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已经到了榻前,吴瑕顿了一会儿,郝小贝都担心他是不是打算把她扔下去时,他俯身轻轻把她放到榻上。
郝小贝一骨碌坐起,礼貌的道谢。
吴瑕看着她,瞳孔幽深,蒙蒙雾气笼罩,深不见底。气氛好像变得诡异了。
明明知道他看不见,郝小贝还是不自在的别看脸看向别处,脸却不争气的红了。心里暗呸了自己一口,郝小贝决定打破沉默:〃刚刚是怎么回事?我的灵气为什么会与它的重合?而且越是运行灵气越强,好像要撕裂我的身体一样。〃想起来自己都觉得一阵阵后怕,当时的痛楚真是无法形容。
吴瑕随意的坐在她旁边,右手习惯性的往左手腕摸去,暮然一怔,想起手串已经赐给她了,于是装作自然的整理了一下衣袖,说道:〃阿贝常年跟在我的身边,身上已经有了几分灵气,它本身是猫类之中尊贵的品种,天资聪颖,开过三分灵智,所以它的本能会让它自动追逐灵气的运行。刚才它正好跳入你的掌心,而你的灵气也正好运行到掌心部位,与它的灵气相互吸引。猫身柔软,加上它的灵气远不足你,却带了几分霸道,所以对它来说灵气增加会让它舒服,而你则相反。〃
〃你修炼灵气时日过短,然而你天生养灵之体,灵气修炼事半功倍,又恰巧碰上阿贝霸道的灵气渗入,你体内灵气反扑不弱反增。它反扑得越强烈,你的灵气增长就越快,而你的经脉需要慢慢适应灵气运行的力量和需要的空间,这种增长太激进违背自然,为了保护你的身体,你的经脉不得不强制性扩*张,所以你会觉得撕裂般的痛楚。〃
吴瑕想了一想,认真说道:〃若非你意志力够强,我发现得及时,你现在已经经脉寸断,灵气外泄了。〃
他最终还是没有太过吓唬她,可尽管如此,已经够让郝小贝害怕了。害怕过后,她才觉得庆幸,并坚定以后修炼一定要在吴瑕身边的决心。随便一个危险就足够让她半残不死了,她得惜命啊!
〃那我现在是已经成功的完成经脉扩*张了吗?〃郝小贝满怀期待的问。
〃没错。你的灵气已经进入初阶,从今天起,你可以按级修炼,有突破阶级的资格了。〃连阿贝也进阶了呢,吴瑕爱怜的摸了摸阿贝贴心的蹭过来的小脑袋。
原来灵气修炼还有阶段划分?郝小贝觉得自己充满了斗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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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叫阿默
吴瑕其实也相当惊讶。没想到她进展得这么快,短短十天就能完成经脉拓展进入初阶,老天对她确实厚待。
他想起在山顶古宅翻阅到的古旧的记录,那是少有的灵气修炼者留下的珍贵笔记。上面记载着他们进入灵气修炼初阶无不困难重重,首先必须是养灵之体,其次身体内的灵气初时凝结成团,若无外人引导,不能激气成流则灵气不入丹田无法行走周天从而得到修炼。有幸进行到这一步的,要进入初阶仍然不易。
一则体内灵气不成规模造不成对经脉的冲击,二则若经脉受到刺激时无强人引导最容易功亏一篑非死即伤。所以如郝小贝一般运气的,堪称前无古人!
当然这话吴瑕是不会告诉她的,她只需要老实听自己的指示修炼就可以了,看她心性虚浮,知道了还不飞上天去!身为她命定的主人,他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吴瑕暗暗决定,一定要看好自己的所有物。她那么弱小又麻烦,叽叽喳喳还不聪明,没有自己看着,有幸得到养灵之体也没用!
同一时间,郝小贝狐疑的看着身边的少年,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暮然绽放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如冰雪初融,风拂杨柳,叫她一看之下惊为天人!郝小贝晕乎乎的想,这货绝对是老天开的外挂,怎么会长得如此妖孽!
〃嗯哼!〃吴瑕从培养一个完美守护者的憧憬中回过神来,就感觉到郝小贝周围晕陶陶的粉红色泡泡,心里暗哼一声:她果然虚浮!于是端起架子俊脸一整颇有点语重心长的架势:〃你才进入初阶,未来的路还长着呢。初阶之后还有二阶、三阶直至九阶,九阶突破方成大道。前三阶比起难度跟入阶比难不了多少,三阶之后,每突破一个阶段就增加一倍的难度;六阶之后,难度增加十倍;至于第九阶,至今找不到切实的记载说有谁成功突破。〃
吴瑕停了一停,转脸望向窗外。不知何时窗外起了风,高大的树木在风中轻轻的挥舞着枝叶,沙沙作响。好一会儿,他才回过头来继续说。他的声音悠远,动听如同高雅的乐声,说的话却可恶至极:〃不过这些对你来说言之过早,你若不争取早日突破三阶,入阶之后灵气增强,随时有可能引来外人觊觎,到时候……哼哼!〃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是谁说他会保护她的?郝小贝暗暗嘟囔着,虽然她并没真的指望吴瑕能保护她,可也不想听到他老是在她yy得正兴奋的时候泼她冷水啊!恶劣的小子!
〃我知道了。〃垂头丧气的说完,郝小贝体力恢复过来了,起身走了两步。很好,灵气充沛,浑身是劲儿。
〃哎……〃
〃叩叩。〃郝小贝的声音与敲门声同时响起。
书房的门没关,郝小贝看过去,李伯已经走了进来,先恭敬的对吴瑕行礼,然后又朝她亲切的笑了笑,才说道:〃少主,老九的电话,有要事向您汇报!是现在接上来还是晚点让他来电?〃
〃接上来吧!〃吴瑕吩咐,走到书桌前,李伯已经退出去了。他面向郝小贝,问道:〃你想说什么?〃
〃哦,没事。只是看外面风挺大的,想问你要不要出去转转。〃这十天除了修炼就是修炼,几乎没有踏出大门一步,如今天时人和,她迫不及待想出去感受一番天地灵气了。
郝小贝并没想到,就她这实力,别说感受天地灵气,不被人伺机夺取自身灵气就不错了!
〃你去吧,明天开学。今天的修炼就到此为止,修炼之道虽然不能懈怠,也不能太过急于求成。〃吴瑕难得的没有泼她冷水,反而劝慰她。
这简直就快把郝小贝感动了!
一走出大门,郝小贝就深深的呼吸了一回,扑面而来的新鲜空气让得觉得整个人都焕然一新。她穿着平跟皮鞋,脚步轻盈的走在通往花园的鹅卵石小道上。
花园中,两个修建花枝的佣人一边干活一边闲聊着。
〃达叔,你听顺子说了吗?他今天陪着老周去采购东西,也没出多少力气,于管家就给了好大一笔奖金呢!〃说话的青年男子羡慕极了,恨不得陪着老周去买东西的是他,得到奖金的也是他!
〃听说了。也怪不得管家给他奖金,你又不是不知道,东西都是买给少主的,只要他高兴了,于管家哪在乎这么点钱。〃被称作达叔的中年男子手上剪子不停,心知小伙子眼红了,开导道:〃你也不用羡慕人家,少主虽然明天就开学了,以后回来的机会还不是很多?只要你用心做事,总会得到奖金的!〃
年轻男子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口是心非的说:〃我没羡慕。我也知道在吴家做事亏待不了我自己。只是我们这修修剪剪的,也没机会在少主面前露露脸,这不是遗憾嘛!〃
〃你小子!〃达叔笑着摇摇头。
年轻男子又凑过来,一脸八卦的打听道:〃你说那个郝小姐是什么来头,我听顺子说,她用的东西跟少主的一样呢。还跟着少主去念书,会不会家里也特别有钱?〃
达叔停下手中的活计,把他大头一推,笑骂道:〃管这些闲事做什么,当心被管家听到,把你开了!还不干活!〃
〃是是是……〃年轻人不太满意,不过也不好在问,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花房门前的茶花树后面,悄悄走出一个瘦高的身影,只是他经常畏缩着身体从不敢挺直腰板,让人看着就觉得他窝囊。
〃哎,是阿默啊!你小子怎么走路没声的,吓我一跳!〃青年一吼,阿默瑟缩的更厉害,也不说话,快速的消失在花房里。
〃好了,人家又没干坏事,你不要欺负他老实。〃达叔看不过的说道。
阿默没管身后传来的抱怨声,他走到一个转角处,蹲下身子,伸手抚摸着开得正盛的菊花花瓣。他的手竟意外的白皙修长,干净的指节衬着粉色的花瓣,晶莹如同美玉。厚厚的刘海遮盖下,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精光闪烁,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眸光一转,魅惑难言。
郝小贝一边欣赏风景一边慢悠悠的闲逛着,不知不觉间又走到了上次来过的花房面前。不知道他的脚怎么样了,是不是不好意思来找我?
花房外面还是静悄悄的,这个地方明明是花园的中心,但好像比其他地方更安静,人影稀少的,跟个世外桃源似的。
郝小贝东张西望,走到转角的时候刻意的放慢速度,加重脚步。那黑乎乎的一团不就是那个青年!
他果然听到了脚步声,却没像郝小贝设想的那样从容的站起来,而是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一蹦蹦到一边,还被自己的脚绊了一下,仰面坐倒在地上。
〃……!〃郝小贝不知该哭该笑。她觉得她应该回去揽镜自照,看看是不是自己突然变得长相凶恶了,不然他为什么每次都反应那么大!
收起满肚子的纠结,郝小贝小声道歉:〃对不起啊,又吓到你了!〃不小声不行,如果再惊吓了他自己更郁闷。怎么说不管她心理年龄多少,外表绝对是一枚水当当的可亲少女啊!
阿默头垂得低低的,下巴都贴到了胸前,嘴唇勾起一抹狡猾的弧度,抬起头的时候,好像换了一张脸是的,表情又憨又怯弱,郝小贝觉得自己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小白兔的影子。
好想哭哦!她就不该再进来啊啊啊!这种自己在欺负人的负罪感是怎么回事!
〃没、没关系,是我、我自己胆小。〃结结巴巴的说完,他的脸竟然红透了。
这次迎着光,郝小贝看得很清楚。这个胆小的青年竟然有一张非常美貌无辜的脸!
那小脸白得跟羊脂美玉似的!桃花眼流波轻转,美色尽览。殷殷一抹红唇,贝齿轻咬,带出一丝暧昧的轻潮--这!这绝对是妖孽啊!
她错怪吴瑕了,比起这个青年,吴瑕的美太爷儿们了!这才是身娇体软易推倒的花瓣一样的美青年啊!
他现在脸泛红潮,眼神又羞怯又含着委屈,跟被蹂躏过似的,把郝小贝也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她是眼瞎了吧,一定是眼瞎了吧,怎么觉得他的眼睛里都是小勾子,刺啦啦的对她放电!
看,果然是我想错了!郝小贝欣慰的看到他慢吞吞的慢吞吞的……爬了起来,脸虽然还红着,姿态总算不用让她一看到他就想到什么体横呈啊,什么山什么雨的。自己还是纯洁的!
〃啊,我来看看你的脚好了没有,这几天忙别的事情,也没来问你。〃打破气氛开启话题这么爷们的事儿得自己出马才行啊!
〃恩,谢谢!我没事。〃他总算正常了点,说话也不结巴了,只是声音软软的那叫一个温柔似水。
〃哦,没事就好。……〃郝小贝词穷,这样没法让人接话啊。〃那个,我也是想来告诉你一声,明天我就开学了,得住到学校。不过以后还会回来这里,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跟于管家说一声或者等我来了再找我。我能帮的都会尽力而为,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他这种性格幸好是在吴家,不然肯定是被欺负的命啊!
〃谢谢您,您对我真好。我叫阿默。〃阿默感动的说,双眼慢慢浮上一层水雾,显得眼睛更美了。
郝小贝心里一暖,真诚的笑了。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单纯容易感动的人!果然释放善意,别人也会回应善意吗?
脑海中突然浮起前世的往事,记忆深处,有一个俊美的青年也曾这样说:〃小贝,你对我真好。〃那时候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因为他的话感动得不得了,傻傻的相信只要自己一直对他好,他也会一直记得自己的好。结果自己做到了,他却弃如敝屣,狠狠的利用完就扔掉了。
〃您怎么了?不舒服吗?〃温柔的声音让她从回忆中回过神,郝小贝立刻笑着回答:〃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心情却无法像刚才那样放松了。
阿默明显也感觉到了,从地上搬起一盆开得旺盛的粉黄丨色菊花,递过来:〃送给您,每次我看到这些花儿,心里就会变得开心一些,也就不觉得累了。〃
郝小贝有点意外,再他执着的表情下还是收下了。接过来的时候可能他的手松得太快,花盆差点掉下来,两人同时去接,正好接住。
〃啊,对不起。〃阿默跟火烧了似的松开郝小贝的手,神色不安的道歉。
〃没关系。谢谢你的花,我先走了。〃郝小贝笑了笑,捧着花盆往回走。走出花房,她不解的摊开自己的手心,并无任何异议。她刚刚似乎觉得手心里什么一掠而过,是错觉吗?
摇摇头,她想一定是自己受到回忆的影响变得敏感了。那个人,只希望此生再也不要遇到!
而此时花房里的阿默,双手交握,嘴唇微勾,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邪笑!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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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又入梦境
吴瑕沉默地握着电话筒,紧绷的侧脸线条冷峻如山岳,逼人的气势有如实质使得空气也凝滞了几分。
电话那头的吴九似乎也感觉到了,同样沉默着不敢轻易说话。
好一会儿,吴瑕才收敛怒气,字字冰冷:〃这件事一个字也不准透露出去!〃
〃是,少主!〃吴九抬袖擦擦脸上的汗,果断回答。这个结果他早就应该想到,少主如此骄傲,他是绝无可能接受这种事情的!
短短十几秒的等候彷佛耗光了他的精力,吴九跌坐在椅子上,苍老的手指抚摸着手札上新出现的字迹,无限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吴瑕同样不好受,瘦削而结实的胸膛快速起伏。他大步走到窗前,动作粗鲁地推开窗户,彷佛借此能推开压在心底的躁动。微凉的风一下子从窗外涌进来,把贴服在脸侧的头发吹得胡乱舞动。几缕稍长的发丝横档在眼前,吴瑕倏然睁开眼。那一刹那彷佛云开雾散,凝滞如同死水的眼眸漆黑如墨,瞳孔深处流彩闪动!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浑身激荡的真气硬生生地隔离出一片无风的区域。风吹到身前,突然就变得猛烈起来,却被一层看不见的玻璃阻挡,急速的旋转着,墙壁上悬挂的名家字画被卷入风中,瞬间就被撕扯得粉碎。
吴瑕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与平常无异。周身无形的防护也消失了,风速一点点缓下来,地上洒落纸屑一地,偶尔还被风扬起一两片。
他刚刚竟然失控了,那个消息对他的影响已经这么大了吗?还是,影响他的是那个人……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吴九告诉他,手札再次显示新的记录。记录的内容是历任遗血传人与守护者的秘密。遗血代代流传下来,神力沉睡得越深,也越难被恢复。守护者出现,触动血脉里神力残留的意识而将之唤醒,然而恢复神力仍然需要遗血传人苦修,这个过程漫长艰辛,也许一辈子也完成不了。唯一的作弊利器,就是守护者!
手札上记录的守护者的遭遇简直触目惊心。因为守护者或多或少会因为唤醒神力而获得一些修为,这种修为往往会招来很多阴暗处的觊觎。遗血传人可以利用那些阴暗势力夺取守护者的修为之时,趁机夺取他们的真气,从而快速提升修为。被夺修为的痛苦比死亡更惨烈百倍,只要守护者不死,他们就必须不停的重复这种死去活来的滋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吴九竟然语言兴奋!若不是念在他忠心服侍他几十年的情分上,他绝不会饶他!
不论修炼有多少困难,他都相信自己能够从容应对,若是靠践踏一个女人的尊严和生命来提升自己的修为,他宁愿不要恢复这种能力!
遗血!神力!他一定会依靠自己的能力站在世界的巅峰!并庇护她不因自己受任何伤害!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与那个抛妻弃子之人最大的不同!
吴瑕静静地站在窗前,虽然沉默,但是挺得笔直的背影却透出一种无言的强悍。
这时,郝小贝端着一盆开得正盛的菊花走进来,把它放到沙发旁的小几上,笑着对吴瑕说:〃花房里的阿默送了我一盆菊花,开得真好,我放你旁边了。你闻闻,挺香的。〃这书房大是够大的,只是一点花草的装饰也没有,太过单调了。
吴瑕怔了一怔,没想到她会把花搬到这里来特意给自己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不习惯应对这种情况,只好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凑过去闻了闻。
不对!
这种香味……在哪里闻到过?他又吸了吸鼻子,是新鲜花瓣的清香味儿,并无可疑。
〃哎,你别太近了,等会刺激到鼻子了。〃郝小贝连忙阻止。
〃阿嚏!〃最后一个字刚出口,吴瑕就是一个惊天动地的打喷嚏。
〃……〃郝小贝。
〃……〃吴瑕。
〃我就说嘛……〃眼看着吴瑕的脸色由白转黑,最后跟个包公似的,郝小贝察言观色,极快的改口:〃这香味太冲了,还是搬远一点好……要不,我还是把它搬走吧。〃
吴瑕收回苦大仇深瞪视着菊花的眼神,坐直身子,极大度极优雅地说:〃放这儿吧。只是有点冷。〃
郝小贝侧头看看窗外明亮的太阳,又看看自己短衣短裤的打扮,聪明的没有说话。
他说冷,就……冷吧。
……
〃你可以修炼了?〃吴瑕慢条斯理的来一句,那表情,那暗示的语调!郝小贝立马觉得自己好吃懒做,光吃不练,浪费时间,罪大恶极等等等等。
〃……好。〃生活啊,除了修炼,还能有什么?!
晚上洗漱后,郝小贝疲累不堪的躺在床上,没经过任何挣扎的堕入睡乡。
咦,这是哪儿?
郝小贝新奇的四处张望。她竟然在一片茂盛的树林里,四周都是两人合抱粗的大树,笔直的枝干直冲云霄,每一颗大树的枝桠相互交缠着,遮天蔽日。
突然,林子里弥漫出一片白蒙蒙的雾,轻纱一般遮挡她的视线。她试探的往前走,却发现自己光着脚踩在绿油油的草地上。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怎么在这里呢?
郝小贝使劲的想,脑子一团混乱,就是想不起来。奇怪的是她竟然不觉得害怕,反而对前方雾气笼罩的地方充满了好奇。
〃呵呵……,你终于又来了。〃一个邪魅的笑声响起,男人低沉魅惑的嗓音低低的念着。
又?郝小贝奇怪地问:〃你是谁,我见过你吗?〃
〃当然,〃那个男子彷佛十分伤心,用嗔怪的语气说道:〃你这个忘性大的丫头,上次你不是要跟我走吗,你骗我!〃
有吗?为什么我不记得?雾气里传过来一阵阵奇特的香味,郝小贝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他生气,心里特别着急,羞愧地解释道:〃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你在哪里,你能出来让我看看吗,说不定我看到你就想起来了。〃她说得很快,语气充满了期待和急切。
〃坏心的丫头!〃男人用让人脸红心跳的亲昵语气笑骂着,引诱的说道:〃我不出来,你来找我,你找到我了,我就告诉你我是谁!〃
他是谁?郝小贝迟疑不定,雾气里的香味更浓了,她脑袋更晕了,忘记了自己的疑惑,跌跌撞撞地穿过一颗颗大树,往雾气最浓处跑去。
每次要失去方向或者迟疑的时候,他就会低低的温柔的呼唤她,或是威胁或是引诱,使她不由自主的追随下去。
白雾在身边慢慢地散开,雾气的中央,浓郁的白色凝结成一个修长高挑的影子。郝小贝跑近几步,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
他穿着一袭鲜绿的长袍,宽松的下摆从腰际开始分开,隐隐约约露出一双修长笔直的腿,薄薄的绸裤紧贴着健美的肌肉,充满阳刚的力量。
〃好看吗?〃魅惑的声音带着呼吸的热度贴上耳际。
郝小贝抬起头,对上一双流光如水的双眸,眼珠竟然是银灰色的!美得如果初冬的白雪。郝小贝一下子看傻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长相妖美的男人抬起一只修长的手,轻轻牵起小贝的手,声音放得更柔:〃来,手心贴着我的手心,我带你去另一个美好的世界。〃
郝小贝如同提线木偶一般,乖乖地把手心贴在他的手心上。五指张开,插*入她的指缝中,紧紧交握。
一股深沉的力量从男人的手心流出,霸道地闯入郝小贝的体内。丹田处的灵气蠢动着,顺着经脉往上迎接那股强大的力量。
〃住手!〃眼看着两股气脉就要碰撞上,一声清冷地喝斥响起。
郝小贝心头一阵,灵台恢复了一丝清明。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极力压制着体内的灵气缩回丹田,手腕转动,想要分开相贴的手心。
然而男人的手握得极紧,五指如同铁匝,指骨被握得生疼。
〃又是你坏我好事!〃男人怒声说道,一边加大掌心处注入的真气,一边挥手结成雾障。
〃放开她!〃吴瑕又是一声冷喝,人已经破开雾障来到近前。感觉到郝小贝的气息渐渐虚弱,他突然双手结成繁复的法印,一个淡金色的光球在他指尖升起,闪电般射向妖魅的男人。
距离太近,金球携带的充沛的真气逼得男人不得不快速后退,由于一手抓着郝小贝,一只手抵挡有些吃力,鸦青的发丝被真气鼓噪着狂舞,绿袍被爆裂的真气灼烧出一大片焦黑的颜色,显得十分狼狈。
郝小贝的气息已经非常微弱,男人的真气已经引得她的灵气不受控制,一丝丝的被他的掌心吸收。
她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吴瑕心急如焚,手上却一丝不乱。一个攻击刚发出去,立马又重新结印,往他那边射去。脚下一个箭步,快速地贴近他的面前,伸手去拉郝小贝的身体。
这次的攻击更加强悍,绿衣人单手无法抵挡,下意识的松开郝小贝的手,双手快速地舞动,在空中写下一串符文,一个绿色的法阵张开,千钧一发撞上了吴瑕的法术。
耀眼的光芒闪过,双方各自飞退,法阵碎成千万片,而金球也化作点点金光。绿衣人一个踉跄,他刚刚分出一成的功力吸取灵气,法阵虽成却是晚了一秒。这一秒之差就让他功败垂成,眼看是不能得手了,他当机立断,快速往树林中退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吴瑕惊怒异常,却担心郝小贝的情况,也不去追,抱着她使了个法术,也从树林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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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妖灵逃匿
平躺在床上的少年倏然张开眼,迷雾笼罩的眼眸深处快速的变幻着颜色,如同破晓之前最深沉的黑暗,深邃而神秘。
她受伤了!
吴瑕立刻从床上下来,甚至来不及穿上拖鞋,打开房门疾步走向郝小贝的房间。
门没有被反锁。吴瑕顺利地打开房门,稍微停顿了一秒,就准确的找到她的方向。
她的呼吸平缓,显然还在沉睡。吴瑕心知她灵气受损,必然人也会受到伤害,担心地走过去,坐到床边,右手抓起她的手,掌心相贴,一股柔和的真气缓缓地探入她的体内。
微弱的一团灵气安静的收缩在丹田之中,吴瑕驱使真气变成一层轻纱似的帘幕,缓慢地包裹住那团灵气。
灵气跟受到惊扰似的剧烈扭动着,似乎想要挣开他的包围。但当两股气脉接触之后,灵气渐渐的安静下来,由收缩成团的形态向四周放射状散开,一缕缕缠绕上周围的真气。两股气脉胶合在一起,最终变成了一种气息。
吴瑕的真气由掌心源源不断地注入郝小贝体内,又很快地被她吸收转化为灵气。不知道过了多久,吴瑕松开紧握的手,脸色苍白,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他盘腿调息了几个周天,终于真气运转如意,不见凝滞之态。只是他知道,损耗的真气需要经过一番修炼才恢复得起来了。
这时,一直安静躺着的郝小贝轻轻呻*吟了一声,清醒过来。
她这是怎么了?郝小贝紧皱着眉头,发现全身肌肉碎裂一般的痛,她挣扎了几下,用尽全力,也没法坐起来,无力的躺倒在床上,不敢再动弹。
〃别动!你灵气经手损伤,需运气调整才能恢复。〃吴瑕制止道。
郝小贝一愣,赫然发现吴瑕竟然坐在她的床上!
〃你怎么在这里?〃太过惊讶,她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你先调息,我等会告诉你。〃
身体确实难受得厉害,郝小贝不再废话,调动灵气沿着体内的经脉运行。十几分钟之后,她才停下来,体内灵气充盈,就跟刚刚进入初阶的感觉相似,好像灵气的感应比那时更加强烈。
吴瑕一直关注她的动态,此时开口道:〃你还记得梦境里发生的事情吗?〃
〃什么梦境?〃郝小贝一头雾水,她记得她修炼之后累得沾床就睡了。明明睡得好好的,一醒来就全身剧痛,吴瑕还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的房间。她不是走火入魔了吧?
〃他的能力竟然如此强大,能消除你的记忆。〃吴瑕冷冷地说道,顿了一会儿又问:〃你再想想,记住了什么?〃
郝小贝虽然奇怪,还是听话地认真想了起来。
〃啊!〃她恐惧地叫了出来,那种尖锐的,如果割肉剜骨一般的刺痛再一次袭击了她的神经。
〃好痛!〃她抱着膝盖,全身忍不住发抖。
吴瑕立刻把手覆盖在她的手心,真气一进入她体内,隐藏在丹田的灵气受到牵引自发的运转起来。郝小贝这才止住颤抖,茫然又心慌地问:〃我这是怎么了,身体里好像又把刀在割肉,痛得受不了。我好像看到了一片树林,其他的都不记得了。这就是你说的梦?〃
吴瑕神色沉重:〃是。你被妖灵引入梦境,受他蛊惑,被吸食灵气。〃
〃什么?〃郝小贝大惊失色,但她马上想起调息完的感受,更加不解。
〃他吸食灵气时被我撞见,不算得手。你受损的灵气已经修复,按时调息就行了。〃
〃你说的妖灵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在我没有达到灵气外泄的程度时,是安全的?〃
郝小贝只是疑惑,并没有指责的意思。然而吴瑕却呼吸一滞,瞬间充满了怒气。
〃安全?〃吴瑕冷冷一笑,〃那必须没人触碰到你的掌心!我告诫过你,你做到了吗?〃吴瑕越说越大声,这股怒气不仅仅是为她的大意,也为自己没有及早察觉。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的地盘上差点被吸食掉所有灵气,惨烈的死去。一想到这种可能,就忍不住满心的怒火,恨不得抓住那个妖灵,狠狠地教训。
在吴瑕慑人的愤怒下,郝小贝没法保持镇定,只能很小声的说:〃我真的没有让人碰到掌心啊!〃话一说完,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尾音戈然而止。
〃那盆菊花,那个阿默是怎么回事?〃吴瑕提醒道。
〃他?〃郝小贝想起两次见面的情况,觑着吴瑕冷硬的脸部线条,毫无保留地说:〃第一次是我在花房撞倒他,扶他起来,接触过一次。下午他送我菊花的时候花盆差点掉下地,我们一起接住,碰到第二次。〃郝小贝越说越小声,现在一想,那花掉得太凑巧了。她记得自己伸手去接,花盆还没碰到手尖就掉了,是他故意的?
〃哼!〃吴瑕更加生气,她竟然让别人碰到两次!身为主人的骄傲让他有种自己的所有物被人抢走的气愤。
〃对不起。〃他的气势好可怕!郝小贝下意识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对,她做错什么了?
她在害怕。吴瑕敏感的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更加不满。不过好歹收敛了自己的怒气,说道:〃这两次就是他在试探你的灵气。第一次你从花园回来,我闻到一股奇特的气味。而在你拿进来的菊花上,我也曾闻到一丝怪异的气味。他的能力很强,花香为引落在菊花上不引人注意……我疏忽了。〃
吴瑕停顿了一会,似乎有些懊恼:〃你两次堕入梦境都是因花香作为媒介,而这次我能闯入你的梦境,是因为我也闻到了花香。他一定没有想到你会把花放到书房。这种花香对普通人没有影响,只有修行者能够被引渡。〃
郝小贝久久回不过神来,这件事情超出了她的想象。那个胆小单纯的青年竟然是想要吸食她灵气的妖灵!是他隐藏得太好,还是自己太不小心,太弱小?
她沉思着。
夜色深沉,这场凶险就在眼前,而她全无所觉。
她抬起头,看到吴瑕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此刻正从房门外走进来。
〃他已经逃了。〃吴瑕的声音不辨喜怒,但郝小贝却感觉到脊背发寒。
〃跟我下楼。〃简短地说完,吴瑕转身下楼。
郝小贝很快换好衣服跟着走下去。
一楼的大厅灯火通明,于管家,李伯,左青等人一个个神色冷肃,悄然无声地站着。
郝小贝走下来,见只有吴瑕一人坐在沙发上,也站到李伯身边。
李伯在她走过来的时候,悄悄的向她使了一个眼色,又看看于盛林的方向。
郝小贝不明所以,抬头看过去,只见于管家的脸色铁青,没有一丝平时温和带笑一副精明强干的影子。
在她观察的时候,于盛林上前一步,单膝点地,羞愧的开口:〃少主,是我管家不力!妖灵藏在家里却一无所觉,我愿受责罚!〃
吴瑕没有做声。
于盛林头垂得更低:〃阿默是老周介绍过来的,老周在吴家做了几十年,绝对是可靠的。他说是侄子找不到工作,求我给个活干,是我看走眼了。我审查过老周,他被妖灵施了迷惑术,以为阿默真是他的侄子。他虽不知情,却被利用,我给了他一笔钱,解雇了他。这件事都是我的责任,我愿意放弃管家一职,只做少主的奴仆,承担一切责任。〃
这话一出,大厅里站着的人都动容了。
李伯焦急地劝道:〃少主,这事都是那妖灵太过狡猾,盛林虽然有错,罪不至此。求少主轻罚!〃
左青四人也一起求情。
于管家给郝小贝的印象虽然是一只笑面狐狸,但自从她来到首都吴家,衣食住行,他没有哪点没有安排周到的。现在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