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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可她却没有接受他的观点,一心一意维护她父亲。

    阿曼达闭上眼睛,不去看她父亲失去的宝藏。她感觉到身后那颗受到伤害的心在沉重地跳动。“对不起,”她轻轻说,“这个秘密在我心里埋藏了这么多年……我无法公正地评价它……”

    “决定由你来做,阿曼达,披露这个秘密或保持沉默。我把选择的权力交给你。”

    她的父亲已故去,不会再受到伤害了。她的心被撕成两半。承认父亲追逐的目标是错误的?这难以想象,然而……

    “成功和失败,”她小声说,“竟在同一时刻到来。”

    “我经常有这种体验。”

    她相信他这不甚明确的表白是真实的。水晶洞属于扎比亚人民,但他们却不能利用它,这就是生活中的矛盾。

    她不能承担这个责任,她无权改变他们的生活。为她父亲洗冤又会对别人造成不公,“让公理见鬼去吧,纵然天塌下来”,他曾这样说过。

    她不会让天塌下来。

    “阿曼达……”这声音里包含着对她的要求,也包含着对她的渴求。当他转过她的身体,捧起她的脸时,她已作出了选择。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嘴就被他的嘴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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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力的吻消除了阿曼达的挫败感,击碎了她对父亲作出的痛苦承诺;她现在对另一个男人作出了承诺,它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又刻在她的心灵里。她什么也不想,只有与他合为一体的冲动。

    选择我吧,他的吻这样说。如果你选择另一条路,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名利权势能补偿你失去的东西。

    他如火的激|情把他们重新连接在一起。他把她柔软的身躯紧贴在自己坚实的肌肉上,双手在她的身上滑动着,并用力压向自己。他像一头狂野的雄性动物,用力量迫使对方顺从自己,而对方顺从了他的意志,因他的强有力而欢欣不已,这刺激他作出更强烈的反应。

    她体会着他肌肉的力量,他体内的阵阵颤动,他心脏的剧烈跳动和对她的无尽渴求。他一直等待着,压抑着自己。而此时欲望的闸门一旦被打开,他的激|情就爆发出来,什么也阻挡不住。

    “这会使你下定决心吗?”他的声音嘶哑,喘着粗气,因为他们只有在接吻的间隙才能喘口气。“告诉我是的,把你的身心交给我。”

    “不能在这儿。”她恳求他,她的声音中赤裸裸地表达了对他的渴望,然而他们被水晶包围着——她父亲的水晶——她讨厌在这一时刻还看见它们,因为她必须彻底消除过去的一切记忆。

    “这里对我们不合适。”他同意了。

    他搂着她向前走去,她的脚几乎沾不到地面。实际上,他是抱着她走过万花筒般的洞|穴的。他们从原路返回,凭他的方向感准确地走向出口,迫切的愿望驱使着他加快脚步。

    阿曼达被强烈的愿望撕扯着,不论到哪儿,她都要跟随着他。她意识到自己正把父亲的梦想留在了身后,永远留在了这里。必须这样做,她告诉自己。她要过自己的生活。她已经作出了选择。就让它们静静地躺在这里吧,因为亘古以来它们一直如此。因为父亲,她的心灵一直不能平静。这是她最后一次向他诀别。她希望他能理解。

    他们来到出口。只要爬过石缝,他们就能呼吸到山间纯净的空气,看见他深爱的土地,走向她尚不确定的未来。但她知道未来正在前方等着她。

    “往前走,”他催促着。她跪下来爬向裂缝。他在后面又说:“我马上就跟上来。我要先替你做点事情。”

    她想象不出那是什么事情,不过她没有反对也没有停留。她痛恨幽闭恐怖症的感觉,所以逃也似地赶紧爬了出去,在岩石突出部停了下来,大大松了口气。

    她并没有碰脚边的液压千斤顶。她事后回想过,确信自己没有碰它。压在千斤顶上的巨石太沉重了,它支撑不住。只听得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巨石向她压了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她不知所措,求生的本能占了上风,她忙把脚挪开。巨石落在了它原来呆的地方,把石缝完全封死了。阿曼达开始尖声大叫,她的心神被恐怖彻底地攫住。

    即使他没有被巨石压碎,也会被埋在洞里了……永远……她惊慌失措,发疯似地扑向巨石,试图取出压毁了的千斤顶,又试图推开巨石。她哭着,抽泣着,一遍遍呼唤他。

    没有回应。群山发出的声音中没有他的回应。

    死了,她麻木地想。

    她终于想起必须寻求帮助。她不得不离开他,找人来救他,如果他能坚持到那时的话。如果他的一只胳膊被压在下面……阿曼达被自己的想象吓得一哆嗦。她必须得到帮助,否则一切就太晚了。

    水晶洞的秘密不能再隐瞒了,她不能让他死在里面。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也要把他救出来!

    第十二章

    阿曼达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冲下那条窄窄的小路,她要找到那几匹马。她全然不顾浑身上下的划伤、擦伤、刮伤和青肿,一心只想救他。绝望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她,驱使她不停地向前。

    天黑前,阿曼达筋疲力尽地赶到拴马的地方。她不敢小睡片刻,因为她一旦闭上眼睛就可能睡过去一天。她只能做一件事情——继续往山下赶。

    好在下山比上山容易,速度快得多。她希望这个理论适用于骑马赶路。

    她认为公马比牝马跑得快,就要给白马上马鞍,可是它根本不让她靠近。她只好转而指望黑牝马,发狂似地想赶紧走。

    她拖着遍体鳞伤的身子爬上马鞍,用腿夹,用手拍,抖缰绳,使尽了浑身解数,可牝马只是在原地转圈子,只要公马不走它就坚决不走。

    阿曼达咒骂着,用的都是以前从未说过的脏话,完全像个阿拉伯商队的监工。她设法解开白马的缰绳,在它臀部猛击一掌。白马用后腿直立起来,不过幸运的是,它终于沿来时的路线出发了。

    黑牝马紧跟着白马跑着,阿曼达知道她无法控制马儿们,无法控制它们去哪儿,怎么去,速度有多快。她只能祈祷白马能带她到最近的居民点,她可以请求当地人组成一支救援小组,当然前提是他们听得懂她的话。

    她们慌慌张张地跑着。阿曼达不禁怜惜起她的马来,它着魔似地寸步不离空鞍的白马,好像并不在乎阿曼达的体重。

    阿曼达了解马的天性,牝马离不开雄马。这不正是她拼尽全力赶路的原因吗?

    一想起他还被埋在洞里,她就受不了。从石缝中会不会吹进足够的空气?能否支撑到……救援人员的到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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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电筒里的电池能坚持多长时间?如果他被猛然抛进无边的黑暗中……阿曼达打了个冷战。

    坚持……坚持……坚持……

    她做到了。

    我要回到你身边,她的心在说,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她脑子里只有这些念头,忘记了极度的疲劳。她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完全靠机械惯性骑在马背上。她不清楚自己在哪里,已走了多远。

    光线渐暗。她不知道夜幕降临后该怎么办。马儿们会继续向前吗?冒险赶路明智吗?但她必须这样做!

    必须这样做……必须……必须……

    她已失去了一切感觉。突然听到直升机的声音,她费力地抬头向天空望去。直升机飞得又高又远,上面的人不可能看见她。她怀疑自己是否还有气力挥动手臂。那只是枉费气力。直升机飞出了她的视线,没有调整航向。

    她的心又被绝望填满。她试图辨认来时经过的标识,觉得认出了几个,但她依然搞不清她到底走了多远。天色已晚,她只得依靠马儿的识途能力,把她带到正确的目的地。

    她记得成吉思汗的信使把自己捆在马鞍上,她要是也采取了这些预防措施就好了。如果她从马上掉下来,黑牝马肯定会跟白马走掉,扔下她不管。

    不能出现这种结果。

    她打起精神,不让自己摇晃,强迫自己坐直。黑暗笼罩着她。她把缰绳绕在手腕上,如果她要掉下马,这至少可以弄醒她。直升机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没用。这次她根本没抬头看。她没有力气抬头,直升机也不会在这里降落。

    天完全黑了,至少她还有星星做伴。她必须让他再见到那些星星。他们之间的连接不能中断。他们的亲密关系写在了星星上,他这样说过。阿曼达相信他的话。

    她的身体挺不住了,在马背上摇摇晃晃。要是能休息一分钟多好。闭一会儿眼睛。睁不开了。就一分钟。不能掉下去……

    一声喊叫猛然把她惊醒,她已经趴到马脖子上了。牝马因为疲乏已放慢了脚步,白马则不见了踪影。这时响起了一阵马蹄声,冲她这个方向而来。有人来了,是人声!她会得到帮助的,谢天谢地!

    这个想法支撑着她已经累垮的身体,也让她意识到浑身都在疼痛。这些她都不在乎。她只在乎一件事,那就是赶紧找人救他。

    又有更多的马围了上来。柏柏尔人对她说着阿拉伯语,从她手中接过缰绳。她无力拒绝,只好抓住马鞍的前鞍桥稳住自己。

    “快停下!听我说!”她喊道,“有人会讲英语吗?”

    “你得跟我们走。”有个人回答她。

    “不,”她虚弱地摇摇头,觉得脑袋晕晕沉沉的。“我需要帮助。我们必须回去,回到双子峰。有个人被埋在洞里了。”

    “我们只服从扎·西拉克的命令。你必须跟我们走。”回答斩钉截铁。

    “可那人会死的。”

    “毫无疑问。但你必须跟我们走。”

    “不,我不跟你们走!”阿曼达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

    没人听她的恳求。“没有选择的余地,”这是她听到的回答。“你必须到直升机那儿去。”

    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中,她却听清了这句话。用直升机运送救援人员是个好主意,“这是谁的命令?”她问道。

    “是杰贝勒·哈费的命令,他代表扎·西拉克的意志。”

    “我必须见到这两个人,”阿曼达说,试图使自己的声音富有说服力。“我要用他们的权力做我的事。带我到直升机那儿去。”她希望这些话听上去与她的想法一样勇敢。

    她的马又被催着向前走。她的前后左右都是柏柏尔骑兵,她被牢牢地夹在当中。即使她还有力气下马,也没有下马的空间。她落入了护卫队的罗网。

    “这需要多长时间?”她绝望地问。

    “我们得到的命令是不能受你的影响。”回答是断然和无情的,“我们不听你说的任何话。”

    “噢,太好了。”阿曼达嘟囔着说,不再作无谓的挣扎。

    她闭上眼睛,暗暗诅咒扎·西拉克。他一定发现了她没和车队在一起,也意识到了“升级”先生背叛了他。扎·西拉克交给他的任务是永远不能让她证实她父亲的发现。现在她必须完成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说服扎·西拉克营救背叛自己的人。

    刚才直升机从上空飞过时,可能就是在搜寻他们。直升机被派到这个地区肯定不是出于偶然。扎·西拉克一直想检验他所想到的最坏结果,现在他证实了这个想法。

    “直升机要送我去哪儿?”她希望从回答中得到些启发。

    “阿尔卡巴布,酋长的宫殿。”

    阿曼达的脑海里出现了莫卡开的发票。

    “我能见到扎·西拉克本人吗?”她故作轻松地问道,试图掩饰她的绝望。

    与她对话的柏柏尔人耸耸肩,“那要依照他的意愿。”

    这个回答并不确定。不管怎么说,扎·西拉克应该有兴趣亲自审问她的。她不知道是否会对她进行公审。这不大可能,她最后确定。他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向世人公布水晶洞的秘密。他费尽了心机要保住这秘密,阿曼达清楚这一点。她会被带走,永远不见天日。

    不过,她一定有机会与他面对面地交谈。她会讲出一切,恳求他的宽恕,求助于他人性中善良的一面。她一定要说服他去救那个多年来一直对他忠心耿耿的人。

    或许扎·西拉克想让他因饥渴而死,死在那又黑又深的水晶洞中?

    “扶我下马。”她提出要求。这时他们已经来到了直升机前,虚张声势似乎是她此时最好的武器。

    “不行。”柏柏尔人拒绝了。

    “那我怎么下来?”

    “跌下来。”他丝毫不同情她。

    “你们为什么不帮我?”

    “任何男人都不得碰你。”他回答。

    阿曼达再一次用粗鄙的脏话咒骂。以她目前的状态,没人帮忙她根本无法体面地下马。这是有意让她丢脸……

    “让我把这一切弄个清楚,”她怒气冲冲地说,“你们不能听我讲的任何话,还要尽量跟我少说话,而且还不能碰我!”

    “是的,”还是不带任何感情se彩的回答,“因为这是杰贝勒·哈费根据扎·西拉克的旨意下的命令。”

    阿曼达气得直咬牙。空话不如行动。她面对的是一堵用命令筑成的墙。如果她想见到扎·西拉克,就必须自己设法上直升机。

    她只得抱着马脖子慢慢滑下来,这副狼狈相使她怒不可遏。柏柏尔骑兵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最后她终于摇摇摆摆地站在了地面上。

    在她的一生中,阿曼达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她被当作一个被遗弃的人对待,一个贱民。最残酷的深闺制度!她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带我去见扎·西拉克,”她要求道,“我要当面直言不讳地斥责他!”

    第十三章

    只要扎·西拉克沉默的时间超过五分钟,科兹姆就感到十分紧张。他甚至记下了扎·西拉克沉默的次数,因为他得确定自己是否会紧张。

    扎·西拉克在沉默的同时又敲手指就更使他紧张,这意味着酋长的脑袋里又在转什么神秘的念头。这种神秘的念头总是让科兹姆如坠雾中,然后他就答错问题,失去酋长的尊重。

    对科兹姆来说,扎·西拉克对他的尊重意义重大。他迫切需要他的尊重,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

    他决定提起一个安全的话题,好让酋长开口说话。说话肯定能冲淡越来越紧张的气氛。

    “我让人把国内所有的垃圾箱仔细检查了一遍。”科兹姆说。

    那双黑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让他神经紧张。“为什么那样做?”从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是赞许还是批评。

    科兹姆觉得有些不安,“我想知道能否找到一块稀世珍宝。”

    手指又开始敲击。“那你发现珍宝了吗,科兹姆?”

    “没有,阁下。”

    “不必再找了。”

    “当然,”科兹姆痛苦地说,“真不走运。”

    “要留神地质学家的女儿,科兹姆。”

    “我早料到事情会弄到这一步,”科兹姆赶紧说,“我吩咐他们拒付这些发票?”

    扎·西拉克微微一笑,“不必了,莫卡有一个大家族。我们有责任偶尔给他们一点恩惠。传奇就从这类事情中产生。”

    科兹姆眨眨眼,扎·西拉克什么都知道,真让人惊奇。阿尔卡巴布的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也逃不脱他的注意。

    “以毒攻毒。”他严肃地宣布道。

    “真英明。”科兹姆表示同意。

    “这个女人太过分了。”

    “女人一向如此。”

    “把人活埋在山洞里超出了善意玩笑的范围。”

    “绝对正确。”

    “这种行为应该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科兹姆在这方面有些专门知识,“许多世纪以来,斩首是英国君主体制最喜欢用的惩罚手段。亨利八世有一种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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