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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已经没有一丝犹豫。轻轻叹息,舌头自连接囊袋的根部轻轻往上滑走,直到到达顶部,舌尖魅惑般轻触顶端,挑弄铃口处嫩肉。

    二世闷哼一声,惊叹之余,心生嫉妒:“你跟谁做过?”

    长琴无暇应答,努力使出浑身解数,要让折磨提早结束。

    敏感片受到热情款待,二世也顾不上计较了,身下被逗燃烧般胀痛,欲望已经到达顶点,他忘情摆动腰身,往更美好的方向戳去。

    他拿挑衅的目光看赛里斯,很满意那张脸上的悲伤,这让他更加兴奋。

    二世垂首,看着那美丽与丑陋的强烈对比。

    这张刻薄要强的嘴正在接纳他的丑陋,任他为所欲为,这种认知竟使他异常地满足,他欲 望已经到达最高点,他重重挺动下身,勇猛地送进,越是如此,越是出现慌乱神色,就让他更加满足,竟然迫不及待地喷发了。

    长琴吐掉嘴里白浊的体 液,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还没缓过气来,又被粗鲁地拽起,好不容易稳住脚步,就听二世说。

    “自己坐上来。”

    长琴早料到有这一着,正准备跨坐上去,却被制止了,他疑惑地抬首。

    “转过去。”

    长琴愕然,回首看看赛里斯,又看看二世不容置疑的强硬态度,终于还是缓缓转过身去。

    有一双手扶上他的腰身往下带,他双手支着椅把,缓缓坐落,炙热的柱体顶在臀间,瞬间拓开|岤口,利落地一坐到底。肠道纳入整根异物,紧紧包覆着,肉 壁仿佛要被撑裂,他痛苦地低吟,痛楚与不适感刺激着每一根神经。

    他弓起腰身,试图减轻刺激,然而抽 送却犹如狂风暴雨般激烈,不容他松一口气,立即就撞得他几乎失去意识。他握住椅把的十指发白,身躯微微发抖,无力地随撞击,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了。

    二世却未曾在意长琴的感受,一味贪恋带来快乐的身体,双手已经扶住那细腰,一个轻地凶猛地抽 送,动作越发猛烈,将人重重撞起,又跌落,他沉沦在原始的摩擦中。

    折磨一次比一次重,长琴扬首,喉间干涩,吞咽带起微痛。粗喘间溢出破碎的惨呼声,内脏仿佛要被燃烧,在埃及寒冷的夜里,竟然呵气成雾。

    抬起又放落,机械的活塞运动折磨着他,然而他越是痛苦呻吟,越是躲避,却仿佛只挑起猛兽的欲 望,那根疯狂翻搅后 |岤的男性竟然涨大了。

    “啊……慢一点……慢……”长琴惨叫着,无论如何摆弄,都找不到能够舒不乱的体 位。

    他的双手犹如握住救命稻草般握住椅把,用力过度,筋络突显。痛得难耐,他耳边听见叠加粗喘与痛吟,两具身体连连撞击,肌肤拍打,与黏腻嘶嘶作响。

    手下搂紧那具纤瘦身躯,揉进怀里般用力,二世疯狂地索求着,强壮腰身猛力耸动。那一声一声拍打,还有熟悉声音发出的惨叫,就像催促他前进的喝采声,让他热血沸腾。持续好一会以后,终于猛力冲刺几下,极度深入,释放热液。

    长琴失声惨叫,那双手几乎要掐断他的腰,柔嫩肠壁受到炙热体 液喷射,火般灼痛。

    身体放松,二世靠着椅背重喘着,回味刚才,他唇上挂上满足笑容,手指轻轻梳弄黑色短发。

    长琴撑着椅把,挣扎着想起来。

    “我有说过你可以起来吗?”

    动作僵住,他不再动作。

    二世神情惬意,恣意欣赏经历性 爱洗礼的人,肌肤犹如玉琢般细致,背线优美迷人。他正低着头,一弧酥白惹人怜爱。激|情后余韵未消,喘息是一声接一声,肌肤蒙了一层薄汗,月色下竟然像透出珍珠光彩。

    李长琴是很美,无论是脸,还是这副身体。

    二世心驰神往,痴迷地抚摩诱人肌肤,也不知是不是摸到敏感点上,手下躯体竟然立即绷紧,带接合处徒然收缩,二世屏息,下 身又有了动静。

    长琴倒抽了一口凉气,不敢动弹。

    “太晚了。”啮咬掩在短发下丰满的耳垂,二世轻轻移腰身,弄得长琴轻声闷哼。

    颈侧被啮咬,微微痒痛,胸前两点遭到狎 玩,那双手搓揉捏弄,将他消退成了玩具。长琴轻声低哼,不想屈服,却必须屈服。

    二世注意到士兵们局促的表情,那些人偷偷瞥向这边,既惧怕,又拒绝不了诱惑。他占有地咬住猎物,警告的眼神投向赛里斯,宣告主权。他不容李长琴拒绝,直至血腥味染口齿,这才松开,舔掉喉间血印。

    赛里斯看在眼里,始终未曾逃避,但见到长琴遭受这样的侮辱,却比凌迟他更为折磨,左眼流下的血泪就如同他的心……正在滴血。

    二世的手滑落没有赘肉的腰腹,轻轻抚上疲软的分 身,不觉蹙眉:“你没有射。”

    长琴不说话。

    “对我有什么不满吗?”二世握住长琴的分 身,力道收紧。

    长琴吃痛地往后让了让,接合处却遭到刺戳,发出一声意外的低吟。

    然而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却启发了二世,他喜上眉梢:“你自己做。”

    “什么?”长琴惊讶地侧首,唇立即被含住,深入吮吻,就在他几乎缺氧的时候,终于被放开。

    “自己做。”二世带起长琴双手放到那下面,在鬓角印下轻吻,他低笑着说:“自己做,还有,腰得动起来……别担心,我会扶着你。”

    长琴看看自己双手,又不着痕迹地看了赛里斯一眼。

    然而这么轻微的动作,二世却注意到了,他瞪了赛里斯一眼,顶起双腰,强行张开了长琴的双腿,让他们紧紧接合的部位尽露无违。

    小 |岤遭受蹂躏,透出媚人绯色,带血丝的白浊液体涂满嵌合部位,只要深入的狰狞之物轻轻动作,就会带出更多,一片滛 乱糜 荡之色。

    “啊!”

    腿间凉意与羞耻感让长琴直觉地逃避,他想合上腿,然二世却不许。

    “你要违逆我吗?”

    “不……”

    到了此时此刻,长琴自嘲地看起唇角,开始抚慰下 体,腰身缓缓扭动。他从未试过做这种事,更何况对着憎恨之人,当着这么多的眼睛,他动作越发生硬。然被服侍的人却不满意,抚在胸前的双手猛地掐住两颗突起,毫不留情的捏弄,意识到这是惩罚,他只好将注意力放回身下。

    无论怎么做,都毫无感觉。除了痛,还可以有什么?二世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慌乱间却瞄到那抹金色,赛里斯的眼睛……

    意识到赛里斯还在注视他,就更不可能集中精神,他有点心慌,不觉自嘲:赛里斯惹发现他这样狼狈无能的一面,对他的崇拜,也该会幻灭了吧。

    越是这般想,绝望就开始在内心扩散,他自毁般放开动作,玩弄着自己的下身,疯狂摆动腰肢,吸紧体内的肉块主动磨蹭,他想将自己弄坏,不想再思考。

    被这样热情地招待,二世以为长琴已经死心,不觉扯起得意笑容。见赛里斯失神,他更是满足,顿时心神动荡,迷失在欲 望的旋涡中,注意力全部投入,快感泛开全身。

    粗喘夹杂着低吟,连连挑逗听觉神经,男人的的腰身柔若无骨地摆动,媚骨风情。赤紫欲 龙在粉白臀丘间出入,更多的血色沾染,更多的疼痛,长琴感觉自己正在沉沦,他需要更多痛觉惩罚自己。

    即将堕入自弃的深渊,长琴还是忍不住要再看赛里斯一眼。

    血泪仍旧鲜艳,但左脸对立般,右边脸却没有悲伤,被紧绑的嘴巴微动,像在说什么。

    理智被淹没以前,长琴从那只眼睛中读到了……我爱你。

    赛里斯没有哭,李长琴哭了。

    泪光自眼角溢出,他只觉全身绷紧,手中欲 望终于有了反应,身后与身前所有疯狂都只为那一个承诺。他感觉自己做什么都会被原谅,即使受了侮辱,即使受了折磨,即使前途未卜,那个人一定会原谅他。

    伴随激烈的喷发,他与身后的人双双喷发,更多的浊液自接合处液出。

    二世伏在长琴肩上重重喘息,沉浸在满足中。

    长琴意乱情迷的双眼注视着赛里斯,唇角泛开笑纹,无声地张阖双唇。

    赛里斯眼中也有了神采。

    二世搂紧长琴疲软的腰身,轻轻吻去眼角水迹,仅是这种程度远远不够,他还要更多,要将心中失落填满,要狠狠烙进长琴的灵魂,让李长琴的心里只有他,让他独占。

    两具躯体重复纠缠,翻来覆去的摆弄各种姿势,然而一个急欲侵占,然而另一个则是移情别恋。

    他们的灵魂依旧没有一丝交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和今天rp起来,竟然写了这么个字数本来想分成两章,但是想到大家要留两次言,就太麻烦了那就省下啦,连下一章都不用点,点数更是一次付。。。咩哈哈,看我多贴心

    嘛,河蟹炒完,大家趁没有被锁前看吧_

    然后,某人实在不擅长炒菜,日后简单化orz写到这里,俺基本不知道虐谁了,反正长琴被qj,小赛被调教,二世傻乎乎地被当成按摩棒还沾沾自喜

    虐了谁?结果就是扯平了,某亲妈谁也米虐接下来回归正戏咩哈哈哈奔逃

    大家,俺挺尸去了orz

    第四十一章 逃脱

    直到黎明前,夜空浓得像墨泼般,连火光都仿佛要被黑暗吞噬。

    缠绵了整晚,二世终于心满意足,略略偏首,目光所有之处,是夜色也掩不住的滛 乱媚态,眼下李长琴眼神迷蒙,似是身心俱疲,气息恹恹,身体上布满被疼爱过的痕迹,双腿间更是污秽难堪。

    此时,二世实在感受到这个人已经属于他。

    这般想,二世脸上不觉浮起餍足的微笑,目光微移,睇向木桩上早已失去意识的赛里斯,见到胸膛处仍有起伏,虽然感觉这是美中不足,但他知道赛里斯还有利用价值,必须留一口气,直至确认李长琴已经完全崩溃。

    “让你心里除了我,没有别人。”呢喃着,二世轻抚让他魂牵梦萦的那张脸,然后高声命令左右:“让巫医医治赛里斯,再将李长琴带回我的船上。”

    下了命令,二世转过身就要离开。

    一声鹰啸划破宁静,在冰冷漆黑的夜里,显得悲怆而可怖。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鹰是拉神的化身,从不在夜里出现。这时候拉神应该坐着太阳船在冥界航行,而不是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出现,这是多么的突兀。

    莫不是因为王子当众侮辱神使,亵渎神明,所以拉神使者前来惩罚他们了?

    士兵们心中升起恐惧。

    鹰啸苍穹,平日为虔诚的埃及人所崇拜,现在却又让他们无法抑止地感到恐慌,心灵被侵蚀,士兵们不安地四处打量,疑心夜色中有鬼影重重交错,随时会扑出来惩戒他们。

    二世也止住离去的脚步,困惑的张望阴沉得仿佛连星辰都看不清的天空,寻找鹰只身影。

    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分散,地上原先像布娃娃般瘫着的人却突然间跳起来,利索地夺去士兵的剑,毫不犹豫就挥脸斩杀身边士兵,几个大叔直取二世,立即就将人挟住。

    一切只有电光火石间发生,等反应过来,剑已经架在王子矜贵的脖子上。

    刚才被鬼神说吓着,现在他们的精神领导还被挟,士兵们的心情犹如洗过三温暖,一个个惊慌失措,没了主意。

    二世反应过来,感觉锋利剑刃架在脖子上,他自然是不愿意。

    “你竟敢骗我?!”

    平日里格斗术就比李长琴好,二世自信有能力反击,哪知道这一回轻易被制服,直到失去意识前,他仍不敢置信……太简单就被击败了。

    看着被柄敲昏的二世,李长琴冷声嘲讽:“这一晚很尽兴吧?我教你适可而止,但你始终没有放在心上。罢了,也跟我没关系了。”

    长琴强忍住杀人的冲动,挟着二世,喝令众士兵:“不准动,不然我就杀了他。”

    士兵们已经乱做一团,不敢轻举妄动。

    一瞬间,黑暗中亮起一排明星,划过天际直坠尼罗河。赫然是火箭从天而降,尼罗河上的船只起了火,熊熊烈炎吞筮船只,火舌狷舞,示威般映亮漆黑的河水。

    士兵从睡梦爬起来,慌忙救火,也没有人注意土丘这边的变化。

    混乱中突然冒出一批有备而来的刺客,鬼魅般攻击毫无防备的士兵们,割破一支又一支脆弱的喉管……奇袭来了。

    长琴立即扔下二世,将赛里斯从木桩上解下来,伤痕累累的赛里斯软瘫在他怀里,无论他怎样叫唤,就是唤不醒,赛里斯的气息是那么的微弱,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般。心脏像被活生生地煎熬,他怒目转向二世,恨不得将之抽筋剥皮,他手提短剑便扑上去,要杀掉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

    千钧一发间,一道身影界入,格挡住李长琴来势汹汹的剑。

    来的是墨特,他瞧见剑尖差点刺入王子胸膛,吓得魂不附体,制住李长琴的同时慌忙求情:“神使大人,王子做的所有事都因为受到希泰美拉公主的诅咒蛊惑,这不是他的本意,请手下留情。”

    长琴横眉怒目,一把掀翻了墨特,继续进攻。他不愿听什么理由,即使有天大的理由,但伤害已经造成,叫他怎可能不恨?理由留给事不关己的人听,他不需要。

    墨特死活要阻止,扑过去就跟长琴扭打在一起。拳脚来往了几下,墨特自知跟李长琴缠斗没有好结果,还是要讨交情:“神使大人,念在我背叛王子也救你们,请留王子一命。”

    长琴顿住,蹙眉:“你救我们?”

    “是的,诺布逃走及现在的突袭,都是我在内接应。”

    如果这是事实,的确欠墨特一份人情。

    见长琴在思考,墨特连忙乘胜追击:“神使大人,请不要耽误救治赛里斯的时机。”

    猛地醒觉,长琴也不愿意继续浪费时间,他放开墨特,冷声说:“不想他死,以后就别再出现在我眼前。”

    墨特表情苦涩,艰难地说:“王子他真的只是受了j人陷害。”

    长琴却不愿意耗费时间听多余的话,他随手从尸体上扯下布块草草包住下身,抱起赛里斯就往发出鹰啸声的方向跑去。

    迎面而来的是诺布,他骑着战马,肩上立着一只鹰,是它发出了作战暗号。诺布瞧见李长琴,立即喜形于色,他滚鞍下马,迎了上去:“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活下来。”

    长琴却是笑不出来,他抱住赛里斯,急忙说:“给我一匹马。”

    诺布见到赛里斯的惨况,惊愕一闪而过,愤怒立即让这张俊朗的脸变得狰狞可怖,他沉声问:“王子做的?”

    “嗯。”

    这时诺布的脸容简直跟鬼怪拼上了,赛里斯就如同他的兄弟,他怎容得自己的手足受欺负呢?

    “我要挖了那家伙的心脏!”

    翻身上马,长琴挽唇哼笑,示意愤怒的诺布:“他就在后头,有机会……就杀了他。但切记不要恋战,我们还需要你。”

    诺布给予一抹了解的笑容,策马前进,大声呼唤:“来吧,让埃及士兵迎接血色拂晓。”

    后头一片喊杀声渐远,长琴护着赛里斯往据点前进。

    夜浓如酱,就如同他沉重的心情,仿佛陷于沼泽般,充满无助与恐惧。护着怀中人的双臂微微收紧,马背上颠簸不稳,他紧搂着温暖的躯体,祈求阿努比斯别带走他的赛里斯。

    据点是在一处小村桩的地下,他们从荒野一处秘密入口进入,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小村庄地下。诺布想得周全,据点里已经安排医师,立即就为赛里斯疗伤。长琴不愿意离开,也不管身上狼狈,裹一张薄毯就静静守候在旁边。

    眼看一盆一盆血水送出去,洗清污垢以后,赛里斯瘦削的身体上满布伤痕,深深浅浅,让见惯伤患的医师都惊叹:“幸好没有伤及内脏。”

    “赛里斯怎么样?”

    诺布人未到声先到,他急匆匆地赶来,身上沾满血污,风尘仆仆,但龙精虎猛的模样也就表示他没有受伤。才进来就见着医师在为赛里斯治疗,这才注意到瘪下去的左眼,他一下子就呆住了。

    “他的眼睛?!”

    “……”长琴苦笑:“瞎了。”

    “可恶,我竟然没能杀掉那家伙。”诺布恼恨地一拳捶到墙壁上。

    “让他逃了吗?”

    “对,太多士兵护着,我没有强攻。”诺布怀着自责的心情低下了头,重叹:“趁他们还未组织好反攻,我们就退走了。”

    “你的判断很正确,毕竟关键在救人,没有必要恋战。”长琴轻叹:“不用自责,意气用事没有任何帮助。”

    “赛里斯会好起来的,这小子很坚强。”诺布出言安慰,嘴笨的他也不太会说话,所有的支持和鼓励化做力量,手掌重重按到长琴肩上。

    长琴反射般往旁边让开。

    手落空,诺布十分错愕,然而他看见李长琴的表情比他还要惊讶,他不禁担心:“你怎么了?”

    怎么了?长琴局促拨了拨乱发,他排斥深入这个问题,就随意推搪:“我没事。”

    诺布皱眉凝睇,表面上是没有什么不妥,可是他想到赛里斯被伤成那个模样,而李长琴是个不死身,还不知道遭了什么罪……

    猛地醒悟,诺布强行拉过李长琴,带到无人的一隅。

    李长琴倒合作,由得他拉走,最后也只因为被掀开薄毯而蹙眉。

    粗糙毛毯下包裹的身躯完好无缺,不带半丝伤痕,也没有血迹斑斑的惨况,但是诺布还知道那双腿间涎落的浊液是什么。

    “他……他把你……”结巴着,诺布不知道该怎样问,眼下所见让他几乎要将拳头捏碎。

    长琴低哼一声,扯起薄毯重新包住污秽的身体,淡漠地说:“是啊,他上了我。诺布,既然他一直想要得到我,又怎么可能放过这次机会?”

    “但墨特给我们情报的时候,说你和赛里斯在一起!”诺布怀疑自己的脑袋是不是能冒火了,那时候有多少人,多少士兵在?

    “对,在野外。”长琴将诺布推到旁边,往回走:“别问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这种事情,没什么大不了。

    真的吗?

    那刚才的躲避算什么?诺布很想让李长琴说出真心话,表达真正感情,可是他更明白李长琴的骄傲,应该是不愿意再提起不堪的事,

    “好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只管跟我说。”

    感受到诺布的关心,长琴报以微笑:“我知道了。”

    暂搁下这件事,两个人守着赛里斯度过一分一秒。越是等下去,诺布就越担心,李长琴看似漠然,但目光又是那么强烈地祈求着,他怕如果赛里斯熬不过去,李长琴也会崩溃。

    “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或者休息一下?”

    “不用。”

    “想吃点东西,还是喝点什么?”

    “不用。”

    “那你想要什么?”

    “赛里斯好起来。”

    “……”

    最后诺布只好叹息着败下阵来,不再多话,默默陪伴在长琴身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治疗结束,赛里斯还是挺过来了,虽然意识仍未恢复,总算走过了第一步。长琴松了一口气,立即就被诺布推去梳洗。

    这一回长琴没有拒绝。

    不似神使府那华丽的大浴室,这地洞里只有一只大水缸,和一个水瓢,火把发出黯淡微光,在土壁不平的表面不断跳动,与之前的奢华相对比,落差之大,显得凄凉。长琴嘲弄地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也不在意,直把冷水往身上泼,冲去让人厌恶的黏腻感。

    净水冲落污垢,冰凉水感冲涮肌肤,在足裸下踩起水花。长琴探身,看水面映出他的模样,依旧是记忆中的外貌,没有丝毫改变,即使已经经历那样的一夜,受伤,受辱,还差点崩溃。他见到水中人嘲弄地勾起唇角,他蔑视这具会骗人的身体,不过即便如此,除了继续向前,也没有别的选择。

    “昨天竟然还怨夜昕,我真是疯了。别想了,不是干得挺漂亮的吗?没有必要在意,忘记就好。”

    念叨着的话语戛然而止,长琴突然一拳砸到水缸上去,不薄的陶制缸子竟然破了个洞,水倾出来,泻了一地。

    诺布就守在外头,听到声音连忙进来瞧瞧,却见水满为患,李长琴未着半缕,修长背影依着残破水缸,水色淋漓,竟像玉琢的那般精致盈润。细长皓腕上血色犹如藤蔓般攀附,点点滴滴自指尖凝聚,泥泞中绽开妖异红花。

    这一刻,诺布脑海中想起尼罗河上的睡莲,那些高贵美丽的神圣之花。

    “你怎么了?”

    长琴也没有回头,带血的手在水缸中扬扬,就拿起衣衫穿着,淡淡地说:“水缸破了。”

    “还不是你砸的?”诺布不喜欢李长琴自虐,不觉将话说重:“好了,到外头去休息。你不是说没事吧?既然你要耍帅逞强就得贯彻到底,别给我添乱了好不好。等赛里斯好起来,我陪你打一架,包准让你毕生难忘。”

    长琴愣住,转过身来看诺布的神色,倒真像要揍他一顿。感情诺布被惹毛了,他不觉失笑:“行了,我知道啦。你不是守着赛里斯吗?他怎样?”

    “就知道转移话题。”诺布白了他一眼,想起赛里斯,眉心又蹙起来:“还在睡,医师也不确定他会睡多久。他让我们在赛里斯未醒来以前,给喂羊奶,不过现在埃及的士兵们正在搜查,可能不容易弄到,所以果汁也将就着。”

    “果汁?”长琴走到床边,赛里斯左眼上包了重重绷带,只露出半张脸,没有一丝血色。长琴轻抚那张脸,手底下那张脸温度微凉:“赛里斯有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是呢,但他连药汁也喝不下。”诺布指指旁边的药碗:“喂一碗也没喝进去一半,这里又送来一碗,正准备再喂他吃一点,你就闹事了。”

    长琴知道医疗条件有限,赛里斯若不吃药,肯定活不下去。

    “我来喂他吃吧。”

    诺布应了一声,帮忙扶起赛里斯,长琴将一勺药汁送到赛里斯唇边,然而喂进去的只有一点,更多的从唇角漏去,又不能用灌的,会呛着。诺布苦恼得真抓脑袋,长琴帮赛里斯拭去唇角药汁,突然就碗边含上一口,低头哺喂。

    一口药汁哺完,赛里斯果然喝光了,他大喜过望,立即哺喂下一口。

    “好了,诺布,让人准备食物,赛里斯能吃。”

    诺布愣愣地应着,看李长琴毫无芥蒂地喂着赛里斯,即使赛里斯仍在昏迷,他却看出来两人之间微妙的变化。说不上反对,他是担心,只是此时此刻,说什么也没有意义,只要这两个人能够好好地过活,就足够吧。

    尼罗河畔,几艘烧得面目全非的船靠在岸边,剩余的士兵们好不容易才重新组织好,又被派去捉拿叛逃的神使一行人。

    只是搜索了一整天,那一群人来去如风,竟然寻不着半丝踪迹。

    二世怒不可遏,昨夜里一切还在他掌握之中,现在那个人却逃得无影无踪,他怎么可能接受。一把踢倒回来复命的干兵,他咬牙切齿:“无论如何,都要将李长琴捉回来,他是我的神使。”

    四周各人耷着脑袋,除了应和,不敢说任何话。

    巴顿满心不愿,就因为跟那几个人斗已经折损了不少人。他之前是顾忌神使,但现在既然已经跟王子闹翻了,他自然不想再去招惹那些人,于是鼓起勇气提议:“殿下,寻找神使的任务由一部分士兵执行就可以,我们的行程已经拖慢了,应该立即赶路。”

    二世眯起眼睛,刻薄地审视着巴顿将军,冷笑:“如果将军做不到,大可以回到底比斯去,换别的将军来。”

    “不,遵命。”巴顿将军屈于王子滛威之下,只能应是。表面如此,但巴顿心里已经受够了,原本布置好的计划已经被打破,他考虑提早处理这王子,反正没出息的王子所有注意力都放到出逃的神使身上了。

    “李长琴,你不能逃。”

    二世几乎要将椅把捏碎,心心念念着要挽回一切。

    希泰美拉在不远处看着,乐得呵呵直笑:“哎呀,弟弟现在苦恼得很,真想要过去安慰他两句。”这个嚣张的弟弟有今天,她怎能不落井下石。

    [希泰美拉,如果你还够聪明,就不应该去招惹没有理智的猛兽。]

    熟悉的怪声响起,打消了公主的念头,她挑眉:“那个诅咒,能持续很久吗?”

    [到了它该消失的那天。]

    “嗯,既然这么厉害,怎么不多给我两朵神花呢?我将它们送到神使那边,不知道会怎么样,肯定很好玩。”想起这一朵小花害惨了那三俱 ,希泰美拉就觉心情无比的舒畅,恨不得见到更多,更凄惨的事情。

    [嘻嘻,不是每个人都适用那朵花,因为它引导者,它只是增强人心中最强烈的情感,盖过所有其它一切。]

    “啊哟,那么,看来我弟弟的嫉妒心真强呐。”

    [希泰美拉,别嘲笑他人了,你比现在的王子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希泰美拉微愕,地不在意地发出张狂笑声,她从不否认自己疯狂的心,反正她就爱这样。

    [不用去管他们,这一次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我要交给你一个新的任务。]

    红唇弯弯,希泰美拉笑意盎然,她尝过一回甜头,对黑影提出的新玩意兴趣更浓厚:“会比这次更好玩吗?”

    [会的,会更精彩。]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这两天精神不好,写东西真是把脑汁也绞尽这一章,从昨天写到现在orz我果然老了

    耶枣树迎风飘忽倒下。。。。

    第四十二章 死亡

    几乎一望无际的麦田延绵至远方,农夫顶着烈日劳动,偶尔直起身探望渐渐成熟的庄稼,一边拭汗一边想象丰收,这是他们战胜酷暑的好办法,但是不远处渐渐接近的一行士兵吸引住他们的注意力。

    最近士兵们很常来,大家都知道这是在寻找意图谋反的犯人,听说主犯还是一名外国人,白皮肤,黑眼睛,高高瘦瘦的。

    这附近只有一些小村落,规模都不大,居民之间互相熟悉,如果有陌生人出现,大家都会知道,更何况是这样一个醒目的外国人?根本不可能窝藏通缉犯。最后士兵们果然一无所获,只能悻悻然地离开。目送士兵们走远,大家很快就将这段插曲抹去,又再投入劳动。

    然而地上发生的插曲很快就传至地下。

    相对地上那种酷热,地下更是闷得慌,不流通的空气说如一坨凝胶般,几乎让人窒息。

    这种环境一点也不适合居住,但是通缉犯们没有选择,只能呆在这里闷着。

    赛里斯仍旧昏迷不醒,伤口引起持续发热,高烧不退。

    李长琴一直守在赛里斯身边,生了根般,不愿意离开,他从辅助医师的过程中学习,几天来,他对护理工作已经驾轻就熟,将赛里斯照料得妥妥当当。

    再一次为赛里斯换掉冷敷的湿布,李长琴听到脚步声,抬头睐上一眼,见是诺布,又垂眸专心手上工作。

    “又有士兵搜查,看来那个王子真是不死心,非要抓到你不可。”

    将诺布的话听在耳里,长琴手下未有停顿,他一边帮赛里斯拭汗,一边语气平淡地问:“那你有什么安排?”

    “还记得沙漠的据点吗?”

    “哦,记得。”那是目前他在埃及国内发展最隐密的一个据点。

    “那一带的绿洲都在我们控制之中,只要到达那里,即使是王子也不轻易找到我们。而且东边沙漠靠近红海,如果需要,我们也可以穿越红海……那个怪人不是说东边最利于你吗?过了红海就可以一直往东走。”

    “不,东边的意思是……”中国啊,公元前二千年的中国,不就是刚刚步入中国史第一个朝代——夏朝,现在去到也没有意义。即便如此,长琴还是十分感谢诺布的心意:“得了,沙漠据点我知道,但是赛里斯的情况不可能进入沙漠。”

    “对,沙漠太过残酷,会要了赛里斯的命。”诺布沉吟片刻,建议:“你先出发吧,毕竟二世的目的是你。”

    “你认为现在他还会放过赛里斯?”

    “不。”

    “……”李长琴耸耸肩,挽唇苦笑:“所以,不能丢下他?除了沙漠,还有别的推荐吗?或许可以到孟斐斯去?尼撒在信上提到孟斐斯的礼物。”

    “那个怪人?”诺布扬眉,呢喃:“礼物?是什么?”

    “他并没有细说。”这样说起来,长琴不可否认尼撒留下的信息太模糊,让人摸不着头脑。

    诺布一脸不敢置信:“这,去哪里要呢?”

    “也没有说。”

    “这算什么?你现在是通缉犯,不可能大摇大摆地在孟斐斯等那份礼物送到你面前。他要送什么呢?要将那个王子送到你面前吗?”

    “诺布,别激动。对尼撒的问题,我们都太过唯心了,不可否认,他始终都没有害我们的意思。”

    “唯心?我不管这个,我只是不喜欢他。”诺布咂了咂嘴巴,却也没有顽固地为了这个问题继续争执:“好吧,他除了奇怪,的确也没有害过你。或许孟斐斯真有什么,但是那里对你太过危险,我可以派人找到他,到时候再做决定好吗?”

    诺布长得雄武,但办事一直很仔细,长琴放心将一切交给他处理。

    “诺布,我想我还有些事可以做。既然埃及是神权国度,何不让我这个神使的叛变更彻底呢?”

    诺布惊愕地瞪大眼睛,他意识到李长琴想做什么:“你如果真那样做,不是脱离你的初衷吗?你的任务呢?”

    长琴失笑:“我不知道,这几天也想了很多,总感觉有哪里弄错了。”

    “弄错了?”

    “对,从一开始就弄错的地方。”

    “是什么?”

    “不太清楚。”

    诺布蹙眉凝睇着李长琴,半晌无言。

    长琴不是糊弄诺布,他也是糊涂了。阿努比斯的迷语,尼撒的预言,还有二世的疯狂,出乎意料的情况让他意识到,事情比想象中更复杂。

    “诺布,现在应该优先考虑生存问题,对吧?”

    诺布轻扬眉,而后低笑:“好啦,知道了,反正你一直都这样任性。”

    “总之,先给王室制造一些混乱,让他们没空闲时间找我们的麻烦。”长琴抿抿唇,顿了一下才提到那个名字:“拉美西斯?二世应该专心去娶他的王妃,不应该再纠缠我。”

    “既然你下了决心,那我当然是帮你。”诺布轻叹:“你想怎样做?”

    “对现在统治不满的贵族也不少,只要我叛逃的事情被他们知道,肯定能出事。”想像到混乱,李长琴冷笑:“不过呢,诺布,你得记住,虽然他是个混账,但不要小看他。”

    诺布自然知道这个‘他’是谁,虽然他对这位王子有着极大偏见,但是也不否认李长琴的观点。

    之前若不是得到墨特帮忙,结果肯定比现在遭上千百倍。

    重重叹息,诺布侧首看向赛里斯。重伤的赛里斯仿佛变得更瘦了,身上几乎让亚麻布绷带包成了木乃伊,还完好的右眼紧闭着,呼吸急促,肤色潮红,情况不妙。

    “你日后再遇到王子,你会怎么做?”诺布突然问。

    长琴脸颊几下轻抽,唇角轻轻挽起:“杀了他。”

    这是听到问题以后,浮现的第一个答案,长琴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诺布严肃地颔首:“那好吧,你想要我怎么做,说吧。”

    多么直截了当的态度,诺布一直是个矛盾综合体,小事随意,大事可靠。长琴想到这些年来诺布的支持,即使是如今落难的他,诺布却一如既往的忠诚,以诺布的能力,大可以乘机占去所有,然而结果却是这样劳心劳力地为他奔走。

    长琴失笑,诺布证明了他的识人能力还没有失败到底。

    “诺布,你真有够呆的。”

    诺布打了个踉跄,瞪了长琴一眼,唇角抽了半天,结巴着不知如何回应:“你……你真是……”

    “谢啦。”

    “……”诺布瞪大眼睛,这打一棍子给颗糖,叫他不知如何表现。搔着脑袋半天,诺布望天咕哝:“真是个别扭的混蛋。”

    长琴没有错过诺布的红晕,衬上这副强健体魄,出乎意料的可爱。

    “呵,五十步笑百步。”

    啐了一记,二人在赛里斯床边席地而坐,商量反击二世的计划,他们可不准备坐以待毙。

    二世环手看着滔滔河水流湍,目光始终落在手心深红色的印记上,手指轻轻抚触,并没有任何异样感。他正在想念李长琴,那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连日来的搜查竟然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不仅有能力逃脱,还能够藏得这么严实,他知道李长琴必定还有所行动。

    自小他就了解李长琴的强悍,也因此才会喜欢,但是这份强悍用错地方就是那么的可恨。下一次他会折断李长琴的翅膀,永远禁锢在身边,即使真有神界,也不让李长琴回去。

    “如果是他,会怎么样对付我呢?”二世唇角缓缓勾起,冷笑:“嗯,对,他是神使。真还以为我无计可施吗?我已经不是十一岁的小鬼。”

    神使的代替品可不只一个。

    二世从来都很清楚王室的做法,神使的存在已经成为必然,若有必要,底比斯将会有另一位‘神使’继续为王室服务。只有先一步掌握情况,就更有机会引出李长琴,一举两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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