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牢记备用网站无广告
    看向宋清瞳,关切地问:“皇上,你累了?哪里不舒服?”

    宋清瞳清泠泠的目光看向云瑾,没有回答,云瑾心头一紧,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眼中似乎带着一抹探究,难道她发现了什么?端着汤碗的手不由一抖,汤水险些溅出。

    宋清瞳目光一闪,抬手托住云瑾端着汤碗的手,唇角缓缓勾起,脸上展出一个笑容:“曼卿,怎么这样不小心。”

    宋清瞳声音轻柔笑容温和,和平常没有两样,云瑾的心这才放下来,一笑:“皇上,臣这次为你炖了千磨汤,皇上趁热喝下吧。”

    宋清瞳微笑颌首,启唇道:“曼卿如此待朕,朕将来该如何报答曼卿?”

    云瑾淡然一笑:“只要皇上明白我的心意,我就知足了。”

    宋清瞳的目光瞥向云瑾手中端的碗,碗里盛着半碗汤,上面漂浮着各种蘑菇,白的,黄的,黑的三种颜色,云瑾舀了一勺汤,送到宋清瞳嘴边,宋清瞳张开嘴吃下,头脑飞速运转,赤霄就隐在寝殿里,相信云瑾不会不知,如果他想投毒,极有可能是下蛊。

    宋清瞳细细咀嚼,口中的是蘑菇无疑,就这样,一勺接着一勺,汤很快喝下去一半。这时,云瑾的眸光微微一闪,舀满汤水的瓷勺送到宋清瞳嘴边,宋清瞳瞟一眼云瑾,云瑾心头一紧,但是神色不变,微微一笑:“皇上,请用——”

    宋清瞳张开嘴,汤水落入口中,宋清瞳正要细嚼,下一勺汤水送到嘴边,宋清瞳勾起唇角,他的手在轻微发抖!宋清瞳眼珠微转,鼻子忽然抽了抽,“阿嚏”一声打了一个喷嚏,同时抬手捂住嘴巴。

    云瑾面色一变,惊声问:“怎么了?”

    宋清瞳将嘴巴上的手移开,隐在袖子里握成拳头,眼睛看向一脸紧张的云瑾,勾唇一笑:“没事,朕刚才呛到了,现在好了。”

    云瑾信以为真,继续喂宋清瞳喝汤,一碗汤喝完,云瑾目光一闪:“皇上,臣宫里有事情需要处理,臣先告退了。”蛊虫刚刚入体,身体不宜妄动。

    宋清瞳勾唇笑着道:“宫里的事务有总管太监,曼卿仔细别累着。”一路目送云瑾出了寝殿。

    待云瑾走后,宋清瞳收住脸上的笑,张开手,掌心赫然现出一只小拇甲盖大小、通体透黑的小虫,宋清瞳银牙紧咬,合上手掌,冷声吩咐:“摆驾景德宫!”

    ------题外话------

    明天夜里更文,亲们周一过来看吧

    ☆、第八十五章

    景德宫里温暖如春,琉璃灯盏晕染着暖黄|色的光晕,两只齐腰高的铜炉,将热气源源不断送入殿中。

    宋清瞳已经褪去斗篷,抬眸看一眼立在窗前背向自己的上官潋月,自那晚之后,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对于那晚,她的印象很模糊,只记得当时自己迷迷糊糊倒在上官潋月怀里,其余的一概不记得,既然不记得自然不会觉得尴尬。

    可上官潋月不同,那晚在床上的每一个细节,到现在记忆犹新,最要命的是,他是在将对方迷晕的情况下做出那种事,他也曾被她下过药,那种耻辱的感觉永生难忘,心底再次涌起愧疚,虽然经过这三天,翻涌难平的内心趋于平静,他这样做是为了救她,但是真正相见,他还是觉得无法面对她。

    宋清瞳一步一步走向上官潋月,在距他一米处站定,一脸坦然道:“皇后,请你帮朕看看这是什么?”

    上官潋月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目光不期然投向宋清瞳,心中不由一阵急跳,她的头发略显松散的挽在头顶,乌发上只插了一支琉璃簪,看起来慵懒又随意,身上穿着色泽柔和的藕荷色衣裙,衣料顺滑贴身,显得身段凹凸有致,上官潋月脑海里再次闪现那晚在床上的情景,面上刷地一红。不过,仔细端详,她表情慎重,眉头微微拢着。

    上官潋月的神情也随之变得凝重,就见宋清瞳从袖子里掏出帕子,将帕子在手中展开,上官潋月抬步上前,目光落在帕上之物,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伸手将黄豆粒大小的虫子拈在手中,置于灯下仔细观瞧,乌黑透亮,如同死了一般一动不动,任谁都不会想到那是吸食人血的蛊虫。

    精芒看向宋清瞳,难道离宫开始对她下手了?沉吟道:“是蛊虫无疑,而且至少以人血喂养十年以上。”

    宋清瞳的心不由一颤,尽管这一路上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还是觉得心痛,不过,这小虫似乎没有一丝生气,一点不像人人谈之色变的蛊虫。

    上官潋月看出宋清瞳心中的疑惑,命太监取来一碗鸡血,将蛊虫投入碗中,只见原本死气沉沉的虫子瞬间活跃起来,小小的身体在血中摆动畅游,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逐渐膨胀,渐渐的变成透明的黑红色,碗中的鸡血少了一半!

    上官潋月道:“此虫若是误食,会长期寄食在人体内吸食人血,人会变得虚弱无力,若是不及时取出,不出一个月便会血竭而亡!”

    宋清瞳一瞬不瞬盯着还在胀大的蛊虫,心早已凉了半截,如果她吃下这只虫子,它现在喝下的就是自己的血,好可怕!现在她已经完全确定云瑾就是离宫j细!对于这种口蜜腹剑、心狠手辣的男人,她绝不会手软!

    上官潋月低头看了一会儿,目光转向宋清瞳:“这只蛊虫,皇上是从哪里得来?”

    宋清瞳自嘲一笑,枕边人原来是离宫乱党,是她有眼无珠,便将云瑾下蛊之事说给上官潋月听,上官潋月一阵沉默,好一会儿才说道:“独孤今早离开京城,看样子是要回西域,这两天,臣命人暗中监视独孤,此人的饮食习惯和中原人不同,每顿饭必吃奶酪,独孤有可能是西域毒王火鳞,不过没有确切证据,而西域毒王从来没有涉足过中原,能够请动他的只有离宫宫主雪如来,传说火鳞与雪如来关系匪浅。”

    说到这里,上官潋月别有深意的看一眼宋清瞳,宋清瞳心领神会,云瑾的身形气质同雪如来别无二致,同样是身着一袭白衣,难道云瑾就是雪如来?他身为离宫宫主亲自安插到自己身边,就是想亲手毒杀自己灭掉北秦?想到这里,宋清瞳的心为之一凛,原来深情如许全是幻象,十年前,他也是用同样的手段对付西罗国主的吧!

    上官潋月一瞬不瞬注视着宋清瞳,她的脸苍白得看不出一丝血色,眸中晃过一抹痛意,转瞬即逝,眸波已恢复平静,自从云瑾被册封为华贵君以来,一直盛宠在身,几乎每晚都由他侍寝,可见宋清瞳对云瑾有多宠爱,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对她的打击可想而知。

    看了多时,上官潋月犹豫了一下,问:“皇上打算怎么处置云瑾?”

    宋清瞳陷入沉思,她该怎么处置他?现在拿下他易如反掌,但是,对于他的身份她还不能完全确定,离宫在朝堂上布置的眼线肯定不止林况一人,百日之期将至,时间越来越紧迫,眼看快到收网的时候,在这个节骨眼上绝不能打草惊蛇!她有一种预感,他们就要下手了,她要将他们一举歼灭,绝不能留下后患!

    “云瑾,朕暂时不会动他,独孤走到哪儿了?”宋清瞳看似不经意地问。

    上官潋月快速看一眼宋清瞳,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皇上是想半路截杀独孤?此人浑身是毒,寻常人近不得身。”

    宋清瞳目光微闪,思索着说:“派水镜去如何?”

    上官潋月点点头:“水镜道长最擅治毒,派他去自然合适,不过……”不过,水镜已经离她而去,会听她的调遣?

    宋清瞳道:“皇后只管命人跟踪独孤,朕会派人去请水镜。”

    上官潋月颌首,一时间,两个人谁都没再说话,好一会儿,宋清瞳才意识到寝殿里的气氛有些微妙,看一眼不知何时脸转向窗外的上官潋月,一袭素衣难掩风华,高人自然有高傲的资本,想到自己有求于他,低声说:“皇后,云瑾居心叵测,朕不会再让他侍寝,相父已经告知朕的身体状况,所以,朕以后就宿在——”

    宋清瞳说不下去了,上官潋月清冷的背影很挑战人的神经,经过短暂的停顿,宋清瞳道,“额,朕先去芙蓉池。”她再迟钝也知道上官潋月因为那晚的事抹不开面,所以这几天一直避开自己,如果她身上没病倒也无所谓,可是她现在离不开他,所以还得表明自己的心迹,让他心里舒坦,对自己会有利一些。

    略显凌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上官潋月这才缓缓转过身,藕荷色的纤柔身影在大殿上消失,眸中温情脉脉,原本沉重的心绪变得放松,她没有怪他!而且,她方才说,要留宿景德宫!一想到这,上官潋月的心没有节奏的狂跳,不由自主在殿上来回踱着步。

    宋清瞳在温泉池里泡了尽一个时辰,当她意识到自己是在拖延时间,不由嘲讽一笑,事事不遂心,她这个皇帝当得真是无比讽刺。

    穿好衣裙回到寝殿时,宋清瞳发现大殿里的光线变得昏暗不明,桌上只燃了一根蜡烛,上官潋月靠坐在床头,手中拿着一卷书册,正在慢慢翻看,宋清瞳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床边,看一眼依然在认真看书的上官潋月,勉强一笑:“时辰不早,我们安寝吧。”

    说完,褪掉衣裙,正要脱掉里衣,余光见上官潋月的手忽然一挥,大殿上仅有的一根蜡烛被熄灭,眼前变得漆黑一片,腰间忽然一紧,宋清瞳意识到自己是被上官潋月抱了起来,然后,后背落在松软的床上,一只大手轻柔地为她除去身上多余的衣物。

    他的动作很温柔,似乎在顾及她的感受,宋清瞳忍不住拿他跟云瑾比较,相比之下,上官潋月身上的动作更加细致轻柔,仿佛是在呵护一件至爱珍宝,但是这样也会让人觉得少激|情,似乎是在完成一项神圣的任务,责任多过享受,想来他也是迫不得已吧。

    上官潋月哪里知道宋清瞳的想法,他动用全身的意志力,才勉强抑制住身体内翻滚叫嚣的,只为让她觉得舒适。

    长信宫

    云瑾正要脱掉外袍安歇,一名太监小跑进殿,禀告:“回主子,皇上已在景德宫歇下了。”

    云瑾的动作僵住,长目危险地眯起来,眸光闪了闪,命太监退下,熄灭大殿上的灯盏后,披上一条深灰色的斗篷,戴上斗篷帽子,翻身跳出窗外,脚下生风疾行了一段,敏锐地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唇角微微勾起来,脚上速度加快,同时使出乱花扑蝶的身法,不出一盏茶功夫甩掉跟踪。

    前面是大臣值夜的宫室,朝堂上六品以上文官轮流值夜,以供皇帝夜晚咨询,云瑾身形一晃进入宫室,室内燃着暖炉,一名身材微胖的大臣正趴在案上打盹,一阵冷风拂来,大臣打了一个激灵忽悠转醒,抬起头来,正是皇帝大婚那日云瑾亲自引入筵席的五品文官!

    “告诉他,让他务必娶公主。”斗篷帽里传来清冷的声音。

    值夜大臣微微一愣,压低声音说:“可是,公主已经许配给了楚天墨。”

    “楚天墨不会娶公主。”说完,深灰色身影转身走出宫室。

    转过天,宋清瞳精神充沛地坐在御座上,垂帘瞟一眼大殿上恭然站立的大臣,没看见楚天墨的身影,心中一阵失落,她是不是该整顿朝纲了?而且,冷君邪也没上朝,想起昨天的事,心里还觉得懊恼,这面子说什么也得找回来。

    东方亮出列禀告:“启禀皇上,冬至祭天已然准备就绪,只是,去年的祭天大典,因为先帝过世皇上刚刚登基,所以皇上穿的是先帝少年时的衮服,这次臣命尚衣局重新为皇上制作新衮服,请皇上示下。”

    宋清瞳颌首,“准——”心中盘算,再有十来天,就是一年一度的冬至祭天大典,据说历年大典都是非常隆重,届时皇帝要带领文武百官前往太庙祭拜。

    丞相林况出列禀告:“昨日临别时,高丽使者突然通知下官,高丽公主无意于楚大人,请皇上重新指派联姻对象,务必在公主一行人归国之前告知。”

    大殿上响起低微的议论声,大臣们交头接耳,一致认为是公主因嫌楚天墨年纪大而悔婚。只有宋清瞳心中暗爽,不但解决掉一个大麻烦,还得到楚天墨明确表态,道:“朕心里有数。”其实人选早就有了,宋昭夜身为熙王,年龄相当并且尚未婚配,将高丽公主配给他再好不过。

    退朝后,宋清瞳乘着龙辇前往琐心宫,快到琐心宫时,就见远处飘飘摇摇走来一个女子,女子身形步态看着很是眼熟,在她肩头还扛着一个人,宋清瞳觉得眼前的画面说不出的怪异,命人停下龙辇。

    耳畔传来女子甜脆脆的叫嚷声:“乖徒弟,听话,跟师傅回去,师傅把一身本事都交给你。”

    宋清瞳的心突突直跳,这声音是姬如意无疑,可是这尊大神怎么来了?姬如意越走越近,宋清瞳终于看清,她肩上扛的人竟然是宋昭夜!

    宋清瞳的脑子飞速运转,宋昭夜为救自己去寒冰谷盗取冰雪莲,看来是东窗事发,姬如意找来算账了,不过,听这意思好像是要收宋昭夜做徒弟,可是宋昭夜是王爷,怎么可能去寒冰谷学艺,连忙吩咐承影去请上官潋月,然后扯出一个笑容,迎上去寒暄:“真的是师伯?多日不见,师伯怎么有空来皇宫一游?”

    姬如意远远地就看见了宋清瞳,眉开眼笑:“真巧!侄媳妇下朝了?啧啧,这身衣裳穿在身上真是威风。”说话间就要和宋清瞳错身而过。

    宋清瞳身上冷汗直冒,姬如意够嚣张的,这里是皇宫不是菜市场!眼见宋昭夜朝自己投来救命的眼神,他被点|岤了?难怪那么老实。宋清瞳上前一步挡在姬如意面前,勾唇一笑:“师伯,朕刚刚为皇叔订下一门亲事,十日后迎娶高丽公主过门,烦请师伯先将皇叔放下来。”

    姬如意闻言眼珠滴溜溜直转,嘴巴一撇道:“那可不行,冰雪莲可不是拿来白用的,师伯已经同小夜讲好了,冰雪莲送给你,但是小夜必须跟师伯回寒冰谷学艺,而修炼寒冰功必须是童子之身!”

    宋清瞳听了姬如意这番说辞只觉得头疼,原来冰雪莲不是宋昭夜偷来的,而是有条件的交换,这事她们不占理,只能先稳住姬如意再说了。

    想到这里,宋清瞳笑颜如花:“侄媳妇多日不见师伯,非常想念,师伯可否在皇宫里小住几日,朕也好尽尽孝心。”

    姬如意咯咯一笑:“侄媳妇,师伯还有要事在身,回头再找你叙旧。”说完扛着宋昭夜,身形一晃绕过宋清瞳,一溜烟跑没了影。

    侍卫长带着一队侍卫赶到:“皇上,要属下追吗?”

    宋清瞳摆摆手,他们捆到一起都不是姬如意的对手,现在该怎么办?身后上官潋月的声音响起:“寒冰谷后继无人,师伯看来是着急了。”

    宋清瞳心头一喜,转过身来,两步走到上官潋月面前,“上官家主,你帮朕向姬如意求求情,皇叔还要娶高丽公主呢!”

    上官潋月闻听,眸光闪了闪,道:“师伯认定一件事,谁都挡不住,而且,即使放宋昭夜回来,他也不会娶公主。”

    “为什么?”

    上官潋月略一犹豫,道:“据传……熙王不喜女色。”

    宋清瞳一挑眉毛,她怎么没看出来,是不是搞错了?

    上官潋月又说:“据传……熙王在王府里常常扮成女子。”

    宋清瞳的眉毛挑得更高了,这也太恶心了吧,她怎么不知道皇叔有这个癖好?可是现在该怎么办?看来联姻对象必须重新选择。

    宋清瞳坐上龙辇,脑子飞速运转,封疆大吏世家重臣在脑中梳理一遍,当龙辇停落在御书房门前时,终于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吩咐福全去请元雍,宋清瞳迈步进了御书房,舒舒服服坐进龙椅里,元雍出身京城十大世家之一,祖父辈上迎娶过郡主,说来元雍身上有四分之一的皇室血统,她可以封他一个侯爷之类的头衔,也就配得上高丽公主了,而且,元雍曾陪祥运公主游览过京城,宋清瞳越想越觉得可行,这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元雍走进御书房时,看见宋清瞳正在埋头批阅奏折,步子不觉放轻,宋清瞳知道元雍进来了,道:“元爱卿,请坐——”说完,在奏折上快速批了几个字,合上折子,目光看向元雍,不住地微笑点头,风流俊美潇洒不羁,绝对配得上祥运公主。

    试探问道:“元爱卿那日陪公主出游,觉得公主如何?”

    元雍心头一动,脸上笑容渐收,注视着宋清瞳魅惑一笑:“公主温柔端雅,陪公主出游是臣的福分。”

    宋清瞳闻言一笑,也不转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朕欲将公主许配给元爱卿,元爱卿意下如何?”

    元雍闻听神色变了几变,今天早朝上,他本该出列请求迎娶公主,可是看着御座上肃穆端坐的明黄|色身影时,他犹豫了,本来以为事情已经过去,谁成想,宋清瞳会主动提出来!他已经浪费了一次机会,这一次,不可以放任机会从手边溜走,否则,他就太对不起那个人了。

    “能够迎娶高丽公主,是臣的荣幸,只是臣身份低微,恐怕折损了公主。”说完心头一阵抽痛,虽然他知道此番迎娶公主不是真的。

    宋清瞳含笑道:“朕封你为安平侯,食邑万户,这样总配得上公主吧?”

    元雍跪地谢恩,宋清瞳走出龙书案,亲手扶起元雍,看一眼头快埋得肩膀里的元雍,不由一笑,难得他也会害羞,更加认为元雍对公主有意,她总算对得起祥运公主。

    戏谑道:“元爱卿不久便是高丽驸马,将来可不许弃了北秦,跟公主去高丽谋官。”

    元雍心底一震,狭长双眼快速看一眼宋清瞳,见她眸光明澈得宛如江南春水,心头不由一颤,一股疼痛随之蔓延开来,传言皆虚,通过在朝堂上不足一个月的接触,他发现她不但不昏庸,而且勤于朝政体恤大臣,明明国库空虚,还要创办官塾收留培育那些孤儿,他越和她接触,就越来越沉迷,现在,他的心已经开始动摇,难道他真要亲手灭掉北秦?可是,他不能背叛离宫,他已无法回头!

    ☆、第八十六章

    看着元雍认真的模样,宋清瞳觉得很好笑,他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不知道,脑子比狐狸都精,若有好处肯定第一个冲上去,这样的人她不指望他做忠臣,只要他不做出有损北秦利益的事就成,一笑道:“有元爱卿这份心意,朕也就知足了,只可惜,元爱卿无法参加祭天大典。”

    元雍心中一动,狭长凤目目看向宋清瞳,只听宋清瞳又说:“冬至大典在十月二十六日举行,爱卿同公主的大婚定于十月二十八,元爱卿需要提前三天出发,去黄海边迎接公主,再回京举行大婚典礼。”

    元雍的眉头微微蹙起来,这么说他会错过祭天大典!难道那个人不知道这至关重要?为什么?

    离开皇宫后,元雍乘着轿子直奔工部衙门,下轿后,迈步走进工部大堂,把门的侍卫面面相觑,话说工部的门槛都快给元雍踏平了,工部里的官员见着元雍都是绕道走的,因为他们就没见过这么麻烦的人!不就是将民宅改建成官塾吗,没玩没了反复商榷,前个又来找他们改建学童的睡房,如今又来了,真是阴魂不散!

    对于众人的反应元雍毫不在意,迈步走进大堂,正巧有两名工部的官员正拿着图纸探讨,一见元雍进来,相视一眼将图纸放下,一个奚落道:“哟,元大人来了?官塾又要翻建了?”

    另一个说:“兄弟们没少被元大人折腾,这回元大人在皇上面前露了脸,来日飞黄腾达别忘了提拔提拔兄弟们。”

    元雍勾唇一笑:“好说,呵呵,徐大人呢?”

    “老徐才出去,哎呦,这不回来了。”

    元雍转过头看去,一名满脸带着憨厚笑容,身材微胖的官员正不紧不慢走进来,元雍迎上前两步,一拱手:“徐大人,元某又来麻烦你了,关于官塾的设计有几处不妥,你看,我们进去研究研究?”

    徐琦目光微微一闪,笑着道:“好,元大人有问题尽管说,下官一定让元大人满意。”说着将元雍让进里间。

    大堂上的两名官员互看了一眼,也就徐琦脾气好,换成别人早就翻脸了。

    里间,房门关严,元雍皱起眉头低声问:“为什么要我离开京城?礼部负责此次祭天,他该知道!”

    徐琦憨厚的面容变得凝重,他也不明白主上到底是怎么想的,主上费劲心力将元雍安插进礼部,就是为这次的祭天大典,如今反而让元雍离京,这太匪夷所思了。

    思索着道:“也许主上不想公子卷入纷争。”

    元雍闻听一阵沉默,不可能!别人不了解他还不了解,雪如来做事从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要他在这种时候离开京城,这种行为无异于是自杀!“我要见他。”

    徐琦点了点头:“好吧,属下尽量安排。”

    皇帝寝宫

    一抹浅杏色的身影在殿心闪转腾挪,不停变换着招式,衣带飘展发丝飘飞,良久,宋清瞳收招,玄阳功已经练到第五层,她知道她必须抓紧了,天天同一个讨厌自己的男人上床,真是无比打击她的自尊,所以,她只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

    余光见一道身影晃过,定睛看去,鱼肠站在面前,鱼肠等人作为暗卫,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内院,包括她的寝宫。

    鱼肠禀道:“林况近日没有异动,不过昨日下朝后,停下来跟兵部侍郎说了几句话。”

    宋清瞳沉吟道:“看来林况开始行动了,继续监视。”兵部侍郎她会另派人监视动向,若是不出所料,一场宫廷政变即将上演,她要做的就是将宫变扼杀在摇篮里!

    鱼肠离开寝宫不久,玉儿进来禀告:“楚大人求见。”

    宋清瞳心中一阵快跳,快速说道:“请相父进来。”

    楚天墨大步走进寝殿,他的剑眉紧皱,面色不是很好,宋清瞳是的心立刻悬起来,难道出事了?

    楚天墨正要行礼,被宋清瞳拦住,“相父不必拘礼,请坐——”欠身相让,楚天墨没有坐下,深目注视着宋清瞳,她的气色比昨天好了些,他知道昨晚她留宿在景德宫,上官潋月对她的身体果然有利。

    楚天墨略一沉吟,道:“皇上,昨日林况密会兵部魏侍郎,魏侍郎今日退朝后同驻京两名武官秘密接头。”那日宋清瞳偶然问起林况的事,他便起了疑心,派人跟踪林况才知道,他最信任的得意门生竟然做出投敌叛国的事来,心痛的同时更觉对不起宋清瞳。

    宋清瞳心中一动,他在调查林况?忽见楚天墨撩袍摆跪倒在地,声音沉痛:“臣有眼无珠,请皇上治臣失察之罪。”

    宋清瞳感到一阵头疼,相父可不可以不要动不动总是下跪?连忙弯腰去扶,怎奈楚天墨身体巍然如山,她不但没有扶起来,反而被他带得也跪在地上。

    跪都跪下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宋清瞳顺势扑进楚天墨怀里,双手环抱住楚天墨精瘦的腰,面颊贴伏到楚天墨胸前,耳畔响起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油然而生,他对她总是恭敬有礼,让她怀疑,他接受她是迫于她的威势。

    “相父,在你面前,我不是皇帝,从今以后不许对我下跪。”

    柔软身体带着好闻的体香紧紧贴在胸前,楚天墨不由得反手将宋清瞳用搂在怀里,发丝上淡淡的馨香嗅进鼻子里,楚天墨心中一荡,毫无疑问,他是喜欢她的。原本他只是把她当做孩子一般的呵护,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种单纯的爱慢慢变质,也许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落泪,也许是她唇边无意间漾起的慧黠笑意,总之,他也说不清楚。

    而当他得知她将冰雪莲让给了自己,他动用全部心里构建起来的堡垒轰然倒塌,可是他同先帝八拜之交,若是接纳她的感情总觉得对不起先帝,所以这阵子他一直克制着自己,不敢迈出那一步,可是昨天,她当着高丽公主的面竟然说出废除后宫那样的话,令他为之动容!来皇宫的路上,他甚至在想如果没有离宫,没有朝堂,没有这些身不由己,只有一叶扁舟载着他和她从此五湖泛舟,做一对神仙眷侣该是何等洒脱快意。

    宋清瞳感觉一双温柔有力的手臂将她紧紧揉进怀中,他的心跳越来越急促,他是爱她的吧,抬起头,正触上楚天墨柔情似水的目光,宋清瞳心如鹿撞,想也不想,攀住楚天墨的脖子,红唇够向楚天墨的嘴唇,柔软温暖,宋清瞳的心狂乱地跳动着,感觉自己的后脑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托住,热烈急切的喘息,自楚天墨唇上传导进她的口中,舌尖缠绕深情拥吻,那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蚀骨感觉令人心潮激荡,寻寻觅觅,这才是她最想要的!

    拥吻良久,二人皆是深喘不已,楚天墨的嘴唇稍微离开,喘息两声,低酽富有磁性的嗓音说:“地上凉,我扶你起来。”

    宋清瞳不由微笑,他总是在为她考虑,扶着楚天墨的手往起站,不禁“哎呦”了一声,双腿坐回原状,长时间跪在地上,膝盖以下已经失去知觉。

    楚天墨不由心疼,伸手将宋清瞳抱起来,大步走到太师椅前坐下来,将宋清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宋清瞳双臂环绕上楚天墨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肩头,心,前所未有的畅快,此时的画面很温馨,如果忽略掉寝殿门口站着的人。

    宋清瞳余光看见冷君邪站在寝殿门口,心中不由一惊,他什么时候来的?

    冷君邪见宋清瞳看过来,脸上缓缓勾起一抹笑意,不过宋清瞳可不认为冷君邪是在笑,宋清瞳知道,冷君邪将楚天墨当成了情敌,虽然他曾在她面前表示,他容得下她身边的男人,但是楚天墨无疑除外,盗取并蒂莲足以说明问题。

    冷君邪迈步向二人走来,宋清瞳的心不由悬起来,昨天他的劣行她还没追究呢,这次他若是再敢放肆,她绝不会轻饶他,冷君邪走到宋清瞳面前站定,注视着宋清瞳环在楚天墨脖颈上的手臂,行了一礼,禀道:“魏侍郎密会的两名武官,现在正私自联络驻京附近的军队,楚相要不要去看一看?”

    楚天墨目光微转,他知道冷君邪已经来了多时,颌首:“本官这就去。”看一眼宋清瞳,“皇上,臣先告退。”

    宋清瞳暗暗瞪一眼冷君邪,她还没抱够呢,她和相父难得有机会相聚,又被这小子给搅了,恋恋不舍地从楚天墨腿上下来,楚天墨快步离开寝宫,冷君邪却没有急着离开,双眼直直看向宋清瞳。

    宋清瞳被他极富侵略性的眼神看得心里起毛,倒退一步,好在冷君邪转身走出寝殿,宋清瞳刚刚松了一口气,不料气还没喘匀,冷君邪身影一晃,好像光速般重新站到自己面前,还没等宋清瞳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揉进怀里。

    “瞳儿,皇叔的事你不用担心,阿邪一会儿启程去寒冰谷,京城已经做好布防,你只管放心,我……”说到这里冷君邪忽然停住,其实他不想说这些,昨天他做得确实过分,可是他是因为害怕失去她,他也明白宋清瞳的回答只是在敷衍自己,眼见宋清瞳挣扎了一下,冷君邪无比坚决地说:“瞳儿,你要知道,我不会放弃!”说完用力抱了一下宋清瞳,转身出了寝殿。

    天色渐黑,宋清瞳用过晚膳后,承影进来禀告:“华贵君求见。”

    宋清瞳目光一闪,吩咐承影:“请他进来,另外请皇后速来寝宫。”现在同云瑾翻脸不是时候,所以只能借助上官潋月。

    承影退下去后,云瑾依然是一袭白衣,衣袖飘摆之间来到宋清瞳面前,不出所料,他今天没有为她炖汤,下过了蛊就没必要费事了,想来他为自己炖汤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吧。

    云瑾行过礼后,目光在宋清瞳脸上一闪而过,她的气色明显见好,帝王蛊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火鳞告诉他此蛊十日之后必须取出,否则危及性命。待她毒血稍微清了一些,他再想办法为她疗毒。

    宋清瞳注视着云瑾,他下毒害她,她本来是该恨他的,可是内心的感觉骗不了人,她的心中没有恨,只觉得很累,他煞费苦心来害她,不过是为了夺下她的江山,权势果真那么重要,重要到他可以只身犯险以命相搏?

    宋清瞳的脸上缓缓扯出一个笑容:“朕正要派承影去接曼卿,不想曼卿先到一步。”

    云瑾长目微闪,魅惑一笑:“臣心里想着皇上,想着想着,就不由自主过来了。”

    宋清瞳轻笑一声,他的脸上真情流露,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喂她服下蛊虫,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他对她的深情是伪装出来的!不就是伪装深情吗?没什么了不起!

    宋清瞳上前一步挽住云瑾的手臂,柔声说:“既然如此,曼卿今晚不要走了。”声音里隐隐透出暧昧。

    云瑾眼中不觉柔情缱绻,大手抚上宋清瞳的肩头,宋清瞳强忍住没有拍飞那只魔爪,强迫自己满含柔情的望向云瑾,云瑾的心这时已经化成一汪春水,性感的薄唇慢慢移向宋清瞳,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皇上,时辰不早,臣来接皇上去臣的景德宫。”

    宋清瞳终于松了一口气,上官潋月来得及时,抬眼看去,上官潋月衣袂飘摆间,不徐不疾走进寝殿,走到近前,视线投向云瑾,脸上露出清冷的微笑,不紧不慢地说:“前些日子辛苦华贵君了,如今本宫的事情也忙完了,终于可以关心关心皇上了。”

    说话间将宋清瞳霸道地扯进怀中,又道:“请皇上记住答应本宫的话,皇上生的第一个孩子必须是皇上跟本宫的,所以本宫决定,直到皇上怀上本宫的孩子,否则皇上必须住在景德宫!”

    宋清瞳唇角抽搐,上次他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他怎么总拿孩子做文章,就不能有点新意?

    云瑾的脸早已沉下去,上官潋月没有理会云瑾的反应,揽住宋清瞳的腰身,温柔得腻死人的声音说:“皇上,你的手有些凉,臣给你捂捂。”

    “可是曼卿……唔”宋清瞳说不出来话了,因为上官潋月的嘴堵在自己的嘴巴上,宋清瞳额头黑线密布,他不用这么夸张吧,随便说什么打断自己就好,上官潋月的脸都红透了,反正已经这么做了,干脆一把将宋清瞳抱起来,大步向门外走去。

    云瑾的目光变了几变,不就是上官世家,他还没放在眼里。

    七天后

    入暮时分,尚衣局送来新赶制出的衮服,宋清瞳伸开手臂,在玉儿承影的帮助下试穿起厚重的衮服,后天就是祭天大典,魏侍郎和那两名武官已经暗中联络好人马,据楚天墨讲,乱党大概集结一万精兵。

    “皇后的衣服送去了?”宋清瞳问,此次祭天皇后也需到场。

    玉儿回道:“送去了,可是皇后不在宫里。”

    宋清瞳的眉头皱起来,她知道,这几天上官潋月忙得不可开交,他在京城和其他几个重要州县的客栈和其他产业,屡屡出状况,不是失火,就遭到打劫,居然有人敢动上官世家,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而且,每次都抓不到发火打劫的人,真是奇了怪了。

    皇宫大门处

    元雍迈步走进宫门,迎面正碰上御林军统领董飞,董飞浓眉一挑:“哎?元大人,恭喜了!明天元大人便动身迎娶高丽公主,今晚怎么还来值夜。”

    元雍一笑:“唉,没办法,谁让下官娶了金枝玉叶,遭人红眼,没有人肯替班,要不,董大人帮帮下官。”

    董飞闻言干笑一声,这小子倒回顺杆爬,“那个,楚大人找本官有事商谈,本官先行一步。”说完飞一般离去。

    元雍走进值夜的宫室,翻出一本书,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看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身后一股疾风袭来,烛光摇曳间,房中多了一个深灰色的人影。

    元雍看一眼来人,没有起身,勾唇一笑道:“呵呵,两个月不见,主上的武功有进步!”

    斗篷帽里响起清泠的声音:“什么事?”

    元雍收住笑,面容变得严肃,压低声音说:“主上一直按兵不动,而且在这个时候要元雍离京,是不是计划有变?”

    “你只需按吩咐去做,其余的无需多问。”

    元雍的眉毛皱起来,仔细打量来人,只可惜他的脸隐在深深的斗篷帽里,他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但是,他知道以雪如来的谋略此次派他离京绝没有那么简单,心中不禁为宋清瞳担忧,问道:“主上是要元雍劫持高丽公主,触发高丽和北秦之间的矛盾?”

    “接高丽公主回京成亲,元雍,你的年纪不小了。”

    元雍不由怔住,眼瞧着深灰色身影飘忽之间离开了宫室,心思深转,难道他要……不会的!他谋划多年,绝不可能那样做!

    ☆、第八十七章

    淡月疏星,天冷夜寒。到了半夜北风骤紧,夜空扬起雪花,飘飘洒洒下到天亮方收。

    澄观身穿袈裟脚蹬皂靴,踏着皑皑白雪,漫步进竹林,随手折下竹枝,脚尖点地旋身而起,双足踏上枝头,运竹枝当剑,袈裟飞扬当空舞剑。

    这几天他过得很是无聊,宋皇叔被姬如意抢走,他只好去长信宫找云先生,可是云先生经常走神,说着说着眼睛已经飘向窗外,澄观知道他看的方向是瞳姐姐的寝宫,这些日子瞳姐姐一直被皇后霸着,他理解他的心情,就好像他在甘露寺出家时,冬天里很想吃烤麻雀,可是主持师兄不让吃,他的心就像被猫爪挠了一样,估计云先生的心情跟他当时一样吧。

    正练着,余光见竹林外疾行来一名侍卫,心中正诧异,侍卫朝他看了一眼,抬手抛来一个暗器,暗器挂着风声呼啸而至,澄观连忙收住招式略一闪身,抬手将暗器抓在手中,翻身跳下竹枝,侍卫已飞身跳出竹林,澄观追出竹林,侍卫已经不知踪迹,雪地上留下几个脚印,一直延伸到前面的宫道,宫道上的积雪已经被宫人清扫干净。

    定睛看向手中的“暗器”,原来是丝帕包成的布包,丝帕做工精良,里面硬硬的,不知包裹着什么,澄观打开丝帕,里面是一张折起来的信纸,信纸里似乎还夹带着硬物,澄观展开信纸,跳入眼帘的一柄系着红绳的桃木斧子,斧子不大做工粗糙,如果不仔细辨认根本看不出那是什么,然而澄观却是一眼看出来,怔了良久,几乎是颤抖的手将桃木小斧紧紧握在手心,目光移向信纸,当他看清信纸上的字迹时,整个心都在颤栗,将信上的内容看了不下十遍,总算看明白,将信纸连同那柄桃木小刀一并揣入怀里!

    景德宫

    听福全说上官潋月刚刚回宫,宋清瞳没批完奏折便匆匆赶过来,迈步走进寝殿,上官潋月正从屏风后走出来,抬手捋了捋鬓边的长发,宋清瞳一挑眉毛,头发的湿的!大冷的天,刚回来就洗澡,爱干净得有点过分,看他捋头发的动作,白嫩嫩的手敲成兰花指,比女人还女人,这种极品男人真是要不得,话说上官潋月在床上正人君子的表现,已经严重伤害到宋清瞳身为女人的自尊心。

    上官潋月心情很好,看着宋清瞳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弧度,声音温润:“皇上这个时辰找臣,是想提前安寝?”上官潋月说这话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明天祭天要早起,今晚还要沐浴熏香。

    可是,这话听到宋清瞳耳朵里就不对味了,扭头看一眼被阳光照得明亮的窗户,太阳还没下山呢,现在也就是下午三四点钟,他在嘲笑她迫不及待?脑海里闪过上官潋月端着?br /≈≈/p≈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