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的凉釉,握着叉子的手不段用力,手背上每条血管竟暴起条条清晰,桌子下的腿不受控制的颤栗,胸腔里的怒火烧的她心口酸疼。
“我说你听见没?别带着耳朵不听话,瞧瞧你那穷酸样,本来就上不了大台面,黎天看上你也是你的福气,别整天把自己当宝贝,端架子闹着要离开。你离开去哪?
哦,找林志辉啊?”
白慕枫故意嗤笑两声,“恐怕人家不搭理你,嫌你傻!”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你们耐着心看,离完结不远了哈!大家默默在心里猜测结局吧,哈哈哈哈哈。
☆、第三十八章
凉釉戳着蛋糕的劲头越来越大,听到林志辉的名字后,她手中的叉子划过盘子发出尖利的“吱”声。
怒火越烧越旺,有见到苏慧时隐忍的愤怒、有被平凡出卖的痛心,更多的是白慕枫撕开她隐藏的伤口往上面狠狠撒几把盐的疼痛和难堪。
凉釉握紧拳头,闷着头豁的站起来,白慕枫不屑哼一声,只当她小媳妇样哭呢!
“哗——”凉釉拿起桌上她未喝完的咖啡,一股脑全倒到白慕枫头上。
“有些人自以为是,就该头上被泼粪!可惜我是文明人,没有满嘴粪喷你头上。”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毫无打梗,更无颤抖的哭音。凉釉勇敢的可怕。
白慕枫被浇了一头的咖啡,反呵呵呵笑起来。很好,小白兔其实还长牙,很有趣。
还好他们坐在靠窗处的角落里,虽然这番争吵动静不小,倒没有引起很多人围观。只有坐在他们后面的客人忍不住伸长脖子往前看。
白慕枫一丝狼狈都没有,就连用袖子擦被浇湿的脸都是优雅随性的,带着从容不迫。反观凉釉,气哼哼像只斗败的公//鸡。
平凡从凉釉拿温热的咖啡浇她的白慕枫时,已经气得浑身发抖。这是她的白慕枫,她一心一意想要保护的白慕枫,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他!
“呦,你脾气”白慕枫刚把脸上的水擦干净,平凡就伸出手朝站的笔直的凉釉狠狠打过去。
时间静止在此刻,凉釉整个大脑懵懵的。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那个挥过来的巴掌是她最喜欢、把她当姐姐的平凡呐!
右脸颊火热火热,凉釉捂着那半颊脸感觉手掌被烫伤,五指手指头连着心都在颤抖、疼痛。
卑微的抬起头,能从那双正愤怒瞪着自己的双眼里看到愧疚吗?还是说打错人的抱歉?
没有,什么都没有。事实上那双眼睛比自己更愤怒,凉釉读出那双眼里对自己的嫌恶,就像曾经大学时期苏慧她们一样。
多么熟悉,又多么无力。她,始终,不曾有过朋友。
泪水无声顺着清晰的五指印流下,凉釉无话可说,拿起椅子上的包转身就走。
那些好奇的眼神不断在自己身上搜索八卦,全世界的阳光都是没有温度的。喝进肚子里的咖啡、吃进肚子里的蛋糕变成最肮脏的蛆虫在她肚子里爬。终于忍不住抱住附近的柱子吐出来。
**
咖啡店里,他们的大动作终于引来好事者探究的眼神。前前后后都在窃窃私语猜测着一男两女是不是时下最火热的正室打斗小三的戏码。
“你他妈的打她干什么?”白慕枫愤怒地朝平凡怒吼,他本意并不是教训凉釉,而是想吓唬吓唬凉釉,让她认清现实,乖乖呆在黎天身边。
黎天是他最重要的兄弟,他定要为他兄弟扫清前面一切阻挡他恢复正常的障碍。
“都被你搞砸了!”白慕枫气的把桌上未动一口的蓝山咖啡扫到地上,然后扬长而去。
这张桌子剩下平凡一人,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噗噗,原来这才是不讨人喜欢的正室啊!”
“不对不对,你没听见刚刚那男人说都被你搞砸了吗?说不准是被打的那个女人是正室,他们来是想谈判商讨离婚的。”
“哦,对,这么说是有道理。也是,打人的这女人长一脸狐媚样,也不像是良家妇女。”
看戏的无关人,冷漠的嘲笑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平凡。而平凡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她满眼都是愤怒离去的白慕枫、满耳都是白慕枫离去的怒吼。
自己真没用,又惹慕枫生气!
默默流泪,就像平常时候惹白慕枫生气时自己手脚无措做的事情。好像她只会做这种事。为什么她就不能逗白慕枫开心笑呢?就像凉釉逗黎天开心笑一样。
窗外,冬日的阳光依旧撒过每一个角落。可是,全世界的阳光都是没有温度的,不然她为什么这么冷?
**
黎天念着凉釉,早早下班回家。想着回去得好好收拾她才行,出去玩了这么久,都不知道打电话给他,哼,都是有家室的女人了,还是这么没脑子!
好在,过了今天,他的心口稳稳踏实。他给凉釉身上绑了根绳,就算凉釉想跑,也跑不远。男人嘛,必须比女人技高一筹!想到这,黎天得意嘿嘿笑两声,竟然喜的牙呲出来,要多难看就多难看。
这模样,跟二痞子似的!
打开家门,意外地室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不应该?凉釉一向怕黑,胆子贼小,黄昏时就开灯。
难道在睡觉?
“凉釉!凉釉!”大喊两声,没有回应。
算了,让她玩吧。黎天把掏出来的手机又塞回去。今天她就不再单身,就当作是最后的单身派对好了。
总归是我的人,跑不远。
黎天心踏踏实实,没有多想,开了灯,钥匙放在鞋柜上的碗里。穿着拖鞋回卧室洗澡,回头还要做饭,估计凉釉在外面玩疯了,吃的都是杂食。那他待会做点能消食的饭菜好了,省的回头她又闹着肚子难受。
洗完澡头发还没擦干,就打开电视转到球赛。
一个人的时候,黎天最喜欢坐在沙发上看球赛。没办法,当时在部队里时,大家唯一的嗜好就是这个。
部队里生活苦、训练大,找点有乐子的事很难。好在黎天他脑子活,胆子大,那时候一大片儿的人都听他的。他总能找到地方看球赛。
有天,训练完了,恰巧赶上贵州人vs辽宁宏远的赛事,黎天早就心痒痒难受。本来部队是九点熄灯睡觉,人家赖在电视机前就不走。谁来都说:等会儿等会儿。
最后排长来劝,人还不理,理直气壮说他看个球赛怎么了!最后逼急了说:我就看了,你们开了我拉倒!我不当兵了,行了吧?
这气死人这!后天就是军事演习,少了能耐的黎天,后头的计划都得乱,他是十项全能,少有的有勇有谋有实力的兵,他不去了,那一大片听他指令的兵们都得泄气!再说,这兵上头还大有来头。
能怎么着?准了!这一准其他爱看球赛的人都留下来。
没办法,只能准了。不然黎天搞特殊,倒霉的还是他这个排长。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球赛整个播完,黎天抬眼一看,十点十五分。这不行!这么晚了,媳妇没回家,不耽误他办事嘛!今晚可是洞房花烛夜,不能省了。
“喂,平凡,凉釉呢?”
“早回去了。”不咸不淡的回答,根本没有疑点留下。
“你说谎!凉釉到现在还没回家!”黎天根本不相信平凡,这女人满嘴放炮,没一句实话。他才不信!
“不信就算。”说完平凡径自挂断电话,现在她没有心情理会黎天。
“我去!这破女人,我就知道会出么蛾子!”愤恨中,黎天又打通白慕枫的手机。
“慕枫,凉釉呢?跟着平凡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
白慕枫心咯噔一下,完了,凉釉莫不是受刺激回家了?还是不声一吭跑路了?那这就是他的不是了。
“黎天,你给凉釉打电话没?”
黎天头一偏,这才想起来自己慌半天没打凉釉的手机。于是他没等白慕枫自己坦白就自己挂断电话。
熟练按出早已记熟的手机号,贴在耳边的手机听筒不断传来“嘟嘟”的忙音,但就是没有人接。不甘心的再打一次,这时候微弱的手机铃声却从远处传来。黎天以为自己幻听,又打一遍侧耳倾听。
没想到微弱的铃声果然从远处的角落传来。
沉稳的脚步顺着铃声寻去,直到停在最角落的房间里。这间房黎天很少进去,主要是这是间杂物房,里面放的都是没用的东西。
轻轻推开门,室内漆黑一片,黎天手伸向墙壁,摸索着按下开灯键。
被照亮的屋内,杂物缭绕的角落蜷缩着一团儿。
黎天本想大声斥责凉釉,却不想被蜷缩在那里,把头埋在膝间,整个人都笼罩着悲伤和不安的凉釉勾起心里的心疼。
曾经他也曾把自己关在卧室的角落里,谁也不见,只抱着自己。他想这世界没有谁可以理解他,他是孤独和绝望的。
虽然不知道凉釉发生什么,可是那种感同身受却让黎天心暮的一软。
他曾经那么害怕,想有一个人来解救他于水火之中,可是没有人!
蜷缩在角落里的是那个曾经也绝望的自己。
轻轻依偎上去,温柔把凉釉冰凉的身子拢进自己怀里,她身上这么冷,冷的就像被地狱的阴魂笼罩着般。
“怎么了?小釉子。”温柔似情人的呢喃,这样低声软软的语气,是凉釉从来没有听过的。
不想说话,你们只会嘲笑我。
冷漠是疏离的表现,凉釉不想理会任何人,抱着自己双腿的动作越加紧,低埋着的头也越加深。
“我不会嘲笑你,告诉我好吗?”依旧温柔缱绻,没有一丝责怪。
我可以告诉你吗?你会骂我没用吗?你会说我不懂事吗?你会悲伤看着我让我觉得自己辜负你的疼爱吗?
不,我不说。你一定会,你会像我爸妈那样,责怪又怜惜的看着我,即使疼爱的抚?摸着我的头安慰我,可还是恨铁不成钢。那样会让我更难受,我爱你们,但我不想因为自己没用而伤害你们。
“小釉子,别怕。我不会怪你,我知道你疼。”
如果当初有人这么问自己,是不是他的心理治疗过程会顺利点?是不是他就可以早点解脱?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嘛,最近有没有存稿了,呵呵呵呵呵。不要拍我。然后呢,就是,那个我改了文案,因为他们批评我说我的文案太没有亮点了。哎哎哎。
渣攻说这文真的快完结了吗?我个人打算是还有十章左右就完结嘛。原因是想开新文,哈哈哈哈哈啊。总之呢,我不会弃坑,但是我现在申榜期间,不可以随便完结。所以估计更文有可能是两天一更。
哎呦,我会继续努力的,么么哒。
爱你们每一个看文的人!
☆、第三十九章
凉釉深埋着的头终于慢慢抬起,她就像刚出壳的小鸡,浑身黏哒哒却闭着眼睛跌跌撞撞。
撞上那双无波无痕的双眼,仔细审查其中是不是带有对她的蔑视。
好奇怪,为什么没有冷漠?没有责怪?没有怜惜?满满的都是理解,满满的都是温暖。
再也忍不住反抱住这从来没有给过自己保护的胸膛大声哭泣。嘴里呜呜咽咽,黎天不集中精神根本听不清她在讲什么。
“呜呜,她为什么打我?呜呜,我把她当朋友,呜哇哇。”
凉釉始终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拉着她的手说要把她当妹妹的姐姐,下一秒莫名打她巴掌。她不懂得为什么自己始终搞不懂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更不懂得应该怎么做才对?
“谁打你?”黎天弄懂她的话,眉头皱的紧紧的。
先不说凉釉有多傻,但这傻子是他的人,他不许别人不经过他的同意动她一根手指头。这是做男人的责任!他的人再不好都只能自己来教训!
“平凡姐!呜呜”似小学生告状般找到组织保护,鼻涕泗横抽噎着断断续续把事情始末讲清楚。
委屈、不解、背叛,交织在心间,让凉釉的嘴越发苦涩。
“行了,别哭了,小事儿一桩。回头咱打回来。”黎天皱着眉头拿自己袖子替她擦干眼泪、鼻涕。
“别哭了,丑死了,多大的事!”
“哼哼……呜呜……”努力止住泪水可还是止不住抽泣。
“我说你比我好多了,我当初莫名其妙被人甩也没像你这样哭的稀里哗啦。”
黎天第一次不喜欢凉釉哭,以前凉釉一哭,他就变态的想笑。可现在凉釉的眼泪砸在他心口,让他心口骤疼。这滋味并不好受。
“为……呜呜……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黎天把她扣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下巴,一只腿翘起,一只腿往前伸开。
白枳灯明亮的灯光打在他们被杂物包围的空间里,落下一个封闭式阴影圈。似保护圈把两人紧紧护在里面。
“你们女人为什么会这么反复无常?”黎天说完这句就开始缓缓叙述那段过往。而凉釉被泪水染亮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黎天。
这是黎天头一次主动讲过去。她得支起耳朵好好听着。
那时候黎天还是愣头青一个,满嘴都是打打杀杀,又跟着混bu队,多多少少带了点野蛮气。
但阮婉清是黎天心头宝,谁都知道。只要阮婉清发话,黎天就是百般不愿意都会点头听阮婉清的。
两人从初中时就在一起,典型的青梅竹马,双方家长都是默许的。他们门当户对,将来结婚也是美事一桩。而黎天野蛮归野蛮,但真的是拿阮婉清当他老婆看的。
唔,美好的回忆应该是有的,但是黎天记不清了。反而是最后阮婉清来找他说分手的事儿反而历历在目。
那天,黎天脱下一身戎装,穿上阮婉清给他买的最新潮的衣服,戴上一顶灰色棒球帽,兴冲冲叫上白慕枫和席连成跑到阮婉清家门口叫唤她出来。
“婉清,出来!”黎天站在她家的后院,朝二楼的阮婉清兴奋的大喊。这是以前他们最爱玩的戏码。
阮婉清说这有罗密欧与朱丽叶偷情密会的感觉。是奢华的、浪漫的爱情的味道。
席连成每到这时候最喜欢应着黎天的叫唤,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朝阮婉清的窗户口扔。
“哈哈,嫂子,天哥叫你出来呢!”
阮婉清听到声响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打开一扇窗,她隐在宽大的窗帘后,悄悄侧过头往下面看,不意外的看到嘻嘻哈哈的席连成、仰望远方沉闷的白慕枫和那个她所谓的男朋友——无聊的在那里练习立定跳远的黎天。
真幼稚。
唰的把窗帘拉上,然后在她母亲善意的提醒下,穿着一身粉红色雪纺洋装连衣裙,她优雅的踩着裸色高跟鞋踏着淑女的脚步款款下楼。
“黎天,你来了。”
黎天刚刚跳完一个最远的立定跳远,此时听到阮婉清叫自己,立即转过身带着明亮的笑脸跑过去:
“婉清,你来了。”黎天看阮婉清的眼都直了,他胯下那话不听话的鼓/噪叫嚣要扬起头来,不好意思挠挠头。jia紧腿掩饰,席连成站在边边儿上看的真真切切,忍不住吹起口哨来。
“瞧瞧,天哥那怂样。”席连成用胳膊肘捅白慕枫的腰,奇怪的是白慕枫并没有跟着笑话黎天。
他从阮婉清下来时,就看到阮婉清脸上的不耐烦和嫌弃。这并不是女朋友见男朋友的喜悦之情。
阮婉清微仰着脖子,端着古时官家小姐的派头,后退两步躲开黎天的触碰,然后冷冷说:“你放假了。”
“恩,一放假就来找你了。”黎天还是咧着嘴笑的很傻,他爱阮婉清,爱到心坎里。再辛苦的训练他的胸口处都藏着一张阮婉清的照片。
她在,心里踏实,有奋斗目标。
“黎天,我们”阮婉清瞧见黎天小狗式的笑容忍不住收回嘴里说半截的话。
“我们去秦淮吧。”白慕枫出口建议,却率先手插裤兜掉头就走。
“恩,就去秦淮吧。”
得到阮婉清的首肯,黎天拉起阮婉清的手就走。天大地大没有老婆大。
但阮婉清的手不由瑟缩一下,最后忍住心口的不适,细瘦的眉毛微微song在一块。黎天,不适合自己。你看,她的心都不愿意。
“我今天偷了我家老爷子的车,看看这车给力不?”席连成献宝似的向黎天献上自己的车钥匙,席连成口里偷来的车并不是什么豪华的跑车,但是是历史久远的老爷车。
黎天自然很高兴,他记得阮婉清老早就想坐这样的车,说有公主的感觉。于是,接过车钥匙,扶着阮婉清上了副驾驶室。
阮婉清越发不待见黎天觍着脸对自己傻笑的模样,嫌他土气,一点都不优雅不时尚。看来他是当bing当久了,染上那里的土气。瞧瞧他那样,好端端的俊俏的脸硬生生成了土八狗。
阮婉清现在不爱黎天了,所以她不记得自己当初喜欢黎天时的心情。
那么美的感觉都如同车外飞速划过的街景,成为了令人眩晕的恶心想吐的冲动。
下了车,黎天还是愣头青一个,没有觉察到他身边最爱的女子早已成为最讨厌自己的人。
“婉清,你头晕吗?”
明明是温柔的问候,带着担心的口吻,但听在阮婉清耳里都是想要屏蔽的魔音。
“不,我很好。”挺直脊背,努力保持自己的优雅,即使她处在20如花的年龄里,也要让自己有三十的成熟。
一步一步迈着猫步踏在秦淮铺着的红色地毯上,可耳里还是一直传来他们三人不自重的嬉笑声。
拜托,你们都二十好几了,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
终于忍不住,她即使想维持自己想要的成熟与稳重,但她还是做不到。她依然带着20岁的冲动。
“黎天,我有话想对你说。”
阮婉清停在进入他们常去的1234包厢的拐角处,口气里带着明显的趾高气昂。
这口气听在黎天的两位兄弟耳里真他妈的刺耳。
席连成一向不待见阮婉清,原因不明。反正他就是看不惯阮婉清对着他的天哥一脸耀武扬威的蠢样,但鉴于她是天哥的未来老婆,再不喜欢他都忍了。
席连成本想卷着袖子上去冲她吐槽两句,却不想被白慕枫伸手拦住。
没错,白慕枫对阮婉清是有点小心思,但那都是“发乎情,止乎礼”。兄弟的老婆不可以抢。再说,阮婉清只是长得有点像而已。
没啥劲头。
“恩,什么事?”
黎天脸上依旧挂着笑脸,他以为阮婉清想吃什么稀罕玩意了呢!没事,反正都是跑,他习惯了。只要她高兴,自己也跟着高兴。
“我们分手吧!”莫名其妙的扔出来一句,炸的当场所有的人愣住。
“什么,你说什么?”黎天没搞明白,这什么跟什么事啊这是?
不可能啊?阮婉清不可能啊!他们都要结婚了都!都说好了,过两年他当上排长后,两家就办酒席。
这不是这不是都说好了吗?
黎天大脑一片混沌,他闹不清阮婉清再发什么脾气。
“我们分手吧。”语气里没有任何妥协,甚至带着寒冰的冷度。
黎天抿着唇忘记怎样开口。旁边的席连成气不过想上来抽那个破女人几大耳刮子。有些女人天生犯贱,就喜欢没事找事!找抽型的!
白慕枫又伸手拦住,可是眼里已经没有任何温度。
“为什么。”努力攥紧拳头不让自己失控,他不懂得为什么,甚至哪里有错。
“因为我们不适合,况且我要出国留学。”
“你他妈说屁呢!不适合你和天哥谈了这么久?早干嘛去了!还有出国和分手有什么关系!明显找借口!”席连成忍不住爆粗口,这小娘们拐着弯嫌弃谁呢,这是!
“”黎天没有答话,他死死盯住阮婉清,想从她眼里看出愧疚或者是说笑的意味来。可惜,什么都没有。只有大片大片的寒冰,冻得他心口范冷。
“你不适合当兵,天哥。而我更不适合当兵嫂。”又是莫名其妙的回答。没头没脑,就像今天发生的事样。
“那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甩甩发胀的脑袋,他努力吐字清晰。
“天哥,你应该知道,我从来没有要过你,是你要的我。”
阮婉清深深吐口气,她终于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她内心有极大的满足感。看看,瞧瞧,她圆满的解决了这件事。并且保持住了她的优雅。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发文了。恩恩额,这章讲的是黎天被甩的时候。哈哈哈哈哈。亲爱的你们有什么意见吗?嘿嘿。等我写完之后,我打算修文。主要修改前几章。哈哈哈哈。
☆、第四十章
黎天应该怎么反应?他觉得这件事发生的太过荒谬,阮婉清的分手来的太突然,连一丁点征兆都没有。
“为什么?”卑微的只会问一句话。他那么爱眼前仰着脸俯视自己的女人。
那个他捧在手心里当着宝贝的女人,理应当和自己共进退的未来妻子,却说着让他听不懂的话。
阮婉清高傲的抬着下巴,她厌烦黎天这副像被丢弃的小狗式的模样,好恶心!一点男子气概没有,甚至带着可怜巴巴的祈求。
拜托,别这样!大家都成年了。
可阮婉清忘了,他们只有二十出头,哪里有这么多的成熟来消化一场没有结局的爱情。
“我走了。”阮婉清不想继续呆在这个令人无法呼吸的地方,什么会所?整的金碧辉煌做什么?
要小清新、小文艺范儿懂吗?一群装少爷户的傻子们。
毫不留情给三位揣着大爷名号在外面混的年轻人盖上这么一个大红戳,阮婉清就这样消失在黎天的视线里。
她依旧踱着猫步,头也不回,无情的走出黎天的世界。
一瞬间,黎天整个世界全部崩塌。他自豪地搭建自己的小世界,努力不靠父辈的庇荫开拓自己的事业,傻傻地幻想未来两人美满的生活,原来都是自己瞎想的。
人家,人家根本懒得搭理自己。
扶着金色墙壁却还是撑不住自己虚软的身子,黎天瘫坐在地上,再也没有最开始的不可一世。
“天哥”任由那个娘们擦肩而过,席连成笃定他的天哥绝对值得更好的。
可是,席连成哪里知道有些人掏心窝子爱上之后,就再也不肯放下。年少轻狂的岁月里,哪怕有一丁点可以证明自己爱的天崩地裂,他们都愿意奋不顾身。
席连成没爱过,所以他不懂。
白慕枫爱过,所以他懂。
“走,带黎天玩玩去。”白慕枫拉起黎天,扯着嗓子对席连成命令。
爱过不等于没有恨过。能失去的爱就不算是爱。白慕枫眼里闪过一秒悲伤,一秒后消失不见只剩下无波无痕。
**
“然后呢?然后呢?”凉釉早已经忘记了哭泣,显然她已经被黎天的故事吸引住了。
苍天有眼嘞,把她整个办死的黎天其实也被别人整过,而且是脱皮去骨的整!这事儿办的太好了!
“哪有什么然后,就这样了。”黎天抱紧怀里咋咋呼呼的女人,他没有说出来自己曾经死皮赖脸去找过阮婉清,却得到她飞到大洋彼岸留学的消息。
他更没有说出口的是,一年后,他因为太过纠结于此事,犯了人生中最大的错误。
他不混蛋,对自己要求更高!只是没有里阮婉清,他什么都不是。他曾经爱她,爱到骨子里,但爱到骨子里却换回来一生中无法抹灭的疼痛。
“那,你还爱她吗?”凉釉哪里会顾忌这是黎天的伤疤,她才不在乎呢,她只想知道结局是什么。
“不。不爱了。”黎天摇摇头,没有谁真正记得住最初疼痛的感觉。时间是治愈伤疤的良药,黎天在伤害过秀秀之后,就已经忘了什么是爱。
爱一个人,太苦太累,更害人害己。
他把自己的后半辈子拿来赎罪。不然,他对不起他挚爱的军绿色大衣和黄灿灿的圆状勋章。
“可你不爱她,为什么会见到她就发疯?”
“傻。我那是被你气的。”黎天故意嘲笑凉釉两声,增加自己话里的可信度。
遇上凉釉算是一场不期而遇,他害怕呆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独自面对来索魂的判官们。所以,他自私的用尽一切办法把凉釉锁在自己的身边。
你别走,我就会好好的。
“谁气你了?我很乖的好不好?”凉釉顿时炸毛,什么玩意嘛!一直被欺负的都是她耶!这小子睁眼说瞎话呢!
“谁煮的饭?谁擦得桌子?谁洗的衣服?谁出的钱?”
凉釉闭嘴不说话。
黎天揉揉凉釉毛绒绒的脑袋,笑的很是得意。他用实力证明自己是一家之主,一家之主的地位不能被米虫所撼动。
“哭都哭完了,来,我们爽一爽。”
黎天心里还念叨今晚是洞房花烛夜,他就是哪里都能来一发的主。
女人这玩意儿,就得干才算是拥有。
不错,以地为chuang,以天为被,浪漫又激//情。
所幸不等凉釉想好反击的回话,黎天利落的把人裤子脱掉,在凉釉腿还没蹬起来的空挡里,掏出该掏出的玩意儿,然后直捣黄龙。
“疼!”凉釉被黎天气死了!这人为什么满脑子都是黄丨色的脑浆?哪里都能火燎火燎的!
“等会儿不疼了!我不动。”
没有shi润的yong道紧的黎天也受不了,他被搅得那里发疼只得放弃,耐心等凉釉适应。
“你放松不行啊?我都快憋死了!”
“你滚蛋!”
“我蛋滚不了,你jia的忒紧,滚不起来!”
“你”凉釉气结。她好不容易对黎天有那么一丝丝的好感,这下全部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黎天不敢把人上衣巴拉完,这间杂物室没有开空调,现在大冬天的还是不要以天为被好了。他不挑食,就这么凑合下,干完一炮再回卧室正式的来一遭。
“妈的,你啥都不会!”黎天不爽,捏着凉釉的下巴叼住她的嘴,手也没停着,按住人挣扎的身子开始冲ci。
自家媳妇嘛,怎么干都不是干呢?
**
黎天又是第一个醒来,他习惯性转头帮凉釉盖好被子,然后才安心的去浴室冲澡。
熟练朝碗里打蛋,挑着筷子顺时针转动,“啪啪啪”悦耳清脆的声音奏响,黎天挂着温暖的笑开始新的一天。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饭做好喂饱凉釉这个小妇女,食物链转过来才可以喂饱他。
嘿嘿,傻笑两声。
黎天渐渐忘却秀秀,忘却阮婉清,忘却魔人的疼痛和青面獠牙的判官。
刚煲好粥,黎天突然想起一件没有完成的事。于是,把电饭煲按下键,又把做好的鸡蛋饼盖上防止凉掉。
坐在沙发上,还粘着面粉的手拿起手机叫醒那头的罪魁祸首:“慕枫,十点到我家来,不准耽误!”
那头白慕枫顶着一头鸟窝头,莫名其妙被黎天命令,心下不爽,“凭什么啊?现在才八点半好不!”
“需要我提醒你昨天做了什么混蛋事吗?”
“”
满意听到那头呼吸声加重,末了又加上一句:“带上你家那个该死的平凡!带不过来,你就切腹自尽!”
潇洒挂断。黎天异常满意自己的表现,看看,这就是负责任的丈夫该做的!恩恩,黎天竟然得意的连连点头。
小釉子,成了我的人,爷就不会亏待你!
踏进卧房,不意外的看到睡成小猪样的凉釉。
“小釉子,起床了!”黎天整个身子压在凉釉身上,来了个泰山压顶,指望用自己一百三十五斤的体重压醒只有九十斤的凉釉。
“恩恩,哼哼”凉釉只哼唧几声表示不满,还是睡得好安稳。
“妈的,起来!整天睡得跟猪似的!”黎天还没扮演好好丈夫两下,就失去耐心掀开她身上的被子,叫嚣着。
凉釉被冷的瑟缩几下,被子下的她赤luo如婴儿,昨个被收拾挺惨,从上面到下面布满青青紫紫。
黎天眼神浓墨转稠,他歪头打量眯着眼睛伸手往旁边乱抓被子的凉釉,考虑要不要再来一发。
“冷。哼哼。”
猫一样的叫声听起来有点可怜,算了,饶过她吧。不过,大手还是狠狠打在隔着棉被的屁股上,“起来!不起来早上吃屎去!”
还是没动。
“不起来我就让你夜夜睡不着觉。”
凉釉眯着的眼终于睁开,那句威胁配合黎天zhong胀起来的玩意儿越发真实。
“我起来了!”恨恨坐起,嘟着嘴不满地叫道。
“快点,饭菜凉了!”
**
十点一到,吃的饱饱窝在沙发上被黎天扣在怀里乱摸的凉釉听见门铃声响起。她第一个冲出去开门,为的就是逃离黎天恶心的shou欲。
“哈哈哈。”黎天不可抑止笑出声来,这小釉子越来越好玩了。
“”打开门看到是白慕枫和平凡,凉釉的好心情顿时掉到爪洼国去。她咧着嘴去开的门,憋着嘴的回来。
重新自觉窝在黎天的怀里,虽然黎天很混蛋,但凉釉不想否认这个强健的胸膛很有安全感。
黎天摸摸她的小脑袋,脸上挂着痞子笑,懒散开口招呼:“来了?”
“恩。”白慕枫看黎天嘚瑟样不像是发怒的前兆,便大着胆子再回一句,“天,什么事啊?”
懒懒撇过去眼,眼刀在漫步心经中she到白慕枫身上。白慕枫自知理亏,摸摸鼻头不答腔。
尼玛,早知道拖着阿成来了。阿成最会逗黎天开心!
“昨个谁打我女人了?”黎天摆着老大的模样煞有介事问在场的两位。他拍拍扒紧自己肩膀的凉釉,示以安慰。
“我。”平凡直接承认。她不认为自己打她有什么错,白慕枫是她的男人,她要保护他的!
“哦。”
黎天应一声,便放开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