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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撑了这么久!”

    突然,有人大叫:“保护叶小姐!”

    叶小姐?叶小姐是谁?韩小铮有些疑惑地想着。

    倏地,他的脸色一下子煞白!然后一伸手,剑就到了手中,他的人便如一抹淡影般掠了出去!

    阿芸是叶刺的女儿,那当然姓叶!只是韩小挣一直叫她阿芸、所以一时反应不过来。

    当他弹身飞出之时,便听得远处有一人嘶哑的声响在狂笑:“用‘天机神功’来清心寺换吧!否则就等着收尸!哈哈哈……”

    笑声越来越远!

    韩小铮惊怒万分!他的身形已如一支极快的利箭般划空而出!房舍在他的身下一闪而过!

    他的武功已是极为可怕,更何况此时他是全力施为?似乎有利矢破空之声响起,一定是神手的人见他突然疾掠,便想拦截,但他们的动作太慢了,几乎只能对韩小铮的背影射上几箭!

    韩小铮心中骂了一声:“猪!”情急之下,他竟在此时便拔出了剑!

    他终于看到东侧有一个白色的人影在以惊人之速飞掠!与韩小铮相距约三十几丈!

    韩小铮已看出那人似乎显得有些臃肿,一定是劫持了阿芸,当下猛提一口气,又飞掠了四五丈!

    他心想你的武功再高,终是带了一个人!

    距离越来越近了,当前边的白衣人跃上东侧院墙时,韩小铮与他相距只有十几丈了!

    倏地,从斜刺里突然飞掠出一个人,也是向前面的白衣人而去!他正好是夹在韩小铮与逃遁者之间!

    那人一扬手,便有三把飞刀以极快的速度飞射而出,奔袭前面的逃遁者!

    好霸道的暗器手法!韩小铮与他本是隔着一段距离,但也清晰地听到了暗器划空之声!

    前边的白衣人惨叫一声,似乎已中了一把飞刀,一头栽下院墙!

    韩小铮大吃一惊,因为他想到如果白衣人所挟制的真是阿芸,那么这一头栽下可就有危险了。

    当下他不顾一切提足十成功力,去势如电!

    发暗器之人暴喝一声:“什么人!”喊声中,已有一股极为凶悍之内力汹涌而来,攻向韩小铮!

    此时天已昏暗,韩小铮看不清对方是谁,但他心想既然此人也要追截白衣人,至少对阿芸是有利的,当下怕伤了对方,只用了七成功力挥击而出!

    “轰”的一声,两股内家真力相击,声势极为骇人。

    那人如落叶般飞飘出去!直至七八丈外,方陡然转身,化去凌厉掌力!

    而韩小铮因为还留有后劲,所以一掌遥击之后,仍可从容提气,再向院外掠去!

    院墙处突然暴起三人,一声不响地向韩小铮的下盘攻击!

    韩小铮的剑本就已出鞘,当下清啸一声,剑气横空划出,纵横成网!鲜血喷洒!其中二人惨叫一声,死于非命,剩下那人,已被韩小铮以脚尖踏中岤道,便如秤砣般落了下去!

    韩小铮担心出院墙时受到外面的人突然袭击,所以在飞出院墙的那一刹那,他的剑已团团护住全身,整个身躯便包围在了一片银色的光芒中!

    没有袭击者!因为外面连个人影也没有!

    外面是空阔的一片,最近的屋舍也在三十丈远处!

    但白衣人却已踪迹全无!这太不可思议了!

    韩小铮迅速掠走,在四周寻了一个遍,仍是一无所获!

    倏地,衣袂掠空之声响起、十几条人影从院内弹身掠出!很快韩小铮已身陷包围之中!

    韩小铮心中暗暗冷笑,他静静地等待进攻!

    一个灯笼亮了,灯笼旁是无心和神手!

    神手惊讶地望着韩小铮道:“是你?我还道挟制阿芸的人已中了我的飞刀,定是逃不脱了!”

    韩小铮本是绷紧的神经慢慢地松驰下来了,他道:“阿芸她……出事了?”

    神手沉痛地道:“不错,这几天阿芸每到夜晚都要外出,我心想她本就不顺心,让她出去散散心也好,所以就未拦阻她,没想到今天她刚离开居住之所,便遇上了白衣人!”

    韩小铮不解地道:“白衣人挟她而去,有何用意?”

    神手道:“那人来此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阿芸,而应该是为了‘天机神功’,但我对藏放‘天机神功’的密室看守极严,所以他的行踪便暴露了。当然,他万万不会想到‘天机神功’并不在密室里,而是在你那儿。

    我的属下立即围攻白衣人。白衣人逃遁之时,定是遇见了孤身一人的阿芸,在我这儿,女人极少,那人定是老j巨猾之徒,看出了这一点后,便乘机挟制阿芸,因为他知道阿芸一定不是丫环之类人物,而应是有身份的人。如此一来,他既可以让我们投鼠忌器,也可以在脱身之后,与我们谈条件……”

    说到这儿,他突然转身对旁边的无心说了什么,便见无心手一挥,围着韩小铮的十几个人便已散向四周,定是去四处查找白衣人的下落了。

    无心突然叫了一声:“有血!”

    果然,地上有血迹!

    神手道:“一定是白衣人中了飞刀后留下来的,看来伤得还不轻!无心,你顺血迹追查!”

    无心便如幽灵般没入黑暗之中了。

    神手沉思着道:“这儿如此空阔,你的身手如今已是快不可言,怎么竟还能让他逃脱?”

    韩小铮不满地道:“莫非你怀疑我放了白衣人一马不成?”

    神手忙道:“你过虑了,我决无此意,只是觉得奇怪,随便说说而已。”

    韩小铮正想说:“这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吗?”却见又有十几个人从院内出来,身手亦是不弱!

    其中一个人恭声道:“王爷请回。”

    韩小铮突然醒悟过来,这些人是怕神手有什么闪失,才出来接神手回去的,他不由暗自问道:“刚才为什么不出手?也许可以借机除了他!”

    左思右想,他也想不清不出手的原因,却又隐隐觉得此时出手恐怕不妥。

    却听得神手道:“你已练成‘天机神功’,自不必再留在这儿,虽然我们若是强行留你,也怕留得住,但两败俱伤,却是毫无意义了。我只希望你能替我们——同时也替阿芸杀了吕一海,那样一来,便可让无涯教的宋米知道已有可与他相抗衡的人出现了。”

    韩小铮心道:“这个你不说,我也会去做的。”

    神手忽然又道:“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能练成连我也练不成的武功吗?”

    不等韩小铮回答,他便接着道:“这是因为在关键时刻,有阿芸助你一臂之力。‘天机神功’需得身怀九阳之人方能练习,这样的人,普天之下,恐怕也难寻几个,而你却恰好身怀九阳!这是我花了二十天时间才断定的。但有了九阳之精气却并非就大功可告成,而是你练至第二乘之后,在竭力冲玄之时有至柔至阴之物助你,阿芸便恰好起了这个作用!”

    韩小铮这才明白为何神手他自己放着如此绝学不练,也明白了自己为何久练不成却在与阿芸行鱼水之欢时大功告成!

    想到阿芸此刻吉凶末卜,韩小铮不由很是不安。

    神手道:“虽然你我之间矛盾重重,但在追查挟制阿芸的人这一点我们是相同的。以后为此事需要我们官府中人,便打个招呼,我们会鼎力相助,但也仅仅是此事而已!我想你定是救阿芸心切,那么请便吧。”

    第四章踏血寻踪

    无疑,韩小铮也会顺着血迹走。

    血迹是往东南方向去的,但它只断断续续地洒了三十几丈路,便无了踪迹,想必那人胡乱地包扎了之后,血便不再洒出了吧。

    但站在那个地方,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继续向前,另一条是一条岔道,从这条岔道可以走到神手所在的庄院东大门。

    显然,白衣人不可能会走这条岔道,那么他一定是继续沿此路向前走了。

    行约二里路时,月亮已从云层中探出头来,这使得万物已朦胧可视。

    在即将走入前面的小镇时,韩小铮突然发现地上有一块斑驳的白布,心中不由一动,走上前去,细细一看,才知竟是一块沾有血污的绸布!看样子像是从衣服上割下来的。

    韩小铮急忙将它拾起。

    当韩小铮出现在一家布庄的掌柜面前时,那小老头几乎吓瘫了,他实在不明白自己雇的两个家丁怎么连叫都未叫唤一声。

    布庄掌柜望着这个突然在屋于里出现的蒙面人,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了,他的小老婆更惨,缩在被子下,尿裤子了。

    掌柜上牙磕下牙地道:“好……好汉爷要什么尽……尽管吩咐……小的……小的……一定尽力……尽力给你备齐……求好汉爷莫伤……伤了小的……小的狗命。”

    说着说着,腿便不由自主软了,“卟嗵”一声跪了下来,他索性便跪在那儿,不肯起来了。

    韩小铮捏着嗓子道:“我不要钱。”

    掌柜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他不要钱,夜里提一把剑在这儿,莫非……莫非是要命?这么一想,他差点背过气去!

    韩小铮掏出那块血布,亮在掌柜面前,掌柜的如杀猪般嚎叫起来:“好汉朋察,小的绝对……绝对没杀人,小的……小的连鸡都不敢……敢杀……”

    他以为韩小铮捏着一块血布是来寻仇的。

    韩小铮道:“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并无恶意。”

    掌柜的终于舒过一口气来,忙讨好地道:“好汉只管问,小的一定照实说。”

    韩小铮道:“我要你替我看一看这块布是什么地方产的,这一带又有哪几家布庄卖这种布料。”

    掌柜的心终于“咚”地一声落了地,口齿也因此清晰了许多。他接过那块沾有血污的布,只看了几眼,便道:“这是临安一带产的,叫对勾绸。”

    韩小铮道:“这么快就可断定?”

    掌柜的似乎忘了刚才的惊惶,笑道:“什么样的料子我打一眼就能看出个八九不离十,你看这块布,每隔二寸距离,就有二条经线与二条纬线变向,互为对角,这便是‘对勾绸’这名儿的来历。”

    顿了一顿,他接着道:“我们这儿接近苏州,所以进货的大多从苏州府进。方圆百里内,共有四家布庄是从临安府进的货,而这四家中,只有一家布庄进这种‘对勾绸’。”

    韩小铮不由舒了一口气,心想:“倒是巧得很,只有一家布庄。只是即使找到了布庄,他们又如何能记得每一个顾客?即使能记住,但又如何知道顾客来自何处?何况白衣人武功卓绝,说不定是从外地来的也末可知!”

    但无论如何,这已是惟一一条线索,他必须一查到底,撞到南墙再回头,到了黄河心方死……三十里外的“足尺布庄”。

    没想到这么晚了,“足尺布庄”竟还没有关门。顾客当然是没有了,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人正坐在柜台内,全神贯注地拔拉着算盘。

    韩小铮悄然而入,反手带上了门。

    矮胖中年人头也不抬,道:“阿财,谁让你关门韩小铮笑道:“风太大,怕吹跑了财气。”

    中年人一惊而起,惊愕欲绝地望着韩小铮!

    韩小铮笑了笑,想让对方明白他并无恶意,但他却忘了自已是蒙着面的,所以中年人仍是骇怕如旧。

    韩小铮道:“据说,方圆百里,只有你们布庄进临安府的‘对勾绸’,是这样吗?”

    中年汉子听他如此发问,有些惊讶,他点了点头。

    韩小铮道:“那么,你能否看一看这块布从成衣到现在,大概有多少时间了?”说到这儿,他掏出了那块“对勾绸”递了过去。

    中年汉子接过来,对着灯照了照,又用手指细细地摸了一遍,方道:“从磨损的形式来看,这应该是袖子上割下的……”

    韩小铮打断他的话题:“你怎么能断定是割,而不是剪?”

    中年汉子道:“剪与割留下来的边缘是完全不同的。好汉如不信,可以当场一试。”

    韩小铮道:“不用了,我信你。”

    中年汉子道:“既然是袖子上的布料,那么磨损速度就应该相当快,但这块绸布的磨损程度并不深,所以按理应该是比较新的衣物。”

    韩小铮暗道:“如此说来,希望又大了一些。”

    当下,他便问道:“那么,你们在近段时间曾向哪些人卖出过这种布料?要说男人。”

    其实,韩小铮自己也觉得这样发问,希望不是很大,甚至可以说是渺茫。

    中年汉子道:“这段时间我们没有卖出这样的布料!”

    韩小铮吃了一惊,道:“为什么?”

    今年汉子道:“因为我们现在手头上根本没有这种布料。”

    韩小铮的手突然按上了剑柄,声音也变得冷冷的:“先前你不是说只有你们这儿进这种布料吗?”

    中年汉子道:“不错,我是说过,但是二个月前,我让我的伙计去临安进一批布料,行至半途,突然暴病而亡,那批布料也就一起失踪了。一马车无主的布料在官道上放上一天,能不被人拿个一干二净吗?”

    韩小铮道:“就让一个伙计去进货,你竟放心得了?”他已隐隐觉得其中有文章,所以要细细问个究竟。

    中年汉子道:“好汉问得有理。我本是与他一道至临安,办好事后便将布料搬至水运的船上,因为水运比陆运要合算一些,但却比路上跑得慢了不少。我把布料全上了船,看着船开了,我才沿陆路向家里去。我的伙计已上了船,他即使打什么歪主意,也是枉然,总不能抱着一捆布往江里跳吧?何况他是我多年的老伙计,对我忠心得很……”

    韩小铮道:“你为何要赶着回来而不与他同行?”

    中年汉子道:“我得回来料理布庄的生意啊!我出去之后,全是我老婆一人打理,她终是妇道人家,如何顾得过来?”

    说到这儿,他又叹了一口气,道:“现在一想,当初要是在店铺歇上几天,我与伙计一道坐船回来,那样他可能也不会死了,我的布料也不会弄丢!”

    看样子他对他的伙计挺不错的,眼圈竟红了——当然,也可能是心疼那批布料。

    中年汉子接着道:“船也不能直接到我们这儿,还得再转为路上走,大概有二十余里,我的伙计便在这一段路上暴病而亡。等到有人将此事告诉我时,看到的只有一具尸体与一辆空车,连马也不知所踪。”

    韩小铮的眉头皱了起来:‘暴病身亡?未免有些蹊跷吧?”

    中年汉子道:“我本也有如此想法。好端端的一个壮得像牛般的人,怎么说死就死呢?但我找金老郎中看了,他老人家也说是暴病身亡,他的话,自然是没有错的……”

    “金老郎中?”韩小铮道:“他的话这么可信?”

    中年汉子道:“方圆百里,谁不知金老郎中不仅医术超凡入圣,医德更是令人钦佩!”

    金老郎中果然像个仙风道骨之人,他的满头银发便足以让人心生敬意。

    这一次,韩小铮没有蒙面闯入,而且是在白天才进金老郎中的家。对那些浑身铜臭的人吓唬一番无妨,但对金老郎中这样的人,就不宜为之了。

    当韩小铮提起那事时,金老郎中的神色变了变,尽管是一闪即逝,却未逃过韩小铮的双眼。

    金老郎中对被毒蛇咬了的一位农夫细细叮嘱:“这些药是捣碎了外用,这些是煎了内服,煎好之后要等到半温时方可用,也不要加糖,一个月内不要让伤口见水,忌辣、忌酸……”

    农夫及他的亲属感激地向金老郎中告辞了。

    金老郎中道:“阿南,关门吧,今天我有些果。”

    “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应了一声,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将门关上。一只猫从一旁窜了进来,一头撞在小男孩的腿上,小男孩便追那只猫去了。

    金老郎中默默地坐着,他的神色极为复杂,似乎正陷于一种难以挣脱的矛盾中。

    韩小铮也一言不发,静静地坐着,他已断定金老郎中会说点什么。

    果然,金老郎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般,他道:“这二个月来,这件事一直困扰着我,使我寝食不安,我于心有愧啊!”

    他的一双苍老的眼中有了浊泪。

    韩小铮忙道:“老先生有话慢慢说,也许这只是你过去苛求自己了。”

    金老郎中摇了摇头,道:“二个月前,布庄的赵掌柜让我去替他的伙计看看,究竟是如何死的,我一看就知是中毒死的,可我还是对赵掌柜说是暴病而亡……”

    韩小铮心头一跳,暗想:“不知他为何要欺骗赵掌柜?想必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他极想问个明白,但又不忍心追问这样一个白发苍老的老人。

    金老郎中缓缓地道:“赵掌柜哪儿会知道在他找我之前,便已有人找过我了。”

    “那人是谁?”

    金老郎中道:“他是西村的一个瓦匠,我怎么也没想这样一个老实巴交的人,竟是蛇蝎之徒!”他的手因为过于激动,开始颤抖了。

    金老郎中的眼中闪出痛苦之色:“此人叫任达,那天,他找到我,对我说明天‘足尺布庄’的伙计便要死了,到时如果有人让你去看尸体,你一定要说是暴病身。”

    “我当时一听,便知不对劲,怎么可能有人预知某人会在什么时候死呢?这其中一定有阴谋,我便拒绝了他。”

    “哪知……哪知他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瓦匠,见我拒绝,便露出狰狞之色,用力一跺脚,我家的青石板铺的地面竟然断了!任达瞅着我道:“我明白地告诉你,明天我手下的人会干了那个倒霉的伙计,我不希望有六扇门的人查上门来,虽然他们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不在我的眼内,但若是你这老家伙不识好歹,我便杀了你,还有你的宝贝孙子!”

    金老郎中说到这儿,突然咳嗽起来,咳得脸都苍白了,半天才止住,他喘息着道:“我这把老骨头,死就死吧,我丝毫不放在心上,可阿南才十一岁,自幼他爹娘都死了,我与他爷孙俩就这么相依为命,这么乖的孩子,我……我……”

    “我舍不得阿南死,于是安慰自己说:反正我说不说实事,伙计总是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因此,第二天我硬着心肠,说了假话——那……那可是我一辈子说的唯一假话呀!”

    “少侠现在你问起这事,我就知道你已怀疑上了,好,说了也好,心里痛快多了。只是那任达武功一定很高,竟可一脚跺裂青石,少侠你可得小心些!我明天便与阿南从这儿搬走……”

    “为什么要撤走?”

    “我总不能眼看着任达那小子找上门来吧?”

    “不用了,他今天就得死了。”韩小铮冷冷地道。

    “可……可他还有手下,少侠你孤身一人,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啊!”金老郎中关切地道。

    韩小铮微微一笑道:“你看看我的脚下!”说完他便轻身走了,拉开门,消失于门外。

    金老郎中看了看青石地面,骇然看到了已有一个深达二寸的脚印印在上面,边上如刀切豆腐般平整!

    金老郎中的脸色变了变,喃喃地道:“好,好,武功越高越好!”

    他的笑容似乎有些古怪。

    西村。

    西村只有三十几户人家,所以要找任达实在太容易了,当韩小铮找到他家时,他正在独自一个人喝酒,看到韩小铮进来,似乎并不惊讶。

    韩小铮自己找来一张凳子,在他对面坐下,缓缓地道:“今天你要想活着,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任达抓着几粒花生米,细心地剥着花生米的薄皮,边剥边道:“什么样的路?”

    韩小铮道:“一五一十地把你后面的人全说出来。”

    任达突然笑了,他道:“朋友,你真风趣,你看见我后面有人吗?这屋子里只有你我两人呀!”

    韩小铮没有笑,他冷冷地道:“如果你执意要说自己身后没有人的话,那么这个屋子里将不再是二个人,而是一个人。”

    任达平静得很:“一个人?那么另一个呢?莫非你很不讲理,竟要把我这个主人赶出去不成?”

    “不,我只是要杀了你而已。”

    “杀人总得有个理由吧?”

    “因为你认得这个。”韩小铮掏出那块有血污的布,放在任达的面前。

    任达神色不变:“只是一块布而已,你是因为一块脏兮兮的布来杀我吗?”

    韩小铮道:“我要知道这块布本来应该是在什么人身上的。”

    “你不妨便当作是我身上的好了,也许,你可以想象一下它是我在玩某个女人时留下的……哈哈……”

    笑声中,四个人影已突然从两侧窗户中飞身而起,二刀一剑一枪,齐齐攻向韩小铮!

    韩小铮冷哼了一声,右脚脚尖突然在身上的凳子上一勾,凳子便已呼啸而出,直奔最先赶至的持枪者!

    “咔”的一声,枪尖立即将凳子扎了个洞!那人正要甩脱这张碍事的凳子时,突觉手心一热,如遇火炙,大惊之下,急忙撒手,撒手之际,便见自己的长枪已如毒蛇般插入他的身躯!

    在他倒下之时,韩小铮的剑已将使剑者半个脑袋削去。那人根本看不清剑来自何方,便已死非命!

    剩下的两把刀一下一上,疾风般卷过来!刀光霍霍,声势倒是不弱!

    韩小铮看似轻描淡写地挥出一剑,便听得“锵”的一声,两把刀已脱手而飞!

    而刀的主人则捂着自己的胸口,瞪着吃惊的双眼,缓缓向前扑去!他们已双双中了致命之剑。

    转眼间,四个人已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凉的土地上。

    任达的脸色变了变,他道:“好快的身手!看来如果我再与你作对,那么我便是傻瓜了。”

    韩小铮点了点头:“锵”地一声收回了剑,道:“你总算还识时务。”

    任达倒了一杯酒,送给韩小铮道:“既然我们已不存在冲突的可能了,那么就请先喝一杯酒。”

    韩小铮的接过了那杯涸,他用鼻子闻了闻,道:“好酒。”任达道:“也不是太好,十年老酒而已,是我手下的人孝敬我的。”

    韩小铮接着那只杯子,忽然笑道:“现在你把你身后的人说出来吧,否则……否则我就让你喝下这杯酒!”

    任达强笑道:“可莫后悔!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宁可喝酒,要知道我酒量一向很高的。”

    “是吗?”韩小铮慢慢地向任达走去,他边走边道:“既然你如此选择,那我也只好依了你,你喝了它吧,只要你喝了它,我就不为难你。”

    他将那只杯子举至任达的嘴边,冷冷地道:“喝!”

    任达张开了嘴。倏地,一道寒芒从他的口中直射而出!其速快得惊人!

    寒芒不是射向那只杯子,而是射向韩小铮,如此近距离的突袭,自然是极为可怕!它留给韩小铮的时间是太短太短了。

    “锵”的一声,寒芒消失了。

    准确而详细地说,是韩小铮见寒芒一出,立即拔剑疾封,寒芒射于剑身上,剑一收,寒芒便消失了。

    只是这个过程韩小铮完成得太快了,快得似乎寒芒是凭空消失的。

    同时,韩小铮的左手在那只杯底一弹,杯中之酒便如水箭般飞射而出,全部从任达刚刚张开的口中射入!

    猝不及防之下,任达饮下了大半杯酒!

    任达神色一变,右手迅速伸向自己的怀中!

    可是他的手刚伸进去还没来得及拔出来,便觉肋下一麻,再也动弹不了!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然后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韩小铮伸出手来,从他的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从里边倒出十几粒药丸来,他用手掂着药丸,笑道:“说吧,把我想知道的全说出来。”任达咬紧牙着,一言不发。

    韩小铮摇了摇头,捏起一粒药丸,用力一弹,药丸便已在空中粉碎!碎末飞飞扬扬而下,落于地上的尘埃之中!

    任达仍是咬着牙不肯吐出一个字来。

    韩小锋叹道:“这又何苦?”

    一粒接着一粒的药丸被他以内家真力弹成碎末,落于尘土之中!

    当他手中只剩下二颗时,任达全面崩溃了,他疯了一般地大叫道:“求求你,别扔了,我说,我全说!”

    韩小铮作势道:“还是再扔一颗吧……”

    “不!……别……”任达大叫道:“只留一颗我一样会死的!”

    韩小铮微笑道:“你这酒的酒性这么厉害吗?竟能醉死人?说吧,你是何人下属,说得我高兴了,我自然会替你解酒1”

    任达的脸上大汗淋漓:“我……我是无涯教的人,在……在无涯教中身份微不足道,我们兄弟平日挣来的钱物……”

    “挣来的?”韩小挣大喝一声,把任达吓了一跳,忙改口道:“抢……骗来的钱物层层上交,自己留下的只是一部分,所以大爷你要找的人,我未必认识,也许比我高上好几层也不一定。”

    韩小铮心道:“看那白衣人的武功,想必地位颇高,也许便是堂主也未可知。”

    任达哀求道:“大爷……大侠,快把解药给我,再过一刻钟,我就没命了。”

    韩小铮慢条斯理地道:“不会,不会,你且先把接管着你的人是谁告诉我。”

    任达大概觉得反正已经说了,不如一说到底,当下便如竹筒倒豆般把他知道的全说了。

    韩小铮道:“现在,你该求菩萨保佑我把你所说的人先杀了,否则他们要是知道你泄了密,恐怕你就难留狗命了。”

    言罢,他便将药往任达嘴里一扔,自顾离去。

    就在韩小铮离去后不久,任达的屋子里又多出了一个人,那人出手将任达的岤道解开了,他淡淡地道:“干得不错,现在麻烦你再做一件事。”

    “怎敢说麻烦二字,有什么吩咐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人道:“很好,就请你去见阎王爷一趟吧!”

    “你……”一字未了,声音便已戛然而止,因为已有一把薄薄的刀切入了他的喉间!

    冰凉、胀痛——这便是任达最后的感觉,他带着满腹的惊疑,缓缓地倒下了。

    第五章无飘玉令

    这个镇子颇小,未及天黑,韩小铮便已找到这个镇子中唯一的一家赌局。

    赌局里永远有人,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要世上的人还没死尽,赌局便不会没有人。

    赌局虽然不大,但人却不少,只是赌大的人不多,都是玩一些小进小出的把戏。

    韩小铮在怀中掏了半天,只掏出三个铜板。

    三个铜板只有一种赌博可以玩,那就是掷骰子,押大押小,一文钱起押。

    韩小铮挤了进去。

    在汗臭脚臭狐臭味中呆了不到一刻钟,韩小铮再挤出来时已有一两银子了。

    然后他便在牌九桌上坐了下来,似乎他的手气特顺,怎么出怎么赢,很快一两银变成了十两银子。

    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在赌局中有人赢钱并不奇怪,可光赢不输就太奇怪了!

    韩小铮不动声色地赢钱,反倒是那些围观者越来越兴奋,韩小铮每赢一把,便有一阵惊呼之声!

    他的身前已有三百多两银子了,还有一百多两的银票。

    有几个人不由弯腰在他的桌底下看了看,又摸了摸他抓过的牌,却是一无所获。

    又赢了一把之后,韩小铮站起身来,同局的人以为他想走,有一个输红了眼的人便大叫起来:“喂,赢了钱就想走?我看你小子一定搞了什么手脚!老子打娘肚里便开始玩这玩意了!还从来没有见过有谁只赢不输的!”言罢就撸起袖子。

    韩小铮并不动怒,他微微一笑,道:“我并未走,只是想到如意局中杀上一回而已。”

    那人哑口无言了,他已看出韩小铮大概是久泡赌场中人。

    所谓的如意局,明白点说,就是赌场中赌注最高的赌局,每个赌场都是,且只有一个。如意局自然不会与一般的赌局设在一起,而要进如意局,也必须有一定数目的银两。这个数目,各睹场不一。眼下这睹场的规定数目是六百两银子而韩小铮恰好够这个数目。

    进如意局的人,便是赌场的贵宾,那人虽然输了钱,又怎敢再对赌场的贵宾乱吆喝?当下悻悻而退。

    韩小铮像个守财奴般捧着自己的六百两银子,在如意局里坐了下来。他坐西首,东首是一个胖得有些触目心惊的人,一张肥脸倒是极为亲切,圆圆的脸圆圆的鼻子圆圆的眼。

    南边则是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大概书看得大多了,眼睛有点坏,看人时喜欢咪着眼,而且显得有点呆滞。

    而北边的人居然是个道士!韩小铮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赌场中看到道士!

    要么是这个赌局不正常,要么是这个道士不正常!

    如意局的下注必须在一百两以上。但多少对韩小铮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因为反正他都是赢家。

    不过一会,赢了几把之后,他已开始输了。其余几个人大概已听说了他连赢的奇迹,所以见他开始输反而觉得有些惊讶。

    很快,韩小铮只剩下五十两银子了!

    一个粗壮的汉子快步走了上来,很恭逊地道:“公子请歇息片刻再来。”

    这自然是客气的说法,它的真正含义是说:“你已没有钱再赌了,快些让开吧。”

    韩小铮似乎并不懂得壮汉的言下之意,他摇了摇头,道:“多谢好意,可我并不觉得累。”

    壮汉见他不走,有些惊讶,因为进如意局的人不可能连如意局的规矩也不懂。

    壮汉只好把话又挑明了一些:“公子不妨取些银两再来不迟!”

    韩小铮忽然笑了,他道:“你是要告诉我银两已不够用了对吧?没关系,我可以用东西抵押,我想这儿不会有规矩说值钱东西不可抵押吧?”

    当然不会,天下赌局都设有这种以物代银两的规矩,只是看韩小铮身无长物,他又以何为抵押?壮汉的脸色不好看了,声音也冷了下来:“请公子把所押之物取出来过目,让众人看一看其价如何?”

    韩小铮道:“那可是价值不菲之物。”顿了顿,他压抵了声音:“因为它便是胡古月的命!”

    一语甫出,举座砰然!

    因为胡古月便是这个赌场的主人!

    壮汉大吼一声道:“好小子,竟是来找岔的!”便如一头蛮牛般冲将过来,一把抱住韩小铮,大概是想把他掀翻在地!

    却听得“咋嚓”一声响,然后便是壮汉的一声惨叫,他的一双手已脱了臼!壮汉疼得虚汗汹涌而出,脸色难看至极。

    这如意局是单独设在二楼的,在这儿伺候的人比一般赌桌可要多得多!那些人一见壮汉吃了亏,也都哇哇叫着,向韩小铮直扑过来!

    只听得“砰砰”之声不绝于耳,眨眼间那几个人全躺在地上了!几个嘴倔的人还尤自大骂不已!

    楼上的响声惊动了楼下的人,一部分往楼上冲,想看个究竟,另一部分人则向外逃。

    当往上冲的冲到楼梯口时,倏地听到了刀剑相击之声,挥头一看,竟是韩小铮与那位道人斗在一起了,不由略道:“大概是那道人输急了眼,便翻脸不认帐了。”众人虽然心想韩小铮赢得是有点过火了,可一个道士不好好地呆在道观里修身养性,却跑到这儿来,也活该他输钱。

    因为剑气刀光太过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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