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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记备用网站无广告
    的用意,如果是故意陷害,那么陆路的前方又有什么呢?

    如此想着,他暗下决定派人前去探听。

    “在想什么?”二世突然发问。

    长琴听他的语气,深有兴师问罪之间,醋味很浓,不仅仅是刺耳,而且很侮辱人。长琴冷笑:“你觉得我在想什么?我想的是尼撒,你要不要叫人将他砍死呢?”

    说着,长琴怒意难消,脸色不愉。

    二世越来越过分,占有欲强就罢了,孩子气就罢了,霸道到这种程度上,还有不成熟的处事态度,真让他受不了。怎么看二世现在不像个要当皇的人,倒像极了不入流的流氓瘪三。

    见李长琴又生气,二世自觉委屈:“我只是怕你心里有别人。”

    听这话说得像小媳妇一样,长琴翻了记白眼,他深呼吸,将注意力放到其它地方,就是不再放到二世身上,即使圈在他腰上的手臂是那么的霸道,那么的专横。

    如此接近,二世能够感受到长琴心里有气,但他是不可能将李长琴让给赛里斯的,李长琴是他的,至于赛里斯……必须要铲除。可李长琴是他的桎梏,即使有心,也不可以轻易对赛进而斯出手,一切需要周详计划。

    “好了,我们不讨论这个。”二世勾唇一笑:“巴顿将军日夜兼程赶来,晚上得设酒宴慰劳他。”

    “你以前还知道认错。”长琴轻叹。

    “什么?”二世没有听清楚。

    长琴哼笑:“没事,宴会是吧?那就让人准备。”

    现在对二世说什么都只是对牛弹琴,除非将这头牛的心结解开,不然就无需多话了。可是即使长琴知道症结在哪里,却不能背叛自己的肉体和灵魂。

    等到夜色渐浓时,所有船只靠岸,一行行木桥连接岸边。利于匿藏的水草被砍尽,足足有两人高的巨大篝火搭起,艳色火舌恣意舔尽扑火的萤虫。热力催化酒宴中各人的兴致,乐师舞娘轻歌曼舞,将宴会推向快乐的颠峰。

    男人们一碗一碗酒下肚,蒸得头脑眩晕,却没有人愿意住手。喝到兴起时,大多已经只知道拼酒,完全顾不上节制了。

    长琴也没有少喝,他体质特殊,醉了又醒,一碗又一碗地接着喝。看人们一个个地醉倒,长琴倒希望他们尽快睡死,让他这个唯一喝闷酒的人快点解脱。这时候除了值夜的指挥官,包括巴顿将军在内,都喝得面红耳赤,醉眼惺忪。二世几乎将所有重量放到长琴身上来了,长琴推了好几回都徒劳无功,这家伙已经醉得直不起腰了。

    最后,二世连手上的酒碗都扣不稳,哐一声摔了。那碗打在泥土地上,颠簸着打了个转,竟然没有摔破,二世一把抓起碗来,又是一脸豪情壮志,准备继续灌。

    “行了,不行喝就别喝了。”长琴拿开他的碗,示意墨特给那些军士解释,他就扶上二世回船上。

    合同几人将烂醉如泥的二世拖回去,才松手,人就软趴趴地贴到床上去。长琴看得真翻白眼,他让侍女们照顾二世,不想再留下来。哪知道才要走,腿上被扣住,猛力一拽。长琴没稳住就摔下去,身体没摔到硬木地板上,却撞进一个温度炙人的怀抱中。

    酒臭伴随热吻袭来,这是一记比以往都要强势且粗鲁的吻。

    长琴直觉地合齿抗拒,下巴却遭到钳制,唇齿被强制打开。湿意伴着酒味侵入,热情如火,不容拒绝般纠缠。

    长琴的骂声变得模糊不清,这时候溢出唇间,平添了几分暧昧。

    二世手下老练地攻城略地,顺着抗拒,大掌抚过肩胛骨绕向前方,拇指按住胸前突起连连揉搓,等那双手慌乱推来,大掌顺势而下,流连于纤腰上,连连抓捏。毫无预警地,大掌滑落股 间,探向让他魂牵梦萦的凹陷处。

    长琴脑中炸开一阵白光,他腰身如弓,瞬间绷紧,竟然爆发出巨力,一把就将二世推开了。

    “你这个混账。”长琴暴怒,长身跳起来,举拳就揍歪了二世的脸。掐紧拳头,长琴重重喘息着,咬牙切齿:“拉美西斯?二世,我要让你绝后。”

    话落,抬脚就要根除祸害。

    墨特大惊,怕王子被做掉,连忙合同士兵们将神使挡住。

    李长琴对那些士兵们毫不客气地喂上一顿老拳,他瞪向人墙后面的二世,与那越发清明的目光对上,他知道二世已经酒醒了几分,就冷哼一声,二话不说地走了。

    他怕再留下来,真的想杀掉那小子。

    目送那似乎蓄着震天怒火,走起路来虎虎生威的背影,二世木然地抚上痛得发麻的脸,舌头顶了顶脸颊,尝到血腥的味道。李长琴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狠揍了他一拳呢。

    长叹一声,二世扶额躺下,仿佛听不见周围忙碌,甚至连巫医前为他处理脸颊淤伤,他始终一动不动。

    等二世的伤处理好,墨特才汇报本应在更早以前上报的事情。

    “殿下,公主要求参与宴会。”

    二世想也不想,立即回答:“不行。”

    “但公主……以死相迫。”

    “死?”二世听了,冷笑:“她愿意死?那她怎么不早一点去死?让她死。”

    “……”看王子的神色,墨特知道这是认真的,可是:“但事情传到巴顿将军耳中,他……请求殿下允许公主参与宴会。”

    “巴顿?”

    二世眉头轻轻蹙起,不为别的,就为巴顿是底比斯最有权势的家族之一,那么这事就能不草率处理了。二世不准备再给他的姐姐机会,不会再让她接近有权势的人,拥有皇位继承资格的姐姐,必须铲除。

    “那我就看看她闹什么。”二世气在头上,这时候也正好发泄在希泰美拉身上。

    领上自己的亲兵,二世一行人匆匆出门,哪知道连接河岸的板桥竟然成了几只鳄鱼的夜宵,那些白森森的锐齿正卡啦卡啦地咬着木板桥,嚼得津津有味。

    大伙都呆住了,他们有看见过鳄鱼吃肉,倒不知道鳄鱼也爱吃木头。

    二世立即想到这是谁干,错愕换成哭笑不得,他抚额失笑:“真是,他有时候也很幼稚。”

    墨特却不这么想,他认为神使该是气疯了,要是今天惹事的是别人,这鳄鱼吃的肯定不是木头。可是他的主人明显没有自觉,墨特不觉劝说:“王子,神使是真的生气了。”

    “我知道。”二世撇撇唇:“可是我也生气。”

    “啊?”

    “他让我等太久了。”话罢,二世使人前去驱赶鳄鱼。

    墨特无言以对,只能跟随他的主人。

    赶到公主的船上,远远已经听见公主在砸东西,弄得一片混乱,仆从们抱住脑袋蜷缩成一团,被公主当成靶子砸,哀叫连连。

    见至这光景,二世一撇唇,冷声低吼:“闹够了没有?再闹,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听见这话,希泰美拉瞪向二世,妩媚的眼睛眯起来,一线冷光在浓密睫羽间透出。她说的话意味迂回曲折,满带嘲讽之意。

    “怎么啦?我亲爱的弟弟,你心情好像不怎么愉快,又是因为没能从我们的好神使身上讨到便宜?”

    虽然明白希泰美拉是有意挑衅,但二世仍是气炸了,李长琴是他的死|岤。他横眉努目,语不成句:“你……你这……”臭女人。

    “呵呵,我猜中了,对吗?”希泰美拉笑得花枝乱颤:“好弟弟,这世上也有你得不到的东西呀,真是可悲。”

    二世怒极,他反讽:“希泰美拉,等回到底比斯,我就让父王阉掉菲尼尔,那么他就成了你这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了。”

    希泰美拉立即就像蚱蜢一样跳起来,张牙舞爪,仪态尽失:“你敢!”

    “哼,我又怎么不敢呢?姐姐。”那一声姐姐,二世喊得很是讽刺:“菲尼尔是未来的大神官,净身……也是早晚的事,不对吗?”

    “……”希泰美拉气得全身籁籁发抖,纤指直指二世:“你如果真的那样做,我会诅咒你!”

    二世冷笑:“哼,你不是早就动手了吗?”

    二世早就怀疑刺客是希泰美拉派来的,只是没有实据,无法定罪罢了。

    希泰美拉聪明地回避:“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呵,是吗?”

    “……”睨着高大俊朗的弟弟,希泰美拉轻轻勾起红唇,别在假发上那朵艳红的罂粟花衬托着这张魅人的笑靥,妩媚艳丽。此时希泰美拉的眼睛仿佛能勾人心魄般,散发出光采:“好弟弟,你的神使好像很喜欢赛里斯。我告诉你,菲尼尔也深深地迷恋着赛里斯,所以我恨他……如果我们同时恨一个人,何不合力将他除去呢?”

    二世轻轻蹙眉,直觉这不是谎言,他心动,但是:“哼,你没有胆子开罪菲尼尔吗?那样一个人,你还需顾忌他?”还是菲尼尔有什么可疑之处?

    这下希泰美拉退开几步,扬眉睐着二世:“你好意思说我?难道你不明白?那你为什么还没有消灭赛里斯?我们有着相同的难处。”

    如果隔在眼前的墙壁是自己所珍视的人,难度总是那么大。

    “哼,既然如此,你还指望我?”

    “弟弟,我只可以指望你。”娇笑串串溢出,她摘下鲜红的罂粟花,递向二世:“如果你帮我,我就送你一朵特别的‘神花’。”

    二世蹙眉看着再普通不过的花朵:“你的礼物还真寒碜。”

    “弟弟,你有所不知……这是姐姐特地向神求来的爱情之花,有了它,你的神使就会忘记可恶的赛里斯,全心向着你了。”

    “……”二世的脸上尽是讥讽之意:“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留做己用呢?还是我的姐姐得了一朵正直之花,所以突然间变得心胸广阔,大公无私了?”

    “这……”希泰美拉愣住,立即又强辩:“好吧,我承认,效果只能维持一段时间。”

    目光落在花朵上头,二世冷笑:“媚药?要用这个,我也无须要你的。”

    “但你不想除掉赛里斯吗?”

    “但我也犯不着被你利用。”话罢,二世转身,再也不跟希泰美拉扯下去:“你别想接触任何人,好好看守着公主。”

    二世已经烦透了他的姐姐,决定让希泰美拉在路上发生‘意外’。或许就在回程的时候,甚至可以考虑通过‘希泰美拉的死’,更好地控制奈菲尔塔利的家族。

    见二世要走了,希泰美拉狗急跳墙:“你怕什么?你怕坏了事,神使要带着赛里斯私奔,弃你不顾吗?”

    这真是恰恰好踩到二世的最痛,他就像被刺伤的猛兽般,回身就要攻击希泰美拉。结果他没有撕掉希泰美拉的嘴,却一把掐坏了那朵比唇色更艳丽的花朵。二世露出森森白牙,怒容狰狞:“永远……永远都别再说这句话。”

    希泰美拉被吓退两步,连连颔首。她一直知道二世厉害,但不知道当真正惹怒这头雄狮以后,会是这样的恐怖,那气魄竟然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王子!”

    墨特突然惊喊一声,二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正在滴血,张开手掌,被掐碎的花瓣染上鲜血,绛色交错出妖异的媚态。

    罂粟花没有刺,但二世却感觉掌心像被棘荆硌过般火辣辣的痛。

    “这是什么鬼东西?”

    希泰美拉也不知道原因,她瞪大眼睛,露出疑惑之色。

    未等二世问清楚,一阵眩晕感袭来,他只觉脚下所踏之处变得虚浮,再也站不稳了。天地在旋转,黑暗铺天盖地而来,将他吞噬。

    “王子!!!”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明天_这菜就要上了因为假期,某的同学回归,有不少聚会,今天就逛街逛得我的脚都断掉了囧尽快更新

    至于问俺这蟹炒得怎么子俺只能说会虐t_t但某一向不怎么虐所以,言词间可能不怎么协调就为了剧情发展就将就吧

    嘟哝着遁去

    强调,此文是he的椰枣树打滚逃离

    ---------------------------小知识----------------------------------------

    罂粟花是真正的存在,而且很早就已经用于药用方面,但有没有制成迷幻药呢?这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有关的内容并不多只知道被预为:”神花”,因为可以镇痛,战场上有用

    另外正义女神_玛特,她代表了正义和真理,与秩序她时时刻刻佩戴着刻有自己名字的羽毛在人死后进入冥界,被奥西里斯(冥王)称量心脏的时候,玛特将手中羽毛放到另一个托盘上,比较轻重

    而且玛特是知慧之神图特的妻子,父亲是拉神

    囧囧的是,你想弄清楚那些神之间的亲戚关系就很艰难了,因为它们就是兄妹相亲系的埃及人们都学他们的神才会搞这么多乱 伦

    第三十八章 蛊惑

    昏昏沉沉间,黑暗渐渐变淡,二世发现自己已经独自来到河岸边,眼前有人蹲在水边,不断掬起水往脸上泼去。

    二世认得,这是长琴。

    他喊了一声,并没有得到回应,以为长琴是在生气,他便伸手覆向那骨感且单薄的肩膀,哪想到手掌竟然直直地透过了,仿佛摸不到任何实质。

    二世讶异地看着自己的手,再试一回,同样的结果。这时候李长琴突然站起来,直直穿过他的身体,走过去了。

    在穿透的一瞬间,二世甚至能够感受到长琴的体温。

    这是梦吗?

    李长琴猛地蹙眉,他轻抚手臂上浮起的鸡皮疙瘩,环顾四周却是什么也没有见着,但他刚才分明感受到一股寒气侵袭。确定四周没有任何异样,不惧鬼神的长琴便搁下这怪事,回自己的船上去。

    他不知道的是,身后正正是有一枚灵体尾随他而去。

    长琴才踏上甲板,恰恰见到正在练习武技的赛里斯。瘦削修长的躯体灵活舞动,动作看似轻巧却暗含劲力。夜是寒得刺骨的,但赛里斯却挥汗如雨,点点滴滴随着激烈动作抛向夜空,仿如熠熠生辉的星辰。

    最后一个割裂动作结束,身姿刚定,赛里斯蹙眉注向来者,神态充满戒备,犹如慵懒优雅却拒人千里的豹子。也只一瞬间,戒备尽褪,换上真挚笑容,此刻像极了讨人喜欢的小猫。

    “长琴,回来啦。”赛里斯迅速赶至长琴跟前,神色喜悦,却不敢忘形靠近。

    因为剧烈运动,赛里斯的胸膛匆匆起伏,汗流浃背,脸上堆满的笑容却仿佛嫌不够多,还要越来越灿烂,几乎把夜色驱散。

    长琴顿感心情轻松,有一瞬间,他甚至想抱住赛里斯,寻求慰藉,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轻易打破这种平衡。已经够混乱了,不能让赛里斯也掺进来,就这样吧。

    想了很多,长琴扯起唇角,装做无事般轻笑:“是啊,回来了。”

    近日被二世黏着,经常到深夜才回船上,但每一回都能够遇到还未入睡的赛里斯,这么几回以后,长琴也确认这孩子是在等他。出于私心,长琴未曾点破赛里斯,狡猾地接受这种亲密。

    “欢迎回来,要休息还是要吃点东西?我给你张罗。”赛里斯欣喜地接续后话。

    长琴失笑:“好了,汗流狭背的,吹了风会着凉,你先去洗澡,让仆人送点酒给我就可以了。然后……如果你还不想睡,就来陪我喝两杯。”十三岁,在二十一世纪是不允许喝酒的,但在古埃及应该不碍事。

    赛里斯受到邀请,立即露出兴奋笑容,兴冲冲地跑起来:“那我洗澡去,很快就回来。”

    急躁的身影恰恰与诺布错身,诺布挑眉,嘴里啧啧有声:“年轻真好。”

    “是呢,老伯。”长琴白了他一眼。

    说到这个,诺布就要郁闷了,眼前这可是不老不死的怪物,这闷亏他是吃定了。

    酒送来,长琴倒了两杯,示意诺布也坐下。

    “拿点水果来,一定要有葡萄。”诺布指使侍女,而后盘腿坐下。

    长琴独自品着酒,观望夜色,放松紧张了一整天的肢体。

    “你呀,要让赛里斯那小子开心死了。”诺布喝了一口葡萄酒,口齿留香,享受地眯起眼睛。

    长琴不觉莞尔:“喝个酒能开心死了吗?怎么你还没有死掉?”

    诺布咂咂嘴巴,嗤笑:“少糊弄我,你知道我说什么。王子那边怎么样?这几天,他好像更加死缠烂打了。”

    “……”说到二世,长琴的脸色渐渐沉下来。

    诺布立即明白了:“是吗?他想要的,你能给他吗?”

    “……”长琴撇唇,眉头深锁,厉声反驳:“你知道我不能。”

    “我是说,如果不管那个什么几年期限,你能够接受他的要求?”

    “……”

    “王子肯定不会因为搂搂腰就满足。”诺布眯了眯眼睛,目光落在波光粼粼的河水上:“你要在王宫里安定地再待几年,除非你愿意当他的人……你知道我说什么,别让我说得太露骨。”

    长琴也睐了一眼河水,又转眸看向诺布少有的认真神色。诺布平日虽然大刺刺的,但也不是无能无知的庸才,甚至可以说对事情了解得很透彻。

    “诺布,发展到今天的局面,非我所愿。想当初接触到二世和赛里斯,我只是想好好养育他们成才,没想到他们会有这种心思。”

    “老实说,我早就想到有这种可能。”

    “怎么说?”

    “当初赛里斯的态度很明显。”诺布挑眉:“我就担心王子也会动心,结果真的发生了。或许你能够压住赛里斯,但二世毕竟是王子,他想要的,怎能得不到?能够忍到今天,已经很不错了。”

    “……”听到这里,长琴不觉好奇,确认周围没有人,他便低声问:“你很早就知道赛里斯的感情?是什么时候?”

    诺布蹙眉,抚着下巴细细思索:“我想,是在我与娜纱相恋的时候吧……大概是那小子九岁的时候,他发现了我们……呀,你知道我们那时候是偷偷在一起,结果被他发现了,可能就是那个启发了他。”

    “……”这么早熟?长琴神情诡异,直觉地反驳:“行了吧,九岁?怎能当真。”

    诺布斜睨着长琴:“他不是已经坚持到现今?”

    “……”

    “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许是因为赛里斯还小,不知道强取豪夺,对你又忠心,所以我觉得他不会是威胁,至少现在不会是。但是二世……”诺布凝神注视着长琴,脸容严肃:“如果仅仅考虑利害关系,你从了他比较省事。如果你不要,那现在就得想出对策了。”

    长琴挑眉:“你认为我会选哪一个?”

    诺布朗笑:“如果你选第一个,我会把你踹下尼罗河,清醒一下。”

    听罢,长琴也失笑:“诺布,说真的,我对性的观念并不古板,如果真的需要,玩玩又何妨?可是人不能没有自尊,不是吗?”

    诺布扬眉:“原来你这么开放吗?我看你六年来既不找姑娘,又不爱少年?还以为你不行了。”

    “我靠,你才不行。”长琴重重地踹了诺布一脚:“要不是你长得太难看,我就干了你。”

    诺布听罢,乐了,立即双手环胸,忸忸怩怩地说:“请温柔一点。”

    “看你这小子耍白痴。”长琴又捶了他一记,饮一口葡萄酒,归于正题:“喂,你有什么建议?”

    正了正坐姿,即使确认四周无人,诺布依旧十分小心地探身附耳,细声说:“虽然有点仓促,但我们的势力已经布置得差不多,或许我们可以退居幕后。”

    “你的意思是……离开?”

    “没错,这种事就尽早,趁那个王子还会顾念你的感受。我们必须要将可以威胁到你的弱点全部藏起来,然后退到他无法掌握的地方去,接下来你即使要帮助他,也可以幕后操纵。”

    长琴转念一想,他们暗中发展的势力虽未成熟,但应付现在的问题应该足够。更何况还有几年时间,专心经营还能够加强实力,神使的身份的确没有太大利用价值了。而且就如诺布所说的,二世的极限快到了,若不想斗得两败俱伤,就只能避其锋芒。

    躲开这个强势的王子。

    想罢,长琴不觉苦笑。那个强势霸道的王子,记忆中与其斗知斗勇的片断仿佛历历在目,但却从未想过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以为能够和谐共处的,如果没有感情纠纷,一切是那么的美好,但毕竟是他将一切理想化了,孩子在成长,自然会有独立思想。

    他控制不了。

    “赛里斯也会这样吗?”轻声呢喃,李长琴心头升起一丝恐惧。二世成长的改变固然让他愤怒,让他无奈,但想到赛里斯也在成长,未来不知会产生怎样的变化,想到种种可能,李长琴就更加心痛与恐惧。

    如果连赛里斯也必须避开,那么古埃及之行还有什么值得回忆呢?

    脸上哀愁渐浓,一声轻叹,让尼罗河的风声都被盖过。

    诺布听了,他所知的李长琴从开始就是很爱逞强的人,只有为了那两个小鬼的事情才会现出消极的一面。见不惯李长琴继续沮丧,他便安慰:“虽然我不敢断定,但如果你说,赛里斯会听你的。”

    “怎么说?”长琴抱有一丝期望,想听听诺布的意见。

    诺布解释:“可以说,你的收养让赛里斯获得了重生,所以你的说话比神的意旨更有分量。”

    “哦?”

    “他每天仅仅只要你一个称赞,一个笑容,就可以很快乐。”诺布说着,感觉自己太夸张了,不觉眦着牙,怪声喃喃:“好吧,前面的你就当做没有听到,但是赛里斯打小就未曾拥有过什么,所以他会很珍惜你,不敢轻易打破你们之间建立的感情。或许,你应该试着相信他。”

    水声成为现场唯一的声音,没有人说话,二人默默地喝着酒。

    长琴重叹,他不知道是不是被酒醺了脑袋,糊涂了,突然就说:“诺布,如果我不是神。我会爱上现在的赛里斯……因为这是我喜欢的型啊。”

    诺布瞠大眼睛,讶异地嚷嚷:“原来你喜欢幼齿啊?”

    这种回答立即招来一记重拳,诺布喝进去的都吐出来了。

    长琴攥拳狞笑:“我是说性格,是说感觉,不是你把指的猥琐方面。”

    还在呛咳,诺布抽着鼻子,委屈地回答:“好了,我知道啦。那你就跟赛里斯说,他肯定会乐坏了,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

    “我是说如果我不是神,但我就是。”不可能跟这个世纪的人相恋。

    诺布挑眉:“好吧,这是无法改变的。那么我们就继续维持现状吧,哦,赛里斯来了,我先走。嗯,我会召集人手,你想想该怎样‘消失’,我们尽快实行吧。”

    “嗯,你去准备吧。”

    与赛里斯错身时,诺布拍了拍赛里斯的肩膀,挤着眼睛说:“我给你带了葡萄。”

    赛里斯的眼睛立即亮起来,可是当他坐到长琴旁边,倒上酒的时候,又变得不确定。他犹豫着要不要提醒那个赌约,该怎样提醒。

    长琴见赛里斯没有表示,就直接拿起一颗葡萄,动手剥皮。但由于技巧不纯熟,他将可怜的葡萄挖成坑坑洞洞的月球表面,看着这个作品,连他自己都嫌弃。长琴瞄瞄葡萄又瞧瞧赛里斯,问:“还有食欲吗?”

    赛里斯瞠目,噗哧地笑了,凑过去一口吃掉了可怜的葡萄。

    鲜甜葡萄汁溢满口腔,芳香萦于口鼻,嫩滑可口的果肉不断催促舌头将它送进食道。然而赛里斯却舍不得吞下去,细细咀嚼着,脸上浮起红晕,仿佛吃的是千金难求的珍馐美味。

    这样满足的表情让长琴看得出神,手下无意识地剥着另一颗葡萄。

    “赛里斯,我准备离开了。”

    突然的话题让赛里斯愣住,他没有高兴,而是不安:“去哪儿?”

    长琴微讶:“嗯,还没决定,但是这神使不能当了,我和诺布都决定从幕后完成使命。”

    赛里斯松了一口气,又问:“要带上我吗?”

    终于明白他为何不安,长琴抚额失笑:“赛里斯,如果你一直不变,那我也会遵守承诺的。”

    知道长琴计划中有他,赛里斯立即绽放灿烂笑容,而后笑容变淡,他语气诚恳地说:“我不会让你失望。”

    仅仅是一句话,却是包含太多。要让一个人不失望,说的容易,做起来又有多难?长琴感受到赛里斯的认真,从那双澄净的眼眸里看到了坚毅与倔强。

    有一瞬间,长琴感觉到眼睛湿润了,不敢直视赛里斯。

    虽然李长琴从不对谁诉苦,表面上也从不曾表现出脆弱,但是独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古埃及,有谁能够真正做到泰然自若?骄傲和自尊容不得他对危难低头,他趁着夜深人静时独自调整,将一切扛下来,虽然已经接受了现实,却不代表他就没有半点情绪。毫无准备就已经远离朋友与亲人,思念与孤单从不让他好受。为了积极生存,他几乎全心投入养育二世和赛里斯,除去为诅咒而忙碌,他的生活几乎围绕着这两个孩子,如今却必须要远离二世,他只剩下赛里斯了。

    余下的八年,就全凭赛里斯了。

    “赛里斯,要陪我到最后啊。”

    “如果我也让你失望,你也会离开我,是吗?”赛里斯平静地发问。

    长琴笑了,却没有喜悦,寂寞侵蚀下,笑容变得支离破碎,他的答案十分肯定:“会。”

    “那我永远不会让你失望。”赛里斯笑着,淡淡的,仿佛不只有十三年能够酝酿出来的温柔笑容:“那么,即使你身在远方,仍会回到我的身边。”

    长琴微愕,感叹赛里斯的贴心,不觉失笑:“要是这样,离开你,可会让我伤心死。”

    “……”赛里斯收起笑容:“是吗?”

    知道这孩子又要想更多,长琴暗叹摇首。他伸手轻抚赛里斯的长发,感受手下丝丝质感,体温透过发丝自掌心传递:“但我希望你真能变得这么出色,这么好。”

    “我会。”只要是你的期望,我都会做。

    知道赛里斯不会让自己失望,虽然自觉这很狡猾,可他已经别无选择。至少有赛里斯在,他会更有干劲在这个古埃及里好好生活,尽量做得更好,留下更多的财富给赛里斯,保证像诺布这样帮助自己的人们过得富裕幸福。

    “来,我们喝酒,让我看看你醉了会怎么样?”长琴不准备继续发愁,倒了一大杯酒给这十三岁小孩子,笑说:“看看你的酒品如何?”

    赛里斯看着差点满出杯沿的红色酒液,吓了一跳:“这,喝醉?如果我做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好吗?”他是真的没有想过自己喝醉会干什么。

    “嗯?男子汉,怎能对自己没信心。”长琴失笑。

    “因为诺布叔叔每一回喝醉了,就会唱歌跳舞,很丢脸。我原本想说,永远都不要喝醉。”

    “那不行,男人没有酒量怎么可以?来,喝酒。”长琴原本打算让赛里斯喝一杯就好,但现在他就想将赛里斯灌醉,看看这孩子酒品如何。

    “这……”

    赛里斯推搪不能,只好眼巴巴地看着长琴不容忤逆的催促表情,叹息着一杯又一杯酒下肚。长琴也在喝,喝着喝着,已经不知多少杯过后,长琴终于发现不妥了。他看赛里斯怎么就喝个没完呢?仔细观察以后,却发现这孩子竟然是一边睡一边喝,哪里还知道停?

    “喂,别喝,你该不会已经醉了吧?”长琴见过发酒疯的,见过睡死的,没见过这种无意识灌酒的。

    酒杯被夺走,赛里斯茫然地看着空荡荡手双手,还维持着捧住酒杯的手势,打了个酒嗝。眼皮阖下去又扯上来,身躯摇摇欲坠,他斜眸看着长琴,困惑地问:“你是谁?”

    “啊?”长琴哭笑不得:“那你又是谁?”

    “我是谁?”

    “……”长琴真的惊讶了,竖起两只手指:“这里有几只手指啊?”

    “五只。”赛里斯答罢,道歉:“抱歉,我想睡觉。”

    话罢,瘦削的身躯迫不及待地扑嗵一声往后载倒。

    还真是有够突然的,长琴无语地看着蜷缩成一团睡觉的醉鬼,噗哧一声喷笑,拎起兽皮给赛里斯盖上。

    看着赛里斯的睡脸,长琴想到二世。原本二世更爱撒娇,他为那小子服务的时候更多,以前可以多么单纯地宠着那个王子,但是自从二世产生那种心思以后,一切已经变质。过去建立的和谐逐渐崩毁,演变成今天的激烈。原本长琴打算维持着过去那种生活一直到离开古埃及为止,没想到如今竟然要避开二世。

    “罢了,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原本就是你想得太过简单了,笨蛋长琴。”自嘲着,长琴轻叹,干脆跟赛里斯一同挤在兽皮下,决定就这样过一晚。

    然而这个画面却刺激着二世,他的心肺都要冒火了,虽然惊讶于自己的状态,惊讶于眼前所见,但他更为李长琴要弃他而去感到悲伤,更为李长琴承认赛里斯比他更出色而感到愤怒。

    无论是哪一方,都是二世最不能接受的。

    该怎么办?

    慌了,乱了,唯一只知道李长琴走不得,赛里斯留不得。

    [这就是你最终的结论吗?]

    虽然不明白声音从何处来,二世却坚定地回答:“没错。”

    [我助你,取得百倍成效。]

    这是不容置疑的肯定句,紧接二世再一次被卷入黑暗旋涡,被剥夺思想与理智,仅仅余下欲望充满了这具躯体。

    得到李长琴,除掉赛里斯。

    他只为了这个目的而存在。

    此时王子的船上乱作一团,人心惶惶,他们的主人倒下了,沉睡不醒,连巫医都束手无策,他们害怕王子就这样一命呜呼,接下来他们这些下人要全部陪葬。

    “要不要找神使大人试试?”有人建议。

    最后他们只能寄望于神,就在墨特也要点头的时候,却见王子突然张开眼睛,醒过来了。

    “殿下!你醒了?!”

    众人喊得欢天喜地,却没有发现主人已经变了。当受到黑暗力量的蛊惑以后,锁在心头的野兽终于挣脱牢笼,他已经完全被欲望所支配。

    墨特感觉到王子似乎不寻常,不觉轻唤:“王子,你还好吗?”

    光线在二世的俊容上落下阴影,这张少年的脸显得深沉而过分冷静,一点也不像刚才醒过来的人。墨特守护着王子成长,他了解王子,总有种不妙的预感。

    二世睨视墨特,唇角勾起笑纹,笑意却不着眼底:“我很好,你们都下去吧。”

    “……王子?”

    “下去。”

    不容置疑,威严的神态让众人折服,没有人敢留下来,包括墨特,全数退下。

    待所有人都出去了,二世解下手上包扎,凝视掌心血红色的印记,绛红色彩深入皮肉,将罂粟花的媚态刻画得栩栩如生。五指收拢掌握住这抹红,二世毅然动身,直直地往船外走,不让任何人跟随,他静悄悄地接近李长琴的船。

    夜色怆然,惨白月光洒落,描绘出同寝二人的轮廓。他们偎依酣睡,神态安逸,唇角带着淡淡笑容,竟然幸福得……罪大恶极,二世只觉怒火煎熬着他的五脏六腑,将最后一丝良知都燃烧尽殆。

    “是你们先背叛我。”

    沙哑声音犹如自地狱中响起的审判,凌厉无情,硕长身影诡谲地融入夜色中。

    长琴蓦地睁眼,他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监视,但来回打量四周,却不能从宁静中寻找到一丝不妥。

    “是我多心了吗?”

    自二世那里离开以后,长琴一直有一种说不清的异样感,但在找不出任何不妥的情况下,他将一切归咎于压力太大。轻声叹息,他还是抱上熟睡的赛里斯回船舱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下章虐身虐心大家,砖头省点俺这亲妈说了,he绝对he

    椰枣树快要崩溃了,宅久了果然变得虚弱,跟他们去k房飙飙,然后打游戏机的地方玩玩枪械游戏,竟然连骨架子都散了,肌肉痛,身体虚,昨天到今天睡了十多个小时跟没睡了样死死地趴下来,中午又睡了一个下午,晚上来写文思绪都特别迟钝,真不敢想像我再老一点会如何喵的,我可能不长命呸了自己一记趴下去睡

    第三十九章 不敢置信

    李长琴确认自己来到一个奇怪的地方,四周一片黑暗,根本找不到任何光线,仿佛世界只有他拥有色彩。他确认这是梦,自从发现自己不用睡眠以后,已经好几年无梦,做了这样一个梦,李长琴除了困惑以外,竟然有一丝丝兴味。

    “睡着了啊?我很少能睡着呢。”

    脚下似乎能够踏到地面,他干脆就在这似乎无边的领域里行动,即使看不见任何东西,他就这样百无聊赖地走下去。

    [李长琴。]

    突然的声音响起,很让人怀念,但不算熟悉的声音。

    长琴猛地回身,果然见到不远处狼首人身的阿努比斯,这家伙依旧是六年前的装束,依旧是那样一张看不出表情的兽脸。见到它,长琴立即就想上去掐死这古埃及的神祗。

    “阿努比斯!你可出现了,你把我扔到古埃及,还扔前了十几年,你这人兽合一的狗头神。”

    [……]

    骂了一通,长琴终于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没有丝毫改变,显然阿努比斯控制着这个梦。知道奈何不了这家伙,长琴恼怒之余,也知道这狗头神跑来布梦应该不是只为了打招呼。

    “你找我有什么事啊?还有,我在古埃及停止生长,是不是现代的时间也停止了?”

    [时间从不会停止,但有人懂得利用间隙。]

    “就是我的猜测对咯?在我的人生中插入古埃及的片断,但又不影响原有的生活,对吗?”

    [理?br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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