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汉提起裤子的时候,手有些发抖。他好歹也是青帮里一个分会的头目,多少有些面子。那天他不过是按规矩收钱,人跑了家人偿债这是常识,他有什么错?债讨到一半碰个管闲事儿的,谁能让着?这两人身份是不一样,他就算是天王老子,那天他已经认错了。刀疤汉不明白,为啥当天帮主把他叫去,二话不说废了他的根,说出这俩人的狗屁身份,让他好生反省。反省个屁啊,刀疤汉想起这事儿,恨到不能恨,攥着拳头额头青筋暴露。
“让老子绝后?老子也让你们尝尝同样的滋味!”
刀疤汉养了一礼拜的伤,再也躺不住了,召集手下的兄弟,下了血本弄了几把枪,计划谋害这几个害他绝后的人。刀疤汉本是想先解决青帮主的,奈何那个死老头子出入都有人手陪着,不好下手,昨儿个他收到个匿名信,信里头写着‘陶三小姐七月一日清晨去沈家鸭店’。刀疤汉本是有些怀疑的,又觉得如果是真的就机会难得,派人守着,就算白守一天也不吃亏,没想到真等来了,还搭进来一个,正好,一石二鸟了。
刀疤汉大笑,多天来积聚心里的那口闷气终于散开点。下/体的伤痛时刻叫嚣着,提醒着他,一定要报仇,把他们折磨得死去活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把他们带到草房去。”
刀疤汉一声令下,两个大汉上前绑住二人,顺着一条小山路往山上押。陶蔓灵数了一下,算上车里头爬出来的,一共十四个人,以她女人的直觉,刀疤汉绝不会轻易饶了他们。搞不好,她和李树铮会被折磨致死。
“你怎么来了?”
“发现开的车方向不对,跟过来的。”
“你不走了么?”陶蔓灵奇怪,他开车走了,怎么会看到她的车开错方向。
李树铮扬着嘴角,不语,他把车停在街口等着,却发现蔓灵的车出了街口拐向另一个方向,而且司机面生,不放心跟来了,没想到真的是青帮。
流氓推搡着两人进了半山腰的茅草房,几个大汉围着他二人,色迷迷的眼睛盯着陶蔓灵不放,如饿狼扑虎,盼着头目刀疤汉早点发号施令。
第25章以身犯险
刀疤汉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皮鞭,摇晃着,鞭子尖扫过二人胸前。
李树铮立即挡在陶蔓灵身前,神情冷冷淡淡。此情此景,说起话来仍有一种邪魅不羁的味道。
“要做什么冲着我。”
“啧啧……,别在这儿给老子搞什么炕上情深,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刀疤汉j盼限地说着,一鞭子抽下去,全挨在李树铮身上,他一声不吭。西装却被抽破了条,可见用力之深。
“伉俪情深,”李树铮冷笑着纠正道。
“老子不用你教!”
刀疤汉挥手一甩,用尽全力狠狠地下一鞭子;陶蔓灵几乎可以听到鞭子嵌入肉皮的声音,溅着血花。见李树铮冷淡的反应,刀疤汉手抖了一下,他这鞭子可是浸了盐水打得结结实实,这小子是人是妖?李大少的事迹他听说过些,大汛河那一战到现在也是街头巷尾吵吵的话茬儿。在他看来,这些富贵人家的儿女不过是借了背景的草包,役什么实在的能耐。如今这小子,倒有些让他佩服。佩服归佩服,这小子是他的仇人,让他断子绝孙的祸首!
刀疤汉握着鞭子的手紧了紧,想起那时候死小子问他‘有孩子么’,他跟个傻帽似的啥也不懂,合着把他当龟孙子耍,真够毒的;脸色涨红,渐渐地发青,心底的仇恨弥漫全身仿若一枚炸弹,任谁一碰就爆;他,不扒了他们的皮,不足以解恨。
刀疤汉打量着李树铮,长得不错,光靠这张皮也能勾引个把女人;如果他和自己一样了,还能忍着不出声?想到这,怒笑道:“你,你,去把他衣服扒了!”刀疤汉掏出匕首,晃动的刀锋闪着光,“老子拉你做伴,值了!”
“你要做什么?”陶蔓灵怒问,李树铮替她挡那鞭子,让陶蔓灵有些动容,他还算是个男人。
“哟,小娘们心疼了?连她一块扒了。”刀疤汉目光狰狞,整张脸极度扭曲,“你们几个有福了!”
大汉们听老大一声令,放着胆子瞅着小娘们,人长得水灵,身材也好,全身嫩嫩的,只要一瞅这小娘们下面就犯痒痒,早迫不及待的想找个洞蹭蹭,解解痒。
大汉们逼近,李树铮用身躯护着陶蔓灵向后退,房子不大,几步退到墙角。陶蔓灵身子胆颤,心里头恐惧到不行,牙齿死咬着下唇不喊不叫。她知道她的惊叫和反抗只会况,让那头别担心。大帅和大帅夫人完全不知情,突然听说他们的宝贝儿子受伤了,哪有坐等的道理,立即驱车赶到陶公馆。 不到五分钟,大帅和夫人赶到陶公馆,医生正在客房为李树铮涂药,众人在外头等着;大帅夫人将带来的儿子两身衣服递给护士,以便他儿子上药后换上。赶巧这时候陶蔓灵整理好出来,在众人的询问下,陶蔓灵详尽的叙述事情的经过。
大帅夫人听完,抹着眼泪,委屈道:“这个不孝子,发现有危险了也不通知家里人一声,要不是姐夫打电话,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呢。” 大帅搂着哭啼的夫人,叹了口气,劝慰道:“树铮这是怕我们担心哪,好在他把蔓灵完整的救回来。” “三姨,是蔓灵的错,要不是蔓灵那日鲁莽了,今天也不会……” 陶蔓灵想起今日的那番场景,仍有些后怕,怕自己再一次遭匪徒的轮/jian,生不如死;说着有些哽咽,不住地流泪。 大帅夫人哪见得蔓灵这么哭泣,打懂事儿起这孩子第一次掉眼泪,万不能委屈着她,蔓灵可是她的心肝儿啊,拉着蔓灵的手温情道:“人都是长心的,但凡有心的谁见了都得管,何况他是你表哥啊。但以后啊千万别自己出门,回头让你三姨丈派两个侍卫,保你安全。” 大帅点头,气愤道:“青帮这些流氓早看着不顺眼,回头拟个计划除了!” “于副官是如何得知消息去的?”陶安然道出心中疑惑。 经陶安然一提,众人才反过神儿来,对呀,于副官怎么会及时赶到?皆疑惑的望向陶蔓灵,陶蔓灵睁着大大的眼睛,摇头,他也不知。
医生出来,说李树铮受些皮外伤,按时涂几天药便无大碍;众人松口气,随后全扑进屋内,围着卧床的李树铮,关切的问长问短。 经李树铮解释一番后,陶蔓灵这才知道,李树铮当时没走,发现她司机的异常,打电话通知于副官后,立即上车跟着她。他怕大帅和夫人担心,嘱咐不要告知。于是,于副官只通知了陶公馆。
李树铮瘪嘴,他嘱咐的意思就是让这两大家子别知晓,因事情紧急,少嘱咐了一句;于副官嘴长的告诉这边了,害大姨丈一家白担心,回头饶不了这小子。 “因为我,你才受伤的,还差一点……对不起!” 周美琳(大帅夫人)刚要张嘴劝慰蔓灵,被姐姐周美旋拉到一边,小声嘀咕几句,两人偷偷地相视一笑,然后摆出‘勿扰’的神情逼退一屋子的家人;趁此时机,培养培养俩孩子的感情,十分必要的。 “人都走了,可以不必说这些话了。”李树铮淡淡的说着,听着有些底气不足。
“是真心话。” 陶蔓灵瞅一眼李树铮的胸口,虽然换上了崭新洁白的衬衫,她知道,那下面是很深的伤口。他不仅救了她,还为她挡鞭子。如果不是李树铮,她大概早命归黄泉,而且,死前定然被那十几个流氓糟蹋遍。陶蔓灵狠狠地捶一下自己的脑袋,自己怎么这么不长记性,以前的遭遇依旧不停浮现在脑海中…… “我相信!” 李树铮破口而出,他看着陶蔓灵捶打自己,误以为蔓灵恼她,急忙解释。 “那你好好养伤,我们……我们两不相欠了。”陶蔓灵不敢看李树铮的眼睛,说话有些磕巴。
“什么?” “我说,谁都不欠谁了!” 陶蔓灵大声解释,脸颊憋得粉红,乍看像是受气恼怒的样子,她白一眼李树铮,我说一次软话容易么?陶蔓灵撅着嘴不乐意的想着:他一定是故意的!气哼哼地扭头摔门而去。 李树铮觉得莫名其妙,蔓灵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好端端的突然发脾气,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翻脸比翻书还快。摇头不予理会,喝了安神茶,疲惫的劲儿上来,脑子一沉很快睡着了。 陶蔓灵也被家人安抚回房休息,小睡了一会儿,迷糊中听到楼下的吵闹声,穿着及脚踝的紫色睡裙,揉着眼睛出屋,站在二楼的走廊向下看。瞧身形就知道,是她的两个‘闺蜜’来了,白阳阳和杨晓曼。
“伯母,这是母亲晒得花茶,听说可以起清热养颜,伯母试试。如果觉得好,阳阳再多带些送您。” “阳阳这小嘴真甜,我们家蔓灵有你一半我就知足了。” 周美旋接过纸包打开问一下,淡淡的花香扑鼻,也算是不错的东西,贵在心意。陶立祥在一旁应和着点头,标准式的微笑长挂脸上,单纯的人觉着他可亲,稍稍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哈哈陶’越是笑,越是让人猜不透他难以捉摸的心思。 白阳阳被陶夫人夸得阳阳得意,偷偷瞄一眼坐在夫人左侧的陶安德,二人四目相对;陶安德目光里透着一股淡淡的温情,多一丝则多,稍一丝则少,恰到好处地撩拨着某雌性动物蓬勃的春心。 与白阳阳一同前来的杨晓曼见二人眉来眼去,不禁嗤笑一声,鄙视的瞅一眼白阳阳,似是在问:白阳阳,你可以再放荡些么? 白阳阳所站的位置离杨晓曼最近,听出看出她的意思,毫无羞耻之意,光明正大的回瞪过去:羡慕啊,谁让你不行,哼。 陶立祥笑意的眼睛虽眯成一条缝,他不是瞎子,两个涉世未深的孩子一言一行看的清清楚楚。谁不曾年少啊,如今瞅这俩孩子,满身的幼稚啊。打哈哈的玩笑两句,便说有事上楼了。年轻人的地盘,周美旋也不打算搀和,陪着丈夫一起。
陶蔓灵和上了二楼的父母打招呼,浅谈的几句,陶氏夫妇便回房了。陶蔓灵望着楼下正和她二哥撒娇打蹭的白阳阳,眼眸中难掩厌恶。她落魄时,谩骂嘲笑的女孩如今正在楼下,一双色眼盯着她二哥不放;陶蔓灵讽刺的勾起嘴角,回想起重生前那段,白阳阳似乎每次都打着看她的旗号,缠着他二哥,她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 “在看什么?”声音文邹邹的,从身后传来。 陶蔓灵回头,看见栾云鹏正站在身后,身着淡蓝格子衬衫,他温润的笑容被衬着清爽些,许是卧床病久的缘故,下巴比来时更清瘦了,反倒更突显他温雅地气质。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陶蔓灵身子打着冷颤,牙齿咬着下唇隐忍着将他立即扑到掐死的冲动,勾弯自己的嘴角,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 “陶小姐,我听说……你没事吧?” 栾云鹏话说到一半停住,看着陶小姐的反应,他觉得自己不该提,转而换做关心的问候。 “我很好,谢谢栾老师的关心。” 陶蔓灵快速调整自己,努力地微笑着,笑得优雅,笑得倾国倾城。
栾云鹏失神五秒,尴尬的回应:“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陶小姐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换做别的女子,此刻早瘫在床/上吓得无法起身了。” “栾老师过奖了,我朋友在楼下,一起?”陶蔓灵礼节性的谦让,不着痕迹。 “好——好。” 栾云鹏受宠若惊,自己该把耽误的时间补回来,好好利用这次机会,一举成功。那么,暂且先从陶小姐身边的朋友了解。 二人下楼的脚步声,提醒着客厅四人他们的到来。白阳阳见陶蔓灵下楼,一个箭步奔上前去,给陶蔓灵一个紧紧地拥抱,松开后,她抹着眼角的泪花,痛心道:“蔓灵,我听说后立马赶过来,你能好好的,真好!担心死我了,你要是出什么事,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我也……” 说着白阳阳抹着眼泪哭起来,等着陶蔓灵安慰她,谁知道哭了半天没有一个人劝她,兀自的擦干眼泪,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握着陶蔓灵的手,双眸炯炯,情谊浓浓,破涕为笑道:“现在你没事了,真好!我比谁都开心。” “谢谢!” 陶蔓灵礼节性的回复,身子掠过白阳阳,走到沙发前坐在陶安然身边。陶安然浅浅的微笑,凝视着自己的妹妹,气色还算不错,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栾云鹏则站在那里,品评着陶蔓灵的从容高雅,果然大家风范,与刚刚扑过来的女孩一比,更是气度非凡。陶蔓灵越是优秀,越是燃起她勃勃雄心。虽然目标与资料所述有些偏差,但他有信心掌控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元宵节快乐!!希望留言收藏涨一涨≈__≈/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