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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阡陌去了别墅,听前面的人说公司的人已经出发了,无奈出来看着邹贝傻眼;“他们已经走了。”

    邹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怎么办?”

    “租个小船吧,还能钓鱼。”南阡陌不有说道。

    “你安排呗。”邹贝也不好意思说再回去补个觉,到了这边只能听别人安排了。

    南阡陌看她同样,去找了别墅那边的人,租了个小艇,那个大叔说着船上的使用,走进岸边就招呼他一句;“来,用力退一把。”

    邹贝忙不迭的先跨了上去,快艇一个晃悠就滑进了水中,管理员把钥匙交给南阡陌;“今天天气这么好,真会挑时候。”说罢拍拍手;“回来我要没在,你打个电话就是。”

    “好!,你忙去吧。”南阡陌立刻笑着应付。

    “你还会开船?”邹贝见那个大叔走了,船上就剩下她和南阡陌,不由着怀疑,见着对方清澈见底的目光,了然的点点;“佩服。”

    “咱们不走远了。”南阡陌扶好她,让她坐在后边,走向船头,发动快艇,在急促的马达声中指向前面;“咱们就去前面那个小岛上,鱼也多点。”回头送了一笑;“你放心吧。妥妥的。”

    “哦,没事的。”邹贝脸颊微红,又说;“我会游泳。”

    “唉。”南阡陌没有回头,温软低沈的声线在清早的晨风中在浪涛间徘徊;“我并不是指这个………你知道的。”不待邹贝回话,自说自话;“对你……不能说没有企图,但至少,在没得到你同意之前,我们还是朋友。”

    邹贝良久都不能吭声,任由海浪哗响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南阡陌以前都是比较含蓄的表示,这么直白的说法还是头一次,前头那个背脊越鼻梁一样挺直的男人,坦然到让人敬佩,却又包容着无法忽视的信心。

    这可怎么好,邹贝有点上了贼船的感觉,一般觊觎,容易打发,这样一个帮了自己多年的朋友……要怎么说才不能伤害了他……邹贝皱着眉头,看来麻烦了………

    半响,邹贝淡淡的说;“总经理,你可能不知道,我有爱人了。他最近有事,不在,等回来我介绍给你认识。”

    “是龙涛吗?”南阡陌一如既往的平静,轻声笑道;“你可别忘了,以前我是认识他的,只是后来他离开了。”

    邹贝一愣;“啊……不是的。”

    “哈……没关系,下次有机会,一起玩。”快艇过了小岛,南阡陌停了下来,过来装好鱼竿;“你有朋友我也不能多说什么,可是你不能限制我追你的想法,今天天气好,开心点。”说着递给邹贝一根鱼竿,漂亮的眼眸伴随着温柔笑意。

    邹贝虽然不会钓鱼,可是也不想打破气氛,释然道;“好,我今天把它们全钓上来。”

    “哈哈,别钓个水怪上来才好。”南阡陌开怀大笑,将预购跑出去,留个白浮在波浪上,一晃一晃。

    两人说说笑笑,直接耗到下午5点多,中午就吃了点随便带的干粮,等到月色都快出来,才收了杆,这么长时间的压抑,难得今天玩得这么开心,即使邹贝腰酸背痛,心中还是有点好奇,回来坐在车上意犹未尽;“没想到啊,总经理这么能干,居然会开船。”

    “开心就好。”南阡陌微笑着看着前方的路;“累了没?休息下,到了我叫你。”

    “没事,没事。”邹贝淡淡笑,虽然和南阡陌认识很多年了,可是丢着人家开,自己一个人睡觉还是不像话。

    南阡陌笑笑,伸手开了cd,酉阳悦耳的钢琴声随即飘荡,车子在月色照耀的马上疾驰,凉风从窗口畅快的送进来,邹贝说不累,待那轻声的曲调灌入耳中,很快就闭上了双眼,不知不觉的歪着头睡了过去,直到很久以后,南阡陌好笑拍拍她的肩膀,才一下惊醒,傻傻的坐起来,看看车上的时间,居然已经午夜两点整。

    “真能睡啊。”座椅被放下去邹贝也没发现,拿下南阡陌的外套,诺诺的说;“本来想你开车累,陪你说说话的。”

    南阡陌笑着说;“你的小呼噜声一样可以打发寂寞的。”说罢下来开车;“我送你上去吧。”

    “别。”邹贝跟着下车,她可没那么大胆;“就几步路程……你快……”笑着说的话直到到了一半,顺着南阡陌的目光木然被凝注,诧异看向前方。

    深黑的夜里,比起夜,树下的黑影,那令人迅速遽然冻结的凛凛的寒光,是邹丰比夜更萧杀幽暗寂静的眼睛………

    第144章 世界寂无声

    世界的寂静仿佛让邹贝掉入万丈深渊,无声的滑落,树叶,风声,月影,周围的一切一切,全是幻境,逼人的戾气由那幽暗的黑瞳中散发,转眼又消失,快得竟像是错觉。

    二十几年来,邹贝从未见过那样的眼神,既凶残,又冷酷,即便是几年前自己说的算了,离开,也未见那人如此的表情……委屈,恐慌,痛苦,焦急,极度的难堪,潮水般袭击邹贝脆弱的思维,根本无法参透与两个男人的对视,片刻已经是风平浪静的对话。

    “你好,南总。”邹丰淡淡的开口。

    “你好。”南阡陌沈寂的声线叙叙回礼;“初次见面,您客气了。”

    邹丰嘴角一扬,微笑;“不早了,南总,请回吧。”

    “再会。”利落的答复之后,是车门的声音。

    直到车头灯打开一闪,急速的后退,直到邹丰冷冷的转身,邹贝仓惶得惊醒过来,飞快的追了上去,只剩下五步之遥,却慢下了脚步,凭什么?凭什么啊?!那黑幕背影仅仅是因为半夜两点和别人的闲逛?莫名的疑惑,在沈闷的空气中不停的碰撞,满腔的怨愤更是让邹贝不知所措。

    竭力的控制好情绪,邹贝细声询问;“你不喜欢他?有仇吗?”

    “没有。”邹丰头也不回,拿出钥匙开了房门;“没听说吗?初次见面。”

    “那你什么意思?”男人不痛不痒的回话让邹贝僵住,看着他自个脱了鞋子躺在床上,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没什么意思。”邹丰漫不经心的回答,拉过空调被,盖在腰际,疲惫的双眼倦怠的合拢。

    “没意思?”愤怒中的焦急让邹贝无法忍住熊熊怒火,一个前扑,无理的揪开男人身上的被子;“你起来,起来,算什么?你这算什么?抓奸吗?还是说我意图不轨?说啊!”

    邹丰慢慢睁开眼,原本澄净通透的眼孔,突然聚满阴霾,一层又一层,快得令人惊心,仿佛雷雨前厚重的黑云;“还需要抓奸?”锋利带着嘲笑的声线穿透耳膜;“裹着他的衣服,睡在他的车上,半夜2两点尽兴而归,下车呢?是不是该换地方了睡了?”

    “你!王八蛋!混蛋!”邹贝单薄的身板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枕头劈头盖脸的朝男人砸过去;“我不能有朋友吗?难道不能跟你以为的男人出去吗?半夜三更怎么了?我根本不知道你今天回来,真要干什么要等到今天?还眼巴巴的跑回来?你不讲道理。”

    “讲道理?”邹丰冷眼拨开枕头;“我干涉过你交朋友?不管是男是女,叮当,龙涛,就算你偶尔你忙着夜不归宿,我有说什么没?但是,这个人,就是不行。”字字句句说得毫无余地;“你要再敢出去就试试看。”

    “不怎么不敢?我偏要!我偏要!”邹贝脸色青白,急怒攻心,这种压迫似的威胁她不能接受;“南阡陌和就是工作上的普通偏要而已。”

    “我管你跟他是什么朋友,什么关系。”邹丰冷然道;“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为什么不行?”邹贝气得咬牙,男人十拿九稳的语气,专横的态度,仿佛从天而降的一盆冷水,淋得她遍体鳞伤;“你说清楚,理由呢!”

    “说清楚?”邹丰凉凉的看着她,铁器一般的视线直接探进她眼底,慢慢的反问;“你当真不清楚?”

    “我对他没想法。”邹贝胸口憋闷,嗓子也有点颤抖,说话都是一阵一阵的涩痛,两人从未如此的吵闹过,以往只要自己一生气,邹丰都会先心软认错,今天的咄咄逼人,寸步不让,让她眼眶湿润,这么多年从未有过二心,他难道还不知道?比起记忆更长久的相濡以沫,心意相通,在猜忌面前就那么的不堪一击?扑面而来的失落让邹贝觉得无力;“南阡陌,是个正人君子。”

    “好一个正人君子。”邹丰说完就站起来,逼的邹贝往后缩,唇锋如刀;“你是要告诉我那个男人同样毫无想法?还是……”男人的瞳孔浓缩成无底洞,语调轻飘;“你很享受,这样免费赠送的温柔宠爱?”

    毫不留情的质问,瞬间击溃了阵脚,邹贝茫然,她享受了吗?吃饭,钓鱼,和同事的一次普通外游就是享受了温柔的宠爱?自己是不是就真的不能割舍南阡陌的温柔?如果早点离开,不再联系,避而不见,是不是就对了?

    看着眼前锋芒毕现的男人,自责迷惑的同时,委屈更加突出,冷风吹进五脏六腑;不管别人,自己始终保持着一心对他,犯了错,不是该像以前那般,好好跟自己说?非要粗暴的语言攻击,变本加厉的职责?那历历在目的保证,那振振有词的诺言呢?都不算数吗?

    “是不是只要别人有居心,就是我错了?”邹贝睁大了眼睛看向他;“是不是我在他车上睡一觉,我就会上他的床?”委屈到心寒的字句偏偏割碎了她的心;“那我算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囚犯?骗子?或者就是一个妓女?”

    “你认为我这样看你?”邹丰的眼神暗了暗,猥琐如烛火;“我承认,对你,我有自私,有专制,也多疑,有些时候霸道得不够尊重你,或者说更是限制了你的自由。”黯然的声线摩擦出失常的顿痛;“所有的毛病我都在随着时间而改,你都知道,我所能做到,只有这么多。”声音的低沈继续道;“对不起,爸爸又错了,我也有点累了,或者,我们都该各自冷静一下,好好想想。”

    想什么?冷静什么?邹贝弄不明白,难道她长大了,就不能享受到男人以往温柔的说话方式?眼睁睁看着那个熟悉高大的背影走过自己身边,毫不迟疑的摔门而去,房门上的震动,让她好半响回不过神。

    邹丰拿了外套,散步跨离的姿势,决绝的背影,反带门的尽心动魄,一样一样在邹贝眼前回放,有缓慢的,有迷离的,渐渐清晰的,一遍又一遍………

    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闪过,南阡陌温柔的眼神,雨下倾斜的黑色的伞?游艇上自顾自话的表白?心,慢慢坠落,本能的扑向窗口……楼下哪里还有人影?

    疯狂的翻出皮包,手机呢?手机呢?怎么不见了?难道是游玩的时候掉船上?还是昏睡时落在了南阡陌的车上?她可以想象的,真的,她能想到男人焦急的寻找她,男人四处寻找她,可是她不是故意的,为什么要说冷静的话?为什么要说‘累了’怎么会累?茫然看向窗外,她不能理解。

    三点,四点,五点,月亮圆得很亮,流光般撒向地面,楼下的树叶梢,花草,披上了银白色的纱网,摇曳生姿,如梦如幻……时间错了?还是时间混乱了?

    就在这个花园,有他每天经过的身影,有他们一起散步闲逛的足迹,可是……那个人呢?走了吗?几个小时前,也是从这里离开的?脑子电闪雷鸣,呆呆的转头看向门前的旅行箱,深吸口气,小心扒拉着上面的拉链,这个,还是自己给他选的,他们一起买的……那么……刚才,他回来过。

    这是真的?

    那个突来校门,翻山越岭有着甜蜜宠爱着自己表情的男人,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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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站在身后,搂着自己腰际轻声诉说情话的男人,是他吗?

    那个侧目黯然,失声哽咽无声无法换回痛苦的男人,说要冷静的想想吗?

    怔怔的伸出手,接住月色流光,皎皎无瑕,就像许多年前,邹家村,那天的夜晚,一样清亮,一样柔软,那一天,他抱着她安眠,那一天,他哄着她入睡。

    可是那个人,怎么就走掉了?合拢双手,捧一把纯净的月光,满眼的世界,只留下悲伤。

    第145章 幸福天街

    黑夜里曾经历的一切,那个男人对她做过的事,在他身上洒落的热烫的汗水,越是远离,越是清晰……敏感的肌肤、销魂的压迫、罪恶的狎昵和抚触……一夜又一夜,在月光肆虐的昏暗里,悄然潜入动荡不安的梦境……

    习惯了拥抱的身体,失去了爱抚的皮肤,饥渴着,哭闹着,阵痛般侵袭迷乱的神智,手探下去,心揪起来,痉挛着,颤抖着,挣紮着,激烈地翻覆……直到最后猛地一脚蹬出去,被子掉落床沿,摇乱了窃笑的月影,和偷窥的春风,世界安静了,眼角的泪痕却越划越长……

    那样冰冷的爱与恨,那样热烈痴迷的欲念,如同致命的毒瘾,戒无可戒……那个男人的放手,原来竟是胸有成竹的放逐……身体和灵魂都已被打上了永不磨灭的烙印,完成了终极的统治和征服……这样习惯了驯养的生命,只要活下去,那么即便放出门,又能走到多远……

    这个城市小的时候你可能频频遇见某人,这个城市又很大,当你心有所期待时,也许挖地三尺也是徒劳无功,一个人,一个名字,一个称呼,一本驾驶证,一件小小的证件号码,都有着独一无二的编码,结构紧凑,尽然有序,必要的场所,各式各样的出入………

    街道还是那么长,人群,每一张脸有快活,愁苦,疲惫,生机勃勃,丑的,美的,同样五花八门,哪怕,他拥有你最最熟悉的拥抱和微笑,那么怕她曾经与你呼吸共存,唇齿相依。都不容许混淆,可是那些全无意义,当一个人自觉混入人海,顷刻就会消失於无形。

    可是幸福又是什么?幸福的概念是什么?一个手势?明朗清晰?一个眼神吗?一个赞许的眼神,足够支撑她的整个生命,或者,只是一个微笑?怜爱,温柔,犹如四季中最最灿烂的烟火。

    邹贝靠在四通八达的天桥上边,仔细着观察着眼前一张张变化多端,形色各异的脸,末了,扶着铁栏上凹凸不平的坑坑洼洼,她知道,她丢失的那张脸,包括的何止是幸福?

    叮当说;“别太过担心,邹叔叔可能是出差了,会赶回来的。”

    出差吗?多久呢?像上次一样……七天?或许一个月,更长一年?显然是不可能的,可是为什么听到这样的话,她能感觉套住漫漫无期的天荒地老?

    时针,一毫秒慢慢的爬行,慢慢转向那一天,爬到那早上清心空气的走廊上,他依然长身伫立,西装革履,俊逸的眉峰潇潇侧立,声线还是像天籁般浑厚;“我回来了。”

    邹贝在那一刻,被门外光线刺得睁不开眼,却嗅到久违花开的馨香,她再次触到幸福的天街,那夜,仅仅是身体的享用,十指相扣,已经是极致的愉悦,最完美的高潮,满足的扑面而来,邹贝没有丝毫的迟疑,细细感受着每一份温存。

    “爸,不要走了,好不好,好不好?”邹贝趴在那依旧平稳起伏的胸口,好似要把所有隔离自己空气都挤压出去;“爸,我怕,我怕啊。”如果眼帘是闸,也关不住清澈咸咸的溪流,反反复复的续道;“我只有你,只有你,从小就是,从来就是,如果爸爸都不要我,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乖,宝贝儿,别怕,别怕,爸爸不走……”邹丰搂住那单薄消瘦的娇躯,轻声,一遍一遍;“宝贝儿,不哭,不哭,宝贝不哭,不哭……”扶着她炎夏浓重的黑晕,每一下都是心疼;“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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