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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独守半夜,又心生后悔,于是翻身而起,披衣出门,一路上一个服侍人不见,跟以前四阿哥在王府发脾气的情形一样,虽说他这两年很少喜怒形于色,但真的着起恼来简直是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我找来找去,最后才在渊鉴斋的汤泉室里找到他。

    一进室内,温气腾腾,我赤着脚跑到汤泉旁,我对着人影叫了一声,四阿哥从水中站起,裸身转过面对我。

    也许是室内弥漫水光雾气导致的错觉,有一瞬间,四阿哥的样子看起来十分落寞,我的心一下就软了,撩起衣摆步下池边台阶向他走去,但才迈出,我整个人就惊住:汤泉中除了四阿哥,还有一个人在!

    ——背对着我们半身俯在靠壁上的那男人是……十三?

    四阿哥踩着水过来,非常安静地、无声地切开水面。

    他站在我面前了,汤泉的水珠从他身上滚落,而我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手臂的肌肤有些发冷,有些发紧。我在发抖,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渴望?

    四阿哥的水气打湿了我,我能够听见自已的心在狂乱地跳动,他直接放倒我,我清醒过来,挣扎着踢开他,被他顺手捉住小腿——我一激灵,他一动不动盯着我,那种眼神…… 他的动作刺激地我喘不过气来,我感觉气息不停的吐出来就是没吸进去,他有吻我,舔一下离开,舔一下离开,用疑惑的表情看我:“你慌什么?不要在这里?嗯?” “……现在祥醉的连我也不认识,你若听话,我就告诉你他还要多久才醒,我们又能做到哪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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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气节地慌:“你是疯了!”

    四阿哥放了手,我爬起身,却被水滑倒,扭到脚又撞了腰,特别是腰,撞在台阶角上,刚好髋骨部位,哼哼唧唧还要走,他一把拽下我,用手指轻轻揉我撞痛之处。

    我的湿衣下摆在水中散开荡漾,他再一次从腰部以下靠近我,一往无前的灼热。

    浮力让我毫无著力方向,他一下和我的脸贴得很近,露出水面的上半身同我肌肤贴著肌肤,而他的声音在我耳边有一些沙哑:“既然来找我,为何急着走?” 我闻出他喝下去的酒量不见的比十三阿哥好多少,心里不由一阵异样:我知道他近来已经很少沾酒,也是因为和我生气才这样么?“这ㄦ……还疼么?”他用手温柔地揉著我跌痛之处,在水面下却是叧一番相反情形。我凝视着他,喘息着,慢慢地,我的手臂环抱著他了。

    也许四阿哥比我更了解,不过谁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十三阿哥几时醒来,这样做的确是疯了,但四阿哥敢做的,我有什么不敢?即使这是所有过错中最危险的错误,只要我和他在一起,就无畏承担。

    四阿哥彻底解开我上身的衣口,我的柔嫩映衬着他的坚硬,亲吻密云浓雾,尽管我贴着他的身体在战栗,半身浸在水中带来的加倍润滑给我勇气更加靠近他。

    他抬起我一只脚绕在他腰间,我依势也敞开了我自已。

    一旦他进入我打开的身体,攫住我的恐惧就被本能取代,他的挺进越来越深,而他的手放在我的臀部上,使劲地把我的腹部压向他,让我知道他是多么想要我。

    我绷紧了足尖,承受著他狂暴的深入,无论水波乱的多么厉害,我都没有叫出声,但是我知道他听的到,也像要逼进我心里,爱、憎、恨、痛苦、快乐、生、死,一切就在哪里……

    接著他把我的后背转向他,我接受他,我要他,迫不及待的,可是看不到身后的他——还有叧一个人的状态,让我十份紧张,以至每一次极度的战栗,不得不付出同等的痛苦。

    他不停地翻转我的身体,有的姿势让我非常不堪忍受,几乎是撕心裂肺的痛,但是被征服的感觉很甜蜜,而在身上留下的余痛,让爱更深切。

    几番缱绻过后,我终告不支,还是四阿哥将我抱出汤泉,细意帮我拭干身子,又寻了十三阿哥的替换衣裳给我穿上。

    我这边才收拾停当,那头忽然传来十三阿哥弱弱的声音:“四哥?”

    我一紧张,差点跟四阿哥两个把头撞到一起,总算四阿哥镇定,转身把我掩在他身后,然而祸不单行,匆忙中他围在腰间的长巾被我一脚踏住,又随着他的动作扯开滑落,我看到他背面全裸还好,十三阿哥看到的应该是正面。

    四阿哥踢开垂在脚面的长巾,下水游向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拼命揉着眼睛瞧瞧四阿哥,又摇晃手指对着我:“你看,我的衣服怎么穿着小莹子?”

    四阿哥简短道:“你醉了!”

    十三阿哥猛然生出气力推开四阿哥,叉腰从水中站起,十分孩子气地翘起嘴巴:“我没醉!那不是小莹子么?拖着兔儿灯绕着圈儿跑来跑去,笑起来像是画里的人儿——”

    四阿哥扭头看了看我,我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到十三阿哥,又从十三阿哥脸上移到他,然后慢慢收起地上长巾,把自己连头带面遮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糟了,醉熏熏的十三阿哥怎么偏在这时雄起?

    四阿哥默默朝我挥了挥手,我保持阿拉伯妇女的造型无声无息移出门口,刚出了门,只听里面水声大作,可能四阿哥在帮十三阿哥打马赛克了罢。

    翌日,我起了个大早,四阿哥并不在房内,我独自吃了碗折叠奶皮,换好衣裳,晃晃荡荡溜达到渊鉴斋前院的池塘看我新近蓄养的汤鱼、汤鸭。

    汤泉晶莹如玉、水质无色透明,凌冬远望,青烟缭绕,渺如仙境,临近则热气撩人,溅玉飞珠,世称“汤泉沸玉”,连附近的池塘也是冬春水暖,所养鱼、鸭,肉嫩骨酥髓多味美,鸭则更兼有滋阴补肾益肝注肺的功效,乃是每年献给朝中的贡品,我从前吃过不少,但没养过这等活的,正立在傍边瞧得出神,水里忽然冒出一只硕大海龟,将一群汤鸭吓得拍翅折腾,十分有趣,我寻思半日亦不知此龟从何而来,只听身后有人说话:“哇,好大的一个gui头啊!”

    我转头望向十三阿哥,一颗不知哪来的水珠在晨曦的照耀中闪烁在他的耳垂上,银色的,像一滴水银,我伸出手去,接触到了它,抹去它。

    沉默像一块浸足了水的海绵挡在我们中间,然后十三阿哥笑了一笑,他开口叫我:“四嫂。”

    他的乌黑的眉毛高高扬起,如同翱翔的海鹰的翅膀,我感觉到自己的前额和上嘴唇上都渗出一层薄薄的湿意。

    不知几时,四阿哥从十三阿哥身后走过来,我转过眼看他,他手里捏着一张鹅黄信笺:“皇阿玛来信,我跟你差不多是时候动身回京了。”

    我注意到四阿哥语气中的细微变化,因狐疑地瞧了一眼十三阿哥,十三阿哥平拉开双臂,伸了个懒腰:“你们先回吧,我已跟皇阿玛请了旨,在汤泉行宫从头坐满浴疗七九之数。”说完,他打着呵欠寻了路自己踱回房间去,留下我跟四阿哥面面相觑,然后四阿哥也打了个哈欠,我终于领悟到为何今天我觉得他们兄弟俩的脸看起来格外相似,经过昨儿一夜折腾,他们挂上了一对同样销魂的黑眼圈。

    第八十七章

    四月孟夏清和,正是桃花流水鳜鱼肥的季节,过了浴佛节,王府的女眷到千年古刹法源寺看了一回丁香,又值月末芍药盛开,府内沙白、深紫、杨妃、南红诸名色俱有,各房所需插花都能满足,因借赏芍药、开家宴之名,阖府大吃鱼虾,连日倒也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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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怡兴斋内正当玫瑰破蕊,藤萝垂花时候,左有芭蕉数本,右有碧梧一株,春夏之交,青翠可爱,当季藤萝覆盖前檐,好似一座绿天棚,花芬馥郁,香铺百步,很是清凉所在。

    花开盛时,我领了仆众持竹剪剪藤萝、摘玫瑰,采其余者,留其鲜者,摘下的花瓣,做成藤萝糕与玫瑰糕,均是四阿哥好食之物,四阿哥在书房内看折子看得眼倦,间或来院中指点一二,笑语噱谈,每日如是,乐此不疲。

    这日四阿哥有事进宫,临走别出心裁指明要做空烙藤萝、玫瑰螺蛳缸炉,我左思右想,只好将摘下来的藤萝花和玫瑰花差人送到桂福楼饽饽铺,再做成取回,不觉忙了半日,又因午眠昼卧,醒后即进热饮,身有微汗,令于密室中覃汤请浴,梳头洗面,方觉神清气爽,我空腹食淡粥一瓯,生津快胃,而日晴风定,就南窗下背光而坐,捧卷慢读,不多时脊梁得有微暖,遍体和畅,所益非细,也算偷得浮生半日闲。

    过午阴气渐长,日光减暖,茶房送了杏仁茶和甜煮白豆上来,我还不见四阿哥回转,无心进食,便信步走到院中看花,忽听脚步声由外而内响起,却是回事太监领进一名来客。

    四阿哥不在府内,客至无人回禀,我亦从不单独见客,凭他如何看衣冠、看职位行事,这个规矩总是定的,今日如此破例,我不由心生奇怪,抬头往那边看,不防日光刺了眼,一阵犯酸,揉一揉再看,客人已站定我身前。

    我微微张开嘴,声音卡在喉咙里,那人穿得一身绿,仿佛远山苍绿,湖水碧绿,野草鲜绿,垂柳嫩绿,人比小葱俏,留得青柴在,不怕没山烧:“表妹,你改嫁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让人好伤心呐——”

    我深吸一口气:“表哥,你滴眼神还是那么消魂。”

    回事太监知趣退下,我屏退下人,引陈煜在藤萝架下现成软椅对面坐,亲手替他舀了碗冰糖莲子:“眼睛上为何挂了两个好似毛笔画就的浓墨黑圈?我记得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陈煜扼腕而叹:“只怪我内功太过深厚,醒后一不小心把体内毒素全部逼到了眼部周围,尚不知几时可以全部消退,皇上说我神似木兰秋荻常见的浣熊。”

    我点点头:“皇上的话总是不错的。”

    “那也未必尽然。”陈煜忽道,“比方说有一个人尚在人世,皇上告诉过你么?”

    我的心跳空过一拍,但我直直望住陈煜,眼睛也没有眨一下:“你知道些什么?”

    陈煜轻笑一声:“我只知道那孩子还活着。”

    我尽量稳住自己的语气:“他在哪?”

    陈煜拂袖起身,云淡风轻一般:“我得走了,说完刚才一句话,京城再无我容身之处。”

    我还要说话,陈煜插道:“海宁小苍山下,我曾与一个真正关心你的人达成一项约定,但后来发生的那件事并不在约定之内。我知道的已经告诉你,剩下的我没有时间去查,但你可以做到——只要你问,一定有答案。”

    陈煜离开的时候没有回头,我长久地注视着他走的方向,直到彩霞满天落日圆,一刹那绚烂游过去,然后暮霭沉沉地充塞了天空,王府的掌灯时分到了。

    当晚,四阿哥不知自何处饮酒而来,醉归寝室,呼从者点灯,侍从阿乌达擎灯入室,四阿哥一口将灯吹灭:“点灯来”。

    我闻声在寝衣外加披了大衣裳,匆匆持宫烛迎出,阿乌达重燃了灯,方至四阿哥跟前,他又一口吹灭:“点灯来。”

    我闻声在寝衣外加披了大衣裳,匆匆持宫烛迎出,阿乌达重燃了灯,方至四阿哥跟前,他又一口吹灭:“点灯来。”

    阿乌达回身见了我,行礼道:“王爷醉了。”

    四阿哥喝道:“速点灯来!”

    阿乌达急忙重新燃灯入室,擎在手中小心翼翼立在四阿哥跟前,四阿哥推开扶着他的人,靠近灯光,酒意犹酣:“灯下仔细观看,我醉也?乃汝醉也!”

    我上前稳稳接过阿乌达手中灯盏,一手挽住四阿哥臂膀:“来,吾有话跟汝说。”

    我床上新换了轻容纱帐,配加宫制银鼠皮壁帐,骨子扣虾须帘,入寝纽密,既可御蚊,又疏漏生凉,而纱补通光爽亮,如开圆月,就枕亦能辨晓夜。

    四阿哥酒醉力重,我扶他入帐,床面一阵乱摇,连悬于帐顶下的盛花小棕篮也受震荡,飘落两瓣末丽,不偏不倚贴在四阿哥脑门上,我伸手替他拂去,他骤然攥了我的手指,将我牵拉向他,我推开他,他不由分说把我抱进怀中,狠狠一吻落在嘴唇,舌尖放肆,气息急促。

    他的手指钻进我的发,掠过面颊、前额、后颈,贪婪摸索。

    我打开他的手:“汝且慢!”

    他定定眼睛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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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强调:“吾有话问汝。”

    他硬是不吭气。

    我又重复了一遍:“吾有话问汝。”

    他还是没反应。

    我直截了当连珠炮般逼问:“汝说不说?汝说不说?不说?吾就用牙把汝阉了汝信不信?”

    四阿哥听清楚我的话,露出一副“你就是把我阉了我也不能同意的”神情,分明完全不bird我。

    我气急败坏:“汝不鸟吾?汝扮什么杨过?告诉汝,今次汝扮雕都没用!汝到底说不说?”

    我扑上去拧他,才下手,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清澈无比:“海宁陈氏从前明末起,累世簪缨,数传至陈之遴,清初降于清,位至极品,后陈氏一家,如陈说、陈世倌、陈元龙等父子叔侄,都是高官厚禄,尊宠备至,但他家与你渊源再深,又怎及得上我同你之间关系?陈煜是那种无事不管见树踢三脚的性子,为何他的话你信,我对你好你却不信?——想个办法让你冷静一下再说吧。”

    他用指背轻轻挑起我的下巴,亲我。也不偏激,也不手软。

    我背心的衬衣汗湿了,更加贴在肌肤,他在守算分数,我渐无所适从。

    是夜,我做了一个梦,梦中遇见一人,好似二阿哥,我真心请教他:你骗我?

    他说:不会。

    我又问:你可是猪头。

    他正色回答我:请你放尊重一点,叫我二师兄。

    我放心而笑,一转身,旁边多出一名小小男童,眉眼酷肖四阿哥,我先是一惊,不知四阿哥怎会时光倒流,紧接下去便明白,呵,这是我儿。

    我将手指触及他的掌心,他立即把它紧紧握住,我深恐被人听了去,轻声问他:你去了哪里?我找得你好辛苦。

    他还不会说话,只对着我笑。

    我等他说出他的下落,等得煎熬灼烧,可是他在眼前,我心底的欢喜就如陌上花开,细水长流,哪怕梦中有梦,唯愿此生不醒。

    因上年年末康熙公开许了我和四阿哥的婚事后,今年正月里便诏谕右卫将军宗室费扬古办事诚实,供职年久,且系王室子弟,可封为辅国公,在四月底正式受封。

    清制将宗室爵位厘定为十二等,四阿哥为和硕亲王,属于头一等,接下来依次为多罗郡王、多罗贝勒、固山贝子、奉恩镇国公、奉恩辅国公等,费扬古并非直系皇子血脉,能受封第七等的辅国公乃是无上荣光,而四福晋纳拉氏身为费扬古之女,亦是十分体面,在雍亲王王府现有妻妾中的地位更加凌然众人,她又深知我和四阿哥之间的历年纠葛,因此对这次指婚格外尽心,不仅亲自过问打点一切事务,还见缝插针地利用时间帮我跟府里其他女眷加深联系,以便将来关防院内相处和睦,也算投桃报李,向康熙证明她的皇子正室风度。

    其实自从海宁回京,为着给十三阿哥治疗膝疾的缘故,我反而同十三福晋兆佳氏走得更近些,两相比较,深觉还是兆佳氏比较心无城府,况且亲王侧福晋定制满员为二,四阿哥的侧福晋已有李氏和年氏,今次康熙虽逾制给四阿哥多加了一个侧福晋的名额,使得我的名字同样可入宗人府玉牒族谱,但我始终对年宝珠等人心有芥蒂,早在答应四阿哥求婚时就跟他提出条件明说婚后我需长住圆明园,决不与王府关防院内女眷同流,四阿哥当面也无露出什么不愿意思。

    鉴于我身份的特殊性,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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