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藏身处,她已经足足隐匿了四天三夜。
这些时间以来,不要说进食喝水,就是手指她都不曾张开一次。
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是普通人的极限。
但对她来说,却是一件很轻易做到的事情。
在原来那个时空里,小时候她时常为了得到一个大型猎物,经常就这样把自己隐匿起来。
不吃不喝不动,甚至于气息都降低到最微弱的地方。
长大后,也无数次为了完成某一个任务如此。
活动完,再次随意的抬了抬手臂和勾了一下腿。
确定自己的身形不会因为过久不运动,血脉阻塞引起动手不方便之后,才悄无声息的从藏身处走出来。
依旧挨着外面视线的死角站着。
侧脸,透过敞开着的门往艳阳高照的院子看了一眼,看到那两个侍女不知道在凑首低语什么,顿时无声的轻扬了一下嘴角。
我救了你,你的命是我的【19】
侧脸,透过敞开着的门往艳阳高照的院子看了一眼,看到那两个侍女不知道在凑首低语什么,顿时无声的轻扬了一下嘴角。
不管是任何一个时空,只要经历过生死的人都知道三天是人的极限。
就在昨天,她藏在这里已经听到花非夜和那个叫轻羽的人的断定。
她已经在最开始的时候,就用了他们不知道的某种方式,逃出了这个丞相府。
这三天以来,他们对整个丞相府每一个角落都做了最严密的搜索。
偏偏
唯一的就是没有想到走到离他们近在咫尺的地方看看。
正像是那轻羽所说,祸福相依!
这个身子比较弱,让她在这段时间里吃了不少苦头。
但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让熟知她底细的花非夜完全想不到,她居然可以避过他的感应。
自始至终就藏在他几乎每天都要呆上一两个时辰的地方。
把那两个侍女的举动看清楚,确定她们暂时不会回头看到她,花无心才从视线的死角走出来。
悄无声息的走到她那天进来的窗叶前,推开窗户翻身而出。
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脚步,花无心踩着自己被正午时分艳阳照耀下的倒影,一步步沿着熟悉的路径往前走。
路过那花厅时,看着那精致的雕花窗台,花无心高高的挑了挑眉。
反手,把自己房间斜斜簪着的玉簪取了下来,倒卧在手心用袖子遮掩着。
这个花厅是内院和外院的交界处。
花无心已经计算过,从这里一路走到大门,按照步伐算起来,大约还有将近八百步。
她并不指望自己那么可以那么幸运的走出大门,只希望能在离大门最近的地方才被人发现。
我救了你,你的命是我的【20】
她并不指望自己那么可以那么幸运的走出大门,只希望能在离大门最近的地方才被人发现。
那一天,之所以选择内院。
是因为在花夫人的叫嚷下,不要说八百步,估计最多八十步,她就会被人拦截下来。
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杀出那么远的血路。
但是,这一次就不同!
只要没什么意外,在身上这个侍女服侍的掩饰下,最起码可以走到离大门一百步的时候才被人发现。
或者,更幸运一点的话,也许她还能走到门边。
心里暗自计算着,花无心看似漫不经心的低头往前走。
眼角余光却把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收入眼里。
看着回廊转角处走出来的一个侍女,花无心不着痕迹的加快脚步,在回廊尽头和那手持托盘的侍女迎面遇上。
抬眼,勾唇一笑。
“小”
侍女看着花无心展颜时的绝色容颜,猛地怔了一下。
惊疑不定的开口低呼出声。
小姐那个称呼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小字,后面的话就哑然而止。
花无心缓慢的收回重击在侍女颈部动脉上的手掌,一手稳稳的托住侍女失力脱手的托盘。
噙着笑把因为脑部骤然充血昏迷的侍女扶到一旁的矮树丛里。
拿着托盘返回走廊上,回眸查看了一眼。
看着丝毫看不出任何异状的矮树丛,花无心反手端起托盘,就像是奉命给谁送茶点一样,低头继续前行。
心里默数着自己踏出的步数。
八百步的路程,实在不算远。
每一步,花无心都走得异常轻松。
因为往前是生路不是死路,多往前一步,她顺利逃离生天的机会就大一点。
我救了你,你的命是我的【22】
只要离大门一百步左右,她就有五成的机会拼杀出一条血路离开这里。
要是到五十步的距离
算计着自己的体能和有可能遇到的拦截,花无心嘴角忍不住轻扬起来。
到了那时候,她就有八成的把握,在丞相府那些人还来不及形成严密包围之前,抢在花非夜来不及赶过来的时候顺利离开。
缓慢的走着,花无心虽然低着头,也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
只要沿着弯曲的小径转过前面的这个屋子,离她需要的一百步就已经没有多远了。
根本就不用刻意去记,闭上眼睛花无心都能想得起自己曾经走过的这条路。
下意识地记住自己最近走过的近三十条路线。
这个是她小时候养成的本能
在那个也许几百里都没有人烟的原始丛林里,想要不迷路,就要逼着自己记着走过的每一条路。
要不然,就会死在那丛林中!
更何况,在书房里藏匿着时,花无心已经无数次在脑海里,演算过自己走这条路会遇到的各种局势变化。
现在的一切,都已经在她脑海里出现过。
心念转电之间,花无心已经转过挡在她和大门之间的建筑物。
折身踏上回廊时,花无心的心猛地挑了一下。
视线里,大门就遥遥可望的一百五十步之处。
距离她站立十几步的地方,几个大汉从门口的方向抬着一张软塌,大步流星的往她的方向走过来。
平躺着软榻上的人,眼眸半睁半眯,似睡非睡的躺在那里。
让这个人躺着的,当然是花无心。
看着花无痕露在被子外面那惨白无比的脸,花无心暗暗轻叹一声,看来,那冤家路窄的话还真有点道理。
我救了你,你的命是我的【22】
看着花无痕露在被子外面那惨白无比的脸,花无心暗暗轻叹一声,看来,那冤家路窄的话还真有点道理。
到了此时大汉已经近在眼前,已经不能再退出去。
花无心只能是快速的停身站住,紧贴着回廊墙壁而站,微低着头侧脸偏向墙壁。
就仿佛看到花无痕等人过来,恭敬的等他们过去。
大汉对一声侍女服侍的花无心也不甚在意。
擦身而过时,走在前面为首的两个谁也的瞥了一眼花无心侧脸,依旧健步如飞直接走过。
后面的,更是看都不看花无心一眼。
一直等他们全部走过,花无心才缓步往前。
大门在一百四十步之处。
若这里离大门还有一百步,花无心有五成的把握可以杀出去。
但目前这个距离
有时候,生和死往往只有一步只差。
丞相府的这些人若是多了四十步的时间
“站住!”
身后,刚刚过去的花无痕虚弱的声音猛地传出来。
紧跟着又是有些喘息的怒声:“她是花无心!”
听着这个声音,花无心眼眸骤然冰冷。
往前漫步而行的身形猛地的加速,快速的往前窜去。
该死的!
她就知道在这里遇到花无痕,这最后的路程一定会变得异常艰辛。
凭着花无痕的功力,纵使现在他是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也一样会感觉到不对。
花无痕对她这个身子强大的占有欲,都会让他的感觉更加敏感。
想到自己胸口上那朵栩栩如生的花,花无心恨不得立即返身,把花无痕偏了的心狠狠的洞穿。
空气中,已经骤然响起尖锐的哨声!
我救了你,你的命是我的【23】
空气中,已经响起漫天的尖锐哨声。
花无心对那些刺耳的哨声仿若未闻,依旧全速往院门的方向飞掠而去。
在这个高手云集的丞相府,生路只有一条。
一百二十步!
弯刀,寒光胜雪!
看着第一个往自己迎面攻来的利刃,花无心避都不避。
手里拿着的托盘往身后一掷。
托盘仿佛带着眼睛一样,尖角准确的嵌入身后最逼近花无心的大汉喉咙气管上,卡断了他所有的气息
一道翠绿色的莹润光芒,从托盘离手时况和今日的局势,清楚明了。
刚刚这一冲,她已经前进了十步。
但是
花无心心里异常清楚,真正的拼杀在后面。
每多一步的时间,那些拦截的人就会越来越多。
而本来在府中还来不及出来的高手,到了最后也会出来。
现在她被发现的时间,比她自己最低预算的多了四十步。
四十步,很近。
生路却已断。
花无心心知肚明,这一次,她绝对过不去了。
我救了你,你的命是我的【25】
花无心心知肚明,这一次,她绝对过不去了。
可是
过不去又怎么样?
在花无心心里,此时已经没有生死。
到了这个时候,心里反而是一种痛快。
人生有一次这样拼杀的机会,也是一种痛快。
想到这里,花无心嘴角的笑意更甚,笑吟吟的看着那些不知道为什么要拼杀的人。
她拼搏,是为了活下去。
而他们,却只是不想让别人活下去,却忘了不让人活下去的同时,往往会连自己的生路一起堵死。
心思转念之间,花无心脚下丝毫不停。
手里的动作,更不会停下来。
依旧用着两种截然相反,转变不定的力道,杀死那些想要她命的人。
一步步往前行。
四十步!
花无心把已经被血染成赤红的玉簪从一个人的心口拔出来。
微眯着眼,看着四十步之外的大门,往上轻扬了一下嘴角。
对自己的估算,心里依旧满意。
若不是出现意外,被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花无痕发现叫破,她此时应该已经如自己预算般的到了门口了。
一百步的距离,果然有五成活命的机会。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
夏天轻薄的衣料,承受不住那么多的血,衣角早就开始往下淌血。
不是滴,而像是一道血流。
花无心每前进一步,她经过的地方都会有一道血。
那些血,有别人的,也同样有她的。
到了后面,那些拦截的人已经密集。
每当她杀死一个人的时候,身上往往会被旁边的攻击,在身上造就出一个甚至两个伤口。
对那些不足以致命的攻击,花无心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处理办法--不挡不避。
我救了你,你的命是我的【26】
对那些不足以致命的攻击,花无心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处理办法--不挡不避。
在她身后,最起码躺下了五十个人。
而她身上的伤口,和那些人数比起来,只多不少。
虽然都是不足以致命的伤口,但聚少成多,每一步流出来的血也同样惊人。
花无心脸上神情却是一派轻松平静。
昂头,展颜妖魅一笑。
环顾着身前已经不多,但最起码也还有十几个的阻挡住她生路的人。
再踏前几步,挑眉,勾唇戏谑一笑。
“想不到我们大家倒也有缘,虽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却能在此时同死!”
笑容嫣然轻松,却让那些在她身前的人心里用力抽搐一下。
这样的花无心,实在让人胆战心寒。
那两种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同时使出来的招数力道,更让他们早就心寒。
此时,在所有的人眼里,她就像一个从地狱里轻笑出现,收罗灵魂的罗刹。
花无心却依旧笑意盈盈,身形快速往前,手里的匕首趁着他们被自己的笑容弄得胆颤之时,刺入一个人的心脏里。
一招得手,同时背上传来的剧痛,让花无心暗自咒骂一声。
此时,她已经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
以她正常的速度,根本就不等背上的攻击到达,得手后人已经避开。
嘴角,却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在此时,花无心心里已经把这场拼杀当成了对自己的赌注。
筹码,就是自己的命。
输赢,也是她的性命。
人世间,最豪华的赌,莫过于此。
噙笑间,花无心抓着玉簪的手臂往身边另外一个人的眉心刺去,只是到了半空,玉簪怦然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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噙笑间,花无心抓着玉簪的手臂往身边另外一个人的眉心刺去,只是到了半空,玉簪怦然断裂。
不偏不倚,断裂的地方正好是玉簪的中间。
可以做武器攻击的尖锐尾部,悄然落地。
看着那抹已经被血包围的玉簪尾部,刚才被它威胁着生命的人,额头背心突然冒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
死里逃生的第一感觉,原来不是庆贺,而是恐惧。
看着玉簪尾部落地,花无心眼眸骤然眯紧。
手里动作不但不停,反而脚尖轻点,连身子一起往前冲。
身子前冲带着的力道,让虽然没有了尖锐的玉簪,依旧狠狠的刺入她之前就预定的地方。
笑看着那自以为已经捡回一条命的死人,笑笑。
勾唇之间,花无心心里却微微叹息一声。
看来,赌局到此结束。
还有三十步的时候,丞相府里那让她一直不愿意见到的高手,已经赶过来。
她手里的玉簪,就是被一块从回廊那边飞击过来的瓦片震裂。
就算是她身上一点伤都没有,现在这个身子的体能对上此人,也是必死无疑。
心里想着,花无心一击得手立即松开抓着的半截簪子。
脚步继续往前踏出,左手匕首横切,划断挡在她身前一人的咽喉。
花非夜看着花无心手里的攻击,眉峰顿时紧锁。
紧紧的抿了一下唇,轻声开口:“无心,看到爹在这里,你还要继续放肆吗?”
声音轻柔,根本就没有刻意提高。
但传到一百步之外的花无心耳里,却字字清晰,仿佛就在她耳边轻语。
这样的功力,让花无心不由得轻扬嘴角,能够死在这样的高手手里,似乎,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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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功力,让花无心不由得轻扬嘴角,能够死在这样的高手手里,似乎,也值。
拿着匕首的手臂轻柔的收回身边。
转身就笑看着看上去比平时少了一份风轻云淡感觉的花非夜。
挑眉轻声笑语出声:“若是我不动手,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死了?”
“只要你束手就擒,爹”
根本就不给花非夜说完,他话音未落,花无心刚刚停下的手臂又快速的扬起。
越过自己的肩膀,准确无误的刺入从企图从后面偷袭自己的侍卫眉间。
满意的看着花非夜骤然眯起的眼眸,快速往自己这个方向紧逼过来的身形。
花无心抿唇一笑,移动身形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击去。
傲然笑语:“你不会放过我,我也不需要你放过我,所以我一样还会做出放肆的事!”
放过她?
这样的假话骗鬼去吧!
花无心对自己这个身子的爹,完全不抱任何愚昧的幻想。
藏在那个书房三天,她已经把他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的心思看得太清楚了。
让她束手就擒,不过只是担心她死得太快,让他不能泄愤而已。
她出手,也同样是逼着花非夜逼于无奈,只能此时一举格杀她。
匕首刺入目标的时候,花无心感觉到肩膀上一阵大力传来。
紧跟着,数声清脆的响声,让她眼前更是一黑。
花非夜的手掌,按在花无心的肩胛上。
听着花无心肩胛骨断裂的声音,眼里顿时出现了笑意。
“你实在太胆大妄为!”
回首看着这一路过来的躺在地上的死人,抬眼看着剩下的人脸上的愤慨,花非夜紧紧地抿了一下唇:“就算你是本相的爱女,此时也容不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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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看着这一路过来的躺在地上的死人,抬眼看着剩下的人脸上的愤慨,花非夜紧紧地抿了一下唇:“就算你是本相的爱女,此时也容不得你了!”
因为肩膀上的剧痛,花无心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脸色也因为失血过多变得惨白无比。
听到花非夜丝毫感情都不带的话语,眼里却是笑意盎然。
她要的,就是花非夜这样做。
死,真的不没什么好怕的。
怕就怕被折磨得死不能死活不能活,连死都成了一种困难,那才是最大的悲哀。
看着花非夜扬起的手臂,花无心眼里更是流露出笑意。
也许,这一次她还穿越回去,做她叱咤风云的佣兵也难算。
花非夜把花无心眼里的笑意收进眼底,纵使心知肚明她求速死的意思,顿时一恨。
偏偏
此时不杀花无心,安抚不了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
少了那一份忠心,以后很多事情都会出现不应该有的变故。
咬牙,落下高举着的手臂。
几乎是手臂往下落的同一时间,花非夜抓着花无心左边肩胛的手指一紧,带着花无心的身躯,快速的往后退。
一道寒光,从大门的方向往他。
半响,勾唇一笑,斩钉截铁的断然开口怒叱出声:“取下面具!让本相看看你的真面目!”
我救了你,你的命是我的【31】
半响,勾唇一笑,斩钉截铁的断然开口怒叱出声:“取下面具!让本相看看你的真面目!”
来的人,在这个大白天里,居然也从头到脚都用黑布包的紧紧地。
就是手指上,也带着一双黑色的手套。
除了眼部挖了两个连眼眶都看不完的小孔之外,其余的地方,就是连个透气的小孔都没有。
不管是谁,只要装扮成这个样子,只怕是他娘来了也认不出。
偏偏
就是这样一个不敢见人的人,居然坏了花非夜的大事,怎么能让他不愤怒!
听到花非夜带着怒意的呵斥声,来人眼里顿时流露出了浓浓的戏谑!
“相爷何必多此一举提出如此无理要求!”
声音里,也是浓浓的讥讽:“我既然带着面具来,就是不想让相爷认出,怎么可能因为你一句话取下面具?”
嘲弄的话,让花非夜眼眸更是冰寒。
等黑衣人的话音全部落下后,闭上眼仔细回想了半响。
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声音,眼里顿时有些惊疑不定起来。
那道寒光,足以说明来的人武功和他比起来也许不如他的高。
但就算是差,也差不到什么地方去。
什么时候,北烈国出了这样他根本就不知道的高手!
花非夜沉吟时候,大门外,一个和这个同样装扮的黑衣人也悄无声息的出现。
站在门边,注视着院子里的一切。
在他身形初现的同时,院子里这个也适时的回头。
对视一眼之后,视线就落到了勉强支撑保持神志清醒的花无心脸上。
看着她那双到了此时依旧傲然,绝无半点惶恐的眼睛,黑衣人眼眸里隐隐出现笑意。
我救了你,你的命是我的【32】
看着她那双到了此时依旧傲然,绝无半点惶恐的眼睛,黑衣人眼眸里隐隐出现笑意。
“还能走吗?”
花无心眼里,也和花非夜一样有些惊疑不定。
只要是她听过的声音,哪怕只是无关紧要的一句话,三个月之内她都会有印象。
这个人的声音,她和花非夜一样没有任何印象。
是一个她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
但是
这个人让她有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
心里虽然诧异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过来救自己,花无心依旧是展颜一笑。
回眸望一眼大门的方向,咬牙支撑着站立起来。
强忍着因为这个动作,开始出现的昏眩。
昂头迎视着那双被黑布笼罩得只看得到瞳孔的眼眸,勾唇淡然一笑:“就算是走不了,也能走!”
“那就好!”
黑衣人眼里的笑意更浓:“你只要走过去,那个人就会带你到安全的地方!”
花无心默然点了点头,转身快步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自行商量,让站在不远处的花非夜大怒同时,心里更是震撼。
什么人,居然敢在这个时候,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怒气之下,嘴角却是轻扬起来:“就这样走了?”
手臂轻扬,手里抓着的钢刀化作一道惊鸿往花无心的背心,都和他预料中的不同。
钢刀离花无心背心还有一尺的时候,黑衣人居然无视他已经迫在眉睫的攻击。
不挡,甚至连躲避都没有。
而是快速的抬手把已经到花无心背心的钢刀拍落之后,才挥臂把花非夜后续的攻击挡住。
花无心侧脸看一眼黑衣人被花非夜那一抓,从胸部到腹部都被抓裂后快速出现的狰狞伤痕。
身形微微一顿。
只是一霎那,立即回头。
往前的身形更是加速快捷,淡然的语气从喉咙里逼了出来:“你若是死了,我三个月之内一定血洗相府,为你报仇!”
不用那个黑衣人说什么,她也知道他绝对不希望自己在此时停留。
既然他愿意为了救她受伤,就绝对不希望她故作矫情的留下来。
留下来,除了帮他添加负担之外,再无用处。
前行间,花无心用力咬了咬下唇。
让自己忽略身后已经再度响起来的交锋声。
再不回头,加快速度往前走。
只要她离开,凭着那个黑衣人的身手,虽然不能致胜,但也许能逃离。
门边的黑衣人,在此时也和那些企图关上大门的侍卫动上了手。
武功什么不是那种让人惊骇的高强。
但是对付被花无心那一番厮杀之后,所剩无几又已经胆战心惊的侍卫,手起刀落还是绰绰有余。
等花无心沿路拖拽着血迹走到门边的时候,他的攻击也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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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了你,你的命是我的【34】
等花无心沿路拖拽着血迹走到门边的时候,他的攻击也停了下来。
抬起手劈翻最后一个侍卫,一把扶住花无心摇摇欲坠的身子。
看一眼那边游斗的两个人,停留在原地。
看这个样子,应该是不知道该离去还是冲上去帮忙厮杀!
“走!”
花无心看也不看那边战局一眼,直接冷冰冰开口吩咐。
这一声,顿时引来那个人的怒视。
虽然不说话,但眼眸里的怒意,还是很明显的鄙夷恶寒花无心的绝情。
在这个时候丢下自己的救命恩人离开,不管是谁听了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花无心把此人的眼神看在眼里,提了提嘴角,抬起手一把推开他扶着自己的手掌,抬脚继续前行。
这个动作,让黑衣人用力皱了皱眉头。
想到自己主子的交代,微眯着眼再看一眼院子里的对决,咬牙,转身追上花无心,抬起手一把打横抱起她沿着丞相府前面的私道离去。
还没走到路口,抱着折身跃上停留在树下的一辆马车。
嘴里低吼出声:“走!”
进了车厢,心里依旧对花无心的绝情愤恨不已,直接把花无心丢到车厢里。
花无心身上的伤,在这一震之下全部剧烈疼痛。
嘴角却露出了淡然的笑容。
也不开口分辨,静静的就势躺在车厢里,闭上眼开始调息因为过度失血疲惫散乱的气息。
“真不知主子为什么会救你!”
只是一会儿,听到那近在眼前的咆哮声,花无心忍不住轻扬了一下嘴角。
睁开眼,静静的看着已经把黑色面巾取下来的人,浅笑一声:“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走!”
我救了你,你的命是我的【35】
睁开眼,静静的看着已经把黑色面巾取下来的人,浅笑一声:“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走!”
刚才不解释,就是因为她知道这个人自己一定会说出来。
很多时候,如果你想让别人听得进去你的解释,就不要先开口。
真的想说,也要等想问的人自己开口。
“我怎么知道!”
黑衣人脸颊绷得紧紧的,弯下身子逼近花无心的脸。
那样子,完全是被花无心刚才的绝情逼急了。
更因为现在担忧自己的主子抓狂!
“那你自己为什么要跟着我走?”
花无心看着有些抓狂的人,微微皱了皱眉头,淡淡的开口询问。
淡然的语气,让那个人顿时一怔。
他跟着花无心过来,是因为自己主子之前的吩咐,但
但就算是这样,这个女人似乎也太冷血了!
“我身上重伤,留在那里唯一的好处就是拖着你的主子一起走不了!”
花无心勾唇一笑,疲惫的眼神里也出现丝丝戏谑笑意。
上下打量了已经有些说不出话的人好几眼,直接再度闭上眼。
在那个人的怒始中,悠然开口:“而你的武功我刚才已经看到了,实在是起不了什么作用!”
“你”
被花无心直接说破事实的人,咬牙切齿的说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事实,永远都是事实。
当时的丞相府,那些小角色基本都被收拾干净。
剩下的就是高手之间的对决。
花非夜和主子之间的交手,他不要说帮忙,就是动手都不知道从何动起。
此时就算是怒极攻心,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表达自己的愤怒了。
我救了你,你的命是我的【36】
此时就算是怒极攻心,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表达自己的愤怒了。
“我很累了!”
花无心悠然的声音却紧跟着传来:“你的主子也说了,你会带我去安全的地方,到了你叫醒我!”
反正这个命是他们救的。
不管这个人的主子有什么目的,她现在都没有提防的必要。
听着花无心悠然的话语声后,紧跟着传来的平稳呼吸声,那个人的眼睛更是有些发直。
一直到现在,花无心都没有开口询问过他们的名字。
更没有问他,会带她到什么地方。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和她无关!
这样的女人,怎么能不让他目瞪口呆。
好半天,才重重的靠到了车厢壁上。
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呐呐的自言自语:“居然那么安心的睡着了!”
------------------------
“皇上,太后今日已经过来三次了!”
“是吗?”
北野烈的冷笑声傲然响起:“就说朕现在准备沐浴,让她再等等!”
花无心被一句近在身边的低语声惊醒过来。
人还没有睁开眼睛,嘴角就露出了笑意。
怪不得她会对那个人有一种异常的熟悉感觉,原来是他!
除了北野烈,花无心也实在想不出到底还会有谁会去救她。
不光是她,就是原来这个身子的主人,应该都不可能有人救。
“你的声音为何会改变?”
还没有张开眼,花无心淡淡的询问声就响了起来。
睁眼,注视着斜倚着椅子坐着的北野烈,心里到现在还是有些想不通这个问题。
我救了你,你的命是我的【37】
睁眼,注视着斜倚着椅子坐着的北野烈,心里到现在还是有些想不通这个问题。
对自己分辨声音的能力,花无心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哪怕是脚步声,她都不会弄错。
偏偏
“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腹语!”
北野烈低垂眼睑,看着墨风帮自己胸膛的伤口仔细的抹上一层油性药膏。
有些慵懒的开口回答花无心的询问。
话音落下,挑眉看向平躺在床上的花无心。
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轻笑出声;“其实很多人都知道有这样一个声音出现,只是人往往不会往这个方向想!”
这句话,让花无心释然的同时,也哑然失笑出声。
北野烈说得没错。
她自己就知道腹语的存在,但是就是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
要不然,凭着她当时心里的熟悉感,早就应该断定救她的人是北野烈。
用手支撑起身子,往外面窗户看了一眼。
看着斜斜的从窗户外面照射进来的阳光,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一觉,她睡了差不多两个时辰。
看来她这一次伤的元气不少。
低头看一眼,她身上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不用看,花无心也知道身上的伤口已经被清离干净,并上好了药。
问题是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可能被人抱下马车,甚至换了衣服都不知道。
就像是明白花无心心里的诧异,看着她微微蹙眉的样子,北野烈嘴角的笑意更甚、
“不用怀疑,是他们之前就给你用了一种麻药!”
根本就不用花无心开口询问。
北野烈抬起手往墨风指了一下:“那药物,多多少少会让人失去意识!”
我救了你,你的命是我的【38】
北野烈抬起手往墨风指了一下:“那药物,多多少少会让人失去意识!”
墨风看着花无心的眼睛,还有有些怒意。
似乎北野烈虽然顺利回来了,虽然他也明白花无心做出来的决定是对的。
但是心里还是对花无心的冷血绝情极度不满。
“回禀皇后娘娘!”
看着北野烈指向自己的手,沉声开口:“因为那个药在刚抹上去的时候,会带来强烈的痛感,从丞相府出事之后,一直有人在御龙宫外窥视,属下担心万一娘娘发出声音,会”
这些话,让花无心顿时明了起来。
她就说嘛,就算是伤势再重,她也不至于会一点知觉都没有。
只是
有些好笑的挑眉看着墨粉,轻语出声:“下一次,可以把你的麻药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