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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骂个没完没了,而且骂的又是同胞妹妹,显然教养不够,心地恶劣,娇美于外,恶毒于内。

    昨天我初见娲母的时候,只觉得她天香国色美艳动人,怎能料到对其嫡亲的妹妹,也如同蛇蝎,毫无姐妹之情,同胞之爱,那狠毒的个性,真是令人发指,休道她妹妹有救我之恩,便是平日撞见,我也不会容忍。

    哪知在要挺身而出之时,忽然心中一动,她妹子虽然被她鞭挞得衣裙破碎,鲜血淋漓,,但面上却无丝毫怨容,也未显露出半点痛苦之色,反而唇边嘴角,微微带笑,不但极端安详,而且实相庄严,哪像是在接受凌辱,简直是有志殉道,逆来顺受,挨打受骂,毫不在意,接受鞭挞,多半也是这个缘故,也更将娲母激怒了,鞭挞也更凌厉,只见鞭扬鞭落,她的衣裙便片片纷飞。’当时我心中阵阵难过,恨不得挺身而出,和娲母一拼,但不禁心中奇诧,就在这个时候,忽听她……”.这声“她”天都秀士语声之中,倍较充满情感,而且陡然柔和起来,两眼之中,也露出了柔和的闪光,继续说道:“忽听她说道:‘姊姊,我为了救他,受你惩罚,我是心甘情愿的,这男女之间;情爱的发生,必须双方均具情,绝不能一厢情愿,更不能威逼利诱,最后那一定人弄巧成拙。你既然认为他气宇轩昂,一表人材,而且又武功出众,材艺超群,你如果动之以情,施之以爱,怕不立即成就美满姻缘,而你却舍此不就,却以虫毒暗算,他来到苗山,就是找你要消除虫毒为害,这样一来,他岂能甘心应允你的要求,老实告诉你,平日我就不满你的所行的为!”’天都秀士说到此处,不但声调,目光,都特别的柔和,而且肃然起敬,内心中充满了无限的钦敬,接着又说道:“她在娲母喝声中,鞭如雨落之下,也只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昨日我听他说到那些中虫毒的青年家中的惨状,我早已于心不忍,也更觉得他的行为可敬可佩,一位弱冠青年,具有侠义肝胆,英雄襟怀,不远千里,来到苗疆僻地,长途跋涉,所为何来,志在救人,两相比较,我们过去所行所为,实为自私,更为可耻,你也该痛改前非才是!

    老实说,你今天就把我置于死地,我死也瞑目,心中既不恨你,也更不恨别人,死的甘心,这不过是我过去帮助你作的坏事太多。

    上天给我应有的惩处!你打罢!今天我绝不会皱上半点眉头,反觉得这些鞭挞,都是替我赎罪。’那娲母听到她妹妹的这些话,更是怒火高冒万丈,气冲云霄,不觉得咬啮齿,格格有声,冷哼道:.‘你不要灵牙俐齿的,给我说这此无用的大道理,你还不是爱上了他,便偷偷摸摸的把他放走,我今天倒要你说出他跑到哪儿去躲藏起来,你要是说出他的藏身所在,我把他抓回来,我就放了你。’她妹妹道:‘我只是让他快些离开此地,免得受害!’娲母更是大怒,扬鞭处,顿生锐啸,一鞭着身,便皮开肉绽,我那时实在忍无可忍,便要挺身出和娲母一拼,出手援救,但是心中想道:我昨天已和她较量过了,要想以武功胜她,实在不容易,而且现在我的体力未复,又奔驰了交一天,已有身疲力竭之感,若是这样出手,恐怕不但不能救她,而且我也要陷身在此,于她无补,对我有害。心念一动,立即潜往后山,便将她的住房,放起一把火来,藉机救她!

    那娲母全然没有料到我会去而复返,一见火起,自然奔去救火,我便趁此时机,立即将她救出,仍往来路狂奔,幸喜没有被娲母追上,但现在想来,多半是得到她在我背上指点之故,我虽然是一直往来路狂奔,但却在她指点之下,时而往左,时而往右,我不时偷跟看她,只见她面上焦急之色渐舒,不再像先前那样紧张,就知必已逃了娲母的追踪,心里也就松了一口气,恰好来到一处镇甸,向地人一打听,原来已到了四川境内,早已离开苗疆区域,心中陋放宽了不少。

    当时我心中大奇,明明是奔向正东,应是三湘境界,怎的反而是正北了?

    但此时我也顾不得去追问,皆因她一身鞭伤必须赶快医疗,便投身到一个店中,好在这鞭伤乃是外伤,只采有好一点的金创药,即可治愈,我们武林中,哪个不是随身携带的,何消两天,不但伤愈,而且连疤也退了,便又在她指点之下,奔到了此间。你们一定认为这里是洞天福地,我当时乍到,又何尝不惊奇,她却笑着向我说道:;‘你不认为这里很好么!这是我恩师临终之时,早有的安排,她老人家早就看出姊姊总有一天必不容我,甚至可将我置之于死地,而且也看出她恶性难驯,狂妄难改,心性狠毒,诡诈多端”

    “她师傅?她师傅是谁?以娲母武功之高,她的那位师傅那还了得。”麻谷老人,大幻神丐,店棣,三人登时诧异已极!

    天都秀士又在说道:“她说:‘这一切都在师傅预料之中,但她老人家,还存着一线希望,就是希望我在我不时劝阻地,使她不敢为恶,但如果有一天她不容我,她恶迹昭彰时,使我奔来此处,师傅说,就是姊姊找到此地,也奈何我不得。”’旁边三人门然明白,那钟|乳|林,有似迷阵,当真奇妙已极,不怕被人进入,就是进内,也难以识别方位,则难以害人。

    天都秀士道:“白那时起,我即陪她在此,住了数月,果然那娲母未曾追来,我倒有些不耐了,便和她商量,出外一探。

    我到了苗疆,才知道娲母在我们逃出苗山之后,内心不甘,她哪会放过,自是把我们恨之入骨,便从那日起,她也没有返回苗山,显然四处打探我们落脚之处,得机会好来报复,不然她岂能甘心。

    当时我一知道娲母刁;放松我们,生怕她一人在此,若是娲母寻来,那时难以抗拒,我哪敢怠慢,即刻日夜兼程赶回,幸喜娲母并未寻至。

    但从此以后,我偶然有时外出,都是一两日即返,不敢在外久留,并知娲母一直不停的寻找我们两人,要知若合我们两人之力,本来不怕那娲母,我也曾向她说过,与其这般躲躲藏藏,倒不如干脆连袂前往苗山,合力将娲母制服,即可永绝后患,则免得像这般的日夜忧心,如坐愁城!

    哪知她也太善良了,虽然姊姊多行不义,对她毒打,但是她仍认为逃出苗山,已经是背叛了她姊姊,再要她去和娲母对敌,自然更是不肯,因此我们两人便住在这洞中,一住便是十年。”

    唐棣心说:“孤男寡女,两人武功均臻上乘,女的如花似玉的美艳,那天都秀士当年自然也是一位潇洒倜傥翩翩的美少年,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他虽然不会说出,只怕早已成了神仙眷属了。”

    麻谷老人和大幻神丐两人,却都是心念在他们两人所练的奇异武功上,只盼他早些说到这上头来!

    天都秀士道:“那时我在这洞中住得太久了,静极思动,她是每天在这里修练功力,根本是足不出洞,我却开始不时的在江湖上露面,藉机好打听娲母的动静,以但了解她又有哪些狡计使出,来对付我们两个。”.麻谷老人忽然笑道:“扬子江上踏波逐流而渡,必是秀士你了?”

    天都秀士点了点头,道:“那是我探访不出娲母的下落,最后便使用这一花招,以便诱引娲母现形,皆因我曾数次前往苗疆,知道娲母这些年来,却都是回山小住一两天,便又外出,显然并不因时间过久,而放松了我们,:反而更加紧寻找我们,我那时经过十年来再又勤修苦练,自认武功已非昔比,不信便胜她不得,心想,不如干脆将娲母引来,和她一较短长,也名得她长年幽居洞中,不敢外出,过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

    说道“她”时,天都秀士眼光忽变柔和,显然有无限的柔情蜜意,继又说道:“我才故意在杨子江中现身,好将娲母引来,而且探出她这些年来的动静,就是她在西子湖滨,飞来峰上,饲养奇毒的巨蟒之事也是花费我十多天的工夫,才明白她的用意何在。”

    天都秀士目中陡然射出怒火,狂笑道:“这娲母实在是歹毒已极,原来她早已探听明白我们藏身之之地,只是她有自知之明,不敢人内,她晓得若是逼迫我们两人连合起来,她也不是敌手,难讨公道,所以她才重施故技,寻遍天下,要找出一种具有奇毒的东西,养成奇毒之虫,她不敢和我们两人明斗,却想暗中将毒虫下在四周山上,以及水源之处,施以暗算,这样便可以不费半点功力,便可将我们两制服,任她随意处置。

    万幸我发觉得早,不然等到她这虫毒一经养成,必然要遭上她的道儿,那时我俩便无力法脱离她的残害了。

    我就在离开之时,以琴声杀蟒,哪知她回来得正是时候,我不过刚将那条奇毒的蟒杀死,还没有来得及将蟒埋入地下,娲母已到,自然大怒,我却暗自心喜,她这一来正合我的心意,趁着这个机会,和她一见高下,拼个死活,哪知娲母虽然恨极了我,但她显然心中仍想将蟒救活,要先抢救毒蟒,自然无暇和我对敌,这才约定数日之后,在天都峰上一决雌雄。”

    麻谷老人忽然心中起疑,道:“秀士所说的这件故事,那晚老朽也隐身在天都峰上,怎么没有听到秀士和娲母,都未说到此事?”

    天都秀士点了点头,道:“这是我和她心照不宣。”

    只见他脸上突然露出鄙夷之色,道:“原来她对我,仍然不死心,仍想和我成就眷属,她虽然无耻,但她是个女人,这等事情,怎好亲自出口,而且她更有自知之明,也认定与我好事难偕的原因,就是她妹妹夺爱之故,是故,她真正恨的,以及想置于死地而甘心的,是她并非是我。

    虽然我将她千辛万苦的毒蟒杀死,她倒不怨恨于我,反而认为是她妹妹出的主意,虽然她心中恨极了她的妹妹,但是在我面前,却更不好出口,其实娲母哪里知道,我和她妹妹虽然十年同居,更是耳鬃厮磨,但却只是相敬相爱,并没有逾越之事,两人情爱有加,但纯洁之爱仍存。”

    天都秀士,说到此处,顿又肃然起敬,只是唐棣心中仍以置信,麻谷老人和大幻神丐,一生不涉女色,以天都秀士这样心怀坦荡,以顺天应人心的人,自然信得过的,不但信服他说的事实,更是对他钦敬万分。

    天都秀士又继续说道:“我自信必能胜得过她,哪知在天都峰上,和娲母较量之下,竟然逊她一筹,但娲母其志不在胜我,更不敢伤我,这才再定今日之约,并指定在此地会面。

    那时我才知道我们的居处,早已被地发现了,返回之后,不敢隐瞒,便将一切细节,详细的告诉了她。

    她默默的听我说罢,叹了口气,道:‘我姊姊对我之恨,已深入骨肉,但她并不立刻前来,必是现下得知我凭藉我师傅预先布置的先天奇数,不能奈何我,她既肯定约期,到时必定有几分把握,或另有阴谋诡献计献策,我们却不得不作防备了。’说到此时,她便引我到了一个密室,以便研习一种武功,抵制娲母。”

    第六章 大闹天池

    且说麻谷老人看了大幻神丐一眼,那意思是说:“这才是我们真正要听的!”

    天都秀士说到此处,也登时神采飞扬,道:“她带我到了一间密室之,她先不开门,其实那时我并不知道这是密室,抬头看来,不过是一堵石翌,毫无缝隙,哪里看得出有门,只见她一到那石壁之下,即面露肃容,恭恭敬敬三叩首。

    我正在诧异之间,只听她在祷告;‘师傅,今天我遵照你的遗命,已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了,只有打开密室,将你老预留的武功练成,才能和姊姊相抗衡!这是弟子出于无奈也是我姊逼迫我不得不如此了,否则弟子必被姐姐杀害不可!’说罢,又拜了两拜。

    我当时全没看出这些究竟,只见她在壁上摸来摸去,忽地一声响,密室的门便已打开,里面青蒙蒙的光亮射出,较比外面,要暗得多,一时也瞧不真切,她已在向我招手,进入密室。

    我自然而然的心存虔敬,随进入密室之中,才知里面的光亮,乃是珠光照射,显然这已是洞的深处,我方在观看间,她已在向我说道:‘我师傅临终之时,早知姊姊之性难驯,将来必有一天为恶,会翻脸成仇,告知我这处洞府,免得爱其迫害!’她同时更幽幽一叹,显然是说:‘不料想连她的亲妹妹都迫害起来,怕是她师傅万万不曾料到的。’她又继续说道:‘我们两人便在这密室之中,研练一种武功,据师傅说,她这种武功练成,休道姊姊尽传了她的衣钵,亦能为敌,而且可睥睨天下武林,这样练去,一旦练好,你我虽不愿扬名于武林之中,但对付我姊姊却迎刃有余,就不必再担惊受怕了,我们两人可云游四海,登大山,观大水,摒险一切功名利禄的俗念,终老于山林之间,岂不悠然。’哪知她这武功刚刚练成,宿愿尚未得偿,竟已仙逝,临终之时,尚对我吩咐说:‘她师傅说,研练这种武功,虽然厉害已极,但危险性也极大,如若一不小心,那真气便会冲闭心窍。

    本来她想由她传我,若由她在旁守候,却可无虑,但现下命不由人,只有将石室之门封闭,若非迫不得已,不准人室研练,但若有必要时,方可照她留下的图解去练习。

    师傅还有一种想法,待我需要练这武功之时,那时我的功力更深,危险性也可以减少许多,现在姊姊既然和我定了约,并指定时间,可见她已知我在此,而且必能有破师傅这先天奇数之法,不得已,我们只好求助师傅这预先留下的武功了,期限已近,事不宜迟,只有到密室中习练,以但早日功成。’我忙向那密室四壁看时,果然看见有或站或卧,或坐的人像,都是运用手指在石壁上刻成,深度总在半寸左右,从那些人像上看来,果然和一般练的武功有异,最可惜的是她师傅并未留字,说明这种武功的名称和练法,也只有按照图式演练。

    从这日起,我们即按照壁上图解,循序练习,不多几天,便已觉得出有些进境了,只觉丹田之中,一股先天之气,灵活激动,只是有些意马心猿,那真气难以驾驭,显而易见的是这种武功的功力,一经练成,必能摧硬毁室,崩石裂金,劲道之强,必非一般武功所能比不得上的。

    我们两人却欣喜之极,只看这最初的几天,就有这般的神奇迹象,如果这功夫一旦练成,真气由意发生,岂不是以意即可克敌于无形么?不必再动手脚暗器,当对敌时,意由心转,气由意生,气壮可以拔山,翻海,气缓则可裂入肌肤,意之所向,气可随至,便可将敌人置之于死地。”

    麻谷老人和大幻神丐,都大惊失色,这么说来,他们练的这武功,已超越了现今武术的境界了,以意即可克敌,伤人在无形之中,那还了得,这种功力练成之后,天下武林恐怕就无人能敌得过了!

    唐棣更是听得目瞪口呆,不发一语。

    天都秀士跟着一声浩叹,道:“我们见到一开始,便有如此神奇的现象欣喜无限,又见迅速之极,一时大意,一天,我们正照图解,对坐用功,我已入了佳境,只觉那先天之气,渐渐凝结,活跃更甚,但冲力也更大了,正全神驾驭运行,处百不闻不视,过了两个时辰,哪知我将先天真气纳人丹田,收功起身,却风她仍端坐不动。

    当时我未曾在意,只道她功课未完,不敢惊动她,便蹑足走出。

    哪知我在外面等了一个多时辰,仍然未见她走出室外,这时才心中渐渐起了疑惑,心中暗自想道:‘根据过去的经验,她在练功的时间,多比我的时间少,先我出室,可是今天延长多了一个时辰,尚未出室。’这是我的心中,倒是七上八的起了不安,疑惑也可就更是大起来了,心中的恐怖不觉得油然而生。

    我不敢稍慢,进到里面一看,她却仍端坐如故,没有不好迹象,我当时心中暗想:‘莫非她的进境,比我神速,进入了佳境,不愿收功,继续修练,希望早已功成,以抵抗她姊姊的来袭。’又过了约有一个时辰,她仍然端坐不动,我这次的疑惑更大,起先是轻声呼唤,见她仍不动弹,似乎毫无所知,便又以手拭摸了摸她的腕搏,虽然仍在跳动,但已微弱之极,我这才大惊,这时我心中大乱,心潮起伏,不知如何是好,应了:‘关心者乱。’的那句话了!

    如果当时我不是心慌意乱,冷静的运用我的功力,助她冲开心窍,我想也就无事了。

    哪知她面色不变,端坐如故,我就不敢下手助她。皆因我深怕料想的发生了偏差,不知她那个先天真气运行所在,如想法不对,下手错误,到那时,我不但不能救她,反面会害了她!那不是弄巧不成反成拙了,所以这些年来我就没有下过手!

    就这样,她、她就再也没起身了,八九年来,仍是端坐如故,待我确知她是被真气冲闭了心窍,要救,也不行,我这才将钟孔挖空,将她放在里面,当时我感到上天有意虐待我,这种安排,岂不太残酷了些,从此竟心灰意冷,便发誓摒弃武功,不但不再练,而且也绝不出手。”

    天都秀士,说了这么半天,方将前后经过说完,三人先是大出意外,没想到说得这么详细,待她说到最后,方知他满腔言语,是不吐不快,更可见他是自摒除了武功以后,每日守着她的遗体,观看究竟,希望能有奇迹出现,恢复正常,起死回生,可是多年以来,仍然没有半点好转,他有束手无策,悲苦的翘盼,烦闷的等待着。

    他每天除了读易经之外,恐怕就只剩下回忆!朝思而暮想了,他那幽恨之心,思念之情,郁心中多年,无人可述,自然而然,便如黄河决堤,倾泻面下,不完不止,他虽是对三人说的,只怕是目中有三人的形象,而心里却无半胳膊存在。

    大幻神丐早瞟了麻谷老人一眼,那意思是说:“老儿,你的难题来啦,看你如何交待。”

    果然天都秀士忽地站起身来,冲着麻谷老人,就是一揖,道;“适才你已将她致命之处说出,必然也有救她之法,右然能将她救活,不但我终身铭感,她也要感激你的活命之恩。”

    麻谷老人全不理睬大幻神丐,道“秀士哪里话,我不是说句大话,这位姑娘的起死回生,包在我老朽身上,就是,我却只有个方儿,救她,还是秀士亲自动手才行。”

    天都秀士听他这么一说,又高兴,又紧张,道:“只要能够令她起死回生,再得活命,无论有任何艰险困难,我天都秀士,也必然舍生以赴,哪怕是拿我的生命去交换,我也情愿去做,只要她能得活,我虽然因她而死,那也死得有意义的,牺牲的更是有价值,就请麻谷老人快快说出,是怎么个方儿,需要我做的是哪些?”

    麻谷老人却一本正经,庄容说道:“秀士,要说救她实不太难,难的恐怕还在你的身上。”

    天都秀士一听此活,便很愕然,麻谷老人已继续说道:“我这方儿,是西南哀牢山中,有一种灵药,只是这种药,并非是草本药材,产于深山或大泽之中,冒险犯难,尚可取得,而且并非无主之物,足以取得,就较比困难多了,具有这药的人,更是一位武功高绝的怪人。武功超神人化之外,更是脾气乖异,性情古怪,向来很少在江湖上行走,专门研习各种奇现杂症,为人医疗,分文不取,如果他认为可恶,也休想替你治疗,所以j恶之辈,权势之门的人,就是好话说尽,或者金银珠宝再多,也难请到他。可是好些贫苦孤寡之人一旦生病,如果他一听到,便主动的前去医疗,据说他的医术真能药到病除,一剂吃下,便可痊愈,是以在西南各地,大多都晓得其人其事,无不敬之如补,老朽也是在无意见中得此人。”

    一言未了,大幻神丐,已瞪大了眼睛,道:“你是说万蜂王?”

    麻谷老人道:“不错,正是万蜂王,老化子,你该记得,有一年,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行道西南,经过云南大理府时,不是曾亲眼看到一位黄衫清瞿的老人,用一只巨大的金蜂,为人治病么,治疾的那个人,不是听说已经死去了半年之久么?既然他能治活死去半年之久的人,当然也能治活这位姑娘了。”

    大幻神丐猛然拍了一下巴掌,也极兴奋的说:“不错,当时我们听说死人被医活了,心中大奇便前往一看,死去的人果然和这位姑娘一般无二,虽然死去了半年之久,但面如生,只因身上仍有暖气,而且有气如游丝,故尔他家人未将他葬。”

    麻谷老人道:“正是如此,那万峰王得了信息,为了要试验他那只巨大的蜂,是否能够将死人治疗而复生,故尔特地赶去,为他治疗,果然一到,便用那只金蜂,竟将那人治活了,显然那只金蜂确有起死生之功效。”

    天都秀士一听,狂喜已极,道:“哀牢山既有这等奇人,那就有劳你前去请来,为她治疗,希能够早日令她起死而复生了!”

    麻谷老人摇了摇头,道:“不行,不行,秀士忘啦,刚才我不是说,要秀士亲自前往么,秀士不知,据万蜂王近的人们说,他生性古怪,无论何事,除他自己先起意的,自动治疗或主动要做的事以外,你要求他,那是休想,怪就怪在他不能接受别人的意见,奇也奇在他善于饲养蜂王,替人医疗。”

    大幻神丐一点头道:“不错,西南武林中,没有一个不知道万蜂王的,传说他常年是穿着一身黄铯服装,而且面色如同黄蜡,从来就没有谁,看过他的笑容,简直冷漠得很。但听说武功高得出奇,那时我就想同他较量较量,也印证印证他的武功,究竟高到如何的程度,幸得麻谷老人—再阻止,我就死了这条心了。

    后来我们听得传闻更多,听说这万蜂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不论武功多好,可是会连他身也未看清,即已被他制住,轻则重伤重则当场毙命。我们曾听西南一带有名的武林这士,都异口同声的说,不由我们不相信。”

    麻谷老人道:“正因为如此,此人要说是请他前来,那如何能够办得到,错非是秀士亲自出马,我们好言相请,动之以情,出之以礼,若他肯来便罢,否则,秀士只好用强。便秀士适才听曾说过:‘不但已摒弃了武功,而且还发誓不再出手’。我想这最后一种办法,仍然是行不通的。”

    天都秀士突然呵呵大笑,道:“原来你为的是这个,这有何难,我之所以在当年摒弃武功,发誓不再出手,皆因是我想到,若她不会武功,不因练功,怎会得此后果,我是在她面前发的誓,她之死,也可说死在武功上,现下为了救她,而又为了救她之故,非出手不可,那也就不管那次的誓言了,哈哈,来来来……”

    天都秀士边嚷边跑,早就奔出了石室。

    三人也都明白他要去的地方,岂敢怠慢,生怕慢了一步,出不得钟|乳|之林,便相继的紧跟在后。

    四人鱼贯而出,回到了那女子跌坐的那块钟|乳|之下,只见天都秀土抢称一步,舞蹈般霍地跪倒,仰面说道:“秀姑,今天我要在你面前,收回誓言啦!武功虽然害了你,原来也可以救你,只是我要告诉你的,我要和你分别了,但你放心,多则一月,少则兼旬,我必可将那万蜂王擒来,替你医治,那时你就可以起死回生了,我虽然不愿和你分离,但是我心中还特别的高兴,而且是太高兴了,因为我这次离开你,是抱着秀大的希望,因为能请到万蜂王,你就可以得到活命,也补偿了我这些年来的心愿!”

    身后三人,到此时才知道娲母的妹妹,名叫秀姑,都在心道:“怎么这样巧,他名秀士,她叫秀姑,只怕这是她离开苗山之后,天都秀士替她起的这个名字。”

    唐棣听他说来,更是感动,这天都秀士不但武功高超,不料他更是一位多情的种子,情有所钟,牺牲所有一切,却在所不惜,敬,可敬!

    哪知天都秀士方才祷罢,才说:“我太高兴啦!”

    唐棣站得较近,忽听身后风声飒然,一个冷峻之声,说道:“你慢点高兴,哼!”

    声才人耳,便见白影一晃,一股劲风已白头上袭来!

    唐棣吓得往旁疾闪,大幻神丐已怒吼一声,迎着那白影击出原来大幻神丐,差不多是和唐棣并肩立,不但发现有人来袭而且立即肯定,必是娲母无疑。

    哪知那白影快如闪电,大幻神丐的崩拳,竟然捣空。

    麻谷老人大叫道:“当真你狠毒如蛇蝎,她已走火人魔,你还不放过她,竞置姊妹之情于不顾,同胞之爱于脑后,卑鄙已极,狠毒之至!”

    麻谷老人双掌霍地翻扬疾吐,疾向那白影袭来之处,截击过去。

    要知麻谷老人的武功,不在大幻神丐之下,又是在大幻神丐身前两步,发觉是在同时,但瞧得更是真切,他以浑身功力可里发出更是威猛无俦!

    哪知两股劲力相接,麻谷老人立觉一阵窒息,两臂酸麻,虽然接个正着,但早被震退了两步!

    幸亏有这两人拦截,那娲母虽然来得快,就被逼得身形下落天都秀士藉机才能跃起身来,狂怒叫道:“你想毁她身躯,你你……”

    这本是刹那之间,几人的出手几乎都在同时,却见天都秀士由是狂怒,却仅抢了过去,拦在娲母,身前,并不出手,而且面有惶急之色!

    大幻神丐迈步之顷,已吐气开声,左手拳已缓缓捣出!

    那娲母似有恃无恐,对天都秀士竟不戒备,冷哼一声,道:“这是我们家务之事,你们敢来管这闲帐!”

    娲母似乎不愿接大幻神丐崩拳之锋,倏地白影飘忽,大幻神丐这拳顿又捣空,哪知拳风到处,似乎撞上了铜墙铁壁一般,不但娲母身形早已不见,而且浑身一震。

    天都秀士已急得大叫:“不要毁损钟|乳|!”。

    麻谷老人一晃肩,却也又将那快逾闪电的白影拦截住了,扬掌疾吐,叱道:“给我退回去!”

    白影倏又再敛,娲母向那秀姑存身的钟|乳|扑去的身形,登时又被阻止下落,但是她并未退去,却又看到麻谷老人被震退了两步。

    顷刻之间,几个人已似走马灯一般,围绕着秀姑存身的钟|乳|,交错移位,同时也才明白天都秀士面上惶急之色的缘故,原来是怕毁坏了这暗含先在奇数的钟|乳|之林,破坏了奇妙的阵法,伤害了秀姑的身体。

    天都秀士气得浑身乱颤,娲母才往下落,只见他长发飞扬,霍地扑来,左手向娲母肩头抓到。

    娲母显然其志不在对敌,而是要毁坏秀姑遗体,肩头微晃,躲过他这一抓,蓦地扬拳,已向头顶劈去。

    原来几人闪挪拦截之间,娲母的身法显然快过几人,竟给她闪到了秀姑存身的那根钟|乳|之下。

    天都秀士似乎早就防备她有这一着,未待抓空,早腾身而起,显然他亦来不及发掌迎击,迫得他抱着那钟|乳|,以背承受她这一大幻神丐暗道:“完了!”

    只道天都秀士必无侥免,老化子又急又恨,自她身后,又是一掌捣出。

    麻谷老人也大道:“先天奇数阻挡不了她,还有何用,秀士再不出手,可要误事了,要令她得了手脚,那麻烦可就要大了。”

    一句话将天都秀士提醒,霍地一翻,身躯凌空,已早翻掌下劈直取娲母全身而来,飚风作响。

    大幻神丐蓦然惊醒,天都秀士今晚在洞外被娲母突袭之际,也未曾出手还击,但是娲母却被他身上自然发出的一股罡气震退,此刻以背承掌,乃是有恃无恐,根本没有把娲母发来的一掌放在心上,自然倒白白的替他担心!

    同时,他的一掌最已捣到,配合着天都秀士下击之势,娲母哪敢以一敌二,倏地晃身,身似游鱼,竟从大幻神丐和麻谷老人之间穿过,退身已到两丈之外!停身相望,蓄势待发,意欲再藉机而攻,只听闷雷的一声大震,那些垂直成柱晶莹的钟|乳|,皆摇晃不已,天都秀士的身上地下,已被他凌空下击的一掌,成了个深坑,一时间有如天崩地裂一般,使麻谷老人也忙不迭的纵身闪退。

    却听那面一声清叱,寒光连闪,娲母冷哼一声,道:“你也好大的胆子,|乳|齿未干,胎毛未脱,居然也敢出来凑数,还不快快点给我滚开,妨碍我的下手!”

    原来唐棣一见几人皆是功力无俦,他自然无法插手,但他哪能够袖手旁观,不自觉的将宝剑拔在手中,无巧不巧,剑力拔出,娲母恰好向他这边退来。

    唐棣哪会放过这大好机会,挺剑疾出,刷刷刷连攻三剑,直取娲母的上、中、下三处要害刺出。

    燕山客的大罗剑非同凡响,又是娲母面对的三位高手,前后出招,立脚不稳之顷,唐棣出手又是大罗剑的精绝招术,连攻三剑,但见紫电腾空,游龙盘旋,寒涛掠地,银光倾泻,直取娲母。

    那娲母虽然不将他放在心上,却不料唐棣剑招竟恁般凌厉,招式快速,攻势敏捷,待人施展空手白刃的功夫,将他宝剑夺过,一时间竟无法伸手进入剑圈之中,更难以将唐棣制服了。

    麻谷老人抢来得快,怒道:“真个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老人家先才对你礼让,原来你恁地狠毒,真是徒具人形,而无人心,将来必招天谴,死有余辜,看掌!”

    迫得娲母不敢夺剑,回身迎敌,大幻神丐却已抢到,说:“麻谷老儿,现在你明白啦,还不太迟,快截住左边!”

    话声未停,霍地一拳崩出,这次却是动中有静。

    唐棣绝未想到,三剑攻出,竟然收功,胆气立壮,抖擞精神,手中的剑,方才一紧,忽见娲母身形连连摇晃,已退到了一根钟|乳|旁边,显然是被大幻神丐拳风扫中,身形不稳,躲到钟|乳|石旁。

    原来大幻神丐明天麻谷老人虽然双掌齐发,亦奈何她不得,老化子心中一动,这才嚷嚷,其实那是真的要麻谷老人截住左边,乃是声东击西,算准娲母必向右闪,故尔这次崩拳出手,并非动中静,而是以动生静,出拳如风,娲母果然着了道儿,闪躲不及,已被拳风扫中!

    唐棣挺剑疾刺,剑似迅雷惊霆,刹那间,又连攻四五剑,唐棣胆气一壮,精神更为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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