,照顾好自己,不要在找到简安之前把自己折磨垮了。”抽出我手中的镜子,顾离担忧的说道。
我点点头,为了简安,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回头给你开一些安神的药,今天的点滴我会再加重剂量,要是还出现失眠的现象,我就要为你再做一次具体的检查了。”
顾离的声音轻缓的在我耳边响起,我默默的点头,看着他为我准备药剂,微微有些出神。
只是还没有等到顾离的消息,这天晚上,张秘书已经带着我来到了另一处更偏远的别墅里,将我安置在里面。
我问张秘书,这是为什么。
张秘书回答我这是莫总为了你的安全着想,那栋公寓莫总母亲已经知道了,莫总担心你在那里住着不安全。
安全?莫云沣真的是为我的安全考虑吗?
可能是因为身体变差了,一个普通的发烧竟让我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莫云沣这个星期没有出现过,顾离这个星期也没有出现过,这让我本就焦躁的心情更加不踏实,虽然不至于彻夜失眠,但却总是噩梦不断。
躺在床上无事可做时,我便总爱胡思乱想,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可是一发呆便是一整天,李妈刚开始还会给我讲些笑话解闷,可是听着那些笑话,我更加觉得讽刺,后来索性让李妈放我一个人呆着。
在完全封闭的世界里,我等不来莫云沣的身影,也等不来顾离的消息,这个地方如此陌生,唐亦琛更加找不过来,终于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后,我等不及了,在体内刚刚恢复一些后,我便想着要去找简安。
“简小姐,你换衣服做什么?”李妈看着我在衣柜里翻找我带过来的衣服,眼中满是不解。
看着李妈身上的围裙,我微微笑道,“我要出门一趟,中午可能不会回来,李妈,不用做我的饭。”
“可是,简小姐你不知道吗,我们都出不去。”李妈用围裙将手上的水擦干,走到我面前说道。
出不去……为什么出不去?
“刚搬进别墅时,张先生就对我说过,我不用出门买菜,每天需要什么,列个清单出来,他们都会买回来。”李妈见我丝毫不知情,皱了皱眉,“这几天见简小姐你一直都是淡然的态度,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我摇摇头,慌张的看着李妈:“李妈,你说清楚些,我们为什么出不去?”
“简小姐,我再说明白些,就是你被是莫先生锁在了这里,大门处还有人守着,要是莫先生不同意,你今天恐怕出不去的。”
我心猛然间就凉了,这些年我努力积攒起来的力气,被李妈的这句话重新打了回去,坐在床沿上,半天回不过神来。
被关起来了……我又被关起来了吗?
难道关了我两年还嫌不够,又要将我关起来吗?望着这四处华丽的墙壁,我想笑,这和监狱里的铁墙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大点,好看点,可终究呢,看到不过还是窗口的那一片天地,走过的也不过是千百十步。
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会四肢健全,父母对他们的期许是用这双手打开自己的那扇门,用这双脚走出自己的那条路,难道就因为我无父无母,所以我的手,永远只能叩门,我的脚,永远都要被束缚住吗?
亦或者,那晚这个男人对我的柔情你都忘了吗?他颔首为我喝粥,皱眉紧张我的手伤,抬眸认真的向我道歉……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转眼间对你柔情蜜意,转眼间却又对你充耳不闻?
摇摇头,我不信,我不信他会把我关起来。
勉强走到门口,我迷茫的望着这道紧闭的门,小心谨慎的敲了敲,没有人应我。
我狠
☆、第八十五章:收起心肺顺他意
“莫总,我想知道怎样才叫听话?”我任由他抱着,神色恭敬的问道。
他的怀抱很温暖结实,可以让人依靠,但对我,他是那么的高不可攀,即使如今我已经在他怀里,但和我以前向往的感觉也不一样,心酸?苦楚?更重要的是,我要听他的每一言,每一行,然后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听话。
从监狱出来,再次来到他的身边,我一直以为自己够听话了,在他面前,我已经放低了我所有的姿势,我不吵不闹,甚至连爱情和自由都不敢追求了,可是在他眼中,我好像还不够听话……这要怎么办?究竟怎样做才算真正的听话呢?
我有些迷惑了,我想要的爱情和自由,我已经尽全力在小心翼翼的守护了,然而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
还不够听话,还不够听话……那请你告诉我,怎样做,才算听话。
只要你开口,我一定照做!这样我应该就可以见到简安了,是吗?
望着他幽深深邃的眸子,总感觉这双眸太过神秘,以前我将这双漂亮迷人的眸子称之为罂粟,当初我觉得自己是中毒了,无药可救,但现在我不这样想了,此刻我将这这双眸称之为黑曜石,依旧寒魄迷人,甚至比以往更加高贵在上,但于我,它现在也就只是一双眼眸而已,霸道的扼人咽喉,无情的毁我人生,我缓缓闭上眼,低下头,我将所有曾经的向往都深藏起来,将它埋没在大海的最底层,此生,我都不再去碰。
莫云沣,我想我终究还是妥协了,不再敢爱你了。
他要环着我,那便环着我吧,我不挣扎,就这样规矩的任由你抱着,应该算的上听话了吧。
“简言,能抬头看我一眼吗?”他深沉如水的嗓音在我耳边犹如上帝的声音。
于是我听话的抬起头,规矩的看着他。
如是沉默半响,我也第一次这么长久的仰望他的眸,静静的感觉如泉水一般平缓,我犹如迟暮的老人,眼中再也带不动半点情绪。
他将我揽的更紧,像是格外享受我听话的这一刻,埋头扎进我的颈项,犹如叹息声一般沉重的呼吸打在我的脖子里,等他再次抬起头,声音中已经有了波澜,他看着我的眼睛,缓缓道:“不要再逃,就留在我身边。”
我点头,留在他身边本就是我一生的梦想,根本不用他如此的大费周章,用简安来威胁我的,然而在我点头的那一瞬,却没有听到我心脏跳动的声音。
犹如木偶,只是听懂了他的话语,知道我应该点头,便机械的点头。
“简言,现在已经过了凌晨,你该睡觉了。”他牵着我的手,将我一步步拉向床边。
我跟在他身后,小心的踩着他的步子,害怕踩到他的脚踝,我距离他一步之遥。
听他的话,我乖巧的躺在床上,看着他掀开被子,用被子盖住我们紧拥的身体包裹住,然后关掉床头灯。
我闭上眼,在如温暖港湾的臂膀中酝酿睡意,他身上的气息还是那么好闻,淡淡的烟草味道,还有隐隐的强硬气息,犹如我的安神良药,我压抑了一天的神经在这一刻缓缓放松,在他怀里,似乎我身体的睡眠因子也听到了他的命令,难得不用让我排遣黑夜带来的寂寞,快速进入了梦乡。
早上莫云沣醒来的动作很轻,但我还是醒了,他要去处理公司的事了,我呆呆的看着他起床穿衣。
“吵醒你了?”他皱眉问道,冷硬的五官线条可能是因为清晨朦胧的色彩,感觉柔和了许多。
我轻轻的摇摇头,是我睡得不够深,一个轻微的动作,便很容易将我从周公的棋盘上拉回来。
“最近总是睡得不好?”他声音清淡,从衣柜前走到了床边。
我淡笑的摇头,不是睡的不好,是很少可以睡着。
“这种情况有多久了?”他为我偎好被子,将手放在我额头上查看我体温。
我迷茫的摇摇头,没有听懂他的意思,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他皱着眉,难得好脾气的重复道:“睡不着,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睡不着的?”
我歪着头想了好久,从什么时候开始睡不着的?和黑夜在一起呆的时间有些久,我都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今天是五月二十九号,你是五月二十号晚上回来的,你想想?”莫云沣轻声提醒道。
“孩子什么时候掉的?”我想着时间,拘谨的开口道,生怕牵扯到他心里的那道伤口。
莫云沣恹恹的皱了皱眉,脸色有些阴沉:“五月十二。”
我颔首点点头,好像是从董芸孩子掉的那一天开始的,第一晚,我抱着小芳的墓碑和她相拥了一晚上,第二晚,我在出租房外双手抱腿蜷缩了一晚,第三晚我在酒吧喝了一晚上啤酒,被莫轲找到,然后在医院住了几天,后面的记忆就渐渐清楚了,我是真的没有睡着过了。
“从五月十二号到现在,你都没有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莫云沣眼中情绪猛地一抽,不确定的问道。
我低下头,看着他紧握的拳头,轻声道:“除了莫轲带我住院的那几天。”
“住院,为什么住院?”我话音刚落,他已经逼问上来。
我咬唇,让他知道我去酒吧喝酒应该又要大怒了吧,但对上他阴冷的声音,我不敢不说,我畏惧的看着他,双手紧紧纠缠在一起,声音细小:“那晚上我喝多了,遇到了莫轲,莫轲就把我送进了医院……”
“喝多了是多少?”
莫云沣周身不自觉又笼罩上冰冷被人的气势,连带着空气里都冷了几分,让我不禁打个冷颤。
“胃……胃出血……”我害怕的低下头,就像小学生做错了事被老师后,内心惶恐不安一般。
低着头,我看不到莫云沣的神色,但可以想象他在知道我又喝酒后,脸上的暴怒,我记得他第一次逮到我在酒吧喝酒,就曾大发雷霆,更不要提上次在晚会上我喝醉酒,他怒斥我的那些话。
“喝到胃出血?”
我不敢再接话,只是将头垂的更低了,等待他下一秒的暴怒,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每次发怒时周围空气都会冷的吓人。
这次也一样。
可是这次,他却渐渐收敛起周身暴怒的气焰,反而温柔的为我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以后……不要再喝那么多了,对身体不好。”
听到这句话,我默默的点头,这次,我记住了,他不让我喝酒,我就不喝了。
许是看到我听话的点头,他好像并没有打算跟我计较这件事,扣好袖口的扣子,开口道:“简言,我今天要出差一趟,后天才能回,我不在的这两天,不准乱跑!”
我点头,不跑,有简安在
☆、云沣番外2
今天的生意有些重要,跟李老板的合作关系到公司下半年的一个投资项目,在谈判桌上谈拢后,李老板提出要去“栀子花开”,那种不干净的地方他也去,不过刚谈成一笔生意,再不喜欢,生意场上,也要陪。
只是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会看到心烦的人。
简言?怎么几天不见,她会来这种地方工作?
我眼神一紧,两年前再不济,她也不会这样做,是在牢里坐久了,连最后一点廉耻之心都没有了吧!
总感觉这次出来,她是在可以躲我,站在离我最远的角落,还装着和我不认识,扫了她一眼,我冷笑一声,这种超短裙她也穿的出来?还跪坐在李老板身边!鄙夷之感让我瞬间觉得窝火,正经工作不找,成天没事想着这些轻飘的事,跟别人学什么坐台当小姐!
我倒是要看看,两年不见,她在牢里都学到什么!
还好她没有真的堕落到那种地步,在李老板对她动手动脚时,她一直解释道自己是公主,不做那种事,看到李老板往她脸上泼酒逼她,她也不干时让我微微一惊,差点忍不住站起来。
可笑的是,前后不过三分钟的时间,她居然答应了。
我当时真恨不得两巴掌抽到她脸上,她要是穷的在外面混不下去,直接住家里不就行了,厚颜无耻不是她最擅长的吗,她还拍被嫌弃?
酒水泼到她脸上,她居然没有哭。
“李老板,十万,你想怎样我都愿意,十万块,我就把你当祖宗!”
“这个社会,有钱人就是爷,我也想烈,可是我没有烈的资本。”
“小言识趣不是因为李老板舍得给钱,而是感激李老板真把小言当成了那么一回事儿。”
我冷哼一声,还是那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听着都觉得讽刺,她这是在变相怪我?也不知道是发了多大的狠,一使劲,手中的酒杯都被捏碎了。
李老板听到我这边的动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不耐烦的摆摆手,让这些女人都出去,李老板很不解我的意思,我解释道风月场的女人哪有干净的,你也不怕得病?
十万块就要把自己卖了?走过她面前,我瞪了她一眼,她都是识趣,低下头不看我,看的我又恨又恼,可是,竟莫名的让我觉得心疼。
离开之前,我让张秘书在外面等着她,下班了就接到我住的地方,十万块,她一次性要那么钱干嘛?
应酬了一晚上,我喝的有些多,回去的时候看到她睡在沙发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就让我想到昨晚她爬到那个男人身上扭动腰肢做的那些动作,手下一巴掌就打了过去,一个女孩子不知道自重,去那种地方做事。
可是看到她眼中的惊恐,我心里的愤怒居然无处发泄。
“缺钱吗?”我问她。
她却倔强的站在我面前,不说话。
这让我刚压抑下去的怒火一下子又噌的上来了,说了什么我已经忘了,但她仰起头冷漠的神情倒是我没有想到的。
上班时间到了?那种地方,她居然还要去上班?
我用极尽讽刺的话骂了她,希望她能迷途知返,甚至说了一些并非我本意的狠话,但她一点也没有夜店里的机灵,说话更加不讨喜,让我不自觉又是一巴掌豁上去,在此之前,我从没打过女人,更没想到会因为她一而再的动怒。
打完我就后悔了,看她在我脸色发白极力隐忍的样子,我有些愣住了。
倔强,不管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