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转眼几个月过去,席无每晚都像饿狼一样卖力,但苏挺的肚子就是没有动静。
和来自于婆婆的压力无关,是苏挺自己,真心的想要一个孩子。
放下数码相机,苏挺望着玻璃窗里的孩子发呆,手掌不自觉的摸上玻璃,就像是摸到了那嫩生生的小娃娃一样。
一只手掌温暖的覆在了她的肩上,苏挺转过头去,见席无正站在自己身后,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
苏挺赶紧收起脸上的渴望,换了一副没心没肺的笑:“我是来奉命给美蔚录他儿子的,可是这小东西皱皱巴巴的,一点也不上相。”
席无也上前一步站在玻璃窗前:“苏挺,我们会有孩子的,你别太紧张。”
“我不紧张,谁紧张…”苏挺掩饰的笑笑,说道:“要不,我去做个检查吧?”
席无拍了拍她的头,笑她:“你傻吧?这跟身体没有关系,是你一直太紧张了,不要有压力。”
“可是…”
“你到底在急什么?”他不解的问。
其实新婚男女不一定要这么早要小孩的,尽管家里老人催得紧,但席无认为,这种事情是急不得的。但她似乎总是很着急,甚至比段冰都着急。
“因为我喜欢小孩啊!”
“仅仅?”她喜欢小孩,开玩笑,席无怎么不知道。
记得有一次席无的大姨抱着孙子来家里,当时苏挺十九岁,来席无家里玩,大姨让苏挺帮着看会孩子,结果苏挺因为孩子把她裤子尿湿而将他臭骂一顿,吓得孩子大哭不止。苏挺曾经说过,这世上最让人讨厌的,除了蟑螂,就是小孩。
而现在她说她喜欢小孩?席无笑而不语。
晚上回家吃晚饭的时候,段冰又把电视转到了一档亲子真人秀节目。饭桌上只有段冰在被电视里的小孩逗笑着,而苏挺,简直是味同嚼蜡。
“苏宝,多吃点肉,你看你现在瘦的。”段冰将一块鸡腿夹进了苏挺的碗里。
“谢谢妈。”说实话,段冰这个婆婆,对苏挺好的简直没话说,有时候苏挺甚至觉得段冰很畏惧她,但具体为什么苏挺也揣摩不透。
席无趁段冰不注意,默默地将苏挺碗里的鸡腿夹到自己的碗里,小声说道:“不爱吃不要强迫自己。”
“嗯…我快吃完了,我先收拾收拾,今天要值夜班。”
苏挺站起身来就要回屋去,段冰闻言,叫住她:“苏宝,你等等,我跟你们护士长打好招呼了,我告诉她这几个星期都不要给你排夜班了,你在家好好休息吧!”
苏挺闻听一愣,转念一想,那好好休息的意思大概有另一层含义吧!
“行…谢谢妈…”
端起碗,再夹点菜,往自己嘴里塞。
席无看了看她垂眸的样子,低头吃饭没有讲话。
段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席无,你们公司在职出国读研的事情落实的怎么样了?”
苏挺身形一僵,始终保持着筷子塞进嘴里的动作,支起耳朵听着席无怎么回答。
法国,席无一直向往的求学地点,这是他一度的梦想。前阵子公司突然给出了两名建筑师的名额,其中就有席无一个,为了这件事,苏挺始终在心里挣扎和猜测着,一直想知道席无会做什么选择,但一直也没敢问。
席无似乎早就考虑好这个问题了,很坚定的回答:“这个月就走,我跟公司提交了申请。”
苏挺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甩入了冰窖,难受得想要喊出来,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选择去,他真的会去。尽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怎么还是有种想哭的感觉?
两年,他要把她抛在一个还不算熟悉的新家两年。两年之后,他是年轻有为的建筑师,而她,却还是一个姿色平平的小护士,到时候,可能连共同话题都很难找到。
…
76.
晚上“例行公事”的时候,苏挺一直都不在状态,他摁着她的肩膀狠狠地冲刺着,直到整个世界都回归平静,苏挺还是直愣愣的望着天花板,眼都没眨一下。
他翻身下床去洗澡,她躺在床上揪过毯子裹在身上,心里发凉。
怎么办?求他?告诉她舍不得他离不开他,一想到两年见不到她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不行,那是他的梦,她不想成为席无梦想的绊脚石。
那…装傻?没心没肺的帮他收拾行李,站在机场和他挥手告别?
难受,想想都痛得不能呼吸。
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身的清爽干净,苏挺赶紧闭上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以免他会问她一句“你到底想不想让我走”这样的问题。
闭上眼睛,只觉得他站在床边在看自己,很久很久没有任何动静,苏挺假装翻了个身侧过去,嘴唇抿一抿,眼泪就顺着眼角流到了枕头里。
忍住不发出哭声,是她对他最大的支持。
席无看着她没心没肺的“熟睡”样子,摇了摇头,掀开被子躺进去,从后面抱紧了她的身体。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苏挺下了班就往韩美蔚那里跑,晚上很早就睡下,两人基本没有多少交流的机会。又或者,是多年形成的默契,有些事,根本用不上语言来交流。
席无上飞机那天,苏挺和别的护士窜了个夜班,段冰问她要不要请假来送机,苏挺一口回绝了,说辞是前一阵子已经跟护士长串班了,再请假的话难免遭人话语。段冰也就没强求。
在医院的更衣室里,苏挺看了看表,时间刚好到席无飞机起飞的时间。
看了看窗外的蓝天,一只不知名的鸟忽闪着翅膀飞走,苏挺突然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也飞走了一样,心里像针扎一样疼。
打开更衣室的柜子,柜子的最深处贴着苏挺和席无高中时的照片,苏挺将照片拿下来,放在手里端详。
校服真丑,席无的眼镜片真丑,她的爆炸头真丑。
好像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梳着爆炸头的苏挺爷们似的揽着四眼的肩膀,没心没肺的冲着镜头比划剪刀手,而戴着瓶底眼镜的席无,一脸的难以掩饰的鄙夷。
两年,命运无情的拿着小刀硬生生的在她和席无之间划了一道,在苏挺自以为无坚不摧的心脏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一切都好像在做梦一样。
手机突兀的震动起来,打断苏挺自顾自的缅怀,是席无上飞机前发来的短信。
“等我。”
简短的两个字,是席无的自我,和决绝。
苏挺无力的蹲在更衣室的柜子前,泣不成声,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手机屏幕上,晕湿了那两个字。
等你?王八蛋,怎么等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多舍不得…
从前和他还是哥们的时候,还没觉得怎么样,每天玩在一块打在一块,彼此就好像是床头摆着的毛绒玩具,一摆就摆了十几年。
可是突然玩具不见了,床头空了个位置,苏挺开始心慌,怎么睡,都睡不出个舒服的姿势。
她很想撒泼耍赖留住他,告诉他不要走,不要去什么狗屁法国。可是…
苏挺狠狠的用手背抹了把眼泪,握住手机,打了一个极丑的笑脸上去,回复道:“加油哈哈!”
放下手机,整个人的力气都像被抽空了一样,心痛愈演愈烈。
只能这样了,因为那是他的梦想,而他,是她的梦想。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马上就要结束了,但还木有结束哈!谢谢大家的陪伴,我看订阅里还有人只因为看《你若》而充的钱,小爱很感动,我会努力写出更好的故事回报你们,谢谢,谢谢柯若溪同学一起以来坚持不懈的留言,感谢拐角阿猫,深深,谢谢你们的支持!
ps:故事还没完呢哦,记得来看番外之席无(二)哦!
第44章 番外之席无(二)
番外之席无(二)
77.
席无在国外读书的时候,苏挺从来不会主动找他视频啊打电话之类的,有时候她太久不联系他,他就会忍不住打来国际长途,十分不悦的问她“在干吗”“今天怎么样”之类的无聊问题,寥寥几句就挂断了电话,苏挺每次放下电话都会偷偷的笑,因为她知道,席无是想她的。
今天是个例外,苏挺从来没有如此想念过他,她有一件天大的事情要与他分享,一时都不能等。
“妈,网怎么断了?”
苏挺问段冰。
段冰正在看电视剧《王宝钏与薛平贵》,百忙之中回过头来,看看儿媳:“你爸说这两天下大雪,线路抢修,附近的网络都不好使。”
苏挺看了看电视里的王宝钏在哭,嘟囔了一句“什么破电视剧。”
段冰察言观色,看出了苏挺心里的不舒服,连忙把电视换了个频道,歌手樊凡正扯着脖子在台上唱着《等不到的爱》…
段冰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扭脸再看看苏挺,苏挺也是嘴角尴尬的抽了一下,转头就走。
段冰赶紧关上电视,拿着遥控器追到房间里,哄着苏挺笑着:“苏宝,你想看什么?遥控器给你。”
“妈,我不爱看电视。”苏挺在衣柜里找大衣披上。
“苏宝,要不我把瞳瞳叫回来,让她陪你逛街去?”
瞳瞳是段冰的外甥女,现在住在席家。
苏挺苦笑着摇摇头,扶上段冰的肩膀,撒娇似的往外推:“妈,你看你,不要总是把我想得特脆弱,不就一苦守寒窑的破电视剧吗?不就是一撕心裂肺的破歌吗?不至于。”
段冰叹了口气:“妈是心疼你。”
“我知道,可是都这么长时间了,我都习惯了。”
家里少了个男人,不也就那样吗?日子还得过不是?
段冰看了看苏挺开朗的笑容,便点了点头,回到客厅去了,剩下苏挺一个人在房间里,关上门,转身,看向床上躺着的一团粉嫩嫩的小娃娃…
席洹健?br />
那是一个一岁多点的小男孩,小小的,胖胖的,躺在床上咬着手指头甜美的睡着,苏挺将儿子的手指头从嘴里拿开,嗔怪的看着他。
“小金金。”她唤了唤他的名字。
…
当苏挺发现怀上席洹降氖焙颍薜姆苫丫执锪朔u?br />
儿子出生时,苏挺在视频里问席无,该给儿子取什么名字好,席无像是早有准备一般,用钢笔“唰唰唰”在白纸上写了两个字:
席洹健?br />
“这字儿…念啥?”苏挺对着摄像头,尴尬的挠了挠头,她活了二十几年,读了十几年的书,也没见过这个字。
“yun,二声。”席无字正腔圆的发音。
“妈呀…我不同意,将来儿子上幼儿园写名字的时候会骂我的。”
席无不悦的皱皱眉:“行,那你说叫什么?”
“要不叫席金吧!吸金吸金,将来我儿子就是个大地主!发大财!”
席无扣上笔,义正言辞:“苏挺,你、休、想!”
“那你可说了不算,席金,小金金,我的小金金,”苏挺逗着刚出生的儿子,一遍一遍的唤着,气他:“我就这样一直叫他小金金,等到你回来了,你叫他席洹剑思掖畈淮罾砟愣际橇交厥隆!?br />
席无眼眸一沉,看了看屏幕上的小婴儿,些许惆怅之色跃然脸上。
“也对,我回来,他大概真的不会认得我吧…”
…
苏挺从取名的回忆中脱身出来,轻轻的拍了拍儿子,想起他今天突然开口叫“爸爸”时,心里还是一阵雀跃和激动,很搞笑吧?苏挺这么一个看《蓝色生死恋》都没哭过的人,这么一个粗线条的女汉子,在听到儿子突然叫了声爸爸的时候,竟然被感动哭了。
心里的喜悦不知该怎么发泄,她真的特别特别想告诉席无,告诉他小金金会叫爸爸了,可是网断了…
席无的qq始终是挂着的,可是手机却没有开机,苏挺站在断网的电脑前啃了半天手指,决定去网吧和他分享这个天大的喜讯。
套上大衣,苏挺出了卧室。段冰一见她要出去,连忙站起来:“你干嘛去啊?外面下着大雪呢!”
“我去一趟附近的网吧。马上就回来。”
“这孩子,大雪天去什么网吧!”
“我想下载个东西,很着急。”苏挺扣上帽子冲段冰挥了挥手,“妈我走了,照顾好席洹剑阍诩乙补怨缘兀 ?br />
嬉皮笑脸的推开门,一股寒冷的气流吹进来,苏挺不顾段冰的阻拦赶紧推上门,下了楼去。
78.
暴雪,侵袭了整个a市,这是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降雪,晚上七八点的光景,整个世界都被银白色笼罩,脚下一踩,雪地便会咯吱咯吱的响动。
尽管天已经黑了,但由于地面都是雪的关系,夜晚的路上格外亮堂,像是高中晚自修下课前的傍晚。
于是苏挺又该死的想起了那个四眼。
“媳妇儿,你去楼下小卖店给我买包辣鸭脖去!”苏挺把校服袖子一撸,开始恶补下堂课要交的作业。
席无推了推瓶底眼镜,不耐烦的说:“你怎么不自己去?”
“你没看我补作业呢嘛?”
和苏挺坐在同桌的席无没动地儿,埋头读自己的书。大雪天谁愿意跑到小卖店就为了买袋辣鸭脖呢?
“席无,帮我讲讲这道题呗?”后桌的女生凑到席无桌前来,带着淡淡的女孩子的幽香。
三好学生席无很耐心的注目过去,柔声问:“哪道题不会?”
“就这个,这个公式我背下来了,可是套进去算出来的数总是不对。”
席无耐心的在女孩子的作业本上算着,而那女孩子却将黑长直的秀发掖到耳后去,不只是故意还是什么,弯身扯了扯衣领,露出胸前隐隐约约的沟壑来。
苏挺的小眯眯眼狠狠地对着席无射过去,牙齿间响动着磨牙的声音。
死四眼儿,给我买袋鸭脖都不愿意,人家王晓云来问道题你看把你给美得啊?
“四眼儿!你过界了!”苏挺用胳膊肘碰了碰席无的胳膊,翻了个白眼。
席无扭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没动。
“我、说、你、过、界、了!”苏挺在喧闹的课间里开始对席无展开排挤。
席无依旧没理她,认真的算着王晓云送来的题,王晓云不屑的看了看苏挺平坦的胸部,摇头笑了笑。
笑屁!胸前多二两肉了不起啊!苏挺不着痕迹的用胳膊内侧挤了挤身上的胸罩,身子往前挺了挺。
“席无,你过界了!桌子就这么点你让不让你同桌我写作业了啊?”苏挺开始气鼓鼓的撒泼。
“别闹。”席无就快解完这道题了。
“你不理我是吧?”苏挺气鼓鼓的看着为了大胸脯而忽略自己的席无,危险的眯起眼睛…
别怪我,是你逼我的!
“嘶!”席无赶紧看向自己被苏挺一口咬住的胳膊,怒吼:“苏、挺!你有病吧!你属狗的么?你给我放开!”
“无放!”苏挺的门牙陷在席无的胳膊上,口齿不清的看着他。
“放开!”
“无放无放就无放!”
“你!”
就不放,谁让你越界了!谁让你重色轻友!
…
那天的晚自习,苏挺和席无谁也没和谁说话,桌子上被愤怒的席无用粉笔画了一道线,又被苏挺狠狠地瞄上了一遍。
漫长的晚自习,没有吃到鸭脖的苏挺饥肠辘辘,越看数学老师越饿,干脆趴在桌子上睡觉。
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写了密密麻麻的方程式,望了望正在睡觉的苏挺,眼睛一眯,道:“下面,我就来几组找同学上黑板解这些方程式…苏挺…!”
苏挺在睡梦中被老师叫醒,猛地一抬头,喊了声:“到!”随即转身小声对同桌席无说道:“老师让干啥?”
席无看了看黑板上老师刚刚写好的方程,再看了看她脸上被校服压出的印子,笑了笑:
“老师叫你去擦黑板。”
想到席无那个笑,苏挺不由得在一个人的夜路里笑出声来。他怎么就那么小心眼呢?不就咬了他一下?至于这么报复人么?
还记得当时她冲到黑板前,冲老师露出一个狗腿子的笑容,拿起黑板擦卖力的擦掉了老师辛苦写了半堂课的板书…
其后果就是苏挺数学老师告状到班主任那,班主任把她拉到办公室好顿臭骂,还罚她擦了一个星期的黑板…
迎着漫天飞扬的大雪,苏挺掸了掸留在睫毛上的雪花,美滋滋的笑着,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网吧牌匾,满心雀跃的走进去。
“给我开台机器谢谢。”苏挺拿出身份证,递到吧台去。
网管看了看她,再指了指黑漆漆的网吧,道:“你没看见都没有人吗?停电了。”
“停…停电了?怎么会这样?”
“说是线路检修,明天早上就能有电了。”
“可是我有急事啊?就得今天晚上上网才行!”苏挺心里有种巨大的落空感,不愿接受这个倒霉的事实。
“那我们也想不停电啊,可是这事你看…”网管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那您知不知道附近还有哪里能上网?”
网管想了想:“穿过两条街有一家飞天网吧,不知道有没有点,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谢谢。”苏挺记下了飞天网吧的具体位置,转身走了出来。
大雪依旧在下,飞若柳絮,落在苏挺的肩上和头上。苏挺走到路边看了看三三两两的车辆,站了一会,便放弃了打车的念头。
步行去吧,就只有两条街而已。
她将大衣紧紧的往身上裹了裹,伸出冻得发红的手,向着网吧出发。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这样琢磨着,不知不觉就走过了一条街。
冰雪路段,路面格外的滑,前方迎面走来一对情侣,女孩子笨拙的踉跄了一下,被男人一把扯住,搂到了怀里,男人轻轻的骂了一句“笨”,女孩子就傻里傻气的笑了。
苏挺垂下眉,小心翼翼的看着地面不让自己滑到,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快两年了,从她怀孕,到生产,再从生产,到如今,经历了多少个这样一个人的夜晚?可是他却在地球的另一面,残忍的拉扯着她的思念。
她总在心里笑话自己,不就两年么?哪至于这么矫情,晃晃悠悠很快就过去了。
是啊,一晃她和席无认识这么多年了,晃晃悠悠也都过来了,可是为什么自他走后,时间就好像被慢放了一样,度日如年呢?
揉揉自己被冻红的鼻头,苏挺甩了甩脑袋,甩去那些庸人自扰的感伤,一步一步的走向目的地。
“飞天网吧”,特破特小的一个牌匾,那亮着的灯光却让苏挺站在门口,笑得如一弯清泉。
席无,我一定要告诉你,就在刚刚过去的一个小时前,我们的儿子,会叫爸爸了。
第45章 大结局
番外之韩陌
我叫韩陌,韩美蔚的韩,陌生人的陌。呵呵,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这样介绍自己,可能是因为想起,她第一次在我怀里醒来时陌生而惊慌的眼神。
第一次见韩美蔚,是在医院里。我陪好友宁丛风和他爱人去医院包扎,说笑间我和宁丛风闹了两下,我笑的很大声,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不着调的。
当时医院等待包扎的患者很多,她就是在那个时候,杏眼一瞪,自以为很威严的看着我,警告我要注意言行。
我当时笑容还挂在脸上,却在抬头看到她的时候,愣了一下。她和我喜欢的类型基本一致,圆圆的杏核眼,小巧的鼻尖,颧骨上星星点点的长了几颗小雀斑,乖巧清纯的样子,这样的女人在床上,可是很要命的。
当然我并不是在怀念那些被我要过命的女人,她现在管我管得很严的,和风流沾边的事,我最好想都不要想。
按照一般流程,我找熟人把她约到了夜店,她看到我的时候大概是没认出来,很菜鸟的笑了笑,一张小嘴衔在玻璃杯沿上,不时地啄上两口酒。
这么薄的两片唇,含在嘴里,一定很爽。我当时想。
后来的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我不是那种遇到顺眼的女人就拉去开房的人,我发誓,那天晚上,是她抱住我的腰不放手的。
记不清她当时嘴里含含糊糊的都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她一脸花痴的笑,张着迷离的双眼,指着我的鼻梁问我:喂,为什么你的鼻梁长得比我的眉毛好看?
神经!我被她的语无伦次逗笑了,这女人一定是第一次喝醉。
把她放在床上,我让送往房间里送了一瓶芝华士。她仰躺在床上毫无戒心的睡着,就像一只受伤的鸟躺在笼子里。
还是只笨鸟。
我倒了杯酒,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她突然坐了起来,揉了揉头发,闭着眼睛问我。
她说:你,知道吗?我马上就要结婚了。这是我的身份证。
她说完就仰头倒了下去。
我他妈怎么知道她就要结婚了。
坐在沙发上,我想了好半天结婚和身份证的关系,直到我想得浑身燥热,我走到床边,她微张着小嘴平稳的呼吸着,毫无戒心的样子。我含了一口酒贴上她小小的唇,喂她。
好喝吗?
好喝,还要。
她闭着眼睛甜甜的笑着,像是在梦里。
我笑了。要,哪有不给的道理。
我本以为那会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夜晚,就像在国外时和那些dcup的大波妞一样无趣。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是个…我停下,看着她痛得褶皱的脸,怀疑自己上了幼儿园的小朋友。
我知道这样很危险,也很容易惹火上身,可她的紧致让我难以自持,我摁着她的肩膀在她身体里疯狂律动,直到她脸上的痛苦变成欢愉,最后开始配合我。
这叫征服感,你不是男人就无法体会。
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吃过最难吃的东西是什么,但我猜你一定记得,你这辈子吃过最美味的一顿。
我不清楚我算不算好人,但在遇见韩美蔚之前,我从没做过坏事。
郑百合是我见过的女人之中最简单的一个,只要给钱,她就会满足你所有的要求。她精湛的演技,是我后来将她推荐给席无的根本原因。
韩美蔚家的陈医生上钩了,一点悬念都没有。我本来也是抱着试探的心态去玩一把的,但他的迅速沉沦让我感到很无趣。如果是我,每天抱着那么要命的小美味夜夜入眠,我还要什么百合玫瑰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我之前还是很喜欢俗气的百合玫瑰的。
猛然发现游戏该结束的时候,是在一个下雨的夜里,她发着烧做着噩梦,伸出手来叫我的名字,她说韩陌救我。
她一定很害怕,那不是装出来的恐惧,她好像被魔鬼缠上了一样,在向我求救,而她却不知道,那个魔鬼,是我派来的。
怎么办,我突然不想回忆那些你追我赶的日子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起,我和她在乡下小屋共同度过的悠闲时光。
你知道吗?怀孕的女人也可以很漂亮。
我会在每个清晨逆着阳光,看她在院子里晾衣服。她爱我的衬衫挂在第一个位置,然后是她的裙子。
她总把她的小内内晾在门旁边的位置,为了避免被邻院的邻居看到,可是我每次出门的时候脑袋都会被她的内裤刮到,这一点我很不满意。
我知道她可能怕我失落,老是骗我说的我草莓柄熬的水很管用。可我不止一次的看到,她背着我偷偷的在后院的角落里呕吐。
怀孕是件很辛苦的事,可她的脸上总是粉扑扑的,我想,那可能就是我爱上她的原因。
我从没缺过女人,我知道什么姿势能让她们更舒服,什么礼物能让她们心无旁骛。但我曾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知道韩美蔚的心,到底游荡在哪里。
尽管我一睁眼就能看到她,尽管在乡下里只有我们两个,尽管她跟着我回了市里安胎,可我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她没打算跟定我。
我需要她跟定我,就像需要一枚戒指套牢在手指上怎么也摘不下来的感觉。
她住院安胎的那一阵子,我忙得焦头烂额。当我捉襟见肘的时候,我父亲就会挖苦我,他说韩陌,你现在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
我闭上眼睛靠在办公椅上,我说我很累,或许我应该去医院多陪陪她。
父亲说,你最需要做的,就是打下一番天下,男人没了什么,都不可以没有事业,没了事业,女人迟早会嫌弃你。
我暗笑父亲的可悲,又骄傲的想着我的小美味,她曾经一脸幸福的和我在乡下的小屋里,一起挑完盘子里的最后一根菜叶吃。她都特满足,特开心。
她总能把小小的幸福放大很多倍,一不小心就辐射到我。
小肉皮出生的那天,是我最痛苦的一天,不提。
现在说说我儿子的问题,我的确爱他,甚至超过我的生命,人都说父亲要到了见到孩子的那一眼,才会明白血缘的神奇,的确没错,从我见到他的那一刻起,我就很轻易的将自己的整个生命都许给了他。但我说的是我爱他,并不代表我喜欢那家伙。
他老是黏着我媳妇不放,他会在哭闹后,叼着丨乳丨/头理直气壮地看着我,像是在示威,这让我很不爽。我是男人,男人是喜欢占地盘的动物。
今晚是我和美蔚的结婚纪念日,无论如何,儿子必须要睡到自己的小床去,尽管我现在在家里的地位岌岌可危,但有些原则,是一定要坚持的,就像韩美蔚每天让我坚持刷碗,一个道理。
不说了,今晚据说有人要从国外回来,我们三口人要准备准备,去机场。
我是韩陌,韩美蔚的韩,陌上花开的陌。
...
番外之席无
我叫席无,孔席不暖的席,和风细雨的风。高一刚开学的时候,苏挺曾对我的自我介绍嗤之以鼻,她说我应该这么说:
我叫席无,苏挺牌凉席的席,清风无意的无。
她当时跟我说这个的时候,我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以后我们结婚有小孩子,一定不能让她取名。
是的,高中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会结婚。
我从小眼睛不好,打我记事起就戴着厚厚的瓶底眼镜,但这丝毫不妨碍女孩子对我的好感。
我小的时候不是那种坏坏的男生,但总有女孩子主动找我玩。我牵过很多女孩子的手。在幼儿园的时候。
为什么艳福戛然而止在幼儿园?因为苏挺在小班和小朋友抢尿壶,双方扭打成一团,最后苏挺被分到了我所在的大班。于是,我的艳福戛然而止。
我这么说,你大概会以为我这个书呆子很讨厌小小的苏挺。不对的,我曾在五年级升六年级的那段时间,暗恋过她,原因是她写完作业很放松的把穿着小白袜子的脚丫搭在了我的腿上,我很心动。
为期半学期的暗恋以她掉了颗门牙为中止,少颗门牙的她丑极了,和我心目中的女孩儿大相径庭。
记得我六年级的时候就会用“大相径庭”这种词汇了,苏挺张着缺了颗门牙的小嘴问我:
席无,大相径庭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很像一只蜻蜓么?
我记得我当时特不屑的剜了她一眼:肤浅。
第二次发现我暗恋她的时候,是在初二的上半学期,苏挺听见后桌的王小健叫我四眼儿,她拍桌子站起来,朝着王小健掐腰瞪眼,当着全班的面嚷嚷:四眼儿只有我可以叫!你算什么东西!
是不是很可爱?我当时都傻了,她转头看着我,吼了一声:看什么看!写作业去!
我出奇的听话,低头写作业,全班鸦雀无声,只有我在低头偷偷的笑。
然而,这段为期不长的暗恋,以苏挺的父亲过世为中止。
苏挺在那段时间里突然变得很乖巧,上学早到,放学晚走,作业按时交,上课不睡觉,她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变成了一碗失去颜色的白开水。毫无个性。
第三次发现我暗恋她,是在一个叫秦耀的男人出现,她告诉我他们接吻了,我莫名的恼火,非常恼火。当我严重的意识到这种感觉叫吃醋的时候,我经过韩陌的介绍找到了郑百合。
就这样跌跌撞撞一路走过来,我们结婚了,当她告诉我她怀孕的时候,天知道我有多想飞回国内去。
生席洹降氖焙颍挥腥媚盖状虻缁案遥疑踔炼疾恢馈:19由吕戳教旌笪也诺玫较3腋虻缁暗氖焙蛩稍诖采希缁澳峭匪纳粼悖刺硬还业亩洹?br />
她很辛苦,我知道。
距离飞机降落还有十分钟,我想大家都已经在机场等着我了。我猜,她见到我时,一定会躲在亲友们的身后,远远的看着我,不矫情,不落泪,就那么看着我,不敢动地方。
你知道吗?苏挺,昨晚我一夜没睡。凌晨四点钟,我躺在床上看着手表,数着时间的时候,我猛然发现,原来这么些年,我对你的爱,就像这指针,从未停止过。
待会接我的时候,你就站在那儿,别动,我会穿过每一个人,每一寸时间,走到你面前,抱住你。到时候,千万不要不好意思的推开我,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我是席无,苏挺牌凉席的席,清风无意的无。
大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
哭了,现在是凌晨,席无应该已经在回来的飞机上了。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小爱会在里尽量让你们爱的角色出场,还是那句旧话,我的故事不会完结,你们也要幸福。加油。
内容简介:七年前毕业在即,因为一个玩笑怂恿,
家境贫寒的叶小拾竟然傻逼似的到处筹钱准备追着莫政棠出国。
也正因为这份自不量力的孤勇,瞬息之间,家破人亡。
七年后迫于无奈,叶小拾奉命来和莫政棠谈合作,却不想谈着谈着就谈到了床上。
白天,倔强理性的她恨他入骨,夜里,妩媚离奇的她作茧自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