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兽低震地吼叫声从丛林的边缘一阵阵地传来,瞬间回荡在部落里的每一个角落。
周围的树林里,有异兽猛地窜了出来,附近的石屋里,有厚重的石门被大力地推开,突然出现在宽敞通道上的大批异兽,迅猛地向部落深处奔去。
温锋奇怪地看着这一切,部落里突然转变的凝重气氛,让温锋疑惑不解。
这都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将视线从四处飞窜的异兽身上调开看,温锋仰头看向身边的维卡斯,眼里带着明显的困惑,
“维卡斯……喝!”询问的话语被打断,一声惊叫,温锋被维卡斯粗暴地抗在了肩膀上。
细密的鳞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地从紧绷地淡黄|色皮肤上生长出来,维卡斯高大的身体上,刹那间布上的一层坚硬地银白色鳞甲。
锋利的兽爪,掌心压在温锋的腰背上,牢牢地固定住,微微曲下的双腿,高高地跃起,在硬实的泥地上留下几道深深的沟痕,扛着温锋的维卡斯,快速地出现在通道上,加入异兽迅猛的潮流中。
柔和的五官,紧紧地贴在维卡斯布满细密鳞片的后背上,温锋的脸颊,泛着充血的通红,长长的黑发,滑过腮边,倒挂着垂下。
眼睛难受的眯起,温锋隐隐约约地猜到到应该是有什么巨大的危险快要降临,心底不免有些担忧,能让异兽紧张成这样的,到底是怎样的危险,或者说是敌人。
根据温锋长时间的观察和推测,平时轮流居住在雪山另一边的异兽,应该是在做着某种类似于放哨之类的工作,守候在半山腰的高处,密切监视着敌人的出现。
在一座宽大的石屋前稳稳地站定,粗大的手臂,维卡斯尽量温柔地将肩上的脆弱生物放下。
双腿踏在坚实的地面上,充血的脑袋还没有缓和下来,带着些许眩晕,温锋下意识地伸手,抓住维卡斯的手臂,指腹传来冰滑细腻的触感。
大睁着的黑亮眼珠,转动地头部,在四周快速地环视着,眼前密密麻麻地站满了覆盖着各色鳞片的异兽。
这还是温锋第一次看到如此多异兽,似乎整座丛林的异兽都聚集在了这里,占据了宽阔的通道,甚至包括了石屋顶上。
温锋大致目测了一下,这里竟然有将近一千只异兽。
光滑密布的鳞片在明亮的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线,一片缤纷的绚烂。
在温锋还想要再多看上几眼地时候,身后的石门被推开,一股混杂着陈旧腐臭的气味近距离地传来。
转动的颈部,微微上挑的黑眼,带着一丝恐慌,直直地对上了一片看不清的幽暗。
阴暗地角落里,有两个朦胧的黑影,颤颤地抖动着,温锋直觉地感受到了里面饱含着某种兴奋,某种即将要得到解脱的亢奋。
跳动的心脏产生一阵剧烈的收缩,心底有莫名的惊恐在扩散,隐隐地,温锋似乎猜到了什么,大步地后退,却被身后的维卡斯,强硬的制止住了。
堵在门口的维卡斯,有光线穿过粗长的双腿,射入幽深的石屋里,积满污垢的石板上,铺散着大片大片脱落的羽毛,有一大滩干涸的暗红,狰狞地出现在石板上,即使是大量的羽毛,也无法掩盖。
身后一双宽大冰凉的手掌,猛地推了自己一把,毫无防备地温锋,踉跄地向前走了几步,跨进石屋。
拖着还未站稳地身形,温静惊慌地回头,巨大的石门,正在快速地闭合,维卡斯长满鳞片的兽脸上,一双金黄的兽眼,注视着自己,带着一片无法诉说的深邃。
“卧草!维卡斯,你他妈的别把我留在这里!”温锋一声大吼,扑了过去。
“砰!”一声闷响,石门完整地闭合起来,还没有适应昏暗光线的眼球,眼前一片看不到五指的漆黑。
“草!”右腿用力地踢向粗粝的石门,发泄心中的愤恨,
“维卡斯,你给劳资记住!”
压下心底的恐惧,温锋转身,用背部靠着厚实的石壁,在黑暗中大睁着的黑眼,迈动的双腿,缓缓移动,尽量远离对面那两只带着人疯狂气息的鸟人。
双眼渐渐适应了石屋里的光线,温锋在一个角落站定,身边的一面石壁上,有着一排拳头般大的排气孔,微弱的光线混合着一丝清新的空气射了进来。
带着流畅线条的后背,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贴着粗糙的石壁,缓缓滑下,温锋屈膝坐在石屋的一角,煎熬般的等待着石门地再次开启。
死寂的石屋里,似乎是为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储存力气,两只大着肚子被绑在石壁上的鸟人,异常的安静。
幽暗的空间里,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温锋不自觉的放慢了呼吸,脑中有鸟人生出幼兽的血腥场面不停的闪现。
额头抵在双膝上,温锋闭起的双眼,将心中腾起的恐惧一点点得压下,有细密的汗珠浸湿了背后的衣服。
温锋不得不承认自己非常讨厌这个地方,想要尽快地离开,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个该死的地方。
石屋顶部突然传来一阵闷响,温锋有些神经质地抬头,紧盯着自己什么也看不到的漆黑屋顶。
闷响一阵紧接着一阵地传来,似乎有异兽跳上了屋顶,还不止一只。
石屋外,近一千只身上布满光亮鳞片的高壮异兽,严严实实地守护在石屋外,微微发光的兽眼,压低的长尾,前倾的上身,蓄势待发。
白茫茫的雪山上,突然出现了一大群鸟人,扇动的翅膀带着显眼的艳丽色彩,正直直地向丛林中心的异兽部落飞来,伴随着一波波尖利的鸣叫。
鸟人群很快就掠过了丛林,只是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就有鸟人出现在了异兽部落的正上空。
伸出的细长兽爪,收拢的翅膀,伴随着一声尖厉地鸣叫,鸟人极快地俯冲下来,在空中划出一抹模糊的彩带。
有异兽勇猛地迎了上去,高高跃起的身形,准确地扑开半空中的鸟人,巨大的冲力,异兽压着鸟人重重地摔落到一旁的石屋上。
坚硬的石壁被震裂,出现了巨大的裂缝,有破碎的石块掉落。
尖利的兽爪洞穿了异兽的一条手臂,鸟人从异兽的身下灵巧地挣脱出来,猛力挥动的翅膀,溅起一阵狂风,鸟人高高的飞起。
在高空中盘旋的鸟人,眼睛紧盯着下方的异兽,准备着下一次的俯冲。
鸟人虽然没有异兽的强大攻击力,但是体态轻盈动作灵敏的鸟人,一旦逃到高空中,异兽就只能被动地等待鸟人的下一次袭击,才能有机会反击。
想要压制住鸟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弄伤鸟人那双巨大的翅膀,但是想要触碰到鸟人的翅膀十分的困难,因为鸟人同样把自己的翅膀作为最重要的要害,时刻地防卫着。
拥挤的部落中心,异兽低沉的吼叫夹杂着鸟人尖厉的鸣叫,有鲜血鳞片在飞溅,混乱的形势开始缓慢地倒向鸟人一边。
被困在石屋里的温锋,清晰地感受到了四周的剧烈震动,有鸟人尖利的鸣叫声透过窄小的排气孔,刺耳地传来。
对面那两只虚弱的鸟人似乎也意识到了族人地到来,挣扎的四肢,伸出的细长脖子,发出兴奋急切的鸣叫。
蜷在角落里的温锋,痛苦地捂着耳朵。维卡斯把自己仍在这里,是想把自己弄成聋子吗!?
四周都是密闭的石壁,鸟人无法完全传出的高频鸣叫在石屋里不停的回荡,一再的扩大。
脑海里充满了鸟人的鸣叫,耳内传来一阵阵的剧痛,就在温锋以为自己的耳膜快要破裂的时候,一道明亮的光线从温锋的右侧射了进来。
严密的石屋终于被撬开,破裂的石壁上,出现了一个宽大的口子。
脸色青白的温锋,挪动地脚步,挣扎着向身边的破洞靠近,想要离开这个让自己万分痛苦的地方。
一只爪子突然伸了进来,不同于异兽宽大的兽爪,细长的爪子深深地刺入温锋扶在破洞边缘的手臂。
嘴里发出一声自己无法听到的痛苦叫喊,温锋被拖出了石屋,悬浮在半空中。
没有鳞片保护的肌肤,被细长的爪子轻易地划开,爪子割裂了温锋手臂里的肌肉,直接抓在埋|在肉里的手骨上。
被吊挂在半空中的温锋,疼痛抽搐着的身体,有大量的鲜血从白皙的手臂里喷涌出来,黏稠的血液从头顶的发丝滴落,染污了温锋毫无血色的苍白脸孔。
看到手里提着的怪异生物,鸟人面无表情地精致脸孔带上的一丝惊异和疑惑,连带着身后翅膀的扇动也变得缓慢了。
一声凶狠地咆哮,从屋顶传来,带着燃烧般的怒意。
兽爪里的坚韧翅膀被撕开,有暗红的血液混合着大片的羽毛在飞溅,脚下的鸟人被远远的踢开,碎裂的石壁,鸟人瘫软地撞进了一座石屋里。
身后的长尾绷成了一条直线,维卡斯在盛怒中,奋力地跳了起来,高壮的身体,爆发般地跃出了十几米高。
却仍旧无法勾到高空中的温锋,落空的兽爪,维卡斯一贯冷酷的兽眼出现了崩溃,深邃的金黄|色瞳孔,有绝望的浪潮在翻滚。他要离开自己了?
有鲜红的血液滴落到自己失控抽|动的脸部,鲜血抖动着,蜿蜒而下,还带着温锋身体里那股自己所熟悉的温度。
时间好像是静止了一半,失去力量掉落的沉重身体,离高空中的温锋越来越远,维卡斯没有起伏的胸膛,忘记了呼吸。
维卡斯有想过自己会失去他,但不是以这种形式,不是这种被其他生物带离自己身边的无能形式。
他只能是自己的,无论如何都只能是自己,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自己生物!没有生物能够带走他,自己不允许!
金色的兽眼,急剧的扩张着,纠结的肌肉,光滑的鳞片上有粗大的血管隆起,隐隐有爆裂的迹象。
即将失去温锋的事情,让维卡斯的思绪沉浸在巨大的悲怒中,奔腾的血液,。
迷茫间,温锋注意到了不断下落的维卡斯,巨大的金色兽眼,正牢牢地盯着自己,四目相对,温锋在维卡斯的眼里,看到了自己从未见过的波澜。
他是在伤心吗?暗沉的黑眼划过一抹疑惑,胸口突然传来针刺般的疼痛,抖动地双唇,温锋想要开口安慰这只失去冷酷外表的异兽。
上升的高度,手骨传来一阵断裂般的剧痛,有大量的鲜血,黏稠地流入头顶的发丝,垂落的脑袋,陷入了一片无边的黑暗,被鸟人抓住的温锋虚弱地昏迷了过去。
半空中的异兽,猛地爆发出一声巨响地咆哮。
带着强大力量的声波,震动着周围的空气,部落的边缘,茂密的丛林里,有枝叶在震颤,发出沙沙的声响,高大树木,绿叶纷飞。
维卡斯弄出的巨大动静,引起了其他鸟人的注意,一道火红色的彩光划过,附近一只鸟人收拢了翅膀,箭一般地俯冲过来。
鸟人极速地靠近,细长的爪子,刺向维卡斯袒|露的腹部。
维卡斯突然大力地甩动自己的长尾,在半空中借力猛地翻了个身,改变自己的位置。
曲下的兽爪,用力的刺入身下鸟人的背部,锋利的爪尖,死死地勾住鸟人翅膀与肩背的交接处。
鸟人痛苦地发出一声凄厉的鸣叫,抽搐扑腾着的翅膀,想要将背上的异兽甩下去。
剧烈挣扎着的鸟人,有大片大片带着暗红色血珠的火红羽毛飘落。
附近有鸟人飞了过来,想要帮助同伴把背上的异兽扯下。
隐藏在短短卷毛中抖动的小巧兽耳,有鸟人扇动翅膀的声音迅速地靠近,维卡斯仍旧死死地趴在鸟人的背部上,幽邃的兽眼,没有出现丝毫想要放手的动摇。
挥出的银尾被鸟人灵巧地躲开,暴|露的腰背,传来一阵剧痛,有尖利的爪子刺|入,带着巨大的冲力,准确地戳中了维卡斯的脊椎。
坚毅的脊椎骨,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痕,维卡斯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长尾用力的啪向身后的鸟人。
压低的身形,忽略掉腰椎的剧痛,维卡斯腾出一只兽爪,粗暴地按向鸟人火红色的脑袋。
脆弱的翅膀根部被异兽控制住的鸟人,按压的脑袋,无法辨别方向,挥动的翅膀,摇摇晃晃地向前方飞去。
盘旋在维卡斯附近的鸟人,连续的发起了迅猛地攻击。
似乎认为在高空中,这只异兽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囊中之物,鸟人伸出的细爪,仅仅只是牢牢地盯准异兽的脊椎骨,想要让这只难缠的异兽体会到最大的痛苦。
围绕在维卡斯身边的四只动作灵巧的鸟人,挥出的长尾被揪住,紧接着背脊传来一阵无法用语言说出的剧痛,清脆的骨裂声从鲜血淋漓的腰背里传出,维卡斯的脊椎骨被戳碎里。
一瞬间,挥舞着的银尾,无力的滑落,长长地垂在半空中,原本坚|挺地跪在鸟人背部上双腿,瘫软的滑下,维卡斯失去了对整个下|身的控制。
布满细密鳞片的兽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是有痛苦的抽搐在鳞片下震动,宽大兽爪深深地嵌入鸟人翅膀与肩背的连接处,维卡斯幽邃的兽眼,紧紧地盯着前方抓着温锋的那只鸟人。
近了!锋利的兽爪,猛地收缩,身下的鸟人发出一声凄惨的鸣叫,大力挥动的翅膀,直直地冲了过去。
密切感受着周遭的气流,前方的鸟人,敏锐地注意到了身后的异样,扇动着翅膀,灵敏地躲开突然加速冲过来的同伴。
抽|出埋|在在鸟人肩背里的兽爪,维卡斯凭借着手臂的力量,拖着自己无力的下半身,大力地将掌下的鸟人按下,远远地跃了出去,扑向不远处抓着温锋的鸟人。
身后的鸟人快速地跟上,想要阻止这只疯狂的异兽,但是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已经来不及了。
大张着的嘴巴,露出一口尖利的兽牙,凶猛地咬向鸟人细长的手臂,维卡斯咬合的嘴巴,兽牙刺|入,有暗红色的血液从丰厚的菱唇里飞溅出来。
手臂受到巨大创伤的鸟人,在一声悲鸣中失力地放开了爪子里的猎物。
兽牙从鸟人破裂的骨头里抽|出,维卡斯如愿地抱住了这只属于自己的生物,体内压抑了许久的疼痛,铺天盖地地袭来。
无法维持生长的鳞片,大片大片的收回,深可见骨的伤口,飞洒出暗红的血珠,双臂环抱着温锋的维卡斯,身体在高空中急速地下降,向身下浓绿地丛林坠落。
尖利地鸣叫,有鸟人紧跟着俯冲了下来。
疲惫的兽眼,困倦的眯起,此时的维卡斯,已经无力再反抗了。
丛林中,一只高大的异兽正在敏捷地穿梭,细密的深蓝色鳞片,在零星的光斑下,折射出晶莹的光点。
越过一片杂乱的草丛,沉静的蓝眼抬起,透过枝叶间的窄小缝隙,敏锐地注意到了半空中摔落的维卡斯。
伸出的兽爪,迅捷地爬上旁边一棵高耸的树木。
谨慎地攀在脆弱树梢上的深蓝异兽,兽爪下的树枝断裂,巨大的身体,高高地跳起,稳稳地接住了摔落的维卡斯,身后的长尾大力地挥了出去。
被拍中的鸟人,发出一声鸣叫,扑腾着的翅膀,惊慌地升入高空。
隐藏在繁茂丛林中的异兽,高空中的鸟人不敢冒然的进|入。
鸣叫着盘旋了几圈,没有发现异兽的身影,鸟人无奈地离开。
弥散着浓重血腥味的部落里,石壁上的破洞被异兽用身体补上,大批的异兽警惕地守护在石屋四周。
鸟人见搭救无效,抓着自己这次的战利品,开始陆陆续续地撤离。
细长尖利的脚爪,刺破异兽坚硬的鳞片,深入到血肉里,被鸟人勾在脚爪下的异兽,四肢的骨头都已经被洞穿,无力的垂下,暂时地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这一次,部落里在损失了五只异兽的沉重代价下,捕捉到了四只新的鸟人,其中包括了被维卡斯踢入石屋里的那一只。
鸟人地离去,部落里迅速恢复了宁静的秩序,在石屋间走动的异兽,利索地收拾着。
异兽们的做事效率极高,短短的半个小时,部落里又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如果不是泥地上留下的还没有完全干透的暗红色血迹,刚才那场。
艰难移动的肢体,温锋拖着沉重的身体,下意识地往维卡斯的弯臂里挤了挤,腰背紧贴在维卡斯沉稳起伏的胸膛上。
瘫软地倒在石板上的鸟人,比起四周的兽人要纤细上许多的柔韧身体,被一头亮紫色的长发,隐隐约约地遮盖住,一双巨大的绚丽翅膀,不时地抽搐抖动。
单掌撑在毛毯上,维卡斯环抱着温锋从石床上缓缓坐了起来,冷峻的兽脸,泛着虚弱的苍白。
下移的金黄兽眼,没有温度地扫了一眼地上亮丽的鸟人,紧贴着温锋温凉身体的胸膛,低沉地震动,维卡斯准确地对上角落里的深蓝色兽人,快速地说了句什么。
眼底看好戏般的戏谑消失了,一地惊异划过,比其他异兽要高大一些的深蓝色兽人,底下的巨大的兽脑,注视着石板上的鸟人,带上了一抹复杂的幽深。
石屋里一片寂静,似乎异兽们都在耐心地等待深蓝异兽的抉择,或者说是点头同意,因为没有一个异兽会拒绝这样的好事。
将昏沉的头部搭在维卡斯的宽厚的肩膀上,温锋眯着一双细长的黑眼,操纵着自己迟钝的神经,竭尽全力地分析眼前的事情。
地上这是鸟人应该是维卡斯捉住的那只吧。温锋朦朦胧胧地记得在自己被鸟人抓到天空的时候,维卡斯把另一只鸟人踹了出去,似乎就是眼前这只。
床边这只漂亮的鸟人是属于维卡斯的,那自己呢?维卡斯有了新的生育子嗣的生物,那自己又该怎么办?
心里猛地一惊,僵硬地背脊,转动的颈部,看向头顶的维卡斯,温锋为自己心中的猜测感到极度地不安。
冷酷的兽眼并没有看向自己,温锋随着维卡斯的视线望了过去。
粗长的幽蓝色长尾,在身后大力的甩动着,带着一股烦躁,深蓝色异兽猛地向前跨了两大步,旁边的异兽敏捷地让开自己壮硕的身体。
就在异兽们都以为深蓝色异兽接受了维卡斯的提议时,深蓝色抬起的手臂,一只泛着冷光的兽爪,直直地指向了维卡斯怀里的温锋。
暂时的失去了整个下半身的知觉,艰难地坐在石床上的维卡斯,鼻孔倏地扩张,脖子上暴起的青筋。
剧烈震动地胸膛,维卡斯大张的嘴巴,发出一声愤怒地咆哮,压低的金色兽眼,彻骨的冰冷。
靠在维卡斯怀里的温锋,苍白的眉心,难受地皱出两条深深的凹痕,垂在兽皮毯里的双臂抖动了两下,最终还是没能举起。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温锋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身后维卡斯巨大的愤怒和浓浓的敌意,震动的宽厚胸膛,带着岩石般的坚硬。
额角渗出不适的冷汗,薄薄的唇瓣紧抿,温锋猜测着。
双腿无力的瘫在石床上的维卡斯,伤势似乎很严重,刚才很有可能是眼前的这只深蓝色异兽救了他们,所以维卡斯将这只鸟人让给了深蓝色异兽。
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推测到这里的时候,温锋心底突然涌出一股淡淡喜悦,带着白色脱皮的唇瓣,不可抑制地勾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如今这只深蓝异兽想要得到的是自己吗?
虽然不想妄自菲薄,但是温锋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异兽的世界里,只不过是一只脆弱得不堪一击的渺小生物罢了。这只异兽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选择自己?
眼角扫过地上身形异常美艳的鸟人,挪动的腿脚,温锋将自己的身体整个的埋在维卡斯的怀抱里。
眯起的黑眼,带上了些许慵懒,温锋惊讶的发现,对于深蓝色异兽指向自己的兽爪,除了那抹淡淡的疑惑外,自己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身后维卡斯,带着某种未知的压迫感。
温锋扶着石壁,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异兽突然弯下腰,一双宽大的兽掌,捧着一大包绿幽幽的东西,曲下的双膝,利索地将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
脱离了兽掌的压制,碧绿的宽大枝叶摊开,露出里边一堆还带着露珠的新鲜水果。
站在石屋里的温锋,大睁着的眼睛,牢牢地盯着地上的水果,带着深切的渴求和一丝尚且残存的理智。
温锋快速地扭头,望向大床上的维卡斯。
就自己目前所了解到的,异兽做事一贯具有很强的目的性,一只异兽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为另一只生物准备食物。
压下喉咙里对水源的深切渴望,温锋求助似的看着自己唯一信任的异兽,
“维卡斯。”
被叫住名字的维卡斯,似乎早就已经苏醒了,一双巨大的兽眼,清明地看了过来,震动地胸膛,发出几句略带低哑的话语。
金色的兽瞳扫过依靠在石壁上的温锋,眼底浮现出些许柔和的萤光,维卡斯抬手指指对面一个宽大的木桶。
锋利的剑眉微微地仰起,银灰色异兽没有多说什么,大步走进石屋,将木桶轻松地扛起,敏捷地弓身穿过石门,走出石屋。
这是昨天维卡斯与族人们所做的交易。
维卡斯将自己捕到的鸟人贡献出来,通过的兽脸,看起来有些好笑。
勾起的嘴角,温锋也确实无声地笑了起来,像是找到了新的乐趣一般,修长的手指灵活地驱动着指尖的水果从维卡斯的左唇角滚到了右唇角,又从右唇角滚到了左唇角。
俯下的身子,趴在维卡斯宽厚的胸膛上,温锋玩得不亦乐乎。
粗壮有力的双臂,安静地平放在兽皮毯上,泛着柔和光晕的兽眼,维卡斯没有推开身上玩乐的温锋。
石屋里的光线突然变得昏暗起来,趴在维卡斯胸膛里的温锋,惊讶地扭头。
银灰色异兽扛着一个撑满清水的巨大木桶走了进来,手上还提着一只有新鲜血液渗出的猎物。
滴血的猎物被异兽麻利地甩出,准确地落在石床边,黑红的血液弄脏了床下的石板。
温锋看着飞溅得都处都是的血污,有些不高兴地皱眉。
虽然自己不愿意承认,但是在潜意识里温锋已经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了。
下次这只异兽再出现的时候,自己一定要第一时间冲过去,接过异兽手里的东西,减少屋里的污渍,温锋在心底暗暗下定决心。
身形健壮的异兽,将沉重的木桶粗鲁地放下,发出巨大的声响,水花四溅。
暗银色的长尾,悠缓地甩动,异兽在与维卡斯简短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大步离开,似乎至始至终都没有发现维卡斯身上那只脸带不满的脆弱生物。
再一次被忽略的温锋,心情是复杂而又平静的。
张开的手掌,撑在维卡斯起伏的温热胸膛上,温锋轻缓地站起身,背对着石床,单手解下自己的衣扣。
滑落的衣服,露出一具带着性感曲线的身体,退下的长裤,薄薄的一件三角内裤,包裹着翘挺的臀部,柔韧的腰肢扭动着,温锋缓步走向石屋另一边的木桶。
一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