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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太守闻声,也不与它急,径自提枪上阵,竟出奇不意地占了狐狸白胖屁股上方寸之地。

    那阵势狐狸自然驾轻就熟,正欲翘起屁股来得个痛快,刹时却感到头脑昏花。未待它发现个中玄机,却已体会当中奥妙。原来太守暖热枪头一挑,双手支着狐狸的胳肢窝把它提了起来,自己却如坐佛般盘踞在地。当下狐狸便如依山云雾,浑身隐隐渗出一层汗气来,太守自己倒是不动如山,大手托着狐狸股上两坨软肉,轻轻慢慢便把它往腹上的乾坤棒引来:还有差吗?

    有……啊,没了,没了!狐狸再是嘴硬,连连被碰到妙处,亦不得不服软。只是它到底心高气傲,此际便是急欲求饶,也只是轻轻把嘴巴凑到太守耳边道。你、你这是玩甚么把戏的?要做……要做在家里不就成了?

    太守瞧向狐狸一对醉眼,感受着一双发烫手臂徐徐往身上黏来,便知道它已是得了趣,手上自然更是用功,直迫得狐狸又叫又哭,擦得二人浑身干草泥巴还不肯叫停。其时阳光和缓,照得地上发白,湖水闪烁,天上人间,一瞬间竟分不出个界限来。

    狐狸压在太守怀下,感受着身上那块肉急速擦来,里面的骨头硌得身上发痛,下边的冲击又擦得两腿发酸。几番激灵袭来,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叫着扒着抓着,直刮得太守满是血痕。

    别看太守一副文弱书生皮相,受了指爪连番攻击也不见退缩,倾身倒是越发深入起来。他心里情动至极,也顾不得此际正是幕天席地,低头便与狐狸说起私房话来:若非如是,照六又怎会替我生出孩子来呢?

    孩子?崽?

    狐狸当下瞪圆了眼,这才知道太守一番辛苦,竟是有这缘故。常人道孔雀为雌鸟开屏,狗雄为求欢搏斗,这太守为了生孩子,竟是大费周章的到野外寻欢。狐狸思虑为此,不觉一笑,低声便贴着太守嘴巴问来:真的想要?

    嗯。

    若是小爷不要呢?狐狸知他情急,忍不住要开口逗他。

    太守却是似有若无的应了声,压着狐狸皮肉,紧紧又把人收纳进怀。……我只有照六一个,要是照六不要,那就没有了。

    狐狸望着那一双乌亮眼睛,一时心头灼热,顿觉此事果真如王二所言,实在是一段孽缘。

    二十九 怀玉璧

    那双眼睛乌黑明亮,恰与湖面泛起的水光两双映照,实乃是一重孽障。既已是前因早定,是债便必须要还。狐狸咬咬牙,暗里念了一通急咒,正要移形变化出个美娇娥来承欢,好死不死的太守竟又猛然冲刺起来。

    喂!别!小爷、小爷……可怜狐狸那串呼声犹如过耳轻风,打在太守耳道内只惹得心头舒爽,过后却不曾记挂着来。

    只见太守拿了浑身之力一顶,狐狸的项背当下便从泥地上跳了起来。跃起的泥点斑驳,直打得四周绿叶低垂。狐狸暗道不妙,情知这样糊里糊涂的搞下去,将来又是一番辛苦。偏生太守却还不放过它,提住了腿脚便使劲压下,也不管要是把狐狸的头颅给栽进土里了。皮肉相拍的声音随之叠来,教它要逃亦无从闪躲,最后只得心甘情愿的消受下去。

    太守这般纵情,竟是由早到晚,仍然不舍狐狸躯壳。便是歇了停了,嘴巴亦总得咬着狐狸唇舌,才真个安心下来。如此亦难怪太守放手时候,狐狸已是一副精疲力尽模样,便是要动一根手指头亦由不得人,过后只得让太守好生伺候。

    相较之下,太守还真是精力绝伦,作了这么一番劳动,竟然不见腿软。拍拍膝盖便蹦了起来,倒是一副神清气爽模样。眼下只见他从车上拿了块干净汗巾下来,浸在湖水里擦了擦,扭干了又往狐狸走来。

    狐狸躺在地上,早已是眼睛半合,困得不成。适时头颅却被人轻轻抬起,枕在结实的皮肉上后,脸上又一股清流抹来。狐狸心里舒服,嘴巴也不哼声,便让太守径自动作去。岂料这个朱砂痣却是个多嘴的,擦了好一阵子后,徐徐又说出一番感言来:别人都是出于污泥而不染,我们的照六却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小爷都是近了你才黑的!狐狸最是爱惜容貌,被他弄得浑身泥巴已甚不适,听了这话脾气还不上来?当下便要变回原形遁去。

    还是太守眼捷手快,一下子抽住那根泥泞尾巴,合手便把肉团给抓回来:还有没擦干净的呢。

    小爷才不管你!狐狸说罢,随即使劲拨动四根腿脚,拍得太守身上啪啪作响,竟是不肯善罢罢休。

    太守被它打得痛了,心里也着实懊悔。要放手不是,要拿住也不是,刹时瞧见身旁一片水色,却是灵机一动,一下子竟是连人带狐狸跳了进去。

    哗啊!狐狸受了水花一呛,自是惊惶。拨爪正是要往岸上扒去,岂料身前却挡了一面肉墙。它使劲,还挡;它狠咬,不放。都最后只得任由太守把自己抱住在湖心游泳,两手搭在他肩上颤抖抖的察看形势。

    原来照六不会水啊?太守水性甚佳,抱住狐狸踏水浮起,倒是气定神闲。

    可怜狐狸与他大战一场,早就乏力再斗,两爪在太守肩上站了一会儿,未几还得从高处滑下来,勉强把嘴巴搁在太守肩上喘气。小爷是着了你的道,才游不动。小爷几百年前在洞里嬉水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是啊,那时我在哪里呢?太守闻声,却是低低哼来。

    那本是无心之言,可在狐狸耳内,却又有弦外之音。当时那块玉石,还有二十年就能得道,不要说水里了,便是上天下地,也不是难事。若不是当年教自己毁了,如今又怎会困在这凡躯当中?

    狐狸思虑及此,心里不免怯疚,于是也就缄默不言。然而太守哪里知道它的心思?只道这小家伙真的是乏了,也就一边游着,一边轻轻用手拨开它毛上的泥垢。都弄得照六泥巴巴的了。

    其时斜阳已抵山腰,一度金光冒起,照得湖面金灿灿的煞是好看。狐狸双目圆瞪,却是无心观赏,轻轻把嘴巴贴到太守脖子上,喃喃便哼声道:洗干净了。

    呵呵,那回去好了。太守这边玩了一会,亦早已困倦,于是便把狐狸拉来往腹上一放,仰天背水划了起来。

    狐狸躺在他小腹上,只感到清清湖水不住往它的爪子激打而来,它勉力抬高了头,却又不敢动作。就怕生了平衡,一下子便会掉进水里,由是连躯干亦不免僵硬起来。

    太守见了不由得浅笑起来。他本来体质寒凉,浸在清凉湖水中倒无大妥,倒是腹上的狐狸暖热,这般贴着体肤,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他自己藏有私心,不由得慢慢拨水划来,看着狐狸战战竞竞模样,却又感到份外可爱窝心。

    由是太守这行舟游了一阵,靠到岸边时,天色早已暗淡下来。狐狸一见到浅水处,马上便跳下奔到岸上,独留太守一个在水里慢慢起来,脸上却剩下一丝苦笑。

    照六。太守抹去脸上水珠,正打算出声叫唤跑远了的狐狸。不料睁眼却看见一个小小身影停住在草地上,正回过头来等他。

    还不快来?狐狸见他呆立在水边,不由得出声大喊,边说还边抖着毛发上的水滴,直震得满地晶莹水点。

    哦。受了它这声召唤,太守快步便从水里出来,一走近狐狸身边,垂手便把那小躯干抄起,顺畅地便把它搭到怀内抱着。

    狐狸合眼,靠在他身上也不动作。还是太守嘴上寂寞,贴住狐狸的软毛,便靠在它耳廓后问道:照六还喜欢游泳吗?

    狐狸一抿嘴,悻悻然便哼声道:快淹死小爷了。

    下次我们再和狐大他们来吧?太守轻笑,拍了拍狐狸屁股,便又往车上走去。

    只见他拿了干净衣服,又把鞋履逐一穿好,狐狸看着他这般动作,等着等着却有点不耐烦,不禁出声道:小爷饿了。

    呵呵,隔壁镇子倒有不错的小菜,照六要去吃吗?太守边说边收起晾在水边的鱼杆。他本来是打算烤鱼让照六吃,再在星夜下共诉情衷的,只是下午这么一闹,却又坏事。饵丢了,鱼跑了,狐狸饿了,也罢也罢,不如归去。

    他肚子里转过一番心思,低头便问道:要吃吗?

    要!狐狸自是中气十足地喊来。

    三十 抱如意

    他们俩在外头这么走了一圈,到回来时候,院前的绿叶都已发黄。萧桂人站在门前迎他们,脸上自是黑如墨斗,谁知狐狸教太守扶了下车,脸色也不比她好看许多。也未待萧桂开口责备,狐狸便嘴巴一鼓,当着孩子面前便哗啦哗啦吐出来了!

    哎呀!你这又是怎么了,莫非是着凉了不成?你都多大了,真是的,快进去、快进去……萧桂也顾不得肮脏,马上便上前扶住狐狸,赶紧把它接入屋中。

    因为此时狐狸已是人身,也就省却了找牛医的功夫,直接就让医馆的柳大夫来号脉。柳大夫被匆匆忙忙的接来,心里也是奇怪。可低头一看,病号却是个生脸孔,不禁更是疑惑。要说萧家上上下下二、三十口人,他本都熟悉,却从来没见这么一个人来。再下手一把脉,就更是不得了!

    柳大夫默然观察着床上的人,只见对方五官精致,额阔鼻高,那一对丹凤眼拉开来,还真算得上是眉目如画,便是脸色菜黄,仍然不减国色,反倒有一种病弱美态。柳大夫看着看着,心里却仍有一丝不对劲。说这人是女的,未免又英气得过份;然而说这人是男的,那他现在诊到的脉又是怎么回事?

    柳大夫,照六是怎么了?萧桂见柳大夫这般蹉跎许久仍不在声,只道是不好了,赶紧便上前问来。

    柳大夫回头看她,说起来却是犹豫:这位、这一位是有喜了。

    喜?

    他这么一说,人丛中倒又蹦出一声男音来。柳大夫定睛看去,只见一个高瘦男子从中走出,快步便往他这边走来。柳大夫觉得他眼熟,转念一想,这不就是萧家的大少爷萧全?

    照六,你觉得还好吗?要不要水?此际只见萧全敛目垂首,温柔地便病号托在怀内歇息。听了一串串关切之声,便是瞎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柳大夫亦不得不合嘴而笑。

    闻说这位少爷早年入道清修,本已被当作世外人来看的了。谁知这位公子,明里是块朴玉,暗里的花花肠子竟还胜过红尘道上诸多凡胎。对于花间柳巷之事,想必亦异常孄熟。若不是手段非凡,如何让五位姑娘同时倾心,甘愿为他传宗接代?可说来古怪,当时快要绝后的萧家喜获至宝,满月、百日宴都是热热闹闹的办来,可孩子们的娘,却无人知晓是谁。

    如今想来,那些姑娘定必是出身青楼,上不了枱面,才会被人当成小妾藏着挟着出不得来见人。柳大夫了然一笑,再看向床上病号,心道这萧家的少爷果真是色中老手,瞧他那宠爱劲儿,这位想必又是新欢。

    尝听人说官宦之家纳妾,姑娘的名字都是新取的,示意那女子尤如犬马般任由家人差遣。柳大夫方才听见那个六字,心儿亦不免急急乱跳,当下不由得怨恨上天不公,怎么就有人就占尽艳福,有人就孤寡终老呢?唉,唉,唉。

    柳大夫心里连叹三声,强打精神提起笔来,垂首便与萧家的人交代起各种注意事项来。他这番误会何时得解,此处暂且略过不表。再看回太守,那张眉开眼笑脸面,还真是让人看了生厌。如此也不怪狐狸伸手,狠狠便把那黏到额上的厚脸皮一推再推。

    他们两口子这般打闹时候,时间自是过得开心。可怜家里人听了消息便忙上窜下,四出张罗,也是吓得不轻。其中以老太太为最,一听到自己又要抱孙,当下便激动得跪地叩谢神明。

    所幸狐狸之前生过一胎,家里人也有经验,这次筹办起事情来,自比先时顺畅许多。到底知道门路,做起来亦总算是有板有眼。可下边人诸多辛劳,狐狸却是不管的,任由众人把它供起来,吃吃睡睡的又过一天。

    倒是太守细心,三时五刻的便把狐大他们找来,让他们摸摸狐狸涨起的肚皮,一边又吩咐道:狐大你们就要当哥哥姐姐了,以后得更懂事才成。

    那几个小脑袋听了,却是反应不一,有的高兴笑了,有的双双讨论要给小宝宝作甚么玩艺来,单剩老五一个愁眉苦脸,紧紧抓住狐狸的衣摆却似是有口难言。

    狐五,你这是怎么了?众多孩儿中,这老五最是狐狸心头上肉。见了他委曲情状,不由得便低头问道。

    狐五闻声半抬起头来,半带啜泣声道:狐父有了新孩子,是不是就不要我们了?

    哎呀,狐五是吃醋了吗?太守听了,也就带笑抱起了他。你们都是爹和狐父的宝贝,我们又怎么会不要你呢?

    真的吗?老五被他这般哄着,眼里却仍有不信。一把眼泪鼻涕往太守身上抹来,倒逗得做父亲的哈哈大笑,似是十分欢乐。

    狐狸看着老五,转睛又看向膝下孩子们。只见老大咬紧嘴唇不说话,老二、老三一同垂首、老四拿紧拳头也不作声,便知道他们和老五也是一个心思,只是平素不惯于撒娇,于是才没有和幼弟同声哭了出来。

    你们小爷都要!顿时狐狸怀抱大张,把那四个小家伙拿起来抱到床上,张手便牢牢揽紧。老五见了,也使劲从太守怀里挣扎出来,往床上一跳,也就靠倒在狐狸身旁。

    太守见状,也是哭笑不得,张嘴便嚷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都不要爹吗?

    他那话说得可怜,狐狸心里却是别有一番心思。它们狐族在野外时,素来怀了新孩儿便会赶跑身旁的小狐,让它们离群独立,此乃是自然之理。没想到孩子们投了凡胎,骨子里却仍存着狐狸天性,一见它有孕,便以为是不要自己了。

    狐狸想着,思及往时被母亲吼走的情状,自是心痛难当。偏生太守却不解语,竟也像孩子们般黏了上来,合手便把他一家数口抱在一块:照六也不要我吗?

    厚脸皮贴上来,那颗朱砂痣稳稳自鼻侧擦过,狐狸合嘴紧闭唇齿,就是不让他钻进来。一时一阵清甜自唇际渗入,太守半带微笑,便在它面前笑道:现在也不由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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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一 阎王路

    日有阴晴,月有盈亏,唯独狐狸的肚子长了却不见消退。比较起来,倒比怀狐大他们时要鼓涨许多。对此狐狸自然是不在意的,每每午饍过后,便赤着肚皮晒起太阳来。还是旁人看着担心,你说上次肚子扁扁的也下了五个了,这回如此圆润,岂不是要迎来更多孩儿?一时间屋里上到萧桂,下至佣人,莫不加紧筹备,生怕有所遗漏。

    说到太守,他倒是一脸美滋滋的。闲时摸摸狐狸肚皮,也只是一句:照六是不要当狐狸了吗?最近都没变回去,不会是老老实实要当起人来了吧?

    谁让你多事?狐狸弄皱了一张俊脸,拨弄着一头秀发,怨怒之际,却是有口难言。原来他这次肚皮涨得厉害,若是再以狐形过活,只怕肚子都要擦着地面走了。不得已之下,还是用两条腿脚走路方便。

    呵呵。太守轻笑,望着狐狸脸面,有话却未曾说去。虽说狐狸注重相貌,幻化人形时,变的都不是一般绝色,然而缺了那双三角耳朵,到底让太守手里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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