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医生,看看吧,包扎好,烂腿带着腥臭味儿,瞧着就恶心。”
大帅府家庭医生张竹生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目送陶三小姐离开。
张竹生松口气,做这些世家大族们的家庭医生真不容易;这些主人们都有上流贵族的娇气的,难伺候些是常理之中的事,应付要点:一是忍;二是忍;三是微笑。
张竹生曾背后偷偷地比较他‘侍奉’的贵族们,恶劣综合指数第一名的非陶三小姐莫属。不过,也正是托陶三小姐的福,他才富裕起来的。陶三小姐一来,湘玉小姐几乎天天受伤,他来大帅府的次数多诊费自然多。
张竹生包扎好李少爷的伤口,打完消炎针后又开了些药,对下人嘱咐一番。转而对李树铮说道。
“少爷的腿本就伤到骨头,这次伤口感染一定要好好养护,容易落下后遗症严重的会……这几日要多休息调养,尽量不要动腿。我已经嘱咐下人为您准备轮椅,少爷暂且忍一个月。”
李树铮点头同意后,张竹生收拾好东西推门离开。刚出房门,便看到陶三小姐倚在走廊,似乎在等他。
“严重么?”
张竹生颔首,小心翼翼地将诊断结果复述一遍,生怕得罪眼前这位活佛。
“要瘸了?这么危险,我告诉三姨去。”
“三小姐,千万不要。少爷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把他的病情告诉老爷夫人,怕他们担心。”
“为什么?”
张竹生一时语塞,为什么?明明解释了怕担心,还要怎么回答。眼前这祖宗不会不知道什么叫孝顺吧,张竹生转念一想,也是,她陶三小姐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死活。
陶蔓灵精准的抓住医生眼底闪过的那抹嘲讽,是对她么?医生离开后,陶蔓灵兀自的转身回到她的房间。
……
这几日,整个大帅府蒙上一层诡异的气氛,上到湘玉小姐下到府里三岁孩娃(住家佣人的孩子)完全陷入紧张状态。打陶三小姐来,竟然安安静静的三天了,没闹出一点动静。除了大帅夫妇,府内所有人都意识到此问题的异常,绷紧的神经不敢有一刻松懈,暴风雨前总归宁静,似乎有一场庞大、极具杀伤力的阴谋正被酝酿着。
清晨,大帅府餐厅。
四位主人外和一位常客正在用餐。
陶蔓灵瞟一眼轮椅人,嘴角憋着笑意,医生嘱咐后李树铮便搬到一楼住,轮椅什么的不方便,人也比往常暴躁了许多。自那天后,两人再没说过话;蔓灵夹一块煎蛋放进李树铮的盘里,笑意正浓。
“表哥,你受伤了,书上说多吃这个补充蛋白质,对身体好。”
在场的主人、佣人皆讶异地看向陶蔓灵,李树铮看着陶蔓灵充满‘善意’地笑容,拿着叉子的手抖了抖。这几日他一直等待陶蔓灵的报复,做了多方防备,难道蜘蛛、蟑螂、小青蛇、蛆虫什么的都是她的旧手段了?呃,这一次他强了她,定然比以前要猛烈地多。煎蛋?难道——李树铮瞄了一下他的裤裆,双腿不禁抖了一下,心下考虑他是否该叫几个士兵守卫。
“表哥,你怎么不吃?”
大帅夫妇回过神儿,笑呵呵的应和,让他们的儿子快吃,莫要辜负表妹的心意。坐在哥哥身边的李湘玉也怯生生地说:“哥,蔓灵妹妹对你真好。”
蔓灵笑着点头,随即又夹一块煎蛋放进李湘玉的盘里,
“蔓灵对姐姐也好,”
姐姐?虽然她大蔓灵三个月,从小到大蔓灵从没叫过她姐姐对她笑过。李湘玉不禁心里没底,这回轮到她开始颤抖了,看着盘中煎蛋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俩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吃,别辜负妹妹的好意。夫人啊,咱家蔓灵越来越懂事了。”
大帅李德做梦都想他们三个能和睦相处,如今竟实现了,乐得合不拢嘴。许是前几天陪夫人去广陵寺拜佛灵验,回头叫于副官安排一下还愿,多捐些香火钱。
周美琳微笑着点头,抚摸身边蔓灵的手背,她眼光从不会错的,这孩子左右都招人疼爱。
李树铮和李湘玉在父母二人的热切观望下,将煎蛋吃完,味同嚼蜡。
用餐完毕,大帅乘车前往府厅办公,夫人周美琳则约好一群姐妹在二楼会客室打牌。李湘玉依旧躲回屋里学习。李树铮似乎在发呆,坐在餐桌边未动。刚回房的蔓灵从楼上跑了下来,拿起桌上未喝完的橙汁抿了一口。
“你什么意思?”
“什么?”
陶蔓灵眨着无辜地双眼看着李树铮,示意他很莫名其妙,将手中的杯子放回;带人正收拾餐桌的朱嫂闻声,转头见是陶三小姐,紧张地手一抖,盘子落地摔的粉碎,清脆声响划破宁静的大帅府。朱嫂吓得满头冷汗,立马跪地求饶。
“表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求表小姐饶命啊。”
餐厅内其它佣人瞄一眼朱嫂,屏住呼吸退至墙边站成一排,低头等待表小姐训示。
李树铮对这样的场景早已见怪不怪了,冷冷地撇撇嘴,惬意地靠着轮椅,准备看一场好戏。
陶蔓灵弯腰拾起碎片,光滑的白瓷边镶嵌着纯金花纹,做工精良,一个盘子足以顶普通百姓人家几个月的口粮钱。
“这个盘值子多少钱?”
“大——大约三万国币,”
朱嫂双手颤动扶地,双腿之间冒出一股温热涓流,随即淡淡地臊味充斥于餐厅的空气中。墙边的佣人们看到此番情景,皆认为吴嫂此次在劫难逃,表情细微各异,为其担心的、着急的、窃喜的,讽刺的、幸灾乐祸的。
陶蔓灵眯着眼睛,表情不喜不怒,沉默不语,让人瞧不出心思。
忖度刚刚佣人们的反应,果然不出所料;这几日蔓灵暗暗了解了一下,大帅府下人们似乎联盟一致征讨她,背后谩骂诅咒何其多?如今,一个个的恨不得缩回壳里,辛灾乐祸的也不少。朱嫂也算是一个小管事儿的,她一下台,职位争夺,脸上挂着淡淡地微笑,清美地不可方物;哪里像折磨人的恶魔?这笑,让朱嫂联想起少爷……大帅府最大的秘密……那时候……发狂的少爷也是那样笑,笑得温暖人心如沐春风,却疯狂地干着那——那样不耻的事情!
“表小姐您说笑了,您这么美儿里温柔的人儿天下难找。是我做错事,请表小姐处罚!”
朱嫂好歹也是个领头的,嘴皮子里有些家伙。她不能走,知道这个家族的秘密太多,离开就是死。
蔓灵扫视在场众人,目光停留在李树铮那里;示意他,多会阿谀奉承的下人,嘴甜的让人心软,求求情?
李树铮面无表情,一个下人,犯了错就是要罚的;即便没错,他从不是护人的主子。削尖脑袋想挤进大帅府的下人多的是,这里,可以差一个盘子,差一棵草,但最不差的便是下人。何况,李树铮戏谑地看着那排拿着卡片的佣人们,他更好奇陶蔓灵唱得是哪出戏?
“他不管,”
一句简单的陈述,字字诛心,朱嫂心灰意冷,她平日里对少爷最是尽心尽力的,竟不肯说一句求情话。
“好,那我们选举吧。”
“选举?”朱嫂愣神儿。
“嗯……”蔓灵环视周围,拿起沙发边装饰的工艺花瓶,“不记名投票,支持朱嫂留下的划对号,不支持的划叉。写完折好卡片,投到这里。”
佣人们得令,各自埋头,小一分钟的功夫,投票完成,一共13人。蔓灵晃动手中的花瓶,示意朱嫂。“现在揭晓答案,让它们决定你的去留,公平吧?”
朱嫂微微松口气,战战兢兢的点头,如果表小姐说话算数,她这关算是过了,幸亏她平日里烧香拜佛。
蔓灵叫来刚刚的佣人,将卡片一一展开放于茶几上,对号一排,叉号一排。
“七比六,怎么办呢?”
蔓灵眼角笑意加深,等待朱嫂的答复。
朱嫂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叉!叉!一个一个出现,犹如一把利刀捅她一下又一下,怨恨的看着墙边那排佣人,丧良心的东西,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们?朱嫂瘫软坐在地上冷笑,兔死狗烹,树倒猢狲散?不过如此。
“好,那该我投票了,”蔓灵拿起笔,在卡片上划出一个大大地对号。“七比七,怎么办呢?”
朱嫂愣愣的望向表小姐,眼中透着惊讶和感冷性,现在怎会这番‘猥琐’的样子?
“李树铮,只你我二人,何必装的那么辛苦?”
“表妹,不明白你的意思,”李树铮温温的笑着,不明所以的看着蔓灵。
“你根本不喜欢我!”
陶蔓灵紧紧地盯着李树铮的眼睛,虽有笑意却未达眼底;整个人散发着淡淡的疏离,拒人千里之外;细细想想这些年李树铮如何对待他人,不难发现,薄情冷性,霸道无耻才是他的本性。
“瞎说,全国人都可以证明,我最爱的最想娶的是陶三小姐!”
李树铮凉凉的指尖划过蔓灵脸颊,嘴角勾起一抹邪魅,拦腰搂住陶蔓灵,低头呢喃。
“那夜,真让我回味无穷。表妹那里,紧致极了,倒有些后悔没有继续……”
第9章家宴哥哥们
“嗯,表哥,让我考虑考虑。”陶蔓灵狠狠地掩住李树铮的嘴巴,迅速截话道。
“啊——”
李湘玉惊叫一声,她没看错?大哥正和表妹拥抱!亲密的跟一人儿似的,互相呢喃什么。二人闻声迅速分开,扭头看向她,李湘玉目光闪躲,最终停留于她的鞋尖处,尴尬解释。
“爸爸让我通知你们,晚上有个家宴。还有,堂哥来了。”
李左林,十九岁,大帅李德侄子,就读于圣约翰大学,医学系一年级。
“二表哥来了?我去迎他。”
陶蔓灵随便推出个借口,逃离现场,跑到屋内时背后渗了一层汗,天气越发的燥热了。
厅内,李左林身着白衬衫,胸口前的俩三个扣子并没有扣上,清晰的露出锁骨。衬衫的领边别着十字花钻石别针。钻石切面反射出的耀眼光芒,使他的主人徒增一份儿魅惑。外穿黑色外套,下着黑色长裤,衬得腿型愈加修长,却不显做作。深棕色的头发恣意凌乱着,彰显慵懒之意。
男子就那样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全身散发着一股别样的绅士气息。
“二表哥?”
“蔓灵,”
李左林起身,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张开手臂,和陶蔓灵来一个大大地拥抱。
“听说树铮又向你求婚了?真是可惜,因为该死的学术交流,我竟然错过了。”
“英国好玩儿么?”蔓灵刻意逃避,转移话题。
李左林晃着脑袋,碎发掩住眉宇,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右手掏出长方形的红盒子递给陶蔓灵。
“礼物,”
陶蔓灵接过,打开盒子,一条银白色的链子上挂着一块十字架,横纵晋了碎钻,蓝宝石散发的光与钻石交相辉映,流露出夺魄的幽蓝。
“很漂亮!”
以蔓灵多年来接触珠宝的经验,项链虽不是很贵,但如此精巧的工艺倒是难求。
“噢——”李左林夸张式地松一口气,表示他终于放下心来,“还真担心你不喜欢,你知道我是穷学生,送不起贵的,这是我求英国当地的一名教父制作的,好在它有些意义。”
“真的?表哥你真好!”
蔓灵欣喜地拿着项链放入胸前,闭目向主祈祷,感恩。
李左林似发现了陶蔓灵微妙的变化,见她此刻的举动,眼角仍布满讽刺地笑意,任谁会想到‘暴力’的陶三小姐,会信耶和华,崇尚众生平等、真善美的东西。哼,只信不做,给世人徒增一些笑料罢了。
“你来了,”
一声平淡无奇的陈述,李左林快速收回眼底的嘲讽,慌忙地起身,扯出完美地笑容,冲李树铮点头。
“树铮,你的。”
“嗯,谢谢,”
李树铮接过盒子,递到身后佣人手里,径自地坐在李左林身边。三人不语,电话适时地响起,朱嫂接过电话应和两声,虔诚地将听筒递给陶蔓灵。
“表小姐,大表少爷电话。”
陶蔓灵放下项链,开心的拿过电话,眉眼中绽放惊喜之花。
“大哥你回来了?……嗯,当然想了……二哥呢?你们不是说七月份回来么?……嗯,好……嗯,我等你。”
李树铮瞟一眼桌上精致的蓝宝石项链,目光停留于李左林的领口,一股气堵住胸口;他试图通过深呼吸来赶走那抹郁气,反而集结地愈加浓烈。
蔓灵挂掉电话,轻巧的捏一块杨梅放入嘴中,舌尖被鲜红的清凉淹没,酸楚中带着丝丝甜意,叫人越吃越想吃。
“你的哥哥们回来了?”
李左林盯着桌上那小堆杨梅核,牙根泛起酸;这时候兰阳的杨梅刚熟,颜色鲜红汁多个大,却酸涩异常,陶蔓灵一会儿的功夫吃掉这么多,味觉出问题了?
“嗯,昨晚到的,宴会的时就能看到他们了。我要回房选件合适的礼服啦,回头见。”
陶蔓灵话里话外透着喜悦,眉梢跟着舞动。
夜幕降临,大帅府花园内,各色霓虹灯闪烁,厅内高吊棚上巨大的水晶灯照耀,衬得整个建筑金辉煌。
灯光下人影攒动,男的西装革履,女的旗袍礼服。人们手持高脚杯,摆出最为端庄典雅的微笑,觥筹交错。
七点整,李德手挽夫人周美琳下楼,身后跟着两名身着黑色和白色西装男子,身高皆一米八以上,黑衣的稍高一些,嘴角微翘,微微眯起细长的凤眼,流转的墨色双瞳透着精明;白衣的相貌俊朗,温润如玉,笑起来如春风拂过,似能唤醒万千少女懵懂的心。
四人瞬间聚焦全场百余人的目光,众人用力拍手以示欢迎。李德笑着向大家挥手,收回之时全场一片寂静,等待场内最高地位的人发表演讲。
“今天我的两个优秀外甥从美国回来,大家都认识吧,陶安然、陶安德;趁此时机叫上大家聚一聚。既是家宴,我就不多说了。总之,今天这里,只有亲人挚友,不谈公事,各位尽兴!”
厅内掌声一片,无论李德说话的内容,地位在那,就要拍手以示他们的忠诚。随后管家刘贺主持宴会,邀请当红越剧皇后白飞飞献唱。清扬婉转的歌声响起,如小桥流水般清心入肺。众人与大帅夫妇打过招呼后,手拿酒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随意闲聊。
陶安然跟着三姨夫妇二人简单问候几位家族内有辈分的人后,没入人群寻找妹妹的身影。听母亲说蔓灵一改往常的任性,乖巧了起来,作为哥哥怎会不好奇。
“大哥,”
少女嗲声嗲气叫着,入进陶安然的耳中代表两个字儿:做作。他皱眉转身,尽量掩饰眼角的厌恶之意。
“原来是白小姐,”
“大哥何必这么客气,你看我都叫你大哥了,你叫我阳阳就好了嘛。”
白阳阳,大夏联合商会ぜ埔椤?
正用早餐的陶蔓灵听到栾云鹏三个字的时候后,手中的叉子‘啪啦’掉地,意识到她的失态后,陶蔓灵说声道歉离开餐桌,独自一人坐在客厅沙发上沉思。
陶立祥摇摇头,认为女儿是反感学习,也未多问。李树铮则精准的抓住陶蔓灵刚刚有些发抖的下颚,以及牙齿打颤碰撞的声音。陶安然发觉妹妹的不对,因为他们兄弟二人要和父亲三姨丈一起到府楼学习办公,临走前只简单安慰一下蔓灵。周美二姐妹与其他夫人们约好一起购物,用餐完也离开了。
偌大的大帅府客厅,只剩下陶蔓灵、李树铮和悄悄用餐的李湘玉。李湘玉偷瞄静坐在沙发上的二人,心下不知有多后悔,昨晚因为宴会她躲在房间里没吃什么东西,又因为学习晚了,今早有些赖床,;来用早餐时大家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下他们三人,总觉得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氛围,李湘玉因为过于饥饿又不得不吃。
“栾——云——鹏?”
三个字,字字穿透陶蔓灵的身体,心脏莫名的抽疼。抬眼恶狠狠地看着一脸调笑的李树铮。
“滚!”
“怎么,你难道和栾云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李树铮坏坏地勾起嘴角,带着一抹邪气,他似乎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至少他发现,天不怕地不怕的陶三小姐似乎很恐惧此人。
第12章对决风波(改正)
陶蔓灵厌恶地瞅一眼李树铮,冷笑道:“不为人知的关系?你还真有脸说。”
“我脸够大,表妹要小心了,说不定我还想要下一次呢!”
李树铮微微上扬嘴角,心知陶蔓灵所指他俩那夜的关系;趁此时机刺捅出去。原因有三:一是将三大家族间的水搅得更浑浊;二是趁此时机可能将陶蔓灵收入怀中,这样周家的财产至少有半份纳入囊中;三是陶蔓灵形不容她多想,只要安安稳稳地渡过这半年,改变她的命运才是首要。
“他也是我外公,”
李树铮眉眼间透着一股冷冷地霸气,似乎告诉陶蔓灵:他打他外公的主意天经地义。
陶蔓灵气得双目微红,随手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向地上摔;瓷器清脆的响声穿过整个大帅府,震得用餐的李湘玉和守候的佣人们一惊;愣神过后,她们放松的舒口气,陶三小姐终于开始耍性子了,这样反倒心里头感觉不那么危险了。
李树铮瞅一眼地上的碎片,修长的食指摩挲下巴,故作沉思状,薄唇上扬俊逸的脸上绽放一朵邪魅之花。
“这个大概价值五万国币。”
陶蔓采用沉默对待李树铮的讽刺,眼睛却忍不住盯着他的裤裆,恨不得狠狠地踢下去,看他永远‘无能’之后,他还能这么摆出这么嚣张的笑脸么。
“原来你真的想要?”
李树铮见陶蔓灵盯着他的某些部位,不禁的挑挑眉,脸上的笑意加深,连鬓角的碎发也随之舞动起来。
对于此类人,陶蔓灵决定采用无视大法,打算转身上楼,以免她气血攻心先死翘翘了。
李树铮见陶蔓灵想起身逃开,故意挑/逗道:“都说女人骨子里是荡/妇,初尝禁果以后就会忍不住想——”
“表哥——”
陶蔓灵迅速转身,膝盖顶住李树铮两腿之间的空隙,用白嫩的用手堵住他的嘴巴,狠狠地揉搓着。
“女人骨子里都是荡/妇?那你这个娼(g)男又是谁生的?表哥,你身为大帅的长子,不是更应该提倡男女平等么!还有,这屋子里除了你都是女人,你也太不把大家放在眼里了。还是说你本就不是个男人,因为做过,所以这么了解女人的本性?”
正吃面包的李湘玉,被两人的对话噎的喘不上气,又不好意思咳嗽,憋得双脸通红,如熟透了的番茄。随后听到荡/妇、禁果这些让李湘玉唯恐避之而不及的词汇,脸上红晕加深,红得有些发紫。
陶蔓灵见李树铮想要拨开她,膝盖向前送了送,顶住某人重要的物件,使得李树铮为了保全宝贝不敢移动半分。陶蔓灵得意地微笑,像恬静的弯月,虽不妖娆却引人注目。陶蔓灵身体前倾,胸部快要‘压迫’住李树铮的面容时停了下来,陶蔓灵轻抬膝盖,上下摩擦,直到某人的柔软之物变得坚/挺。
“哼,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陶蔓灵拍拍手,在李树铮别有意味的目光下哼着歌,高傲地仰头上楼。
李湘玉见陶蔓灵上楼才敢放生咳嗽,“哥,你们?”
李树铮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抬头望着楼上,深邃的冰眸底闪过一丝兴趣;听到李湘玉懦懦的声音,面容恢复冰冷,转而望向她。
“管好你的嘴!”
“噢”
李湘玉应声,目送大哥离开。喝橙汁的功夫,见陶蔓灵从楼上下来,左右环顾,李湘玉立即起身迎接陶蔓灵。
“他走了?”
“大哥?刚走,要不我去叫回来?”
“别,你该干嘛干嘛就行。”
李湘玉乖乖地点头,安分的上楼。
陶蔓灵把佣人支走,拿起客厅的电话,拨号。
“喂,爹哋?……嗯,没事,想你了……我认真的……爹哋,可不可以商量件事儿?我想换个国文老师……呃,栾云鹏,名字听着不顺耳……为什么不行?爹哋你就答应吧。”
随后电话里传来忙音,陶蔓灵挂掉电话,换掉国文老师貌似不可能了,因为她的改变事情已经不似之前那样发展了,看来她的复仇计划要提前进行。
“朱嫂?”
“表小姐,这就来。”
厅外守候的朱嫂闻声,一个箭步蹿了进来,上次的事件朱嫂还心有余悸,她是依附着大帅府而活,为了巩固她在大帅府的地位,厉害的主子决不能得罪,比如像陶三小姐这样难缠的就要打十二分精神伺候。
“把我的东西收拾一下,只拿前些日子买的衣服就行。别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不用动,要是有喜欢的,你捡几样和下人们分了吧。”
朱嫂听说有便宜占,越发的‘精忠’了,应声点头,招来几个她‘新培养’的女仆在楼上收拾一通,将箱子抬到车上,目送表小姐上车。
朱嫂回屋,支走女仆,一个人在陶三小姐的房间里翻找起来,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梳妆台,里面有不少首饰。朱嫂打开其中一个红色锦盒,一条闪闪发亮的宝石项链映入眼帘,月牙形金坠子上嵌着那颗祖母绿比水发的黄豆还大。朱嫂拿着项链在镜子面前美滋滋的来回比划,折腾一番后。走廊传来脚步声,朱嫂匆忙地将项链放回锦盒,眼里透着恋恋不舍,这项链看着太贵重了,虽然表小姐说随便拿,她一个佣人不能太过。遂而选了一条宝石比较小的链子,又拿了两个金镏子放进鞋里,穿好鞋子慢慢的将门打开探头环视周围。朱嫂见没人,才放心的出来转身关门。
“你干什么?”
一声冰冷的凌厉让朱嫂全身为之一颤,几乎吓掉半个魂魄。
第13章有j/情?(捉虫)
朱嫂转身行礼,“少爷!”
“你进蔓灵的房间干什么”
“是表小姐让我收拾些物件,这不刚打理完。”
“收拾物件?”
“少爷不知道么?表小姐回陶公馆了。”
“嗯,”
李树铮淡淡地回应,打发朱嫂离开,疑惑地看向陶蔓灵的房门,没想到她会逃跑,以她往日的性子应该是睚眦必报才对。从那夜开始,李树铮便隐隐地感觉陶蔓灵的异常,那时候可以解释为一个女孩惊吓过度;如今她在大帅府住了半个月,也该恢复本性了,但是她常干的那些蠢事一件都没做,性子变得沉静,竟有些‘大家闺秀’了,像是换了另一个灵魂。
李树铮将怀疑埋在心底,待日后慢慢解开。
……
第三天了,陶蔓灵稍微一动,一阵阵撕裂的疼痛从下/体传来,温热的液体染红雪白的床单。收拾床铺的佣人们越发漫不经心,个个脸上写着‘无奈’,目光里透着鄙夷。陶蔓灵恨不得将他们杀光,怒吼地叫所有人滚出去,她不需要任何人照顾,她一个人完全可以。
因为那一枪夺走了她太多的宠爱,父母对她冷处理呢,连平日里对她十分畏惧的‘东西’们也趁机给她脸色。她恨,恨人生的不公平,为什么所有的悲惨遭遇都落在他身上。一个李树铮已经害她声名狼藉,终于她遇到了知心人,连去约会都会被……
“蔓灵?蔓灵你好么?蔓灵,我好想你……”
陶蔓灵听到她期待已久的呼唤,跌跌撞撞地下床走忍着疼痛走到窗边,颤抖的将掀开窗帘,透过半指宽的缝隙,看见窗外的栾云鹏蹲在玫瑰圃中,脸颊脖颈都被花刺划开几道伤。陶蔓灵对上他双眸之手,双手一抖,放下窗帘,侧身躲在墙后。
“啊——”脚底传来一丝剧痛,陶蔓灵尖叫一声,跌坐在地上抬起右脚,半寸长的玻璃碎片扎入脚心,血顺着半露的碎片一滴一滴留下。该死的东西们,连地面都没打扫干净。
“蔓灵?”门外传来陶母关起的声音,“立祥,你让我进去看看女儿。”
“不准!躺在床上能有什么事?不知道自怜自爱!让她好好反省反省!”陶立祥愤怒的声音。
“我没事,”陶蔓灵怕她的母亲真的进来发现栾云鹏,忍着痛意咬牙回道。
直到门外脚步声走远,陶蔓灵咬着嘴唇拔掉脚掌的碎片,屋内随即弥漫着血腥味,陶蔓灵解开头上的发带包扎伤口。
此刻,窗外传来焦急的轻喊声,“蔓灵,是你么?为什么躲着我?”
“云鹏,”陶蔓灵起身,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窗户,看着栾云鹏那张着欣喜的脸。
“蔓灵,我是来接你逃出去的。”
陶蔓灵?”
第14章一口难调
“她配么,”
“……”
陶蔓灵听到大哥的答案,全身的细胞兴奋地叫嚣着,有内容,有秘密,有□!陶安然嘴边挂着温和的笑意,警示地看向他不懂事妹妹;陶蔓灵敏锐地目光停留于大哥的右手,修长的食指正有节奏敲打着沙发扶手。陶蔓灵委屈的瘪嘴,她不过是开个玩笑,大哥的似乎恼她了。
“走,大哥请你看电影。”
“真的?好呀,好呀!”陶蔓灵高兴地回应,打破客厅里尴尬的氛围,“大哥,我们去看什么电影,谁演的?”
“白飞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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