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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玉娘打不过李金媳妇,便大声嚷嚷着叫骂,什么难听就说什么,今天她是得不到好了,那李金媳妇也别想光占便宜,她就要骂她,让她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柄!

    一个使劲打,一个使劲骂,两人都疯了,最后还是村长出面喊人把她们拉开,这场闹剧才算结束。

    “你说,那衣裳是谁挂上去的?”人群散开,有人笑着问。

    “谁知道,八成是两人干好事被别的汉子碰个正着,眼红才使出这一招吧,真够坑人的,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叶芽:大哥,又有人跟你表白了。(撕掉手中的小红花,哼哼哼!)

    薛松:……(她好像生气了)

    叶芽:知道亲妈为啥不给你肉吃吗?(背转过身,望着鞋尖)

    薛松:……(亲妈太偏心,不过为了两个弟弟,他可以等)

    叶芽:亲妈说你桃花运太盛,怕给你吃完你就看上那些读者们。(好像很有道理,伤心)

    薛松:……(那是我亲妈吗?我是捡来的吧?)

    叶芽:不理你了!(连句解释的话都不说,他肯定也是那么想的,眼泪酝酿)

    薛松上前一步……

    以下请自行脑补,o(n_n)o哈哈~

    、28晋江独发

    薛松和薛树又进山了;叶芽坐在炕头,继续缝昨天搁下的衫子。

    “有人在家吗?”门外忽的传来细细弱弱的女声,若不是家里没人,安安静静的,恐怕她都听不见。

    这声音有点耳熟,但不是二婶也不是春杏;家里还是第一次来外人,叶芽赶紧放下衣服;匆匆迎了出去。待她打开灶房门,看清篱笆门外亭亭玉立的窈窕身影时;不由一愣,她怎么来了?

    听到门响,夏花心中一跳;哪怕知道薛松这个时间一定不在家里,她还是紧张,见叶芽微愣后朝自已走来,她扯出一个有点勉强的微笑,眼角余光偷偷打量两侧,生怕被别人看到。她是趁爹娘出门悄悄溜过来的,若是经由旁人口舌传到他们耳里,恐怕以后再也不肯让她出门了,直到下个月出嫁。想到越来越近的出嫁日子,她的心里就苦苦的,为她和他无法相濡以沫的缘分。

    叶芽拉开篱笆门,看着面前明显局促不安的夏花,疑惑地问:“有什么事吗?”

    夏花微低着头,纤细的双手紧紧攥着梨白的绢帕,“嗯,是有点事想麻烦你,可以,可以让我进去说吗?”

    叶芽沉默了,她虽不知道夏花与薛松之间的故事,可那日薛柏说的很明确,夏花要嫁人了,于情于理,她都不该来薛家,要是被人撞见了,不定会传什么闲话呢,对谁都不好。

    她不说话,意思再明显不过,夏花没料到叶芽会这样待她,可对方现在是薛家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她又抱了不该有的心思,的确不能强求她友善客气。

    “叶……叶妹妹,我,我也没什么事,只是,能麻烦你帮我把这个转交给大郎吗?”心酸和委屈让她泪盈于睫,她不想让她看见自已哭的样子,低着头,把这几日背着爹娘偷偷绣好的荷包递了过去。

    荷包很好看,光滑的锦缎,上绣一丛碧绿修竹,一只彩蝶盘旋在竹林外,仿佛在凝望着快要消失在竹林深处的那一抹羽翅,精巧的绣工使得依依惜别之情跃然眼前。

    叶芽要是看不懂这只荷包表达的意思,她就白在孙府绣房待了两年了。她很惋惜,夏花这样手巧美丽的姑娘,要是能够嫁给大哥,大哥一定会很幸福的。可现实就是那么无情,她爹娘嫌贫爱富,替她另寻了家大业大的好去处,那么,她就该彻底死了心,而不是这样作无意义的藕断丝连。

    “夏花姐,你还是回去吧,有些事情自已心里记住就行了,说出来或留下把柄,对你不好。”叶芽不知道薛松对夏花到底还有没有什么想法,可她知道,他那样的男子,一定不会做出私相授受这种失礼的事。

    对她不好?夏花苦笑了下,泪水夺眶而出,她都要嫁给一个将近不惑的老头子了,这辈子都完了,她还怕有什么不好的?如今唯一的愿望,就是能把她的心意留在他身边,若他想自已了,也能睹物思人。

    可薛树娶回来的这个女人,竟然不愿帮她?她知道什么,她知道她与薛松的情意吗?

    她十二岁那年,薛树偷摘了她家的三个苹果,被爹爹捉住了,拉到家里一阵好骂。薛松知道后匆匆赶来,他身姿挺直地立在院子中向爹爹道歉,不管爹爹骂的多难听,他都默默听着,神色平静,没有因为薛树闯祸害他善后的气愤,也没有因为此事在村人面前丢脸的羞愧,等到爹爹骂完了,他平静地向他道谢,然后拉起蹲在地上哭的薛树,弯腰替他擦干眼泪,眼里没有半点责备,只有温情和心疼。

    他恐怕永远都不知道,当时她就躲在屋子里,将他的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那时候她不懂什么叫责任什么叫担当,她只知道,那样的他让她心动了,让她从十二岁到十八岁,恋了他六年,每一天都盼着能见他一面,哪怕是遥遥的一瞥,都能让她开心一整天。

    现在她要嫁人了,她想送他一份惜别的礼物都不行吗?

    她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叶芽手足无措,她,她一个快要出嫁的姑娘,在这里哭算什么?

    “你别哭了,先进来洗洗脸吧。”她没有办法,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好先把人请到屋里了,等她平静下来,再让她从后院离开吧。

    夏花用帕子擦了擦脸,跟在叶芽身后进去了。

    她看着这个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小院子,看着里面虽然简陋却井井有条的灶房,看着炕头还未缝完的男人外衫,看着叶芽打水进来让她洗脸,心里的酸涩就更止不住了。她多想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啊,她多想也成为薛家的媳妇啊,穷算什么,能跟自已喜欢的人过日子,再苦再累心里都是甜的。

    酸涩之后,她甚至有那么一点点嫉妒,嫉妒叶芽能够住进这里,嫉妒她可以为薛松缝衣做饭,哪怕她是他的弟妹。

    “别哭了,洗洗脸吧。”叶芽立在一旁,颇为无奈地道。她是没有经历过这种痴痴的情爱的,无法体会夏花的伤心,不过,明明有了很喜欢的人,却要嫁给一个陌生的老男人,心里总是难受的吧?这样想着,她倒也十分同情夏花。

    夏花洗了脸,清凉的水让她慢慢平静下来。等叶芽泼完水回来后,她恳切地拉住她的手:“叶妹妹,我是真心喜欢大郎的,他也喜欢我……我,下个月就要出嫁了,以后很难再出门一趟,求求你帮我这一次吧!我知道你怕旁人说闲话,可不会有人知道的!再说,再说,大郎他见了这荷包,一定会欢喜的,你不能因为自已的揣测,就擅自替他做主啊?”

    叶芽愣住,是啊,再稳重的人,于情爱面前都无法平静吧?如果大哥真的喜欢夏花,那,能够得到心爱的人赠送的荷包,他一定会小心珍藏一辈子的吧?

    她突然摸不准到底该不该收了,收了,万一大哥不高兴,定会怪她自作主张,不收,万一大哥真的那么爱夏花,错过这次机会,恐怕他以后连个睹物思人的物事都没有……

    “叶妹妹,求求你了,就帮我这一次好不好?”夏花见她动摇了,忙苦苦哀求道,眼泪自发涌了上来。

    叶芽生怕她哭个没完,只好接过荷包,“好吧,我帮你转交给大哥,但他会不会收,我就无法保证了。”

    “他会的,他一定会的……”夏花满足地擦着眼泪,然后忍着内心的酸涩和嫉妒,深深地注视着叶芽:“好了,我得赶快回家了,叶妹妹,以后就麻烦你帮我好好照顾他吧,他那么苦……”

    帮她照顾?

    叶芽觉得这四个字很刺耳,薛松是薛树的大哥,也是她的大哥,不用她说她也会好好照顾他们,夏花这样语重心长的,倒好像她是因为她的嘱咐才用心的……若论身份,自已更有资格名分照顾大哥,她夏花算什么,就算她不嫁人,她凭什么想要照顾大哥?凭她喜欢他?

    她想说点什么,可夏花已经迈着小碎步走了。

    叶芽站在后门口,看着她窈窕柔弱的背影,胸口好像被堵了一块儿似的,这样任意妄为的女子,大哥是真的喜欢她吗?

    不过,她听管家婆子们说过,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有时候一群女人看不惯另一个女的,觉得她配不上某个好男人,偏偏那个好男人就是喜欢对方那个调调,就像现在,她有些反感夏花的任意执着,没准儿大哥反而会觉得她很痴情呢!

    她举起手里的荷包看了看,随手放在炕头,晚些大哥回来,她直接交给他就是了,她就是个帮忙的,想那么多干啥,如何处置这荷包,大哥自有决定。

    可她没想到,第一个看到这荷包的不是薛松,反而是吃完晌午饭来找她玩的春杏。

    “二嫂,这个荷包是你缝的吧?”

    春杏盘腿坐在炕上,双手捧着叶芽忘了收起来的荷包反复把玩,“这蝶看着跟真的似的,竹子也好看,二嫂,你教教我呗?”她嬉笑着凑到叶芽身边,抱着她的胳膊撒娇。听说夏花她娘以前学过一种苏绣针法,闲时绣的绢帕荷包等物拿到镇子卖,比一般的要贵上好几倍呢。她只跟着娘亲学过村里最简单的绣法,没见过那等罕见的好东西,可二嫂这个就绣的很好看,要是她学会了,以后能多挣一点钱呢!

    但凡女人,都有点攀比心思,叶芽也毫不例外,此时听春杏夸夏花,她心里就冒起了酸水儿。

    她将荷包从春杏手里抢了过来,扯谎道:“不是,这是我上回去镇子捡到的。”

    春杏听了,肩膀顿时塌了下去,想想也是,二嫂住在后山,哪里会这么巧的针法?

    看她那可怜的小样子,叶芽忍不住笑了,故意拉长声音道:“不过……我会更好的,你要不要学?”

    她是笨,不如旁人心思手巧,可架不住她遇到了好师傅。

    孙府绣房有两个有名的刺绣大家,一个精通苏绣,一个专攻蜀绣,她被调过去的时候,苏绣师傅嫌她笨,只让她做些分线的零碎活计,后来不知怎么的,她被蜀绣师傅看中,把她叫到身边,问了几个问题,便正式拜了师。

    当然,师傅会几十种繁复的针法,她只学会了四五种,可与夏花那种最简单的苏绣针法比,她有信心,她的绣活会强过她!

    作者有话要说:

    附赠有爱小剧场:

    某一天,叶芽给傻树和老三缝了个荷包。

    老大眼巴巴地看着两个弟弟戴着荷包在他眼前晃悠,默默告诉自已,不急不急,很快就轮到他了。

    可是,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半个月过去了,荷包迟迟未到。

    那晚再次轮到他侍寝,闷骚的他还是不好意思开口,最后,等到叶芽在他强势的攻击下陷入迷离时,他终于忍不住咬她的耳朵,“我的荷包呢?”

    叶芽浑身软绵绵,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什么荷包?”

    老大眸色一暗,良久才道:“没事。”本欲偃旗息鼓的,却因为这一句话,再次生龙活虎起来。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眼看天快亮了。

    叶芽终于被折腾的受不住了,侧脸贴在墙壁上,声音绵软无力:“明天就给你缝。”

    老大在她身后偷笑,紧紧贴着她,用力向上一挺……

    (好吧,自已脑补姿势,算是肉了吧!!!)

    、29晋江独发

    薛柏这一天都过的神思不定。

    他坐在学堂靠窗的位置;坐姿端正,看似专注地望着立于前方的灰衫男子,听着赵先生抑扬顿挫的讲学,可只有他知道,其实他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于脑海里一幕幕缠绵而炽烈的画面;他不想想的,但他控制不住自已。无论他做什么;走路也好,读书也好;练字也好,那画面牢牢地盘旋在那里,挥之不去。

    他懊恼地握拳敲了敲额头;薛柏啊薛柏,她是你嫂子,她为你缝衣做饭,她为你照顾兄长亲人,你怎么能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亵渎她?

    不行,哪怕一个念头都不行!

    恰在此时,赵先生点了他背诵一段文章。

    薛柏迅速收拢心神,于起身的短暂功夫忆起该篇,淡然而答,声音清朗如雨打玉盘。

    赵先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接着问了其中几句话的含义,听他对答如流,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经此一番提问,薛柏总算归了心,再也不敢胡思乱想。每年五两的束修,一年入学堂读书十个月,一天便是十六七文铜钱,容不得他浪费。

    申初,讲学结束,薛柏收拾好纸笔,同交好的几位同窗打过招呼,径自沿着通向镇北的街道往回走。

    大抵是闲散下来,昨晚的梦又不依不挠地闯了进来。

    细白如玉的身子,羞若海棠的脸颊,氤氲似水的眼眸,扭动挣扎,迎接缠绕,真实地好似真正发生过。

    “啊!少爷您没事吧?”

    清脆的声音乍然在耳边响起,薛柏瞬间惊醒,这才意识到自已撞了人。

    他又羞又愧,忙伸手去扶倒在身前的白衣男子。

    可他的手却被一旁的青衣小厮打掉了,“不许你碰我家少爷!”

    薛柏错愕,不由自主看向那小厮,只见“他”唇红齿白,身量纤细,朝他怒目而视,脸颊上却浮着两团红晕,娇娇俏俏的,分明就是个姑娘啊!

    正想着,白衣少年坦然自若地站了起来,他背朝着他,双手随意拂了拂衣摆,侧脸朝“小厮”道:“不得无礼,他又不是故意的。”说着,身子微转,似是要转过身来,却不知为何顿住了,看也没看他,招呼“小厮”走了。

    仅仅一个侧脸,却足以让薛柏辨认出,对方也是个姑娘,一个很好看的姑娘。

    他不由蹙眉,一个姑娘家,不好好在家里待着,竟然学戏文里那样女扮男装出来,真是……

    想了想,他拱手朝两人的背影道歉:“方才失神,无意撞到这位少爷,还请不要见怪。”不管怎么说,他都撞了人家,赔罪是一定要的。

    杨馨兰不知自已的女儿身份已经暴露,本想潇洒离去的,却在听到他的声音时想要再看他一眼,便微笑着转身:“哪里哪里,是我不小心撞到了你,你没事吧?”

    玉冠束发,长眉美眸,既有三分男子的英气,又不失小女儿的娇柔,这样回眸一笑,惹得不少路人回头偷看。

    薛柏在两人视线相碰时便垂了眼帘,“既如此,那我就告辞了。”言罢不再多说,快步离去。

    “小……少爷,他怎么这样冷冰冰的啊!”小丫鬟不满地嘟起嘴,瞪着薛柏的背影轻声抱怨道。照戏文里唱的,他应该主动与自家小姐结交,然后两人话语投机,渐渐成为知己,最后小姐无意中表明女儿身份,他才豁然发现他已经对小姐上了心啊,到了那时候,他宁肯抛弃功名利禄,也要入赘杨家与小姐相亲相爱……

    杨馨兰一看她那恍惚的神情,猜到她又想歪了,抬起折扇就朝她脑上敲了一下:“我看你是陪老夫人看戏看得太多了,完全陌生的两个人,怎么可能因为一句话就立即凑到一起?何况他又是急着回家的?倘若他能记住这一次,对我略有几分印象,我也就知足了。走吧,咱们回府。”来日方长,她不急。

    后半晌,薛松和薛树回来的稍晚一些,不过叶芽专心致志地教春杏针法,倒也没有在意。

    “媳妇,你猜我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薛树背着双手冲进屋子,笑嘻嘻地道,站定了,才发现屋里还有旁人,他愣了一瞬,赶忙将手里的东西遮掩地更严实,生怕春杏偷看告密。

    其实春杏已经看到了,她低下头偷笑,悄悄瞥了叶芽一眼,见她似羞似恼,心中一动,“二嫂,我去外面瞧瞧大哥他们打了什么回来,听虎子说后院有两只山鸡,我今儿个来就是要看山鸡的,没想到只顾着跟你学针线,把正事都忘了!”说着,利落地提鞋穿好,俏皮地朝薛树眨眨眼睛,笑着出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满眼期盼讨好的薛树,和羞恼又好奇的叶芽。

    “媳妇,你猜啊!”薛树挪到炕沿前,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催她快点。

    两人到底是熟悉了,叶芽很快从被春杏撞见的尴尬中恢复过来,放下手里的针线,挪到他身前,假装生气地着看他:“什么好东西啊,值得你这样神神秘秘的,害得我被春杏笑话!”

    薛树嘿嘿笑,飞快地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又在她抬手要推开他之前,将东西捧到她眼前,“媳妇,好看吗?”

    那是一捧红艳艳的山花,纤细的碧绿长茎顶着一圈淡薄娇嫩的单层花瓣,中间是一点鲜亮的鹅黄花蕊。一根挨着一根,一圈拥着一圈,灿烂明媚,就这样突然地呈现在她面前。

    叶芽愣住了。

    她见过许多名贵的花,雍容华贵的牡丹,淡雅高洁的白莲,小如繁星却馨香远传的丹桂……那些花比眼前这一捧朴素的山花要好看要有名要芬芳不知多少倍,却没有哪一种那一朵哪一束,让她看呆了,让她喜欢到心里去,让她忍不住为之心动。

    “好看。”她双手接过花,花茎上还残留着他手里的温热。她低头轻嗅,花香很淡很淡,甚至不是那么好闻,可她还是带着满足的笑容抬起头,告诉他:“这花真香,我很喜欢,你在哪儿摘的?”

    看着她温柔的笑,薛树的心都快化掉了,情不自禁放柔了声音,“这是我从山上摘的,开始我只看见一朵,觉得好看,就想着带回家给你,没想到山壁上还有很多,我就爬上去摘。大哥说太危险,不让我爬山,我就说我慢点爬,肯定没事的,嘿嘿,大哥说不过我,后来他……他就不管我了。”糟糕,差点说漏嘴,大哥不让他告诉媳妇这里面也有他帮忙摘的花的!

    叶芽满心都是甜蜜,顺着他的话想象他爬到山上四处摘花的努力样子,有点后怕,“以后不许你再爬山壁了,知道不?”并没有留意到他最后的不自然停顿。

    薛树点点头,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

    “媳妇,我送你花,你给我什么奖励啊?”冬天虎子帮二婶剥花生壳,二婶答应他剥完一盆就奖励他一个铜板,现在他让媳妇高兴了,应该也能得到奖励吧?

    叶芽有点想笑,敢情他摘花就是为了奖励?

    她低头,掩饰唇角的笑意,把花递了回去:“我没奖励,只好还给你了,谁有奖励,你就送给谁去吧!”

    薛树顿时急了,“这花是你的,谁也不给,那我不要奖励行了吧!”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松开。

    真是个好骗的傻蛋!

    叶芽抬头睨了他一眼,听薛松和春杏在后院说话,红着脸改坐为跪,直起腰身,对着面前傻乎乎的高大男人道:“你低下来,闭上眼睛。”

    薛树眼里闪过茫然,却老老实实地照做了。

    叶芽一手拿花,轻轻环住他的脖子,本想亲他一下完事的,却忍不住用目光细细描绘眼前的男人,他的眉他的鼻梁,他不安翕动的眼睫他紧张滚动的喉结,然后在他唇微动似要开口之前,大胆地覆了上去,将她饱满柔软的唇印在他的上面,不同于他偶尔几次蜻蜓点水般的碰触,她忍羞含住他的抿了抿,甚至探出舌尖轻舔了一下。

    他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猛地勒住她的腰,要加深这个让他气血上涌的吻。原来亲亲不是嘴唇碰嘴唇就行,原来还可以这样,他想吃,想吃媳妇的小舌!

    灶房里却突然响起人语。

    叶芽忙用力将他推开,趁他发愣时穿好鞋子,强自镇定地解释:“这花下面还连着根呢,我去栽到后院,看看能活不能活。”说完就跑了出去。

    薛树还沉浸在她的轻舔带来的颤栗中,愣了愣,傻笑着追了出去。媳妇一定是怕被大哥和春杏看见,没关系,他可以等,他有一整晚的时间学习探索。

    叶芽捧着花出屋,正好与薛松打了照面,彼此都快速移开了视线。

    “这花真好看,是二哥送给你吧?”春杏笑着打趣道。

    叶芽瞪了她一眼,拉着她的手往后院走,“我去把它们栽到地里,你来帮我!”熟悉了,脸皮也就没那么薄了。

    望着她兴奋的背影,薛松忍不住解释:“那种花只能长在山壁上,栽不活的。”

    叶芽脚步一顿,低头看看手里的花,真的栽不活吗?

    “嗯,我就试试,或许能活呢……”她小声回道,家里没有花瓶,放任它们干枯丢掉,她舍不得。

    她连头都没回,说完就拉着春杏出去了,薛松皱眉,有点懊恼,他是不是说错话了?

    正想着,薛树春光满面地从里头跑了出来,眨眼就打他身边经过,嚷嚷着去了后院,“媳妇,我也帮你!”

    那一刻,薛松突然有点羡慕他的二弟,虽然傻,却知道如何讨她欢心。

    他微不可察地叹口气,独自去了东屋。

    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吃过晚饭,她会隔着门帘叫他出去一下,说是有话说。

    他莫名地紧张,努力忽视来自薛柏的讶然探究,像往常一样沉稳的应了声,走了出去。

    她就站在水缸旁边,神色有些不自然,根本不敢看他,她手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他眼尖的看出那是一个荷包。

    明知道她不可能偷送自已东西,他的心还是乱了,或许,或许她也送二弟三弟了,可如果是那样,她没有必要单独给他啊?难道,难道……不,不可能的……

    他在那千回百转,叶芽终于琢磨好了措辞,低着头将荷包递了出去:“大哥,今天夏花来了,她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我本来不敢擅作主张收的,可她……”她抿了抿唇,说夏花哭着求她吗?那样大哥会不会怪她害她哭?

    “总之,我收下了,给你。”

    她的手略带颤抖地伸着,可他却迟迟没有接,叶芽不安地抬头看他。

    夜色早已弥漫,灶房里只有一盏小小的油灯,昏黄黯淡。他面色平静地立在那里,除了唇角绷得更紧些,除了眼眸幽深让她看不透,似乎与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可她敏感地察觉到他不高兴了,想想也是,这种事情被身为弟妹的她知晓,他会觉得面子挂不住吧?唉,是她太笨了,应该让薛树帮忙转交才对,至少避免了明面上的尴尬。

    他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叶芽越发紧张不安,她想了想,把那精致的荷包放在菜板边角,“那我先去睡了,大哥你也早点休息吧。”转身要走。

    “以后她要是再来找你,你不用理她。”就在她的手快要碰到门帘时,他清冷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

    这是责备她多管闲事吗?她有点委屈,“嗯,我记得了。”

    薛松听出了她的委屈,眼看她就要进去了,解释的话脱口而出:“弟妹,你,你别误会,我让你别理她,是因为她这样,极易惹人说闲话。”

    声音里多了罕有的焦急,叶芽心中一软,他应该只是单纯的告诉自已不用理睬夏花吧?

    这样一想,她心里好受了些,却忍不住为自已辩解道:“大哥,我没想收的,是她说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我才帮忙的……你放心,我以后绝不会再擅自收她的东西了。只是这荷包,该怎么办?”

    薛松如遭雷击。

    夏花说他喜欢她?

    他根本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

    早知道她会一直纠缠,他当初就不该因为想要娶个媳妇帮忙照看家里而答应跟她见面,在那之前,除了三弟的描述,他根本没注意过这个人,不仅仅是夏花,他没有注意过任何一个姑娘,他要上山打猎挣钱养家,他要教导二弟行事做人,他要仔细照看小他七岁的三弟,哪有心思琢磨别的?

    就连那一晚,夏花约他出去,他才第一次认真看了她一眼,只一眼,也就别开了眼。她开口说话,他就默默听着,她问他什么,他就答什么,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就在他觉得她慢慢不再说话了,觉得自已态度太冷淡,想要努力说点什么时,夏花爹娘就追了上来,把他一顿好骂。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一直都是夏花一厢情愿,她并没有告诉她爹娘,更没有征得他们的同意!

    他早就知道,以他家的状况,没人愿意嫁进来的,夏花的心意的确让他生了一分希望,可事实证明,那也是假的,是无论如何也实现不了的,所以他告诉夏花不要再来找他,注定没有结果的事,他不想费心,他也没有那个功夫费心。

    他以为那件事早就结束了,却没料到夏花又来了这么一出。听说她好像要嫁人了,又何必如此?

    他沉浸在懊恼自责中,叶芽哪里知道他的心思?见他许久没有说话,还当他犹豫到底该如何处理那荷包呢!为什么会犹豫?一定是因为心里有那个人,想要收下,于理不合,不收,情意难舍……

    但不管如何,她的任务完成了,剩下来的,就由他自已决定吧。

    她再次挑开门帘,刚刚薛树还催她快点呢,她知道他为什么催,想想就够羞人的。

    “我没有喜欢过她。”

    “弟妹,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这荷包还是你拿着吧,麻烦你找机会还给她。”薛松抓起荷包塞到她手里,大步流星去了后院。他的心很乱,他需要静一静。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解释清楚,为什么无法忍受让她误会下去。他本可以收下荷包,连夜去夏花家,隔着墙壁将东西扔进去的,可他就是希望她知道,他跟夏花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至于原因,他不清楚!

    、30晋江独发

    薛松走得太快;等叶芽从被他塞过荷包的意外举动中回过神,他高大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里了。

    握着手里的荷包,她顿感头疼。

    她该以什么借口去见夏花?村人都知道她和薛松之间的事,她冒然前去,旁人会不会猜测她是替薛松传情的?还有,见了夏花;她该怎么说?告诉夏花薛松说他不喜欢她?她会信吗?

    想到这里,叶芽也有点奇怪;凭她对薛松的了解,他说不喜欢;就一定是真的不喜欢,自然不会主动招惹夏花,那夏花为何认定薛松喜欢她呢?以致于宁可冒着被人说闲话的风险来诉情?

    “媳妇;你干啥呢,快点进来吧!”

    里面传来薛树不耐烦的嘟囔催促,叶芽摇摇头,掀开门帘走了进去,将荷包收好。

    明天再琢磨这件事吧。

    她悉悉索索地脱了外衫,想要换上中衣,人却被男人温热的臂膀搂了过去。身体猝然相贴,她震惊的发现,两人之间竟仅剩她的肚兜和亵裤,他早就脱得干干净净了!

    这个发现让她羞涩又紧张,再也没有心思考虑荷包的事。

    “媳妇,你像白天那样亲亲我!”薛树长腿将她夹在中间,半侧着身子,微微压在她身上,灼灼地看着她,唇与唇相隔不足一指。

    看着近在眼前的人,感受着他的急切热情,叶芽的心砰砰直跳,她突然觉得有点渴,忍不住舔了舔唇。

    那可爱的小舌在红润的唇上轻轻掠过,眨眼便藏了回去,薛树呼吸一紧,不由加大了扶着她左肩的力气,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小嘴儿,盼着那勾得他心乱狂跳的小舌再探出来,探出来,他会马上捉住它!

    可他傻傻地等了良久,它却再也没出来,只有饱满的唇瓣偶尔抿上一抿。他的耐性渐渐耗光,委屈地抬头,想要让媳妇伸出小舌也舔舔他,却见媳妇正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又无措地望着他,好像他就是山林猛兽,她就是快要被他吃掉的小白兔似的。

    “媳妇,你害怕吗?”他想也不想地问道,他不想媳妇怕他,那样媳妇会哭的,他心疼。

    他小心翼翼的声音低沉温柔,带着浓浓的不忍,叶芽因他霸道的男性气息而升起的紧张不安渐渐退去,她笑着朝他摇摇头,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把他的头往下带了些,“阿树,闭上眼睛。”

    这是她的男人,她的男人喜欢她,想要她,他那么傻那么笨,连她是羞涩还是害怕都不知道,这样的傻蛋,让她无端端的心疼喜欢,舍不得让他再忍,既然他不会,就让她教他吧,虽然,她也是一知半解。

    薛树口干舌燥的闭上眼,媳妇又要那样亲他了!

    他忐忑地等待着,他以为会像他第一次求她亲亲自已时等很久,可是很快,他便感受到了她的靠近,先是微微的温热气息,然后便有柔软的唇贴上了他的。那一瞬,薛树听到自已擂鼓般的心跳,听到了他骤然急促的呼吸,也听到了他喉头滚动吞咽的声响。

    她温柔地含住他的唇吸吮,一点一点,从左到右,从上到下,薛树傻傻地任她由生涩到熟练,沉醉在那种令他眩晕的美好触感中,但是,他渐渐觉得不够了,他想要更多,于是,等她再次含住他时,他呼吸一紧,猛地压在她身上,捧着她的小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他是生涩的,生涩地学着她刚刚的动作,却不是她那般小心温柔,他急切热情,似久未饮水的旅人,迫不及待地含住她用力吸着吮着,好像要把她的饱满全都抢走似的。叶芽觉得有点疼,她将小手搭在他的肩头,想要推开他,“阿树,轻……”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被他悉数吞了下去,趁她开口求饶的空隙,他本能地闯入,霸道地追寻她的小舌,她躲,可能躲到哪里去?很快就被他捉到,舌尖相碰的那一瞬,一种强烈的愉悦宛如夜空乍然怒放的烟火,沿着彼此的敏感传遍全身。

    叶芽抑制不住地哼了一声,先前还有些紧绷的身子顿时绵软如水,手从他的肩膀滑落,落在他精瘦的腰上。薛树更是尝到了美妙滋味,他紧紧压着她,努力掠取的她的香软她的甘甜,因着她无意识的扭动闪躲,他全身欲望迅速苏醒,大手慢慢拂过她细腻发烫的脸颊,滑过她纤长优美的脖颈,落在她的脖子后面。他熟练地解开那个小小的结,再往下,一手托起她汗湿的背脊,一手灵巧地拉开最后一个小结,然后,用力一扯,她的两团丰盈便争先恐后地跳了出来,却在瞬间被他结实的胸膛压住,顶端俏立的两粒小葡萄受到挤压,不甘心地磨着他。

    “呼……”

    他贪婪地吞下最后一次甘甜,粗喘着松开了她,手臂撑在她两侧,望着她急喘,呼入久违的空气。

    叶芽浑身没有半点力气,若他再晚离开一会儿,她觉得她都要窒息了。

    她闭着眼睛,小嘴儿微张,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薛树被身下的美景迷晕了眼,他看了看她紧闭的双眼,稍稍向下挪了一些,俯身含住一粒小葡萄。

    “嗯……”叶芽难耐地弓起身子,脚指头都蜷了起来。她想喊停,可那比方才亲吻还要强烈的快感让她贪婪地闭了口,她紧紧抓着身下的褥单,任他轻轻重重的吞吐轻舔轻咬,一边儿体会着她的男人带给她的极乐,一边强忍着不让自已叫出声来。

    薛树不知道她的快乐与痛苦,他全心全意地玩弄着口中的小东西,明明先前还软软的,被他舔了一下,便马上挺了起来,圆圆的硬硬的,而当他无意碰到某一处时,媳妇柔软的身子会轻轻颤抖,他顿了一下,抬头看她:“媳妇,你舒服吗?”

    叶芽咬着唇不说话,哪有人这样问出来的,让人怎么答?

    薛树有点摸不准她的心思,又在那里重重舔了一下,这回她的颤抖更强烈了,口中甚至发出一声酥媚的低吟,让他本就高涨的某处更加硬挺,胀的难受。

    他悄悄挨着她轻轻磨蹭的双腿动了动,让那里抵在她的两腿之间。感觉到她的身子僵了一下,他没敢再动,继续埋首于她的丰盈之间,边揉边舔,媳妇不说话,她一定是舒服的,否则她早推开自已了。

    叶芽何止是舒服,她感觉自已要飘起来了,更让她脸红发烫的是,她察觉身下溢出了些许春潮,特别是他用他的坚硬抵住她时,她感觉那里快速收缩了一下,因它的碰触而愉悦,因它在外面的虎视眈眈而空虚,脑海里不由自主回忆起那晚他在她里面挺动的滋味儿。如果说以前她羞于细想当晚的情景,那么现在,她却生出了渴望,她想要,要他进来。

    不知何时起,两人的注意力不约而同地转到了身下紧紧相抵的那处。

    可惜,一个跃跃欲试却不敢莽撞,一个暗暗期盼却羞于开口。

    终于,薛树最先受不住了。

    他颤抖着慢慢向下滑动右手,在她纤细的腰肢那里徘徊了片刻,试探着搭在了她的亵裤上,沿着边缘游弋。媳妇的手虽然也很舒服,可他更贪恋那里的紧致温暖,那种在她身子里撞击的销魂滋味,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极乐,他想听她因为他的进出而发出的哼叫,喜欢她一次又一次的包裹推拒和吸附……

    “牙牙……”他恳求地唤着,手指探了进去,一点一点往下脱。

    叶芽强忍着他的碰触带来的酥痒和颤栗,紧紧闭着眼抿着唇,默许他的试探。

    薛树欣喜若狂,顿时加快了脱衣服的速度,可就在他的手忍不住先摸了摸她细滑的大腿内侧,不小心碰到那娇嫩的湿滑软肉时,媳妇忽的伸手挡住了那里,她娇娇颤颤地说,“别……”

    只有短短的一个字,却绕了好几个撩人心的弯儿传入他耳中,薛树几乎无法抑制自已的冲动,他多想不顾她的阻拦继续脱下去,多想扒开她的手深深地挺入冲撞,可媳妇不愿意,他要是强迫她,媳妇会哭的。

    他黯然的顿了手,随即又开心起来,不能进去也没关系,媳妇的小手帮他弄也挺舒服的。

    所以;他飞快地将叶芽褪到一半的亵裤拽了回来,喘息着侧躺在她身边,伸手将她拥入怀,拉着她的手裹住他早就肿胀的那物,声音沙哑的催促:“牙牙,快帮我弄,我好难受啊……牙牙……”

    叶芽真的呆住了,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明明很想要的,明明都快……为何突然停下了?

    是因为她刚刚因为极度紧张脱口而出的羞语?

    “牙牙,你快动一动啊,我想要……”薛树见她呆呆地躺在他怀里,咬着她的耳朵低求。

    叶芽要是一点都不失望气恼,那肯定是假的,以前她不想他胡来,他偏偏厚着脸皮闹她,现在她想了,渴望了,他竟因为一句羞话乖乖打住了!

    她恨恨地捶了他一拳,转身要掉过去。

    薛树哪里肯让她走,紧搂着她不松手,又可怜又委屈地朝她控诉:“牙牙你今晚好坏,都不帮我!”自已握着她的手,快速挺动了两下。

    到底是谁坏啊?

    叶芽真想问问他,可对上他氤氲的凤眼,心又不争气地软了。罢了,他停下来,也是因为误以为她是真的不愿意,怪只怪自已低估了他的傻!早知道,早知道他傻成这样,她就……

    她羞于再想下去,把脸埋在他起伏的胸口,专心帮他弄了起来。

    但她还是有点埋怨的,故意在他快要爆发时放松了力气,哼,让他也尝尝那种失望。

    “牙牙,别停,快给我……嗯……再快点……”他气喘吁吁,胡乱亲她头顶的软发,急速挺动汗湿的窄腰,在她柔软的小手里来来回回。

    终于,熟悉的极乐汹涌而来,他死死搂着她的腰,颤抖着泄了出来。

    一番悉悉索索的收拾后,他闭着眼享受残留的余韵。或许是因为之前两人的缠绵亲吻,亦或是最后她故意的一下使坏,让他在求而不得后热情爆发,薛树觉得这一回比以往哪一次都要酣畅。

    他餍足地亲她的耳朵,“牙牙,你好坏啊……不过,我喜欢,那样真好……”

    叶芽早已累极,在心里骂了他一句,任由他抱着睡了。

    、31晋江独发

    昨晚与薛树闹了半夜;叶芽根本没有功夫想荷包的事,可次日一早,自她把荷包放进袖袋后,便一直琢磨着如何去找夏花,又如何跟她解释,要不;叫上春杏一起去?

    她心里有事,自然表现在脸上;一副很是纠结的模样。

    薛松见她面露困倦,忽然觉得自已的要求十分不妥。夏花是因为他找上门来的;一切麻烦都是因他而生,他怎么能将送还荷包的事托给她?她那样温婉守礼的性子,肯定想不到投机取巧;只会想办法亲自把荷包还给夏花,不但要小心翼翼避免被旁人瞧见,还得做好准备面对夏花可能提出来的质疑,难怪昨晚没有睡好觉了。

    他应该自已解决的。

    薛松马上做了决定,饭后就把荷包要回来,晚上悄悄扔到夏花家里去,不管是谁捡到,相信夏花肯定会知道的。

    不对,若是她继续纠缠该如何?

    这个念头一起,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上次夏花约他出去还是前年八月的事,当晚他就跟她说清楚了,从此两人再无半点关系,让她别再来找他或是三弟,那之后没多久,她爹娘便把她许给了镇上钱老爷做妾室,本来年底就要抬过去的,因钱老爷祖父去世要守孝,这才耽误了日子。而在这将近两年的时间里,他与她没有说过一句话,有几次差点走对面,他远远就绕开了,她也找过三弟几次,不过三弟知道自已对她无意,更知道两人根本没有任何在一起的可能,便冷淡地拒绝再替她传话。

    他觉得,他们这种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为什么夏花还认定自已喜欢她?

    他有点头疼,女人到底都是怎么想的啊!

    或许,他当面跟她讲明白,告诉她自已始终没有喜欢过她,她才会死心?

    等薛柏出发后,薛松也没有避讳薛树,当着他的面对叶芽道:“弟妹,昨晚是我想的不周全,那荷包还是不麻烦你了,你拿给我吧,我自已还她。”

    叶芽怔了怔,却并不觉得如释重负。夏花说过,待嫁的她是很难出门的,薛松一个与她有过纠葛的大男人,一来很难有机会见到她,二来万一被人瞧见,闲话更要满天飞了,还不如她出面呢。

    “大哥,这件事还是交给我吧,我会尽量办妥当的……”她有点忐忑地婉拒道,她这样反驳大哥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薛松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会不会很难办?”他不希望她因为此事愁眉不展。

    叶芽放松下来,笑着道:“不会,还个荷包能有多难啊!”就在刚才,她想到了一个法子。

    她的笑容明媚柔和,笑意直达那双乌黑水灵的眼,嘴角轻扬,显得她有点小小的得意,或者说是调皮。薛松第一次看见她这样笑,少了当初的羞涩拘束,多了熟悉后的亲昵自然,他猜不出她想到了什么办法,他也没有多余的心思猜,他只知道,胸口那里跳的快了……

    他不敢再看她,垂下眼帘道:“嗯,那就好。倘若有机会,你替我跟她讲清楚,让她安心待嫁吧。”话题涉及到男女情事,他更觉不自在,见她点头,便提着绑好的山鸡出发去镇子。他想过了,这对儿山鸡颜色鲜亮好看,卖给张叔的肉铺太可惜了,拿到集市上卖,没准儿能遇到喜欢稀罕物的富家子弟,价钱也高一些,所以才没有让薛柏顺路带过去。

    叶芽目送他走远,回头问薛树:“你知道夏花家在哪儿吗?”

    薛树点点头,疑惑地看她:“你要去找夏花吗?三弟说了,不许搭理她们家人。”

    叶芽瞪了他一眼,心情愉快地回了屋子。

    当晚夜幕降临,等东屋的人睡下后,叶芽拉着薛树去了夏花家,把那个荷包顺着门缝塞了进去。

    她之前钻了死胡同,为什么一定要主动见夏花呢?就像现在这样,悄无声息地还了荷包,夏花捡到最好,但即使是她爹娘捡到了,他们也肯定认得自已女儿的绣活,定会问她,从而让她知晓薛松没有收下她的心意。那么,如果夏花想要个解释,自然会再来薛家找她,到时候哪怕被人发现,那也是她品行不端,赖不到薛松头上。如果她不来,管她是死心了还是想通了,都跟他们没有关系。

    不是叶芽心冷,实在是夏花做事太任性了,既不顾及自已的名声将来的安稳,也不替薛松想一想,这样藕断丝连有什么意义?真要是非君不嫁的痴情,她就不该答应她爹娘安排的亲事,她要是以死相逼,她爹娘还能眼睁睁看她死不成?要是顾及爹娘的养育之恩,不忍他们生气伤心,在情爱与亲情之间妥协了,她就该安安分分地准备嫁过去,别再招惹薛松。

    当然,如果薛松与她没有关系,叶芽或许会为两人惋惜,甚至希望薛松收下那个荷包,就像戏文里那样,日后睹物思人,哪怕娶了妻子,心里也会为那个嫁作他人妇的女子留个无法取代的位置,做一众女子均奢求遇到的痴情汉。可事实上,薛松是她的大哥,她的亲人,她才不希望因为夏花的一厢情愿影响薛松平静的生活,甚至是他与未来大嫂的感情,农家农户的,就该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哪里有那么多的感情纠结。

    这一晚,她睡得很安稳。

    接下来的几天,她寸步不离家门,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等着夏花来找她。

    夏花却迟迟没有出现,她已经被她娘禁锢在了家里,轻易出不来,哪怕去个茅房,都被她娘或九岁的弟弟看着,防着她再去找薛松。

    原来那天早上,夏花娘像往常一样早早起来,习惯地先去开大门,然后发现了那个荷包。女儿的针线是她手把手教的,她一眼就认出那是女儿的绣品。

    看着上面凄凄惨惨不忍分离的两只彩蝶,想到女儿始终不曾断掉的心思,夏花娘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没羞没臊的死丫头,竟敢偷偷绣这种东西!哼,昨晚她关门时这里还什么都没有呢,现在突然冒了出来,定是她前天偷偷跑出去找薛松了,人家不想招惹她,趁天黑还了回来。

    忆起当年她对薛松无情的咒骂,此时再看着手里的荷包,夏花娘有种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的羞耻感,她甚至看见薛松站在她面前,嘴角挂着冷笑,眼里全是嘲讽:看吧,我早跟你女儿断绝关系了,是她非要死乞白赖地缠着我,我呢,真的不稀罕!

    怒火腾腾而起,她气冲冲地跑到女儿的厢房,将门板拍地啪啪直响:“夏花,起来给我开门!”

    夏花早醒了。

    这两晚她都没有睡好,她期待着薛松收到她的惜别情意后会来见她一面,哪怕是劝她安心去给旁人做小妾也好,可是他没有。她知道,他一定还生她的气呢,气她爹娘的势力眼,气她答应了爹娘给她找的亲事。她也不想的啊,可爹娘逼她,她有什么办法?

    听到娘亲的声音,她无精打采地去开门。

    却不想,她才拨开门栓,一股大力便从外面传来,吓得她连连后退,还没开口询问,胸口就被什么东西砸到了,那物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微闷响。

    她不疼,可当她看清躺在地上的那个荷包时,全身血液仿佛都凝结了,她伤心,伤心他的绝情,她害怕,害怕娘亲的怒火。

    夏花娘“嘭”地关上门,点着女儿的脑袋低声咒骂:“你个没脸没皮的死丫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准你再找那个穷光棍!这回好了吧,睁开你的眼睛看看,你费心费力绣的东西,人家不稀罕,趁天黑给你还回来了!这下你满意了?让他在我跟你爹面前耀武扬威!你个死丫头,我们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他还回来了,他不稀罕……

    夏花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捡起荷包,对着它泪如雨下。

    夏花娘被她哭的心烦,拉起人拽到炕上,继续训斥:“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他有什么好?他对你有情吗?没有,说断就断,毫不留恋,你为啥偏偏巴巴地念着他?不说这个,说了也没用,亲事是你亲口答应的,人家钱老爷年纪是大了点,可他家富贵,保养的好,看着也就是三十来岁,仪表堂堂,人品又好,你嫁过去绝对不会吃亏的,还有啥不满意的,非要整日惹是生非?”

    夏花怔怔地看着她娘,她为什么答应?还不是他们口口声声说这门亲事对弟弟以后的前途有天大的好处,还不是他们拿十几年的养育之恩逼迫她?若非这样,她怎会答应做人家的小妾?怎会与他形同陌路?

    “娘,你让我再见他一面吧!就一面,我问个清楚,倘若他真的那么无情,我就再也不缠着他了,娘……”她扑到她身上,抽泣着哀求。

    夏花娘才不肯给薛松再次羞辱她家的机会,毫不犹豫地一口拒绝:“不行,出嫁之前,你别想再踏出大门半步!够了,别哭了,仔细一会儿被你爹听到,他可没有我这么好脾气!我做饭去了,你给我好好想清楚!”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女儿一眼,大步出去了。

    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夏花陷入了深深的绝望,娘向来说一不二,她是真的不让她出门了!

    她低头,泪水滴落在手里的荷包上。

    想到这六年的痴恋,这两晚辗转反侧的期盼,她不甘心地咬了咬唇。

    她不信,她不信薛松对她没有一点情意,或许,他根本没有收到荷包?

    是了,那天,那个女人就不愿意帮她忙的,一定是她瞒着薛松,擅自把荷包还了回来!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见他一面,她要当面问个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老大:姑娘,谢谢你对我的痴心一片,我受宠若惊,原来我不是一点魅力都没有,我还一直担心她看不上我呢,这下好了,是你让我意识到了我自已的优点,只是,你真的想太多了……88,我去她面前秀一秀,终于有自信了!

    半个时辰后。

    叶芽奇怪地看着光着膀子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某人,回头问老三:大哥是不是中邪了?

    老三头也不抬:不是中邪,憋坏了而已,你给他吃点肉吧。

    于是,那天晚上,薛家饭桌上多了一盘炖鸡。

    老大默默盯着那肉,在心里将亲妈咒骂一百遍!!!

    老二见了,飞快地拆下两只鸡腿,一只给媳妇,一只自已吃。

    叶芽朝老二羞涩一笑,决定晚上给他肉吃,然后把碗里的鸡腿夹给老三,昨晚他挺卖力的,得好好补补。

    老大嘴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了个大火泡……

    出差归来,啦啦啦,小土豆肤色的佳人变成烤土豆啦!!!

    如无意外,以后每天早上八点更新,稳定日更的佳人,你们忍心霸王吗?

    、32晋江独发

    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

    有时候雨来的特别急,晴朗的天突然就暗下来,乌压压的一片,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一阵往下砸,害的村人丢掉地里的活计赶紧往回跑;哪想刚到家门口,还没来得及换下湿透的衣裳;好嘛,雨停了;真是折腾人。

    叶芽站在灶房门口,满脸担忧地望着外面迷蒙的雨帘。忽的一阵风斜着吹来,卷着一片雨水吹到她脸上;衣上,她往后退了几步,抬手抹去脸上清凉的雨珠,不由打了个颤儿。

    今天这场雨来的又急又猛,从晌午下到现在,已经持续快一个多时辰了,还没有半点变小的趋势,眼看再过不久天就要彻底暗了,三个兄弟依然没有回来。她担心薛柏,怕他冒着雨往回赶,可她觉得,赵先生一向看重他,就算不留他在镇上过夜,也会借伞给他用的,所以,他最多会比平常晚点到家,应该不会出事。

    她更担心薛松和薛树。以往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回来了,今天是在哪里躲雨吗?可雨势越来越大,他们要是一直避雨,晚上就要挨饿了,也没有地方睡觉,但要是冒雨赶回来,山上路滑,雨迷了眼看不清楚,万一摔着怎么办?

    来到这里快要一个月了,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忧心过,坐立难安。

    身后传来几声喳喳鸡叫,叶芽回头,愕然发现北门潲雨了,落到了那群缩着脑袋凑在一起的鸡仔身上。她赶紧快步走过去,将鸡笼往里边搬了搬。看着里面不安蹭动的一群家伙,她笑了笑,当初买了二十只小鸡儿,死了三只,剩下这些已经有薛树拳头那么大了。

    放好鸡笼,她先去东屋看了看,将前后窗一一关上,然后去了西屋。

    结果发现西屋屋顶漏雨了,还是在炕头的位置。

    她连忙将被子挪到一边,去灶房拿了木盆搁在炕上接雨水。好在茅草屋顶还算严密,隔一会儿才漏下一滴,要是像外面雨串那样滋滋往下流,今晚就甭指望睡觉了。

    她在炕上胡思乱想,院子里忽然传来脚步声,她心中一喜,赶忙迎了出去。

    薛柏正立在门口收伞,身上的长衫除了后背,几乎全部湿透。

    “三弟,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她诧异地问道,这个时间,他差不多刚下学啊!

    薛柏将长伞靠在房檐下,转身看她:“嗯,赵先生见雨势太大,怕我们回家太晚不方便,晌午就散学了。”见她秀眉微蹙,隐含担忧,不由疑道:“大哥他们还没回来?”家里太安静了,这不正常。

    “是啊,不过他们可能在哪躲雨呢,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叶芽故作轻松地笑笑,安慰他也安慰自已,愣了会儿,见薛柏皱眉不动,忙劝他去换衣服,“快去里面换身干净的,小心着凉。”

    衣裳黏在身上,湿哒哒的不舒服,薛柏朝她点点头,撩起衣摆拧了水,匆匆去东屋换衣裳。

    没过多久,里面忽的传来连续的喷嚏声,叶芽暗道糟糕,净顾着担心了,竟忘了熬点热姜汤留着给他们驱寒。

    她挽起衣袖,拿出半块姜段飞快切成薄片,又拍碎两牙蒜瓣,混在一起,然后去柴棚里取柴烧锅。

    薛柏在里面换衣服,听到当当当的切菜声,有点疑惑,等系好腰带后,他想了想,掀开门帘走了出去,“二嫂,这么早就做饭了吗?”

    叶芽正往锅里添水呢,一边朝水缸走一边看了立在东屋门口的他一眼,却没曾想视线恰好落到他的脖子上,那里,他喉结左侧偏上一点的位置,生了颗芝麻大小的黑痣,如果个头与他相差不多,会因为他的下巴遮挡而看不见。小小的一点颜色很淡,可在他白皙肤色的衬托下,分外显眼。更让她事后想想就羞恼的是,她竟鬼使神差地看迷了眼,葫芦瓢都伸到水缸里面去了,她还扭头看着他呢!

    “二嫂?”她的眼神,有点奇怪,好想只是单纯地盯着什么在打量,又好像带了一点好奇与讶然,薛柏疑惑地唤了一声,顺手摸了摸自已的下巴,难道沾了什么东西?

    他的手修长白皙,当他的指尖轻轻拂过那颗黑痣,尚显青涩的喉结跟着上下动了动时,叶芽脑袋里轰的一声,脸在瞬间红了个透彻,那一瞬,那一瞬她竟然觉得他的动作很……勾人!

    她想到了孙府那些小丫头挤在一起,悄悄躲在花丛后窥视府中少爷的情景,一个个屏气凝神地垫脚望着,黑亮的眼因为春情显得水汪汪的,脸颊更是红扑扑,那时她还纳闷少爷真的有那么令人着迷吗?至少她觉得少爷容貌并不出众。

    可就在刚刚,虽然她看不见自已的脸,她却知道,她看起来一定与那些小丫头一样,因为,因为她第一次看一个男人看呆了,看得还不是脸,只是一点黑痣,一只修长白皙清瘦得恰到好处的手!

    薛柏也看呆了。

    她现在的样子有点傻,脸颊羞红一片,大眼睛震惊又茫然地盯着他的脖子,小嘴微张,好像要解释什么似的,偏偏说不出口。

    薛柏已经确定,他的脖子上什么也没有,所以,他的小嫂子,是看他看入神了。

    其实这是有点失礼的举动,可不知道为什么,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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