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才想挽回什么,很犯贱吧?
这要命的想法被他第一时间遏制,她删除简讯的意义在明显不过,他犯不着去自讨没趣,低头再瞥了眼手里的手机,空荡荡的收件箱冒着荧光,他厌恶地皱眉,奋力地甩开这恼人的破东西
“啪”
手机被甩到门边,应声破成两半,电池也跟着弹跳出来,乔钦因为这声响省略了敲门动作,径自旋门而入,低首看了一眼遭殃的手机,再看向正大口咳嗽的箫少爷,他反手带上门,并不想靠近那个感冒病原体,就靠在门边调侃道:
“在等昨天的女人发消息给你,结果没戏,所以气到砸手机吗?”
“滚开!别惹我!”箫夭景不掩他的怒意,他现在没有和人虚于委蛇的兴趣
“一进门就险些被你砸了,我可是好心来探病,你就这么对我?”
箫夭景不再回话,下床走进洗手间,胡乱地擦了一把脸,想让自己沉静下来,洗手间外却传来乔钦挑拨的声音, “我以为你箫少爷会比我放得开呢男人……果然放不下没彻底得到的女人”
不顾病患的感受,乔钦站在门边点起烟, “要不,我来让少爷你彻底放下好了”
他斜眸去看乔钦,似乎不期待一肚子坏水的他提出什么建议
“你只是怄气而已,因为吃不到的永远最好也许你碰过了,就会觉得只是那么回事,女人嘛,除了玩小心计来扰你的心外,还有别的本事吗?”他摘下唇间的烟,笑道, “过两天,你家贴心小袄要来我店里兼职,有兴趣吗?”
“你搞什么鬼?”
“没有,只是我需要一些独处空间,如果她打扰到我,我会觉得很碍眼,你就当帮我个忙,交给你处理,不好吗?”
“我不想见她”还不够时间忘记,再见到她,难保他不会丢脸地去犯贱,被她看轻
“你又想跟我打赌吗?赌你想不想见她?”
“……”
“分手了也可以做朋友啊,朋友是个很好的身份呢,进可攻,退可守”
“我不会和她做朋友” 他不能当作和她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这不能让他满足的关系只会让他更加作茧自缚地被卡住
“呵,我无所谓,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见她,我也不勉强,大不了我另叫人顶替你的位置对付她就好了”
“你敢!”想也未想阻挠脱口而出,想找人顶替他去接近苏家袄,少爷他不准许
来得太快的反驳让乔钦得逞地笑笑,“那我就当你同意帮我咯?谢啦喂,顺带提醒你,从朋友重新做起,说不定效果会非同反响呢毕竟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宠物了嘛,你根本没得选择啊”
箫夭景没回话,凝住黑眸看着镜子里还残留一丝病容的自己,若有所思
晚饭后的苏家
苏爸穿着中年男人热爱的条纹裤衩,没形象地斜躺在客厅的沙发床上看电视,斜视了一眼非要倚着自己看电视的苏妈妈,一次才走到路边摊的离家出走显著提高了他的家庭地位,他内心一阵得意
“妈,我想要出去打工”苏家袄习惯性地向一家之主报告最新动态,可苏妈妈眼眉也没抬,相当女人地丢出一句
“问你爸做主啦”
“咦?问爸?”似乎不能理解快速变换的家庭关系,苏家袄迟疑地看向自家老爸,苏爸爸眼神放空地回望她一眼,兴趣缺缺地把手伸进裤衩里, “诶!爸,你不要在沙发上挠屁股啦!”
“噗噗噗……”
“谁让你在上面放响屁啦!我晚上还要在上面睡觉,很恶心耶!”
不爽自家老公被欺负,苏妈妈举手对不孝女狠拍道,“谁准你这个讨债鬼对爸爸没大没小的?抓屁股放屁怎么了?你是不会放屁还是没屁股啊?哪个男人不是这个样子的!这叫男人味,对不?孩子他爸?”
“恩”苏家爸爸首肯地应道,眼神完全没有离开整点新闻
这叫什么鬼男人味哇?根本是典型中年男人不修边幅的懒散味!抱住被拍得抽痛的头,苏家袄忿忿地看着面前的变态父母,龇牙咧嘴
“你这个死孩子瞪什么瞪啊?唉?纯情呢?”
“他在房间备课啦!”
“你要打工有没有跟人家商量啊?”
“没关系,岳母大人,妻君想去就去吧,我都听她的”柔软的话音从房门边传来,备课到一半出来透气,季淳卿轻笑撂下话转身到厨房泡了杯茶,又走进房间关上了门,留下苏家袄得意洋洋地看着苏妈妈
“看到了,他没意见,很从我呐”
此语一出,苏爸爸摇头叹气,满是惋惜
没错,季淳卿很从她,她说一,他不说二,她指东,他绝不看西,人前他依旧是那个循规蹈矩,克敬族规的季淳卿,清清白白,不懂忤逆,唤她妻君,给足她面子
夜幕低垂,她躺在沙发床上沾沾自喜,一个黑影笼罩住她,抬头一望,只见某人正阴着脸垂眸低睨着她
“沙发床很舒服吗?”
“唉?还……还凑合啊”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找你?去哪里找你哇?”
他一窒,不自在地瞪她,非要他把话挑到这么□裸吗, “我房间”
“你要我跟你睡?不……不太好吧?”她是没所谓,可他的清白比较要紧耶,不是很在乎那玩意么?
“我以为交往了就可以抱你上床睡觉……不是吗?”他无辜地扁唇,对自己深信不疑的规则被推翻感到沮丧,他是第一次和女人交往,而这家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他什么都不懂,不知道交往的男女要做什么,步调如何,她该负责好好教他,而不是放任自流
“倒也不是不可以啦……”只是进度稍微快了点
“可以吗?”他的瞳色黑夜里发出暗光,根本不等她把后面的话接上,弯下身将她连人带被捞进怀里,直接抱进房间,扔在床上,准备关灯睡觉,好好交往
苏家袄被摔得腾云驾雾,连女生难得娇羞都被全数抖了出来,其实那晚的记忆模模糊糊的,她根本没料到他原来是这么猴急贪欲的家伙,这么快就要进入第二回合,她笔直的绷紧全身等待欲海滔天的降临,结果身旁却传来均匀的吐纳声
她微愣,侧过脸去,一张毫无邪念的绝美睡颜就在鼻前,柔眉长睫薄唇,脸儿还在她肩头亲昵微蹭,可爱指数飚升到让她把持不住热暖的香气从她面上飘过,他紧搂着她,近在咫尺,触手可得,可他就这么餍足地睡着了,徒留她面对满室冉冉袅起的情香,搞不清楚欲火焚身的究竟是谁
自此以后,城池失守,夜夜销魂,她每夜被人抱进房间睡来睡去,却毫无快意,单单闻着喷香的气息直到天亮
也许是他太过矜持,在等她主动?所谓交往,就是可以对无限制级对自己的男女朋友又亲又抱,干柴烈火,烈焰焚身,打马赛克!看来他对交往的定义还不够深入了解,需要被调教于是某夜,她不请自来地钻进他被窝
他正站在窗边接电话,见她溜进来,唇角溢笑,举起食指搁在唇边,再指了指电话
要她别出声吗?她会意地点了点头,只是好奇很少讲电话的他究竟在跟谁打电话
“我在这里一切都好,母亲,您别听侍童胡说,他送我到这便返回族里并不了解状况”他边讲电话,边走向床边,侧身坐在床沿,腾出一只手来搂她,边安抚着电话里的人
原来在跟他妈妈讲话,她放下戒心,一边抓起他的手把玩,一边听着他继续讲电话
“妻君真的对我很好,呃?喜欢?”他讲到一半,突然顿住,低首凝眸看她,柔光绽现,“对我,她应该还算喜欢吧”
眸间流动的媚意让她突然心生恶念,冷落她几个晚上的仇可以报了,哼哼哼!
抬脚一伸,跨坐到他身上,这种奔放的姿势显然不适合他继续和母亲大人讲话,神色一慌,他蹙眉示意她滚到一边
她舌头一吐,明确回应“不要”,双手乖张地架上他的肩头,歪头就去舔吮他的玉珠般的耳垂
他咽下惊呼,泄露出一丝媚吟却还要硬着头皮装没事,替她在母亲面前塑造好形象,“恩……没,当然没有,她还没碰过我有辱门风的事,她不会胡来的”
不会胡来?狗屁!胡来给你看!
眉头一挑,眼睛还邪恶地朝他扑扇,一副吃定他的模样苏家袄变本加厉,两手不顾他单手的推拒,将他衬衫半退半就地褪去,舌尖开始从脖口往下挑衅,咬出几个红晕还不罢休,连双手也吃起嫩豆腐往下摸去,在他可爱的小肚脐上恣意拨弄,惹来他浑身不住地连连颤抖
“唔……不要……我不是在对您说……是唔……”那本在他下巴流走的舌突然攻占他的唇间,讲电话的声音全数被淹没,他被勾挑得心惊胆战,一边全身发热一边还要担心接吻的蠕动声会传进电话里
“你好坏呐,一边跟妈妈说不给人碰,一边又被人吃得很有感觉”她低声,故意在他耳边用话语勾挑他的反应明知道他放不了电话,却还要为难折磨他,白玉的身体泛起粉色的情潮,浓郁的香气骗不了人
“讲电话时被摸是不是很舒服?”她轻佻地用只有他听的到的声音吹进他另一边的耳朵里,“是不是呐?你说话呀”
“……恩恩,是……不,我只是有点感冒……”他压抑着快要跳出喉头的呻吟,对电话解释自己为何声音暗哑低沉的原因
“咦?你是在对我说没有很舒服吗?”
他想瞪她,可迷朦的眼神根本聚焦不了,隔着一层情雾,味道完全变了质
“你的眼神不是这么说的哦,它在跟我说,快来碰我,好舒服喂……讲电话时被碰就这么舒服嘛?你还想我碰你哪里?”
“哼恩……”他紧咬着压牙关,却还是拦截不了破碎的轻吟从牙缝泄露,面前的女人似乎还嫌他不够折磨,茆起劲在他身上肆无忌惮地舔舐
“耳朵?”
“嘴巴?”
“还是……”
明明是在逗弄别人,可这潮暖的气氛似乎很容易感染人,她自己也昏了头着了魔,两只手往腰身下腹摸去
“不准碰那里”
他被勾挑的欲火狂狷,要是再被碰下去他定会忘乎所以,当着母亲的面把族规踩在脚底,丧风败俗地把她拖过来压在身下百般蹂躏
“母亲,您交代的话我会看着办的我养的猫咪在闹腾了,我还没喂她,今天先到这吧”
他草草地撂下电话,眯紧眼睛,拉住在他身上嚣张了好一阵的发情母猫,教训似得啃上她的嘴巴,抵舌在她唇间长驱直入释放隐忍,浊重的呼吸带着再也不用压抑的轻吟灭顶而来,管不了她能否承受的住,他铺天盖地地侵压下来,绵蠕的舌四处需索,吮蜜般地吸咬,连呼吸都要被他吞噬干净
他知道自己青涩得毫无定力可言,深暖的吻渐渐转浅,最后变成软软的啄吻
“母亲问我,我们什么时候成婚”
她正沉浸在他密封的世界里,却听见他煞风景的话,没想太多撇唇就刺道, “不是你说不要负责任,只要交往就好了嘛?那你现在是在逼我上门提亲认错,说我吃掉你所以来负责任嘛?”
她的话很不中听,让他抿紧了还在酥麻的唇,视线从她粉润的脸庞移开,就算再顺着她离经叛道,他的骨子里果然还是难以去掉根深蒂固的清白观念,明明被吃了,还想找个名目来圆谎,以为成婚后再碰她就能自圆其说
他翻身调息自己,头还在浮沉,将翻腾起来的欲火硬压下去,显然很难受
“你都香成那样了,还要装矜持?”她不以为然地趴在床上看他在欲海翻腾的可怜模样,不明白他在究竟忍耐挣扎什么
他终于稳住了气息吐呐,黑沉的眸淡瞥向她,“要不然呢?再一次被你当泄欲工具吗?”
“唉?”
“以为我不开口就不会耿耿于怀吗?我的身体不是你说怎样就怎样的,等你心里干净到不再三心二意再说”
可还等不到苏家袄的心里彻底澄清,乔钦一个电话敲给白笑叶,通知他们上班的时间到了,来不及通知还在别扭的季讲师,白笑叶直接拉她翘掉最后一节课,站在了雪工坊酒吧工作间
乔钦很拽很大牌,只是把她们俩交给了吧台领班就消失了,而吧台领班只略微瞥了她们几眼,就做了上班前的第一个重要决定
“你们俩给我马上卸妆”
“唉?卸妆?”苏家袄发出抗议声, “我不卸!我卸妆了见不了人哇!不卸不卸死都不卸!”想她上高中后就没在素颜过,她已经习惯把自己的脸抹的色彩斑斓了,况且就在要打工的前几天,季淳卿还警告她,打工期间禁止卸妆见人,这条跟离小妖精越远越好一样重要
“不是让你素颜见人,只是浓妆是服务人员大忌讳,待会,我会帮你们俩化淡妆,所以,你们先把脸给清理一下吧”吧台领班一边说着一边亮出自己的化妆宝盒,那专业的盒子让苏家袄和白笑叶放下了戒心
坐在吧台高脚椅上的箫夭景火大到了极点,当苏家袄那个女人化着淡妆晃进他的视线里时,他才发现着了乔钦的道,他才不是想帮自己什么,而是想看他瞠目结舌的蠢样,自己前女友到底生的什么模样,他到此刻才彻底瞄清楚
她的化妆技巧是有多差才能把自己搞成以前那副鬼德行,巧嘟的唇总是被大口红蹂躏,透亮有神的眼常年被深浓的眼影笼罩,歪扎的辫子披散下来,在耳边微微卷起,刘海梳理得整齐,还别上了本该完全不合适她的草莓发卡,抹去那些油漆还原本色后,她竟然……该死得称得上可爱,就连肤色也在霓虹灯的照射下附上淡粉,谁准她这副模样出来乱晃的
她的工作只是托盘小妹,把该送的饮料送到桌前走就好了,那个某某桌的谁谁谁干吗扯着她攀谈,搭讪吗?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有话聊了?难道妆一卸,她人也好相处起来了吗?
一杯鸡尾酒递到苏家袄的面前,她还在发怔,面前对面莫名其妙的男人不知所措
因为……他好象在搭讪
是她苏家袄梦想了20年却一直没发生的事,可眼前发生了,她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小姐,只是知道你的名字而已,很为难吗?”
“不,我是那个……抱歉……”吧台领班说,客人至上,不管遇到什么类型的客人,不懂处理的时候,先说抱歉就对了
“呵呵,抱歉小姐,能请你喝一杯吗?”
“……呃……我……”
她看着面前的鸡尾酒不知该不该伸手,吧台领班说,客人说什么就做什么,这是服务宗旨,被投诉就等着扣钱挨骂喝一杯酒而已,没差吧?她酒量不算顶级,也还算凑合啦她正要伸手去接酒杯,背后却伸出一只带着银饰的大手抢先夺过了酒杯
“你没长眼睛吗?她是开瓶小妹,不是陪酒的!钱多发骚想请人喝酒是吗?少爷陪你”
酒液顺着箫夭景的喉咙滑下,空杯重重地砸上苏家袄手里的托盘,震得她手腕发麻.
所谓敬酒不吃,吃罚酒,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第四十章
舞池里气氛正佳,热潮正涌
每个人都忙着放松自己,喝酒高谈摆动身体,所以,就算一个穿着体面,品质绝佳的男人拽住一个穿着开瓶小妹制服的女生,把她压进角落里恣意妄为也没人多留意片刻,这种事在酒吧夜店司空见惯,激吻搂抱随处可见,只要看对眼到处都可以崩射火花,若要较真,倒要恭喜那个打工小妹幸运地缠上体面的富家公子
箫夭景背对着舞池,身高的落差阴影笼罩住抱着托盘的苏家袄,这吵闹的环境让他的思绪越发杂乱,找不到适合的开场白,他只好丢出他最直接的要求
“回去不准来这里上班”
霸道的话让苏家袄蹙起眉头,他害她得罪了客人,没头没脑地把她拉到角落,就是为了赶她走?
“我干吗要走!你不爽就当没看到我”
“你在这晃来晃去吵死人了,你要我怎么当没看到你?你回去!”瞥见她细扫过的淡眉轻轻皱起,他感觉耐性完全用尽了, “去换衣服,走人!”明明有一肚子话要说,可他怎么也没料到再见面又是在这个破地方,在害他们俩分手的酒吧是叙旧?去他的!
“喂!分手了不当朋友也行,但你要不要这么没风度,我在你朋友这打工也碍到你眼,碍你眼就别看呀!干吗要管我!”知道尴尬就该避开,把她抓来大眼瞪小眼害她也跟着尴尬难堪,找不到台阶下,她只能呛声回去
她的呛声从粉亮的唇蹦出来,让他眯紧黑眸,拿出他快要耗尽的风度沉声询问,“你到底走不走?”
“要走你走,我不走”
她想推开他挡道的身躯,可他不动,她索性弯道想从他身边绕开,却不料他反手一捞将她拎回原地,还没等她站稳,他的唇就居高临下地压下来啃咬她不说中听话的嘴巴她完全没想过他会在这时候亲吻她,愣神间,烟草和着酒淳味趁虚钻进她的口里,从舌尖蔓延到舌根
湿漉的舌吻火辣地蔓烧着四周的气息,她被他低喘的声音拉回注意力,奋力地伸手想要推拒他,那入不了他眼的反抗却只让他更努力地挤进他想要攻占的地方
“唔唔唔!!”她抗议地推拒惹来他近距离地俯视,黑眸带着闪亮霓虹深睨着她,半晌又闭眼专著地享受
要么就干脆忘掉,要么就不管她现在是谁的,让她以后属于他就够了
他就是急噪,没定力又禽兽,他老早就想这样对她了,抱她亲她拨光她,明知道自己跟自己作对那么辛苦,他干吗死要面子地忍耐自己对她的欲念,让他现在表现得这么没出息,只是碰到她的舌头就紧张得指尖发抖,还喘得又深又急
不想再亦步亦趋地跟她后退的脚步,他的手直接绕过她的手臂,顺背而下,揉上她的腰肢,不让她再退,逼她整个人密合地贴近自己,连下腹也不放过,就算丢脸地让她感受到自己最单纯的身体反应也在所不惜
热气在唇间流动,喘息稍减,她咬住唇怒瞪着近在咫尺的他,他还在浅浅地喘着,经过吮吻润红的唇颤颤地吐着热流, “你什么意思?我不肯走就拿强吻当惩罚欺负人吗?”
是她不肯走,他也只能选择在这里跟她叙旧
“你明知道我和乔钦的关系还来这里打工,不就是再明白不过的暗示了吗?”暗示他还有机会,暗示他她还有绝到那个地步
“我是因为我朋友笑叶她……”
“又是朋友?你多管闲事的烂习惯还没改,所以才连我的闲事都要管吗?谁准你擅自删我的简讯的?你在自作多情些什么?看到我忘不掉你很开心吗?”
“我才没有!”
“没有?”她的没有让他恼火,他阴恻恻捭过她的脸庞,看住这张一直没让他看真切的脸,牢牢地印在脑海里,“想让我忘掉你是吗?有人教了我忘记你的好方法了,男人到手了就能忘记,不如我们来试试?”
他说罢,再度倾身衔住她的唇,她左推右晃地挣扎,气喘吁吁地逮住空隙愤道,“你要玩要赌滚去别人那里,我们已经没关系了,分手了!”
他被那句没关系刺得顿住,却不肯服输地哼道,“是啊,那你去告诉你现在的男人,我们刚才到现在都在干什么!你跟已经分手的男人在干什么?”
“你……”他来强的还要栽赃她?不能让淳卿知道,他肯定会马上抓她走人,更重要的是,他一定又会误会她在拿他演戏报复,他们才有一点点进展的关系又会冰回原点
“就算这样,你还是不肯走,要继续多管闲事留在这打工是吧?那我就看你能忍多久!”
箫夭景收回圈禁她的双手,双臂环胸斜倚着墙,示意消磨战正式开始,看谁能耐到最后
苏家袄横冲直撞,不懂低头,不知礼数,可雪工坊是什么地方?龙蛇混杂,什么蛮不讲理的人没有?以她不拐弯的性格不和客人打起来就偷笑了,雇佣她当服务生准保赔本箫夭景是这样想的,也打算等着看她混不下去,自己知难而退
连圆滑地推开酒杯都不会,还大言不惭说要保护朋友?笑话
他坐在吧台前,眼光却紧扣住那个忙碌穿梭的脑袋,直到乔钦站到他身边敲了敲台面,他才满是不爽地拉回了视线
“她没咬你舌头吗?”乔钦毫不避讳地问他
“……”忆起刚才的亲昵,他不动声色的掩饰被轻易拆穿,提起杯子作势饮下一口,保持缄默
“哼,你真好运”酸溜溜的话从乔钦嘴里飘出,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嘴唇上烙下的咬印,挑了挑眉头, “怎样,吃到了一半会不会甘心一点?”
“……你说的鬼方法根本不管用”甘心?他觉得他的心被养贪了,只是这样还不够,他要的更多,要她心甘情愿,要他名正言顺,要她的眼睛越不过他的肩膀,要她乖乖地跟他走,而不是留在这里跟路人甲乙丙周旋
乔钦轻笑,抬眸瞥向舞池,不意外地看到那两个麻烦综合体又在被人搭讪,苏家袄毕竟不经事,僵直了背脊完全不会应付,可那白笑叶却能笑着拿出手机跟人换号码
很好,她完全看穿了他的伎俩,他故意叫吧台领班将她们好好打扮,目的就是让她们陷入窘境,本想找个机会显示风度地帮她解围,让她欠下自己一个人情也好,毕竟以服务生的立场拒绝搭讪不太妥当,可这个女人根本不稀罕他多管闲事,自力更生得让他根本无从插手,还特意让他看到她混得风生水起的样子,非要让他尝尝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好吧,如果他肯承认他看得很怄很刺眼,她会不会消停点?
好在这里还有一位难兄难弟,有他在,至少他还能调侃这位少爷转移一些他胸腔的郁躁,于是,他装得事不关己, “喂,她被人搭讪,你还坐得住?”
箫夭景努力压住蠢蠢欲动,眼神略微瞟向那几个碍眼的混蛋, “我在等”
“等我店打烊再收拾那些人?”呵呵,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顾虑他的面子和感受的,可他现在不需要这份多余的体贴,那几个家伙太碍眼了,碍眼到他第一次想整顿下自己店里的歪风邪气,谁准他们在他的店里对女人那么随便的,又是搭肩又是调笑上去揍吧,不用给他面子,说不定他会仗义相助箫少爷关门打狗
箫夭景斜白了他一眼,“谁管你的店,我在等她求我”
“可她看起来完全没有求你的意思”
“……”
“啊,被人拉进舞池去跳舞了”
“……”
“诶,她表情很好笑呢,完全僵硬了”
“……麻烦你盯着你自己的女人好吗?”
“我干吗要盯一个和别的男人跳贴面舞的女人碍眼”
“……”
站在舞池里,苏家袄很尴尬,因为她完全不会扭,就连最简单的摆动身体对她来说都很困难,打架时的身体协调技能在这时候完全不管用,她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像分了家,腰部那截完全僵化,不能动弹,仅有的手部动作和脚部也很难协调
跟笑叶一起下舞池,她完全是舍命陪君子,看着旁边水蛇般笑叶在舞池里如鱼得水,她却像被扔进了水里的旱鸭子,勉强的狗刨着
好在身边的舞伴男生还算体贴,知道她初入舞场,降低难度,召集了朋友来跳兔子舞,所谓兔子舞就是一大队人肩搭肩,随着音乐节奏前进后退舞步再学兔子跳,简单又低级别,一大队人在舞池中间拖出长长的队伍,抢眼又眩目还能互动
苏家袄渐渐玩上了手,手脚也跟上了节奏,high得了没了戒心,当兔子舞的队伍已经足够长度,男男女女围成了一个圈,这个时候玩闹的级别升高了,进入国王皇后秀阶段所谓国王皇后秀,就是围圈的众人只要随节奏跳简单的舞步便好,可要是被人推进圆圈中心就势必要秀高难度的动作,博得大家的掌声就可以随意带走一位圆圈中中意的人去旁边单独聊聊,而被选中的对方没有拒绝国王皇后的权利,这等于是舞池里的临时联谊
“别怕,我会把你赢走的”身边的男生突然低头对苏家袄低语,拉成圈的手还紧扣了她一下,她这时才知道自己着了人的道,被莫名其妙拉来联谊,还没拒绝的权利
“手放开,挡路了”突兀的声音插进这个圈子
箫夭景低睨着两只在他眼前紧扣的手,第一次对他玩到腻味的国王皇后秀感到打从心底的厌恶
两只手匆忙松开,让出一条道让他顺利地跨进舞圈中央,他省略热身动作,直接单手撑地倒立旋出好几个大圆弧,腰链银饰被舞池灯光照射的光彩逼人,华丽干脆的动作让围圈的人咋舌惊呼
挥下额间的汗珠,他弹跳起身,不等周围人掌声的肯定就径自走到某奖品面前,笃定又嚣张地道, “求我求我,我就赎回你”
他的小人行经让她抬眸射他,他却不以为意地扬高下巴,对自己旗开得,能在第一时间把她赶出雪工坊感到胜骄傲得意有没有什么舞能压过他,有没有什么舞能眩到让他靠边站?她苦思冥想,手抓紧了胸口的制服,低头咬唇
眼见她势必要对他低头了,他正得意洋洋的等着她的回答,可身后突然传出一阵喝彩的口哨声,他不信邪,有哪个男人敢跟他在舞池里公然叫板,打扰他的好事,他就把他揍到满地找牙,反正他就是霸道又不讲道理!
可头一回,他脸色纠结地杵在原地,只因那个公然跟他叫板的家伙不是男人,而是他绝对揍不下去的女人,也许脸色纠结的还不只他一个,他下意识地向不远处的乔钦瞥去,像他看前女友跟别人玩国王皇后秀就受够了,实在和难想象有人能镇定自若地看前女友当众钢管秀
好在她们的制服是牛仔裤而已,不会走光
“箫少爷,好象看得起我的人比较多,棉袄是我的了”男人舞跳得再眩目也敌不过女人秀辣舞,这是大势所趋,但本来男女互挑异性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怪只怪他们俩刚好看上了同一件奖品
白笑叶跳下舞台,正要顺理成章地领走破棉袄一件,似乎还嫌箫少爷脸色还不够阴郁,她故意耸耸肩,大度地哼, “你要跟他走吗?这样我可以换个男人带走呀”
“你最好立刻带着她滚回厨房去干活,不要再出来浑水摸鱼”乔钦忿忿地吐字,端起了老板架子开始教训员工
“我不出来浑水摸鱼,怎么能被你强吻到?你不吃亏呀”
“……”
见到乔钦抿唇一窒,眯眸默然,她白笑叶总算报复爽了,转而看着箫夭景正没好气地打量自己,似乎对她多管闲事很不以为然
“箫少爷,你该谢谢我吧?把棉袄逼急了,她会狗急跳墙的,还是说,比起我秀钢管你更想看棉袄跳脱衣舞?”
“……”箫夭景一愣,想起某人被他逼得抓紧衣服挣扎思量的动作,顿时头皮发麻,倒抽凉气
成功气扁两位纨绔少爷,白笑叶好心情地拉着苏家袄往厨房走, “喂,你刚刚是不是真的想脱衣哇?”
“我哪有?当我神经病哇?我只是太紧张才抓抓衣服,不行哦?”
“没有啊,只是箫少爷似乎被吓得不轻,还在原地发呆呐”
她回头瞥了一眼箫夭景,转头继续走
“喂,你是不是彻底移情别恋了?对季讲师”
“你又知道”她边整理着厨房里的器皿,边随意地聊着
白笑叶站在一边,比起干活,她明显比较专注聊天, “你以前跟箫少爷在一起的时候多嚣张啊,什么时候顾及过季讲师的感受,现在很收敛哦,要么就是责任,要么就是你真的喜欢他了呗不过,你最好别搞错自己的感觉了”
“你是说我……chu女情节?”她以为这东西比较适合出现在季淳卿的身上
“恩哼,很正常的情绪啊,基本每个女人都逃不出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那个晚上,你就不会和季讲师半推半就地交往,也许早跟箫少爷和好了也不一定哦?”
chu女情节哇……这种虚无缥缈的情绪她也会有吗?这是不是也是女人味的一种?
季淳卿在发呆,蹙眉盯住办公桌上摆得漫不经心的钟表,窗外的夜色越暗指节落桌的声音就越清脆他家有偷腥前科的猫正在外头野,这种时候他有什么心思投身教育事业加班
抱怨矛头越过一众被留下来的级任年轻讲师,直指留人下来加班的箫夭晔
有家室的老师不用加班,单身贵族集体留下加班值勤,一句若有所指的话,把他季淳卿化进没家室的单身人士里,指桑骂槐地指出他是还没销售出去的滞库货品,让他凭添几分烦躁
他以为女人是灵肉合一的动物,身体对他有感觉,心也应该向着他哪知道在她那么主动的索欢后,他要个名分却被打了回票他被她伤得措手不及,只得撂狠话自我疗伤
想起那天从他喉头溢出的呻吟深喘,他还不敢相信是自己发出来,他的身体被她勾挑不像自己的,一边压抑一边被人摆弄,引诱他叫出声来的变态感受差点又让他傻呼呼释放自己送上门去给人享用
“你在想什么不干不净的事?”
箫夭晔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他一窒,打住自己对那晚迤逦的回味,作势要收拾看完的讲义可手动到一半,他若有所思地绷紧住唇线,欲言又止地抬起黑眸凝向箫夭晔,似有话有说
被这般欲拒还迎的眸光一扫,箫夭晔那还能按耐得住,一心只想诱哄他开口, “男人之间纯聊天有什么话不好开口的”
紧闭的唇线微启细缝,他脸色微潮, “老实说,你别笑我,总觉得我技巧变好了”
“什么技巧?”
他斜白了箫夭晔一眼,对他的不在状况很是不满,之前是他说因为技巧不好,克守规矩,像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