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斗半刻,只见两人额头已开始滴下汗珠,脸庞胀红,显然已使上全力,以图一击成功将对方打败。又再僵持一下,场上局面有了新变化,楚教教主优势更明显,而卫青则显更不支。眼看不用多久己胜利可期,楚教教众不由提前庆祝欢呼起来,只等卫青倒地认输。
“卫哥哥!”柳蕊情急地唤了一声,秀目圆睁,玉唇紧咬,虽然场外气流颇大让人郁闷难忍,但仍不退开,满脸期待,希望战局逆转,奇迹再现。
然而此时场内的卫青承受了更大的压力,不单是精神上的,更是肉体上的,不知为何对方的内力非但没丝毫减弱似乎还如大海波浪,无穷无尽之势,整个人犹如被卷在气浪之中,退又不能,进又无法,而且呼吸越来越困难,手臂酥麻好几次都有撑不下去的感觉。
正当胸口那种苦闷感越来越强烈的时候不自觉的望了柳蕊一眼,看着她那一如继往的关怀与信任,内心五味参杂。
就在这决定胜败的紧要时刻,手足百骸突地升腾起数股热流,瞬间冲进胸间,于丹元汇合后再向四肢涌去,其欲喷发冲破外在压力之感竟势不可挡,强烈无匹澎湃不已。
再看柳蕊向他报以温暖一笑,心中不由豪气顿生,“啊”的一声,卫青不由自主的龙啸虎吼,双手合力向前猛推,楚教教主一诧之下也拼全力抵去。
“咔嚓”声中,两载圆柱巨木竟四分五裂,爆破而开,粉屑纷飞。“啊!”众人被这变化惊得瞠目结舌,然而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余势未尽的卫青已双掌互轮,整个人抢先跃起向楚教教主飞去,强劲无比,狂暴无匹地向对方合推出一掌。楚教教主由不得思考,也应声而起,两掌合并向前迎击去,只听碰的一声,地动山摇,四周颤抖几下,沙石卷起,众人俱倒退丈外。
再闻“啊”的两声大喊,众人不明所以,举目看时两人却分别被对方击飞倒地,齐齐滚下了滑石。
“卫哥哥,你怎么了?”柳蕊一头扑前扶起卫青,急切问道。“教主……教主……”其余教众也纷纷涌到楚教教主身边。“没事,放心!”卫青挺立起来,那教主也刚好爬起,一脸震惊。道:“你这是什么掌力,如此猛烈强劲?”
卫青笑道:“哪里,教主掌力才惊人,领教了。”身边柳蕊却欢叫起来,乐道:“卫哥哥,你好棒!”朝那仍满脸狐疑的楚教教主道:“这场应是平手吧?你两人最后都出界了,大胡子教主?”
“当然!”楚教教主悻悻地道。“那你还有什么招数?嘻嘻,就只最后一场了,可要拿出真正的强项来喔!”柳蕊牵住卫青手一边揶揄对方道。
楚教教主干咳几声,暂不作答,旁人也似信心受挫,一脸为难之声。稍停半刻,那教主竟笑出声来道:“哈哈!还有,这可是我强项中的强项,你夫君若再胜,我可真的无话可说。”
“什么,强项中的强项?”柳蕊卫青对视一眼几乎喷笑起来,这教主也还真是个妙人,一输一平却还如此风趣。
柳蕊忍住笑一本正经地道:“我首先声明一点,比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比谁的胡子多。”“哦……”楚教教主一惊胡须一下,进而哈哈大笑道:“你这鬼灵精,这也想得到,要不是你提示我倒真想比这项了。”
柳蕊终于“扑哧”地笑出声来。旁人受这笑话所染也窃笑起来,刚才那激烈紧张气氛已消除许多,似乎大家已变成朋友谈笑一般。
第六十六章 英雄相惜
大家再言笑片刻,时已正午,日光开始猛烈起来。楚教教主扬手道:“摆座椅,搭棚上酒。”“啊,大胡子教主你不是自愿认输了吧?请我们喝酒。”
“不错,若再喝你们的不过就只好认输了,这是最后一场,比酒力,喝酒定输赢,哈哈!”言毕,率先端坐桌面其中一席。
“酒量?”柳蕊卫青两人瞪目互望却差点喷笑出来,柳蕊此时可真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她可知这才是夫君真正的强项,凭他的海量,别说胜对方但至少不会输,这三场下来即使二平一胜也已稳胜了。
不由笑靥如花,催道:“你想得真周到,打也打累了,一举两得,快快,上酒!”
卫青却故意夸张地道:“啊呀,我却是最不胜酒力的了,可否换别样比试?”楚教教主摸不着头脑但却坚定地道:“不用换了,就比酒,请上座。”卫青哈哈一笑,放开柳蕊小手扬袍跨至楚教教主对面坐下,道:“怎么比法?”
“一直喝下去,不醉不休,谁喝不下去了就算输。”“嗯,那好吧,我就舍命陪教主了。”“来啊,上酒!”楚教教主高声喊道,瞬间桌面上已摆上十瓮佳酿,众人俱都咋舌,这十瓮酒即使平分每人五瓮也是惊人,常人连一瓮也喝不了。
虽只开一瓮但已酒香钻鼻,十里飘香,卫青本也喜酒之人,不由道了声:“好酒!”“哈哈!不错,这可是我家传的将军女儿红,埋于地下少说也已三十年了,如今拿来待你可是不薄。”
“将军女儿红?这名字好奇特。”柳蕊私语道。卫青却说:“多谢盛意,卫某今日却真是不醉不休了。”“啪”的一声也将面前的一瓮封口拍开,深闻一吸后道:“请!”“请!”楚教教主也将酒倒入碗中举起相邀。
“好酒!”一口喝完卫青却又叫了一声。“来”那教主也高兴地再倒一碗,一来一往,不用半刻,两人却已分喝了两瓮,但却似毫无醉意犹如没喝一样。“哈哈!看来卫兄弟酒量却也不错。”楚教教主边说边继续喝道。
“哪里、哪里!”卫青谦称,“嗯,再喝。”两人你捧我劝,刹时又把两瓮喝完了,两人都只剩一瓮,众人只看得傻了眼,大眼瞪小眼,只有柳蕊笑而不言,似乎早知如此。
十瓮将尽,两人此时已脸面微红,酒意上涌,但却还未醉,楚教教主兴奋不已道:“太好了,我平日想放开胸怀来喝却找不到对手,今日可真酒逢知己千杯少。来人,把剩余的十瓮酒也全抬上来。”
“这……这……”帮众一脸为难,不知搬与不搬,怕这样喝下去会出事,“还不快点?”楚教教主怒道。“是,是!”这才转身去拿。
“不错,教主所言极是,如此相逢却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卫青言毕站起一手操起桌上身前之酒瓮,豪气干云地道:“我们就这样直饮罢,用碗反而不便。”
“哈哈!好,太好了!”那教主也依言立起身来。“喝!”两人挺胸对立仰首直灌入喉。“啊”众人更一阵惊呼。
“来!”两人随手把酒瓮摔破于地,又各自拿起刚送来的一瓮虎吞鲸饮。
“啪”……“咣”……”阵阵破摔声两人又再喝了两瓮,至此已分别喝了七瓮酒了。
两人一阵摇晃脚步不稳,扶住桌子以控制身形,看来都有些醉了,楚教教主断断续续地道:“卫……兄弟真……真……乃海……海量……呃!”
“哈哈……彼……彼此……来……教主……喝!”“好……痛………痛快!”两人还想再喝,柳蕊也已担心起来,趋至卫青身边急道:“好了,你们别再喝了,就这样算了。”
“对、对!教主,别再喝了,免伤身体。”众人也纷纷拦阻,其实他们对两人的海量已佩服得五体投地。
“好!“两人相斗至此早已英雄相惜,各自走前一步齐声喊道,双掌分板对方肩头,放声豪迈大笑,却似把这临时搭的草棚也震飞。
这晚楚教教主设宴留卫青夫妇再住一晚,看教主如此热情,两人也只好留下了。
楚教教主把酒道:“我项某人从未佩服过什么人,不过这次对卫兄弟的人品武功确是异常敬重,果然是大英雄,大好汉,哈哈!”
“如今你也这么认为了?我说过不会骗你的了。”柳蕊喜孜孜地道。“过奖!”卫青却道:“教主才是英雄豪杰,我也是佩服之极!”
“哈哈,总之我们一见如故,互相佩服了,这可真是难得,来,干!”“对极,哈哈!干。”卫青也举杯一饮而尽。
其余教众也向卫青夫妇敬酒,气氛一时热烈起来。突然柳蕊望向楚教教主道:“项教主,你可知你若真的赢了,我会怎地?”“你会怎样?”那教主不答反问。
“你若真的胜了,我也决不会跟你的,我宁愿自尽,也不会对不住我的夫君,转而从你。”说完深情地望着卫青,卫青微笑着把她的玉手握紧。
“哈哈!”项教主一呆,但却笑道:“卫夫人果是个忠贞的好女子,其实你们可知道,你俩夫妻恩爱情深我早已瞧在眼里,即使卫兄弟真的败了,我也不忍拆散贤伉俪的。比试只是过一过瘾,好久没有遇到像卫兄弟这样的高手了,哈哈!”
“是么,看来还是我夫君说得对,你也是大大的英雄豪杰,项教主,我也敬你一杯。”柳蕊立身道。
“哈哈!好,干!”楚教教主喝完后接道:“不过说实在话内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像柳姑娘这样的女子却是万中无一,卫兄弟,你可真有福气啊!”
“不错,小弟正觉天天在享福,哈哈!”柳蕊听楚教教主之言已觉受用再听爱郎一夸更是心喜,故意嗔道:“想不到项大教主人这么粗犷,嘴却这么甜,看来遇到像我这般的好女子,非得第一个牵线给你不可。”
“是吗?那我在这先谢过了,不过你说话可算数呀,卫兄弟作证啊!”柳蕊不想他说笑当真,吐舌望向卫青,卫青却哈哈大笑道:“那还用说,有这样的女子我夫妻定当为教主作媒。”“太好了,干!喝……哈哈!”楚教教主声音本就宏亮,如今高兴起来更是声如洪钟。
却说这边卫青与项霸肝胆相照,相谈甚欢,然那边军臣和武帝则各怀心思,尔虞我诈,一个想顺手牵羊,冷手拾个热馍馍,一个则不见兔子不撒鹰,引君入瓮,只等敌人来投。
三个月后,匈奴单于听说有这样的好事,竟可不用攻打就可夺下城池,果然喜不自胜,竟不假思索就率领十万大军以迎亲的面具浩浩荡荡地向马邑(今山西境内)进发,以秘密接收献城。而武帝呢?则是在紧绷绷地在布置着一切,这种良机可绝对不能错过,否则那就太对不住自己的了。至于伏击战安排多少人马呢?当然越多越好,以期一举歼灭敌方主力。
于是,在匈奴大军还未到来之前,以李广,公孙贺,候安国领军的三十万汉军也已悄悄地撒布到马邑的周围,故意露出一个口子,只等匈奴入袋,然后……大肆厮杀!
在旁的东方朔想说些什么,或者说有点预感,不过又不知怎么说好。军臣会中计吗?三十汉军又能否毕其功于一役?
第六十七章 差之毫厘
众人再吃半响,项教主似想起一事道:“卫兄弟你与我最后双手合击那一掌使的到底是什么功夫?威力却是惊人,我出道至今,却还无人可以与我对此一掌而平分秋色。”
“哦?”卫青顿而不言,“是否不便相告?那便罢了。”“非也,而是这掌法我也首次使用,说来项教主或许不相信。”“不,这我倒相信,似乎你还不能娴熟地施展掌力。”
“不错,所以……所以要安个称呼给它吧,我倒一时也不知叫什么。”卫青不好意思地道,忽然想起劲气喷涌而出时有如当初所降狂龙狂暴,不由脱口而出道:“若实在要叫,那就叫狂龙神功好了。”
“狂龙神功?”项教主不明狂龙为何物,喃喃自语,但想起那掌力端的狂暴霸道无比,称“狂龙”却也相符,不由大笑道:“妙极,卫兄所言极是,哈哈!庆祝卫兄弟自创此狂龙神功,来,干。”
“啊!”卫青没想项教主如此看重此掌法,却也一笑饮下。柳蕊在旁边也兴奋起来,看到项对方如此推崇丈夫不由大为得意。
“不过项某有句奉送。”项教主喝了一杯又道,“什么话?教主请讲。”“你这掌法似乎还没完全施展发挥出来,但愿卫兄弟回去后再作研习日后定可威力更猛,那时或许我也接不了你这一掌了,哈哈!”
“多谢指点,教主过谦了。”“我说的是实话,卫兄弟前程无量,日后或许天下无敌。”“哪里、哪里、教主才是”……两人一番推让,却又喝将起来。
与楚教之事本已了,但想起宝刀一事,卫青不由道:“能与教主相逢相交,全源于宝刀之因,不过我却不明项教主为何对此刀有兴趣?”
项教主似乎也早料卫青有此一问,低头再喝两杯,神色间却变得神伤忧愤起来,良久不语,作陪教众也似有什么不快之事,宴间刹间变得安静起来。
卫青与柳蕊心中困惑,但却不名所以,只见项教主叹了一口气道:“这事说来话长,本属我家族之事,不知贵夫妇可有兴趣听下去?”卫青俩人点了点头。
“其余我也早想问你们这宝刀从何得来,为何在你们夫妇手上?因为这刀本是我先祖之物,我们几代人一直在寻找却找不到。”“你先祖是?”“西楚霸王—项羽,我乃其玄辈后人。”
“啊”卫青一震立起,抱拳作揖道:“原来乃霸王子孙,失敬、失敬!”“不敢当,先祖威震四方、霸业,而我却偏居一隅,默默无闻,却是愧对先祖,汗颜不已啊!”项教主也立而答礼。
“教主哪里话,承霸王风范却也伟岸大丈夫,一方豪杰。”“我是有先祖的理想,也想完成其遗愿,不过却不知何日方能实现了。我看卫兄弟乃人中龙凤,不世之才,不知可否助项某一臂之力?”
原来这项霸确是西楚霸王项羽后代玄孙,当时霸王虽被困垓下,但本可渡江自救,但想到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却宁愿乌江自刎了。这却使得江东父老引为一憾,更是其后人念念不忘之事,虽刘邦建汉近百年,但项家子孙却卧薪尝胆,秘密练兵希望有朝一日可重振家族声威,夺那刘氏天下以慰先祖霸王屈辱而死的在天之灵。
传至项霸时已是第四代,以当初霸王西楚政权之号创立楚教,自任教主,为避汉氏政权耳目,率江东子弟八千余人在此人迹罕至的荒野磨砺筹划,当时霸王兵器折断后,刀棍被其后人寻至相传,也就那晚项霸率众半夜祭拜木架上之物。但宝刀却遍寻未获,不想近日闻落到卫青之手这才夺而回教,以期刀棍重合,有了这先祖遗物更添复国之信心。
“原来如此!”卫青夫妇听了也慨叹不已,柳蕊更道:“难怪那日却说这宝刀本是你家的了。”“不错,我也正想问你们,这刀却又是如何落在你们手里的?”“说来话长,那是源于小弟坐牢之时……”卫青于是把自己坐牢意外得宝刀的奇特经历说了。
却说这边遥想当年往事,梦回楚汉,那边却已是神经紧绷,呼吸急促,千钧一刻,一触即发。
三十万大军已出发,估计已埋伏好马邑周围,如今剩下要做的事只有一件—等待!等待匈奴中计,入套。然而就在武帝兴奋不已,单等捷报来传的时候,东方朔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猛拍大腿叫了声:“不好!”急急进宫进见皇上,因为这细节要是不周全,可能会全盘皆输,白费心机。
“是啊,爱卿所言极是,这么多牲口要是没有人放牧倒真是个破绽,不过现在补救也来不及了,希望敌人不要生疑才好。”武帝心情且时低落不少,忐忑不安起来,只盼能够瞒天过海,照预想进行。
然而,他和东方朔都没想到的是,这放牧不算什么,比这更大的一个失误在等待着他们,以至前功尽弃,差之毫厘,失以千里。这个致命的失误是什么呢?那就是用错了一个人守亭堡,这个人是谁呢?我们接着往下看吧:
军臣的十万人马在商人聂壹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向马邑进发,不过心里始终仍有些不踏实,于是对聂壹道:“你不如与我的一支队伍先进城将那城守剁了,这样我们再进去就妥当了,如此可好?”
聂壹听言便知单于果信不过自己,于是满口答应道:“可以啊,我也正是这样想的,好吧,我们先进城,收拾好后只等单于大驾!”说完跟军臣派出的百人骑径直朝那马邑走去。
聂壹进城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那几个县官的的人头斩了并拿给所随的匈奴人看,让他们放心回去向单于报信。匈奴使者见了信以为真,立即回转飞报军臣。
“是吗?这就是城守的人头?看来聂壹真的有点办法,早已布置妥当。好吧,大军继续前进!拿下马邑,花天酒地,有你们享用了。”军臣放心起来,大声喊道。“好。”“太好了。”“送来的东西,不要白不要。”“汉人真傻,哈哈!”……
再进一程却到了距马邑仅百里的武州,一眼望去,草原上竟散布着成千上万的生畜,四处游走,吵闹异常。匈奴人高兴起来,更是得意,“想不到还没进城就已得到此批厚礼,看来马邑确是个好地方,生畜丰富,油米之乡。”
然而就当众人都喜不自胜时,一旁的左贤王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侧身对军臣道:“大单于,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奇怪?那里奇怪了?”军臣不解。“这么多牲口竟然没一人放牧,这不符常理啊?”“嗯……”军臣顿了一下,也不由警觉起来,转目四顾。
半响后道:“那怎么办?还继不继续前进?”“即使要继续也要探明情形也说,大单于还记得当年断奴沟之事乎?”左贤王说完朝前一指远方那一处山谷?“啊!”军臣一惊,道:“难道那里又有埋伏?”“如今不能确定,但在臣据闻前方却似一个锅底,要是有埋伏我们进了去就……”“好了,别说了,派探马吧!”同时把目光锁定在不远处的一座亭堡上,对左右人道:“传我大单于令,上去叫他们下来带路。”
第六十八章 撕破脸皮
“ 喂,我们是来迎亲的大单于亲兵,我们大单于有令,叫你们下去带路,前往马邑。”上了亭堡的匈奴兵倨傲无礼道。“什么?带……带……路?”亭尉见来了这么多人,脚已发软。
再听要他们带路,更是惊惶失措,心道:“我方大军在后,如此带路夹在中间交战起来,不成肉酱才怪。”脸色大变,推辞道:‘我……我……看还是罢了,你……你们……自己去吧,前……前面有……有人接应。”
“混蛋,他们竟敢拒我大单于令,找死吗?把亭堡给我打下来。”听报后军臣大手一挥。其实根本就不用怎么打,才只数几千人的亭堡根本不堪一击瞬间把那亭尉给捉了。
威逼他道:“你们前面是否有埋伏?若不说实话把你大卸十八块!”“啊……啊……你们怎么……知?”亭尉吓得魂飞魄散,全身一仆,乖乖招了。
“好险,竟差点中刘彻小儿恶计。”军臣大怒,挥鞭猛击。“那大单于,我们立即走吗?”左右征询道。“走,当然要走,难道去送死吗?不过……也要吓他们一下吓才好。来人!”
军臣一指面前两将领道:“你们领一万骑把这些牛羊好好的送回去,明白吗?”“明白!”两将领命下去。
“王恢,你那策应之人能否真把敌人引来?都这么久了。”李广对一旁的王恢道。“将军放心,估计可把敌人引来,聂壹进城后会将城守杀了以取信于敌。”
“什么?真的要把城守杀了?”候安国瞪眼道。“不是的,那几个城守是由犯死罪之囚冒充。”“喔,如此就好”“这样吧,我另领一军前去探视于旁截拦。”王恢道……
王恢走后不久,只见大批沙尘扬起,蹄声传来,不过更多的是阵阵生畜吵杂声。“来了!”埋伏汉军不由皆稍抬起些头来,万首攒动。
然而奇怪的是竟不见匈奴大军,牛羊却是很多。“别动,看清楚再动手!”李广传令下去控制汉军燥动。
待那批牛羊进了峡谷后,谷口却冲进一群匈奴兵,跃马引弓高射。箭雨盖来,牲口惨叫怪呜,纷纷嚎叫倒地,死伤无数。匈奴人射毕后,大声吼叫,阵阵怪叫声中呼啸迅风般离去。
“敌人要走了,快追!”望着死伤贻尽的牛羊,李广意识到了什么,然而当他们追出峡口时,前方的匈奴人早已不见踪影,李广愤恨不已,但徒呼奈何!
“是吗?却是如此神奇,看来卫兄弟与我祖先这宝刀倒也是极有缘分,否则倒不知要到何时才能令它重现天日了,哈哈!”“如今物归原主,教主就好好珍藏吧。”卫青大方地道。
一旁柳蕊见卫青不再提出要回宝刀不由朝他打了个眼色,知道这是夫君心爱宝器,怎忍如此轻易送出,何况也是自己发现而非盗非抢,卫青心中也不舍也焉不知柳蕊之意,但想这终是别人家传之物终还是忍痛割爱。
项霸闻言也不由略一惊诧,迟疑道:“这……这虽是先祖遗物,但究是为卫兄弟所获,如此相送我怎好意思。”“哈哈!教主就无须客气了,你再请我喝两杯酒就是。”
“好!”项霸也长笑一声后道:“卫兄弟果是豪气盖天,侠风义骨,那我就在此谢过了,日后若卫兄弟有什么用得着我楚教的事情通告一声必效犬马之劳。”“哈哈,能交项教主也是大大开心之事,其他倒是其次了。”
“对,能与卫兄弟相交确是今生无憾,来,干!”“干!”两人又再举杯相庆,柳蕊本心中不情愿,但见两人如此开怀相交却也不再芥蒂,反为爱郎的胸怀而自豪。
再喝一些阵,卫青道:“项教主,我们既已肝胆相照,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说。”“说!不管卫兄弟有什么话只管说我决不介意。”“好,那我就放胆直言了。”卫青略一些停顿,接道:“我想说的事情乃请项教主对复国一事慎重考虑,甚至可以放弃。”
“喔,卫兄何出此言?”“项教主或许不知如今我大汉经这数十年的经营已相当稳固,更因当今圣上英明神武,文武百官人才济济早已甚得民心,你若起兵,难度却是极大,成败也可预料。”
“是吗?卫兄所说却也并非没有道理,但我闻说汉室诸王也有不服朝庭之事,更何况近年匈奴侵扰渐剧,我看刘氏政权也不见得就稳固异常,没有漏洞,硬伤。”
“不错,项兄所言也是事实,但凭皇上本事这内忧外患终可解决,如今只是时间问题。待时机成熟皇上必放手一搏,驱外镇内。”“哈哈,听卫兄之言这当今皇上却是明君也是神帝了,真的这么厉害?”
“凭小弟接触当今皇上确是千古难遇之圣君,雄才大略,非一般君主可比,在其身边又有谋臣良将,要改朝换代谈何容易?”“嗯。”项霸陷入思索挣扎之中。
半响,再听卫青言道:“其实对于百姓而言,倒不是最关心谁做皇上,这天下是谁的天下。他们最关心的是能否饱衣足食,安居乐业,为一己之私而发动战争战乱,带来的是灾害,受苦受难的却是老百姓。所以,只要天下稳定,为国效力就行,倒不必去争这姓氏政权了。”
“嗯。”项霸再应一声,但觉卫青之言有理,但一下子抛弃,改变这复国愿望还是难以做到。
正当两人再谈,却闻得门外燥闹非常,项霸一怒道:“什么事?如此喧哗?”言毕已冲进一帮帮众,却是满脸血污,断手折足,狼狈之极,项霸惊而立起道:“你们怎么了?竟至此般模样?”
“教……教主……我们奉教主之令前去要人,但却遭那东海龙王污骂一顿,不但不给人,还对我们狠下毒手。”“教……教主,他们还扬言要水淹我们,灭了楚教。”“我……我们也打伤了他们一些人,不过他们人多。”
“混帐!”项霸听完一气而将案桌击碎。“他是什么东西?竟敢蔑视本教,一再相欺,还当自己是真的东海龙王,放他的狗屁!全教上下听令……即日起,作好攻敌准备,三日后举教东征,看到底是谁灭谁?”
三十万大军无功而返,朝殿之上一时乌云密布,这一冒险捕敌计策的落空将会把大汉带往什么方向?是富是祸?
“想不到小小亭尉竟误我大事,可恶!”武帝一掌猛拍龙椅。又气又怒,深思熟虑,苦心谋划的妙策竟给一个胆小鬼给弄砸了焉能不怒不憾?
“唉,我都说伏击敌人那能如此轻易,对方又不是笨蛋。”“就是了,如此一来后果难料,却是弄巧成拙了。”“是啊,如今马邑失手,和亲破裂,大家撕破脸皮,恐匈奴将大举来侵,这将如何是好?”
“王恢呢?杀了他赔罪吧,以泄匈奴之怒。”“废话,杀他有个屁用,如何应对破盟之变才是”……众大臣又阵阵热议,更多的是担忧,当然武将们除外。
“别吵了,都给我住口!”武帝厉声挺身,“哼,撕破脸皮就撕破脸皮,决裂就决裂,有什么好怕的?我大汉再不能这样屈辱下去了……以暴制暴,以杀止杀,大不了用战争解决,老子等这一天很久了!”武帝震怒道,一脸无畏。
事实上也是如此,汉元光元年(前134年)马邑之围后,和亲破裂,汉朝与匈奴双方便开始了大规模接连不断的军事冲突,双方都竭尽全力进行作战,以期最终打败击溃对方。
在武帝在位前中期,通过大小多次战争,终于扭转了一直以来被动挨打的局面,争取到了战争的主动权,同时两位继李广后更令匈奴闻风丧胆,所向无敌,纵横边塞的大将军,一代战神——卫青,霍去病前后横空出世了!
第六十九章 东海龙王
那东海龙王是何人?原来却是王室候爷刘滨,因居东海郡故自称龙王,其人自视甚高,目中无人,虽为汉室嫡系,但却也不甚臣服朝庭,踞势自傲,在东海一带称王称霸,本来与楚教相距数百里,平日也没什么过节,但近年来接二连三地抢掠了楚教的幼童,经楚教派人交涉无果反将其虐辱一番,引发双方冲突,以至兵刃相见。
望着窗外那倾盆大雨,柳蕊斜倚卫青胸前道:“卫哥哥,这雨下得倒是稀奇,竟如翻江倒海,倒真似龙王发怒施法了。”言毕一笑。“不错,如此大雨确是少见,我们一时却也难走了,等雨小一些再说。”
“是了,那东海龙王是什么人物,你听说过吗?”“不清楚,不过不知是否是傲雪公主提过其父想拉拢之人。”“嗯 ,有道理,或许就是他吧,没有此势力想淮王也不会向他献媚。”
“正确,我的蕊儿如今是越来越有政治头脑了。”“哼,还不是你们整日说这些东西,近墨者黑。”“应该是近朱者赤才是,哈哈!”“就是墨!”……
已至傍晚,那雨不停反大,连续不断,看来是天要留客了,果然不出所料,片刻后项霸便派人来宴请两人,眼看今日已无法出山,也只好再逗留一晚了,便不再客气。
这晚睡至半夜,忽听得惊涛拍岸之声,倾刻更闻得四周惊叫呼救之声,混乱之极,哀声震耳,似乎天庭陷落,世界末日。卫青两人忙爬起床来道:“奇怪,怎么四周水声,难道这场暴雨真的如此浩大,以至水淹楚教?”
点灯探身往窗外一望,不由惊得两人目瞪口呆,原来四周竟真的遍地是水,此楼最高为三层,但已漫至一层有余,还在上涨,其余屋舍早已盖顶,剩下一部分较高些的估计不用多久也难逃厄运,整个楚教犹如置身大海之中。
已有一些教众在睡梦中被夺去性命,醒来的正在四外寻找攀拿之物以求自救,但这样下去雨水不停而积水又无处排泄,全教淹没也有可能。
“卫哥哥,怎么办?”眼看情形危急,柳蕊急得直叫。“嗯,我们出去看看。”卫青言罢携柳蕊手弹飞出窗外,两人沿还未淹没的楼檐屋角来回飞跃,但一时也还未想到如何施救,更未发现楚教教主。
正待毫无头绪,却见一高楼第三层灯光大盛,犹如黑夜明珠,盲目惊慌的教众就像发现救命神舟般纷纷向那楼划去,卫青两人互视之后点一下头也迅风般踏水浪之物向此楼跃去。
进得此楼却原是楚教教主与一帮教众在此商议,脸现焦燥愤怒之色。却听一人道:“教主,这雨水引发山洪暴发再加荷塘之水倾泻导致洪水泛滥。”再听一人道:“这本也算不了什么,但倾泻而下的积水无处渲散才是致命的地方,再不想办法外面的兄弟就得统统丧命了。”
眼看外边教众纷纷向这楼里涌来,但面积有限,只站百余人就已无法容纳了。“最好是把水引导出去了,奇怪我们楚教虽四围是山,但前面也有道路一条啊,为何却至如此?”“是啊……”“怪事……”众人一阵议论,却听一人忽大吃一惊道:“难道却是他们干的好事?”
“谁,是谁?”项霸吼道,其余人也纷纷追问。“我今天在山间遇到一些东海龙王的人,正待和兄弟们追拿但他们却飞逃而去,我想过两日就攻打他们了,也就没再上报,如今想来是否是他们作怪,在山路中间堆积了东西,以至洪水无法流通。”
“对,应有可能。”“他娘的……”教众一阵马蚤乱起来。“刘滨你这老匹夫!王八蛋……”项霸更是怒发冲冠,大骂起来。
“教主,如今当务之急是想个良策救兄弟,否则可真是灭顶之灾,真个让东海龙王水淹本教了。”“哼!”项霸更气得七窍冒烟,但却也无计可施。“教主!”上楼了的柳蕊两人走上前去。
“唉,真不好意思,连累你们。”项霸脸一红。“哪里,教主,你我那日比试轻功的四条红粗长绳还在吗?”卫青问道,“绳子就在此处,但你要这些绳子有何用?”项霸惊而问道。
柳蕊也不解地望着爱郎,只听卫青笑道:“我忽想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