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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你不要难过,我妈咪一向很凶,吼一吼就没事了。敏感的向亚蜜大人式地拍拍他的手。

    霍玉蓟弯下身抱住她。你好懂事,你妈妈把你教育得很好。

    才不是呢!向亚蜜马上反驳。妈咪一天到晚要上班,全是爹地一手包办我和弟弟的功课。

    向亚沁献宝似地跑到他面前。我爹地很伟大哦!他会煮饭、除草、修玻璃,还会陪我们玩,不像妈咪一放假就睡懒觉。

    对呀!爹地还不许我们吵妈咪睡觉,说妈咪工作赚钱很辛苦,要多多休息,简直是……向亚蜜偷睨了黎紫苑一眼。大舅舅说他是妻奴。

    黎紫苑轻哼一声。不用拖你大舅舅下水,这句话他当我的面抱怨不下千百次。

    唉!向亚蜜惋惜地叹口气,害不到大舅舅好可惜。

    看得出来向云方对你们母子三人好得没话说,我该感谢他。霍玉蓟说得好心酸。这是他的责任,却被别的男人取代。

    你说的没错,他真的很爱我们,而我回报他的唯一方法是让他的姓氏永远流传下去,绝不再婚。

    两句话粉碎了霍玉蓟的渴望——对亲情和爱人,他似乎只能当个地下情夫。

    这些事以后再说,我们先带孩子们回家吧!他已将她的豪宅当成自己的家。

    他话一说完,向亚沁呐呐地扯扯他的衣角。

    可不可以先吃饭?

    你还没吃饱呀!两包薯条和一大包鸡块哪!向亚蜜吃惊地望望弟弟扁扁的小腹。

    我正在发育嘛!那一点点热量早就消耗光了。他肠胃吸收快不行呀。

    妈咪呀!我们家要开养猪场了。真丢脸,她不要认他了。

    黎紫苑眼底有抹狡猾的算计。

    想吃饭?行呀!第一波刑罚就要上场了,看谁以后敢不听话。

    小鬼们,接招吧!

    好幸福哦!他们看起来像一家人。泛起泪光的霍香蓟微笑着拭泪。

    比较理性的何水莲倒是皱起眉。香香,你猜他们是不是霍大哥的孩子?以紫苑爱家爱孩子的个性,不太可能堕胎。

    是吗?那我不就升格当姑姑了。他们好可爱、好漂亮,霍家有后了。霍香蓟兴奋至极。

    别得意的太早,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你大哥,我倒觉得他们眉宇之间有向教官的影子。口是心非的金玫瑰当头浇了桶冷水,波熄霍香蓟的希望,即使心中也有若干怀疑。

    如同紫苑所言,哪里有意外就有他们这对双胞胎的足迹。

    走遍大台北地区,不下十数起的祸事,街上乱成一回,警车和消防人员在街道中穿梭。不是忙着救人就是灭火。

    她们原本是各自寻人,找到最后不约而同地朝灾难现场前进一,于是四队人马汇集成路人甲、乙、丙、丁,看过一处接一处的混乱、狼藉。

    不过,最该感谢的当属运将先生,经他们用无线电联络,再生灵活现地演练一次大灾祸,她们才知往哪里找人,不会徒劳无功。

    人和人相处久了自然有相似处,我总认为孩子们的年龄似乎不太符合。白茉莉以专业领域来评断。

    除非他们不足四个月就出生。冷静的何水莲依常理下定论。

    一脸鄙视的金玫瑰轻哼一声。你没念过书呀!四个月大的胎儿能存活吗?

    所以……何水莲凝着笑意等着答案揭晓。

    不察有诈的金玫瑰接着说:一定是霍玉蓟的种……不对,她好像上当了。好呀!臭莲花,你诓我。

    是你太直率了。何水莲好笑地说。玫瑰就是捺不住性子。

    白茉莉在一旁谈笑地望着一副乐翻天的霍香蓟。

    而霍香蓟口中宣嚷着,我当姑姑了,我当姑姑了……

    第九章

    上高级西餐厅吃牛排是一种享受,但对向家两姐弟而言,绝对是场灾难。

    瞧他们愁眉苦脸盯着一大块冒热气的牛排发呆,手中的刀叉握得松软软的,轻轻一拨便有掉落之虞。

    不是他们不爱吃牛排,而是……唉!唉!唉!

    霍玉蓟关心一问:怎么不吃呢,不合你们的口味吗?受西方教育,应该爱吃牛排才是。

    是呀!快吃,宝贝,这是你们最爱的香橙小牛排。黎紫苑用心地鼓励他们进食。

    有苦难言的双胞胎望肉兴叹,妈咪好狠的心,用这一招来吊人胃口以示惩戒。

    妈咪,我们可不可以改吃炒饭?向亚蜜鼓起勇气说道。

    黎紫苑眼一转。浪费食物不是好习惯,你爹地可是会哭喔!

    好奸的妈咪,拿爹地来压人。向亚蜜不满地戳戳牛排,试图插出一块散落的肉未。

    孩子如果不喜欢吃牛排就换别种好了,不差这点钱。霍玉蓟在极力弥补父爱。

    做父亲的总是想给孩子最好的一切,一味的给予不求回报,希望他们拥有全世界。

    对于突然升格为父亲的霍玉蓟是喜多于惊,他急于表现出父子天性,刻意讨好孩子,就是变相的补偿心理,期能在最短的时间追上在他们心目中爹地的形象。

    但是,沙城非一朝一夕能成,它难筑且易倒,禁不起一场风雨侵袭。

    好

    刚露出喜色的双胞胎没机会欢呼,母亲大人眼雷一劈,两人只好乖乖的闭上嘴。

    不要像云方一样地宠溺小孩,这不是正确的教育方法。有太多人宠他们了,不需要再增加一名义工。

    可是他们似乎很排斥牛排,不如……他不愿被比较,只是纵容了一些。霍玉蓟想把十年的父爱全一古脑塞给他们。

    你错了,他们不是不爱吃,我只是想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被宠坏的孩子。接着她话锋一严。你们还不动手。

    命令一下,苦着一张脸的向亚蜜、向亚泛视死如归,一手刀、一手又,全力对令他们垂涎三尺的牛排进行屠宰工程,那份专注神情令霍玉蓟完尔不已。

    接着他的笑意冻结在唇角,姐弟俩那笨拙的动作恍如初次使用刀叉的人,手忙脚乱地将肉切得七零八落,刀起刀落仍肉肉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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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用询问的眼神望向一股兴意的黎紫苑。

    你何不自己去问他们,答案会让你吐血。

    黎紫苑幸灾乐祸地等着看笑话。

    偏爱女儿的霍玉蓟轻声问道:蜜儿,你以前没用过刀叉吗?

    有呀!向亚蜜闷闷地回道,仍在和大牛排奋战。

    不是这么切,你要顺着纹路一刀切下去才不会建成一条。霍玉蓟仔细地教导。

    我知道呀!可是手指头不听使唤,明明对准直线一划,牛排却好像是活的一般自己会动。

    他为之失笑。我可以向你保证,牛已经往生多时,绝不会乱动。

    哎哟!叔叔,你怎么用‘往生’两字,这样谁敢吃。她找着借口放下刀叉。

    我也不要吃牛的尸体。双胞胎一条心,向亚泛随着跟进。

    拿他们没辙的霍玉蓟只好向黎紫苑求助,他从没和小孩子相处的经验,而且离童年太遥远,搞不清楚现在的小孩子在想些什么。

    当父亲需要学习,他是新手难免有些招架不住。

    我限时三秒钟,刀叉若不在手上,后果自负。黎紫苑不心软地下达命令,就算是人的尸体也得吞。

    向亚蜜只好认命地继续革命。人家爹地在世时,都会帮我切好一小块一小块。

    妈咪,我想要爹地回来。不小心切到手的向亚泛如此抱怨。

    快吃,少罗唆。

    黎紫苑毫不心疼儿子的手伤,因为早有个傻爸爸急忙的尽责,用一条价值六千元的手帕包扎儿子蚂蚁大的伤口。

    两个孩子之所以不会用刀叉切牛排,主因是有个台佣爹地效劳。

    每回牛排一上桌,他就不疾不徐的将牛排端在自己面前,一一切成一公分口径的小四角才递给儿女们享用,根本不用他们动作。

    还有龙虾一定先挑出白肉放在盘子上,虾脚绝对剥开三分之二任其啃食,草虾则剥壳去头尾夹在他们饭碗中。

    一直到现在,他们对最喜欢的食物还是不够俐落。

    更夸张的一件事是,他们居然不知道鱼有刺,可见被保护得多好。

    苑儿,你看他们吃得多……辛苦,我帮……

    他们切这三个字在黎紫苑的瞪视下霍玉蓟硬是缩了回去。

    小孩子不能宠,他们已经够无法无天了,你不要火上加油。

    小孩子本来就应该宠。孩子坏一点才不会受欺负,他自私地想着。

    向亚蜜、向亚泛赞同的直点头,为身为小孩子的权益上诉。

    又一个宠孩子的男人。黎紫苑头大的想。

    你看到街上的骚动了吧!你认为那是天然灾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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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可能。霍玉蓟直接反应地摇头。她为什么这样问?

    两个孩子一听见母亲提起此事,赶紧低头拼命啃切不开的整片牛排,假装自己很乖。

    难道你不奇怪我为何要你往‘灾难’现场找人?黎紫苑盯着霍玉蓟,他没那么笨吧!

    他看看认真的孩子,心中不太信服。他们还小,惹不出大祸事。

    是吗?黎紫苑眉一批。蜜儿,光复南路与信义路三段交叉口的红绿灯是谁弄坏的?

    不是我喔!小沁说要试试弹力回旋弓的威力,结果不小心弹断电路回线,所以才导致交通瘫痪。

    向亚泛气鼓鼓地辩驳,蜜儿,你怎么可以出卖我,是谁说要看看台湾的消防栓稳不稳,把十辆停在路边的车子全用链子绑上栓头?

    它突然喷出水造成大厦地下室变游泳池又不是我的错,你还不是用不褪色彩笔替人家的墙壁画画。

    听他们说出英雄事迹,霍玉蓟无力的问道:不会是上面写着中正纪念堂的那道白墙吧!

    偏着头,向亚泛很用力的想了一下。好像是哦!我在旅游手册上有看过。

    天呀!你……你真是天才。

    霍玉蓟只能用这种形容词。

    从现在起有忧患意识不算迟吧!

    今天他终于见识到人的破坏力有多惊人,而且没有年龄限制。

    在台北住了三十几年,他头一回看到这个都会城市陷人一片兵荒马乱时期,所有活的生物全动起来,形成救灾大队。

    而引起这场大浩劫的主凶,居然是两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教人啼笑皆非。

    你还想继续宠孩子吗?我建议你作好移民计划,地点是火星。太阳星系外的世界更佳。黎紫宛老神在在地想。

    嘎?霍玉蓟不禁为之愕然。

    孩子们去哪里了?我买了新玩具要给他们。

    一进门,霍玉蓟不再像以前一样一回家就急着和心爱的女人温存,现在一只儿女全占满他生活重心,令他变成居家型的慈爱男主人,即使他仍未和两个孩子相认,称谓还是叔叔。

    实际上并不是他不渴望,而是苑儿太固执,坚持三不政策——不妥协、不退让、不放弃。

    她说一是一,绝不肯打折扣,同时还作下保证,只要他一说出和孩子们的关系,她马上撒手不管台湾的事业,带着孩子到义大利的私人岛屿走居,教他一辈子寻不着人。

    有此威胁,他哪敢犯她禁忌,只好三缄其口,退而求其次。

    黎紫苑没好气的咕快,我看起来像警犬吗?还是一十四小时全天候托婴妇,没事别来吵我。困死了,难得一个假日找她要人,有没有搞错。

    苑儿,你昨天睡了整整十个小时还不够呀,难怪会被孩子们取笑。霍玉蓟轻轻拍拍她覆上棉被的臀。

    别管我,你走开。隔着条棉被,她用手推推他沉重的身躯。

    他宠溺地摇摇头,还是那么贪睡。不管你管谁,谁教我就是爱你。他的眼中充满柔柔的爱意。

    哼!去管那两个小的吧!这会儿又不知溜到哪去害人咯!黎紫苑打了个哈欠掀开棉被。被他一吵,睡神全吓光了,不醒都不成。

    三天前她买了五十斤黄豆、五十斤绿豆、五十斤红豆和五十斤黑豆混在一起,让两个小鬼用筷子夹分清楚,绝不能少斤去两,整整五十斤才成。

    被罚习惯的双胞胎还是忍不住手软,一再要求她高抬贵手,不然会有两个断手的孩子。

    结果证明一件事,人的潜力是无可限量,原本她计算女儿、儿子非花个五、六天才分得完,刚好可以赶上这季的开学日回加拿大。

    谁料他们一知要被遣送回加拿大,生怕没得在台湾玩就发挥超人的耐性,只花两天一夜不眠不休的努力便完成非人刑罚。

    然后睡不到七小时又精力十足地蹦蹦跳跳,嫌家里过于沉闷而决定到后边山坡玩耍,看看台湾的溪流有没有溪虾可抓。

    你真的要送他们去加拿大念书吗?我实在舍不得放他们远行。

    有病。黎紫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他们本来就在加拿大的学校就读,没理由要他们回台湾再念一次小学,而且台湾的教育和生活品质哦!不是普通的教人心寒。

    没那么糟,大不了我为他们挑一所师资优良的学校,让他们接受资优生考试,直接跳级升国中。

    干么多花番工夫,徒累人。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一吻。劳累的工作我来做,你只管坐享其成。

    我没那个命,除非你能让亚雷开了窍,开开心心的接管卡登家族的产业。

    亚雷那挥小子是她的业障。

    别太苛责他,他还年轻,有得是时间调教,慢慢来。霍玉蓟安慰地挑挑她下颚。

    他才小我四岁,我在他这个年纪已身兼数职,同时掌管卡登家族下的所有企业。真的很累,昔日辛酸难一言道尽。

    刚接下一切事务时,她还是个刚从商业来毕业的大学生,双胞胎正好到了上幼稚园的年龄,她只身一人前往义大利主持大企业。

    丈夫等于两边跑,每逢假日必带两个孩子飞去义大利,一家利用短暂的时光相聚,连紧母子亲情。

    后来义大利方面,在她施行铁腕作法收服一些原先不看好她的公司股东们后,她立即打通美国市场,并设立多处分公司。

    因此孩子们和云方较亲,老会腻在他怀中撒娇,对她则有几分畏惧,谁教她凶得连男人都怕。

    苑儿,嫁给我吧!

    黎紫苑淡淡地推开雷玉蓟起身梳头。这样不好吧?一件婚纱我不穿第二次。

    你嫌麻烦我们直接去公证,两个孩子当我们的花童。少了一纸结婚证书,他的心总是不踏实。

    你明知道我的意思,我不会再嫁给任何人,就算是你也一样。她的意念绝不改变。

    我只问你一句,你爱我吗?

    是的,我爱你。但是我还是不嫁你,别多费唇舌。转身一望,黎紫苑脸上有着坚决。

    苦笑的霍玉蓟圈住她的腰贴近。因为你还放不下对我母亲的怨,所以不愿嫁给我。她执着的怨念太可怕了。

    这是其一,主要是我独立惯了,不想三不五时有人借故来打扰我的安宁,我不是霍家的玩具。

    高兴时哄两声,热络得像自己人,一旦扯上利害关系,马上翻脸不认人的撇清恩义,不惜牺牲旁人的情感来成全自己的私利。

    她承认口头上说不怨,其实心底在意得要命,她无法原谅他母亲的伤害,这个伤疤将永远跟着她,直到生命终了那一刻。

    你是我的最爱呀!苑儿,我爱你。她的伤深得连他都不可测。

    如果你是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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