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禁卫酒足饭饱后告谢下楼,上得马来,两排并行,卫青当首,沿街策骑向军营走去,但不知街上百姓如何得到消息,纷纷拥立长街两旁,争先观看卫青。
一传十,十传百,竟把街头堵得万人攒首,只听街上人道:“他就是卫青呀”“喔,果真英雄,威猛无比!”“是啊,他就是斩杀那匈奴怪兽的大勇士。”
“大汉威武,大汉无敌”“卫青,卫青”……轰声四起,卫青看无法前进,只好抱拳向四周答礼,频频点头微笑致谢,更赢得喝呼一片。
半响后众人才闪出一条路来,但仍不走散,众禁卫见自己的新首领如此威望,万民拥戴,也感同身受,自豪无比,昂首挺胸,拥着卫青回营中去了。
卫青喝了不少酒,回到房中后仍没立即躺下,背负双手来回漫步,想起这半年的遭遇,颇觉离奇,一时思潮起伏,不能自己。
半响后突想道:“是了,离家已半载,倒是甚为挂念双亲的,不如接他们二老来京师一聚?若蕊儿能来就更好了,不知她现在可好,还有两位贤弟如今怎样……”望着窗外竹影驳斑,房里月色如水,思念亲人,一时无眠。
第三十一章 亡命高手
谁王刘安拂袖而起,脸色阴沉地叱道:“都是饭桶,这点事都办不了,还说什么一定成功,我看刘彻那小儿经此事更提防本王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哼!”
刘迁、穷老怪肃立一旁,大气不敢出一声。半响,刘迁怯怯地道:“父王,都怪孩儿办事不力,但也不全怪我们啊,那刘彻j狡无比,早有安排,还有那叫什么卫青的,若不是他护驾,他早死不多少次了,我……”
“休得再言!”刘安震怒道:“你们自己不行就别说别人厉害,我就不信那卫青三头六臂。”
穷老怪躬身接言道:“王爷休怒,都怪属下无能,你惩治我好了,与太子无关。”谁王再冷哼一声,穷老怪又接言道:“不过王爷,那卫青却真的非同小可,可就是当日力毙怪兽,震退匈奴,如今名贯京师,被当成救国英雄的皇上护卫啊!”
“本王已经知道了,他现在还被皇上晋封为禁卫军监尉呢,不过我想不明白的是,难道你们就不能给本王找出一比他更厉害的高手?若在将领武士方面都比不上刘彻,那我们拿什么去夺天下?”淮王仰面叹道。
太子欲再言,但又怕遭父王怒斥,不敢做声,局促不安,“这……这也未必。”穷老怪吞吐半刻却未说出个所以来。
淮王转身盯着穷老怪,“有话但说无妨,为何如此闪烁?”“穷老怪道:“属下倒有一人向王爷举荐,此人力大无穷,武功超凡,我敢保证他的武功比卫青还厉害。”“喔……既有此人,为何一向不曾听你提起?”淮王追问道。
“那……那是因为此人惹了麻烦,要他为王爷效力就要看王爷接不接受了。”“是吗?本王一向唯才是举,英雄不问出身,你倒说说他有何麻烦。”“好,若王爷不介意,那属下就照实说了。”
略一停顿,穷老怪接着道:“那人如今是命案在身,已被捕入狱,若想得此人须想个法子弄他出来才行,不知王爷可愿意。”“是吗?原来是个囚犯,那救他却有何法?”
穷老怪尚未言,那刘迁已道:“爹爹要人,谁敢不给,直接去提他出来不就得了。”“笨蛋,这样做岂非藐视王法,挑战皇上,刘彻不乘机收拾我们才怪,要做就不能让他给拿把柄。”“淮王怒骂道。
“属下认为……不……不妨找一相貌身材与他相仿之人顶替其行刑,然后再偷梁换柱地把人弄出来,这样就可名正言顺地为王爷效力了,且人不知鬼不觉。”“好一个偷梁换柱,嗯,不错,就按此计行事,交给你去办好了。”“属下领旨。”穷老怪欣喜地躬身退下。
这日淮王正在花园逗玩鹦鹉,却闻下人来报:“太子与穷帮主求见。”淮王点头让他们进来,却见刘迁与穷老怪齐步走来,拜见后穷老怪道:“王爷交属下所办之事已办妥,只等王爷接见。”
“喔,很好,那人呢,在那里?”“已随属下来到王府,现于府外候见。”“嗯,宣他进来见本王。”
淮南王抬头望去,却见一身材粗犷之男子立于穷老怪身后,个头比常人高出近两头,横胸阔腰肩膀有常人腿粗,满头乱发粗须一脸凶相,衣着简单,为武士短装,均为粗布所制。
那汉子听穷老怪引见后立拜淮王面前道:“感谢王爷救命之恩,咱家不说废话,以后王爷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没二句话说。”
“哈哈,壮士果神武非凡,本王欢喜还来不及,休用如此客气。”淮王边笑边去搀扶那粗汉,见他站定后,淮王问道:“你唤何名呀?”“我叫宇霸骜。”“喔,那你为何犯事入狱啊?”宇霸骜当下把自己的情形讲了一遍。
原来他乃东北马贼头子,因命案过多被宫府追捕入狱。“要不是那天那些宫差使诈乘我大醉时埋伏将我擒拿,老子几百人也能将他砍杀。”宇霸骜怒气冲冲地道。
“豪气,豪气!”刘迁在一旁鼓掌道。“宇兄,我看不如露两手给王爷和太子看看如何?”穷老怪在旁边道。“使得,使得,否则王爷还以为我只会吹牛。”宇霸骜晃脑道。
“那你要表演什么武功呢?”淮王也好奇地问道,宇霸骜左盼右顾,却也一时不知表演什么好。
正在此时忽闻到南面杂声轰响,一下人满身血污奔逃而来,见淮王等人忙道:“王爷快躲避,前几天那客人送来的公牛突然发疯奔出牛棚,到处伤人,现已践踏数人。”说完浑身发抖,不断后顾。
淮王与刘迁,穷老怪互视一眼,却不回避,只略退几步,留那宇霸骜双手环抱,立于那路中央。
才只半响,果见一高大黑毛公牛双目通红,架着两角横冲直撞,正往花园奔来,众奴仆惊得四处躲避,狼狈不已。那牛见众人逃走更恼怒异常,连那假山之石也被其顶翻。
正烦躁间,见宇霸骜立于不远处竟不回避,当下象发现新目标似的低哞一声,贯起上千斤重的蛮莽之躯疯狂冲至,声势惊人,眼看已快到宇霸骜的面前,但宇霸骜仍纹丝不动,只怒瞪双目。
眨眼功夫,一双牛角已如两把尖锐利刀刮着黑风刺来,瞬间已将抵宇胸前,淮王等正在惊疑时却见宇霸骜已闪电般的伸出一拳,重重地击在那牛头两眼间,那牛刹地停住,摇晃两下,翻起白眼,“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宇霸骜冷笑一声,收起铁拳,再踏上一步,踩在那牛腹,一掌直去,然后两手各撕一边,血水四溅中硬生生把那牛分为两半,取出牛胆,抛入口中咀嚼。
“啪啪”淮王领着众人上前鼓掌祝贺,笑道:“哈哈,太精彩了,此等裂牛神功本王还是第一次见 ,真乃大开眼界。”
“宇兄好功夫!”穷老怪和太子刘迁也在旁附和道,众家奴此时才敢探出头来,聚在一起观那凶牛,也纷纷赞宇霸骜神力惊人,宇霸骜也好不得意,哈哈大笑。
正满足间,却不知淮说了一句:“这野牛果凶猛,但比那日演武场的怪兽却是小巫见大巫了,卫青更不简单呀。”“是啊,是啊。”众奴一边挥汗一边议论。“什么怪兽,卫青是谁?”宇霸骜低头问道。
淮王笑而不语,刘迁和穷老怪却把卫青杀兽举鼎退兵的英雄事迹添油加酱地给说了。那宇霸骜听完后脸色一沉,默而不语,刚才年那得意只色已一扫而光。
半响,突指着园内那两人才能合抱的巨松对众人说:“你们道那卫青可将那松树拔出来?”众人听毕皆把目光望向那棵巨松,此树为园中最大的一棵树,根深叶茂,估计至少已有百年树龄。
听他此言,众奴都各抒己见,有人说不可能,那树太大太深了,有人说卫青举千斤巨鼎应能拔此巨松。
正当众人争论间,宇霸骜已迈步朝那巨松走去,到了跟前,扎好马步,也不与众人说话,环搂那树,深吸一口气,暴喊一声:“起”。
只见那树松动起来,摇晃不定,再吸一口气,轰隆声中,地皮都似要掀起,底下震动。不等众人看清,那巨松已被宇霸骜连根拔起,再大吼一声将其推翻于地。
众人只瞧得目瞪口呆,半响合不拢嘴,刘迁与那穷老怪齐声叫好,淮王更是惊喜不已,暗握拳头,因为,他知道:他已找到一个能与卫青硬拼的高手了。
第三十二章 精骑建章
卫青坐于军帐,一边将那令箭瞧看,一边道:“捎信给爹娘两位义弟也有些时日,为何还不见他们到来?”正思索间,一个黑影直冲过来,探手直往卫青背部按下,眼看卫青已无法躲避,那知卫青竟突地向后一仰,踢桌滑出,那人一掌按空,收势不住,竟整个人伏趴在地上,狼狈不已。
卫青挥手往那人屁股一击,哈哈一笑道:“东方兄这招恶虎扑食倒有些进步,只不过肚子太大,影响速度。”东方朔依呀爬起,扑扑灰尘道:“卫兄果好武功,我还以为这一暗算必中无疑,哈哈,下次再来,下次再来,你可要小心喔!”
两人重新坐好,卫青忍住笑道:“东方兄如此好心情,专门来探望小弟?”“是啊,为兄近来武功大进,故想找卫兄切磋一下,不过却没想到你的地滑。”“的确如此,早知你要来,我该好好打扫一下。”两人一阵说笑。再言片刻,东方朔正容道:“你可知我所来何事?”
卫青道:“我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向不离君王左右,今日怎么独自出巡?”“那也是为你好啊,等会皇上将会视察你的监军营,看你任建章监尉后军务整治得如何,我先一步来报个信,皇上也应该快到了。”
正待再言,一卫已进来报道:“监尉大人,皇上突至营外,说要到我们军营视察,不过我等却侯延尉示下。”“嗯,迎接圣驾。”卫青说着与东方朔一起跨出帐外。
武帝下得马车,显得很高地道:“卫监尉果有当年周亚夫将军之风范,不见你出来,寡人倒在此吃那西北风,哈哈!”卫青躬身抱歉道:“臣让陛下受累了,实属不该。”
不想武帝不怪反喜道:“卫监尉休误会,你这严规军纪才是真正的治军之道,若你部下一见朕便放行,朕倒不快,见你如此军纪实在让朕欣慰,此乃真正的铁甲之师,否则真正对敌,如何能够取胜?”
卫青听毕不再言语,东方朔却正在一旁道:“陛下所言极是,实非一般帝王眼光可比,卫监尉,请陛下进帐内歇息吧。”“唔”武帝却一摆手阻道:“先别忙着进帐,联倒想看戏看全套,一览卫监尉军骑全貌才好。”
“这?”东方朔眼望卫青,卫青倒极爽快,扬声挥手道:“甚是,备马,待我与皇上观儿郎们英姿。”“诺”旁边禁卫军应声纷去牵马及传令准备演习。
卫青先让武帝上得马来,然后自己也与东方朔各乘一骑,缓缓向那军营露地走去。
立定后卫青从怀中摸出令旗一挥,四下里竟突地战鼓齐鸣,习武场上瞬间涌出几千将士,喊声震天,但却极有条理,刹那已由混乱中整齐地立于武帝等人面前。
武帝一眼望去,前方却似布了一个长形方阵,排列有序,横纵分明,众骑军皆灰甲在身,手持刀剑,在烈日照耀下闪闪发光,如霞光万道,天兵下凡。武帝精神一震,心下高兴,挥手向军士致意,只见众卫右举兵器,高声齐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震耳欲聋,武帝更是欣喜长笑。
“传令变阵,乾坎互移。”卫青大声道。“诺”旁边一将接令下去,武帝与东方朔惊奇一瞪,却见灰尘扬起,那长形方阵已变为圆圈形,间有数处缺口,“金火穿行。”卫青再喊一声。
阵形依言忽的竟变为长蛇交错状,两阵虽各异,但在远处观望,皆让人心惊胆战,卫青手形再变,阵形接着又再变换几次。
武帝看得猛点头,朝卫青道:“卫监尉果天纵奇才,竟变出如此巧妙阵法,让朕大开眼界,好 好。”东方朔也棒道:“不错,你这布局竟让我等瞧得如坠迷雾,奇门阵法端的凶险万分,恭喜陛下得此良将。”
卫青身着军装,跨坐骏马挺身傲立,纵横捭阖,虽未出征但已像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三人进得帐内,卫青唤人摆上酒食,武帝居中,卫青与东方朔分于两旁之桌坐下。武帝高举一杯与两人同饮,欣慰地道:“寡人一直以军中无良将为忧。虽那飞将军李广勇猛无敌,但亦廉颇老矣,有无以为继之患,今见卫尉布阵,寡人心中甚喜,有卫尉在何惧那匈奴不平。”
“此段日子边境已清静好多,倒是闻那淮王有些小动作,似仍在招兵买马。”东方朔道。“那今日就在此与两卿家商议一下。”武帝点首。“好,传令下去,言军中议事,任何人皆不得进入军帐。”卫青道。“诺”两旁禁卫军立即退出帐内,并递传军令。
三人边喝边谈,已近午时,正准备结束话题时忽两禁卫满头鲜血地跑进来报道:“报……报外面闯来一凶人,无论如何也要进军帐,说要找卫监尉理论,我等誓死拦阻,不想反被其揍打,此人猛暴无比,现……现正杀进营里来了。”“是吗?”卫青奇道,武帝脸有不悦,东方朔却囔道:“咄,何人如此大胆?”
正猜测间,已闻得帐外哀声四起,夹一些喝骂声,卫青听势头不对,站起身来,于于大帐中央。
“哎呀”声响,身前抛进两禁卫,心中正恼怒间却见帐前冲进一壮汉,手挥铁戟,满脸火气,睁大双目还待痛下杀手,一瞧之下,只惊得卫青失声叫道:“三弟?”
刚唤一声,却见一书生模样的人紧跟进来,见了卫青欣喜地叫了一声“大哥”。卫青忙迎过去,扶其肩道:“二弟,太好了,你们来了,不过这是怎么回事?”
李进一时竟不知如何说起,而那张辽却怒瞪圆眼,似对卫青颇有怨气,竟“大哥”也不唤一声,大家一时呆立。半响,李进干咳两声后才道:“大哥,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两兄弟自接到卫青传信后就兴奋不已,日月兼程地护送卫青父母赶来京师,随便问起卫青却是无人不闻,妇孺皆知,名声可响。
到卫青府地安置好两老后,两人见卫青心切,不等卫青回来就直奔军营而去,但恰巧卫青与武帝商议事情,下令任何人皆不接见。
两人等了很久还不让进入,李进倒没什么,张辽却认为卫青做了官故意摆架子冷落两人,一时性起,不顾李进劝阻,提起铁戟就直冲进去,逢人便揍,一路打伤许多禁卫军,故才发生了刚才一幕,李进讲完,一脸尴尬。
卫青听毕,哈哈大笑道;“三弟啊,你还是不改那急躁性子,肯定当大哥富贵了自抬身价是吗?”张辽还在生闷气,粗声道:“不错。”
卫青接着道:“那你们可知为兄刚才在干吗?……为兄在和皇上商议事情啊,怎能让人随便闯进呢?来来,我给你们引见,这就是我们大汉当今圣上,快快参拜。”
李进,张辽互视一眼,心道:这么快就见到皇上,才刚到长安呀。”但李进不再迟疑,立即跪伏参拜。
而那张辽却似仍未惊醒似的,在李进拉扯下才勉强下跪。武帝听刚才之言已觉趣,见张辽如此更笑问道:“壮士为何如此忸怩啊?”“刚第一次见面,怎知你是真是假,若是假的跪下非上当?”张辽愣头愣脑道。
李进一旁道:“大哥说的焉能有假?别瞎猜了。”张辽想了想又道:“这倒也是。”武帝听毕,更觉好笑,觉得卫青这个兄弟豪爽率直可爱,龙心大悦,高声给两人赐坐。
卫青又向两人介绍完东方朔之后,大家才重新喝酒,张辽棒起碗来对卫青道:“大哥,刚才错怪你了,我自罚一碗。”仰头灌下,然后对武帝道:“咱第一次见到皇上,皇上,来,我们也对饮一碗。”
众人见他没大没小,拦之不及正担心皇上不悦,那想武帝竟高兴地举杯道:“好,好,喝!”仰头也一口干了。
酒过三巡,众人于是闲聊起来,想是饿了,张辽竟把桌上食物吃个一干二净,武帝偷眼望之,心下一笑道:“张辽啊,你可是肚子还饿?”张辽闻武帝之语欲言又止,然最终道:“是还想吃,不知还有没有?”
武帝长笑一声后道:“想当年先祖赴鸿门宴会时项羽赐樊哙斗酒彘肩,不想今日张辽也有此风,哈哈,来人,特烤香猪一条,再上佳酿十瓮,让张壮士饮个痛快。”张辽闻言,双目放光地道:“这就好,这就好,你这皇上应该不是假的,这么爽快大方。”
不过片刻,桌上已再添烤猪一条,美酒多瓮,武帝一挥手,叫大家放怀再吃,张辽也不客气了,按住猪身,一把将那猪腿撕下,放于口中大嚼,再提一瓮,仰首直饮,端的豪气无比。
武帝瞧得心喜,在他感染下也干脆净手取肉,大口灌酒,一时气氛热烈,热闹非常,卫青东方朔等见皇上开心,却也不再顾忌,尽兴饮酒说笑。
此时武帝已略有醉意,满脸透红,但却仍意犹未尽,不停举杯,大家也只好陪饮,张辽就不用说了,乐哈哈的。
突然,武帝挺身而起,背负双手,高声道:“张辽可在。”张辽一愣道:“在”。“今朕命你为卫青副手,建章营副尉,你可愿意?”
第三十三章 京城游戏
张辽还在犯迷糊,卫青、东方朔已推他到武帝面前谢主隆恩。武帝封毕还感未尽兴,再与众人痛饮三碗后才摇晃出帐上车。
帐内只剩卫青三兄弟了,卫青拍张辽肩膀道:“哈哈,三弟,你升官可比为兄还快,一照面就做个副尉,还真前所未有。”李进也在一边偷笑,心道:“这可真是粗人有粗福。”
张辽却道:“大哥,这官可不知好不好做,若不合意,我可不当,那皇上乘我有醉意才封的,我可以不认帐的。”“没问题,你就先做着吧。”两人一边哄着他道,三人于是落座再叙别情。
卫青道:“两位贤弟言与为兄爹娘一齐来,那他们二老呢?”李进道:“已至大哥府第,等候我俩寻大哥回去相见。”“啊,那我们即刻回去吧。”卫青听父母已到恨不马上拜见,三人于是飞身上马,往卫青往处奔去。
三人回到府中,却见卫青父母已端坐室中,正低语饮茶。卫青喜唤一声:“爹,娘!”忙奔前一步拜见请安,卫汉夫妻也喜而上前扶住,卫母搂抚卫青道:“卫青我儿,可想死为娘了。”言毕把卫青从上到下瞧个不停,像怎么看也看不够,卫汉则在旁单手捋须,哈哈大笑。
卫青道:“孩儿也想死爹娘了,只是事务繁忙,只好劳两位贤弟去接你们,谢谢你们。”转眼望李进张辽点了点头。李进道:“自家兄弟,大哥何必客气。”
张辽也笑道:“就是啊,大哥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大哥的爹娘就是我们的爹娘,别说接二老,就是叫我们接……接大嫂,我们也可再去一趟。”
张辽坦率直接,心直口快,心下已认柳蕊为大嫂,竟不理会他们还未成亲的事实,脱口而出。“喔,是了,蕊妹现在怎么样了,平阳帮可好?”卫青问道。
“大哥放心,柳帮主很好,只是……”李进停顿了一下,张辽接言道:“只是挺想念大哥,有些憔悴。”“嗯。”卫青低应一声。
正神往间,卫母已转身拿出一包,边打开边乐哈哈地道:“青儿,你可有福了,我这未来媳妇想得真周到,已托为娘给你带来一些衣物,你看看。”
卫青打开包瞧去,原来乃柳蕊为自己亲手缝制的两套内衣裤及外袍,心下感动,棒起衣物抚摸一阵。
再闻卫母道:“青儿,柳蕊可是个好女孩,你可要好好对待人家,不要亏待别人。”“孩儿明白。”卫青道,接下众人落座,再言一些其他事情。
平阳帮在李进,张辽的协助下,按照卫青的想法进一步加强防务和建设,整个岛屿的经济也蒸蒸日上,而军事力量的加强也使得鲨鱼帮不敢再犯,目前平阳帮可算风平浪静。
就在此时,李进,张辽两人分别收到卫青信函,唤他们护两老进京,同时也好兄弟相聚。柳蕊也牵挂爱郎,但一年守孝期仍未到,只好手操女红以表情意。
进得京来,兄弟两人一路探问卫青所在,竟发现卫青好似无人不识,名气之大超乎自己想像,到府上更经下人口中了解到卫青毙兽举鼎,震退匈奴的壮举,自己大哥如此威风,兄弟两人也兴奋不已急于相见,才发生了张辽鲁莽闯军营那一幕。
卫汉见义子不断成长,老怀畅慰,高兴之余也不忘警策一两句,以免卫青骄傲忘形,卫青不住点头受教。
既然难得来一趟,卫青便希望父母能多住些时日,以尽孝道。两老虽觉京师长住不惯且尚有政务,但也不忍拂卫青之意,就暂且先住下了,期间武帝闻卫青父母到京,也派人送来些礼品以表敬意。
这些日子,由于李进,张辽刚到长安,卫青便利用军务之余陪两位义弟到京城周围四处逛逛。这天来到一高墙外,却听得里面呼喊助威喝彩声传来,男女老少之声皆有。
李进问道:“大哥,此乃何处?里面如此热闹。”卫青道:“这是京师演武场。”心下却犯嘀咕,这演武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人声嘈杂,乱七八糟了?
正想着,张辽兴奋地道:“原来这就是大哥名扬京城,力博怪兽的地方啊,我们可要进去好好见识一下。”李进也附和道:“不错,大哥带我们进去瞧瞧吧。”
卫青倒不想借机炫耀,只是刚才闻那声音不对,好奇心起,于是不再迟疑领两人往那入口处走去。
门口守卫见得卫青前来震惊之余忙给三人放行。进去后三人拾眼望去,却见演武场一角划出一圈场地,一群青年男子正在围着一个球在奔驰,追逐,旁边上千观众在观看,小到幼童,大到老翁,红男绿女皆有。难怪如此热闹。
三人瞧得惊奇,寻一处座位后坐下,但观看半响仍不明白,连卫青来长安如此时日也不清楚此运动为何项目,自己从未见过。
再瞧半刻,只好问那身边百姓,一中年汉子道:“此乃我京城百姓最喜爱的运动项目之一,为蹴鞠,比赛时分为两队,每边有一竖立圆圈牌门,双方谁先把球踢进去多,谁赢,当然时间有限定为两柱香时间……”“喔”三人都这才明白了。
卫青接言问道:“此演武场为官家训练军队之地,为何竟开放给众人踢球?”那人一笑道:“这可拜那大英雄卫青所赐,自卫青在此震退匈奴之后军部下令以后此地每月可开放一日,让普通百姓进入游玩,一方面借此场所运动竟技强身健体,另一方面也好让大汉子民借此铭记大汉不屈精神,以抗匈奴。”
“啊”没想连这场所开放也与自己有关,卫青不觉好笑,因自己少出军营,却不知此事,想此人刚好不认识自己,见两弟正欲出声,忙伸指阻之,免得众人发现自己不能安心看球。
那足球果然有其魅力,在那众赛手脚下不住溜转,灵活无比,穿插其间,有如泥鳅滑行,争抢激烈,又好像两军在战场上作战争夺一般,紧张刺激,充满悬念,难怪老少皆喜。张辽看得性起,左右摆动挥拳抬腿,真想立即也上去斗他一场。
一场赛罢,看一柱香后乃无新队登场,三人正欲离去时,却突闻得一阵娇声笑语,从门外传来,一队女子有十人左右迅风策骑冲入场内。
除领头那女人穿黄铯外,其余皆着各色劲装。吁声之中众骑一字排开,瞬间立定不动,整齐有序,英姿飒爽,好不威风。
只见那黄铯女子挥手召队友下马,走进场内后指着刚才那帮小伙子道:“呔!你们可有胆量跟我们秦王队一赛?”
众人观其女流之辈自称“秦王”已觉刺耳,再瞧那讲话女子挺胸而立,身材健美,眉含英气,俏脸带傲,足踩虎靴,手弄一鞭正等男队回话。
身后一众女子也齐涮涮的立于其身后,随意谈笑,似乎一点也不把对方瞧在眼里众人观赛多场,可从来未见过女子组队赛球,在觉新奇之余一时兴趣大增,轰声四起。
第三十四章 新潮公主
此时男队一人立起道:“我说你们这些花朵太娇嫩了,可别开玩笑,到时有什么闪失,我们可不赔你们胭脂粉喔,哈哈。”其余男子一齐大笑,似乎不用比也知结果。
那黄衣女子扬脸道:“谁说女子就不可踢球?废话少说,比了才知道谁厉害,不比是胆小鬼,来啊,姐妹们做准备。”“是”身后女子闻令拿出球来做热身,左转右射,上顶下挑,还真有两下子,看来平常她们已训练有素,不像临时玩闹凑趣的样子。
男队众人再瞧片刻,越发觉得此奇特女子球队不可小视,正犹豫是否应战,旁观群众已嘘声四起,看来不比这脸可丢大了,只好硬着头皮在两男队当中挑出十人出来比赛……
两对分别立好后,把球放到中间,点上一柱香后,旁边一童一敲锣盘后道:“比赛开始。”话音刚落,女队一女子已将一球抢踩至脚下,转身带球绕人推进,其过程让人眼花缭乱,端的身手敏捷。男对小伙看对方已拿球,立既散开队形,盯人防守。
再转几下,足球已到了那黄衣女子脚下,只见她接球后故意向左扭一下,盯他三人也跟至左,不想就乘这空隙她已带球从右边飞速突破,奔至对方门前,一脚把球抽吊射进去,其他小伙子想追已来不及,懊悔不已。
接下再战,仍然那黄衣女子神气无比,又作主帅又作前锋,左冲右突,未几再下二城,围观众人一片喝彩。
男队越发不敢轻视对方了,打起精神,调整战术再战,派足五个小伙子紧盯黄衣女郎,首先冻结她进球,然后再寻机会反击,此法果然奏效,不过片刻男队已攻进两球,此时已烧完一柱香。
众女子见已方对长兼射手被缠住,阵形大乱,无论如何传球也总被截断,而己方进攻却变得攻势不足,不复之先那样锋利。
正苦闷间,男队已掀起攻势,反攻起来,如波浪般向前推进,瞬间又再踢进二球,女队一阵惊愕间,天上却下起毛毛细雨,真是雪上加霜,接下去料想更难踢。
见此,一小伙子叉腰哈哈大笑道:“怎么样?就这样算了吧,再踢下去你们会输得很难看的,可要知趣喔。”“哼!”那黄衣女郎道:“我看你们才不敢比下去,还有半柱香呢,停一下啊。”转身召集己队女子耳话一阵,众女一阵掩嘴窃笑。
接着再比,不过此时地下已又湿又滑,奔跑起来摇摇晃晃,滑稽无比,众人看得精彩有趣竟不顾风雨仍然驻足观看。
接着再赛,不知为何,那女队隔三差五的不时有人滑倒,满身是泥,引得男队大笑,但滑倒的女子却并不退缩反而更积极地抢拼,且贴近对方球手,双手乱舞,男队一时竟惨呼连天,犹如变为无头苍蝇,乱成一团。
原来那些女子手中故意沾了泥巴,挥舞间使得男队两眼昏花,满面是泥。说得迟,那时快,混乱间女队已迅速地再进一球,打成平手4比4,最后还有一点时间了,谁队再进一球就能赢得胜利。
此时男队已恢复过来,用雨水抹去泥沙,躬身蓄势,势要击败女队,以报刚才那“泥巴盖脸”之仇。
看对方如此全力作战,女队也感到没什么把握,只是不容选择,谁退让就谁认输,卫青虽然觉那群女子满身泥污毫无淑女样,且甩泥巴不符合比赛规则,但心下还是为他们的勇敢,机智,不屈精神喝彩的。张辽瞧得有趣,更乐得鼓起掌来。
再看场中,形势更对女队不利,男队仗着身强力壮猛烈向大门发起进攻,且不再容气。、身体接触间也毫不惜香怜玉,横冲直撞,眼看就再进一球,黄衣女郎急得全身扑上,为解围大力一脚将对方脚下之球踢飞上空。
事出意外,众人一时都把头抬望空中,“呼”的一声,不想那球却正巧往卫青三人方向落下。
卫青瞧那球飞来,已有主意,暗运内劲,一脚迎那球往男队那门中射去,蹴鞠掉转方向,在众人眼花缭乱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时已飞速射入门洞中。
众女子惊讶一阵后齐声欢呼,“进了,球进了,那球是我们队长踢进的,公主,我们赢喽。”男队一时傻了眼,他们可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天都帮她们?吵闹间,观者已心满意足地欢呼离场。
正在此时,已有人认出卫青来拼力想挤上来前观看,一时“卫青!卫青!”“卫青来了!”之声此起彼伏。卫青惊恐不及,忙催两弟快走,转眼间望见那黄衣女子向自己瞧来,眼神似喜似惑。
三人奔出演武场,这才松了一口气,边笑边谈。李进道:“人没出名时想出名,出了名时却又真有点麻烦,自由都少了不少,刚才大哥若早点被他们认出来,我看那球赛都没法比了。”“是啊,我也没办法。”卫青叹道。
“哈哈”张辽笑道:“大哥何止有名气,还有福气-艳福!我看那黄衣女子对大哥有些意思。”“喔,如何见得?”卫青道。
“你不见她踢绣球给你吗?嘻嘻!”“小子,还真有点想象力。”卫青用力一拍张辽肩膀,李进也不觉好笑:“好个踢绣球。”
刚到府中,已有下人报道:“东方大人来访,现在堂内候着。”“喔,东方兄到了。哈哈,两位贤弟,今日我们多敬他几杯可好?”“好啊!”李进,张辽同时应道,三人言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