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放下木块后又再削了一些凹凸缺口以相互交叉支撑,并把削下枝叶铺盖于顶,再请柳蕊帮忙拿捏推扶。也只一阵一座小屋的陋形就展现在两人眼前,“这样就可以了吗?”“别急,再等它几个时辰就好。”卫青拍拍手,拉柳蕊立于一边一副轻松的样子,“剩下的就给老天爷来做了。”
雪花纷飞不停地落在那小木屋的框架上,逐渐凝结成冰。紧密起来,将那木块的缝隙也全给填满盖住了,也只几个时辰,一个长方形的小木屋就已拔地而出。“好美啊,太神奇了!亏你想得到。”柳蕊欢喜不已,鼓起掌来,顺便给了爱郎一吻。
卫青一笑道:“好了,我们进屋看看吧,这就是我们的家了。”携柳蕊的手跨进冰屋小门。“好黑呀。”柳蕊道。“嗯 ,我就点火。”卫青取出火折子油灯。灯火亮起,入眼却是一片晶莹,缤纷映目,仿如置身一个粉妆玉砌的世界。直把柳蕊看得目瞪口呆。
“如此简陋却只好委屈你一下了,蕊儿。”卫青放下带来之物道。“哪里,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柳蕊旋身一舞,开心地道:“这空间就是我们的了,有了这小屋世上其他统统不要也罢。”
卫青笑道:“不错,不过这终非久留之地,且寒气极重,我看还是想法尽快将那神鹿捕来才好。”言毕坐下取食物放于地面。柳蕊却似意犹未尽,左摸右敲,道:“不管捉不捉得到,能与你在此与世隔绝的地方厮守一些时光也是值得的。”卫青却边吃边思索如何捕捉这神出鬼没,来去如电的野鹿。
已经在山上呆了半月有余,但那野鹿却似乎知道危机来临竟躲而不出,一次也没见到,卫青心中恼怒,但却无计可施。
这日又在原林逛悠,忽从左前方传来咩咩的叫声,卫青心中一跳,屏声静气蹑手蹑脚慢慢往那方向探去,拔开浓草一看不由惊喜不已,原来前面果有一鹿在停留,时而引颈摆首,顾盼间极为神骏。
“果是神鹿,让我好等,这回好了。”卫青心中暗道,所再欺近露了身形,俯下半身,反手将背上弓箭取下搭好,那鹿却是有些惊觉,转身欲走,卫青紧张得就快叫出声来,好在它也只一动却又稳定下来,卫青怕丧失机会,运劲于臂瞄紧目标电闪射出。
破空声中只闻那鹿惨鸣一声,掉头左拐右钻几个起落已飞驰而去,不见踪影,受那密林影响,卫青却是之不及。“唉,真没想到受了伤还如此迅疾。”卫青猛拍大腿。
“本来那鹿已给我射中,却还是给它跑了。”卫青懊悔地道。“是吗,射中了,那你射中了它那儿?”“屁股啊。”“屁股?”柳蕊掩嘴一笑,“你那不好射,专射人家屁股,怪不得它要逃,不生你气已算好了。”
“生气?哼,它若自愿来这里,我给它咬一口屁股好了,现在生气的是我。”“好了,好,越说越那个,胡言乱语。”柳蕊嗔道。“唉,我意思说只要它肯献血为你治病,我可以牺牲身体的。”卫青正经的道。
“我当然知道。”柳蕊双目一红,搂住卫青道:“你为我好,只是能否捕到鹿儿却看天意了,别急,好好睡吧,还有时间。”卫青应了抚慰柳蕊睡下,但见爱妻容颜日渐憔悴失色心中却是心潮难抑,又怜又急,恨不能立即将那取到。
不觉又过十余日,那鹿受上次惊吓更是踪影全无,连见一次也难,眼见柳蕊越来越是畏寒,心中忧急交加,更加带上山的干粮也快吃完了,一时不知该不该再呆下去。
这夜辗转难眠直到天已破晓还未还睡着,心里抑闷不由想到外面换口气,怕惊醒柳蕊,轻轻的移开她的手再慢慢跨出门外,同时将那霸王刀也取了。
穿过一排密林,前面依然坑洼难行,树茂叶盛,且俱为合抱大树,卫青本就心情不舒畅,再看这些树木一一挡在面前,似乎专门和他过不去一样,心中大怒,暗骂道:“可恶!”摆起霸王刀狂喊一声:“横扫千军”向左一刀劈去,刀身瞬间红芒暴涨丈余,卷起一股刀浪,狂潮般涌向那排大树。
只听“咔嚓”声响,五棵合抱粗树齐声倒地,尘土飞扬。“呔!”卫青吐了一声,但仍未解气,抱刀提气一跃而起,和刀裹成一股绿光向前直冲,只见树屑纷飞,左倾右斜,四棵大树竟又被卫青施展的“直捣黄龙”霸道之极的一一洞穿摧毁,树林飞禽走兽一时怪叫飞散。卫青喘息一会,举刀欲再砍却听得柳蕊叫道:“卫哥哥!”不由惊觉回头。
原来柳蕊知爱郎有心思自己也未睡着,见他起床一路尾随而来,刚刚看到了卫青发泄内心苦闷而使出惊天动地威猛无比的霸王刀法,所倒之树竟比搭建冰屋的树要粗大一倍不止,威力实是惊人。
不由惊喜唤道:“卫哥哥,你的霸王刀法练成了?恭喜你!”卫青回过头却毫无欢颜,轻轻一叹,苦笑道:“要是捉不到神鹿为你医治,练成了又有何用?”仰首呆立。
柳蕊靠过卫青身边,轻轻一笑道:“为什么这样说呢?练成霸王刀法可是你日思梦想的事啊,如今练成了却怎么反不开心了?不要太为我的事忧虑,我不是说过吗?捕那鹿要瞧天意,即使取不到鹿血,或许还有别的药物替代的吧?”柳蕊安慰卫青道。
“也只好如此了,再等待几天,若还捕不到就以后再算,想别的法子了。”牵柳蕊的手向冰屋走去。
第五十九章 神仙伴侣
这夜睡至半晚,卫青又再失眠,突然灵光一闪,寻思道:“这鹿白天不出来,晚上却又怎样?反正睡不着不如出去瞧瞧,看看运气如何。”想到立即下床取刀箭向门外走去。
抬头望空,却见一轮明月银光四射,借那雪上反映之光一路走来却也瞧得见见周围之景物,心中不由庆幸刚好这晚有月色,否则岂非漆黑一片,连路也难寻了。
约摸已走了大半边山,但仍是四周静悄悄的,毫无所获,正待思索该不该回去时却突闻得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及时断时续的呜鸣声。由于是万籁俱寂的夜晚,这两种声音格外刺耳,却把卫青也惊了一跳,凝神四顾防备起来。
不想那声音却由远及近,竟朝自己这边奔来,似是动物的追逐撕咬声,“难道是老虎,听来又不怎么像啊。”卫青自言道,不由他细闻,面前密叶已突地跑出一物,满身是血到了卫青面前却已力竭而倒,卫青还未来得及细看,又一凶物疯狂猛冲而至,张牙舞爪眼见就要扑到卫青身上。
卫青眼疾手快,反手取刀对那物用力一下劈成两半。睁眼一看原是一条全身黑毛的凶猛野猪,卫青哈哈笑道:“我以为是何物也,却是山猪一条,浪费了我这‘开天辟地’的招式,你倒是很荣幸了。”
扫头朝那另一物瞧去却不由惊喜得全身一震,原来这受伤的竟的自己朝思暮想而擒之不得神鹿,如今跪伏于地,浑身颤抖,想来必是受到野猪竟外袭击所致。卫青兴奋不已,想不到得来全不费功夫,轻松将那野鹿取了同时拖起野猪飞奔回屋。
“蕊儿,快起来,神鹿取到了,快、快!”卫青边大喊边夺门而入。“呯”地把两物放在地上,“是么?鹿儿捕到了?”柳蕊依言起来,只见那鹿惊恐不已,低声哀吟,身上之血仍不止 。
“快拿碗来,它本身已流血,不用再割。”卫青道。柳蕊把碗递给卫青手中,却不由爱怜地抚摸起神鹿,卫青将碗凑至它脖颈伤口处,也只一会就满了,换碗再装柳蕊却道:“卫哥哥,待取了鹿血我们把它治好放它走如何?”“好!”卫青答道。不想这碗也只盛了一半,那鹿却四肢踢蹬一阵,倒地而亡 。
“要是没死该多好。”柳蕊边喝边难受的道,停碗黯然。“不错,要是没那么快死倒可养着不时取些,也不止就这些血了。你还是快些把鹿血喝了罢,身子要紧,况且它已不能复生,不喝了它血更对不起它了。”“嗯 。”柳蕊在卫青劝导下才慢慢将那血喝完。
“哈哈,尝尝我煮的野猪肉如何?啊,好香喔。”卫青边说边夹了一些置柳蕊碗上,柳蕊却是一阵发呆,卫青道:“你在想什么?”“没什么,我在想那鹿皮丢了可惜,却可用来做些什么才好?”“这我可不懂了。”“卫青津津有味地吃道。
柳蕊也简单吃了两口突美目一闪,喜道:“我想到了,我把它做两顶帽子 ,一幅围裙,两副鹿皮手套可好?那回做软夹时剩一些神龟零散内膜,如今放那手套上可是再好不过,既可保暖又可不畏兵刃。“”不错,这主意好。“卫青也停箸赞道。
“站好,别动!”柳蕊一边把自己的鹿帽戴好,一边帮卫青戴至头上,再退下将那皮裙系好,挥舞双手,咯咯笑道:“花了几天功夫,这才做好,好看吗?”卫青点头道:“好看,我的蕊儿娇俏无比,可爱极了。”柳蕊满足一笑。“不过……”卫青欲言又止。“不过怎样?”柳蕊变色。
卫青摸摸头上帽子,笑道:“不过在这里狩猎更像猎人夫妇了。”“本来就是了,天天在这里狩猎。”柳蕊取弓拿在手上,装势欲射,两人笑作一团。
那鹿皮手套做了两对,戴在手上果然是既美观又舒适实用。卫青爱不释手,大赞娇妻心灵手巧,直把柳蕊夸得心花怒放,十分受用。
就这样,卫青在山上一边陪伴柳蕊治疗,一边继续苦研习霸王刀法,利用这独特的自然环境,以期尽快把刀法威力发挥出来且运用娴熟。
“明日我们就要下山了,不觉在此已呆了近两个月,还真有些舍不得,不如我们现在就爬到山顶饱览一下四周风光吧?”柳蕊一边收拾东西道。“好的,就依你,我们现在就去。”卫青眼见柳蕊有所起色,心情大好,立即应允。
上得山顶,风力却是更强,直吹得两人衣带飘舞,柳蕊舒一口气,紧紧挨着卫青,放眼望去,一片白雪恺恺,偶有狼烟冒起,却给人一种缥渺之感,不可捉摸,置身于这空旷的天地,却更让人感受到另一人存在的重要。
柳蕊紧挽卫青熊腰,仿若自语的道:“这儿虽然寒冷,但若我们那也不用去,倒宁愿在这终老一生好了,这种日子就连那神仙也比不上。”闭上眼睛,脸现神往之色。
“是啊,要是哪都不需要去,不管在那住都无所谓,只是现在国难当头,却是身不由己啊,报效国家是我们应尽的责任,悠闲日子只能待边界安宁,两国通好后才可以了。”卫青道。
“我知道,不管你去哪我都会跟随的,我是你的妻子嘛,只是真的好希望我们有一天不再为国事担忧,静静的与你厮守,不管生活是再平淡,再简单也好。”柳蕊悠悠的道。
“嗯 。”卫青点一下头,“会有那一天的。”突指着远处或断或继的一截截残墙旧垒道:“你看!”柳蕊顺卫青所指的方向望去,道:“那是什么?”“是秦始皇修的长城,若有朝一日,皇上能重修长城把匈奴雄拒于关外,应就是百姓太平,我们安心相守的日子了。”卫青说完目光深深地望着这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千娇百媚,多姿多彩的大好河山。
“我们可以不那么快远离世事过快乐日子,但你须答应我一件事,可以吗?”“什么事?你要答应我永远对我好,好吗?”柳蕊仰起俏脸道。“那还用说,小傻瓜,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卫青笑着一刮柳蕊的脸蛋,柳蕊幸福地笑了。
“大人,我离城这两个月,你们是否继续按我计策行事?”恭太守点一点头,而那刘陈两副将却怒火冲冲,怨气冲天,气道:“什么破计策,连那免战牌也挂烂了,实在丢人,我们实在忍不住了,都一年多了,还要等多久?大人,你再听他的,我们自己的杀出去了。”
卫青哈哈一笑道:“我也知道这样不容易,难为你们了,但是你们以为我心里又好受吗?”言毕神情一黯,“我看着百姓被残杀虐掠心里也在流血,恨不能把那天杀的匈奴杀个一干二净,屁滚尿流。”卫青一掌将那案桌也拍落一角。
稍停片刻再道:“可是为了引敌人中计,一举将其击败就只好作一些牺牲了。敌人来去如风,我等移动作战却是劣势,唯有设套 ,将其诱歼方为上策。”刘陈两将不再言语,恭太守也道:“不错,监尉言之有理,你们就不要再闹情绪了,听从监尉命令。”
“平日将士们可否吃饱睡足?”卫青又道。“除了欲早日杀敌之外,应该是没问题的,同仇敌忾啊!” 太守回答道。“好,大人务必在开战之前大犒三军,养足精力以待与匈奴一战。”“那还需等多久?”刘、陈两将又追问道。
“就快了,大概还要三个月吧。相信我,到时我们定能狠狠地揍那匈奴一顿,痛快地杀他一场,把所有被劫掠的人和生畜都夺回来。”卫青挺身而起满脸自信的道。
刘、陈两将受卫青感染也激动起来,道:“好,只等监尉下令,杀它个片甲不留!”“嗯,不错!”四人相顾举杯哈哈大笑。
第六十章 两虎相争
“皇姐,你该知联叫你来所为何事了吧?”武帝神情不愉,似有什么不快之事。“不知道啊,我听到你叫我来我就来了。”羞月公主疑惑地道。“是这样的,乃淮南王太子刘迁向你求婚一事。唉,还是东方爱卿来说好了。”武帝抵首不言。
东方朔哈哈一笑道:“公主,难道太后还未曾向你透露此事?”“没有啊。”“喔,估计也就快了,事因淮王近日向太皇太后,太后提亲,希望羞月公主能下嫁太子刘迁,却不知公主心中是否愿意,故请公主前来一叙,以示尊重。”
“哼,就是那个不学无术、人模鬼样的刘迁吧?我才不会嫁他,即使全天下的男人都不要我,我也不会嫁他。”羞月公主斩钉截铁地道。“哪里,想要公主的人不知有多少。”东方朔言道。
“哈哈!不错,那刘迁是什么东西,哪里配得上公主,竟也想打公主主意,简直是赖哈蟆想吃天鹅肉,放他的狗屁。”张辽在一旁豪爽一笑,粗劣语言却把羞月公主也逗得一抿嘴。
武帝也高兴起来,道:“有皇姐此言就好,联本知那淮王父子此举不安好心,又怕太皇太后施压,更忧皇姐应允,如此一来可好,他若再提就言皇姐不允好了。”“不错,那淮王自卫青去边塞后诡计百出,先是从太皇太后那夺得御林军中尉一职,而今又弄什么联姻之议,全都是针对我们的计策,气势却是逼人。”东方朔略现焦燥地道。
“岂止如此,那姓宇的一上任就到处宣扬他武功盖世,连我大哥也未必是他对手,如今带着他的随从在京城四处横行,简直目中无人,若让我碰到却要好好整治他一顿。”张辽愤愤的道。
“如今卫青不在京城却也难怪他们如此嚣张,却不知卫青在边关可好?”武帝悠悠的道。“不错,要是卫兄弟在此那淮王决计不敢如此卖弄。”东方朔也应和道。“大哥不在此我也不会怕他,不杀杀他气焰岂不让他越发得意了。”
“我看还是小心行事,别鲁莽惹祸,待卫兄弟回来再作计议较好。”东方朔劝道。“呸,你就只知道忍,我可顾不了那么多了,非揍那小子一顿不可。”东方朔还要再说,但知张辽火暴刚烈的性子说了也是白说便不再言。
这日张辽带了十几个禁卫军随从在京城东街闲逛,时已近正午,大家俱感腹中饥饿,抬头望去却是一家酒楼,一禁卫道:“大人,我们都想歇息,不如上去一坐吧?”张辽转首望了望道:“也好,上去罢。”于是众人鱼贯跨步走上二楼。
上去一看,生意倒是不错,一屋案桌也只一二桌空的,张辽率众将那空桌坐了,一边喝茶一边将菜点了,张辽喜酒,在菜还未上之前早已叫小二摆了几瓮,几碗下肚似乎也没那么饿了。由于人多,人手不够用,那几个小二却是奔走往来,忙得不亦乐乎。
张辽等得烦燥,对那掌柜道:“你且专派一人来伺候大爷,如此忙乱扰我情绪等会休怪我不客气。”“是,是,官爷请稍候,招呼不周,招呼不周。”那掌柜见来的都是官兵似乎还是京师守军,那敢怠慢,立即吩咐下去。
“官爷慢用。”稍后来的却是一标致姑娘,边倒酒边巧笑盼兮,端的让众禁卫军心怀大开,边喝边与那小姑娘言笑起来,刚才那不快也一扫而光了。
也只一阵,饭菜也上来了,在那小姑娘的陪伴下众人更是兴致高涨,高谈阔论,酒筹来往,兴奋莫名。正在此时却忽闻得楼梯处阵阵脚步声,似乎人数不少,众人举头望去,不由心中突的一下,一时都停箸不言,仿佛喝酒的兴致也降了许多。
“真是冤家路窄,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张辽言毕扯下一猪脚继续劝众人进酒,却是不再望他们一眼,原来来的却是御林军首领宇霸骜和他的随从。
“哈哈!真太巧了,竟在此处碰到张监尉,幸会,幸会。”宇霸骜故作势态向张辽打招呼道。“幸什么鸟会,老子却是不喜见到你。”宇霸骜闻言一怒但却按下火气率众寻座位坐下,不想举目四顾却座无虚席。
宇霸骜却不下楼去,挥手立即对御林军道:“赶他们走!”所随军士立即左扯右踢,一阵驱赶的把身旁客人硬生生地打发出去,邻桌之人一阵惊怒却不敢言。宇霸骜哈哈大笑一屁股先坐下了,其余各人也怪笑坐下,得意之极,似乎他人本该让坐如今却是不识抬举自讨苦吃。
张辽所领禁卫军一向与御林军不和,目前见对方如此张狂更是看不惯,但听张辽道:“吃饱再说。”便都埋头吃起来。那御林军众人一坐便四处吆喝,似乎比自己家里还随便,更是命令众小二全都招呼他们一伙人,惹得其余各桌客人一时怨气冲天,有的还没吃就退席了。
吃了半响,宇霸骜把目光转到那小姑娘身上,怪笑道:“张大人可会享福,弄个如此可人的丫头来待候,可否借来一用。”话虽是借,一御林军听毕早已立身向那小姑娘拉去。
小姑娘一时惊慌起来,却怎也不愿过去,那御林军怒从心起“劈啪”几掌把她打得口吐鲜血,观者纷纷惊叫起来。
“狗贼尔敢?”已忍耐了许久的张辽跳起一拳将那人打仆于地,回身再举起饭桌向宇霸骜推去,“咣当”作响煞是惊人。“咄”宇霸骜怒喝一声也单推一掌将面前桌子迎去。“喀嚓”声响,两桌相碰一时四分五裂。
“哼,我早就知道你忍不住的了,今日便有你好看。”于霸骜言毕立起。“不错,老子早看你不顺,吃我一戟。”张辽舞起锤戟兜头向宇霸骜击去。“嘿,来得好,看你有多少斤两?”宇霸骜也应声举起狼牙棒呼啸挥去。
两人使得都是重型兵器,且都臂力过人,性情狂莽之人,这一交锋却是招招击在实处毫无花式可言,只听得“铿锵 ”声不断,如雷贯耳,呼呼风声,所扫之处俱化为粉末,直打得四周一片狼籍,酒桌饭菜俱泻于地,各人四处闪躲,免触其锋芒。“嗯,果然不愧为卫青兄弟,还有两下子。”宇霸骜笑言道。
“废话少说,再打。”张辽举戟过顶,一头向宇霸骜砸下,宇霸骜闷哼一声,原来肩上却躲之不及被磕了一下,脚下木板一阵摇晃,竟欲下坠。“有你的!”宇霸骜一跃上空向张辽狠劈一棒。
张辽吃那沉重一击整个身子全向左倾去,不由挺戟急插在木板上以稳住身形,正待拔戟,不想宇霸骜已凌空飞起一脚,将张辽踢飞贴至墙壁上,翻滚下来还没立起又被宇霸骜一棒狠狠击在背上,整个人竟连同地板一齐摔下一楼去。
眼看楼上无故摔下一人,四周之人惊得纷纷躲避。宇霸骜双足运劲将那木板踩破也跳了下来,用棒压在张辽脖子上狂笑道:“怎样,张大人可认输,服不服?”
张辽背上受一重击实无力再斗,心中也知不是其对手,但却气愤地道:“你使诈计,当我戟插木板时才出手,不算英雄好汉,有胆跟我真打实斗地硬拼。”“哈哈!这算什么,你大哥与我相斗时也是如此,若要真斗,他又岂是我敌手。”
“放屁,闭上你的臭嘴,若我大哥在此定把你打得稀巴烂,你怎敢在此夸口,你才是我大哥的手下败将。”“你,哼……”宇霸骜一时语塞,再朝张辽踢一脚后转首道:“好,就等卫青回来我再与他斗一场,看究是谁厉害,走。”率众走出酒楼。
张辽一时不能动弹,禁卫军众人纷纷上来将他扶起。卫青什么时候回来呢?暂时是不可能了,因为他在准备一场等待已久,由自己首次指挥的战斗,而且是必须胜利狠狠出一口恶气的战斗——首战匈奴!
第六十一章 首战匈奴之初出茅庐
卫青抚摸着小汗血马的鬃毛道:“大战在即,烈焰这可是我们第一次真正上战场,到时你可要好好表现呀!”此时的小汗血马长得跟别的普通马匹一般高大了,四肢结实有力,双目如电,吐气如雷,鸣如虎啸。
除了身上之汗为红色的连那口里咀嚼的唾沫也为血红色的,奔跑起来犹如飞驰的火球,端的神骏异常,令一般马儿望尘莫及。烈焰也似听懂了卫青的话,一阵欢跳,引颈长嘶声传上空。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了。”柳蕊手捧一物含笑与二娇迎面走来。“是吗?是烈焰告诉你的吧。”转望那物道:“这是什么?”柳蕊将袋子去掉,边抖开边道:“是我这段时日亲自为你做的战袍、铠甲,试试看是否合身。”“是吗?我正想着上阵没套合身的衣物,还是夫人想的周到,哈哈!”卫青边笑边在柳蕊的帮忙下将那战甲穿了,并一跃上马。
“哇,天哪,姑爷好威风啊,简直迷死人了。”二娇惊呼出声,一阵晕眩,原来那战袍为红色与那烈焰马一体,铠甲却为玄铁打造,暗发玄光,在那艳阳照射下卫青鲜红夺目、紫光万道,威武之极,直如天神一般。
“嗯,还欠把兵器啊,麻烦你们把我霸王刀拿来。”卫青在马上转侧道。但三女却呆住了,不作回答,卫青不由偷笑,略提量道:“喂、喂,三个小姑娘,三位大美人,难道真的看傻了,给我抬把刀来好吗?”
柳蕊一震,脸红道:“哼,你才傻,谁看呆了?”心中却为爱郎英姿所迷,不由更为得意自己的杰作,转令二娇道:“快快,把那把破刀抬来给他,看把他美的。”“是!”二娇这才转身离去。“哈哈!还不承认我威武是吗?唉,可惜与我对敌的不是女子,否则像你们这样子岂非不用打就胜了。”卫青抱胸乐道。“去、去,越想越飞上天了。”柳蕊嗔道。
二娇气喘喘地抬来霸王刀,卫青接过策骑绕场一周,挥舞几下却是寒风扑面,气势逼人。柳蕊望之出神,待卫青下马靠他身边道:“卫哥哥,让我与你一起出征杀敌好么?我也想好好教训那些匈奴人一下。”柳蕊还想再言,卫青却坚定地道:“你现在的身子不行,以后再算。”“那以后若有机会你可不能再赖。”“嗯。”卫青点头:“好吧。”“那我就祝夫君此次出征大败匈奴,横扫千军。”“谢谢,一定会的。”卫青高举大刀道。
卫青高坐军帐,朗声道:“各位将士都做好准备了吗?三月之期已过。”“都准备好了,就等太守、监尉下令。”刘、陈二将与三虎脸现兴奋之色,跃跃欲试。“太守有何话说?”卫青朝向恭太守道。“我没什么说的,一切就听卫监尉吩咐,各将士视监尉之令如我令,不得违抗。”“好,那大家就听我布署安排好了。”卫青看恭太守如此信任他也就当仁不让了。
“首先,我们将于近日在城外郊野处大规模地放牧,以诱敌来掠夺,而后乘机攻之,这一年来敌军已习惯了肆意虏掠而不须防备我军攻击,已养成骄兵之态,相信此次见美食当前也必不防备且派大军前来争夺。”
“嗯 ,有理!那要多少人去放牧呢?”恭太守瞧往卫青,卫青道:“牧人需上千,生畜却至少万头。”“这么多?”各将惊而窃语,“不多敌军不会心动,也不会出动大军,这是诱敌出笼聚而歼之的关键所在。”卫青强调道:“人畜绝对不能少。”
“那要真的牧民吗?可能他们因为害怕而不愿意去啊!”“当然需要一些真的,这样才像啊,敌人才不会看出破绽,哈哈,怕他们信不过我是吗?我会派二娇带所有的平阳帮众也扮作牧民,让他们放心好了。此战必胜无败,绝对不会被敌军虏掠的。”
“如此就好。”众人不再责疑,卫青看再无异议取出一牌高举道:“三虎兄弟听令!”“在”三虎兄弟齐步跨出抱拳,“在开战前,你等所率三千突骑队必于我军追击敌军前火速行军,以达目的地策应攻击,若懈怠行速耽误军情,立斩。”卫青严厉道。“诺”三虎接令退下。
恭太守与刘、陈两将还是第一次领略卫青排兵布阵,见其军规之严,也不禁动容。“刘、陈二尉。”“在”两将也抱拳听卫青调遣,“与敌大战前你等各领一冀军士待命,候其大劫一通驱人畜掉头时各左右夹击而出,而我则领中路人马直接插入敌腹,这次定让兄弟们杀个痛快淋漓的。”
“太好了!”二将喜而领命。恭太守见所有将士都安排好了,却没有自己份不由道:“卫监尉,那我呢?”“大人,你就镇守大营,等候我们胜利消息好了。”众人一齐大笑。
“都已经三天了,匈奴人怎么还不来?”“刘、陈二将焦躁地道。“是啊,到底他们会不会上当啊?”其余众人也附和道。“不用担心,他们这两天肯定会来,最迟后天吧,目前估计也在测探我们的虚实。”卫青肯定地道。
稍停一下,望着刘、陈二将道:“你们各自的七千人马都装备好了吗?”刘陈二将应道:“都装备好了,只等出战。”“好!”卫青道:“到时你们分待城门两侧,只等我下令立即冲出向敌进军。”“遵命!”刘、陈应道。
卫青把目光瞧向三虎兄弟道:“你们倒不必等到后天才出发,今日晚上就须抵达城东山脉,连夜行军。”“诺”三虎兄弟躬身领令。“嗯,这两日我们大犒三军,吃饱睡足,以候大战。”“是”众人退下。
“哇!来了,敌人果然来了,卫监尉真神机妙算。”次日只见城外约十里处突地灰土飞扬,似飘来一片乌云,喧嚣声也由远及近,蹄声密集不绝于耳。卫青不动声色,问道:“敌方来了多少人?”
上来的探马躬身道:“此匈奴部落总人数二万余,此次出兵约二万之众。”“嗯”卫青不再言语眼睛紧盯前方。“命令刘、陈二尉所领军士于城门立即作好攻战准备。”“诺”一士退下传令。
却见那来犯匈奴兵瞬间已把散布荒野的二娇她们上万人畜围在中央,哈哈大笑,来回奔跑驱驰。挥舞兵器并扭头朝城楼方向尖声吹哨,挑逗汉军出战,然见城楼将士仍如继往毫无动静,更是得意非常,一阵抽打所困牧民。二娇与所扮之士忍而不动,其余老少则惊恐不已,惨叫连声。
“监尉,我们可以出战了吧?”城楼士卒愤怒不已,有些按捺不住了。“再等等,待敌人掉头转身才是攻敌之时。”卫青仍是不急不燥下令道。
匈奴兵见虏得上万人畜对方仍不敢来战,顿时骄傲松懈起来,不疑有他懒洋洋的驱赶战利品转身向前赶去。“出击!”却在这时卫青伫立城头挥出宝刀。
只见城门大开,左右两队各七千汉军犹如两条长龙迅速向敌人追去。匈奴那想到敌人竟此时来袭,发觉有异转过身来时刘、陈二军已杀到面前。只见所来汉军皆龙精虎猛、杀气腾腾,听了刘、陈二将喊了声“杀啊!”之后立即横冲直撞,冲入敌阵,如狼似虎地砍杀起来,似乎把这二年积压的怨愤通通发泄出来。一时竟把匈奴杀了个人仰马翻、措手不及,但那匈奴兵却也是久经大战的,虽慌乱下穷于应敌,损失了一些人马,不过也只片刻就稳住了阵形,开始反击,与二路汉军相互厮杀起来。
人翻马跳、臂腿纷飞、血星四溅,却把中间牧民更惊得哭成一团,牛羊也一阵乱鸣乱跳,战场混乱之极。“好了,到我们了。众将士听令,冲!”眼见双方交战正酣,卫青一马当前,率己部五千骑散蹄向前狂冲,像把利刃用力向敌腹插去。
匈奴正当与汉军拼杀,一时难分胜负之时突闻得蹄声大作,只见背后却又一路汉军杀到,比之左右两军更骁勇骠悍,惊恐不已。一将领模样的匈奴首领逼上前来,指着卫青道:“你是何人?”
卫青拍汗血马迎上高声道:“哈哈!我就是胆小如鼠的卫青,废话少说,看刀。”手起刀落一刀将那人猛斩于马下,其余匈奴兵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却见首领一个照面却给杀了,只惊得目瞪口呆。
“兄弟们,报仇的日子到了,给我痛快的杀啊!”卫青大喊,左右各劈一刀,寒光闪处一下竟砍杀几十人,三路汉军纷纷响应,神情汹涌,愈战愈勇。而匈奴兵见卫青神勇退避三舍,不敢逆其锋芒,更因统帅阵亡,阵形大乱,哪敢再战,只顾逃命了。
此时二娇及扮牧民的一些军士也乘乱夺了兵器参与厮杀,眼看二万之众的匈奴却被杀了个落花流水,只剩万余人,拼命突围向外冲去。
“监尉大人,还追吗?”陈、刘二将向卫青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