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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说我不懂的,”他落在我脸上的目光移向爸爸,“胃窦是胃出口进入十二指肠的连接部,当人站立或坐位时,胃窦处在胃的最底点,也是食物和胃液聚积的场所。近年来由于外

    国广泛开展胃镜检查,胃窦炎的诊断水平不断提高。寒冷,恐惧,情绪紧张,忧伤,烦恼等因素,造成大脑皮层与内脏功能失调,均为产生胃窦炎的因素。吸烟是有害的,尼古丁可使胃内食物空,延迟引起胃泌素增加,造成胃粘膜窦炎,饮酒者胃窦炎之发病率亦增高,此外,部分病人可能是由药物引起的,胃窦炎绝大多数是良性的,而慢性萎缩性胃窦炎有百分之三十左右可能转为胃癌……”

    “分析得很正确。”爸爸起身高兴地拍了他一肩,“素兰还说你不懂呢,比大医院医生讲得还详细……”

    “紊兰婆婆的慢性支气管炎如何去预防,如何去治疗?”巧了,妈妈也进来不知是凑热闹,还是考女婿,在笑微微地问。

    高小东接过妈妈的目光,毫无惧缩,像在背书似的:“一要不抽烟,二要消除空气污染,三要避免感冒受凉,四要消除上呼吸道的病灶。如牙病,慢性鼻炎等,提高机体的免疫力。

    五,有呼吸道感染者及时治疗。”

    “他爸,下次等高小东来把这两个老病鬼治治好。”妈妈喜上眉梢,“走吧,你和我去搞点儿,下午茶,给他们吃,吃完让他们到月圆家,她妈妈昨天就来过了,过一会可能又要来了。”

    爸爸妈妈走后,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正好爷爷又不在房间,我“主动握住他的手:“你真可以,我害怕极了,生怕你答不上 来……”

    “百分之百答上来,”他笑嘻嘻地贴进我的耳旁,“你很早就告诉我了,你爷爷是胃病,你外婆是气管炎,所以,我查到书从二十七晚上一直背到昨天晚上,够吃大苦的了……”

    我笑得合不拢嘴,立即把“献给”他的手缩了回来。又用右手的手指对他那“聪明”的脑袋一戳:“你这混账,骗子,我还以为你真有两下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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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人都是骗子,一个骗一个,我这次来骗你妈妈老子没意见,这是我最大的目的……。

    “素兰,我妈来了,”月圆突然进来了,笑吟吟地说着,“在哥哥房间里呢。”

    我对她说:“你先去,我马上就来。”月圆消失在门外,我侧脸对“高医师”说:“我的保健医生,你就不要去了……”

    “唉唉,我有什么不能去的,自己丈母娘都不在乎,都被顶跑了,还怕王志强丈母娘吗?”他挤着眼睛,说着坚决的话,“她大概是我丈母娘还差不多……”

    “你不把你人看看,”我笑着蹋他一脚,“人家月圆要你吗,当人家佣人还嫌你把人家客人吓跑呢?”

    “哈,这个年头找个‘医生’做丈夫够骄傲的了。一代医生三代受益。”他伸手拽着我,“你不出去,我先出去了。”

    “……”

    “吴伯母,你早……你找我们的吗?”一进哥的房间没头脑惊慌地说了句错话,幸亏他来得快,总算挽救过来了,“我们准备马上就去。”“谢谢你们,那么远赶来跟我们拜年。”伯母起身迎视着高小东,她虽然是憔悴的面容,但露出丰满的微笑,“不能说你马上就去,我是专来请你们的。”

    哥哥怔怔地望着这“胡言乱语”的“妹夫”,但嘴角上总是笑意长存。王志强听了高小东那走火的两个字后,似笑、似在掩盖,将目光又落在自己丈母娘脸上:“伯母,哪能谈得上请呢,你们两家能为我们乡下人敞开大门就算兴奋不止感激万分了……”

    “孩子,不客气,什么乡下人城里人不是一个样吗?……”

    “正宁,带他们一块出来坐吧,你伯母可能要等急了。”妈站在房门口打断伯母的话,对哥哥说:“马上快要晚了。”

    “……”

    (十四)

    十四

    七一年年底,我们再一次地出席了县知识青年代表表彰大会,颁发给我们“五好”社员奖状,还白吃了两天。

    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们两对情人打得火热,无论天气变得多么寒冷,无论天气变得多么炎热,无论寒风彻日彻夜地飘飞,无论雨季湿漉漉地来临,无论王大妈已经在草窝里烘火,

    而在我们这两间茅屋里却永远温暖如春。特别是他们那一对,早上采撷清晨朝露,中午顶着寒阳烈日,黄昏收集夕阳落照,晚上长夜漫谈,只要有一丝能走在一起的理由,他们都尽

    量“努力”。他们也经常回城看那多病的妈妈,要他们去,他们就去,不要他们去,他们还是去。对此王大妈毫无介意,不但不反对他们,有时还积极动员他们。每次去都是强迫他们带上丰富的“土产”。不过,王大妈看到他们爱得如痴似醉,疯疯癫癫的,笑着说过这么一段话:裹着|乳头滴滴亲,丢了|乳头冷冰冰,妈妈爸爸对头星,丈人丈母西天佛,自己老婆是恬观音。

    我的高小东穿上了“鞋子”,已经不是赤脚医生了,从七二年元月五日,就开始到公社卫生院上班了,在门诊假马假马地顶着内科医生的头衔。他这脚踏青云,一方面是沾我们“出

    名”的光。另一方面是他发现李老二家小四子病的功劳。其次就是王志强在他表舅面前美言了几句,丁主任当然不推辞这顺水人情了,就跟医院打了交道。显然,这三者缺一,高小

    东不可能有今天的。他每天早出晚归,大部分家务都落在我肩上,两个家真把我累得像“老太婆”了,但精神愉快至极。

    平静的水里偶尔有了波浪。到了农历四月初,大大小小的事情也就相应发生了。

    那一天,当太阳向地平线抛出个诱人的彩球时,队长在自己家门口分工:“平均每六个人搪一汪粪,把去年寒天挑进粪汪的塘泥翻一遍,把岸草拌下去,草,昨天就收在公场上了。

    每汪挑五担草去搪。人员自由结合,到吃中饭为止,每组要结束一汪,哪怕你们早饭不吃都可以……”

    小田子赤脚走进我:“二瘌子,王志强娘儿两个,加你们和我在一组,就到大方田那一汪,正好那汪离水源近。你们和王大妈带大锹粪钗,叫王志强挑水桶和尿勺,小二瘌子我马上叫他带畚箕到公场上挑岸草。”

    我回到家就向各位传达了副队长的指示。

    踏着朝露到了大方田。小田说:“二瘌子,你的事最轻,请你到公场上挑岸草到这里。志强和我挑水,你们三人先开始把粪翻上田埂,翻一半就行了”……

    “副队长(小田子)对不起,”志强对他,“虽然我桶挑来了,但是不能下水,脚,那天到人家做工被钉戳破了,还肿呢,你看我鞋子还穿着呢,不能下水,干脆和二瘌子调换,你看呢?”

    “这这这,我不干,”二痢子一脸的坚决,用那一双烂眼边圈着大家,“是小田分的,一说就算数,我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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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挑。”月圆藐视了二瘌子背影,又对小田说,“他那东西最怕吃苦,小尖小坏小奸臣。”

    “你挑,我一点意见都没有,因为你们是‘夫妻’两个,标准的一家人……”

    “小田嘴最油,”月圆挽着裤管,“我以前还以为你老实呢,谁知道一肚坏水……”

    “是的,小时候老实得见人不敢说话,现在越来越坏了,以后跟他找个哑巴‘马马’。”大妈笑着说。

    他们去挑水了,我们开始忙了起来……

    片刻,分片干部汤仁和从田那头往我们走来,他岁数不大,三十左右,但他那资格比王支书还要老三分,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我行我素,装模作样能打他一百分。此刻,他不时地弯

    腰看看麦苗,还拔着较明显的草。还在清早上呢,就背上了草帽,大概他是不回家吃早饭了,就随便在哪里混顿吃的。

    片刻他到我们汪前了,我投了他一瞥,那蓝卡叽春秋衫的封钩勾得紧紧的,二八分的头发分得正儿巴经的,尽管如此,看上去有点恶心,因为他的身段不匀称,头太小,又是倒挂

    瓜子壳的脸,那单眼皮的眼睛不是三角眼,而是“多边形”。这时他的双手背在后面,用那多边形的眼睛,冷冷地视着工志强,用那极为严肃的声音:“王志强,你是大男子汉怎么做这轻巧事的,难道肩膀肿吗,”

    大妈有点毛骨悚然,但脸上露出一团赔笑的成份,“汤主任,是吴月圆换他的,他脚疼不能下水。”

    “年纪轻轻的,脚疼有什么了不起,”他用那庄严而又冷峻的目光由上而下的掠着王志强,呕呕逼人地说着,“看你鞋子还穿得好好的,像个大干部架势呢,比我资格还老,专拣轻怕重的,像你这样以后不行……”

    王志强像犯人一样忙着对他置之不理。王大妈也默默忙着。我感到难堪,忙解释说:“汤主任,反正我们六人一组,到吃饭前把它搪好就行了……”

    “你说得这么简单的,”他那脸板得僵僵的,将在我脸上的目光闪电般的弹向王志强,“这一种人根本投有从灵魂深处去改造自己,还是和他老子一样专门剥削人”……

    “汤主任,他年轻有些事情不懂,”大妈像是为犯了错误的儿子求情,“吃过早饭就要他挑水。”

    “汤主任,我们这组事情有自己分配,”月圆走到汪边倒着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你就不要动干戈了,而且王志强脚已经害起来了,我看见的。”

    “他脚怎么害起来的?”他的声音愤愤有力,似乎在想找把柄,用那权威性目光盯着王志强,“你到忙时了,病就多了,平时没有病,不能上工干脆就回家,……混什么呀?”

    “他他脚疼是在人家做做工的。”二瘌子放着草在“揭发”。揭发过眼睛还溜大家一圈。

    “你好大胆,资本主义在你身上根深蒂固,我很早就告诉你不许出去做工,你偏偏偷偷地去,”他像与王志强有着血海深仇,沙吭地叫着,“总共做了多少工的,每天罚款五块钱:”

    王志强真像犯人一样低着头挖着汪里的粪,一句都不敢顶他,不知是他有着君子之腹的雅量,也不知是他对他不值得那么一般见识。大家都哑然无语,都知道眼前这汤主任的为人。当然,谁也不会为别人的事情而挺身而出。

    “王志强,你哑巴啦,共做多少工的,老实交待。”他那目光愤怒而又刻毒,语气残酷而逼人,“你明天不把款罚掉,就不要上工,上工也不记你工分,我马上通知记工员……”

    “要罚款的人多呢,又不是我一个。”显然志强胸膛有着愤怒烈火,但表面上对这汤主任却低低地说着,“要罚一起罚。”

    “你跟其他人不能比,人家全是贫农出身。”汤主任语气更硬了,像在众人面前摆着权威的架子,那字字句句,就像鹅卵石似的,甩在王志强头上,“你是地主儿子,应该接受劳动改造,懂吗?跟别人比吗?做梦呢。”

    “汤主任,他这事由我们来处理。”小田子像打报不平,但语气还是诚诚恳恳的,“出去多少天我都记下来了,”

    “王志强,你听着,今天下午到大队写一份检讨给我,两件事要怠慢一件。我就把你弄到大会上批斗,你这坏分子,搞得设有鸟数了。”

    他说完很庄严地走了。志强一言不发,显然肺都气炸了。月圆藐视汤仁和的背影:“志强不要气,那东西是草包,思想意识坏透了,有几个女知青要告他”……

    “老子总有一天要找他算账的,就是坐牢枪毙也不说这孬种话,”志强瞪眼愤怒地说着,“过几天我脚好了,就和他一拼到底。宋代女词人李清照曾经说过:“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我又愤恨地说了:“这种人还能当于部吗?专门来找人麻烦,是小强的,要是我当时就过不去,人的忍耐也有底线的”。

    “没办法,”大妈望着可怜的志强后,又对我说:“小强这一辈子就软在成份上,气伤了,不知哪天才能……”

    “像汤仁和这狗日有多少哇,哪个不恨他”?小田补充着。夏天的天气是瞬息万变的,当饭后到汪头不一会,天际的四周乌云翻滚,翻山越岭的西南风把麦田旋得涛涛巨浪,闷闷

    的雷声震荡着天地,人人都不听队长的劝阻,像救火似的跑光了……。到了家,每户门口的唤猪唤鸡声,老人骂小孩声,大人打小孩的哭叫声,响成一片,那些声音似乎把整个村庄都震得地动屋摇的……

    我忙收着晾在外面被风推搡的衣服,月圆忙着拴牢小猪,关数着小鸡。还未完毕,暴雨如柱似的打地上,雷电在这在那互相“照顾” 地亮着响着,奇怪的是突然风停了,而雷电相当厉害。

    “……志强,猪不在圈里了……”大妈在外面疾呼。我急步站在门槛上望着,王大妈被雨水淋得像落水鸡似的,在猪圈一周东张西望……

    “不好,猪中午是我喂的,大概是插闩没插牢,”月圆急急说过,就像离弦箭似的冲人雷电暴雨之中……

    片刻,只听我们的门“咚”的一声,我急忙从房间里跑出来看月圆是否找到,当我到堂屋头一抬愣了,不是月圆,而是王志强。眼前的他,那原来含蓄表情被此刻的杀气腾腾代替了,眼睛愤怒地视着无辜的我,声音中充满不悦,说,“月圆呢,他妈的混账,把猪弄跑了。”

    我真不敢望他那灼人的眸子,低低地解释:“她不是出去找了吗?到现在还没有来家呢。”

    “找吗,在哪儿找,”他高声地嚷着,“我已经找遍了,我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志强,找到了吗?”月圆全身湿淋淋的,头发紧紧地贴在脑部,未进门槛就急忙问他。

    “没有找到,你一天到晚做事都是丢三忘四的”……

    “我中午不是关好了吗?我上工时看见猪呆在里面的,”她用手抹着满脸的水珠在解释。

    “在里面?你现在去找去,”他不屑地嗯了一声,逼视着她,“还在凭嘴撒谎,大概糊小伢子还差不多……”

    “我撒谎吗?”她理着被雨淋湿的乱头发,低低地说着,“我要对你撒谎就没有好死……”

    “不管你撒谎不撒谎,请你立即出去找,”他的目光凶狠如虎,用命令的语气,“今天猪不在,一切由你负责。”

    “志强,雨下得这么大,又是炸雷,等雨停了再说。”我看他狠狠逼视着像犯了滔天罪行的月圆在解围,“反正……”

    “反正什么,”他闪电般地接了话,用只冒火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声音里充满冷冽、刻薄、挖苦,“一贯做事都是有粗无细的,这就是对你应有的惩罚。”

    “我做事有粗无细的,你大概做事全是天衣无缝?”

    “好,你敢与我顶嘴,这还得了,”他顿时扑向她,搡着她的肩,“汤仁和看不起我,难道你也这样藐视我吗?是不是?”

    “人家找你麻烦,你就拿我发泄?”月圆被他推到墙壁,泪汪汪的,“你哪里像人,和畜牲差不多……”

    “好好,你这狭窄的女人,把我比成什么,”他一手揪着她衣领,一手指着她,“你今天不出去找,我就打扁你……”

    “你这样说,我就不出去,”她泪水簌簌的,挣脱着,“你不去找吗?”

    我掰着他的手,“你不要这样,千万不能伤她。”他目光更凶恶又逼人,每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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