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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意的。李修仪心中不屑,脸上便止不住冷笑。

    杨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这宫里的女人不应该这么没有头脑吧?潘贵妃莫非是怕太聪明的会分了她的宠,所以特地招揽了几个没脑子的?不论是地位或是帝王的宠爱,李修仪就是拍马都赶不上她,怎么就敢大庭广众之下跟她呛声?

    “我心情好还是不好,莫非还得跟李修仪说道说道?”杨茹抬起眼看她,嘴角微扬。

    “这……”李修仪顿时涨红了脸,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所说之话多有不妥。一旁的白采女、袁才人和陈淑媛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杨茹慢悠悠地站起身,一点不客气地告诉她一个事实:“我若是心情不好,想要抽你一顿,估摸着也就是罚几个月的俸银,或是禁几个月的足,李修仪觉得,我这是不是该试上一试?”

    李修仪一张小脸,顿时就白了庶女王妃之盛世荣华。

    “贵妃娘娘,这杨淑妃实在是太嚣张了!”重华宫里,李修仪一脸受辱地向坐在上位的潘贵妃抱怨着。那日在御花园里,杨淑妃竟然就那么撩着她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昭纯宫里,杨茹正吃着茶点,笑眯眯地和皇帝说着那日的事。“官家,您说李修仪是不是得气坏了?”

    皇帝真真是哭笑不得。哪里有人做了坏事还这样理直气壮地来向他炫耀的?“若是气坏了,那又该怎么办?”

    杨茹挽着他的胳膊,咯咯地笑:“我又没有真的抽她,她有什么好气的?”抬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睨了他一眼,她又狡黠笑道:“若是官家要罚,茹儿认罚便是。”说着,却是一脸‘我不认罪’的委屈样。

    这娇娇的小人啊!皇帝长叹一声,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佯怒地捏了她那小细腰一把,斥责道:“这入了宫,人人都怕行差踏错,偏偏就你任着性子来,若是真的得罪了人,没地方哭去!”这坦率的性子,他若是不多护着点,可怎么好?还不得让人连带着骨头都给吃个干净?

    杨茹却是故意如此。她就是要让皇帝知道,她这么个人,就连做了坏事,那也是光明正大的,没什么见不得人,阴里来暗里去的,杨家的女儿做不来。

    “若是事事都要拘着性子,那不是得闷死?”杨茹顺势坐到皇帝腿上,勾着他的脖子道:“官家,茹儿很乖的,只是,一点点,一点点的……”她眨了眨眼,俏皮道:“坏~”

    皇帝愣了楞,片刻后才在她无辜的目光中哈哈大笑,这妞儿,怎么就那么可人疼?可不是,自己爱的,不就是她那份独一无二的鲜活劲儿?宫里不缺美人,却没有哪一个像她这般让他放不下手去的,当日听闻她要谈婚论嫁,他顾不得名声,急急忙忙下了封妃的旨意;待她进了宫后,第一眼见到她那般拘谨的模样,他不是还在心里失望了吗?幸得她只是一时不安,不一会儿便恢复了娇俏的本性,才没叫他觉得遗憾。

    “朕的小娇娇,只要不把这宫里掀了个底朝天,朕便由着你。”眸中暗火渐起,大掌早就从那裙底探入,摸到那娇花,心底不由一颤,直接抱起那满脸娇笑的可人儿,进了那帷帐。

    不多会便听到那娇弱的轻吟四起:“官家,轻些……”

    “朕的小宝儿,叫朕怎么饶过你?”

    “慢些……慢些……”

    ******

    春风一夜吹香梦,第二日,杨茹便是在腰酸背痛中醒来。“官家,给妾揉一揉~”尚且迷糊着,便自然而然地抓着腰间那大掌,轻轻推搡。

    皇帝见她眯瞪着眼,小嘴却是微微嘟起,红润润的,娇艳可人。咽下胸口暗火,慢慢地替她揉着那不盈一握的细腰,皇帝在心中暗笑,这世间大约也就她敢这么理直气壮地叫他伺候了,大掌不由自主地往下,那挺翘的臀,修长的腿,无一不勾起他晨起的火。

    “莫再来了。”刚想有所行动,便听到那娇柔的祈求:“妾,吃不消了。”杨茹眨着一双水亮亮的大眼睛看着他,眼底水波流转,潋滟十分,心中却是暗暗地咬牙:若是再迟到一次,皇后就该把她当做恃宠而骄的佞妃了!

    皇帝一听这话,心里的火却好似被浇了一层油,呼啦一声燃得更起劲了,今日正好是休沐日,难得的清闲,若是早起一回云雨,岂不美哉?

    杨茹见男人眼底的亮光,心中暗暗叫苦,这人是打算把她拆吃入肚了,眼见着离去福宁宫请安的时间尚有大半个时辰的样子,杨茹心一横,索性化被动为主动,只着了亵裤的长腿盘上他的腰,轻吻落在他的下巴上,挑着媚眼道:“官家,可快些,且还得给皇后请安去哩。”

    “……”皇帝真是哭笑不得,一掌拍在那丰盈的臀上:“这叫什么话夫人在上——嫁值千金!”合着他这个皇帝还没给皇后请安来得重要是吧?

    “妾说的是实话!”无辜地眨了眨眼,杨茹仗着身手灵活,一下翻身坐到他身上,媚眼如丝道:“官家,且让妾来伺候您呗~”

    这女上男下的姿势,皇帝不是没有尝试过,但是没有哪一个敢像她这样大胆的了,一手握着他□,一手撑在他的胸膛上,一点点地用自己包裹住他,那银红色的肚兜落了一半,露出那浑圆的白兔,连那出口的轻吟,也好似带了销魂的滋味。那紧致的□一下一下地收缩着,压得他那处丝丝得疼,可是又一阵一阵的舒爽。从骨子里泛起的颤抖,似是那划过天际的雷电,一下一下地劈下来,真真是让人无法自拔。

    坐骑了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便觉那炙热的阳精儿,一下便涌进了那销魂的道儿。皇帝尚未回过神,便听到身上的女子扬声唤道:“备水!”

    尚在喘息的皇帝顿时便有一种自己被人用完了就扔的错觉。这叫什么事!

    “官家,妾先去洗漱了,您再歇一会吧。”杨茹弯下腰,在他唇上啄了啄,便飞快地套上小衣,钻出了帷帐。

    皇帝平躺在大床上,整个人都好似在梦中,隐约还可以听到她在着急地催促:“锦绣快一些,又该迟了。”

    这丫头,是不是太遵守宫规了一些?哪日不去给皇后请安,也不是……什么大事吧?皇帝在心中暗暗地记了一笔,哪日一定要让常福先去福宁宫说一声,昭纯宫淑妃第二日免去请安。

    紧赶慢赶,最后还是落在了后头。杨茹在心里叹口气,抚了抚脸颊,将脸上的笑容调整到最佳状态:“妾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脸上依旧挂着慈爱的笑容,很多时候,杨茹都会有种错觉,眼前这位中宫娘娘,似乎已经提早进入了太后的状态。皇帝的宠爱,她不争也不抢,恰到好处地对待皇帝的每一个女人,就冲这份胸怀,杨茹都不得不佩服。若是换做她,就算不在乎这个男人,心里肯定也够膈应的。

    大概真的是母为子则强吧,有了儿子,所以皇帝对于她而言不再是最重要的人,她只要安安分分地守着自己的儿子,日后最尊荣的女人还是她。确实,皇后或是宠妃,有什么区别?日后只有住进慈寿宫的,才算是最大的赢家。

    想到那位性格柔弱的太子殿下,杨茹决定,日后她若是有了儿子,定是不能重文轻武的,那般弱不禁风的样子,只怕禁不起风雨吧?

    “杨淑妃怕是昨晚伺候官家累着了吧,今早才是起不来吧?”李修仪昨天吃了杨茹一顿排头,心里憋着气呢,新仇旧恨,恨不得这女人为此得罪了皇后,被赶进冷宫才好。她却也不想想,皇后端坐中宫这么多年,会是那么蠢笨的人吗?不说杨茹如今正受宠,又没子嗣威胁,她何必要冒这个头?

    皇后如今最忌惮的,还是那有个儿子的潘贵妃哩。

    潘贵妃也恨,却没李修仪那么傻,当着面就说了出来。她位高一级,有的是法子制人。

    “春眠不觉晓,妾贪睡,还望娘娘恕罪。”杨茹蹲身,垂下脖颈认错,心里却道,待我逮到机会,非好好治治这个又傻又纯的李修仪不可!

    这猪一样的对手啊,没啥高明的手段,偏偏能让人内伤吐血。一棒子一枪的来,躲都躲不开。

    皇后面上宽容地笑着,并没有追究杨茹的罪过。自福宁宫出来,李修仪又在那儿冷嘲热讽,听得杨茹连忙吸气,才没有当场给她一巴掌。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大叔感觉自己是被嫖的那一个……

    继《如此女配》后,《优夏》也被举报发黄牌了,所以这个文我一定会坚持清水到底的!修改h什么的真是比写h还难!!!

    16杨家将15

    冷笑地看着她,道:“李修仪,摸摸你那小脸儿,可是够硬,惹着我了,别一鞭子都接不住。”

    李修仪气急,上前两步就要理论,却被她身边的大宫女死命给拉住了。这位主子也不想想,她一位不得宠的修仪,怎敢和那得宠的淑妃吵上了?也顾不得规矩,连忙就扯住主子的袖子,死活不让她上前。

    潘贵妃看了半天的戏,忽然便开口道:“今儿天气不错,妹妹们不若一道去御花园坐坐吧。”既贵妃开口了,在场的妃嫔们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杨茹看着李修仪忽然扬眉吐气的嘴脸,挑了挑眉,福身道:“便听贵妃的。”

    到了御花园,找了凉亭坐下,自有宫人们准备茶点。按照分位入座,杨茹便坐在潘贵妃的左手侧。

    心中自知这便是传说中的鸿门宴,杨茹当然是打起精神,想要看一看这几位有何招数。这宫里的女人,战斗力一个个都比外面的男人强,够狠,够毒,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宫人正在给潘贵妃倒茶,身后不知是谁忽然推了杨茹一把,杨茹撞上前头的宫人,自然而然的,那位倒茶的宫人手一抖,尊贵无比的潘贵妃顿时就被热茶烫了个正着。

    这还了得!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杨茹感觉到有人撞她,立马就回头,身后却是只有朝霞非做不可。而她对面坐着的,正是李修仪,其余人,也都是低低地垂着头,状似都没有注意到这里。

    杨茹看着潘贵妃一脸疼痛地捂着左手,精致的面孔有些扭曲,李修仪则是咋呼着跳脚,心中一凛,不由冷笑,这是,要拿她问罪的意思喽?

    “杨淑妃,你这是何意?”捂着左手,潘贵妃摆出气愤的脸色,身旁的宫人急急忙忙地忙活着,又是唤太医,又是急得跺脚。李修仪脸上更是夸张,看杨茹的眼神就好似看一个杀人犯:“杨淑妃,您怎么可以这样呢?贵妃娘娘好心好意邀请您一同赏花游园,您怎么可以出手伤人?”说着,又假惺惺地看着潘贵妃的手,一惊一乍道:“哎哟!娘子这么娇弱的肌肤,若是留了疤可怎么办啊?”

    杨茹连冷笑都不屑了,她要伤人,至于用这只有八分烫的茶水吗?“李修仪,你可是亲眼看到我将茶水泼到潘贵妃手上去的?”

    转而一想,何不来个将计就计,且让她们先笑去,谁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的。冷冷地看了李修仪一眼,杨茹朝着潘贵妃重重跪下,垂眸道:“既然贵妃认定是妾所为,那妾也无话可说。”

    便是跪上一跪又如何?待到来日,她定要她们加倍奉还。忍一时屈辱,换杨家一世安康,值了。

    潘贵妃见状,眼中流露出得意的笑容,脸上却是假惺惺道:“妹妹何至于此。不过是不小心‘碰’到了而已,也没多大的事。”跟她斗?再多吃几年的饭吧。哂笑了下,潘贵妃又皮笑肉不笑道:“不过既然妹妹非要如此,那姐姐也不好断了妹妹这份心意。”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你就跪着吧,跪到她心情好了为止。’

    官高一级压死人,在这宫里更是如此。杨茹跪在亭子里,其余低分位的妃嫔自然也不敢坐着,眼下场景便成了潘贵妃一人坐着,杨茹和一地的宫人跪着,其余妃嫔都垂首噤声,不敢言语。

    虽说过了立春,但是地寒未消,杨茹又不曾这般委屈过自己,跪了一会,便觉得地中的凉气丝丝地钻进膝盖,刺得骨头一阵一阵的疼。

    “太医,赶紧给我们娘子瞧瞧,这手上可是会留疤。”太医来了,潘贵妃身边的宫人立马引着他过来,为潘贵妃诊断。太医一走进亭子,心里立马就咯噔了一下,虽说没有见过这位人们口中颇为受宠的杨淑妃,但是她身上四妃的礼服却是认得出来的,如今这般跪着,岂不正是后宫倾轧?只是不知最后是这潘贵妃更胜一筹,还是这位杨淑妃反败为胜?

    无论是哪般,他这小小太医,可都不敢得罪哟。

    “贵妃请放心,擦了药膏,三五日便可痊愈,不会留下疤痕。”太医小心翼翼地斟酌着,心中越发坚定了早日告老还乡的决心。这活真不是人干的!

    见自家娘子跪在地上,身后的朝霞急的不行,可是在潘贵妃眼皮子底下,她又一点法子都没有,只能一同跪着干着急。李修仪还是那副嘴贱,见杨茹跪着,不免洋洋得意起来。淑妃又如何?在贵妃面前还不是得下跪?她只要好好跟着贵妃,日后定能得到官家宠爱,到时候,就让这杨淑妃跪着伺候她!

    而此时昭纯宫里,难得清闲一日的皇帝正在杨茹的小书房里转悠。看着《孙子兵法》上细细的注解,皇帝哑然失笑了许久:这丫头,莫不是真想做将军吧?再仔细一瞧,竟然颇有见解,若是如她所说,没有进宫的话,纵然做不了女将军,想来也该是海阔天空任她翱翔。

    那般胸襟,让他心中越发愧疚。为了自己一己之私,生生缚了她留在自己身边。“你们娘子怎么还没回来?”皇帝等了一会,前去福宁宫请安的杨茹却还没有回来,语气便有些不喜。

    刘妈妈为他添了茶,笑着答道:“许是皇后娘娘留了娘子说话吧。”她看了皇帝一眼,又解释道:“娘子平日早就回来了。”并非故意冷落官家您的。

    皇帝又坐了会,把杨茹往日常看的几本书都翻了一遍,看着上面或自嘲或调侃的批注,嘴角的弧度越发明显丑女为后全文阅读。说她没心没肺还真是没说错,一个人看书也能看出那么些乐子来,瞧瞧这都写的什么,一代文豪司马相如,在她眼里就成了吃软饭还不安分的小白脸,真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看着特意被折出一个角的《乐府诗集》,皇帝嘴角的笑容不由敛起了些。细细读来,全是让男儿都自惭形秽的意气风发。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这般胸怀,却是生在一个人比花娇的女孩儿身上,皇帝不知道自己是何心情。忧心?或是惭愧?自从武周之后,女人不得干政便成了铁律,但是皇帝又明白,这个让他觉得舒心的小女子,远没有那样的野心。她几乎不掩饰自己的内心,就那样亮堂堂地捧在他的面前,连那些听着有些大逆不道的话,也都当做小秘密说给他听。

    她说,要是没有进宫,她就去求了自家哥哥,上战场做个女将军。

    她说,以后生了儿子,一定要让他好好练武,一到十五岁就丢到军营去,杨家的男儿都如此!

    皇帝其实很想跟她说,她生的儿子,定然不是姓杨的,她也定然别再想着做什么女将军了,这辈子就安安生生地陪着他。

    又听说她在家时总是带着几个侄儿各种皮劲,也就那张脸还能唬唬人,乍一看还是个大家闺秀,说上几句就漏了底,个没心没肺的小人儿,没端的让人想要护着她爱着她。

    想到那张笑靥如花的小脸,皇帝心里忽然热乎乎的,放下手中的书,招呼常福:“看着日头不错,陪朕出去走走。”顺道去看看,是不是皇后今日留人了,怎的还不回来。

    是以,当皇帝溜达到御花园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一群莺莺燕燕的。皇帝不是顺风耳,也不是千里眼,开头还以为是妃嫔们聚在一块赏花论诗,谁知走近了一看,那个让他巴肝巴肺地想了一早晨的人儿,就这么直挺挺地跪在地上。那张素白的小脸冰冰冷冷的,一看便知是个倔强的主。

    皇帝心底猛地一跳,这二月的天儿,乍看还觉得是暖和起来,实则还是冰冰凉凉,到了夜间,她便爱整个儿缩在他怀里,那双白玉儿似的小脚夹在他两腿之间才算是有些热气。这般跪在地上,凉气还不直接往身子里窜?

    再细看,就见潘贵妃端坐着,身边的宫人正为她添茶,身后站了四五个低位的妃嫔,都低着头不敢说话,唯独那李修仪好似斗胜了的公鸡,撺掇着个脖子,恨不得把跪在地上那人踩上几脚。

    反了天了!一个小小的修仪也敢这样对一宫之主!皇帝心里呼啦一下就窜起了火苗,快走几步,一张脸阴沉得像是要滴下墨来,也不让常福通报,直接便进了那亭子。

    有人眼尖,瞧着那大步走来的官家,立马就跪下,其余人也后知后觉,慌忙见礼。潘贵妃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盏,特地将刚刚擦过药膏的那只左手露了出来,蹲下身子道:“官家怎么来了?”

    皇帝脸色明显不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垂下眸子的那个小女子,冷着声问道:“这是何故啊?”

    潘贵妃强笑着解释:“今儿天气好,与众位妹妹一起出来赏花罢了……”

    “哼。”皇帝冷哼一声,示意朝霞将她家娘子扶起,自己却是坐了下来:“今儿朕倒是要听听,是何缘故,要一宫主位跪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宫斗无能星人一脸血地看着你们,园艺从小到大几乎没跟人吵过架啊!

    小的时候是超级好脾气的小孩子……光被人欺负了还不敢告诉老师……后来我爹出场,扬言谁欺负我,我爹就欺负他爹,从此就木有小朋友敢欺负我了……

    17杨家将16

    潘贵妃见杨茹被宫人扶着站起,嘴角甚至还带了点嘲讽的笑意,顿时就气极,自从这杨家女入宫,官家待她便不如从前,父亲前些日子入宫,也直言要她牢牢抓住官家的心。可是,这杨淑妃就好似跟她作对似的,对皇后甚至其他妃嫔都温文有礼,只有到了她的面前就各种挑衅,身为潘家嫡长女,入宫便是贵妃之尊,她何时受过这种气?

    当下便泪光盈盈,伸出受伤的左手,委屈地对上男人的眼:“官家,妾疼得厉害哩。”

    皇帝淡淡地瞥了一眼,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潘贵妃便垂下眸子,一脸委屈,不再说话,李修仪却是立马接上:“回官家的话,是杨淑妃‘不小心’把热茶泼到了贵妃娘娘手上。”那三个字,让她说得意味深长。

    皇帝却在心里冷笑。这宫里这么多女人,唯独她一个是他费了心思求来的,那样磊落的一个人儿,胸怀堪比男儿,会做这些微末的龌龊事?要按她的脾气,抽一顿鞭子才是正常哩!

    “真是如此吗?”皇帝蹙眉反问。

    朝霞性子急,立即就应了一声:“才不是哩,是有人碰到了我,我才不小心撞到了我家娘子,娘子才不当心碰到了那倒茶的宫人,连累了贵妃哩。”

    皇帝心下了然,这种手段,在后宫层出不穷,只要没出人命,他便也不曾放在心上,谁料想如今倒是用在了她身上金屋全文阅读。

    “便是‘不小心’,这淑妃又为何跪着?”

    李修仪一噎,嘀咕了一句:“按照宫规……”便是无意伤了贵妃,也该交给宫正处罚啊,如今只是跪了跪,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皇帝板着脸,拂袖起身:“按照宫规,淑妃跪着,你们岂可站着?”此话一出,边上站着的人立马吓的跪下。

    宫规?她那么个人,宁可冷落了他这个做皇帝的,也要按照宫规去给皇后请安,难不成还比不上她一个仗势的修仪知道宫规二字怎么写?

    “不知所谓!李修仪,以下犯上,好好将那宫规抄上一百遍,什么时候知道宫规怎么写了,再给朕出来!”这便是禁足了,还是没有期限的禁足,李修仪一张小脸立马就惨白惨白,见官家压根没瞧她,立马就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潘贵妃,只是潘贵妃又怎么会费心思救一颗没用的弃子呢?

    “官家……”潘贵妃莲步轻移,一双水目似是有千般话要说,微微有些泛红的左手搭在右手上,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到那被烫红的肌肤。

    “常福,让太医院好好为贵妃诊治。”对身旁的内侍吩咐了一句,皇帝便带着杨茹离开,气得潘贵妃顾不得风度,差点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摔杯子。

    “去宣医女来。”见杨茹走路微微有些踉跄,皇帝立马皱着眉头吩咐了一句。到了昭纯宫,立马吩咐人准备热水,自己却是抱着她进了暖阁,掀开那裙子,撩起裤脚,便见那膝盖上冻得红紫一片,用手一摸,冰冷冰冷的。

    锦绣搓了热巾帕进来,皇帝接过,亲自替她敷上。杨茹看着男人认真的眉眼,心里也好似覆了这暖呼呼的帕子似的,一点一点从僵硬中恢复知觉。“官家,无事的,过两日便好了。”她强笑道。

    皇帝脸上却是不好看。想到潘贵妃,皇帝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不得不说,甫入宫的时候,潘贵妃也是朵解语花,美丽高贵,善解人意,也让他宠爱了一段时间。但是女人善变,嫉妒的女人更是如此。

    刚才,看到潘贵妃佯装虚弱的模样,他心里却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堵心。明明是艳丽的容貌,怎么就显得那么虚伪呢?看惯了眼前这个小女子率真明妍的笑容,再看其他女人,似乎都带了层面具,隔了颗心,说不出的感觉,总归是不太对劲。

    “官家。”杨茹见他神色晦暗的模样,心中有些忐忑。今天的事,她原本没料到他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只预计迟早有一天今天的事会传到他的耳中,便做足了戏码。如今见他这般模样,她心中不免心虚:莫不是看出什么来了吧?

    说到底,潘贵妃还是他宠爱的妃子,杨茹也没有那个信心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让他厌弃了潘贵妃,如今不安的,便是在他心中,是她的分量重一些,还是潘贵妃的分量重一些。

    “医女怎么还不来?”皇帝淡淡地收回视线,不再去看那冻伤的肌肤,他害怕自己继续看下去,会忍不住怒发冲冠为红颜。

    但是不行,他是皇帝,是一国之君,是这宫里所有女人的男人,纵然再宠爱一个人,却也不能为了她将在场那么些妃嫔全都问罪。他能做的,便是好好安抚她,想尽法子护着她,再不让今天这样的事发生。

    这个不长心眼的小东西,不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可怎么让他放心啊?

    医女匆忙赶到,为杨茹检查了伤势,又认真上了药,嘱咐了几句后才退下。刘妈妈等人见皇帝脸色不对,也不敢多留,收拾了东西连忙告退。

    “官家。”杨茹不安地看了他一眼,心里真心想说一句话,男人心,海底针啊,谁能告诉她这个老男人到底是在想什么?

    “委屈你了我的美女教师全文阅读。”皇帝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蹭了蹭,语气有些无力。

    杨茹闻着他身上的龙涎香,心中一跳,竟然莫名地感到心虚。“妾无事,官家莫担忧。”小心地扯着他的袖子,杨茹抬眸觑了他一眼,见他深深地叹气,心中便软了些许。

    她从来就不是个心狠的人。杨家,那是她这辈子的亲人,所以她为了他们可以牺牲自己的婚姻和自由。而眼前这个男人,是她这辈子的丈夫,纵然他们的婚姻并非因为爱情,她甚至只能算他的一个妾,他待她却也算得上是好的。

    而在她心中,他只是她算计的对象,为了杨家,她需要他的宠爱,为了杨家,她在他面前百般讨好。扪心自问,她是愧疚的,别人待她好一分,她便会回人两分,唯独对他,却只有算计和利用。

    这么想着,她便也难过起来。靠近他的怀里,牢牢地环住了他的腰:“官家,咱们好好过,好不好?”纵然没有爱情,她也愿意陪他终老,以报他此生的呵护。

    此般模样,落在皇帝心中,不免又心疼上几分。皇后是他的发妻,却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好好过,多简单的话啊,却怎么就那么让人向往呢。

    “朕会好好护着你,护着咱们以后的孩儿,咱们好好过。”

    “恩。”杨茹重重地点了点头,将眼底的热意憋了回去。

    晚间的时候,杨茹与皇帝一同用了晚膳。饭后,皇帝亲自与她上了药,两个人便安歇了。因了她膝盖上的冻伤,皇帝便将她抱得紧了些,两条腿更是牢牢地夹着她的小腿,让她暖和起来。

    “明儿便不去皇后那请安了,朕让常福去说。”这一回,皇帝不打算让她再遵守那些个宫规,想到潘贵妃与另些个女人,他心中也有些烦闷。

    杨茹见皇帝坚持,便也没有反驳。“妾知晓了,会好好养伤,待到伤好了就去给皇后娘娘请罪。”

    皇帝摸了摸她丝绸般的青丝,轻轻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道:“皇后是朕发妻,是个宽厚人,不会与你计较的。”

    杨茹倒是信他这点的。皇后根本不在乎皇帝的宠爱,自然能做到对丈夫的女人们一视同仁,只要不威胁到太子的地位,皇后绝对是个仁慈的主。

    昭纯宫中如此温情一夜,其他妃嫔却是恨得咬牙切齿,直恨不得宫里压根就没出现过杨淑妃这么个人。

    早先潘贵妃受宠的时候,她们还能在两三个月中捞上那么一两日,也算是有个盼头。结果到杨淑妃进宫,圣宠不断,其余时间,官家也多是去潘贵妃的重华宫,哪里还轮的上她们?这杨淑妃并上一个潘贵妃,真真是断人生路!

    再说,潘贵妃哪里不恨?她恨得比她们还厉害哩!朝堂上,她父亲与杨业自成对手,眼见着皇帝对杨淑妃恩宠越盛,杨业的威信也几欲超过她的父亲,这可如何是好?

    如今她也就比那杨淑妃还强上一样了,起码她有儿子,那杨淑妃可是还没下过蛋!

    只是,如果让她这么承蒙盛宠下去,怀孕不过是时间的早晚。等到她生下儿子,哪怕是个女儿,她也能继续生啊,那还了得?

    心里越想便越着急,潘贵妃立即书信一封,叫人出宫送进相府。这只有断了杨淑妃的后路,她才能心安啊。就看父亲能不能找来她要的东西了。

    作者有话要说:潘贵妃要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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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杨家将17

    潘仁美接到女儿的信,沉思了许久以后,便让心腹去办了件事,为了女儿在宫里站稳脚步,作为父亲的他必须全力支持,更何况,这事关他们潘家的未来,不能有一点大意。若是让杨业的妹妹爬到自己女儿头上去,那朝堂上的情形大概会对他更加不利。想到杨业,潘仁美眼中暗光一闪。

    正沉思着,书房的门口传来脚步声。“爹,儿子可以进来吗?”听到独子的声音,潘仁美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豹儿,进来吧。”

    “爹,下个月便是太后千秋,到时候儿子定要一雪前耻。”潘豹所说的是太后生辰,皇帝自诩孝子,定然会在大内举办宴席,宴请王公大臣,为太后庆祝。在宴席上,除了交流君王与臣下的感情,为太后祈福祝寿外,自然也少不了娱乐活动。

    蹴鞠便是其中一项。大宋重文轻武,赛马比武被文臣们当做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蹴鞠却不然,就是那步履蹒跚的老御史,年轻时候也踢过几回。

    潘豹身为潘仁美的独子,还有个身为贵妃的姐姐,自然从来都是顺风顺水的。要说这世上让潘豹吃过亏的人,还真就只有那么几个。杨六郎和杨七郎便是其中之二。

    这两个人处处和他作对不说,杨业那老匹夫还处处跟他父亲不对盘,他们的姑姑,如今还欺负到他姐姐头上去了,这口气,咽不下去!等到蹴鞠赛那天,他一定要让杨家六郎和七郎好好看看,什么叫做人中龙凤,什么叫做地上爬的小狗儿!他们两个,不对,是他们杨家,全都是那低贱的畜生,竟然还敢在他面前叫嚣,真是不知死活!

    “爹,你去跟姐姐说,豹儿一定给他报仇。”潘豹眼中阴险的笑意一闪而过,这蹴鞠赛上,若是出个什么意外,那是稀疏平常的事,谁也怪不得谁。

    “豹儿,不可莽撞。”潘仁美见儿子如此,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金屋。只是杨家那几个小子自小练武,又是兄弟搭档,他怕豹儿吃亏。

    “爹,您放心,儿子最近苦练蹴鞠,一定会赢的。”想到那几个他花了大价钱请来专门陪他练蹴鞠的高手,潘豹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那几位的功夫,可都不差呢……”暗中下手弄残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见儿子如此有信心,潘仁美也就不再说什么。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帮女儿解决了心头大患。若是让那杨家娘子生下皇子,只怕女儿在宫里的日子就更难过了。在潘仁美眼中,赵家的天下迟早是他外孙的,那个性格柔弱的太子爷,根本成不了气候。倒是那个还没诞下皇嗣的杨淑妃,需得谨慎再谨慎。

    “爹,那李太医,可靠吗?”潘豹忽然压低了声音。这件事爹知,他知,陈管家知。

    “李太医一家都在老夫手上,他不听,也得听。”说到这个,潘仁美又洋洋得意起来,纵然杨业这老匹夫敢在朝堂上为了与辽国战还是和的问题与他叫板又如何,明里暗里,大部分人还都是有眼色的,知道跟了谁才是明路。他手里可用的人,却比那杨业多了不知道多少。

    听了这话,潘豹不由得意:“还是爹高明,等那杨淑妃成了不下蛋的母鸡,看官家还如何宠着她。”

    父子俩想到此,不由相视而笑。

    宫里的杨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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